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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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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言行,猛可里就有了一个念头:“萧大王,莫非有意自为奚帝乎?”

萧干浑身一震,看向高强的目光便与方才大不相同,无数种情绪在眼光中闪动来去,临了方回归镇定,竟尔点了点头:“不错,大丈夫平生不居人下,当此乱世,辽失其鹿,塞外英雄共逐之,我萧干自命当世英雄,岂可甘居人后?倘若相公能助我,待大事成就。萧干情愿率军为南朝御边,两国永结盟好,大宋有万世之固,相公亦有百年富贵,何乐而不为?”

乖乖,你胃口好大……高强心中慨叹,看着萧干这样堂而皇之地伸出手来追逐自己的目标,任凭膨胀的野心驱动着自己全力地奔跑。感觉真是有些热血哩!传说中的夸父追日。是不是也有这样一种味道?

其实站在萧干的立场想来。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分。数百年来奚人与契丹互为表里,萧氏更与耶律氏同为辽国支柱,萧干早已将自己视为辽国天下的一分子。当天祚令国人失望,不再能担负起塞外诸族领袖的任务时,就像萧干所说的,辽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谁能建立新的塞外秩序,还属于未知之数哩!即便是完颜女真,也不过是抢了一点先机而已。

这头鹿,不晓得有没有我的份?高强心里这么想,嘴上便也问了出来:“萧大王如此推心置腹,本相甚是敬佩,只是大王为何不思,这辽所失之鹿。我大宋亦可逐之?”萧干来要求高强表明态度,便是认定了他无心此鹿,这一点让高强颇有些想不通。

萧干一怔,忽的大笑:“相公既为中原人。不知塞外民情,故有此一问尔。自昔五胡乱华,上古华族便多遭屠戮,汉家精华,于斯殆尽矣,自此以后,这北的塞外便不复汉家天下,自有塞外英雄主之。相公如今却有意重建汉家之风,宁不知天命乎?”

萧干此论,高强闻所未闻,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什,什么?萧大王此言差矣,莫非不思唐时万邦来朝,尊太宗为天可汗之事乎?彼时便不是汉家之风?”

萧干摇头笑道:“须怪不得相公,南朝之人只读孔孟之书,不知史实,不明塞外民情,故而皆作此想。我来问你,那李唐若说是汉家之风,为何崔氏不附,太宗欲公主下嫁而不得?盖因崔氏乃上古华族,自命汉家正统,历五胡之乱而幸存者,岂能与李唐胡人共一室?”

高强对这段史实不大了解,有心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那萧干却又道:“相公徒知唐时万邦来朝,尊太宗为天可汗,殊不知那万邦皆为唐之羁州郡,乃塞外诸族之内附者,即类唐之臣民;尊太宗为天可汗者,即是命其为塞外之主也,彼时诸族往来长城内外,凡北地藩镇多属胡人,其目李唐亦胡人,岂是愿将塞外拱手送与汉家者?汉人学士不知就里,借胡人之光而广大己身,甚为可笑!”

高强张大了嘴巴,这段话就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这李唐与汉朝并列为盛世,自来是中华历史上最为人仰慕的时代,为何萧干却说唐朝沾的是胡人的光?不过听萧干说汉人学者借了胡人的光来吹嘘自己,貌似又是汉人经常干的事,元、清两朝都是被异族入侵征服,而中原的历史却将这两朝堂皇列入中原列朝之中,许多吹嘘,全不思当初这些异族入侵中原时是何等样的血腥嘴脸。

只是再回头一想,萧干这般说法,亦只是他一家之言,自可争论,却与他高强无干,眼下重要的是,萧干的这种说法,是否确实代表了塞外民族对于南朝统治的根本态度?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对于收复燕云之后的塞外战略,倒真的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萧大王妙论,本相今日始闻,如茅塞顿开,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也!”高强是个现实主义者,什么大汉族不大汉族的,大家要争论就上论坛,本衙内现在是在谈及国家大事,不来搞这些虚文:“只是本相既然说了对塞外不染一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大王只管放心。”

萧干正说得高兴,见高强忽然就拉回到现实层面来,一时倒还不能适应,随即笑道:“相公既恁地说,萧某深感盛德,即今便与相公击掌而约,萧某当尽力助相公收复燕云,恢复汉家故地,而相公亦当全力助我萧干塞外为帝,到时两家永结盟好,世为友邦!”说着伸出一只手来。

