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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照当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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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味道,你身上也有……”

  这话,竟像在他们之间释放无尽寒气,熏得骨冷,遣得心忪。

  他很明白,渝雯既是带着那样特殊的目的嫁给他,必然会借外力将淹留在自己身上的、这段经历的痕迹降到最低的程度;这盒子里的粉末,味道特殊,一定不是胭脂——这他有预料,他没有料到的是,小蝶身上,竟也有这样的味道……

  她怕怀上我的孩子,你怕的、又是什么呢?

  他笑笑,介于苦涩与尴尬之间。

  没有错,是我主动请求卢嘉娶你,所以,而今而后,你与他,会发生什么,我根本毫无权力干涉……

  “为什么不名正言顺地嫁给他,这样……对谁有好处呢?对你不好,对他也不好。倘若……”苦涩与尴尬之外,还有一丝忧怅,“倘若你们能……”他似乎费力的说出下面的话,“你们能结婚,能……名正言顺地生子,现在,卢家也不算灭门之难……”

  她以为自己会因愧赧而脸红,却不知道,满脸铺也似的惨白。她以全部脑力去维持自己的状态,以致没有力量去想,在他的反应里,可有一分是妒、是悔?

  他亦转过身去,调集全部力量让自己不至失态。

  报应,果然是报应!这一刻,心里如此不能言说的酸楚苦涩,令他躬自去体会,当初,她心里的感觉。

  她想说句话,即或不发一言,只像过去那样走上前,慢慢抱住他;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那样的资格。

  他转过身,嘴角还带着那样一抹让她心酸心碎的笑,“我、我不是在责怪你……我也没有资格责怪什么。时至今日,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的,我还会照顾你,也算我对卢嘉……”

  她不希望他将那话说下去,可他还是说了下去,“也算我不负卢嘉的兄弟情谊……”

  这话出口,两个人之间,便真的像,隔了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算了……少爷,我也只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的。你还不知道,你就快做父亲了,我只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的。

  换在以前,她一定有冲动尽皆销毁这个房间里有关那个女人的一切,再不让那个女人伤害她的少爷;而今,经历了一些事,她却不在这样想了,她甚至隐隐感觉,那个女人,其实,是爱着他的。

  只是,她不能清冷地领悟自己的感情;只是,潜意识里,去排斥对他的感情,会让她心里好过一些——她曾嫁陆涯,曾与陆涯有过夫妻之实,从那一刻,面对秦敖的感情,她已经是负疚和自卑的了,这样的情愫,让她开始从潜意识里排斥那份感情——小蝶明白,这正如她自己,委身松甫的那一刻。

  只不过,她们心中相同的情愫之外,有两个不同,决定了她们由来命运的不同——第一,陆涯比起秦敖,无疑更是个会让女人感动的男人;第二,渝雯比起小蝶,无疑更是个愿向生活讲和的女人。

  她默然笑笑,人世间,情之一字,其实,并非传说里、故事里,那样简单;情之一字,其实,又最简单:

  我爱的人,他叫秦敖,天上没有秦敖,人间也只有一个秦敖。 。。

72 昭如
根据雅德利破译的情报,黑室整戈以待,外勤组倾巢出动,守候在机场,二十多双眼睛,目光如织,网络住所有进出的人。

  重庆街头,行人频频回顾,看一个女子带着一脸的焦急、疾步如飞,发髻因颠簸而散落,迎风舞动,她也似毫无察觉。

  清晨,秦敖和老吴都离家后,一个人闯进了秦家——松甫高陵。今天,他受命下山,提早了几个小时,为的是偷偷来看小蝶,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一点预兆,在通常相会的时间、地点,那个与他“热恋”女孩儿再也没有出现过呢?

  高炮团是军事重地,她这样的布衣百姓,不能随便入内,只能等人进去通报他们的秦团长,家人病危。

  远远地,她望见那袭军装匆匆而来,朝阳的明媚洒在他脸上,仿佛连同她的心一起照亮。

  “少爷!”

  “小蝶,怎么了?”

