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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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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也跟着踱起步来,看着自己的命根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也是一阵绞痛,又催:“太医呢?怎么还没来?”“老太太,大太太,哥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起来的。”贾敏宽慰道。因林海兼祧的是他兄长那一房,因此秦氏嫁过来后,诸人皆呼其“大太太”,称贾氏“二太太”。林母眼皮都不抬,只做不闻状。秦氏勉强说道:“借二太太吉言。”

    一时太医来了,太太丫鬟们连忙回避,只剩林母林海守在床前。太医诊了一回脉,起身到外间,向林母等说道:“令公子是外邪入侵,近日时气不好,竟叫外感风寒了。只公子年幼体弱,经不起高热,需得针灸。”太医写了药方,命人前去配药熬药,又命人取了他的银针来,在人中、十宣、合谷等穴针刺。

    林母在旁看得胆战心惊,睁得两眼却看不大千世界,觉得一片汪洋,竟成泪海。林海则紧握着拳,心里十分烦难焦躁。等太医拔了针,说:“还需等上两个时辰,恐有反复。”林海定了定心神,说:“请外面看茶。”叫管家陪着太医出去看茶,他又在屋里踱起步来。秦氏等人等太医退去之后,又都一窝蜂地进来守在林珩床前。

    一时药来了,又是服侍着他吃药,更是百般忙乱。林母秦氏二人一颗心都挂在林珩身上,片刻也不得安宁。只贾敏看着银红窗纱外跪着的一群丫鬟说道:“这哥儿屋里的丫鬟竟犯了什么错都跪在外头?如今哥儿病着,须得为哥儿祈福哩!”

    林母冷笑出声:“你道他们犯了什么错?我好好的哥儿,在这群贱婢的服侍下,竟还会外感风寒?不是这群混账羔子偷懒耍滑,怎么会害了我好好的哥儿!你也且别为她们求情,妆你的贤良大度。若哥儿好了,她们还可留一条命,若是不好了,且打二十板子再发卖出去,看我饶得过哪一个?”一面骂,一面哭。

    急得林海、贾氏等人忙跪地告罪。“你们也且起来。我竟受不得你们这孝子贤妇一跪。哥儿若是好了,那还罢,若是不好,大家都别想清净。”林母此语一出,更叫他们夫妇三人连连磕头请罪。

    “秦氏,你且起来!我好好的一个千伶百俐的哥儿,竟教你照顾成这般摸样?你若是不经心,我自能把哥儿养好!”林母拽起秦氏,恨她如此不争气,竟叫人害了哥儿去。“你们也别跪了。都出去,让我哥儿清净清净。”林母把他二人喝退。两个时辰后,林珩高热终于退了下来,喜得一屋子的人高声念佛。

    及至晚间,林珩竟渐渐醒来,说腹中饥饿。林母、秦氏、林海喜得如得了珍宝一样,旋熬了米汤与他吃了。林珩精神渐长,被林母搂住哭道:“可苦了我的玉哥儿!生了这么一场大病!”林珩腼腆笑道:“害老太太、母亲、父亲、二太太担心了。”林珩醒来后已有了这三岁稚子的记忆,无非是家里长辈长相名讳及基本情况,他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几分认识。

    林海见他如此懂事知礼,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后,醒来后还惦记着长辈,心里更是疼他三分。向来严父的他也板不住脸,眼中泪花浮动。“父亲且放心,儿子已是好了。”林珩笑着安慰林海。林海的七窍如同打翻了酱料瓶子,千般滋味俱在心头。“好,好,你好起来就好。”

    林母、秦氏搂着林珩,听他如此乖巧,更是怜惜他,又是哭又是笑。“可有什么想吃的?你尽管说,祖母与你找来……”林珩摇头说:“并无。祖母,昨夜雨声好大啊,害孙儿以为自己是睡在雨地里呢!”林珩埋在林老太君的脖子处,呢喃说道,微不可闻。可这话对于林母无异是惊天霹雳,勃然色变。

    她轻轻地抚了抚林珩的背,说道:“我的好哥儿,你且睡一觉,醒来就百病全消了。”林珩点点头,乖顺地入睡。林母安顿好他之后,留下心腹嬷嬷照看林珩后,命众人且都退到外间去。秦氏惊觉不对,紧跟着林母步入书房。林母怒道:“大太太,你且去收拾行李,咱们带着哥儿回姑苏去。既然有人容不下我们,那我们也别留在这里遭人嫌。快,去备车,我们这就回姑苏去。”林母怒道。

