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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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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回旋了一阵之后,干脆给堵住了。起先,我想写搁笔两天的日记,以便让时光的流水有个出口。但转念一想,我如果没疏通好这出口,反而从里面涌出各种残渣污物来。那样的话,今天一整天算是泡汤了。
  我急忙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门。我坐上汽车,径直向妻儿所在的京畿道的某城驶去。她俩吃惊不小,但没有不自在的表情。我们一起到城外消磨时光,吃好晚餐之后回到了家中。
  当孩子换上睡衣来到起居室时,我跪着把他抱在胸前。他以平淡的表情让我抱着。枯燥无味的拥抱。这乏味的拥抱阻隔了我们俩,像是隔着一江水,在我们脚下波动着。此时此刻,这孩子在想什么呢?是何种想象在他脑海中泛起?要满足孩子的想象,这可能吗?因而有何必要为此煞费苦心呢?这孩子也许将会很长时间记着这一乏味的拥抱。
  考虑到堵车,我原打算晚些回汉城。妻子说我可以睡一会儿,清晨再走,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但我在起居室看电视,到了十一点左右便离开了。
  我在黑夜的行驶途中,心里想着我的分身人——妻儿或者说两个陌生人。我送他们离我而去的当晚,我回到浴室看见浴缸里浸着一个木雕,大概是在洗涤途中忘在那儿了。我拔去塞子,让水缓缓流去,留下了木雕。当时,我心中也流水殆尽,清晰地留下了一样东西。但左思右想,却不知其为何物。也许只是空无一物罢了。
  这时,我蓦地想到了韩头条。念及自己开始忘了他,我心中感到多少有些内疚。他被释放后,是否去找了家人呢?关于他,我所想也仅此而已。
  随即,手机响了起来。莫名的不祥之感包围了我。接着,传来郑男吉组长的低沉的语声。我曾叫韩头条别走远,以便联络,直至最终解决这一案子,并指示郑男吉随时掌握他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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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人(短篇小说)(20)
郑男吉说,韩头条大概出事了。韩头条打来电话说,他现在正在尹川地区江陵方向的高速公路附近,叫他前来找他,并不等回话就挂断了电话。他听罢,起初不予理睬,但总觉蹊跷,便一打听,得知刚来报告说,那附近出了交通事故死了人。他说,他正在前往出事地点,并认为有必要通知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在下一个岔路口掉头,朝那方向驶去。沿四车道的高速公路开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看到了路旁的人群和车辆。由于是外车道出入口,对交通无大碍。从119救急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和警灯判断,那儿无疑是事故现场。
  我把车停在路口,走到外面。接踵而至的车辆也纷纷停下。人们从车上走了下来。蒙蒙夜雾,泼墨似的又黑又沉的大气,红白相间的闪光,人们好奇而害怕的表情,令人想起战争。我绕开障碍物前行。人们议论纷纷。说汽车滚到公路下,车毁人亡。
  一名警官挡住我,推了我一把。我没表明身份,退一步进两步地向前靠近。这时,我看到了站在警车前瞧着陡坡的郑男吉,而他也同时看到了我。他走到我跟前,默默地替我开道。跟着他没走几步,我看到人们抬着担架朝公路跑上来。躺在上面的人已血肉模糊。
  我意识到韩头条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他曾说过自己即将死去,希望我认尸并予以处理。否则,他的尸体会生下另一个尸体。以几何数猛长。然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一个无人牵挂、无人寻觅者之死,一个被世界遗忘或被拒之门外者之死。简言之,一个被否定的死亡。郑男吉以漠然的表情瞅着我喃喃自语。
  我知道,尽管他接受了我的指令,却像有意在忙乱中放开小孩的手让他迷路一样,放任韩头条于这尘世闹市间。他预感到韩头条将会自尽。我紧靠担架,边走边端详其血淋淋的面容。一个救护员拿张盖布把脸给遮上了。我突然止步,就像送他下葬似的,站着目送他远去。我依旧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待到救急车离开,人们散去,我才上了汽车。一直保持沉默的郑男吉替我关上了车门。但事情并没就此结束。行驶在冷清的高速公路上,我时时觉得有人坐在我身边,而使我看旁边,以至回头瞧瞧后座探个究竟。当然,车里什么人也没有。但是我无法摆脱韩头条与我同在的感觉。有时甚而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我跟他同坐救急车驶向一个地方。
