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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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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沈大善人在珍晴房里过夜。 
  沈大善人看几个丫环忙进忙出,问,雪霁不在? 
  珍晴回道,昨儿个陈三回家了。他两三个月才能回一趟,夫妻两个一年到头聚少离多,所以但凡陈三儿回来,我都让雪霁不必进府。
四十沈大善人点点头,又问,他们夫妇相处可好? 
  珍晴笑道,听雪霁说,陈三儿对她倒还上心,对两个孩子也好,只是不大跟她说话。 
  那便好了,沈大善人抹完脸道,女人家就该相夫教子,别的也别多问了。 
  珍晴但笑不语。 
  待丫环熄灯退下,两人同枕夜话。 
  老爷,你今儿突然提起给慈儿找门亲事,可是心里有挑好的了? 
  沈大善人呵呵笑道,倒也没有特别入眼的。不过这些日子一些老朋友总在旁敲侧击,或是为自家女孩儿,或是承别人人情。 
  也是。慈儿人品样貌,何患无妻。不过…… 
  不过什么? 
  珍晴莞尔道,也没什么。就是慈儿性子倔得很,不是他自个儿认准的,即便一时听从媒妁之言祖父之命,要是他不喜欢恐怕一辈子都不畅快了。 
  沈大善人不以为意道,我道你担心什么。沈家只有这一线血脉,自然不能委屈了慈儿。只要他看上眼,官家千金我也给他娶进门儿。 
  见沈大善人完全想反了,珍晴只得苦笑道,若是慈儿喜欢的,既不是名门淑媛也不是富家小姐呢? 
  沈大善人一怔,说,要是小家碧玉,只要知书达理也无妨。 
  若是……珍晴小心地问,连小家碧玉也说不上呢? 
  沈大善人转头看珍晴,正色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珍晴被看得有些心虚,看着帐顶道,我能想说什么,不过胡乱想想罢了。好些戏里不都是有钱有势的少爷公子喜欢上贫贱女子,或是丫环使女,或是娼优戏子,两个人海誓山盟好不深情,却被老爷夫人棒打鸳鸯生离死别。 
  沈大善人拍拍珍晴的手道,你也真是胡思乱想了。只要慈儿把媳妇儿娶好,他喜欢谁就是谁,娶进门儿来做小也好,养在外面也罢,我都不管。 
  即是说,似她和归晴这等人,只有被寻开心的份儿,做正经媳妇儿是不配了。珍晴冷笑一声,倏地翻过身去。 
  沈大善人也不恼,没事儿人一样睡了。宠归宠她,再心高气傲也不能忘了自个儿身份。 

  两个月后。 
  丁月红在灯下坐立难安,频频向门口张望。 
  忽然一阵恶心,丁月红捂住嘴,反复了几次终于平顺下去。她含笑轻抚仍然平坦的小腹,笑意渐渐扩大。 
  这时,门开了。大丫环带着她要等的人急忙走进来。丁月红喜出望外,朝大丫环努努嘴,大丫环便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李家小五白着脸,既不问安也不行礼,半死不活一样傻站着,仿佛随时会一口气上不来。 
  丁月红嗤笑一声。她自己也分不清此刻的心情,痛快,不屑,伤心?总之一定有高兴。她掏出帕子帮小五仔细地擦汗,小五却被毒蜂蜇到一样猛然一缩。她咬牙笑道,事到如今,你已经和我撇不清了,你只能带我走。 
  小五惊恐地看丁月红,半晌才梦呓一般地问,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回回都要吃药的么? 
  是啊,可是我还是有了。连老天都要把我和你牢牢地拴在一起。老娘活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又怀上一个,这回说什么也要把他生下来。丁月红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小五知道还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把孩子拿掉。可他说不出口。是丁月红纠缠了他十几年,让他生不如死,但归根结底这个女人也为他虚耗了十几年的青春。如今她有的,更是他的骨肉。同情也罢,无奈也好,他已经没有余地再和丁月红计较前因后果。 
  人活一世,不能总窝窝囊囊。 
  小五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好,我带你走。 
  丁月红万分惊喜。她没有想到,小五竟会一口答应。她情不自禁地抱住小五,久违的眼泪汹涌而出。 
  小五既不安抚也不推开,任由她哭个痛快。 
  哭了一气,丁月红放开小五,从箱笼里翻出一个早已收拾好的包袱。东西还是上回收拾好的,心情却已完全不同。丁月红笑着抹掉眼泪,拉住小五道,走,咱们这就走。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小五吃了一吓,心想岂能说走就走,诺大一个沈府丢了一位奶奶还不翻了天。要走也须周详计划。然而丁月红恁地心急,根本不容他多说一个字,拉着他就往门边走。 
  吱呀一声开了门。丁月红抬头一看,才跨出的脚便又缩了回去,面如白纸地倒撞在小五肩上。小五的脸也在一瞬间失去血色。 
  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黑压压一群人。沈大善人铁青着脸站在中间儿,旁边是不改一脸和善笑容的杨文琴。 
  杨文琴柔声问,都快三更天了,三妹心急火燎地是要去哪儿啊?而后仿佛才看到小五一样惊道,哟,小李裁缝也在,这么晚了,还给三妹做衣裳呐? 