    “母亲,这是从何说起?竟叫儿子羞死了。”林海忙叩头哭道。“你也且别哭了,问问你的贤妻去!我再容不下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林母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母亲,息怒。母亲,息怒。都是儿媳的错。请责罚儿媳。”贾氏跪在地上,哭得一脸梨花带雨。“责罚你?这倒不必,你且快离了我的地,大家清净。”林母冷笑道。

    一时又命看轿马,执意要回姑苏去。林海疑窦丛生,心里一惊,难道竟是贾氏下的手?不然母亲怎会有“狼心狗肺”之语?他看着哭得泪人一般的贾敏,心里泛起一阵寒凉。这可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她竟是要叫林家绝后不成?“你也别哭。我已叫张海家的前去审问那些丫鬟婆子,你且等着,自不会冤枉了你去。”贾氏一阵心惊,安静了下来。欲知林母是否有查出幕后毒手,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请留个言吧?
4贾敏金蝉脱身计
    张嬷嬷傲然立在石阶上,目光森严地打量着跪在下头的丫鬟婆子们,厉声喝道:“你们如此渎职,老太太可是大发雷霆,只说要严惩。倘若你们老实交代,老太太慈悲,自会给你们一个好去处。若有一句不实,被发卖到何处去日日受罪那也难讲!”她俯□,目光里恶意闪动,对着一个小丫鬟冷笑道:“许是卖到私窠子里去呢?”这群丫鬟妈子已经跪了一日,早就吓破胆了,哪里还经得起张嬷嬷这般威吓,哆嗦着说道:“我说!”

    “既是如此,咱们就好好分说。昨夜里,是谁值夜?”

    “是奴婢在外间值夜。”秋瑞跪在下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她深知此次事发或许其他人可逃过责罚,独独她,难逃责罚。

    “不是该有两人值夜,一人在外间,一人在里间熏笼吗?还有一个是谁?”

    “昨夜本该是奴婢值夜,但因奴婢吃坏了肚子,气味不雅,怕熏着哥儿,因此李妈妈只教芸溪代替奴婢值夜。”云缕磕头道。

    “奴婢昨夜里正要去值夜时,走到院里黑影处,有一群小丫鬟在玩,突然有个小丫头叫道‘谁推我跌一跤’,接着有的小丫头被推倒,有的被绊倒,并没有看见那后头捣鬼的人,丫鬟们都害怕惊叫起来,疑心是有什么不洁净的东西,四下里乱跑起来。也不知谁从后头推了奴婢一把,奴婢颠仆在地,将玻璃手照也摔灭了。这时有个小丫鬟来扶我,只说:‘李妈妈已叫云鬟姐姐进去值夜,姐姐尽可回去歇息。’因我的脚腕摔坏了,疼痛难忍,既想着云鬟已经去了,还有秋瑞姐姐在,便摸黑回去了。”芸溪在底头哭得一行泪一行汗。

    “姐姐胡说,并无人来叫我进去值夜。”云鬟大声喊冤。

    “李妈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张嬷嬷思忖着,看来事情就落在李妈妈身上。

    “张姐姐,我冤枉啊!昨夜里,我服侍着大爷睡下之后就出去了。秋瑞也是知道的。”李妈妈嚷道。

    秋瑞哽咽道:“确是如此。我还问妈妈:‘谁人在熏笼值夜’。妈妈说:‘已叫了芸溪进来。须臾便来,你且等等。’奴婢本是在外间做哥儿的鞋子,一会儿不知怎的,就困极了伏在桌上,并不知芸溪姐姐没有来。”

    “我出去之后,忽然有个二门里挺面熟的小丫鬟一溜烟跑进来与我说:‘妈妈,外头捎信进来说妈妈的小哥儿就要去了,只剩一口气了。’我唯有这么一个哥儿,想着屋里已经有人值夜,并不妨事,我就家去了。垂花门守夜的黄婆子、崔婆子都是亲眼见我出去的。”李妈妈哭得面红耳赤,情知自己难逃罪罚,下场可怜。

    “那个小丫鬟是谁?”

    “奴婢并不知她的名字,只在二门里见过几次。”

    张嬷嬷暗思,怎么如此之巧,李妈妈家去、秋瑞睡着了、云缕吃坏肚子、换班的芸溪被知会不用去了,可真是巧啊!

    “芸溪,扶你的小丫鬟,你可知是谁?”

