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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晏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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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沁儿哦了一声,拉起晏繁。
  印决一路沉默不言,直到路沁儿回了家,只有晏繁和印决两人他才开口:“还怕吗?”
  晏繁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事了没事了,反正也没受伤。”
  印决闻言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不怕就好。”怕也没事,我会护着你。
  走到晏府门口,印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进去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定定神。”
  晏繁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你也是。”然后快速推门进去。
  印决笑了笑,你也是,也要好好休息吗?
  回到印府,印决脸色才阴沉下来,关于刺杀这件事,还得好好查查。
  凝烟阁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个浑身被黑衣遮住,头戴纱帽的人抬起手,给了面前一身红衣的女子一巴掌,凶狠的道:“下一次,不要再擅作主张自己动手。”
  红衣女子手抚上脸颊,眼里瞬间涌出杀意,死死的克制住才开口:“是,我知道了。”
  男人哼了一声,随即从一道暗门离开。
  红衣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今天这一巴掌,我迟早要还给你。
  这件事过去好几天,晏繁才突然想起那天因为飞镖的事,忘记问路沁儿她和云辞的事了,当时晏繁正在贵妃椅上躺着,思及至此一下就坐了起来,穿起鞋跑去了路府。
  彼时,路沁儿正在亭子里坐着发呆。
  晏繁推了推她:“路沁儿。”
  路沁儿无意识的恩了一声,随后回过神,看向晏繁,有些惊喜:“晏繁,你怎么来了?”
  晏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有事问你。”
  路沁儿把点心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吃,而后回道:“什么事啊。”
  晏繁捏起一块点心,戏谑的看着她:“我说路沁儿,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那天在城隍庙的事啊。”
  路沁儿还有点迷惑,城隍庙里什么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晏繁应该是在说云辞和她一起挂姻缘牌的事,想到那件事,她心里又有些开心:“你说那件事啊,其实也没什么。”
  晏繁语气越发戏虐:“没什么,都没什么到要挂姻缘牌的地步?”
  路沁儿把手放在桌上,捧着自己有些泛红的脸:“就是我说我想挂姻缘牌,但是我够不到,然后我就让他帮我挂一下。”这样我就可以看成是我们一起挂的了,这句话,路沁儿没有说出口,悄悄地闷在了心里。
  晏繁一惊,不得了了,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开窍了。
  “那旁边不是有木梯么?他没让你自己爬?”
  路沁儿把头扭过来看着她,语气坚定:“云辞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晏繁不想和她讨论云辞到底是怎样的人,只是嗑着瓜子又问道:“你那牌子上写了什么?”  
  听到这个路沁儿的脸更红了,声音也弱了下来:“我写了我和云辞的名字。”
  晏繁激动地把手里的点心一扔:“他有没有看到?”
  路沁儿摇摇头:“没有啊,我在上面缠了红绸,把名字遮住了。”说完晶亮着眼睛看着晏繁:“我是不是很聪明?”
  晏繁打量着她的脸啧啧了几声:“路沁儿啊路沁儿,没看出来啊。”说着捏了捏她的脸:“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恩?”照着架势发展下去,前途不可估量啊。
  路沁儿娇嗔着推了推她:“哎呀!”
  晏繁哈哈一笑,这时,路沁儿的娘吴玉走了过来:“沁儿。”
  路沁儿站起身:“娘。”
  晏繁也收住笑开口问候:“吴姨。”
  吴玉柔柔的一笑:“恩,晏繁,今天就在这里吃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晏繁笑着点点头:“谢谢吴姨。”
  “不用客气,你们先在这玩着,待会儿我差人来叫你们。”吴玉说完,带着侍女离开了。
  路沁儿和晏繁相视一笑,今天有口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什么要说的啊。。。。。。。
我是不是应该把轻松改成正剧?(*???)