  我回到家里,打开了日记本。现在,我想摆脱与韩头条相处的噩梦。但是,我在写日记时仍未能摆脱他在我身边一同写日记的感觉,甚至觉得此间所有日记全是他写的。如果这属实,那么,我再也无法记日记了。最后,我还是合上日记本,走到屋外。
  时辰已晚,院子里一片黝黯。透自我屋窗的隐约灯光,像座低墙围住院子,依稀勾勒出它的轮廓。我感到那里有许多斑驳的阴影,像一个个只露双眼的怪物在窥视着我。我一挪步,他们就愀然上前碰我。我极力回想韩头条的面容,但如同他脸上盖上白色包布一般,已从我记忆中消失了。
  值此,我才意识到:他已死去而我却孑然一身留下了。我在黑暗中,抚摸着膨胀的腹部,意识到对韩头条的兄弟之爱,意识到对我吩咐什么飘然而逝的他,也许是我的孪生兄弟也未必可知。
  我在阴冷而潮湿的地上坐下来。他分明是来救我的。他希望我能替他结束分身,使我作为不再增殖的最后一个分身人而活着。我成全了他。而他则把我从所有的混沌中解救出来。
  然而,我没能成全他的心愿,其结果,如今我像一条巨大的水蛭一样活着。他曾说:人死,肉体还留存一段时间。现在,我作为他的部分肉体,将制造另一个我和他的分身。如同我写日记向他赎罪一样,我将造出我新的分身人,像韩头条所做的那样,和他们在一起,过着爱与杀意兼备的生活。这种杀意来自对爱情的饥渴症。与此同时,我必须找一个结束我增殖的最终分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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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人(短篇小说)(21)
寒风吹过我的脸。我露出了无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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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之血(短篇小说)(1)
我是神。
  “哐当”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铁窗关闭的声音,那声音拖着缓慢的脚步,通过走廊狭窄的空间,消失在神秘的远方,给人们留下凄凉的余韵。
  这就是我现在所停留的地方,四面的墙上都有一平方米左右的铁窗,冰冷严峻,强烈地树立在我的世界中。
  我是神。
  我有着可以左右人类生命的能力和权限。
  1995年2月17日下午4点14分,徐由植律师停止了呼吸,这正是我做出的决定。
  但我并不是那种随意或冲动地决定某个人寿命的神。每个人出生时都有他自己的命运,不会因为他的善良而延长他的生命,也不会因为他的可恶而缩短他的生命。我只是在看守人类命运之网的编织,将那些会产生危害或再不能编织的人剔除,保证命运之网能顺利地编织下去,至于编织的快慢,花式等这类的事情则要靠人类自己看着办。
  当我注意徐由植时,正是在他的律师事务所准备开业,发送《开业典礼请柬》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命运将要结束的信号。我拿到了他那在人们之间传来传去的请柬,它是用金箔修饰的。我看着里面的文字,在回味中,那些文字好像变成了用灵魂的血写成的。它的内容大概如下:
  律师开业致辞
  过去的两年里,我在法学博士金焕寿的律师事务所作为律师积累了经验,这次将成立自己独立的律师事务所,特此致敬。
  我先后就读于守成桥东国民学校、守成中学、守成高中(29届)、法律大学(81学号)、同大学行政大学院(84学号),1987年通过法律资格考试,经过法律练修院(19届)的学习和修炼之后,在第一军司令部和第五军团服兵役。
  真心感谢那些为我今天成长为律师,给过我许多帮助的人,以后我也将尽全力从事民事、刑事、家事、行政、租税、金融、保险、劳动等各领域的全盘法律业务,望能继续给予支持。
  1995年2月律师徐由植拜上
  然后在这些字句旁边,“邀请”的抬头下写着:“望平时一直关照的前晚辈、同事、亲戚肯赏脸参加这次简单的贺宴,本人将不胜感激!”然后写明办公室的地址、电话、传真以及详细的贺宴顺序,另还有指明办公室地址的简略地图。
  这张请柬是他从过去到现在的简历,是他人生的缩影,但我知道他的将来将是空白,因为我要给他的生命画上句号,而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对他而言,如此详细地记载了他自己经历,也许他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的开业典礼就是他将要结束这些经历的时候。
  那天在下午1点30分,我亲自在那里现身了。通常我都会派遣被人类称为阴间使者的神出来,将某人送往死亡之路。但这次我想自己亲自来执行,就像好久没有出庭的律师或审判官有时候会觉得无聊,偶尔出庭一下一样。
