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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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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难尽呐!今天张大帅,明天李大帅的。乘着战乱,为官的都打着保书的旗号,藏了多少年的书,就眼睁睁地看着让他们运走,我们这里的书是越来越少了……” 
  敖子轩瞪着岸上的士兵,道:“真是岂有此理!” 
  又听那人说:“那敖家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了,风满楼虽然是本地第一藏书大户,可保到了今天,保不过明天,早晚都要被他们搬走!以前呢,都说落花宫的人手段高明,会偷书,哪比得上这帮子甩枪杆子的,明抢明夺,还理直气壮!” 
  敖子轩气愤地道:“难道就没有了王法吗?国民政府不是再三声明,要严明军纪,难道只是作个样子出来看的吗?” 
  船家瞥了敖子轩一眼,“少爷是才从西洋回来的吧,怪不得,怪不得……” 
  周雨童的眼珠子转了两转,贴着敖子轩的耳朵问:“他说的今非昔比是什么意思啊?” 
  敖子轩皱着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家里养了那么多护楼兵,再怎么着也不能叫人欺负了。” 
  船继续在河道上行驶。周雨童不想看到心爱的人儿担心,就转了个话题:“子轩,你这么突然回来,就不怕吓着家里人?” 
  敖子轩攥住女孩的手,说:“我就是想给娘和爷爷他们一个惊喜。”他深情地看着岸上的风光,几多感慨,“雨童,你看这条河道,当年我就是从这儿离开的家,漂到外面,漂了整整八年……也不知我妈妈如今怎么样了。” 
  远远地,便看到五间高大的房屋立在河埠上,墙壁上那个斗大的“酒”字几年来遭受风吹雨淋,字迹已模糊不清,敖子轩叫了起来:“雨童,你看到没有,那就是我们敖家的酒坊,我二叔酿的酒远近闻名,往常这个时候,前来拉酒的船都排成了队!” 
  周雨童也随着子轩的指向看去,但码头上并没他所说的那般热闹,只零散地横着三两条船,房前的酒坛子也摆得东倒西歪,门口冷清清地没半个人影。敖子轩见了也甚是诧异,心想:“莫非工人们都歇了假?” 
  船靠到了河埠头的石阶,敖子轩对周雨童说:“你先在船上等着,我去酒厂里喊人来搬行李!”周雨童点点头,看着他一个箭步跳下去,她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酒坊感到好奇,子轩嘴里说那些好酒果真便是从这个地方酿出来的吗? 
  空气里浮着一股酒糟的酸甜味儿,敖子轩耸着鼻子使劲嗅了嗅,依稀觉得跟小时候闻到的味儿不一样。也不知道怎的,越靠近了酒坊,脚下便越觉得沉重,也许,这便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子轩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离着酒厂门尚远,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传了来,子轩再也沉不住气了,撒腿就朝里边跑,一迈进门,便看见几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人理论。那人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不时地朝嘴里灌上两口,恍若未闻,他脸皮又粗又黑,胡子拉碴的,皱纹密得像蛛网,头发散乱,一半成了灰白,看到敖子轩进来,抬了抬眼皮,眼眸子浑浊无光,头随即又像折断了的稻穗,有气无力地耷拉下去。子轩心里吃了一惊,暗道才几年没见,二叔如何竟衰老成这般模样?这人正是酒坊主敖少秋。 
  那几个夹着账本,手托算盘的人乍见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闯进来,也是一愣,屋子里哑了片刻,随即又嗡嗡的闹腾起来:“我说敖二爷,你那账眼看着就拖满一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该结算了不是?”另一个说:“你才拖了一年?我家的碳钱您猜欠了多久?您尽管放开胆子猜……三年,三年呢爷们儿!”又有人道:“我说敖二爷,你好歹是给句话啊,别以为多灌了两口就能蒙混过去,这天地下总归还是有讲道理的去处,要不,我们到府上找老太爷去?” 
  他们有的软求有的硬逼,有激将的也有下套的,敖少秋却统统给他来个两耳不闻。敖子轩在旁边看着,心里一阵酸热,泪水倏地便往外涌,激动之下竟是说不出话来。正自僵持间,里屋突然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咳嗽,接着门帘一挑,先走出个端着托盘的丫头,盘里摆着十几块银圆。 
  随后从容走出的,是个相貌端庄的妇人,虽脸色有些病容,眼睛却晶亮有神,让人不敢逼视。敖子轩一瞧她出来,心头忽的一热,险些便喊出个娘来,但还是强忍着,只眼不眨地盯着她看。沈芸却并没太注意到他,一是子轩离开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已长成高大英俊的青年,变化太大;二是她正满心思想着如何打发眼前的这几个债主,没工夫细看。   
  1、游子回故乡(3)   
  看到敖家的三奶奶出来,几个账房先生都嚷了起来,“好了,便请三奶奶给句公道话,总不成叫我们一趟趟地白跑吧!” 
