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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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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矮墙,对于防御远程的弓箭有着极其显著的效果。敌兵的直射多半都是被羊马墙挡住。
而抛射则尽数射到了羊马墙后面的真正城墙上,完全无法伤害到藏在羊马墙后的宋军。
于是,金兵在失去了石炮、鹅车洞子等攻城器械。攻击城门和城墙豁口失利,弓箭较量又败于宋军的神臂弓手的情况下,只能完全倚仗着甲胄的防护向城墙下进行突击——由于马匹的短少,金兵在开始甚至舍不得以战马的速度来缩短冲过这段被宋军的震天雷和神臂弓所覆盖的区域,因为要登城的金兵都是身披重甲,而能够承载这样重量的战马,对于善用重甲和骑兵的金人来说甚至比战士更为重要。
然而,面对着项充率领的掷弹兵和秦明所率的一千背嵬军,他们又占有羊马墙和城壕的优势,金兵这样的突击无异于是自杀。前两日的攻击虽然猛烈,却连开州城墙都没有摸到一寸,单是这一天,在攻城中死伤的金兵就达三千之众,第二天更上升到五千。
而第二天夜晚,陈规的胆大包天又一次得以发挥,当夜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他命秦明率百人敢死士斫营。由于城墙上那些新开豁口的存在,再加上大风的影响,金兵无法严密监视城中的动向,使得秦明百人得以接近金兵的营寨,不但斩杀了五百多金兵,更使得次日金人攻击开州城的时间缩短了整整半天。
“只是金兵终究兵多,又知相公大军不日到来,其势必得开州而甘心,故而此后两日攻势日烈,四面同时猛攻,前仆后继,捍不畏死,更适时投入虏酋阿骨打之合扎亲兵——铁浮屠来攻我。其兵因攻城故,皆不乘马,披重铠而进,三人为伍,其间以皮索连缀,其后有拒马,每进一步则移拒马一步,决不反顾。”
一直以极为冷静的态度讲述守城经过的陈规,此时神情也有些恍惚起来,显然这场战斗即便是在惨烈无比的开州守城战中,亦是最为残酷的一场战斗,他虽然是城头的指挥官,但至今回想起来,亦为之心摇神夺:
“金兵重铠,惟神臂弓在五十步内可破,否则便须肉搏,即便以掌心雷掷于身旁,亦多不能杀死其兵,皆震伤而已。故而下官只得命神臂弓手于城头攒射,一面尽遣城中锐士,由项统领、秦统领率同出城,与敌死战。我军将士皆持大斧、短柄狼牙棒,铁鞭、铁锏等,奋击铁浮屠之首,虽兜鍪不破,其人亦皆脑浆迸流。或先以长枪挑去兜鍪,再击其头面;项统领所部则先以掌心雷打乱铁浮屠部伍,而后以飞枪取其面门双脚等甲胄不到之处,战至最烈时,多有将士与敌相抱共死者,连项统领自己,亦是这般……”
说到这里,陈规亦是双眼泪流,那一场摇动天地,鬼泣神惊的血战,好似又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一般,单单只是听到一个人口头的转述,这些多历战阵的战将便有如此的感触,当日那些直面强敌的常胜军将士们,又是何等的勇锐刚强?
好不容易,陈规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续道:“是日一战,我兵出城战者折损大半,秦统领、项统领等多官均于是日身陨;而金兵两千铁浮屠尽殁城下,金人全军震动,竟无敢向前者,直到晚间,才由一部近城敛尸,其营中哭泣经夜不息。再过一日,则竟不再攻城,下官与左右从官商议之后,咸以为金人锐气挫动于城下,而相公大军想亦在近,故而其不欲苦战,是将退兵之兆。果然两日之前,一时尽解围而去。”
“呼……”好似是被一块大石压在心头,高强到这刻方才缓过劲来,环顾一遭诸将,问道:“如何?今番金人解围,诸将以为我军当如何?”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五三章
前世读书时,幻想着古代的战斗,高强常常以为是无数兵种组成的大军在战场的两边并列对峙,然后大家相互冲杀,甲骑冲击着步兵的行列,弩箭击穿厚厚的铠甲,长枪大戟在战场的各个角落形成大小不同的阵列,好似茂密的森林一般……
基本上来说,其实这些想法都不算错。然而来到这个时代,又经历了从白身到朝堂,又从朝堂到战场这样漫长的距离,种种经历教会了高强一件他以前并没有认真去思考的东西,那就是:两支军队到底是如何走到同一个战场上的?