    “天色暗,奴婢也没有瞧见,听嗓音像是我们院里洒扫的丫鬟红儿。”芸溪回想了下。

    红儿都唬傻了,哆嗦着回道:“昨夜并没有到院子里去。与我同屋的六儿是知道的。”

    “奴婢昨儿与红儿早早就吹灯睡下了,还讲了半宿的话。”六儿磕头道。

    如此蹊跷!一环套着一环,想见是早设计好了。张妈妈情知内中有鬼,却寻不出其他线索,倒像是一段无头公案。她打了一个寒噤,这设计的人竟如此毒辣!张妈妈再三询问盘查,却再也挖不出什么新东西来。

    张妈妈前去回话,林母气笑道:“好!好!竟不知我林家居然也藏着这么一个贼人?这连环计耍得精妙啊!给我查,家里的大小丫鬟婆子通通给我叫来问话。我就不信真寻摸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秦氏听到这里,情知算计自己的不出那一位,她两眼利剑一般射出慑人的寒光,恨不能啖之而后快。贾敏被她淬毒的目光刺得瑟缩了一□体。林海沉默不语,眼里不时有精光闪过。

    张妈妈把家里的丫鬟婆子齐集起来,让李妈妈和芸溪辨认,她二人指证的人竟是侍候柳姨娘的小丫头绿芳和红芳。

    “好,竟不知家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去,叫她来。”林母怒道。

    一盏茶的功夫,柳姨娘就到了。只见一位三十左右的美貌妇人掀起了帘子进来,只见她杏脸桃腮,长眉细眼,不施脂粉,更显清丽,意态从容大方,举止娴静,竟不像是姨娘出身。不待她向林母等行礼问安,林母厉声喝道:“跪下!”

    她并不下跪,只轻描淡写道:“不知老太太叫我来有何吩咐?”“你竟不知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来问我?”林母柳眉倒竖问。“叫那两个小丫头上来,与她对质。”柳滢见红芳绿芳二人脸上红肿,知是被掌嘴,干脆道:“事儿是我吩咐她二人去做的,她们并不知内情,何必牵连无辜?老太太好歹看在为哥儿积福的份上,饶过她们!我一人担了就是。”

    “你这黑了心肝的贱妇!”林母怒起,将手中握着的一个茶盅狠狠地向她砸去,磕破了她的额头,血沁了出来。“说,为什么要害我的玉哥儿,他还未成人,不过是个稚童,如何碍了你这贱妇的眼?”

    “这你该去问问你的好儿媳!秦络陵,你的父亲京兆少尹去岁秋试监巡考场时是否有革去一年轻应试考生的功名?可怜我弟弟,十年寒窗苦读,正待振翮青云,却叫你父亲打下云霄,当场革去功名,断了青云路。我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小兄弟,平日里也看顾得如珠似宝,如今他却萎靡不振,这叫我如何不恨!立意要让你也尝尝我的悲痛,现下你觉得如何?”柳姨娘向着秦氏抿嘴轻笑道。

    秦氏目眦欲裂,恨道:“贱人!若有恨,尽冲着我来!与我家玉哥儿何干?是不是有人挑唆你?”“如何与你家玉哥儿无关?谁叫他是秦昏官的外孙,你的心肝肉?若伤了他,岂不是比伤了你更痛?”柳滢依旧轻笑道。

    “你这毒妇,真是该死!”林海听到这儿,再也坐不住,枕畔盘旋着这么一只毒蛇,谁能不寒而栗?“你岂不知他是我林家的最后一点骨血?你如何敢?”“那你得去问问你的好贤妻贾氏,若不是她日日给我们喝避子汤,坏了我们的身子,老爷何至于膝下只有一子?说来,也是老爷娶妻不贤。”柳滢笑问贾敏。

    “这是老爷与我一起下的决定,并不是……”贾敏辩驳道。“够了。先将这柳姨娘押到柴房,等候发落!”林母喝道,心里却发狠道,叫你害了我孙儿,岂有叫你容易死的?

    几个虎狼似的婆子拥进身来,就要扭她出去,柳滢抚了抚鬓角,道:“我自己走。”眼睛望着秦氏道:“太太,我去了。你可要好好的,我可在黄泉下看着你呢。”余光却徘徊在贾氏身周,说罢,轻轻一笑,走了出去。贾敏望着她,俏眼梢头含着两粒明珠,莹莹欲坠,却不敢真哭出来。

    林母怒道:“死到临头,尚要与人添堵,真是晦气。看看你纳的都是些什么搅家精?妖妖娆娆,看着就倒运。明日就把这些姨娘通房通通发卖了。不然,还不知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要来害我的玉哥儿!”这话竟是除了对其他通房姨娘的迁怒,连对林海起了几分不满起来。林海立起身来,恭敬回到:“谨遵母亲慈训。”

