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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祭司哪有这么温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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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
「什、什么?」女侍脸色苍白,惊恐地回头,动作大到差点从罗洛德身上跌落,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居然有三个,啧啧,避孕很难吗?不如我教妳?去找个炼金术士或是路边的密医配点吃不死人的药,不然干脆变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劳永逸多好。再增加下去连日神殿都帮不了妳。」
女侍吓到连声音都在抖,连忙抓住以暮的手,「所、所以真的有?」
「我可是神职人员,骗妳做什么?我看起来有这么恶劣吗?拿这种事开玩笑?」
罗洛德听到这句话时不禁苦笑,不过站着的两人都没看到,至于同桌的卡崔克与席斯则是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而七珋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两眼始终崇拜地盯着以暮。
「那、那要怎么办?祭司大人……」
「我帮妳处理一下就好了。不过──」
「多少钱?」
真是上道,看来这个女侍的养分也不是全都送去她胸前的那两块肉。以暮在内心下了非常失礼的评语,一边维持脸上庄严神圣的传教用表情,「这是为了日神殿之后的运作所必要的资金,看在妳有忏悔之意的份上,我收点简单的费用就好了。」他随口说了个数字。
听到这个金额,席斯手上的牌滑了出去,他连忙回神捡起。
「好……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女侍非常豪爽地同意。
比起宝贵的性命,区区金钱算什么?
以暮随意在女侍的额头、肩膀点了几下,再唸了一些不知所云的祷词,「好了,感觉如何?」
「觉得身体轻了很多……真是太感谢您了!」女侍欣喜地掏出几个钱币,塞进以暮手里。
「愿主神的慈爱照耀妳。」收了这么多钱,再送个小小的祝福当售后服务。
「您的大恩大德我绝对不会忘记!」女侍对他们行了个大礼,开心地哼着歌离开。
四个人从头到尾只能张着嘴看以暮这种宛若神棍敛财的行为。瞧见他们的表情,以暮哼了一声,「她身后确实有那些东西,我可没说错。」
「哇,总之好厉害喔……真不愧是以暮大人。话说你们刚刚到底在干嘛?」
「你别管就对了……啤酒要趁冰的时候喝,一口气灌完它。」卡崔克塞了一杯酒给七珋,把他的注意力转开。
席斯忍不住嚷嚷:「你也才随便做几个动作,就能拿那样的钱?」早知道他就不干盗贼,去神殿学习就好了!
「至少我还有想办法挣钱,免得我们明天要去下个城市时饿死,比起你们这些只会赚自家人钱又不事生产的家伙……嗯?」以暮瞥见罗洛德手上的牌,目光随意地往桌面一扫,「喔,轮到你出吗?这牌不错啊,这张。」他径自从牌中抽出一张丢上桌。
「欸?这、这个……」卡崔克死命盯着自己的牌,彷彿这样手中纸牌的花色会改变一样,挣扎了半天才说:「跳过。」
本来开始考虑找个神殿进修的席斯立刻被眼前的牌局拉回思绪,他眉头皱得颇深,「我、我也……」
「不愧是以暮大人,一出手就不同凡响……看来这次要输得很彻底了耶,嘿嘿。」七珋非常干脆地放弃研究是否有牌能出。
「真够弱的,再来这张。」
直到以暮把罗洛德手上的牌抽完后,其他三人仍旧无法再丢出一张。
「呵,成果丰硕。」以暮得意地把桌上的钱币扫入自己的荷包里,完全忘记纸牌是出自罗洛德手中,更别提刚刚才说他们四人是『只会赚自家人钱的家伙』。
席斯哭丧着脸数着自己钱包里所剩不多的零钱,「老大——你有那些牌干嘛不出啊?还是你喜欢输钱?跟七珋一样啊?」
「我没有喜欢输钱呀?钱放我身上跟放你们身上不是一样吗?反正我要吃东西时找卡崔克拿就好了。」七珋认真地回应。
「老大是怕我们输太多,尤其是你,席斯。」深知罗洛德个性的卡崔克叹道。