白痴才会认为,那是挑战和接受挑战的结果。中华几千年流传的兵法中,有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兵者,诡道,人就是用来骗的,誓言就是用来背弃的,敌人就是要被杀的,唯一的好敌人就是死掉的敌人……
眼下,看起来他距离与金兵决战的战场已经是非常近了,可事实上仔细一想,却又那么得远。金兵有和他决战的意愿吗?或者说,眼下的局势,金兵必须要与他决战吗?
“相公,下官以为,如今金人锐气顿挫,其志已堕,又见相公大军到来,多生退意。相公不妨深沟高垒,不与之战,又遣使交结契丹夹攻,彼金国乃小国也,自必左右支吾难以招架,届时朝廷一介使者,便足令其降顺,边疆可安。”令高强意外的是,最先发言的朱武,居然说出了这样的意见。
不战?那怎么行,别的不说,我可是和韩世忠说好了,拿不下阿骨打的人头,就要砍他的脑袋哩!你这一张嘴就说不打了,那不是明摆着要我爱将的首级?
高强眼光一扫韩世忠,却见他一言不发,只是沉着脸坐在一旁,头也不抬,好似根本就没有想到朱武这番话对于他自己会有什么影响。
高强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却见朱武起身走到韩世忠身前,一头磕在地上,朗声道:“韩统制日前之誓,吾等皆知,只是今日乃为公事,为国家,非为私谊也。倘有冒犯处,望韩统制知吾之心。”
韩世忠面无表情,只是将右手一伸,嘶哑着嗓子道:“朱参议请起,韩某这颗人头,早已不是我的吃饭家伙了,倘若取我之头可定辽东,朱参议不妨取去便是。”
狗日的,我手下怎么会有这么酷的大将!高强只觉得心里又有一种热热的东西要流出来一般。当下不敢再任凭自己的情绪泛滥,忙道:“朱参议,今日之事,只怕未必单凭守城便可制胜。那金人与高丽拒战多年,亦知守城对垒之法,倘若彼亦设营垒与我敌对,则旷日持久,国家财帛虚耗,未必是福。”
“方今西夏仍在,西北养兵数十万,燕云新定之地,胜兵又二三十万,倘若辽东再与金国对峙经年,养兵十余万,又皆须自海上运来,我大宋虽广有钱粮,亦未必能支吾。朝堂一旦以粮饷为忧,遣使与金国和谈,则局势便非我等边臣所能控制,万一让金国与我大宋定了盟约,他得以腾出手来全力攻打辽国,则其势日盛而我却坐守辽东,其高下可立见!”
高强自从在汴梁时,便与众参议官们详细推究了辽东的局势与大宋的战略抉择。
对于大宋来说,想要对付金国,最为棘手的一点在于金国的领地,数百年来都是女真人的地盘,外人鲜少进入,连道路都不大熟悉,倘若金人缩回老巢去,哪怕边疆上门户大开,几十万大军也不敢深入穷追。然后局面就会成为与西北战局一样,大宋花上百年的时间,以连绵不断的堡寨工事逐次向内推进,挤压对方的生存空间,最终迫使其屈服。
然后就会变得很有趣了,现在大宋看起来是很风光,从辽国手中夺回了燕云,西夏也奉表纳贡,对金国也不落下风。可是问题在于,辽国难道会永远这么弱下去么?一旦辽国统合了大漠的游牧诸部,熬过这十几年灾荒带来的国力耗减,辽国又会成为那种传统的塞北强国,以他为中心,西夏会再一次变得不驯服,大宋陷入三线作战的局面的话,再多的钱粮都不够耗的!
“今番阿骨打举兵前来,实逼于不得已。若不能与我大宋定盟,他势必要两路作战,一旦契丹复振,见我大宋与金国交恶,势必兴兵来取其故地,报女真作乱之仇,那时金人纵然善战,终不能抗当世两大国之联手。”尽管到现在都没有契丹方面的消息传来,但高强对于这一点还是深具信心,契丹这几年来吃了女真这许多苦头,真正的仇深似海,他要是不报仇的话,国内的各部先就不能答应,天庆皇帝的龙位能不能坐暖和都是个问题呢。
“一旦时过境迁,金国可凭其故地而守,以时出外劫掠我辽东,以辽东南北千里之地,多处无险可守,势必要十余万大军盘马弯弓,枕戈待旦,何时是个了局?故此,本帅以为今番定须趁此时机与敌决战,倘若能在此重创金兵,往后不须我辽东出兵,单单契丹的压力,便可令金人乖乖向我大宋乞降,辽东有泰山之安!”后面还有一句话,高强并没有说出来:那样的话,本衙内也就可以回家专心抱儿子睡大觉了!
