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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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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文教,听说你很能干,会唱歌、会打球、画也画得好,那你一定读过好多书吧?”
李成湘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我上到高中后就参军到新疆了,哎,听说你上的国语学校?”
乌兰花:“对,我在迪化上的女子中学!”
通过交谈乌兰花更感到共产党、解放军中的人才很多,更觉得自己参军参对了,也就更加想见到自己的爱人,所以她对李成湘招招手说:“李文教再见,你先忙吧,我去找小谭!”
此时谭新斌正在地窝子外洗头。一条长凳子上放着脸盆,他叉着双腿、弓着腰将头放在水里搔着。今天上午一班的人在玉米地里锄草时,一阵大风把他和战士的身上、头上扬得尽是沙土,耳朵里也刮进了不少土。收工后还没有开饭,有人就抱起篮球打球去了,而爱干净的谭新斌却先打来水洗头。他正一手向头上撩水、一手挠头。挠了几下又伸手去撩水却没摸到脸盆,心里一惊叫道:“咦,那个、那个给我开玩笑,水端哪去了?快给我拿来!”
他刚说完身后的乌兰花开怀大笑起来:“你呀,瞎喊啥?来我帮你洗。”
一听是乌兰花的声音,小谭高兴地问道:“是你来了,正好我也累了,你就帮我洗吧。”
乌兰花卷起袖子端过水给他洗起来,边洗边问:“有香皂吗?”
“啥子是香皂?”谭新斌问:“没用过那香喷喷的东西,再说那是女人用的我们男人不用。”
乌兰花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块香皂为他擦着,认真地洗着。谭新斌抬起头拿过自己的毛巾擦着闻着毛巾上的香味说:“格老子的,还真挺香的。”他端起盆子又问:“刚到吗?”
乌兰花点点头笑着说:“先到地窝子去吧,外面太晒了。”
两人就进了地窝子,乌兰花坐在他铺上说:“冬天冷,路又不好走,这春天吧又太忙,来一次真不容易。”谭新斌穿好衬衣问:“今天咋有空?想我了?”
“你就不想我?”乌兰花听他这样说脸上有点不悦,翘着小嘴说:“你这个大男人不主动,我只好厚着脸皮来看你了。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谭新斌想了想说:“连里又挖了些地窝子,而且还要打火墙,你看咱们是在场部住还是在连队住?”
乌兰花说:“场部盖了干打垒房子,小是小了点可那才叫房子呀!”
谭新斌知道大家尤其是女兵不想住地窝子说:“你给冯股长说说,咱们在场部要房子吧,星期天或休息时我回去探家不就行了,再不行就把你调到我们连来也行!”
乌兰花嗔着脸说:“想得怪美,让我还当单干户?不过只要能结婚在哪住都行。”说着扑进谭新斌怀里,两人热烈地亲吻起来,谭新斌转脸咬咬她的耳朵抱起她倒在了床上,乌兰花捂着发烫的脸,甜甜地笑了。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生命赞歌
七月初的新疆,已是骄阳似火,一丝风也没有。树枝也不再摇动,小动物和虫儿、鸟儿们都进了自己的洞穴和巢穴,植物的叶子也垂下了头,躲避那火辣辣的太阳,只有蝉儿在树上不顾人们的心烦自作聪明地一个劲 “知了、知了”地叫着。
地里的小麦已经泛黄,前几天李丙涛到骑兵连的地里查看过,他认为这个连的麦子从长势到成活率和密度都是全团最好的,临走时他叮嘱韩良注意浇好水,让小麦在最后成熟期长得更好。韩良这几天也正在组织夜间浇水工作,那是因为地头开的临时渠道渗水严重,造成水的利用率很低,再加上白天太阳大,蒸发量大,而且别的连队来骑兵连看了麦子的长势后说:“你们的庄稼丰收是十拿九稳了,就省些水让给兄弟连多浇几次吧。”骑兵连助人为乐在全团是有名的,所以他们白天就让兄弟连队先浇。眼见大田到了用水的高峰期,骑兵连的麦子也和其他连的一样有了干旱的势头。这天陈进东到骑兵连检查旱情,看到他们的麦田比别的连旱情严重就决定停了其他连的水让韩良他们赶快浇水,所以今天骑兵连的人一直在等水,但等了很久还不见水下来。韩良就派人去上游查看,他和几个等水的战士到树下荫凉处等着。班道九在地上画了一幅五子棋盘,几个人下起了棋。
临时挖的毛渠一是渗水利害,二是开挖时缺少经验、坡度掌握不准,所以水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慢悠悠地、像蛇一样流到连队的渠口。已是一排副排长刘四保,带着二班的战士吃了午饭就赶到地里开始浇水。他从脖子上取下擦汗的毛巾举到空中,见毛巾没大动说:“好天,没风好浇水。”一个战士不解地问:“排长,你这是啥意思?”