「喔喔,老大,你对我们真好!」席斯泪眼汪汪地看着罗洛德,彷彿随时都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就是因为你们太没用才会让罗洛德对你们产生不必要的同情心。究竟打算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实力高超的团员啊?争气点好吗?还是你们的毕生志愿只是当牌桌上的赌徒?我从日神殿出来后到现在已经一年了,这队伍居然只增加一个人?我不如待在神殿里种花还比较有生产力。」
「因为每次来的人都被你骂得一文不值,不是哭着跑走就是精神错乱……刚刚那两个人可是在冒险者协会里赫赫有名的法师与刀客欸……」席斯咕哝着反驳的话,「帮日神殿增加信徒也不是这种方法啊……」每个都要去神殿做心灵治疗了吧。
「冒险者协会里面的人才都死光了是不是?这种人也能冠上『赫赫有名』?是在愚蠢与傲慢方面有名吗?」
「他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始终眼中带笑的罗洛德终于开口。
以暮看到罗洛德的模样,眼中怒火更盛,硬是拖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冷哼道:「一个劈头就问『为何我要给一个祭司品头论足?你有看过真正的魔兽吗?菜鸟』,另一个则是装模作样地想拿武器威胁我。光靠外表就评断一切,真是肤浅,他们真的是冒险者吗?」
竟然跟以暮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啊。
「哇,你居然让他们好手好脚地离开啊……」
「你再继续对以暮说那些话,小心等等换你遭殃啊……席斯。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可以对以暮大人不尊敬!要羞辱人的话找我就好了啊!」七珋对有人看不起以暮这件事颇为愤慨。
「这样确实不行。」听完以暮的解释,罗洛德认同地点头,「那就再找吧。」他对以暮的信任已经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新团员的事。
当他们五人正在对方才落荒而逃的两人恣意地评论时,一个男人与一只黄色大狗缓缓步入酒馆,朝他们走来。
男人正是曾与他们起冲突、不打不相识的猎人肖恩,在三个月前与五人重逢,在一些因缘际会下成了队员。
看到他回来,五人都露出期待的表情。
「喔?终于回来啦,成果如何?」卡崔克问道。
肖恩两手一摊,「只有遗迹的调查工作值得去。」
猎犬吐着舌头、尾巴兴奋地摇晃,朝以暮凑去,还主动把头伸到以暮手掌下磨蹭,前一刻踏入酒馆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早已不见。
「喔,你又来?」以暮漫不经心地揉揉猎犬的头,看到牠咧嘴彷彿在傻笑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七珋看到这情景,低喃了一句:「啊,好羡慕啊……」引来其他人的侧目。
以暮拍着猎犬的头与背脊,「所以你只接了这件?协会那里没有别的工作?」
「还有另一件——但是……酬劳不够高,而且在遗迹的反方向……」肖恩对以暮仍旧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一被那对金眸瞪着,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期限也比较赶,我担心……调查遗迹会耗掉太多时间……所以我就没……没接了。」
「那种调查的工作没几天就完成了,现在是协会愿意介绍特殊的任务给我们,应该要干脆地接下来,不然你们要怎么打出名声?难怪来的货色都是这些低劣的水平。」
「肖恩也有他的考量,既然我们把筛选任务的事交给他,就尊重他的选择吧。」罗洛德说道——在场的人也只有他敢这么说。
「至少叫他把任务内容拿回来跟我们讨论吧?」
「我认为他的选择没有问题,不需要更改。」
「喔?」以暮盘起胳膊,十分不满地盯着罗洛德,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不由得暗自为罗洛德捏把冷汗。但最后他只是哼了一声,「我要去休息了,整晚都在跟无法沟通的家伙对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扭头往酒馆楼上的房间走去。
「老、老大……以暮大人他……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这种状况下居然没讲两句反击?七珋都快吓哭了——要是他以后都这么温和怎么办?
