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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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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的兰汀阁,南周上下皆知,是容璟为豢养歌姬,特意搭建的,规模很弘大,初建成时,还宴请了朝臣来参观,甚至连萧太后都曾来过。

    离兰汀阁尚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就听到从里头飘来歌舞笙箫,好不热闹。

    穿过廊腰,大门是半掩着的,带头的婢女为她将门推开,道了一句:“大人,元大小姐来了。”

    而后,就垂着头往另一边走了。

    房内灯火通明,和白日一样,元菁晚走进去之时,被里头的亮光刺地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

    但还是能一眼看见,房内的装饰,与皇宫的凤凰台不相上下。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足有半个身子高的舞台,台上有歌姬正在挥袖作舞。

    而在台下,刻有鸾凤的石柱旁,有一排的琴师,如葱般的手指,低着首抚琴,琴声悠扬地飘出之间。

    主位上,是一张貂皮躺椅,风华绝代的男人,半倚在上头,以单手撑着身子,墨发如瀑般泻下,显得他的面容显山似水。

    他身上的衣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扯开了一半,在明亮的灯火下,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比白玉还要光滑的肌肤。

    在他的脚边,依偎着两名美姬,而他则是单手捏着只金樽,脸上依旧系着条白绸带,薄唇处,有一抹显而易见的笑弧。

    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之后,将金樽微微举高些许,“长夜漫漫,不如共饮一杯?”

93。093。发狂,六亲不认(1更)() 
“大人好雅致,只是臣女不胜酒力,怕是无法陪大人共饮了。”

    容璟亲自开口邀请,有何人敢拒绝?

    但元菁晚却敢,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让一众的美姬都吃惊不已,纷纷看向了,站在门口,面色淡定如常的少女。

    而出乎意料的,容璟并未发怒,反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身上披了件宽松的白色锦袍。

    这条锦袍很长,随着他步步走来,衣角拖曳在地,似乎,这个男人很喜欢白色,所穿的衣服,里里外外全都是白色撄。

    直至离元菁晚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他才止住了脚步,“本相听闻,元大小姐师承鬼谷子,最擅四象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后日便是本相的生辰,劳烦元大小姐为本相算上一卦,可否?”

    对于容璟会知道她的本事,元菁晚并不奇怪偿。

    她既然选择了锋芒外露,就不怕别人调查她,反正只要她是重生这件秘密,无人知晓,其他的她都无所谓。

    “大人杀了那么多人,想来是早已不怕遭报应,竟然还会信占卜之术?”

    听到元菁晚淡淡的嗓音,所含的讽刺意味,容璟失笑出声来,“别人本相不信,不过如果是你,本相却相信。”

    他这句话,隐隐折射出什么来。

    元菁晚不由敛眸,盯着面前的男人看,良久,才收回目光,轻声道:“臣女占卜时,不喜欢有很多人看。”

    “这个自然,这边请。”

    容璟笑意斐然,朝右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着容璟走进了内室,门阖上之后,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元菁晚朝着对面的座位做了个手势,而后开口:“请大人伸出左手。”

    容璟没有一丝犹豫,顺着她的意思,在落座下来之时,就把手伸到了她的跟前。

    这个男人的手,不仅有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而且还生得一双非常漂亮的手,似是九天玄玉般,没有一点儿的瑕疵。

    如果说他身上唯一的缺陷,那就是他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初看上去,有点儿恐怖。

    在看到男人手上的纹路时,元菁晚怔了下,下意识地抬眸,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人的手掌中,有三条大纹理,分别对应天、地、人三才关系,代表的,是一个人的一生。

    而容璟手上的纹路,在起初时,运势鸿达,这分明是……帝王之相!

    但这条纹路却在一半还没到的距离时,忽然折断,纹路变得扭曲,通向了另一边,将这条一飞冲天之势的君王之气给冲散。

    虽然元菁晚面部表情控制地正常无二,但是她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容璟像是感觉到,轻笑了一下,“怎么,难道元大小姐看出,本相将会有血光之灾了?”

