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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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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海峰听严鸿语气,对这两件事虽然没有完全答应,但大有商量之处,也不禁欣喜:“如此,草民先在这里谢过钦差了。不知钦差何时去夷洲?”

    严鸿答道:“我在这杭州的事情,办得也差不多了,没几天就要走。离开杭州后,先去宁波,然后是去福建的福州、泉州。福建的差事办过之后,便来夷洲。”

    毛海峰道:“甚好。那么钦差大人离杭州之后,草民便驱船先回夷洲,禀告义父,在夷洲恭候钦差大人的大驾。”

    严鸿道:“好说,少船主请自便。”

    于是毛海峰把歌姬们又招回中舱,吩咐重新排布酒菜声乐,宾主尽欢饮宴。待到月头偏西,这才吃得醉饱,把画舫靠岸,让钦差大人下来。严鸿左手挽着张青砚,右手挽着花月仙,脚步踉跄,步履不稳。还是书童严安聪明,看钦差这样子是骑不得马,忙先奔去,叫了轿子过来,这才把严鸿护送回行辕。(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七章 先贤遗泽
    严鸿在杭州一地,耽搁了半个月,恰逢中秋节,他于西子湖畔,与胡宗宪、戚继光等一干贵官赏月饮酒,自是欢娱。到八月十六日,钦差队伍即起驾宁波。包括浙江市舶司的提举蒋洲,现在钦差随员的职务还没卸任,也跟随着一并前行。队伍中又多了不少箱笼。其中自然有些是浙江土特产,什么杭州丝绸、蓝印花布、青溪龙砚、西湖绸伞、邵芝岩毛笔、萧山花边、富阳纸、青瓷及西湖龙井、鸠坑毛尖等。这其中也有些金锭银票,那是不会露出来的。这其中,一些是各文武官员的孝敬,更多则是本地豪商为了多捞两张船引,给严鸿的意思。严鸿估摸下自己收取的好处,不下五六万两银子,冯保和张居正得的大约也不在少数。当然,没好意思细问。

    除了这些之外,严鸿还让沈家的公子沈天鹏在杭州市舶司里面挂了个无品级的“参议”闲职。须知这参议虽没品级,但严钦差钦点让沈公子进市舶司,这便是标志着严家和沈家有了一层不一样的关系。那沈家的家主沈青山,不但得了五张船引,还在严鸿授意下,联合几个中小商人,另成立一下“鲲鹏货行”,沈家分文不出,便白占了四成的股份,严大少也拿了二成股。而其他几个没力量争的小商人,全部承担成本,只拿四成,却也趋之若鹜。毕竟,出海通番贸易,利润数倍。这是江南商人都知道的事儿。这家货行既然有严大少的股,未来运行中自然利惠多多,加进去绝对亏不了。沈青山也通过此举。一跃成为杭州商界的头号人物,心中大喜,觉得自己去年里送给严大钦差三千张盐引,如今看来倒是赚的了。大少爷沈天鹏,也在商圈被众星捧月,无上荣光。潘淑儿年初已嫁与他为妻,如今真是春风得意了。

    严鸿离了杭州。前往宁波,中间途经绍兴。想起自己当初在绍兴为了搭救徐海,与李文藻、林养谦对峙,遭到百姓围攻之事,还专门吩咐队伍加强戒备。谁知这绍兴的新任知府罗光华带队前来迎接。毕恭毕敬,而一众商人,也都对张居正、严鸿笑容可掬,分外热络。便是两边百姓看热闹时,也无一个吐唾沫、扔鞋底的。严鸿又派锦衣卫暗中查访,回报说绍兴的百姓,都在赞颂这次的几位钦差,奉命开海,是给了沿海百姓发财的机会。堪称是再造父母。严鸿不禁感慨无语。

