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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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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一白想到当日的情形不觉呼吸变得粗重,脸色泛红,牙齿也咬得咯吱响,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本《南湖史集》,哆嗦着。没错,最先拍卖的便是这本《南湖史集》,底价本是八百两,可西风堂主那老儿居然才出五十两,千心阁主和太月院主那两个老狐狸更是卑鄙,价钱越喊越低,只气得孔一白肝胆俱裂。 
  还好,那个敖少方没昧着良心跟他们起哄,而是愿出八百两买下《南湖史集》。当时,孔一白确实对他心存感激,毕竟敖少方表面文章做得光滑,没跟那班老猪狗一起落井下石,但随后孔一白又想到,难保不是他敖家心感愧疚,才应了这个价,若非风满楼跟落花宫沆瀣一气,他南湖楼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当日,看着那些人像群恶狼般围着他南湖楼的那些藏书,像盗匪般坐地分赃,孔一白心寒彻骨,暗暗发下毒誓,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耻辱加倍还给那几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便在他悲愤难已,眼睁睁看着敖少方将孔家镇楼之宝《南湖史集》拿到手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慢着!”一回头,他就看到那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竖着一根细白的手指,笑吟吟地说:“我出八百五十两!” 
  即使过去了两天两夜,孔一白依旧能清清楚楚地回想起他第一眼看到沈芸的情形,因为这段时间她的影子从未离开他,日里思,夜里想,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辗转反侧魂牵梦萦,什么叫相思入骨寂寞难耐。她那天穿件雪白的衫子,长发如丝,肌肤胜雪,在四个长相俏丽的小婢护拥下,简直便是一朵亭亭玉立的雪莲。孔一白当时只觉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她的容光耀眼,竟是叫人自惭形秽,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想看。 
  更出乎孔一白意料的是,她出高价将《南湖史集》拿到手后,居然又还给了他,还另拿出一百两银票给孔一白,说是襄助南湖楼一解燃眉之急。在他落魄之际,人人踩踏之时,竟有这么一位出众女子对他加以援手,孔一白只觉得心里的冰层哗啦一下碎开了,暖流奔涌,激动之下,他居然想痛哭流涕。恍惚中,会场上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芸儿姑娘跟他两个。他们周围香气袭人,云笼雾罩,一派旖旎。 
  直到今天回想起那一幕,孔一白依旧有些恍惚,怀疑那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是一个他沉浸其中便不愿醒来的美梦。想到这儿,他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两张银票,一张八百五十两,一张一百两,他眼神慢慢变得柔和,将它们轻轻贴上脸颊,似乎上边还存有芸儿姑娘的丝丝温热。午后的阳光从窗格里渗进来,金灿灿的,映得微尘里的小颗粒也毛茸茸的。楼外,传来鸟鸣,清亮的,有节奏的,还有远远的,也不知是风铃的叮当,还是芦苇哨子的啁啁,正似有若无地飘了来,要是振耳细听的话,却又悄然了。 
  过得许久,长长叹了声,孔一白才把银票收起来,其实心里早打定主意,哪怕将来再穷苦,他也绝不会将它花用的,直到将来有那么一天,他赢得了芸儿的芳心,这才要把它送给她,这两张银票将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可是……孔一白又想起敖少方跟沈芸笑颜相对的情形,那天在拍卖会场上,敖少方不知是出于对芸儿的仰慕,还是真对他孔家的落难表示同情,也毅然放弃收书,帮衬了南湖楼八百两银票。但孔一白对他故作大方的举动并不领情,特别是见芸儿看对方的眼神起了变化后,更是反感。 
  那天散场后,他特意赶到芸儿姑娘一行所乘的游船去道谢,并见到了她的父亲,那是一位老探花,从前在宫廷掌管皇家的藏书,所以见孔家落难才出手襄助。那天,他离得芸儿更近,愈加沉迷于她的风姿。可没想到,在离去时,他又看到敖家三少爷的船,阴魂不散的敖少方居然也尾随而来了。   
  楔子(3)   
  孔一白回到南湖后,越想越是嫉恨,自己都落到了这般境地,那敖少方还要跟他来争抢。当晚,他寝食难安,一夜不曾合眼,待天明再去寻伊人的芳踪时,才知道那个芸儿姑娘和她父亲已被敖少方请去敖家作客了。对孔一白来说,这不亚于晴空霹雳,他暴怒咆哮,诅咒愤恨,觉得天地不公,世道不公,每个人都欠他的,他身上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燥热,血管流的已不再是鲜血,而是毒液,他灌得乱醉,又哭又笑,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变成一条狼了…… 
  终于,在经历了一夜痛苦的折磨后,他清醒了,虽然南湖孔家败落了,虽然他孔一白瞎了一只眼,可他不会退缩,那不是他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才是他的禀性。为了芸儿,为了孔家,他定要跟那敖少方去争一争。 
  它风满楼跟落花宫勾结,败落了南湖楼,害死了他爹,西风堂千心阁太月院趁火打劫,这些账都要一笔笔地清算。他要坏了风满楼上的“天风”,揭穿敖家跟落花宫的底细,重振他孔家的声威,将来在这嘉邺镇上,只会高高耸立着一座书楼,为世人景仰,那就是他南湖楼! 
