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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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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良看着远方自言自语地说:“就相信县长吧,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方。”

  “是呀,我们应该相信他。”陈进东又说:“我再去催催县长,我怕时间长了不一定能找到活人。”

  陈进东来到张涛书记的房子里,张涛忙站起来热情地给陈进东让座,睡在西边的李开来正在自己用手搓腿,看到团长来了问:“大家睡了吗?”

  “睡了。”陈进东喝了口水对张涛说:“张书记,这个地方汉族同志可不多,你是孤军作战啊?”

  张涛听了“哈哈”笑着说:“有民族干部保护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有危险、有难度,这祖国的边疆也得有人守啊,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不孤单了,对不对?”

  张涛是位鲁西南汉子,四十年代我党和新疆军阀盛世才合作时从延安来新疆工作的。在盛世才*后他被捕了,敌人关押了他几年后,张治中将军主政新疆才把他释放出狱。为了加强新疆党的工作,他没有撤回内地,就和一同出狱的同志分别被张治中将军以国民党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派往南北疆工作。后来又按党组织的安排来到北疆这个以蒙古民族为主的边境小县工作。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后,他又以共产党员的身份留在这里担任县委书记。在诺河工作期间,他注意团结当地的民族同胞,大力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现在县政府的很多干部,包括尼玛县长都是在他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

  张涛把诺河的情况给陈进东作了介绍。陈进东对本地历史和现在的事了解不多,但他想的更多的还是眼前的事,所以就单刀直入地说:“张书记,我们来的目的你也清楚,现在时间很紧,我计划后天就开始外出选址、找住处,你看怎么安排合适?”

  张涛笑着点点他说:“你可真是个急性子,现在你的人有受伤的、有行动不便的,不如休息几天再说?”

  陈进东一听急得一拍大腿说:“我的张书记,当兵的牺牲都不怕还这点小伤嘛!”

  张涛其实也非常希望尽快动起来,见陈团长这么爽快就说:“行!我也盼着你们快些办起农场。我看是不是这样,先找开荒的地,然后找住处行吗?”

  陈进东说:“能不能同时进行?”他见张涛有点犹豫又接着说:“咱们可以分成两个组,我、你和县长一组,从乌兰山河谷向西找。李主任和小韩一组,向北走找,咋样?”

  “好!就听你的!”张涛笑了:“陈团长想得很周到啊了!”

  张涛给他递了支烟又说:“陈团长,我给你提个意见!”

  陈进东盯住张书记问:“有意见?”

  张涛说:“是呀,以后你别叫我书记书记的,就直呼其名吧!”

  陈进东一听是这个意思,点点头说:“行!对,咱们之间就应该随便点。”

  张涛抽着烟说:“你们累了一夜,李主任的脚都冻坏了,下午先好好睡觉行吗?”

  陈进东也感到确实有些累,站起来要出门,张涛忙拉住陈进东说:“团长,住在我这里算了,叫人把你们的背包搬过来。”

  “别别,”陈进东说:“老张,好意我领了,我们人不多就住一起吧,商量工作也方便。”

  张涛听了没有勉强他:“那好吧,反正离得不远,有事我们多跑着点。”

  到招待所后他看到战士们都睡得美滋滋的,就悄悄地来到北面的一间房里,听到推门李二虎从西边最大的一个房子里跑出来。

  陈进东问二虎:“都睡了?”

  李二虎指指说:“睡了,马也喂过了。”

  陈进东:“马拴在哪了?”

  李二虎答:“后院,马车和马都在那。”

  陈进东跟着李二虎进了房子,立刻感到暖融融的,炉子里火着得很旺,陈进东满意地拍拍李二虎心疼地说:“二虎你也累了,别管我,快去好好睡一觉。”

  李二虎捅捅火苗说:“团长,我和李专家住在西面的房子里,冯股长在你们东面,有事你就叫我。”

  “对了,”陈进东靠在被子上说:“帮我记住,去看看那个张兴起。”

  李开来一边脱鞋一边说:“他在医院里不会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就要合眼的陈进东说:“行,什么也不干了,睡觉!”