找个深更半夜的时间把前面的内容提要改一下~

  ☆、愿为质子

  路家倒是一派和乐融融,而不远处的皇宫里朝堂上的气氛就有些不可描述了。
  此时距离乌族来朝恰好过去了十天,十天的时间,已经足以解决好一切的事情,现在剩下的只是,道别。
  乌族的领头人乌领不仅长相粗犷,满脸胡子,而且声音也十分粗犷,说话跟吼似得。
  “云国陛下,”乌领一只手放在腰上,另一只手斜放在另一侧的肩上,朝着云朔微微弯了背脊,用乌族的礼节恭敬的行了一礼,“感谢这十天以来的盛情款待,如今和平文书已然签署完成,我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相信这会是我们两国之间和平的开始,我们也是时候返回乌族了。”
  云朔一摆手,朗声道:“使节不必行此大礼,请起。朕也同样坚信这会是你我两国之间的友好之始。不过仅仅十日你们便要离开,朕觉得还有些怠慢了远道而来的使节。”
  乌领哈哈一笑:“陛下过多烦忧了,我们乌族人向来是豪爽的,不会拘泥于区区小事,更何况,我们在云国,已经感受到了云国十分的诚意,何来怠慢一说?”
  云朔似有些无可奈何的开口:“既然使节都这般说了,那朕也不好再多加劝说。那今日就请使节准备一番,明日朕将会亲自送使节出城门。 ”
  乌领又是一弯腰:“那就谢谢陛下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谈就要在双方达成一致愉快的结束的时候,乌清突然开口了。
  他上前了一步,语调不卑不亢:“云国陛下。”
  “哦?”云朔有些好奇,“不知皇子还有何事?”
  乌族的其他人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不住的给他使眼色,想让他停下来,但乌清依然自顾自一字一句的吐出口:
  “我乌清愿代表乌族作为质子,留在云国。”
  此言一出,满堂的人都有些震惊。
  乌族的人这下是真的急了,连乌天都不顾礼节的直接冲了上来,扯住了他的衣袖,急急的小声道:“公子,你说什么呢,你要留在云国做质子?!”乌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不是听错了,他家公子要自愿留在云国作质子?质子这样一个屈辱的身份,公子怎么能接受。
  乌清淡淡的斜瞥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手,接着道:“两国之间的邦交,一纸协议显然是不够牢靠的,自古以来,为了保证双方之间的和平,最普遍的办法,除了联姻,就是质子,想必陛下不会不知道。”
  云朔点点头:“确是如此。那么皇子的意思是,你自愿到云国做质子,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云朔的声音迟疑了些:“但似乎,这只是皇子一人的决定?”
  乌清先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乌族的众人,随即才开口道:“并非如此,在出发之前,我便与我父亲谈妥,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告知我朝使节,在云国作质子,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其二,则是为我个人。陛下也知,乌族所在地荒漠广布,天气恶劣,我一向身子弱,而云国不仅天气温和,并且能者众多,在云国,我才有治愈的可能,我相信,没有人,是不惜命的。”
  乌族的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乌领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高坐上的云朔听了这番话,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他绝不会相信未找到合适的时机这样的借口,很显然,这件事只是乌清一人的打算,亦或是背后有乌族的王乌漠的授意?
  云朔呵呵一笑,掩住所有情绪:“那这么说来,这倒是一件益于双方的事?只是不知乌领使节怎么看?”
  乌领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乌清,才开口道:“既然这是我王的意思,那么我们自是遵从。”
  乌清面上的表情又冷淡了几分,连声音都仿佛有些冰冷刺骨:“乌领也已经没有异议,不知云国陛下是否还有疑问?”
  云朔的眼神瞬息之间变得神秘莫测,但其他人却窥视不得,他道,语气有赞同之意:“皇子愿到我国作为质子,朕自然是愿意的,这只会增加云国对乌族的信任,加强两国的邦交,那么也请使节回去转告乌王,请他放心,在云国,皇子定然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照料。”
  云朔把视线转向乌清,宽容大度的道:“若皇子还有其他的要求,可在现在一并提出,朕会尽量满足。”
  “那先谢过陛下,我只有一个要求,继续住在晏府。”
  云朔似乎有些没有意料到:“仅此而已?”