    一路殷勤迎送,鸡犬不惊,钦差一行到达宁波。宁波知府王大川携从官前来迎接。却看有四乡的百姓,亦来焚香拜迎。看这些人面上表情,倒果是真心诚意的感激。原来宁波是沿海之郡,数十年来,被倭寇扰袭无数,死伤百姓何止万千。受害者更十倍于此,真是苦不堪言。当初徐海被林养谦所擒。大队倭寇屯兵舟山,虎视眈眈,扬言只要徐海被杀,即要血洗江南。宁波人就处在倭寇的刀尖下面,简直如同吊在油锅上一样,战战兢兢,光棍的都撒腿背井离乡,家小都在的惴惴不安,心里早把李文藻、林养谦骂了个遍。回头严鸿放了徐海,倭寇随即撤兵。宁波人免除一场浩劫,自然把严鸿奉为万家生佛。此后,严鸿更招安汪直,并与胡宗宪、戚继光、俞大猷等大破倭寇,使东南沿海基本宁静下来,宁波人受惠不浅。此次听说要择宁波开海通商,更是欢天喜地。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钦差既然以宁波为口岸,就算发放的船引不是全给宁波人,这全国的商贾选择宁波出海,也会给宁波本地的工商业提供不少赚钱机会。因此大家确确实实是把张居正、严鸿师徒当做救星和财神爷来迎的。

    那冯保冯大秉笔,虽然出使也有好几次,见过官民迎接不在少数,但眼见许多百姓热泪盈眶,拼命朝前拥挤着要目睹几位钦差的尊荣,也不禁感动,擦擦眼角道:“咱家到过地方不少,却未见过这等好的百姓。看来开海之策,真是皇恩浩荡,泽被万民。可恨那一般酸文人,却是抱残守缺,对此攻击不断。虽然读了进士,却顶的什么用!哦,张大祭酒,咱家不是说您。您此次开海独策主张,那自然是见识极为高明的。”

    张居正微微一笑:“开海之事,是严纯臣先拔头筹,严阁老和徐阁老大力相助,张某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

    王大川将钦差人等迎入衙门,摆宴款待,自不必说。酒席之上,除了宁波本地的官员、豪绅之外,浙东南台州、温州、抚州等地的富商也有前来拜会的,毕竟这开海通商,有了船引就是有钱。席间,官绅人等,对张居正、严鸿等皆是感恩戴德。因此严鸿在宁波的事务却进行得十分顺利,无非是视察港口,分发船引,以及组建市舶司。徐阁老的门下刘贵福代行宁波市舶司提取的权力,严阁老的党羽欧阳玉庭担任副提举。

    严鸿又安排了冯保的族中侄儿冯孝先担任吏目。这冯孝先既是冯保侄儿,又是被严鸿救过命的,算得上两家联盟的人。这么一来,宁波市舶司的人事安排也算得上面面俱到。严鸿知道冯孝先这人虽然有些迂腐,忍耐心却很好。当初为了岳父的面子,在牢狱里宁可忍受百般酷刑,哪怕被活活打死,也坚决不吐露家中丑闻。有这份韧性,那么在官场上纵然不能风生水起,总能有所建树。

    因此他寻了个机会,私下里叮嘱冯孝先道:“冯兄,你担任市舶司的吏目,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但涉及开海之事,其中油水不少。你老兄的良心大好,行事却不可太迂腐。若是有人给你送些好处,数额不大,你便自己收着,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谅也不必我多说。若是数额太大,你自己不收,却别过于计较。这市舶司中的事,你有甚话只管对提举、副提举说,他们听或不听,你却不可太认真。若是真有些事你怕的,私下送文书来与我,或者与宁波本地锦衣卫讲,不必自己强去出头。总之,你是个老实君子,只要在这市舶司中稳稳坐下去,便是给国朝的一桩大功劳,切不可争狠斗气,免得因小失大。”冯孝先连连点头。

    公务之余,这日张居正却叫上严鸿,前去游览宁波城外风光。师徒俩人在一众随从护卫下,出了宁波东门,一路直到海边,却见海滨一条数十里长的海塘,曲曲折折,护住沿海之地。张居正指着那海塘道:“纯臣,你看这海塘如何?”

    严鸿张目一望,道:“这海塘,哈哈,不错,不错。”

    张居正道:“此塘唤作‘王公塘’,却是北宋名臣王荆公所修筑。王荆公在此地为县令三年,造福于民的举措甚多。兴办县学、开垦良田、兴修水利、赈济灾民,这条海塘,也是王荆公谋作斗门于海滨,从而修筑的。因此乡民遂名之为王公塘,或称荆公堤。”

    严鸿对历史所知不多,却也知道王荆公就是王安石,忙道:“啊,学生才疏学浅,却不知道王荆公却在宁波当过官。可是王荆公这般大才,既然对百姓又有如此功德,为何宁波却不见有王荆公的庙宇?”他从后事经验,但凡某城出了什么名人,必然到处是塑像、庙宇、遗迹,就算没有干系的也要生拉硬拽制造关系出来。王安石在宁波当了三年县令,居然看不到什么纪念工程,这在他是难以想象的。