  李开来往床上一倒还想说啥,扭头一看陈进东已睡觉了,酣声已响了起来。

  尼玛上午回到家也觉得很累。昨天一夜的奔波使这个蒙古汉子也有点吃不消了。妻子已烧好了奶茶放在炉子上,炉堂里火红红的,房里很暖和。尼玛倒了碗奶茶鼓腮吹吹,抿了口感到有点烫,把碗放在桌上,往地毯上一倒就睡着了。没有多大会门外有人叫:“姐姐,在家吗?”

  尼玛被吵醒了,知道是妻妹乌兰花就大声说:“妹子,进来吧,你姐姐在县招待所。”

  乌兰花风风火火地进来后看看姐夫说:“姐夫,姐姐在招待所干啥?那里多长时间没人住,什么人来了?”

  尼玛坐在地毯上卷好烟,把纸头拧了点上火说:“解放军的先遣队到咱们县了,住在招待所,临时抽你姐姐去负责解放军的生活,解放军里有女兵。”

  “解放军?”乌兰花来了兴趣问:“来了多少人呀,都穿啥衣服?”

  尼玛说:“十来个,都穿黄布军装,帽子中间有个五角星,左口袋上有块白胸牌,上面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国民党不一样。”

  乌兰花听后脸上出现了异样,眼睛有点滞呆,尼玛发现了这个变化看着她问:“妹子,怎么了?你见过解放军?”

  乌兰花忙说:“没有,我哪见过什么解放军?”

  尼玛笑笑说:“阿爸,这几天你去打猎了嘛?”

  “去了!噢,”乌兰花又否认道:“今天没去。”

  “那昨天去了?”尼玛觉得乌兰花有点心不在焉就说:“乌兰花,你姐姐忙,要是没事就去帮帮她,我也好久没回去看阿爸了,今天我抽时间去一趟。”

  乌兰花吱唔着说:“行,不过……我去帮姐姐,家里阿爸那里……?”

  “有我呢,如果他忙我找人帮他放放羊。”

  乌兰花又忙说:“姐夫,那我先回去吧,不用找人了。”

  尼玛说:“你去招待所,家里没人怎么行,阿爸又打猎又放牧,忙不过来嘛。”

  乌兰花急忙说:“我两头跑还不行,我有马呀!”

  尼玛站起来问:“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乌兰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却说:“姐夫,解放军还走吗?”

  “你问这事?”尼玛说:“人家是来开荒办农场,不走了,怎么了?”

  乌兰花脸上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并笑着说:“太好了,姐夫你不是要回家吗?我有事告诉你。”

  “啥事?”尼玛问。

  乌兰花羞昵地一笑:“你回家就知道了,走吧。”

  乌兰花的家就在城外的草原上,母亲去世得早,姐姐出嫁后她就和阿爸住在草原的毡房里。家中有百十来只羊、几头奶牛和马,平时羊由她骑马赶着去放。阿爸从年轻时就喜欢打猎,失去老伴后因抚养两个女儿好多年没有打过猎。随着两个女儿的长大,可以帮他分担家务了,老人才又有机会打猎。打上野狼、狐狸、黄羊什么的,肉吃了皮子积存下来和山外来得皮货商交换生活用品。这里的人不看中钱,习惯了以物换物,皮货出手,吃穿不愁。因为他们很少有机会出山卖东西,吃不完的肉就腌起来,晒干后细水长流或招待客人。

  半个小时后,尼玛和乌兰花就看见了山坡下的白毡房。牛羊自由地在山坡上啃着雪下的残草,山顶上的白雪与蓝天相互映衬,显示了天空的博大和山的挺拔。

  尼玛带着好奇的心情下马,急忙推开毡房低矮的门进去。里面很暗,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看到岳父——布赫老人抱着马头琴歪在地毯上睡着了,而靠老人睡着的里面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被子,更让他吃惊的是墙上还挂着一支冲锋枪。乌兰花看到姐夫吃惊的目光,捂着嘴“吃吃”地笑了。尼玛回头问:“怎么,这是谁?怎么有枪?”

  布赫被吵醒了,看到女婿捋着胡子说:“尼玛你来得正好,你看他是什么人,我嘛不会汉话。”说完老人抱着马头琴走出了毡房。

  尼玛蹲在被子边,听到那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扭头问乌兰花:“阿爸是什么时候把他弄回来的?”