「他很好。」罗洛德把桌上的纸牌叠好,搁在已经变温的啤酒旁,再放了几枚钱币,「今天的酒钱我请,我上去看看,你们玩,别在意他。」随即跟着上楼去了。
所有人一起目送罗洛德的背影离开,席斯率先开口:「这一年老大变很多啊。」以前总是绷着脸,虽然有笑容但却象是个面具一样僵硬,看上去就像在强迫自己振作。现在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显得很亲和,因而招来不少人主动示好,当然,结果就是像那位女侍一样——好的就是被剥一层皮,还算有个全尸;不好的就尸骨无存,日神殿又多了一个需要医治的心灵受创者。
「以暮大人也是。」七珋沮丧地说:「尤其是最近……变得没这么严厉了……呜呜。」
「他刚刚才骂走两个人,这叫『没这么严厉』吗?」卡崔克叹道。
「欸?所以又没人了?」肖恩讶异地问,他本来看好那位法师呢。原来加入这队伍可真是万中选一,他是不是该因为得到这殊荣而高兴?
七珋一边啜泣一边说:「老大跟以暮大人两个人这阵子好像都有点浮躁……而且有时候都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像上次他听到以暮跟罗洛德抱怨因为罗洛德的关系害他变得很挑食,甚至只能吃一种菜……但是他看以暮平常吃饭很正常啊,什么都吃。
「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去探究他们的对话含义会比较好。」卡崔克开始洗牌。
「还要玩喔?可是我身上已经没钱了耶?我可以押别的吗?召唤兽之类的……」
卡崔克毅然地回道:「不行,你那些召唤兽没人敢接收啊。而且你要怎么抵押?」也只有七珋压得住牠们。
「那我要……押身体吗?嘿嘿。」七珋说着说着就想爬上桌。
「不用!你不用押任何东西!」其他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反正七珋到最后还是会输掉,赢他的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象是在欺负一个无知的孩子,罪恶感油然而生。
肖恩兴致勃勃地卷起袖子,切了一块没有任何调味的烤肉递给脚边的猎犬,「手有点痒呢……我们来排解一下今天又挂零的郁闷吧。」
「唉……我想要有女队友啊……想要有这样跟那样的事情……」席斯身体向后靠,对着天花板吶喊着他的不良企图。
「吵死了。」卡崔克冷着脸踹倒他的椅子,酒馆内再度发出重响。
罗洛德进到房内时,以暮正在桌前点起熟悉的薰香,有点烦躁地理着自己因奔波而凌乱的头发。他莞尔一笑,「我来吧。」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不离身的木梳──当初在晴阳的摊贩买的梳子──走到以暮身后,温柔梳着那头及腰的金发,熟练地替以暮扎好马尾。
以暮晃了晃头,看到罗洛德替自己绑的发型,「你还是绑马尾?」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绑辫子。」
「哼……蠢毙了。走开!别烦我。」
「冷静点……你为什么最近这么急躁?肖恩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最近以暮下决定总是很仓促,所以罗洛德把接任务的工作转到较为稳重的肖恩身上。
「哼!」
「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不需要急。」
「慢慢来?你倒是很悠哉,说要组佣兵团的人不是你吗?还是根本说好玩而已?你到底想花多少时间在原地踏步上?只剩一张嘴的家伙……当初画了个大饼给我看,现在却连揉面团都懒吗?」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烂透了……」
罗洛德从后方环住以暮的腰,「你在怕什么?」
「我没……」被熟悉的体温包围,以暮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助。
「是吗?啊,对了,话说你离开日神殿已经一年了,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比方说……想接触更多的人?换个环境……试试看?」
以暮『碰』地把两手放到桌上,偏头睨着身后挂着笑脸的罗洛德,「你果然是个恶质到不行的家伙啊……」没有立即推开罗洛德或张口骂人,看来这一年他的锋芒也被磨钝了。
「什么意思?」
「你现在暗示我可以离开这队伍吗?」
「我只是觉得你或许想换伙伴,依你的能力可以去更大的团队。」
「你这王八蛋。我上次明明跟你说过——」
「你只说你变得很挑食。」
「我才不相信你听不懂我的意思!」以暮理着自己已经很整齐的衣服,又拿起桌上的物品随意摆弄,再放回去,最后把自己的头发拉到身前反覆摸着,难得显露出侷促不安的神情。
「你若现在想走,我也不会拦你,当时就是这样说好的——你厌倦了,就会离开。」