朱武见高强侃侃而谈,又不好打断他,憋了半天,好容易等到高强说完了,急急道:“相公所言诚是,然兵凶战危,难言必胜,何况金人素号劲兵,有女真满万不可敌之名,万一战事不利,辽东大局堪忧!何不转而退守,我大宋钱粮广盛,单辽东便有三十万户之众,凭那金国新立之小国,万万经不起与我长久为敌,此为万全之计!”
万全之计?高强冷笑一声,摇头道:“朱参议,你素有急智,善能随机应变,然而我在汴梁时与诸位参议官计议辽东事体,却有一点乃是共识:一旦战事迁延时久,动辄数十年甚或上百年延宕不决,吃不消的不是小国金国,而是我中华大国!”
很叫人意外,然而这就是事实,即便是大宋朝这样在中国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富裕朝代,对付区区一个西夏边患,一百多年下来也是国力耗尽,外强中干。先代的东汉时,也是西边的羌人反复叛乱,近百年的消耗使得关中残破天下疲敝,最终是一场黄巾大起义。大汉王朝在割据中走向灭亡;唐朝时用边地的藩镇来解决外患,结果是外患虽除,内忧难免,中唐以后朝廷由于失去了对于地方的控制而日益衰亡,强盛的大唐居然落到了要引入沙陀兵来对付黄巢起义的地步。
再往后看,历史又是惊人的相似,代替北宋统治了中国北方的金国,亦继承了中原对于北方民族的边患,蒙古的乱事几乎是从金国入主中原的第一天开始就困扰着女真政权,一条史无前例的大漠上的长城也没能挡住蒙古人的侵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什么中原人文弱,需要外族的狼的基因来注入新的活力,这种话根本就是大放狗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是而已。
大明朝更是不用说,九边看上去很威风,然而蒙古人从来都没有真正屈服过,好容易在张居正手上封了俺答汗作顺义王,用不平等的朝贡安抚了蒙古,建州又起来了,一个小小的辽东,最终放干了大明朝的鲜血……
“你说,我们耗得起吗?我们根本耗不起,久战必败!”高强越说越急。伸掌在面前地几案上重重一拍,喝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每隔十几年就杀他一阵狠的,将其人口削减大半,纵使塞外物产贫瘠,养活些少外族亦可办到。然而北土空旷,我兵若要深入后援不继,一旦失利便是全军覆没的危局,且外族一战而强。势必大举入寇,又是兵连祸结,是以今日金国举兵前来,在本帅看来正是一个大好良机,不容错失!”
朱武默然半晌,方长揖到地,叹道:“参议诸官,果然是深谋远虑,朱武叹服。”他也是参议官,当然知道高强说得这么流畅,乃是出于参议司事先详细的战略推演。
高强自不会怪他,朱武也无非是为他着想,毕竟退守的风险比决战要小很多,对于已经几乎走到了仕途顶点的高强来说,单单为了自己考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冒险决战。他先将言语安抚了朱武,又道:“虽然此战良机难得,然朱参议适才所忧并非杞人之忧,金人决非无知蛮人,其以小击大,狡猾狠辣处实令人惊叹,况且彼兵善战,众又在我之上,此战实未易胜。列公可有良策破敌?”金兵之所以敢于大举前来,也是仗着这一点,万一这一仗打败了,那什么良机难得,可就成了最大的笑话了。
陈规闻言,默默地从怀中取了一面地图出来,摊在高强面前。高强刚凑到面前,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再看那张地图上竟是一滩血迹,虽然早已干涸了,暗黑的颜色却更叫人惊心动魄。
陈规却浑然不觉,一手点着那摊血迹当中道:“相公,我开州之东有龙河水,方今二月中旬,河上之冰已不如隆冬时厚,且下官守城时遣人开凿冰层,这河上冰面已多处破碎,那金兵在河西者仓促退却至河东,亦是恐怕河冰一旦尽破,彼将有全军覆没之患。”
“然而相公若要与金兵决战,这龙河却又是一道障碍,若是相公全军跨河结阵,背水之战殊为凶险,而金兵若要决战,又势必不能容相公全军渡河摆开阵势,我意这决战之地,便当在龙河上下。”说着将手在那条细细的黑线上一划。
此时诸将也都围了过来,李孝忠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吟道:“这龙河以东三十里,又有一条河水,那金兵自身也未必有多少回旋余地,倘若在这两条河水之间决战,敌我加起来近十万大军,可实在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哩!”