二班长说:“这都不知道?副排长这是在看风力!碰到刮风天浇水麦子就要倒伏,这是常识,文教上课都教了几遍了还记不住。”
二班的*个人从北向南依据地形的走势分了工,因为水不大刘四保决定集中先浇西面那一百多亩,浇不完的留给上夜班的人继续浇。
结果到晚上九点多钟西面的那块地只浇了一大半,一班的人就来接班了。谭新斌和副班长潘树堂、张兴起三人走在前头。他们扛着铁锹每人一盏马灯挂在锹头上,挎包里装着干粮、水,怀里抱着棉衣。主要是新疆早晚温差大,白天还阳光炽人,夜里就会冷气袭人。几个新兵说说笑笑地跟在后头,从三排调过来的老兵米老三走在最后面。刘四保叫二班长给一班交班,谭新斌他们接了班就催促他们快回去吃饭。
一进地大家都卷起裤腿跳进水里,用铁锹根据水势加高埂子或开小渠,使水尽量浇的匀和透一些。由于谭新斌组织得好,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二班没浇完的地全部浇完了。接着他们又把水引到另一块地里后,潘树堂、张兴起等几个人就坐在地头开始卷烟抽。望着绿油油的麦田,看着自己辛苦劳动的成果丰收在望,大家心中无比激动。潘树堂吐着烟说:“咱的劲没白费呀,就要吃上自己的白面馍了,浇完这一水麦子就要成熟了!”
胡正阳不会抽烟就双手抱膝说:“你们北方人就知道吃白面,要能种些大米那该多好!”
张兴起正喝着水,听了他们的话放下水壶说:“你们没听师长说吗,只要把渠修好就能种水稻,……”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瞎聊起来,从先有大米还是先有小麦,到没有文化不能给老婆写信,又从文教的扫盲班说到将来有了孩子到哪去上学等等,一会争得面红耳赤,一会又笑得前仰后合。正说的热闹时,胡正阳说感到刮风了,几个人这才发现北面的天空很黑,星星都不见了,而且那黑云正向他们头顶压来,胡正阳赶忙对潘树堂说:“副班长,要下雨!”
没等老潘说话,张兴起抬头看看天说:“好事呀,下雨就不用浇水了,那不省事了吗!”
“可一刮风麦子就要倒伏了呀!”小胡担心地说。
另一块地里的谭新斌跑过来对他们大声说:“老潘,要下雨了,怎么办?”
说话间大家已感到那凉凉的雨丝已打在脸上了,接着空中划过一道道闪电,而后就是“隆隆”的雷声在云层里滚动。
老潘看看天上说:“没事,新疆的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一般都是阵雨,不碍事继续浇吧!”
张兴起突然想起自己洗的衣服和班里好几个人的被子都在外面晾着,对谭新斌说:“班长,我和小胡他们几个人的被子还在铁丝上搭着呢!”
“那你回去一趟吧!”
张兴起却执意不回,说:“还是你回吧,你不是还要吃药吗?你回去顺手帮我收了,再给带点吃的来!”
潘树堂问:“唉,咱们不是带了吃的了吗?你的馍呢?”
张兴起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早吃完了。”
潘树堂气得瞪他一眼说:“那可是夜班饭,你个老张就知道吃!”
谭新斌掏出自己的馍馍递过去:“我匀给你一个。”
张兴起推推他的手说:“那怎么能行,班长你还生着病呢,又要干活我不能吃你的&;#8226;。”
胡正阳说:“我的吃不了,一会给老张匀些行。”
就这样,谭新斌和文尕回去收衣服、被子,其他人继续在地里干活。刚浇了一会,狂风大作,瓢泼大雨随着雷声突然从天而降,他们又没带雨衣,全身一下子被淋透了,几个人拿着铁锹赶紧跑到一棵大树下去避雨,动作慢得就成了落汤鸡,他们脱下衣服顶在头上。潘树堂说:“这么大的风和雨,麦子一会不就给淋倒了吗?”他心痛地看着眼前的麦地。
胡正阳说:“是呀,副班长,雨这么大麦子都被刮倒了,咱们快去把渠里的水堵住吧?”