  她将他拉到一旁,“欧斯特来重庆,走的是水路,黑龙会的人已经到码头候着了。”

  秦敖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小蝶没有说话,只以一双充满焦虑的眼睛望着他。他来不及多想,掉头而去。

  “少爷!”

  “我去取车!去机场,通知春晓他们!”他头也不回地应道。

  当那个熟悉的女孩儿进入候机大厅的时候,俞春晓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同时也发现了她紧随着的那个压低帽子、戴了墨镜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绕到他们身后,将枪口抵在他腰间。

  “你到底还是亲自来了……”她将另一只手搭在他肩头,柔和的说,在穿梭于他们周围的旅客眼里,仿佛只老友的重逢。

  “春晓!带着你的人,去码头!欧斯特不在这里!”他转过身,看着她,“这不过是日本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她将目光投进他的瞳孔中,想从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转而冷笑一下,贴近他的耳朵,轻轻的说,“其实,我真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你。”说完,一张脸冷下来,以枪顶着他前行,“跟我走。”

  拐角的长廊里,黑室的人守在尽头,人迹稀少;他们停下来。

  “俞小姐,派少爷与欧斯特接头,对黑龙会的人而已,是极不明智的……”

  “小蝶。”他打断她,摘下墨镜。他看到,那个女人,在陆涯的陪同下,正向他们走来——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她无视他的阻止,走到春晓面前,“俞小姐,他就是你所希望的那样。一切,其实都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她清楚地看到,她眼里,有微弱的东西被这句话慢慢点燃。

  “小蝶!”渝雯向他们跑来,“你……在说什么?

  她转过身,看着迎面奔来的渝雯,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少奶奶”、“扈小姐”……抑或,又该唤她做“陆太太”了吧?

  她看着她向自己跑过来,看着她经过他的身边,看着她甚至没有侧目看他一眼,只径直奔到自己跟前,拉起她的手,“小蝶,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

  她轻轻把手抽出,“……当你,从他枕下取出那把钥匙的时候,你丝毫都没有怀疑过,他是洞悉你一切行动的吗?”

  她一面说,一面笑看着她,笑看着她睁圆了那双顾盼生姿、多少次颠倒众生的眼眸;笑看着她挣扎于过往的、她不愿回首的记忆中;笑看着她,那目光脆弱堪怜,像一个失足落入湍急水流中的人,求救般地望着在河岸静静伫立的人。

  春晓一把跨过来,扳过小蝶的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将声音提高了几倍,“他知道她抄下了密码索引,他知道你们今天一定会到这里来,他什么都知道!”她很清楚,这话说出,于春晓心里巨大的冲击,她只悄然咬牙,看着春晓;她又以余光看到,另外那个女人,如受重创地倒退一步,几乎倒在陆涯怀里。

  她几乎听到她心里撕裂的声音,她亦感觉到自己心底里那撕裂的痛、快。

  渝雯慢慢移开陆涯的手,一步步走到秦敖身边。

  “秦敖,你都知道……”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向她微微笑了,那目光,她见过的——黑龙会的监牢里,当她以纤长的指尖剜进他的伤口里;书房里,当他从容落笔于那句“待到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她带着那样仇恨的目光从他为她搭建的秋千上跃下来的时候;她说着那样鄙夷的言辞,扬手、毫不犹豫地抛出他送她的、最后的礼物的时候……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的,我知道,知道你从我枕头下面摸到钥匙时的惊喜紧张、知道你打开柜子时双手的颤抖、知道那只粘好的花瓶上面无法掩饰的裂痕、知道你扭头离开时流下的眼泪、知道你开门时那一瞬的驻疑踌躇、知道你走出秦家宅院后在那昏暗灯光下的流连……我知道,我都知道。

  在她眼里那颗大滴的泪水涌出的前一刻,他转过身去,走到春晓身边。

  “春晓,如果你现在相信我了,就马上行动吧。”

  春晓怔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的呜咽,才极力扭过脸去,泪水自此汹涌而出。

  他抬起手,扶住春晓的肩,将她扳向自己的方向,“春晓,你是个军人。这不是流泪的时候,你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泪光里,她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笑了,那样的明媚,就像十年前。

