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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辛酸渔歌
　　　　左良随便找了一个店住下，发现一个晚上不过只要两百文的房钱，昨天居然花了八十两，石大开真他么开的是黑店！

　　　　左良让伙计明天早上给他准备两副鸡肠子当做鱼饵，因为这样的天气是不可能找得到蚯蚓了，天空终于起云了，预示着下雪的日子不远了。

　　　　左良信步向码头走去，却听到了一阵他感觉辛酸入腑的歌声：

　　　　不轻离，路途风霜寒有声

　　　　不轻离，长河日夜险无常

　　　　不轻离，人离乡更贱如草

　　　　不轻离，爷娘交替长夜侯

　　　　不轻离，妻儿并卧少一人

　　　　唱歌的是船上的渔夫，他们在一片鱼塘里面捕鱼。可是他们捕鱼的方式很原始，就像地球上非洲有些原始部落那样，用鱼枪投掷，扎中了鱼就扯上来，这样的生产力如何能够养活人？经验丰富的渔夫每天给能够有些收获，生手只能白瞎。

　　　　鱼塘就开挖在河边，修上一条拦坝，水深不过一米，他们有时候会涸泽而渔，不过大多数时候是用鱼枪的。

　　　　左良看到他们这样捕鱼，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不再急着往码头走。他靠近鱼塘，发现鱼塘里面的鱼还真是多，可以见到游鱼在水底翻动身体时候露出的白肚皮。

　　　　左良看到那唱歌的老人家撑着竹排靠岸，他赶紧走过去，笑着说：“老人家，您唱歌真有意思，捕到多少鱼？”

　　　　老人家并不和善，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年纪轻轻游手好闲，此时正是劳作的时候，或下水捕鱼，或下地干活，如此浪荡，可知生活的艰辛？你这样的人在家里吃父母的用父母的，还不如坐船出去谋生，或衣锦还乡或死在外面！”

　　　　左良有点生气，这老人家怎么这么大火气，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左良收起笑脸，问道：“老人家，我不过是问句话而已，为何说如此重的话？”

　　　　捕鱼老人冷哼一声：“中午十分却一身酒气，是不是打算下午不干活了，你看看这沿河这片土地，哪里不是我们忙碌的身影！年纪轻轻不可饱食终日，我的两个儿子原来就像你这样，我就让他们外出跑船，结果死在外面，你也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左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放眼望去，果然见到很多忙碌的身影，打鱼的，种田的，遍布四野。左良忽然明白了，这个世界虽然很多武者，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农民，这些农民才是物质基础的创造者，他们不离故土，或者说外面太危险而不敢踏足，他们默默创造着生活所需要的一切基本物质。而那些商人、武者不过是搬运者和掠夺者罢了。他在渝州城的生活里，看到的多数是商人的过往，种田地的分布较远，他没有见到，现在见到了，原来自己的生活还真是有点可耻的味道，像是寄生在这个社会，用宝藏里原来广大贫苦人民的血汗在无耻地鬼混，却没有为这个世界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过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左良垂下头来，道：“老人家，您教训的是，我知错了。您捕了多少鱼，五要不要我帮帮你？”

　　　　捕鱼老人看到左良忏悔之色，颜色稍解。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一次说的太多，教育后辈也要循序渐进，当年他就是因为说的话太急了，激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出去跟着船帮的跑船，结果死在外面了，弄得现在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也算是自作自受。

　　　　捕鱼老人将竹排上的木桶递过来让左良看，木桶里有三条破了肚子的鱼，每一条都有一尺来长。收获并不多。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老了，臂力和准性都不行了，不过这收获可以够我吃一天了！”

　　　　左良道：“看您如此辛苦，何不换一种捕鱼方式？”

　　　　捕鱼老人摇摇头道：“换不了换不了，我家是有几口小鱼塘，塞了进水口，用木桶将鱼塘里面的水舀干，就可以抓到更多的鱼了，但是我更加干不动了，我都快八十岁了，年轻的时候也练武，可是受了伤，老了毛病都出来了，干久一点力气活，我的身体就疼得厉害！”