    微微一笑,元菁晚压下心中的震惊,淡定地回道:“大人说笑了,观大人的手相,大人乃是天生注定的王侯将相,难怪大人年纪轻轻,就官运鸿达,稳坐丞相之位。”

    闻言,容璟笑眯眯地以得空的右手,抵着自己的下颔,透过白绸带下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元菁晚的身上。

    “是吗,可是本相不久前,才听元大小姐说,本相会坐上丞相之位,靠的是女人的裙带,难不成……是本相听错了?”

    谁知,作为当事人的元菁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本正经地回道:“没错,是大人你听错了,臣女说的是据说,就是据别人说,而不是臣女自己的意思。”

    “生辰年年都过,其实很没意思,不过今年,本相却觉得,一定会很精彩。”

    他的这句话,有意无意,像是在和元菁晚强调些什么。

    元菁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回了一句:“大人此话是何意?”

    淡然地抽回了手,容璟低眸整了下流袖,才轻飘飘地说道:“本相的生辰,满朝文武皆会来恭贺,辅国公……自然也不会例外。”

    眸光一敛,元菁晚缓缓地抬首,面色有些不悦,“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元大小姐不必这么提防地看着本相,你与辅国公府之间的恩怨,本相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干涉,不过……本相可以给你一个舞台,可以任由元大小姐自由发挥,本相觉得,元大小姐定然不会让本相失望。”

    说着,容璟就从袖间掏出了一本册子,放在桌上,挪到元菁晚的跟前。

    他让她为他占卜吉凶是假,真实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元菁晚打开册子一看,上头写的,是后天,生辰宴上的所有节目。

    “臣女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两人四目相接,皆是狡黠一笑,有一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

    靖远侯府。

    自从上次在辅国公府,被元家二小姐咬掉了半截耳朵之后,侯府世子宁致安的性情就变得异常暴躁。

    有时候一发起疯来,连靖远侯都没办法,只能让大夫来强行医治。

    而在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由于宁致安时常毫无征兆地发狂,每天都有服侍的婢女,被他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活活折磨致死。

    对于这个嫡长子,靖远侯可是费尽了心思医治,连太医院的御医都被他请了过来。

    但作用却并不大,这么一来二往的,靖远侯已经觉得身心疲惫。

    有好几次都想着要不要换世子,却被结发妻子,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戚氏以死相逼。

    作为一品诰命夫人,戚氏出自于名门望族之后,家族势力仅次于靖远侯府,靖远侯若是想要重立世子,单只是戚家这一关,就很难渡过。

    像往日里一样,宁晟尧在用完了午膳之后,就去了修远居,才刚刚踏进修远居,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女人凄惨的叫声与求饶声。

    伴着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的,是宁世子独特的嗓音。

    宁晟尧唇畔边的笑弧,加深了几分,看着,有几分诡异,尤其是他看向修远居时,那种势在必得的目光。

    站在外头,光是听到里头凄惨的叫声,就吓得腿软的仆人,一看到了宁晟尧,像是看到了光明一般,赶忙奔过去,急急道:“二公子,世子又发病了,您快去瞧瞧吧!”

    为了治好宁致安的病,靖远侯煞费苦心,而宁晟尧也没有闲着,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个偏方。

    可以在宁致安发病的时候,暂时控制住他的病情,这种效果,甚至比皇宫里的御医所用的治疗方法,还要有效。

    虽然无法彻底根治,但靖远侯实在是被宁致安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就这么姑且先试着,再想法子。

    所以,每当午时,宁晟尧都会前往修远居一趟,修缘居里伺候的仆人,一看到宁晟尧来了,激动地都快要哭了。

    只差没将宁晟尧给供起来,当菩萨来拜。

    宁晟尧此人,终日里,唇边都会挂着一抹无害的笑意,总会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亲切感。

    实则,在这副看似温和无害的皮囊下,是比蛇蝎还要歹毒的心肠。

    微微一笑,宁晟尧在推开房门走进去之前,留下一句话:“你们都在外头伺候吧,需要时我会叫你们进来的。”