  她抬起手,慢慢地伸向他的脸,指尖尚未触及他的脸颊又收回,狠狠地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转身,“陆涯,带着你的人,跟我们走!扈渝雯,通知贡永庚,指挥病毒小组,向码头转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73 魂皈
码头上的人渐渐稀少,他们一直守在这儿,却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疑似欧斯特的人。

  早在客船泊岸前,秦敖便认出了守在码头的四个黑龙会特务,春晓带人不动声色地解决了他们,干净而利落;秦敖和渝雯既会英语又会日语,便佯装黑龙会的人候着与欧斯特接头,却迟迟不见他的出现。

  春晓有些焦急,走到秦敖身边,悄声问,“难道这个欧斯特是华裔英国人?”

  秦敖摇摇头,“不,他是个地道的英国人……或许,是他察觉到什么,躲在船上观望。”

  “那好,你们守在岸上,我带人上船搜!”

  “你一定要小心……”

  没等秦敖的话说完,春晓第一个跳上甲板,贡永庚等人紧随其后,在这个全长几十米,吨位数百余的大客船上,逐个房间进行搜查。

  十多分钟过去了,客船上竟越来越静。

  欧斯特……生物化学家……秦敖心里忽然一紧,仿佛预感到什么,甚至没有和旁人交待一句,风驰电掣一般,跨上客船。

  绕过舱体,江风渐紧的甲板上,他还是见到了唯恐发生的一幕:那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英国人,将春晓劫持在身前,以枪口抵着她的脖子,春晓脸上、颈上、手背,疮疹似的一片,红得吓人,白色的不知名的粉末遗落在她的领口、衣襟。

  贡永庚的脸上也略沾了这种药粉,左颊一片红肿,一面捂着脸,一面持枪对着欧斯特。

  秦敖盯着欧斯特的眼睛,竟像朋友相见似的笑了,他知道,欧斯特不懂汉语,这是他此刻最可利用的突破口。他一面向欧斯特笑着,一面对春晓说,“欧斯特不懂汉语,我数三声,你头向左偏,我一枪就能打中他的眉心。一、二……”

  “不!”春晓勉力睁开被药粉灼伤的眼睛,阻止道,“我进到他房间的时候,看到一只手提袋里满是钱,他们很可能早在船上完成了交易,SQ4一定已到了日本人手上!”

  秦敖陡然变色,一颗心登时沉了下来——蛰伏这么久的时间,经受这么多的考验,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SQ4到底还是到了日本人手里。

  春晓深深地看着他,“秦敖,不用管我,你们一定要抓活口,看看他有没有研制什么解毒方法!”

  欧斯特听不懂他们的话,心中惶恐,便狠狠地用枪口戳春晓的头,“浑蛋!你们在说什么?不要耍花招!”他用英语厉声叫骂着,以驱逐自己心中的恐惧,同时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春晓瞥见,他们正在慢慢靠近的是控制室,她意识到欧斯特的企图。果然,他要求驾驶员留下,其余所有人都下船。

  他想逃。长江对岸,便是武汉,日本人的地盘。

  这样的抉择又展现在他面前,一如当日,得悉远在日本治病的父母被“四姐”的人软禁。

  他曾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受这样的威胁——看着欧斯特困兽般地步步后退,他心里有了主意,众人都没有留意到,他以一把短刀,不动声色地扎伤自己的左腿。

  秦敖慢慢地抬起手,欧斯特看到他手上的枪,悚惧得整个人几乎都颤抖起来,用英语大叫着,“你别冲动,否则,这个女人,马上脑袋开花!”

  秦敖把枪扔在地上,看着欧斯特,以英语对他说,“我是他们的头儿,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放了她!”

  “你要耍什么花招?”欧斯特紧张地问。

  秦敖指指自己腿,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裤子,“没有什么花招,这对你只有好处——即使船开了,你也制不住她的,我的腿受了伤,容易对付。”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敖看着春晓,“因为她是我在意的人。”

  春晓并不懂英语,但她看秦敖的动作、神情,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欧斯特点了点头,“好,你把手举起来,走过来,慢慢走!”