  在宴会厅的外面就可以看到厅内有几十个人在涌动。我走向入口,在入口处第一眼就认出了徐由植,但他肯定不会认识我,我的穿着并不惹眼,但和这种场合很般配。
  我在来宾留言板上用韩语签了“徐由信”的名字,他弯腰向我敬礼。我主动上前和他握手,他显然不认识我,口中却说道:“感谢您赏脸!”我也郑重其事地回了礼。我看了看他的脸,在他那文静而温和的脸上隐藏着不满和焦虑的神色。我是神,理所当然地能看透他的内心想法。于是我马上知道了他不满和焦虑的其缘由:他对今天这个会场里的室内装饰和为宾客所准备的食品感到不满,又因为本来约好的重量级人物到现在还没有到场,而且来宾也没有预料的那么多,正是这一点特别让他感到焦虑不安。
  我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他丝毫没有预感到自己将马上会死去,在死亡面临的时候,他却为了这些琐碎的事而苦恼,即使这里布置得更豪华,有更多的人光临,用更好吃的食物满足人们的味蕾,但面对死亡,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来宾越多意味着目击他突然死亡的人越多,尤其是在这种豪华场合,物质上不可置疑的丰富,相对他短暂的生命,人们只会更加感到惋惜而已。
  

灵魂之血(短篇小说)(2)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胖小伙子向我点头,伸出手说到:“我是和徐律师一起工作的伊东鹤,请多关照!”我握了握他的手,回了礼。他的手暖乎乎却干巴巴的,我感受着他的体温,也感知到了他那已注定的命运:虽然会经历无数的挫折,但会健康,平安无事地延续着生命,还要过四十多年之后他的生命才结束。
  我走进了会场,室内靠里面的位置上布置着一个小的演讲台,台子前面的桌子上有为此次派对准备的食物,用盖子盖住了。我注意到来宾们大多数都穿着正装,于是我漫步在来宾之间,观察着每个人,想知道他们跟徐由植是什么关系,此时正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让我吃了一惊的是:我发现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徐由植的敌人。
  首先,我注意到一个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子,她浑身上下衣着乃至皮鞋都是黑色系的,这种与现场气氛完全不协调的装扮显然是故意的。我马上感觉出她是徐由植以前的情人。在她的脑子里充满了自虐性的悲伤和凶恶的攻击倾向,她脸色发黑,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怨恨和报复心,用冷冰冰的眼光望着人群,而且她的眼神时常会飞到徐由植旁边。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对处理这次任务想得太简单了,对现场情况掌握的资料太少。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还一直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徐由植死去,但由于不清楚现场情况,一时想不出恰当的方法。按着我处理此事的惯例:我不想在公众场合发生意外,那会造成其他无辜的死亡;也不想安排强盗闯进来,那也会造成同样的混乱;更不想让当事人在那一刻发生精神错乱,从窗口跳下去。我希望他们能死得明明白白。
  因此在我看到那个女子之前想到的办法,顶多就是让食物卡住他的呼吸道,或心脏发作之类的自身原因。但现在真实地看到当事人后,发觉他身体很健康,尤其是心脏非常健康,吃东西也不是狼吞虎咽,很急的样子,看来我的假设是不成立的。我正为怎么让他结束自己的生命而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为了以防万一我身上带了一把刀。那么我可以这样做:如果可以,把那把刀握在某个人的手里,然后由那个人去刺死徐由植。谁能行呢?事务长伊东鹤呢?就是刚才站在徐由植身边的胖小伙。虽然他的嘴角带着和蔼的微笑,但我可以看得出,他和比自己小的徐由植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愉快。可是他的命运中是不会发生这样的故事的,我不应该改变他的命运。所以我不得不另找其他适合的人。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地发现了徐由植的旧情人,才知道自己处理这类事情还不够沉稳:要知道来宾当中肯定会有他的敌人。这样想的话,徐由植所流露出的焦虑不安,也许是因为他旧情人的出现,或其他意想不到的敌人在这里现身的缘故。
  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是我的过失,神的过失。但神的过失即是神的意思。属于天意,人类不是经常把神的过失挂在嘴上吗?