  乌兰花过来说:“姐夫,阿爸半夜起来去干沟取狼夹子,听到有枪声,他以为又来土匪了,吓的跑到一棵树下想躲一躲,却发现树下躺着一个人。阿爸还以为是一个死人呢,低头一看是个军人,还有枪。阿爸很害怕,想躲开,可是又看见那个人的枪比自己的猎枪好,就想把他的枪拿走。上去取枪时一摸他的鼻子才发现那人还没死,阿爸又细细一看是个汉人兵,年纪不大,不像坏人,阿爸就把他抱到马上驮回来了。他的胸牌写的就是解放军。姐夫,解放军是干什么的?”

  尼玛说:“解放军是共产党的军队,是老百姓自己的军队。阿爸做了件大大的好事,人家解放军正急着找这个战士,原来我还想让阿爸发动猎人去找呢!这下让阿爸拣到了,好!我要去给陈团长报信,我的承诺兑现了!”尼玛站起来急着要出门,乌兰花忙拉住他:“别忙姐夫,他还没醒呢!”

  尼玛一想也是,还没和这个战士说话呢,要问明白再去报告。他就坐下来仔细地看着这个酣睡的年青人。

  睡着的那个人突然动了一下,口里还痛苦地呻吟着:“唉哟,唉哟,连长,连长!”

  乌兰花高兴地说:“姐夫,醒了,他醒了!”

  尼玛看到这个战士的脸上和腿上虽然多处被狼咬伤,但已被乌兰花擦洗得很干净。他的眼睛很大,眉毛又长又浓,长得的确可爱。这个战士正是黄亮,他慢慢睁开眼感到身上盖着毛毯,眼前的人是陌生的面孔,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像触电似地要坐起来,不料拉动了腿上的伤口,他摸着伤口叫了几声。尼玛说:“同志,你负伤了,别动,躺好!”

  黄亮一听这人说的是汉话就说:“你们是什么人?”

  尼玛笑嘻嘻地说:“我是这个县的县长,叫尼玛,你叫黄亮吧?”

  黄亮听了更加惊奇地睁大眼睛:“你咋知道我?”

  乌兰花在一边盯住这个可爱的战士痴情地笑了。尼玛见了说:“妹子,别这样看嘛,你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乌兰花眼睛一佻说:“我第一次看到解放军,好奇吗!”

  黄亮抬头看了姑娘一眼,他的心像过电一样颤抖了下,他觉得这个姑娘就像画上的人一样好看。

  黄亮有点难为情,低头想想又问:“县长,我怎么在这里呀?”

  尼玛向他说了先遣队的情况和他被救的经过。黄亮听后急着要见救他命的布赫老爹,乌兰花嗔着脸问:“先弄清楚,你多大?”

  黄亮不知何意就说:“二十!”

  乌兰花开心地一笑:“那你是哥哥喽?”不等黄亮说话乌兰花快活地说:“小哥哥,别急,我叫阿爸去!”乌兰花走到门口对外喊:“阿爸,阿爸!解放军要见你呢!”

  布赫老人坐在门外不远的石头上专心地拉着他的马头琴。他低垂着眼皮,左手指在琴弦上滑动,整个心胸沉浸在琴声里。风刮着他皮帽上的绒毛在晃动,乌兰花又喊了几声,老人依然没动,口中吟唱着歌儿。无奈乌兰花过来摇晃着老人说:“阿爸,你去嘛,解放军要见你,还要好好谢你呢!”

  老人这才停住拉琴的手说:“救人是草原人的本份,有什么谢的,如果我救的是一个好人,佛就会保佑他的。”说着又要拉动弓弦,乌兰花按住阿爸的手拉他起来,心疼小女儿的阿爸站起身子狡黠地对乌兰花说:“我的女儿呀,我可是头次见你对外人这么热情,我该不是给自己救来一个女婿吧?”

  乌兰花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脸却一下子像朵红云,她羞妮地说:“阿爸,看你说的,走吧!”

  尼玛看见乌兰花拉着阿爸进来对黄亮说:“这就是救你的布赫老人,我的岳父。他今天早上到干沟取狼夹时发现你躺在干沟坡下的雪地里,就用马把你驮回来了。你们陈团长和先遣队的同志因为找不到你全部急坏了,还把找你的事托给我了,这下好了,我完成任务啦!”

  黄亮要起来感谢老人和县长,布赫老人忙过去按住黄亮说:“孩子,不要动,你的腿冻坏了,又叫狼咬伤了,好好养着吧,等伤好了就让我的女婿送你回队伍,睡吧,睡吧孩子!”