  热血冲动之下,孔一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书楼里来回走着。今天,他便要离开南湖楼了,看着这里的古旧摆设,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他胸中的酸楚又泛了上来,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在书楼里苦读的情形,恍惚中,那笑声、朗朗读书声又在耳边回荡。孔一白抬头看着那块烫金匾额,咬了咬牙,扑通一声双膝跪下,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孔一白在此立誓,总有一天,我要回来重振南湖楼,光复孔家,报仇雪耻!” 
  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后,他站起身,将桌上的那本残缺的《南湖史集》揣进怀中,拎起放在墙边的行李走出书楼。深秋了,院落里一派苍凉,假山上长满了茅草,湖水呈黑绿色,残荷的叶子也枯黄了,风吹过竹林,发出萧萧的声响。孔一白默默地提着箱子,沿着碎石小路慢慢走到门口,他在那里站定,回头看着黄昏下的南湖楼,它像一个花甲老人,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楼檐角上的铜铃铛被风吹得当当作响,像是也在为他送行,孔一白狠狠心,毅然迈出了高高的门槛。 
  关上门,荒凉颓败的南湖楼在水中的剪影便慢慢凝固了。   
  1、赏书大会(1)   
  江南这词儿在诗歌曲赋里出现多了,那灵秀气就浓得化不开,不经意地闪闪,晃晃,便牵惹了人的心肠。江南的水乡自更不必多说了,桥也好,亭也好,总显得精致;柳垂也好,竹直也好,总透着清新;巷弄深也好,坡道曲也好,总多几分幽远。最是那烟苇绿波中的叶叶扁舟,点点白帆,都是入了画的,渔歌一唱,桨儿一摆,水窝里就飘出了故事。 
  在运河岸西,太湖南畔,撒珍珠似的布着七八处水乡古镇,个个占地不大,人口不多,若是把这幅卷轴展开看的话,小镇不过是微墨一点儿,笔尖一扫就染上去了。嘉邺镇该是这些墨点中最小的一个,说是镇,其实是五个庄园像桃花瓣儿围成的地面儿,密麻的水道缠来绕去,加上有偌多的石桥跨接,俨然便为一体。 
  时光还是宣统年间的时光,大清帝国的腐朽气息谁都能闻得到,即便远在江南亦是一样,只不过隐在水雾朦胧中,它变得有些淡了。外界的兵气杀机本如惊雷生发,一路滚滚而来,冲到这江南时,似乎经水一隔,就弱下去,拂到脸上已不犀利,映在心底也不沉重,古镇上的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过,时钟并没上紧发条,人亦活得从容。像本镇一年一度的赏书大会,依旧要在七月二十五这天热热闹闹地开办。 
  依照老规矩,今年的书会轮在胡庄的千心阁里举行,大清早的,藏书楼内外便张灯结彩,一派敞亮,仆人们四下穿梭奔忙,布置着会场,新写的对联贴起来,长长的鞭炮挂起来,恍惚叫人生出要过年的错觉。 
  住在镇东南方位的太月院主和西风堂主,今儿个却是早早地就赶到了。在水乡,出了家门就是码头,串门子、访亲朋,也多摇了船去,便宜处当跟北方人乘的骡马车一样。这边的千心阁主还未等迎出院门,那边的两位楼主的船已靠了岸,随后的家丁各抬有红木箱子一个,装了用于今日参展的各种珍奇孤本。 
  千心阁有五进深,各主要院落里都种柳树,假山、荷池和芭蕉各尽其妙,蜿蜒曲折的游廊将所有的房舍连通起来。千心阁主迎了人后,引着他们来到养心斋,待吃过第一口茶,才笑道:“两位仁兄今日倒是来得早,莫非寻得什么秘籍,想让胡某先睹为快?”他脸上的微笑一直不曾淡去,眼皮却垂下来,努起嘴在茶碗的沿上轻轻吹着。 
  西风堂主看起来有四十六七岁的光景,略显得黑瘦,平常总爱眯着眼,一副大睡不醒的模样,如今眼神却变得锐利,恍惚还闪过几丝焦虑。他听了千心阁主的话:苦笑一下说:“胡兄,事情有些急,我就直说了吧,最近几天你这千心阁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风吹草动?”千心阁主有些迷惑不解。 
  只见太月院主放下茶碗,慢吞吞地说:“三天前,太月书院丢了一套《十三经注疏》,昨晚,西风堂遗失了《金声玉振》,我们不能不替千心阁担心呢!” 