    一听这话,仆人们自是高兴地不得了。

    由于隔三差五地就发狂,一发狂起来就六亲不认,为了避免宁致安发起疯来会伤到自己,所以靖远侯就让人将房间里的瓷器都搬走。

    也因此,宁致安的房里,十分单调,房间里的视线有些暗淡,而且还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宁晟尧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满身是伤痕的婢女,在四处乱跑。

    而在她的身后,紧紧地跟着一个同样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宁致安。

    那婢女一看到宁晟尧来了,像是在溺水之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朝着他那厢跑了过去。

    但就在快要跑到宁晟尧跟前之时,她的长发被身后追赶上来的宁致安给抓了住,一把往后拽。

    婢女一个踉跄,就被他拽得跌倒在地上,宁致安高大的身形,很快就压了上来。

    “救我……二公子,救我……”

    拼命地反抗,婢女苦苦地向就站在不远处的宁晟尧求救,但宁晟尧却双手负在背后,冷眼看着。

    目睹着宁致安以粗暴而又残忍的方式,夺去了婢女的清白。

    在这个如地狱般的过程中,婢女一开始还在挣扎,还在不断地向宁晟尧求救。

    但渐渐地,她明白了过来,即便是她叫破了喉咙,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也不会向她伸出援手。

    她没有力气了,心也彻底地沉入黑暗,任由身上的男人,发了狂般地折磨她。

    在意识陷入黑暗之时,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像是看戏也看够了,宁晟尧终于肯迈出步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衣衫凌乱,正在行苟且之事的一男一女。

    眸底尽是厌恶与嫌弃,但他还是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动作温柔地拍着宁致安的后背,“好了大哥,她只剩下一口气了,你发泄够了,就起来吧。”

94。094。幽会,直接踢断(2更)() 
宁致安的目光有些呆滞,在听到宁晟尧的声音之后,竟然真的就松开了那个婢女,身子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而宁晟尧则是从袖中缓缓地掏出了把匕首,蹲下身子,又快又狠地在婢女的脖颈处就是那么一刀。

    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宁晟尧随手掏出了只瓶口宽大的黑罐子,接住了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

    等装了有半瓶左右,宁晟尧才重新站了起来,摇了摇手中的黑罐子,递到宁致安的跟前撄。

    “大哥,喝了它,你的头就不疼了,记得,要一滴不剩地都喝完,这样病才好得快。”

    闻言,宁致安依旧目光呆滞,但却伸手接过了那黑罐子,仰头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浓烈的血腥味,即便是闻着就令人作呕不已,但在宁致安的眼里,却像是无比美味的酒酿。

    不过很快的功夫,黑罐子里的血就见底了偿。

    宁晟尧满意地将黑罐子又收了回去,笑意斐然地说道:“喝完了,就去睡吧,不要再大吵大闹了。”

    话音才落,宁致安就呆愣愣地点了点头,脚步一深一浅地向着内室走了过去。

    刚才杀人的时候,衣衫上不小心溅了点儿血,宁晟尧嫌弃地一蹙眉,而后将衣衫褪了下来。

    打开房门,两旁的仆从赶忙上前询问:“二公子,世子他……没事儿了吧?”

    “已经冷静下来了,你们等送晚膳的时候再进去吧,我怕大哥他会再犯病。”

    一听这话,仆从们一哆嗦,连连摆手。

    他们是觉得自己活腻了,才会进到这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房间呢!