  乌清语气清淡:“仅此而已。”
  云朔一挥袖子:“这等小事要是朕都不允,那便说不过去了,晚些朕会派人通知晏府,你可以放心住下。”
  乌清淡淡颔首:“谢过陛下。”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云朔顿了下,又接着道:“既然事已谈妥,明日使节还要上路,想来时间也已是仓促,朕也不浪费时间了,皇子、使节若愿意,自可先行离去。”
  乌清把手斜放在肩上,微微弯了弯腰,随即离开了。其余乌族众人亦是行礼之后也随之纷纷离去。
  云朔面无表情,缓缓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群臣之中有人想开口说话,却被他抬手制止了:“今日不必多说,此事推后再议,散朝。”说罢,走下龙椅,转身离开。他身边一个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退——朝。”说罢一甩佛尘也随着皇帝的脚步离开。
  这边,刚出宫门,乌清便立即与乌族众人分道扬镳,一路折回了晏府,路上,乌天还是有些忍不住:“公子,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乌清反问:“你觉得,我又为什么回去?只是因为我是乌族的人?乌天,你是不是忘了,”乌清的语气变得有些残忍,“夫人是怎么去世的,而我,又是如何遭受了这二十年的病痛。”
  乌天蓦然沉默了起来。
  乌清终究还是有些不忍:“晏府的晏夫人医术超群,留在这里,我才可能活下去。”
  乌天又沉默了半晌,才涩着嗓子开口:“公子……”
  “行了,”乌清淡淡的打断他:“不必说了,回去吧。”
  乌天点点头,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此刻他却有些想哭,他终是难以接受公子为了活着,宁愿受辱留在云国。
  但乌天显然是多虑了,在乌清看来,质子这个身份,他并不在意,其次即便他不主动要求留下来,也不见得,最后他能够安全的离开。更何况,对于那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他也不愿回去。
  乌清和乌天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晏繁也恰好从路府腆着肚子酒足饭饱的回来,果然还是吴姨烧的红烧鱼最好吃。
  结果两人就这样尴尬的相遇了,晏繁放在肚子上的手缓缓的抬起,僵硬的左右摇了摇,有些尴尬的道:“嗨。”
  乌天倒是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晏小姐!”
  晏繁嘴里一串呵呵呵呵,好好好。
  而乌清只是微微扫了她一眼,刚准备离开,可能是想到自己好像还住在她家,这样貌似不太合适,退了几步,又说了一句:“要一起进去吗?”说完站在原地等着晏繁。
  晏繁不太自然的笑了几声,内心在咆哮,你先进去你先进去!嘴里却道:“好啊。”说罢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与乌清并排走了进去。
  晏繁觉得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尴尬,但是已经走了,晏繁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呃…那个,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乌清看她一眼,声音清凉:“还好。”
  晏繁硬着头皮接下去:“是吗?呵呵呵,最近感觉天有些凉了。”
  “恩。”
  ………
  她怎么感觉自己跟个智障似得?
  见她不接话,乌清转过头来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
  晏繁心里还在瞎唧唧,余光忽然瞧见盯着她的乌清,忽然心一虚,我刚才好像,貌似,没把话说出口啊。
  她一直不说话,表情还怪怪的,乌清还是开口了,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晏繁打断了:“那个啥,我就在花园这呆着,你先回去吧。”
  乌清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没说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乌天仍然十分热情:“晏小姐再见!”
  “再见再见。”晏繁笑呵呵和他挥挥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坐在桌边,拿起茶壶倒了杯茶一口灌了下去,一进口就喷了出来,连忙用手扇着嘴:“哎哟我去,烫死了。”
  秦年嘲笑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活该,你着什么急,你拿着杯子没感觉出来茶是烫的。”说着身影慢慢显露,坐在了晏繁边上。
  晏繁嘟囔:“我这不是口渴嘛。”
  秦年嗤笑一声:“行了,不用解释。”
  晏繁撇撇嘴不说话。
  秦年戳了戳她:“你刚才怎么和乌清一起进来了。”
  晏繁语气幽幽:“这不是恰好在门前碰到了。”
  秦年一拍她胳膊:“瞧你这样子。”而目光却望向了更远处,嗯,似乎病发的时间快要到了?