  千心阁主听了脸色微变,忙道:“千心阁在藏护方面还过得去,倒还不曾有失。”嘴上这么说着,却又暗自揣测两人的来意,他们该不是疑心此事系千心阁暗中所为吧? 
  “怕只怕这次书会上,千心阁的那些孤本一露世,便会把贼给招了来。”西风堂主道,“所以我二人一大早赶到,便是要给你提个醒儿。” 
  千心阁主忙拱手道谢,却又沉吟着:“依两位看,这盗书的会是……” 
  太月院主正色道:“有这般手段的,只有落花宫的人。” 
  千心阁主不觉失声:“落花宫的人又重出江湖了?” 
  西风堂主跟太月院主相视一眼,心想:“你千心阁不是自夸藏护有法吗?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又道:“胡兄别忘了,十年前那南湖楼正是因为这落花宫,才落了败。这前车之辙,不可不防啊!” 
  原来,这嘉邺镇本有五处庄园,南湖楼位处正南,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藏书大户,与风满楼、太月院、千心阁、西风堂并列五甲。后因屡遭落花宫偷盗,才日渐势微,南湖楼的大公子孔一白更因与落花宫的方文镜在决斗中,被刺瞎了右眼,再也无力支撑家业,只得将藏书变卖,扬言去找落花宫复仇,自此下落不明。 
  人丁风流云散,一座好好的南湖楼便就此荒废,其中藏书也多被其他四楼收拢。千心阁主还记得有好长一段日子,他是把时间消磨在这些用极低价钱收购来的藏书上的,用手掌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张,看着上边大大小小的钤印,闻着那册页里散发出的油墨香气,不觉便醺醺然,陶陶然,毕竟此前这些珍本只能在赏书大会看上两眼,叫人心痒了很久。如今归为己有,是该好好品赏一番,只待新盖上的钤印色泽不再显眼,他的心态才完全平定,这些书确确实实不属于南湖楼了。 
  荒废的南湖楼确还矗立在那儿,但十年了,孔家的大少爷孔一白硬是没再回过。生也好,死也罢,也跟这荒楼一样,都像变成了一个符号,只向世人昭示着里面曾经发生过一段故事。 
  千心阁主每次外出,都无可避免地看到它孤零零地戳在那儿,如陈岁的年画,色泽越来越古旧,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霉潮味儿,叫人看着别扭。它虽无言,却总像是在跟他诉说什么。 
  不知道何时起,南湖楼这个名字也好像长了刺,叫人不愿再触碰。所以现在西风堂主猛一提起来,大家还真觉得心惊肉跳,千心阁主更是隐隐有些不乐,心说:“什么前车之辙,在咒我千心阁会跟南湖楼一个下场吗?”   
  1、赏书大会(2)   
  但不管怎的,太月院和西风堂既然有珍本丢失,落花宫的人重现江湖便不至于是空穴来风,千心阁主暗自冷笑:“我千心阁可不是南湖楼,能任那方文镜来去自如,再说了,当年的南湖楼怎么败落的,里面的文章可大着呢,又岂只是被落花宫偷盗那么简单?”面儿上却笑容不断,又向两位楼主道了谢。 
  却见太月院主将手里的折扇刷的一下挥开,露出“蕙风和畅”四字,轻轻扇动着,眼珠子瞅瞅西风堂主,又瞧瞧千心阁主,慢条斯理地问:“不知道敖家听说落花宫又出来兴风作浪,会怎么想?” 
  西风堂主左手一拍大腿,叫道:“可不是,十年前那方文镜毛遂自荐,冒充教书先生进得敖府,险些把个风满楼毁了,烧了偌多的藏书不说,连敖少方也死在他手里,害得那三少奶奶守寡至今。他风满楼跟落花宫之间的仇大着呢!” 