  一直没开口的沈大善人面色越发阴沉。丁月红粗粗一扫,心里咯噔一声响,除了自己房里的人,其余都是沈大善人和杨文琴身边的亲信。她的大丫环正低头在后面抖着,丁月红又怨又恨,冲上去揪出大丫环没头没脸地连掐带抓,尖利指甲出手就见血痕。口里不停地怒骂,没用的东西,把个风都不会,老娘真被你害死了! 
  大丫环也不讨饶,哭着任她打。 
  沈大善人面露不耐,冷哼一声径直走进房里。沈忠立刻上前一把扶领拖开还在撒泼使浑的丁月红,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奶奶,您是时候该歇歇了,老爷大奶奶都在里面等您回话呢!说罢重重一搡,丁月红直直撞在呆立房中的小五身上。两人一起摔倒。
四十一沈忠冷冷一扫院里的丫环小厮道,都去睡吧,好好儿的睡,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看的不要看,最好不该说的也别胡说八道。 
  看着丫环小厮们忙不迭地散去,沈忠也进屋关好门。 
  沈大善人看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地两人道,月红,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们姐妹四个中,竟然你的胆子最大。小五,你也大出我的意料。平时看你话也说不周全,却原来坏在骨子里。呵呵笑了几声,道,人不可貌相啊!你们说,这事儿该怎么了? 
  小五又羞又愧,一个字儿也说不出。 
  丁月红明白大势已去,看看小五着实不忍。哀求道,老爷,是我不守妇道,要杀要剐月红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求老爷发发慈悲,饶了小五,他实在是被我逼的。 
  低垂着脸的小五浑身一颤。 
  沈大善人颊上肌肉一抽搐,低笑道,你倒舍得死?老爷我还替你心疼肚子里的孽种呢。 
  丁月红倒抽一口气,大张着双眼看沈大善人。她只道他们是来捉破奸情的,竟然连她有喜都知道了。他们究竟还知道什么?为什么会知道? 
  沈大善人哼笑几声,说,月红啊月红,你什么都被你大姐摸得清清楚楚,你自个儿竟还被蒙在鼓里,真是蠢得可怜啊! 
  杨文琴似乎对丈夫挑明自己很无奈,懒散地道,月红你也不能怨我。怨只怨你平日里待人太刻薄,你若有玉娇珍晴一半厚道,你房里的丫环也不肯给我通风报信儿。 
  丁月红霎时浑身冰凉。僵了一会儿,突然暴跳起来,像一头狂怒的豹子冲向杨文琴,才几步就被沈忠等人一拥而上压死在地上。她拼尽全力地挣扎怒骂,杨文琴,你这个杀千刀的。这么多年了,害死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和紫烟不够,还在处心积虑地害我!转而对沈大善人喊道,老爷,你可晓得,当年根本是她暗地里推了我一把,才把咱们那已经成形的儿子摔没了的。还有紫烟。她知道您看上了紫烟,迟早要娶进门儿做小,嫉恨得要命,才趁您不在家把她逼死了!这个女人根本见不得别人侍候您,她哪时哪刻不想我和玉娇珍晴死?只可惜我们比紫烟命好,不是她手里的丫环,不然也早死得干干净净。 
  杨文琴脸越涨越红,拍桌怒喝道,沈忠,你是干什么吃的,由得她在老爷面前乱嚼舌头! 