高强想也不想,当即将掌伸出去,与萧干对击三掌,俩人相视而笑,其实却各有肚肠,大家尽在不言中。

第十三卷 燕云下篇 第三三章

“萧干所言,确属事实。”为高强解说的,乃是其麾下最为了解外族之人,原辽国光禄勋、如今的大宋枢密院燕云房承旨赵良嗣:“相公,中原之民,常谓外族茹毛饮血,穹庐为家,逐水草而居,兄终而弟继其妻,与禽兽无异。若人之对禽兽者,则凡事无不可用其极,可欺瞒之,可杀戮之,可劫掠之,可凌辱之,至乎屠族灭种,亦在所不惜,且以此为赫赫之功也。殊不知,风俗虽各,人情却一,彼此皆天生之民,何以出此?是以,数千年以来,中原或强或弱,强则分隔塞上各部,弱则退保南方水土,终不能得而治塞外诸族,皆由于此,盖塞上各族所仰慕之首领,绝非中原之君父也。”

高强托着腮帮子,在那里听得出神。来自现代的他,从小就有一个中华民族的概念,总以为自己对于民族观念算得上新潮和开明了,不料在接触到这个时代人最真实的意志之后,他才了解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么厉害:他心目中所谓的民族平等,根本就是汉族主导下的民族平等,而在这个时代,汉族的影响力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若是想要建立起以汉族为主导的多民族共存国家,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决计不是一两代人的努力就能完成的。

汉人的国家,其根本理论是由家而国,以家法治国,其发端是来自于数千年前耕耘在黄河两岸的无数大小氏族,其领袖则是一个理想的父亲形象。故而在中原历代的文章奏议之中,你可以无数次地看到臣僚将皇帝称为君父,而皇帝则将臣僚百姓称为赤子,都是这种理论的体现。但在塞外,这种社会的组织则全然不同,严酷的生存环境,逼使部落的领袖必须是一个个人能力强大,能够保护其臣民的人。而且一旦形成之后,则随即便会将其神化。采用类似于中原天命所归的理念,把其血脉相连的祖宗十八代都和普通的部民区分开来,以此巩固其统治地位。

若是用这种观念来解读外族演变的历史,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这片中原视为蛮荒之地的辽阔土地上,其实与中原相类似的,从远古以来就经历了无数次的朝代更替。匈奴,鲜卑,突厥,契丹,每当草原上有一个民族崛起称霸,必然就伴随着一个家族的统治地位,而一旦这个家族失去统治权力,则该民族便随之衰败,概莫能外。以中原人的观点来看,则夷狄不通礼义,不守忠信,全然尚力为尊。殊不知这种看法只是及于表象而已,在塞外各族看来,其实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一家,各族的兴替只不过是类似于中原的改朝换代而已。一旦天命有所更变,则追随新的天命所归者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在中原,这种行为就叫做顺天应人。

当然,由于中原和塞外历来的频繁交往,彼此文化浸染的过程,这种规律有时候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然而其内在的运行轨迹却从未改变,简单来说,那长城外的土的根本就是一个与中原同等古老的文明国家,试问对于这样一个国家,中原人要如何去统治它?这也正是汉唐之时,汉人武功强盛如斯,却终究不能使胡人慑服归化的原因所在。

怔了半晌,高强叹了口气,方道:“怪不得,萧干只须得我一言,便可放心地与我结盟争夺塞外帝位,原来他所忌者,惟有我一人而已。在我之后,无论中原是强是弱,这塞外终究还是他们胡人的。”他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向赵良嗣问道:“然则若是我有意反悔,他岂非一无所得?”

赵良嗣摇头道:“相公如此说话,仍旧未通塞外诸族之本性。胡人尚力为尊,固然不错,然而能为首领得天命之人,自须善抚其民,言而有信,处事均平方可。相公若是先与萧干有约而后又反其言,则塞外胡人无人再会服膺于你,充其量是权且畏服,这胡人之中,终究还是得胡人为尊。如唐时太宗号令万邦,非徒以兵威,盖唐出于胡人,能知其心,待破突厥之后,分诸部各置其地,因其风俗而治之,处事均平,能得众心,才获得胡人上天可汗之号。然而后世子孙治于中原,胡汉终究不能混一,遂使塞外各族渐渐离心,其治胡汉如一之策,反而徒使胡人得以跃马中原,成开门揖盗之势,及至国朝奠基,长城内外非复汉人所有,皆唐季之遗祸也!”