「烦死了!你一定要我说『我就是舍不得你才会留下来』这种肉麻到我快吐的话吗?还是要露骨地说『老子就是爱被你上的感觉』你才满意?」以暮边骂边瞥了罗洛德一眼,看到他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朵了,「笑什么?哼!到现在连辫子都编不好、只会绑马尾的家伙……果然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蠢才!你脑袋里装什么?」
他恼怒地挥开罗洛德的手。
罗洛德遮着自己掩不住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腻?我不介意你继续留下来。所以你为何烦躁?」
以暮脸上闪过狼狈,他咬牙转开头,「去你妈的,别想再套我的话──」
「我只是很担心你的状况。」
两人沈默下来,以暮在等罗洛德放弃探问,但后者却好整以暇地让自己的手在金色细丝中穿梭,感受那滑顺的触感,显然无意离开,「以暮。」
投降的叹息终于自紧闭的口中呼出,「你从没说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关……关于我。」该死,他什么时后这样低声下气过?管他去死,反正他现在想知道。
「因为你没问过,而且看起来好像也不在意。」
「有人规定我以前不关心现在不能问吗?你来日神殿找我时,是希望我当你的副手──但你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只有我才能做的!」以暮转身面对罗洛德,深呼吸,「你到底……要我什么?」
不谙世事的七珋姑且不论,机灵的席斯、细心的卡崔克,还有冷静的肖恩,其实他们三人的能力都十分优秀,也是足以担当罗洛德辅助的人才。
罗洛德究竟需要以暮的什么能力?越是这么想,就越急着想表现自己优秀之处,却总是没有成果。
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如此在意的,但随着时间过去,以暮逐渐无法放下这一切,不管是整天打打闹闹的队友,或是处处包容自己的……他。
毕竟……这些日子,是他第一次和日神殿人员以外的人,建立如此长期的合作关系。虽然没有和他们说明,但以暮十分恐惧——有一天出现一个能取代他的人,然后他又要再回到日神殿。
明明曾经对日神殿感到不舍,现在却害怕回到那里的日子来临。
才一年,竟让他变成患得患失。握在手中的事物越多,就越会害怕失去它们的一天。
「我不知道。」对于以暮烦恼不已的问题,罗洛德淡淡地回答。
「见鬼的不知道。」
「真要我说的话……或许是……」罗洛德摸着下巴思索,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吊了以暮好半晌胃口才说道:「你很温柔吧。」
以暮瞪着双眼,不敢相信刚刚罗洛德说的那句话。
他曾被人说过恶毒、冷血、残忍、自私、愤世嫉俗……就是没听过有人说他『温柔』!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还是吃到七珋的口水?」说这什么疯话?
「你可以帮我检查看看啊,话说你进来队伍后我可没吻过你以外的人。」
「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你少耍嘴皮子——」
「虽然你每次都说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自己,但事实上你每次都选了一个最不会伤害他人的方式,这就是你温柔的地方。」罗洛德轻抚以暮茫然的脸,「有时候还宁可舍弃掉原本的目的,我很喜欢你这种温柔。」
听到从罗洛德口中说出『喜欢』二字时,以暮不自在地躲开对方的盯视,「你对『温柔』的定义真是广泛啊?」
「呵……至少我能看到那些『老队友』们笑着离开,这也是你的温柔之处不是吗?」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罗洛德露出怀念的笑容。
带着以暮离开日神殿当晚,以暮又造访了他的房间,二话不说就伸手覆在他眼上。
当以暮收回手时,他看到了无法忘记的脸孔——他认为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的面孔。
虽然在往昔同伴的脸上看到的尽是低级而消遣的笑容,但也是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永生难忘的画面。
『很好。』同伴们只跟他说了这句话。
我们过得很好、你这个混蛋居然干出这种『好事』、这个人比你想象的还好……短短的两个字包含了许多意思。长年的默契下来,他们不需要太多言语,这样就够了。
罗洛德明白似地点头,他们便毫无留念地转身,消失在金色的光芒中。
「我很高兴啊……我也不会忘记能让我看到这些的人是你。」
「这种小事只要高阶一点的神官就可以做——」
「但是没有神官会陪他们玩得如此尽兴,在临走前看到我吃鳖,他们倒是挺乐的。」罗洛德叹道:「其实有很多事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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