  沈忠嘴上道,大奶奶息怒。手上却仍只是按住丁月红,看向沈大善人。 
  沈大善人面无表情,眼神阴郁。 
  杨文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笑一声,稳住心神道,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此话不假。何况你丁月红比兔子能咬多了,红口白牙,尖利利地想朝我心窝子上咬一口。当年明明是你自个儿不小心滑了一跤,我恰在你身旁想伸手拉住你。不料你却反咬一口,硬是哭哭啼啼逢人便说我推你。要不是那天下人们都瞧得真真儿的,我真是百口莫辩。为这事儿,老爷没少责骂你。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不仅还惦念着这事儿,连紫烟的死都算到我头上了。没错,是我请老爷过来的。你因此就恨上了我,知道自个儿过不了这一关,就想把我拖上做垫背! 
  丁月红挣起来朝杨文琴啐了一口,怒骂道,少把自己说得清清白白的,老娘再不如你,难道是推是拉还分不清么?你说紫烟偷你房里的东西,自觉脸上无光才投井自尽。她一个得老爷宠爱,就要做奶奶的人,以后有的是福分穿金戴银,犯得着赶在这当口儿偷你的东西?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只恨人人都被你迷了眼睛,把你当菩萨一样地供着,怎知你坏事做尽。只有我,因那苦命的孩儿心里才明镜似的。说到伤心处,低头大哭了一气,又扬首骂道,就你那付蛇蝎心肠,扔给狗都不吃。我虽打骂我手上的丫环,可也只是让她们皮肉受苦,怎比得上你,捏死条人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转向沈大善人哭道,老爷……老爷……您可要信我,万万不能再信这老娼妇。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月红自知这回对不住您,不敢跟您讨活路,说这些只是想替小五跟您讨个恩惠。 
  听见丁月红再次为自己求情,小五愈加吃惊。他转头看边骂边竭力挣扎的丁月红,头发散了,簪子掉了,一张脸涕泪模糊,哪里还是那个风华绝艳的三奶奶。心里不由一阵凄凉,再也恨不起她来。 
  杨文琴哼了一声,嘲讽地道,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当然清楚。我从来不记得有你说的那档子事儿。你既比我还清楚,拿出凭证来啊!心里冷笑道,你要是能拿出凭证,你就不是丁月红,我也不是杨文琴了。 
  丁月红一下子被戳中软肋,瘫了下去。须臾又挣起来,咬牙切齿地道,老娘要是有一星半点的凭证,你还能逍遥到现在!杨文琴,你真是连下三烂的戏子都不如。戏子还有卸妆下台的时候,你却年年月月时时刻刻都在演戏给人看!你就演到阴曹地府去吧,看看牛头马面信不信你,看看十殿阎王信不信你! 
  够了。沈大善人冷着脸低喝,真是越说越没谱儿了。 
  沈忠立刻掏出帕子塞住丁月红的嘴。 
  沈大善人缓缓踱到丁月红和小五的面前。丁月红一直挣扎不休,小五却好像置身事外。哼,他怎么能容许他这般从容。而丁月红,她一心求死,他反而不想让她死了。 
  月红啊,沈大善人不紧不慢地说,不管怎样,你也侍候了我二十几年。常言道,一夜夫妻还有百日恩,再者你现在一身二命,我怎么忍心要你死。
四十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丁月红突然又看到了希望,苦于嘴里塞了帕子,只有呜呜叫着殷切地看沈大善人。小五也不敢相信地抬头。 
  沈大善人却长叹了一口气,丁月红小五霎时又惊恐起来。他一脸为难道,可是你又再三恳求我放了小五。唉,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儿,总要有人来给个交待。否则,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沈家还怎么在青柳镇立足! 
  丁月红小五双双白了脸。小五看看丁月红,紧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眼,坚定地道,沈老爷的意思我明白。难得沈老爷一片善心,不计较三奶奶和她肚里的……孽种。要交待的话,就让我来吧! 
  丁月红瞪大了眼睛,扑向小五,却被身后的下人一把摁死在地上。她不顾一切地挣扎,对小五拼命摇头,可是小五只平静地看着沈大善人。 
  沈大善人忽然有丝恼火,冷笑道,好,好,这般不怕死,真不枉三奶奶疼你一场。厉声吩咐沈忠道,去,拿牵机引来。 
  沈忠领命而去。杨文琴乍闻牵机引,也不禁手上发颤。 
  沈大善人和气地问小五,知道什么是牵机引么? 
  小五沉默地摇摇头。 
  哦,沈大善人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问,知道李后主么? 