  沈芸听了微微一笑,“如今这世道各位也都清楚,兵荒马乱,天灾人祸,连酒都变味了,就这么点儿钱请老主顾多多谅解。” 
  一位要账先生苦笑着:“就是太平岁月,您这酒也卖不出好价啊。三奶奶,不是我们不讲交情,冲您我们也不敢急,可你们敖家欠我们多少了,您数过吗?” 
  另一个也道:“您没数过,我们心里可揣着把明账呢,敖家老酒的价钱自从八年前跌下来,它就没再起来过,您拿什么卖钱填这个大窟窿啊!” 
  沈芸无奈地摇摇头,冲仓房里边喊:“把剩下的那些酒都抬出来!”子轩看着娘一脸的为难和疲倦,眼泪刷的流下来,赶忙背过身去擦拭。 
  少时,几个酒工将十几个酒坛搬出来,沈芸说:“几位老主顾,钱就这么一点了,也别嫌少,今天我白送你们酒,先顶俩账,拿回家去慢慢喝。” 
  那几个要账的面面相觑,谁都不吭声,其中一个上前掀开酒盖,用手扇了扇,苦笑着说,“三奶奶,您自己闻闻,要是它还有一点当年敖家老酒的酒气,我胡三一句废话没有,早就掏钱全买下了。” 
  沈芸瞥了敖少秋一眼,见他还是呆呆地捧着酒葫芦耷拉着头,叹了一声:“几位,我是真的没钱。”子轩听了这话鼻子一酸,没想到八年没回来,家境竟然衰落如此,可是,他在国外读书这些年的花销,却是从未短缺,他依旧把敖家看成从前那个财大气粗的门庭,花钱大手大脚,可不知这该给娘带来多少难为。在他的印象中,娘如此优雅体面的人几曾沦落到被人逼债的难堪境地,这可叫她心里如何承受? 
  但那些要账的还是不依不饶的,“三奶奶,府上的难处我们几个也有耳闻,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谁愿意往外白扔钱?您也不想看着我们血本无归不是?”“就是啊,再怎么说,敖家也是嘉邺镇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拔根毛也比我们的大腿粗,您就抬抬手,把我们几个的账给结了吧!” 
  沈芸默默地听他们数落完,才正色道:“几位,诚然如你们所说,敖家在此地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赖账是决计不会的,只不过眼下周转有些吃紧,才无法答复各位老主顾。几位要是还信得过我,今日便先拿了这几个钱和酒回去,人在账不烂,敖家哪怕是将这百年的酒窖卖了,也要把几位的债还清,如何?” 
  屋子里一时间又沉寂下来,几位要账的眼看着今天无望,个个摇头叹息,转身就往外走,沈芸说了声慢着!那些人听了这话,忙转过身来,以为有了转机,却见沈芸从丫头手里的托盘中取了银洋,一一发送给他们,“虽然数目不多,总算敖家的一点意思,或可一解燃眉之急。那些酒也请带走,权当我请各位品尝了!” 
  那个叫胡三扯了一嗓子,“几位,三奶奶都把话说这份上了,咱们总不能不知好歹吧!”先从地上拎了两坛子酒走了,其他的人也各自拿上一份,叹息着离去。 
  沈芸好容易打发了这班人,方才长松了口气,抬头见子轩眼中含泪,木呆呆地盯着自己,正要询问,猛瞧见他眉眼间像极了敖少方,脸色登时煞白,颤声问:“你……” 
  敖子轩走近前,扑通一下给她跪倒,喊了声娘,哽咽道:“不孝儿子轩来迟,叫娘受委屈了!” 
  “你是子轩?”沈芸颤抖着伸出手去,眼泪猛地涌出来,“你真是子轩,我不是在做梦吧……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拉他起来,摸着他的脸,眼泪扑簌簌地滑落,“孩子,娘日思夜盼的,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娘!”母子俩抱头大哭起来,一旁的敖少秋此时也清醒了,看着他们痛哭却只是个笑,说:“弟妹,你看看,这天大的喜事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只知道哭了!” 