　　　　左良傻眼了，这老头还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想到涸泽而渔呢？为什么不用渔网捕鱼或者用鱼竿钓鱼呢？

　　　　左良提醒他：“老人家，您完全可以用鱼竿钓鱼的，这水里面的鱼成群结队，您只要在竹排上坐着钓，一个早上说什么也要钓到几十斤，甚至上百斤也有可能啊！”

　　　　“胡说！哪有坐在船上捕鱼的，你说的一个早上捕鱼上百斤，或许化境武者可以做到，我们就算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一天能有几十斤就不错了！更何况你说的什么钓鱼，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左良醒水了，这个世界感情还没有钓鱼和渔网捕鱼这样的方法。左良哭笑不得，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体素质很强悍，可是生产力和生产方式太落后了。

　　　　左良道：“老人家，您明天早上还在这里捕鱼吗？”

　　　　“当然，眼看着天就要下雪了，我得多储存一点粮食，今天的鱼我就可以存两条下来。”

　　　　“那明天我让你见识一下新的捕鱼方法，我回来这里找你的！”左良走了，他要想办法弄到鱼钩和线！

　　　　捕鱼老人摇摇头叹气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浮夸，不好好干活，尽想一些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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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良来到一家铁匠铺，在那里瞄了几眼。老师傅和他的儿子正在给客人打造宝刀，见他没有带武器，于是那老师傅将手里的活交给儿子做，他停下来歇息喝杯茶，顺便招待左良：“小兄弟，你看我店里的这些武器可有中意的？行走江湖没有把傍身的武器是不行的。你这样的年纪正好出去闯一闯！”

　　　　这老师傅的话和捕鱼老人的话有很大的出入。捕鱼老人认为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不值得去，而铁匠老人认为外面的世界虽然危险，但是也是天堂。

　　　　“老人家，您这里的手艺在镇上怎么样？”

　　　　铁匠老人道：“不是我吹，还没有我打不出来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帝都当过学徒，后来加入船帮，现在在这里开店，相当于养老一样！”

　　　　“哦？那老人家能不能打这样的东西？”左良将一张纸拿了出来，上面画了一枚鱼钩。

　　　　“这有何难，船上用的铁钩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打出来。支一声就行了干嘛要画出来，浪费纸张，纸张可是很难造出来的，蔡侯因为发明了造纸术，他的后人都世袭侯爵！”铁匠老人以为左良画的是船上用的铁钩。

　　　　左良无奈，他见过船上的钩子，那样的钩子钓鲨鱼还差不多。他解释道：“我不要那么大的，只要这么大的。”左良总手指比划鱼钩的长宽。

　　　　铁匠老人点头道：“哦，你这是要打暗器是不是？我明白了，这样的暗器我没有打过，不过依样画葫芦，我还是可以给你打出来的！你要打多少？这样的钩子我得要十文钱一枚，十枚开始给你打。”

　　　　“你在今天给我打出来多少我就要多少！这是定金！”左良给他一两银子作为定金。

　　　　铁匠老人眼中隐晦一亮，这样的小铁钩根本不花什么铁料，用一些铁渣和边角料就可以打出来很多，这银子等于是白白赚了，只是花费些工夫罢了。

　　　　左良订下了鱼钩，就到布庄去买了几颗绣花针，和几卷麻线和棉线，如果铁匠铺的鱼钩打不成，就用绣花针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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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异世钓鱼鼻祖
　　　　好下午的时候，他又到镇外斩了几根竹子，而铁匠铺那里也做了五十个鱼钩，钓鱼前准备算是就绪了。那些鱼钩差强人意，不过左良认为，这个世界的鱼从来没有被钓过，应该不会像地球上的鱼那么精明，对鱼钩的要求粗糙一点应该问题不大。

　　　　何况左良的鱼钩十分粗大，蚯蚓还不如鸡肠子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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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在疯狂地打探左良的消息，随着《九五至尊枪术》出世的消息扩散，九江之地，秦川两岸，和楚汉地区都风吹运动。继余知寒招亲一事之后，九江之地再次成为武林注目的地方。