    张居正倒也知道严鸿腹内文章,便道:“王荆公当初行新政变法,颇多非议。我国朝太祖以其乱政,指为乱臣,下令将王荆公庙宇、塑像尽皆拆毁。”

    严鸿一听是朱元璋干的,顿时无语。片刻,叹息一声道:“太祖爷的圣断,自然不错。但王荆公一代名臣,才略盖世,其变法纵然有些不妥之处,总归是为了大宋朝与百姓,其诸多措施也颇有成效,如今竟然连宁波也没见他的庙宇,倒有些可怜了。”

    严鸿历史知识有限,其实对王安石变法的具体内容条款等,根本记不得什么。只隐约记得历史课本上称颂王安石是伟大的改革家,那么自然是个好人。而且听张居正言语之间,王安石在宁波做县令还是干得不错的。他自然不敢指责朱元璋的不是,但为这位改革家说两句轻飘飘的同情话,却也算不上犯忌讳。

    然而张居正闻言,却是一震。张居正饱读诗书,对历史的了解,自然远在严鸿之上。王安石当初变法,实际上很大一部分是在进行商品化、市场化的改革,因此触犯了司马光、苏东坡等为代表的守旧派底线。加上王安石长于治政,却拙于用人,为了推广他的新法,被迫提拔一批龙蛇混杂的“新党”,其中包括后来的大奸臣蔡京等人。最终,宋神宗死后,王安石的新法尽数被废除,王安石本人郁郁而终。(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凌云之志
    更惨的是,王安石在随后数百年中,竟然逐渐成为华夏正统观点中的反面角色。宋钦宗于靖康元年禁用庄、老及王安石《字说》,五月罢王安石配享孔子庙庭,降为从祀。六月更下诏:“群臣庶士亦当讲孔、孟正道,察安石旧说之不当者,羽翼朕志,以济中兴。”到南宋时候,面对国破家亡,人民流离失所的严重危机,士大夫们竟然把亡国的历史罪责往王安石头上推,把蔡京祸国与王安石变法联系起来,王安石及其新法遂成替罪羊。至元人修《宋史》,评价其“安石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道也,岂非万世之罪人哉”,‘使宋室斫丧,而其身列为千古罪人”。从此成为宋明的公论,甚至冯梦龙的《三言二拍》里面也要把王安石讽刺一番,借百姓之口,把王安石描绘成为一个误国害民、刚愎自负、不近人情、猪犬不如的佞臣。王安石的孔庙从祀地位也被取消,更因为其“天变不足畏、神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言论,评为“万世之罪人”。王安石的诸项新法也称作聚敛之术“聚敛害民”,王安石的理财思想视作兴利之道“剥民兴利”,正是义利之争的原则问题。到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原本朱重八出身农民,对“奸商”就极为愤恨,更将王安石的新法视作洪水猛兽,下令拆毁庙宇塑像。

    张居正本人乃是一等一的大才。自然眼光独到,不去趋附这些时人议论。他对大明朝的痹症研读已久,对王安石的变法思想。自有不落窠臼的想法。其实在他心中的变法思路,也有些与王安石暗合的地方,比如将赋税货币化,强化国家作为经济参与者的地位,以达到对整体财政的优化等。

    但人言可畏,张居正也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赞许这位变法前辈。免得引火烧身。甚至在原本历史位面上,张居正在万历年间变法时。便绝口不提变法,只说是“恢复祖宗旧法”,乃至于有人把他比作王安石时,张居正大为忌讳。恼羞成怒。

    谁知今日严鸿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居然口中赞许王安石,这让张居正不禁心中暗生惺惺相惜之感。但他一震之后,旋即面色如常,不动声色问道:“纯臣,你说王荆公才略盖世,又是为了大宋朝廷与百姓变法,那么为何他的变法却落得怨声载道,还为后世青史所诟病呢?”