  沈芸这才抬起身,擦了把眼泪,“轩儿,快来叩见你二叔!” 
  敖子轩叫了声,又要下跪,却被他一把拉住,乐呵呵地道:“民国了,不时兴下这礼了!” 
  拍着他的肩膀,“这一晃几年不见,你长得比二叔还高了,好,好!”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孩子的叫声,“子轩,子轩,你怎么在里边呆了这么久也不出来?” 
  敖子轩回头见是周雨童站在门外,忙冲她招招手,“雨童你来,见过我娘!” 
  周雨童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子轩的母亲,脸一红,随即又落落大方地向前施了一礼,叫声“伯母”!沈芸笑着答应,心说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出去一趟,难道连媳妇也带了来?瞧着周雨童清纯可人,也是满心欢喜,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敖子轩说:“娘,雨童是我在法国时认识的朋友,这次一同回国的,我便自作主张,请她来咱们家作客!”猛地想起行李还在游船上,一拍脑门,叫道,“二叔,我们的东西还在船上。” 
  敖少秋赶忙招呼几个酒工一起出去,到游船上卸东西,行李中除了书籍和衣服外,另有几个大木头箱子,封得严实,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换到敖家的船上后,居然满满登登。敖少秋笑着问:“子轩,这趟出去留洋,书读好了,莫不是还发了财?”   
  1、游子回故乡(4)   
  敖子轩神秘地笑笑,“财倒是不曾发的,可这里边装的全是你没见过的宝贝,一准儿开眼! 
  ” 
  收拾妥当后,沈芸也拉着周雨童从屋里出来,丫环却是早派回给府上报信去了。一家人上得船,敖少秋却跳上岸,说:“你们头前先走,我还要留一留。” 
  敖子轩说:“二叔,你把酒坊的门先关了吧,一起回去也热闹些。” 
  沈芸看到他眼神里有些忧郁,便知道敖少秋看到子轩回来,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谢天,说:“二哥,少喝点酒,晚上回去还要给子轩和周小姐接风洗尘呢!” 
  敖少秋笑着对他们摆摆手,转身回了屋。船开动了,沿着临街河朝敖家驶去,敖子轩问沈芸:“我二哥还一点信没有?” 
  沈芸叹了口气,只摇摇头。船首,周雨童看着两边的河棚,兴奋地指指点点,子轩受她感染,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岸上的人瞧见他们的装束,觉得有些新鲜,纷纷打听,才知道敖家的三少爷留洋回来。 
  船一到敖府的石阶下,鞭炮便爆豆子似的响了起来,门两旁,下人们拥着大奶奶、敖少广、茹月迎了出来。敖子轩在前,沈芸拉了周雨童的手在后上了石阶,跟家人见面自免不了寒暄一番。敖子轩瞧见茹月较之从前虽说变了打扮,但更瘦得厉害,眼神看人时也总带三分怯意,若说大奶奶看人像猫看老鼠,她则正好相反,如今瞧见子轩也只说了句:“三少……弟,你回来了?”便忙垂下头去。 
  敖子轩故意想逗她,开口叫了声茹月姐,马上又吐了吐舌头,“哎呀错了,应该称呼嫂子! 
  ”他马上看到茹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并不笑,神色中透出了无奈。子轩左右看了看又问:“我哥呢?” 
  茹月低声说:“早就使人去叫了,可他那人你还不知道,迂得很,上得楼就不会轻易下来。 
  兄弟你别介意。”子轩忙说哪里哪里,依稀觉出茹月跟大哥过得不是怎么太顺心,他俩成亲那会儿,他虽不太懂事,可也知道闹得挺凶,大哥甚至为了月嫂子被大伯大妈关起来,照情理说,他这样爱她,最后终于成事,俩人应该过得幸福才是。 
  穿过天井,跨进正堂,敖老太爷已坐在太师椅上候着了,“爷爷!”子轩抢进去跪拜,见他明显老多了,从前有些发胖的躯干如今开始佝偻,面颊松弛,布满了老人斑,精神散漫,眼睛似已也睁不大,花白的须发亦稀疏了许多。看到小孙子而今长得如此挺拔,老人开心地笑了,招招手,“子轩呢,走近点儿,让爷爷仔细瞧瞧。” 
  子轩站起来,走到爷爷身边,弯下头去,让他摸摸自己的脸。周雨童看到这情景,扑哧乐了。老太爷端详着孙子,说:“你如今是出息了,看来当年爷爷力主送你去留洋,是没做错。 
  ” 
  子轩感激地说了句谢谢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放在老太爷的手心,“爷爷,这是我从法兰西给您带回来的。” 
  老爷子打开一瞧,见是一块金怀表,贴进耳朵边听了听,脸上露出笑意,“哎,这东西倒是好东西,不过爷爷老了,怕用不上,还是你留在身边使唤吧!” 