老潘这才想起:“对,不能再浇了,快把水口子堵上!我去堵上面的,张兴起你带小胡、老米去堵下面的!”
说完他带头跑向雨中。张兴起和老米、胡正阳三人提着马灯向西面的渠口跑去。到了渠埂一看,雨水已汇入渠道,而且漫出了渠沿,往外翻流着迅速向下游涌去。并且把原来的渠道冲大了几倍,水头直扑向麦田。张兴起他们拼命挖土去堵水口,结果甩下去的泥土都被激流冲走,口子不但没堵住还被冲得越来越宽,大水已经将渠口冲成了大坑,眼看着坑又被冲得越来越大、越深,小胡急得对张兴起大喊:“老张,堵不住怎么办啊?这样下去麦田就完了!”
张兴起看着那巨大的水头像巨蟒的大口,眼见就要把他们辛苦一年的丰收粮食毁于一旦。就在张兴起犹豫着不知咋办时,胡正阳扔下铁锹飞快地跳到水坑里,趴在水口上立刻被呛了几口水,他不顾一切地对张兴起和米老三喊道:“快!往我背后甩土,快!”
张兴起和米老三明白了胡正阳的意思,便不顾一切地拼命用铁锹铲着泥土甩在胡正阳的身后。正甩着米老三发现上游漂下来一大团刺芽子和树枝,他急忙用铁锹扒过来堵在胡正阳的身后,这一招还真灵随着泥土的不断增加见效了、水小了,水口被堵住了。张兴起看见水中的胡正阳没有动静了,吓了一跳,低下头带着哭腔喊着:“胡正阳!小胡!”
水中的胡正阳被冻得说不出话,听到喊声他抬起头气息微弱地问:“水堵住了吗?”
张兴起心情激动地趴在渠边伸手把胡正阳从水里拉了上来。全身是泥的胡正阳连冻加累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米老三举着马灯照照他,心疼地和张兴起三人抱在一起。他们看着刚才还肆虐的水口又看看麦田,麦田已被冲坏了好几亩,其他地都保住了,小胡不顾疲劳高兴地叫开了:“保住了老张、老米!咱们的麦地保住了!走,堵下面的口子去!”
三个人不敢大意,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赶紧去查看其他的水口。张兴起骂开了:“他娘的,都说新疆雨少雨小,该下的时候不下,要丰收了它来和咱们作对了!”他边骂边沿着渠埂又向下跑了五十多米,这里的水流量更大,水口也被冲开了。这次胡正阳又要往下跳,老米拉开他说:“这次轮到我了!”说罢他像胡正阳那样跳入水里用自己的脊背顶着水,但因为堵了上游这里的水更大了,老米一下去人还没有站稳,一股大水突然就从他肩头、腋下急冲而过。老米嘴里发着颤声说:“别管我!快扔土!不然我要被冲走了!”
胡正阳怕他一人顶不住又想往下跳,张兴起一把拉住他发火了:“都下去!就我一个人在上面行吗?快去拔麦子!”胡正阳听了顾不上说啥急忙扑扑腾腾窜到地里,连拔带拽抱了一大捆就要成熟的青麦子扔在老米的背后,又用锹紧紧按住,张兴起飞快地向麦草上扔着泥土。老米在水里感到泥团从腿下、腋下窜流而下,他就夹紧双腿挡住扔下来的泥土,渠埂上的两人用最快速度扔着泥土,米老三左边和背后的泥土压在麦草上水被堵住了,而他右面的水则更大更急。胡正阳见状又跑到地里很快拔了一大抱麦子堵在老米的右臂处,然后和张兴起用极快的速度挖土扔向麦草上,水口才被全部堵住。等他把老米拽上来后三人都累得瘫倒在渠边上,刚想喘口气小胡一下跳起来说:“老张,副班长那还不知咋样呢?咱们快去看看吧?”