  小五点点头。 
  那你知道李后主是怎么死的? 
  小五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道,知道。李后主是被宋太宗赐毒而死。 
  那就好办了。李后主喝的,就是牵机引。据说,喝下牵机引,开始不觉得怎样,渐渐地就会痛得无以复加,不仅双手握拳,脚趾也蜷曲起来,身体或是前俯或是后仰,直到碰到双足。所以才叫牵机引。当然,我这个牵机引比不得宋太宗的,不过也是我苦心配制的,应该差不了多少。 
  小五连嘴唇都已发白,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沈大善人心里的恼火终于消减了几分,微勾起一丝冷笑坐了回去。 
  很快,沈忠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精致小瓶。 
  沈大善人使了个眼色,沈忠便把小瓶交到小五手上。丁月红突然发狂似地扭动,呜呜啊啊涕泪纵横。小五静默地拿着小瓶,忽而一笑。他算什么东西,能和李后主同样下场,也不白活这三十年了。旋即拔了软塞,一仰而尽。 
  丁月红顿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面如死灰地仍凭下人将她的脸按到地上。她含泪看着小五垂下手。小瓶滚落在地,骨碌碌翻了几圈,颤巍巍滴出一滴残液。 
  沈大善人冷声吩咐,来人啊,送李裁缝出府。 
  小五淡淡笑道,不必了,该去哪里,我知道。 
  说完缓缓起身,轻飘飘地向外走去。 
  夜已经深了,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个摇荡。他想,他不能回家,做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回去只会给父母兄长带来羞辱。离开这里吧,离开青柳镇。 
  他就这样无魂无魄地飘荡出青柳镇,一直一直往前走。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冷,只是身上渐渐痛起来。冷汗越来越多,直到他再也支援不住,扑倒在地。全身不能抑制地痉挛。 
  这样的痛,却只让他满足地笑起来。 
  活着太不容易,何乐而不死? 
  只等双眼一闭,便可万事空。 

  眼睁睁地看小五离去,丁月红万念成灰。她不闻不问不动。不知何时,她突然被人拖起来,捏着下颌灌东西。 
  丁月红呛了一口,又苦又涩,是黑糊糊的药汁。登时惊得寒毛倒竖,死命摇头躲开步步紧逼的药汁。黑色的苦水不时泼撒出来,更让丁月红狼狈不堪。 
  她大叫道,老爷,您说饶过我的,老爷饶命。 
  沈大善人冷笑道,怎么,刚才口口声声要死,现在又舍不得了? 
  丁月红又羞又恨,哭着道,小五已经喝了您的毒药,您不能出尔反尔。 
  沈大善人嗤笑道,我当然会饶了你,君子一诺千金么。不过这药可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打胎药罢了。 
  丁月红惊得呆住。 
  我只说饶了你,沈大善人双眼阴沉地接着道,可没说会饶了你肚子里的孽种。来啊,给我灌下去! 
  丁月红不肯张嘴,沈忠便一手揪住她的头发,一手将瓷碗边沿硬塞进她嘴里,划破了嘴唇,磕到了牙齿,苦涩的药汁连同腥咸的血一起灌进口鼻。 
  下人们终于松了手。丁月红趴在地上不停地咳。此刻的她,再没有了飞扬跋扈,凄惨得像一条垂死的母狗。杨文琴默默看着,嘴角不经意间向上弯起:丁月红,你说得非常对,我杨文琴,的确见不得别人碰我的丈夫。不过,你撑到现在才让我抓到把柄,倒真出乎我的意外。 
  沈大善人起身道,沈忠,三奶奶突然得了重病,这病不能见光,更不能见风,你可要着人用心侍候。 
  沈忠垂着眼睛应道,是,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大善人便和杨文琴要走。丁月红爬过去,一把抓住沈大善人的衣摆哀求道,老爷,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沈大善人看了一眼,扯回衣摆,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房里,沈大善人屏退所有丫环。 
  他还没有睡意。紫烟怎么死的,他并不在意。一个丫环,哪门哪户没死过?可丁月红说当年是杨文琴推了她,才摔没了孩子。二十多年前她这么说,他一点儿也不信,二十多年后她还这么说,由不得他不信。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杨文琴的真面目。 
  他从箱笼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檀木箱,又从袖里掏出一枚钥匙。开了锁,缓缓打开檀木箱,取出一枚莹白如雪的戒指,戒面儿上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龙头。
四十三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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