  太月院主叹了声:“如今国家是多事之秋,只怕咱们几家藏书楼也不会太平了,须当同舟共济,联手互保才好,落花宫复出的事要尽快通知敖家,早作防范为妙。” 
  千心阁主连声称是,那敖家跟方文镜结有深仇,听了这消息只怕比谁都急,他千心阁乐得做此顺水人情。这么想着,便从怀里掏出怀表瞧了瞧,说:“这次赏书十天前就知会过风满楼,敖家老爷子也说要来参加,这工夫只怕也该到了。” 
  西风堂主一笑,道:“算着,敖老爷子也快七十的人了,这楼主的位子早该让出来轻闲轻闲了。” 
  太月院主瞥了他一眼:“他能让给谁?敖少方死得早,长孙子书又嫩了点儿,这青黄不接的,风满楼要没他压镇着还不乱了阵脚?” 
  千心阁主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将怀表装回去,起身道,“时辰快到了,两位随我去会场看看如何?” 
  出了养心斋,转去千心阁院,见会场早已布置完毕,几百盆时令花卉将四周装点一新,西风堂主和太月院主带来的各种善本也都摆放整齐,后面竖起了各自的牌匾,并有家丁专管。千心阁摆出的善本计有百十种,装入木盒中,摆列了长长的三行。唯有东角竖有“风满楼”牌匾的展位还空着,敖家的藏书一本没见。 
  看到这情形,西风堂主皱皱眉,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风满楼的书还没运过来?” 
  “谁叫敖老爷子爱拿架子呢!”千心阁主苦笑摇头,太月院主却不接话,只轻摇着手中的折扇。 
  便看到一个总管模样的人一溜小跑地过来,对千心阁主说:“老爷,敖家的船来了!” 
  千心阁主总算轻舒了口气,朝身旁的两位楼主一点头:“敖老到了,咱们都去接接吧!” 
  水多,桥多,船多,民宅店铺临街依河,正是嘉邺镇的特点。 
  水是胥江和木光河交汇成的,没太湖水清,发些黄绿,映过船影桥影楼影时,便有些朦胧;白日里的临街河是繁忙的,女人在石级上洗菜淘米,男人在船上操作忙活,前楼的长窗和石码头都挤得满当当。入夜的河两岸却是诗意的,巷子里一片灯光,茶馆里琵琶叮咚,卖馄饨的梆子传得声远,河里银片闪动,月影晃碎,最难得便是这一份简静清明。 
  桥多为单孔的平板桥和石拱桥,桥面、护栏、桥墩、石柱上都雕有饰纹,精致而考究,像两条伸展开的手臂,挽起两岸的石驳岸、河埠头,以及那古色古香的黛瓦蠡窗。弧形的桥孔泛出了苔绿,透着沧桑,任大小船只从中穿梭。 
  船有大船和划子两种,划子多是单桨做买卖的人的工具,上面装着蔬菜水果米盐等物什,随水漂流,听到临河的窗口有人叫买,便箭般划去,极为轻便。敖家老爷子出门,乘的却是大船。长约三丈,宽可立马,容得下二十几人,敞亮的船楼里能同时放两张麻将桌,一杆大旗高高竖起,写有斗大的“敖”字。现在,这艘大船正缓缓驶向胡庄大门前的埠头。 
  其时,三位楼主跟几位老者已在码头上翘首以待,身后站着各楼的书童和一班乐匠。待大船驶近,千心阁主看到船头站着一个穿月白长衫的儒雅青年,不觉愣了下,脱口说:“那不是敖子书吗?” 
  西风堂主嘿嘿一笑:“敖老爷子也早该带他这宝贝孙子出来历练历练了!” 
  说着话,船已靠了岸,千心阁主一抬手,笙乐马上吹起来。几个佣人先跳上岸,敖子书随后上来,朝着几位楼主拱手道:“各位世伯,晚辈有礼了。” 
  西风堂主忙问:“子书啊,你爷爷他……”几位老者朝船楼瞧了瞧,见再无人出来,不禁面面相觑。敖子书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异样,不慌不忙地说:“是这样,爷爷知道这赏书会是每年各大书楼的大事,故而早早就作好了准备,不料前些天受了点风寒,一时竟卧床不起,所以只能命晚辈代表风满楼前来赴会。” 
  几个楼主闻听大感失望,都皱起眉头来,西风堂主忍不住提高了声腔:“好啊好啊!叫你个晚辈代表敖家前来,这可真长我们几个的脸。” 
  千心阁主当然明白这是敖老爷子在故意拿大,只好强笑道:“子书啊,既为赏书大会,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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