    “罢了,也委屈你了,竟与这群蛇蝎心肠的贱人周旋这么久!儿啊,不是母亲不疼你,只是玉哥儿还小。你若要纳色,且等几年再说吧!”林母循循劝慰道。“是,母亲严重了。儿子并不觉得委屈。看玉哥儿那样的一个小人儿,如此知礼,儿子也十分喜慰。”林海抚须笑道。

    “你如此想就好!只玉哥儿房里的那些丫鬟婆子是不能留了。这些人服侍着一个哥儿,还叫人钻了空子,我是再不敢将哥儿交给她们!你且看如何处置?”林母叹道。“如此看护不力,偷懒耍滑,杖十然后再发卖出去。我也很不敢要这样的下人!”林海眼中闪过几分狠色,若不是这群丫头太蠢,也不会教玉哥儿吃了那么大一个苦楚。

    “狠是,正该如此。虽说要慈和持家,但也不能纵着这些丫头犯错。只玉哥儿……” ;林母瞟了一眼秦氏说道:“还是放到我身边才放心。”“母亲说的很是,儿媳确是管教下人不力。”秦氏勉强笑道,儿子还是放到老太太身边才最平安,只是想再这么亲香也是难的。

    “罢了,等过几日,玉哥儿身子好起来,再将他挪过来。你这几日且将我院子里的东厢好好收拾收拾,缺什么就去找二太太要。”林母交代道。“天色不早了,现散了吧!”“儿子送母亲回房。”林海向前几步,扶起林母正要出去。却有丫鬟来报“柳姨娘投缳了。”林母神色平静,道:“罢了。”秦氏并不回房,今夜只在林珩床前守着,心里默道:“便宜她了。”

    贾敏一回到房里,再也撑不住,伏在桌上,嘤嘤哭泣。“太太,且别哭了。事情不是没有败露吗?”史婆子将跟着的丫鬟都打发下去了,抚着贾敏的肩问道。“是没有败露。”贾敏哽咽道。

    “这就好。我就知道柳姨娘是不会供出4太太的。这次算他命大,这日子且长着呢,咱们且走着瞧吧!”史婆子阴笑道。“可是,柳滢她却丧了性命……”贾敏悲难以抑。“太太助她良多,她也该偿还吧。这才叫知恩图报。”史婆子笑道:“这里有一封柳姨娘的绝笔书,太太可要看看?”

    “快,拿来与我看看。”贾敏撕掉火漆,抽出信笺。一看是柳滢的笔迹,说不出的一股子伤心,更是泪如泉涌。见那笔姿丰采秀媚,更是忆起她们从前欢乐无忧的闺中岁月。不知柳姨娘信中竟写了甚,竟叫贾敏一番大哭泪山泪海不可收拾,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求收藏求包养~哈哈,顺便说下,我出门一趟,后天回来更新。话说我已经想到一个惊天大逆转,稍微洗白一下贾敏。妹子们,可不许抛弃我哟~mua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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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咯,继续更新。求拥抱求亲吻求评论。
5柳滢痴心空错许
    “敬庄卿卿如晤:不意垂死之际,竟能唤汝一声卿卿,亦可含笑九泉。只命绝之时,痛悔当初,不曾叫你知晓吾之至爱你耶?如今为你抛去贱躯一副,虽不能替你稍解心头大患,倒也值得汝为我抛洒三两滴珠泪。如此,便稍得安慰。

    赴死当头,依旧难忘昔日闺中旖旎日月。你我尚是垂髫年纪,整日无非观花斗草,品茶吟诗,游园嬉戏,月下赏灯,扑蝶葬花,每日无不欢欣。更不知天意弄人,命运无情。先父亡后,只余我孀妇孤儿,任族人欺凌糟践,毫无自保之力。若非汝遣仆从来问,震慑住这些宵小豺狼,吾之坟头青草已有丈高。汝又赠笔翰之资,为弱弟延师教学,助吾家骐骥之奋翼青云。

    其情意深厚,难以言述。敬庄大恩沦肌浃髓,正不知如何报答。吾观余于归后,常愁眉紧蹙、闷闷不乐,情知你有许多难言苦楚。不禁暗誓:若转世我为男儿,必让你日日喜乐。来世之事,人岂能知之?今世你为子嗣烦忧,待玉哥儿为心腹大患,既然他叫你如此苦闷,吾不妨为汝除之。又吾贱命一条,亦为汝所救。今为汝捐躯,亦死得其所。

    敬庄其人冰清玉洁,如高山晶莹无暇之雪,心无尘埃,若出淤泥而不染之青莲。为何如今陷入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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