    严鸿做惯推销员。察言观色的能耐自然在水准之上,张居正神色一变的瞬间,却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对王安石变法始末。实在不是很清楚,但就拿出前世考试做策论的能耐,所有的政务问题,无非是那么几条,当即侃侃而谈道:

    “学生读书少,不懂什么道理。不过想来。王荆公的变法,意思虽然好。多半犯了几个错误。一是把他在宁波治理的经验,直接推广到全国,却未考虑到全国各地情形不同,不能一概套用;二是他制定了好的办法,但下面的人未必理解,推行的时候,中间很多地方执行不到位;三是变法,必然触动一部分当权者的利益,王荆公一厢情愿,恐怕未必能协调好这些人的利害,又没有事先准备好对付这些人的办法,所以遭到了阻力。而对老百姓而言,改革多数也是有利有弊,有的地方能得到好处,有的地方就要吃亏,而老百姓对吃亏总是更容易敏感,王荆公不曾做好宣传,不曾让老百姓真正体会到好处,那么有可能上下都反对他。此外还有班子问题,变法是一项大事,必须有强力的部属。这些人未必都要是大公无私的圣人,但至少王荆公应该控制得住他们,才能让他们大部分气力用在推行变法上而不是谋取私利上。这一点,王荆公做的恐怕也不够好。最后还有一条,后世说王荆公变法不好,未必他就真的不好。这帮子文人,有几个真正懂得民间疾苦的?横竖不过是变法坏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就勾结起来给王荆公泼脏水的,怕也大有人在。当然,我不是说王荆公变法就一定白璧无瑕,但肯定也没有那帮人说的这样不堪。先生您也说了,王荆公在宁波做的就不错,至少让老百姓得到了好处的。一个变法能有部分措施让老百姓得到好处,却被后世骂得一无是处,这本身就说明这骂人的有问题。”

    张居正听严鸿这般说,心中又是一震。此子见识,果真非同寻常!他赶紧又加上一句:“那么以你之见,王荆公的变法,要怎么样做便好?”

    严鸿照旧是以不变应万变,按套路回答道:“学生才疏学浅,对王荆公变法本身所知也不甚多。但想来,道理总是一般的。其一,变法需要得到天家支持,若是天家对变法有所疑惑,那么咱们换个名目,强调当前弊端,使天家认识到好处,变也可以。其二,除了天家之外,对于朝中官员,乃至缙绅、百姓,皆要广泛宣传,使他们知道此事的好处。须知,既然变法有利于国朝,有利于多数人,便得让这多数人知道这好处,不然他们西里糊涂,就全为读书人蛊惑了。其三,针对此变法,应对参与的官员皆加强教化,建立一支足以驾驭,又有能耐的队伍。第四,针对变法须得有相应律法、规程,便于照章执行。若没有律法规程,便由得下面人乱来。第五,除了律法规程外,还要选派能员,协调各衙门事务,形成一套有效机制。第六,变法中有那新的技法,可以测试后推广,如新的水利之法,新的高产良种,新的兵器设计等等,这些法子生效立竿见影,可大长变法之声威。当然,一般而言,要弄新的技法,也需要拨些银子。第七,变法行使过程中,难免有些弊端漏洞,各级官员,恐怕他上下其手,或阳奉阴违,或暗中破坏。因此须得加强监督,确保变法落实。第八,变法过程不可能一帆风顺,最初制定的新法也未必符合实情,因此整个过程中,在上位者要随时监督效果,发现不妥之处,不断改正,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只有不拒进言,才能真正成一富国利民之良法。”

    严鸿侃侃而谈半天,张居正不禁击掌叫好。他听严鸿所说,虽然难免有些隔靴搔痒,乃至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言辞,但切中要点的却也不少。停了片刻,张居正朗声道:“纯臣,你有此见识,朝中千士之中,足可出类拔萃。他日若有机会,为师欲与你同携手,为天家,为国朝,为百万生民,做出一番事业,你可愿意?”

    严鸿当即下拜道:“学生全仗先生栽培,若能与先生携手做事,那是天大荣幸。”

    师徒两人相对大笑。在这王安石曾经挥洒汗水的宁波之地,决意携起手来,共同为天下苍生造一番福祉。当然罗,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也不妨捞取一点点好处。不过在严鸿看来,现在自己捞到的钱已经够吃几辈子了,更主要的,确实是想真正做一些实事。

    当日游览之后,张居正、严鸿、冯保继续在宁波办理市舶司之事。宁波在宋朝时乃是中国与东亚海外贸易的重要港口,早在彼时便设立了市舶司,明初的市舶司也设立在此百余年。嘉靖二年,倭国两路使团争着进贡,闹出的暴力事件,便也发生在此。因此,设置机构可称熟人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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