　　　　青城派里，余振青他们在连夜开会，只是这次他们都站着，因为座位上坐着的都是太上长老一级的人物。余振青的师父，化境期的高手云春秋和诸多化境的太上长老从闭关之地走出。

　　　　云春秋道：“振青呀，你怎么变笨了呢，左良既然有恩于知寒，知寒就算以身相许于他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让酋联社的人在我们的地盘上伤害他呢？我们不是忘恩负义吗？出动青城派力量，一定要确保救回左良！”

　　　　余振青眼中精芒一闪：“徒儿一时糊涂，希望师父及诸位师叔伯不要着急，我们还有他的线索，可以追踪下去。”

　　　　其余势力也都差不多，只要有化境老怪的而又对《九五至尊枪术》感兴趣的势力基本上都请出化境老压阵，准备就此绝世武学角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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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良还不知道夜里有很多人为了他不能入睡，马小英，天外天和龚静影都难以入眠，但是左良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却睡得很好。

　　　　天亮了，左良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带着鱼竿、鸡肠子和木桶来到了昨日和捕鱼老人相约的地方。

　　　　左良没有见到捕鱼老人，想是他还没有来吧。左良钩了一小节鸡肠子，试钓了一把。

　　　　成果喜人，左良只是刚刚丢下去，就有鱼咬钩，左良拉上来，就是一条一尺长的白花花的沙鱼，这种沙鱼最多，生命力最强，也是平时捕鱼人主要收获的品种。

　　　　试手之后有收获，左良就放心了。他不再钓鱼，而是在岸边空地上练武。他的基本拳脚还没有练到家，许多动作都不能连贯地完成，否则配合他的巨大力气，就能够在不使用电力的情况下打出巨大伤害了。左良有种预感，他的电力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因为储存的一次雷电的量不管再多也总是有限的，到时候没有了终极攻击本领，没有了“霸道内功”，如何行走江湖，只能靠自己强化的身体了。

　　　　人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河边，有的下地干活，有的撑船投枪捕鱼，有的坐船逆水而上或者顺流而下。昨日的捕鱼老人也来了，他看到左良早早等待着他，感到十分诧异，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有什么新奇的捕鱼方法不成？

　　　　捕鱼老人走过来了，左良停止了打拳，然后将装鱼的桶拿起来让捕鱼老人看。

　　　　捕鱼老人很吃惊，因为桶里面有一条活着的鱼，除非是涸泽而渔或者是下水徒手抓鱼，否则很难捕到活鱼。

　　　　“你是怎么抓到的？”

　　　　“等等你就知道了！”左良再次拿起鱼竿，继续钓鱼，在捕鱼老人吃惊地表情下，一连钓到了五条鱼，其中一条还很大差点将很多细线搓成的麻线绷断了一些，差点整根扯断，那样的话，左良得损失一枚较好的鱼钩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捕鱼老人再次问道，语气更加强烈，他胸脯起伏着，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神迹。

　　　　“嘘！钓鱼的时候不要大声讲话，会把鱼吓跑的！”左良故意不解释原理，憋着他，谁叫这老头昨天做出那副****的样子。

　　　　左良不紧不慢地换了一根线，再次下钓，真是人为财死鱼为食亡，鱼上钩的频率很快，主要是水里的鱼很多。

　　　　左良带来的水桶很快装不下了，左良示意捕鱼老人将他的木桶拿来装鱼，捕鱼老人唯唯，很听话，像个小孩子，因为左良在他心中已经化身成为钓鱼鼻祖，一手神技，出神入化，若是捕鱼也有境界，那左良就是化境高手！

　　　　桶里的鱼在翻淘，捕鱼老人乐的跟一个孩子一样，他伸出因为经年投掷鱼枪而老茧如苔的双手，去捉弄它们。忽而，他一边玩又一边泪流满面，那桶里的鱼张口呼吸的样子又像是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让他想起了诸多辛酸的往事。多少孩子因为父亲的死去而难以填饱肚子？多少孩子的母亲为了抚养孩子，不得不在自家愿意院子里挂起红灯笼，像接待归人一样每天接待过客？而如果左良愿意将这种方便快捷省事的捕鱼方法传授出来，这就可以改善很多人的生活，甚至是可以救命的。