“汉唐雄风,好一个汉唐雄风啊!”高强仰天大笑,原来就是这么一个汉唐雄风,无非就是一个黑社会头子打赢了几场群架,大家摆酒庆祝互相吹捧而已,其实从来就没有人真正对他衷心钦服过,及至后世子孙连群架都打不赢了,就来缅怀前辈打架的威风,进而幻想起前辈靠打架就能打的人人心服口服的美妙场景,全然忘记了从小他老爸教育自己的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打架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罢了,以我等之力,倘能恢复燕云,已是莫大之功,后代子孙能否守成,又或进而开疆拓土,则儿孙自有儿孙福矣!只是我等今欲恢复燕云,而其的百姓久为契丹之人,未服中原王化,此事却不可不慎。”高强所关心的,还是眼前的问题,别人的事,他可操心不来。

赵良嗣笑道:“相公能有此心,便不愁燕人不附,只须谨记一节,辽人重燕,待燕人甚厚,我大宋若要令燕民服膺,亦须待燕人如辽人一般,则大事定矣。”

高强连连点头,赵良嗣的这几句提醒可不是随口说说,没几天就要交割易应朔四州,对于那里早已约定降顺南朝的燕民如何处置,不但关系到自己以往的承诺、这四州的安定,更关系到大宋在燕民心中的第一印象,怎容有丝毫疏忽?

“既是如此,赵承旨,这四州之民多有先约内附者,务须一一安抚,使其尽数悦服。让燕云余下的百姓看看。辽政不修,我大宋才是他们应该归附的对象。”

赵良嗣自然大声应诺,他主掌燕云房,对燕地豪杰和官属的拉拢本是他分内之事。自来已计议周详,才有这般底气:“相公放心,易州高氏,涿州刘氏,皆当的大族,两族皆已相约内附,万无一失。”

数日功夫,转瞬即逝,这一日便是五月望日。高强跨上照夜狮子马,将带一应官属。常胜军都统制种师道在旁为伴,韩世忠背嵬马军前呼后拥,甲叶锵锵。大军两万余过了雄州,直向白沟馆而来。

到了界河边,此处原有无数植柳,中间只留一条通路,只可容单骑通过,乃是供两国使人往来之用。如今大军将要来往,这条道路势必要拓宽,这任务就交给了雄州知州和铣。早在一月前约定交割日期时。和铣就开始动手,将两旁种植了近百年的柳树砍倒一片,又用土石把塘水泽填平填实。压了一条大道出来,方便大军行走。

此时这白沟河畔热闹非常,用一句后世无数国人耳熟能详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左一层,右一层,左一层,右一层……错了,错了,应该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一条白沟河甚是清浅,看上去不过齐腰深,宽也只有几丈,两边却是景象迥异,大宋这边吹吹打打,百姓夹道而观,对着大宋兵马指指点点,叫好声不绝于耳,盖因常胜军移屯河间等府以来军纪甚严,与民间买卖公平,甚得当的民心。不过这种热情和现代战争片中爹娘送子上战场的热烈场面相去甚远,毕竟军队的性质不同,这时代的军队和平民从根本上是处于对立面,乃是国之爪牙,用于统御百姓的工具,军纪再好也不过是约束较好地爪牙而已,倘使军纪一坏,那就赤裸裸地成了百姓的祸害了。

饶是如此,到了两国之间,老百姓这彼我之分还是明白的,你再看对面,那里亦是兵甲重重,辽兵的铁甲在阳光下同样耀眼,只是和大宋的甲光比起来,好似就黯淡了许多,单看光鲜程度,宋兵绝对占了上风,况且宋兵的军服均为绯色,阳光下煞是鲜亮,大宋的老百姓见此情景,自然个个腰杆笔直,大声叫好。

高强打望远镜看了看对面,只见大旗下立着两员将,俱是眉头深锁,左首边耶律大石,右首边萧干,余外将佐数十员,雁别翅排开,其后甲兵一层层一列列,若是不知兵事之人,一眼望去还真不知多少,看起来和高强这里的兵将也不相上下——实则根据高强的情报,对面的辽兵顶多两万人,自己身边单单背嵬一军就有此数,还不计右军和后军。

当下催马向前,一匹白马得得小跑,倏忽穿过白沟河上大道,正是高强当先过界。待马蹄踏上燕云之土,见对面的耶律大石等人将要迎上来,高强却不理睬,片腿跳下马来,伸手抓起一把土,复又跳上马鞍,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向身后官兵扬声高叫道:“大宋将士,燕云之土!”