正枕着铁锹把喘着粗气的张兴起,一听这话翻身起来对米老三说:“对对对,快走!上游的水大更难堵!”尽管他们累得腿都拉不动了,但还是手提工具和马灯光脚踩在渠埂向上游小心地走去。刚走了几步前头的张兴起两腿发酸,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入渠里,跟在他后面的小胡急忙上前去扶他。不料,不但没拉住张兴起,自己也掉入渠中,只见他俩刚举起手就被激流冲得看不见了。虽然是开挖的临时支渠,渠口只有一米多宽,但今晚被大雨和洪水一冲渠口变得又宽又深,所以两人一掉下去就无影无踪了。上面的米老三没了马灯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带着哭声喊着他俩的名字:“张兴起!老张、小胡!日你娘的你们哪去了!”大雨之中回答他的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和暴雨的“唰唰”声。
谭新斌和文尕还没有走到连队就被雨淋透了全身,等他们刚到连队路口时雨水已形成了洪水从连队的西南方奔泻而来。突然间,连队的上空响起一阵清脆的连发枪响,这是连队发出的警戒信号,他们知道连队有危险!就不顾一切地向连队冲去。一进连队就听地窝子外面人声杂乱,连长在雨中指挥着抢险。
韩良一手高举马灯一手在雨里挥着高喊:“各班注意—!先去把武器、弹药搬出来转移到高处去,别的用品能拿多少拿多少!注意安全!”
其他连队干部每人负责一个排从地窝子里向外搬东西,谭新斌他们立即跑到自己班的地窝子前。门口进出的斜坡处已经积满了水,门口两边的水大股大股地涌到地窝子里。他和文尕淌着水快速下去,小谭刚要进门就听到后面的文尕“扑嗵”一声突然滑倒摔了个仰面朝天,同时脚把小谭也铲倒了,他俩倒在了房门口的积水里。水已有一尺多深了,文尕扶着门把班长拉起来。这时马灯也熄了,只听到脚下的水在流淌,地窝子顶上的水顺着后墙流着,靠墙的铺上被褥已被水掩没了,鞋子、盆子和一些生活用品全漂在水里。他们心里顿时凉透了,这房子还怎么住?小谭一时愣在水里不知怎么办了。片刻后又被水声惊醒,他叫了两声:“文尕!文尕!”,文尕应了声后气的骂开了:“日他娘,这老天爷专给咱作对,这球地方还咋住!”骂完了他又吼道:“班长,这么黑能干啥?灯呢?马灯呢?”
谭新斌从水上摸到了漂着的马灯说:“尕娃子,火呢?灯在这。”
文尕哆嗦着伸手从墙洞里摸出一盒火柴,还好没湿!划着后把马灯点亮,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后墙被水冲了个大口子形成了一个大坡,水从坡口直泄而下,顶梁眼看就要滑落下来。谭新斌见文尕还在水里抱被子忙说:“啥时候了还抱被子,快抱枪啊!”
文尕赶紧丢下被子跑到枪架上把枪挂在自己脖子上,又背了两支转身刚要跑,头顶上的主梁一头已滑落下来。谭新斌看见那主梁就要掉下来,把马灯往墙洞里一塞,双手托住下滑的大梁朝文尕大叫:“快跑!房子要塌了!”文尕刚跑到门口整个房顶压在谭新斌的肩上,眼看他就支撑不住了,小刘把武器放在门口的高处对着旷野大吼起来:“快来人呀!房子要塌了,快来人!”
漆黑的夜空里只听有人在叫:“都向高处撤,洪水就要来了!”
二班长在离一班不远处,他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叫了几个人飞快地跑过来问:“人呢在哪呢?一班长人呢?”
文尕呆呆地用手向地窝子指指后,自己一屁股跌坐在水里。
二班跑来得几个战士看到下面还有一丝亮光,跑下去发现谭新斌已被房梁压在水里,他们扒开苇子搬开房梁,把昏倒的谭新斌拽出来抬走了。
几个人刚离开一班的地窝子,滚滚而来的洪水就席卷过来了,除了少数的平房在渐渐倒塌,地窝子一下就不见了。
这场大雨就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煞神对着大地上生存的树木、动物以及生活在困境线上的农场战士,肆虐了十几个小时。陈进东听了各连的汇报知道大部分单位的地窝子几乎都被这场暴雨、洪水冲毁了,他带着机关干部骑马挨着连队查看灾情。到了骑兵连后见到的是一片掠后的汪洋,地窝子全部灌满了水,韩良正带领全连人员在食堂的露天棚下休整,好在食堂的房子因地势较高损坏不大。大家想起李成湘为办扫盲班搭的这个棚子,此时更觉得是为大家办了件好事。陈进东看着那些被抢救出来的被褥都成了泥片子,有堆在墙角下,有搭在棚边晾着。几个负伤的战士躺在苇子上。谭新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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