  我仔细地观察了那个女子,并查看了她的背景以及她和徐由植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叫李仙珠。人类社会之中经常发生的陈旧而又老套的剧幕在他们之间也上演了:徐由植虽然聪明绝顶,但家境贫寒,因为学校有奖学金好歹读完了大学,但问题是毕业后没有资助的日子。他连续参加了两次司法考试,却都失败了。然后为了争取时间,他没有去参军,那按国家规定他就必须是要再念研究院,可是对他来说,进研究院的问题不只是学费的压力,还有进学习所起码的经济条件一点都不具备。这时他遇见了李仙珠,一个生长在中产阶级家庭里的女人。仙珠在大学毕业后就找到了工作,遇见徐由植之后,就开始为他过着艰苦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徐由植是那种为了实现人生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懊悔,并害怕如果自己一直停留在他身边,将会被他野心的阴影歪曲并伤害。她犹豫了很久,最终把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向徐由植透露出来。徐由植那时表现出对自己的极度愤慨,并且执意缠住她,导致李仙珠放弃了离开他的念头。结果第二年徐由植的考试终于合格了,这时他才如释重负地拿她当时说的话当话柄,开始奚落李仙珠。作为神,我现在可以清清楚楚地再一遍听到他当时对她所说的话:
  

灵魂之血(短篇小说)(3)
“那时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无暇顾及自己生活的时候,你却给我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我的经济已陷入绝境,你却面对这样状况的我,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要重新考虑!为何只让你看到我依赖你的这一面等等。你这好比逼着走独木桥的人让路。当时我别无选择,所以只能粘在你身上。但事实上这是为了报复你:如果那时放走你的话,我的报复不会满足,我只有把你放在身边进行报复,亲眼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才能满足。”
  这些话足以让她感到羞耻,使她感到自己的确是犯下了个错误,并且是个大错误,她没有资格去索求自己为爱付出的代价。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是他最终会抛弃她。在他讲完那番话后,有一阵子他们之间很少见面。每次的见面都是敌视和争吵,但她还期待着他们的和解。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她却等到了他和其他女人闪电结婚的消息。
  从此她时常停住手里的活,茫然地望着前方发呆,陷入无边无际的沉思里。她发现这一切都是早已预谋的,是徐由植周密计划的,他只是利用她所创造出的窄小的缝隙强行地钻了进去,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她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想着这些事情的经过,每当想到他,脑海里就会浮出“报复”两个字,而且就会像空谷回声似的,不停地在回荡。日积月累,这两字已经变成了声音,变成了她自己的声音。当她偶然从徐由植的朋友那里得知徐由植的事务所要开业的消息,她立即决定参加这次活动,但这一决定就像毫无意识的条件反射,她还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做,而且也没有信心去做。
  我仔细衡量着她这个人,设想着她会在这里闯什么样的祸,偏激一点甚至考虑她是否能替我完成这个任务。她表面看上去虽然冷若冰霜,但内心却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人。这样性格的人,随着事态的发展,那被压抑的性格一旦被激发,那谁都不知会发生怎样的行为,如果这样,那我的任务就会变得非常轻松,非常圆满了。
  事实上,我坚信人类所说的因果报应理论,而且内心深处也一直期待着能亲自设置这一场景,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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