　　　　捕鱼老人眼神中渐渐坚定起来，他的身子慢慢伏下去，他跪倒在地，面向左良虔诚地下跪。

　　　　“鄙人雨季望，拜见钓鱼鼻祖！希望鼻祖将此法传授，救助更多不能吃饱饭的人！”捕鱼老头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地面上，给左良行了一个最大的礼！

　　　　左良吓了一跳：“你这老头在发神经？！快点起来，不然我不教你了！以老拜少，我又不是皇帝，你是在咒我死早点呀！”

　　　　雨季望很为难，不过还是站起来了，他说：“皇帝才不值得我拜，他除了会使用武力逼迫我们缴税之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试问天下间，有几个人是敬畏皇帝的？不过我是真心拜您的，都怪我太漏野，昨日失礼了，请不要见怪。”

　　　　“无缘无故拜我做甚？”左良不解。

　　　　“求您传授钓鱼之道！”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难道还不会？”

　　　　雨季望摇摇头，左良也摇摇头说：“看着简单，但是绝知此事要躬行，你来试试！”

　　　　雨季望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他双手握着鱼竿，开始体验钓鱼。

　　　　鱼来了，这老人家还是很大力气的，他使劲一登，将鱼竿登起来，差点没把鱼线登断。

　　　　左良指出了他很多错误，指点了很多技巧。雨季望都专心地听着，终于，他成功地钓到了一条大鱼，他双手抓着，笑出了眼泪。

　　　　雨季望再次拜倒在地：“我想拜您为师，现在已经有师徒之实，您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左良无奈，因为他发现这个老头是很倔的，就算他不答应，雨季望也会对他执师徒之礼。干脆随他去了。

　　　　左良说：“随你便，不过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是渝州城的人，明天要回去了。”

　　　　雨季望说：“师父，我可不可以将钓鱼方法传授给镇上的一些孩子和老人，大家生活真的很不容易，水里有鱼但是很难捉到，有了钓鱼之法，生活会有很大改善！”

　　　　“随你，我教你的东西就是看到你们的生产力太低下了，动了恻隐之心，你大可传授众人，造福四方！”左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有点像个神棍。

　　　　雨季望大喜过望，他说：“师父，您一定可以永垂不朽的！你的功绩不输于最初发明鱼枪捕鱼法的鼻祖！师父，我要将你的作为记录下来，这里是钓鱼之法的发源地！”

　　　　左良有点背皮发麻，不就是钓鱼吗？至于那么激动嘛！被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口口声声地叫着师父，他感觉自己又要被雷劈了。

　　　　雨季望说：“师父，您先在这里钓鱼，我去拿点东西来，顺便带几个木桶，看看您一个早上能够钓到多少鱼！”雨季望风风火火地走了，他有股豪情在胸中酝酿，传递一种文明，任重而道远。他走得飞快，左良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去干嘛？

　　　　左良依旧钓鱼，手上有鸡屎味，有鱼腥味，很难闻，不过想着自己可以干一点有益于这个世界人民的事情，算不算是社会十佳少年呢？左良文化不高，专业技术更是没有，科学技术是无法在这里开山立派的。不过他决定注意一下，是不是可以改进一下这个世界人民的生活细节。

　　　　左良哼起歌，是《老人与海》，他初中时候看过外国名著，也叫《老人与海》，具体什么味道，左良不太懂，但是他知道，众生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史诗。

　　　　这里是公共鱼塘，左良抬眼望去，远处鱼塘里叉鱼的人们正努力地投掷手里的鱼枪。忽然左良看到了一个让他非常意外又咬牙切齿的人！那个人曾经将左良扔到猪圈里，还打算给左良喂药，他就是田季光！

　　　　“尼玛！田季光怎么在这里捕鱼？我不是看错了吧？”左良用小臂擦了擦眼，再定睛看去，除非这是田季光的同胞兄弟，否则就是他本人！

　　　　左良大声喊：“田季光！”

　　　　那人居然抬头看向左良，然后有点慌乱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左良继续抓着鱼枪往水里扎。

　　　　“田季光！你怎么在这里？！”被发现了，田季光无奈地转过头来，苦着脸对左良说：“左老弟，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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