    宁晟尧勾起一丝满意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走出了修远居,却是折了个方向,往书房走去。

    这个时候,靖远侯定然在书房处理公事,他停在门口,扣了下门,唤道:“父亲,我是晟尧。”

    靖远侯这几日被宁致安的事儿闹得烦心不已,原本一直不被他注意的二儿子,这段时间来却展现出了不同凡响的一面。

    不但寻到了可以暂时缓解宁致安病情的法子,而且时不时还能在政事上,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来。

    对于这个庶子,靖远侯的看法渐渐有了很大的改变。

    如果,他的长子,也能像这个庶子一样,懂事听话,而且又有本事,他如今又怎会这么苦恼。

    原本,宁致安总在外头给他惹麻烦也就算了,如今,自在辅国公府被元芷瑶咬断了半截耳朵,躲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之后,就开始时不时地发狂,而且一发起狂来,就六亲不认。

    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上次就被宁致安咬伤过,自此之后,只要宁致安犯病,他就再也不去了。

    “进来吧。”

    得了靖远侯的允许之后,宁晟尧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靖远侯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摊开的一叠册子,面露苦恼之色。

    宁晟尧拱手行礼,“父亲,大哥今天又犯病了,不过比前几日,要好许多。”

    一听到‘犯病’这两个字,靖远侯就又觉得头疼,拧了拧眉心,叹了口气,“这段日子,辛苦你日日往修远居跑了。”

    “大哥生病,父亲忧心忡忡,晟尧看在眼里亦是心切,能为父亲分忧,减轻大哥的病痛折磨,晟尧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这一句话,真是说进了靖远侯的心坎里,他忍不住感慨道:“若是致安能像你一样,懂得体恤为父的辛苦,为父不知能省多少心思!”

    宁晟尧微微笑了下,知道靖远侯不喜欢这个话题,他只需要稍稍提一下,达到预计的效果就好。

    于是,迅速转移话题,将目光落在他面前的册子上,“父亲这是在为何事烦恼?”

    “这不是容相的生辰快到了,为父正在挑选合适的贺礼,东西太多,但大多都没什么新意,为父正在犯愁。”

    没错,容璟可是萧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很多时候,众大臣费尽口舌说了一大通的话,都及不上容璟在萧太后面前简简单单的一句。

    作为萧太后一党,靖远侯自然是要多费些心思,来讨好这个心思向来捉摸不定的丞相。

    宁晟尧沉吟了片刻,眸底闪过一丝精光,旋即拱手笑道:“父亲,往日里,各路大臣都挖空心思,想着在容相的生日宴上,吸引容相的眼球,讨得他的欢心,但无疑,就是一些奇珍异宝,或是异国美姬,这些东西,想来容相都已经看厌了,并没有什么稀奇感。”

    靖远侯赞同地点了点首,“是这样没错,所以为父才甚为苦恼,一方面想要弄出点儿新鲜的玩意儿来,但另一方面,又不知什么东西才算是新鲜的。”

    “父亲,容相生日宴那日,皇上与萧太后也会亲自前往祝贺,晟尧倒是想到了一个别致的贺礼,若是献上,定然会与众不同,而且还会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

    眼睛一亮,靖远侯忙问道:“什么贺礼?”

    “晟尧在前几日,与几位友人一同出去打猎时,无意中,捕到了一只成年黑熊,如今正养在友人的府中,这几日,友人特意请了驯兽师来驯服那只黑熊,晟尧昨日去看过,那只黑熊已经被完全驯服了,各种新鲜的杂耍,皆不在话下。”

    当今皇帝陛下,最喜欢看的就是动物杂耍,为此,他还在宫中建了一个驯兽场。

    而在容璟的生日宴上,一直以来,确实是从未有人进献过什么巨型猛兽,宁晟尧此举,既能够博人眼球,达到出彩的效果,又能让小皇帝看着高兴。

    说不定效果再好些,能够让容璟看着欢喜了,向来宠爱容璟的萧太后,定然会看在容璟的面上,对靖远侯府格外看重。

    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靖远侯激动地站了起来,连连赞道:“就如你所言,此事为父就全权交由你来办,若是办得好,为父定然重重有赏!”

    他做了那么多,得来的只是重重有赏,宁晟尧的眸底闪过一抹失望,但随着他低眸之时,这抹失望很快就被掩入眸底。

    “是,晟尧定然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不过其实这样的结果,宁晟尧是早就料到的,毕竟,他是庶出,且不论在他的上头,还有一个宁致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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