  晏繁觉得有些困乏,站起身吱了一声回去睡觉了。
  而秦年坐在原处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

  ☆、汹涌而来

  翌日清晨,乌族一行人早早的便出发了,云朔还有一干大臣站在城楼上,目送着他们离开。
  云朔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即便和平文书已经签署,可是这和平能够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
  两国之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或者永远的敌人,这不过取决于各自的利益而已。
  可人们终究是渴望安宁的。
  作为一个围观群众,晏繁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来,更何况这一大清早的,可是她爹非得揣上她。
  晏繁觉得自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打了个哈欠,又把头垂了下去,堪堪擦过身边的人的肩膀。
  身边的人似有所觉,乌清轻瞥过头,看了她半晌,忽然有些想笑。
  这两个人,一个打着盹基本没有什么意识,另一个人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但在印决的眼里,事情就变成了,有一个长得没有我好看的男的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喜欢的人,就算他没有我好看,但是我能忍?  
  印决心里呵呵了两声,面上一副云淡风轻实则咬牙切齿的走过去,把晏繁往后揽了揽,头挪到自己的肩膀上。
  眼里赤(裸)裸的写着几个字:这是我的人。
  乌清眼神清冷,见印决幼稚的动作,敛起笑,转回头,如此露骨的暗示,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印决觉得自己成功捍卫了主权,只不过站着打瞌睡的晏繁就不高兴了,本来站着睡觉这事就很艰难了,印决这么一扯,她想睡都睡不下去了,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抬脚一踢,低声怒道:“你拉我干嘛!”
  印决“………”
  “我这不是看你睡的不安稳,想过来扶着你。”印决试图向她解释。
  晏繁刚想开口,话却被秦年和晏忠走过来的身影止住了。秦年拍了拍她:“走了。”
  一听这话,晏繁也懒得和他计较,她现在只想回家,看了印决一眼,随口重复了一遍走了,跟了上去。
  回去的时候,印决本来非要抛爹弃娘跟着她,结果被云辞叫走了,走的时候还小媳妇似得哀怨的看着她,晏繁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拜拜了您那。
  一路上,晏忠和秦年一直保持沉默,乌清,更不用说了。
  倒是乌天和晏繁聊得挺欢。乌族所在的极北之地,风土人情和云国有很大的差异,晏繁听得津津有味。
  踏入晏府,关上门的一刹那,意外骤生。
  乌清捂着胸口,猛地喷出一口血,点点滴滴溅上墙壁,额头上青筋暴凸,瞬间沁满了冷汗,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脸色变得苍白,他紧紧握住拳头,咬牙死死的克制着。
  晏繁惊呼一声,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乌天已经冲了上去,堪堪扶住乌清快要软下来的身子,一边从怀里掏着什么东西,可是越慌张,东西越发掏不出来,不由得急红了眼。
  秦年见状,眼神一凛,她一把拉开乌天,快速审视了一眼乌清的情况,冷静的说:“先把他扶进去,我去拿针,晏繁,过来帮忙!晏忠,去拿药桶。”说完步伐匆促的离开。
  晏繁闻言连忙上前,和乌天一起扶着乌清,时间紧急,来不及回西苑,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晏繁的院子,现在也来不及顾及什么忌讳了,只能把他扶进了晏繁的院子。
  乌清脑子里混混沌沌,意识已经被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意所击溃,逐渐模糊,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随着身体的摇晃他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张映在阳光下沁了汗的脸,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嘴里溢出血,却没有任何声音;头一垂;最终还是抵不住痛意晕了过去,手无意识的缩了缩,想要抓住什么。
  晏繁费力的架着人;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小茶,快去端盆热水。”说着一脚踢开门,和乌天一起合力把乌清给挪上了床。
  乌天用袖子勉强给他擦了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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