  子轩笑说:“谁说您老了,以前您不是常爱以曹孟德的那首《龟虽寿》自勉吗?” 
  沈芸也在旁边说:“爹,是子轩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老太爷用力地点点头,“好,有了它使着,也算是只争朝夕吧!” 
  子轩又朝着周雨童点下头,示意她过来,“爷爷,我还要给您介绍一个人。” 
  “怎么,还有外客?”老太爷看到周雨童朝他鞠了个躬,忙问道,“这丫头是……” 
  大奶奶在一边笑呵呵地说:“爹,这是上海的周小姐,跟子轩同是从法兰西留学回来的,用他们新式的话说呢,这周小姐是咱们子轩的女朋友。” 
  老太爷的眼睛亮了,瞪着周雨童细细瞧着,一拍大腿说:“那咱家岂不是双喜临门了?老大家的,传我话下去,叫许大师傅晚上打起精神来,做几桌好酒席,再把那三家楼主也请了来,好好聚聚,让子轩给咱们讲点西洋国的新鲜事儿听听。” 
  大奶奶答应着下去了,子轩和雨童则另外给其他家人送上礼物,无非是些西洋特产之类的东西。周小姐的行李都搬去了西南角的“雨花斋”,子轩的物件还搬回了他家的院落。从正堂别了老太爷出来后,沈芸便引着周雨童沿着石板铺就的小径走去,两旁花树围绕,假山亭阁各有机巧,到得一面黑顶的白墙时,见月亮门上的匾额写有“雨花斋”三字,周雨童呀的一声,说:“这地方也有个‘雨’字!” 
  沈芸笑说:“可能是上天早就给安排好的,这地方也最适合周小姐来住。” 
  周雨童忙说:“伯母,您别周小姐周小姐的了,叫我雨童就好。”进得门,先看见一个不大的池塘,荷叶碧绿,红彤彤的金鱼穿行其间。“雨花斋”又称纱室,格子窗上蒙着绿色的绸子,既有木窗御寒,又有纱窗遮阴,冬暖夏凉,虽看上去已有些破旧,但依旧透露出昔日的繁华气息。室内的壁橱、长榻、桌几、妆台无不出自巧匠之手,室内的香炉、茶具、古董等摆设也别有韵致。 
  沈芸领着周雨童在屋里转了一圈,问:“雨童,你看你今后就住这里,可还使得?”   
  1、游子回故乡(5)   
  周雨童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伯母,我太喜欢这雨花斋了,好有情调。” 
  沈芸笑道:“那就好!我未过门前,也曾在这里少住过一段时间呢。” 
  周雨童听了这话,微微感到羞涩,说:“伯母,您生得这么好看,住这儿是最合适不过。” 
  沈芸笑笑不答,心说:“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岂非更应了雨花斋的名字?”看着白墙上开出的那个古钱状瓦筒组成的圆窗,呆呆出神,当年自己住这儿时,少方每次来,都不忘先在这窗上敲两下,然后从窗格里递几枝花进来。 
  “伯母,你跟子轩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周雨童问。沈芸哦了声:“不是太远,就在东边。雨童啊,你一路上颠簸肯定累了,先休息一下,晚上吃饭时我再让子轩过来喊你。” 
  周雨童点点头:“好的。”又问,“子轩他去哪儿了?” 
  “上风满楼,去看他大哥了!” 
  从后花园的颓废,便可看出往日声明显赫的敖家如今真是败落了,花草开得杂乱无章,湖水浑浊,生了绿苔,曲桥因为失修,踩上去咯吱咯吱直响,亭柱上的漆脱落得斑驳陆离,那两株桂树也死去了,只剩得老干还挑在那儿;一簇丁香倒还开着点点的白花,但在夕阳的残照下,也蔫蔫地了无生机。 
  敖子轩虽说在酒坊经历了那一遭,心里已有准备,但一道走来还是吃惊不少,无法想象这个昔日敖家最重要的地方,现在竟是如此地荒凉。敖少广背着双手,在前边默不作声地走着,这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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