十万大军,在小说中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数字,可是亲身经历了十几万人一起出动的平燕之役,高强深知大军作战之难,当初卢沟河边一战,就算没有大风作为遮掩,萧干的万余骑兵冲锋起来依旧是让人一眼都望不到头,声势足以让没有见过这样场面的人腿肚子打软。在这么大的战场上,想要把握手下各军队的动向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更不用说指挥如意,玩出什么奇谋妙计来了。
作一个简单的算术好了,一米站一个人,一里路可以站五百人,三十里不过站个一万五千人,敌我双方加起来超过九万人的兵力,两条河之间可以排出六列纵队来!这还不算战马和战车。更何况宋军背靠开州城,一旦打起决战来,这可是极大的优势。宋军可以毫无顾忌地将打乱打残的部队撤入城中进行休整,而无需派出部队来作为护卫,单单这一项就足以抵消金兵在数量上的些少优势,更何况宋军的辎重也可以受到城墙的保护而全无后顾之忧。
李孝忠的意思,也就是从战术上来看,这片战场并不利于金兵,如果他是金兵主帅,就不会选择此地为决战战场。
然而陈规却持异议:“下官以为,适才相公所言,今番乃是与金兵决战的千载良机,实为至论。盖金兵迫于两大国之威。若不趁今日兵强时予以击破,战况一旦拖长,我大国固然国力凋敝。彼小国亦更加苦楚难当,何况今日我兵终究少于敌兵,金人又是百战之精锐,正面决战谅必信心十足。而李统制所言战场甚狭,对于金兵又是一重好处,彼之精锐铁浮屠,正可尽情驰骋,而不必限于马力,一旦冲乱我军阵脚,大可直冲至开州东门。将我军中分为两段,我纵有城池为倚仗,万一大军溃败于城下,亦无能为矣。”
“更何况”,他腰身一挺,连日鏖战中深深陷下去地眼窝中,那双眼睛却越发炯炯有神起来:“开州背后百里尽是曷苏馆路,皆为女真同族,相公大军万一败于开州城下。金兵兵威远扬,为其招诱者何可胜计,彼兵战而越强,势必不可复制,大可跨二百里而直取辽阳,或南下苏州关,辽东糜烂就在眼前!”
“陈公说得有理。”原本称之为陈承旨,李孝忠不知何时却变了称呼,将陈规唤为陈公了,看来这开州一战,陈规的战功着实让这位内心骄傲的小将叹服。“倘若开州不守,此刻我军更是不得不战,情势要比现今险恶万倍,陈公与韩统制率众将士守开州五十余日,实为我军来日决战立下头功。”
此言一出,陈规叹息不语,韩世忠则是干脆地踏上一步,向高强叉手道:“相公,末将请令为先锋,过龙河之东向金兵搦战!”
这一次,马彪并没有与他争竞,直接面对阿骨打是韩世忠洗刷耻辱的唯一机会,并不是争功的时候。高强却笑了笑,道:“韩统制,这头阵自然是你来打,不必待请而后定。只是方才元则兄说得明白,金兵亦是不得不战,如今我军占据地利,他倒要惧我设垒避战了,如某所料不差,来日金兵便要至城下挑衅,这便是你的先阵之功了。”
韩世忠一怔,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当即道:“既是如此,末将当即刻命全军戒备,以备来日出战,请先退军议。”
“莫急,莫急!”高强一把拉住,笑道:“敌我均要决战,明日纵然有战事,也只是先行试招而已,今日我却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来。这开州以东,龙河彼岸,我军几乎从未到过,纵有些文牍也是纸上而已,我今要你分遣十余队,各配参议官一员,出河东去堪察地形,今夜便要将我军决战的诸军配置定下。”
之所以侦察地形这种事要出动他手中最宝贵的骑兵,高强亦是出于无奈。既然按照陈规的推论,金兵是早就有意在这里决战,那么对于已经占据了五十余日的龙河以东一带地形,金兵业已占了上风。倘若不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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