  乌兰花见姐夫没有介绍自己,有点不太高兴,拉住阿爸的手说:“阿爸,我去弄吃的,现在呀他肯定饿了,对吧?”他看着黄亮说:“我是县长的小姨子,叫乌兰花,你昏迷时是我一直守着你。”

第一章:草原之夜
草原之夜

  陈进东和李开来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来,他一看表已七点多了,屋里很黑就对着门口直叫李二虎。李二虎听见团长喊声很急,心里打着鼓边翻身下床边答应着向团长屋里跑:“团长,啥事?”

  “啥事?”陈进东一脸怒气:“咋不叫我,你看天都黑了!”

  李二虎说:“你都累了一天一夜,想让你多睡会,再说新疆的冬天本来黑得就早。”

  陈进东扎好皮带说:“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事要干嘛?以后注意点,如果有时睡过了头一定要及时叫醒我!”说完走出房子望望天,冷风刮在脸上浑身一下精神起来。这时其其格送来了晚饭:“陈团长,我看你们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们。来!趁热吃吧!”

  陈进东走过来看到他们的手都冻得发白了,脸也冻得紧绷绷的,就对其其格说:“主任同志,从明天起我们自己去拿饭,不能让你们送了,看把你冻的!”

  其其格说:“哟,解放军真不愧是我们自己的队伍,啥都想着我们,行!早上天亮就开饭,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开饭,晚上天黑前行开饭行吗?”

  陈进东听着她这长串话一下笑开了说:“行,我们会按时去取饭!”说完他看看韩良说:“小良子,抓紧时间吃,完了开会!” 韩良点点头说:“是,团长!”

  李二虎把两位领导的饭端进房子,陈进东跟着进来,他端起玉米糊糊就要喝,可烫得下不去嘴。抬头看见李开来把窝头瓣成块泡在糊糊里,然后又把菜倒进去拌在一起大口吃着,就用筷子点点他“嘿嘿”笑道:“老李,你挺会吃啊?我又学了一招。”说完照着他那样吃开了。

  李开来边吃边摇头说:“不是要开会吗,不快还行?”吃着吃着他突然又问:“团长,这个县长一天都没露面,给你的承诺不会不当回事吧?”

  陈进东摇摇头:“放心老李,我看正相反,没露面可能就是忙这事去了!”

  陈进东的话一落音就听见尼玛的说话声:“陈团长在哪?”

  陈进东放下碗拍拍手中的馍馍渣站起来,李二虎忙开门说:“县长,陈团长在这里!”

  张涛和尼玛进来说:“其其格来几次了,看到你们睡得很香,没敢叫你们,睡好了吗?”

  陈进东头一昂说:“好了好了,这一觉可缓过劲了,等会儿我们准备开会。我们商量好了,给李主任再找个向导就行了!”

  张涛一听说:“你们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嘛,这几天我俩就跟你们跑,是吧县长?”

  “对对对!”尼玛说:“部队屯田开荒,新疆的历史上有过,可没几个干成的,今天解放军搞屯田办农场一定比历史上的谁都强!”

  李开来心里有点吃惊,心想这个民族县长不简单,知识挺多,不可小视。而且对张涛这个外来的汉族干部这么支持、配合,足见这个县长有着比汉族干部还要宽阔的政治胸怀和文化水平。他都很少听说新疆的历史上哪个朝代,甚至国民党政权时在新疆进行过屯田,没料想这位县长对政治和历史知识知道得那么多,心中不由得对尼玛多了几分敬佩。

  陈进东瞅瞅尼玛,尼玛心中立刻明白了陈进东的意思,他把陈进东拉到自己一边耳语一番,陈进东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开心地笑出了声说:“行!我想大家绝不会和好吃的过不去!”

  翌日的阳光依然和煦,尽管是雪花飘舞,但太阳依然透过雪雾洒向大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后,先遣队全体人员精神焕然一新,大家早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沿着院外唯一的一条道路跑起早操。他们虽然人员不多,可整齐有力的步伐和口号惊动了这小镇的居民。

  陈进东跑在队伍前头,韩良带着队列领喊着口号。

  晨光中,这个小镇家家的房顶上炊烟四起。先遣队“一、二、三、四”铿锵的口号声给这个小镇的清晨增添了新的活力、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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