百年以来,这是第一次有大宋的官兵踏上燕京的土地,对于从建国之初就深怀燕云之痛的宋人来说,这一刻当真令人百感交集。只见高强将那手向空中一撒,任凭土屑随风落在自己头顶和身上,众将士则齐声高呼燕云,将手中兵器向半空高举,金铁之声响彻四野。

气势这东西,有道是此消彼长,宋军士气高涨,辽军就相形失色了。耶律大石心中自是不忿,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好强自按捺,催马上前,待高强作秀完毕,方在马上抱拳为礼:“高相公,去岁汴梁一别,不觉经年矣,得见相公风采依然,不禁使人顿忘相公之言语。”

高强自然晓得他话里春秋,说得是自己当日曾说无意坏盟,如今却勒逼交割四渊之地,出尔反尔叫人齿冷。不过高强却不认为自己说过不要燕云寸土的话语,当日虽然多用隐语,却分明说及于此。耶律大石此举无非是出出气而已。当下也不来理睬,却端起了脸,对耶律大石抱拳道:“两国之间,不叙私情,须待异日方可。本相今受我家天子朝旨,依约前来交割州、易州土的百姓,倘若贵使便是接引之人,烦请领路。”

耶律大石吃了这个瘪。瞥见身旁的萧干默默无语,也晓得自己孟浪。他却不是接引之人,当下将全权负责此次交割事务的权知南面枢密院事左企弓引荐上来。

高强听左企弓报了姓名,一面也报上自己的官衔姓名,一面心里却想起这左企弓在历史上留下的足迹来。此人在辽有名臣之号,不过人品却烂的可以,当金兵入燕时他奉表请降,这也罢了。待得金兵北回,将燕京交还南朝之时,当时是将燕京富民尽数掳掠北去,此人全家都在其中。本当是深怀国仇家恨的,结果此人居然向阿骨打献上一首诗,说什么“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金人一般,叫阿骨打不可依约将燕京转给南朝大宋。那一副奴才面孔着实叫人齿冷。

心中虽然鄙夷,这时却不好显露在脸上,高强便与左企弓并马而行,往州徐徐行去,身后宋兵和辽兵并肩而行,标准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一路行来,高强便望见田野荒芜,村墟寥落,百姓面上多有菜色,不由得叹息道:“某在汴京时,常听人说起北地连年岁凶,百姓艰食,如今看来果然不错。”身旁就是燕京的大吏,高强这等话本是揭人家的疮疤,官场中以此为大忌,不过高强既然鄙薄这左企弓的人品,好歹要找机会刺一刺他。

左企弓听了心中自然不悦,干咳一声道:“闻听数载之前,大宋亦有旱情,江淮一带赤地千里,我燕地虽连岁歉收,谅还不至于此。”

高强侧头看了看他,微微笑道:“那年大旱,却是艰难,全仗我朝君臣吏僚同心并力,以时赈济,虽灾情最甚之处,斗米不过百钱,故而灾民得以全活者甚众,却不知如今燕地粮价几何?”高强这一问乃是明知故问,现今在燕地,粮价根本就不是用钱来计算,而是用绢帛,没钱买粮的百姓或者易子相食,或者铤而走险,到处都是危机四伏。

左企弓亦是官场老手,怎听不出高强这话语中的隐意?无奈自己这边天时不利,强辩只能自取其辱而已,只好打个哈哈,闭口不言。

自此到涿州,不过九十里,虽然按辔缓行,一日也就到了。当下高强直入涿州府衙,与左企弓验过文书,办了交接事务,有那些吏僚家不在本州的,交卸了职司便要离去,大众不免依依惜别,挥泪伤情,不必细表。

待交割事毕,自有大宋文吏接管,本州知州亦已委任,依着大宋新辟州县多用武臣的惯例,高强就承制,命常胜军右军统制刘琦为权知涿州事,后军统制关胜为权知易州事,待二州粗定之后,朝廷自然有循吏流官前来赴任,不在话下。

新府衙建立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出榜安民,依照高强向赵佶的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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