  在他举手的那一瞬,那没有看到,春晓眼里慢慢涌出的泪水,嘴角挂起的最由衷的笑意;在他抬腿的那一刻,春晓抄起手边的一根钢筋,朝欧斯特的头砸去,欧斯特箍着春晓的大臂,春晓砸不到他,便猛然向后冲退,欧斯特没有提防,被她顶到船舱壁上……没有一分毫的迟疑,她将钢筋从自己的胸膛上狠狠的插了进去,那钢条、从春晓的血肉中冲出来,刺入了欧斯特的胸口……

  众人皆惊!

  如此大的力量,生命的爆发,春晓用钢条将欧斯特和她自己钉在了墙上……

  欧斯特发出杀猪似的大叫,疼得推开春晓,被贡永庚擒住。

  那刚烈的女子,轰然倒地。

  秦敖只看得肝肠遽断,含泪冲过去,蹲下、抱起春晓。

  “春晓……”他伸出左手,想捂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又无从下手,他双手不可遏制地颤抖着,简直有些不知所措,待春晓勉力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左手,他才稍稍安定下来,默然地看着她。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轻抚他的断指。

  “清浅……”

  清浅,对不起,从某种意义上看,正是我们穷追不舍的努力,逼得你断指存命。

  “清浅,这么久了,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你不是汉奸……”

  你还是你,还是我心里的那个男人。

  除了此时此刻,能这样握着你的手,终我一生,从没能握住有关你的任何东西,终我一生,从未得到一点感情的慰藉,而今,我知道,你永远是你,这一生一世的爱,便值了。

  她慢慢地把手伸向他的脸,指尖轻触着他的脸颊,她又将手指慢慢地上移,亦想抚平他那展不开的眉头……待那纤长的手移至他眼前的时候,停住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已然涣散的眼睛里渗出,那手、在他眼前,慢慢地垂落。

  他就那样蹲在那里,怔怔看着怀里的女人双颊惨白得愈加放肆;太阳升起在水面,照在这个男人俊朗的脸上,棱角分明、有着阳光和阴影的脸上……

74 涉险
欧斯特缴出若干支SQ4试剂,白色、晶体;还有一瓶无色透明的液体,据他交待,这是一种消毒液——当病毒以晶体的形式独立于生物体存在时,可以通过涂抹这种消毒液避免感染,若是病毒已经和生物体发生了反应——他说,按照目前的技术水平,研究出病毒的抗体和解毒剂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黑室炸开了锅,梅佑森急得团团转,“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等着日本人对我们实施这个可怕的病毒战吗?!”

  “有办法。”一直没有说话,只身坐在一旁的秦敖忽然开口了,“我回到黑龙会,找机会毁掉SQ4。”

  陆涯一口回绝,“不行!虽说我们杀了那四个日本特务,却保不准留了别的活口,万一有人认出了你,你这样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说,他们如此狡猾,SQ4又是得之不易,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SQ4销毁?”

  秦敖没有回答陆涯的话,“梅老板,黑室这边需要你来安顿一下,卢将军生前说过,上峰出了奸细,切记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今天来过这里。”

  梅佑森看着他,有无数的话堵在心里,终只是点点头,“你放心。”

  陆涯还想坚持自己的意见,梅佑森无奈地向他点点头,“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和最后的机会了。秦敖,你一定小心再小心,相机行事。”

  他点点头,“我有一个要求,把我纽扣里的氰化钾换成SQ4。”

  陆涯猛然抬眼看他,眼睛只在一瞬间便湿润了;陆涯知道,他此去,早已抱定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只不过,便是这成仁,他也要充分发挥它的作用——他不要氰化钾的瞬间毙命,他宁可选择SQ4,因其带来的最残酷的死亡方式,亦伴随着其巨大的、难以抗拒的传染力。

  当陆涯把这个消息带给渝雯的时候,她再没有那般恣意的哀哭,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不久之前,她还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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