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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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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神情严峻,果决,而又哀伤,一如父亲见敌人擂门抓壮丁要儿子翻出后窗远走高飞当红军一样。若不牵记夏红云,我肯定会乐。现在可没有红军可投奔,也没有压榨老百姓的国民党可打,我能跑哪儿去?话说回来,即便有,在没见到聚妈妈姐姐于一身的夏红云安全时,我也绝不可能撂下她畏罪潜逃苟且偷生。但我还是跑了,跑到了关口。我也认为夏红云凶多吉少,想将情况告知关伯伯。屋里,没见关伯伯影子,只有被铁练拴在门口的飞飞跳跳。失望之下又不由窃喜,迅速解开飞飞跳跳身上的锁练,带着它俩飞跑到了望龙村口。


()
  太阳平静地落入地平线,天空没有出现绚烂的色彩,宛如寿终正寝的老人那样安祥,说去就去了。月亮还未升起来,星星像小金鱼似的从水底浮出水面,一颗接一颗在深邃的苍穹活蹦乱跳。树梢挂满晚风,喧啸如涛,望龙村炊烟缭缭静如处子,连声狗吠也没有。飞飞跳跳通晓人意地和我在一高坎上静静远眺。如果夏红云在她所说的时间内没来,我将摔领它俩深入虎|穴——我不能再一次失去妈妈和姐姐。

  北斗在偏东连成了七盏灯笼,晚风还是那样不疾不徐,林中涛声忽然厚重了,犹如暗流奔涌加重浪头的负荷。村里有几只狗哭一样叫起来,飞飞跳跳警惕地回首看了看,竟然扭动柔软的身段谄了一下媚,温婉地哼卿了两声,狗哭应声而没,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惊回首,朦胧的夜色中,只见赵婶恍若穆桂英挂帅,手握砍刀一马当先从林中飞跑而出,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大队妇女,手中不是刀便是扁旦。她们来到我身后十余米处忽然站定,赵婶转身低语了几句什么,一众妇女又倏地散开,隐进了林木中。林涛重归于舒曼,寥落,寒意骤起的野地只剩赵婶一人默然在原地与我相对而立。激动使我心里有点发酸,就像独自在阵地上坚守了七天七夜猛然看见了援兵。我走到赵婶面前,想喊一声,也想流点儿泪。

  突然,赵婶手倏地一挥,几个不见影儿的妇女蓦然跃起,不待我反应,嘴被捂住了,四肢也尽在她们手中,接着,像提鸯鸡一样轻巧巧将我高高举到了她们肩头,快速迈进了蜿蜒而幽深的山道。她们忘了我是一头牛,一头横牛,不出声的横牛劲儿可斗两只虎,况且飞飞跳跳也没有作壁上观,虽然不伤她们,却咬住她们衣服滞碍其步履,还没进林深处,她们便喘息不止,我再猛一挣,便脱出她们指掌。但立足未稳,几十个妇女几乎是同时跃出隐身地将我围在核心,逐渐缩小圈儿,看来不把我擒拿回去不会干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飞飞跳跳放不下脸儿反目,急得旋圈儿。我自然也不能拔刀相向,看来只能束手待擒。是抓我回去对上交待吗?我不能不这样想,赵叔是叫我跑的,能跑多远跑多远。可妇女们却动用武力挟持我回村。难道赵叔又决定丢弃夏红云和我这两粒芝麻保龙爪这个西瓜了?无可指责。但这思维把我横牛儿和心里认的妈妈夏红云的人格抹没了。我们是两棵无根的草,是把你们作为父母来敬畏的啊!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想过要连累父母,夏红云不是为了父母免遭劫难而授了应对之策?不放心我吗?那我横牛儿就剖心给你们看。

  圈儿缩小到伸手之距,静静的,谁也不说话。星光下隐约可见人人气色焦灼,仿佛不将我捉回去就有诛九族之灾。我很想狂笑两声再说话,但没能笑出来,一笑,性质就变了——世间哪有子女讥笑父母的?赵婶逼到了我面前,她声音不大,但口气严厉,她说:

  “你是自己走,还是让她们抬?”

  “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不无哀伤地说。赵婶不应,又要挥手,我接着说:

  “赵婶,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衷,不说就算了。不用费心,我自己会回去,因为村里是我唯一感到自然、亲切、熟悉、温馨的地方,虽然你们不承认我爸我妈是村里人,更不承认我是当年那个小横牛,但我自己在心里承认自己,认定村里就是我爸妈当年的家,就是我出生的摇篮。世上再横的牛儿也离不开故土,更不会逆主人意愿,何况我这头横牛是人。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是汉子,可我是横牛,横牛比汉子更汉子。但我现在不能回去,原因我原是想对你说的……”

  “你没必要说,现在必须回去!”赵婶打断我,表情麻木,口气僵硬,无丁点儿人情味,令我惊诧得难以接受,不由倏地从怀中抽出了菜刀,冷冷地说:

  “我要不回去呢?”

  “她们就扛你回去。”好像我手中菜刀是张纸,赵婶表情如常,口气如常。

  “她们,那你和你们呢?”我说。

  “这不是你管的。孩子,听话,把刀给我,赶快上山,咱村已经……有血的教训,绝不能让你步后尘!快去,水龙他们在峡谷口等你。”

  赵婶忽然动情地把我搂住了。月亮像赶晚场的老人那样步履蹒跚,翻过山来了,刹那间四野雪亮,我心儿也雪亮。尽管我不是太明白赵婶的话意,但妇女们一双双充盈着泪光的眼睛写满了悔恨,写满了淳厚和善良。面对这样的目光,我感到就像站在上帝面前那样渺小,那样龌龊——她们是想把我保护起来啊。但我的心反而下沉了,仿佛看见夏红云被五花大绑着押去刑场,嘴里高唱着《心中的天堂》微笑着倒在血泊中。我打了一个激凌,心儿也像有把利刃在穿刺、划割。我环视着一众妇女,说:

  “谢谢婶娘们,我不会领这样的情。我不知道你们为啥对当年村里那个小横牛念念不忘,但我知道那个横牛儿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们主观是爱护她,但客观上却是置侥幸活下来的她不仁不义……”

  突然,赵婶仿佛听到什么动静,竖手打断我,再略一倾听,头一摆,与一众妇女倏地隐入树丛。少顷,前面山包后飞奔出一辆马车,朦胧的月光下,恍若一叶孤舟在怒涛的浪尖上起伏。正自骇然,孤舟已有惊无险地驶入了宁静的港湾。

  一切重归于寂静,月亮老气横秋,步伐沉稳,入场驱开了身边摩肩接踵的星儿。时间已快九点,我又跑回土坎默默地望着前方那个山包,多希望我的妈妈我的姐姐我的好友夏红云也倏地钻出来!浪尖如何?有我这个女儿、妹妹护航啊。

  奇怪,赵婶们没出来,不知是上山了还是仍隐伏在那里?初春的夜晚,蝉虫还未苏醒,鸟儿正入梦乡,山村无人为噪音,宁静得使人心慌。我不知道赵婶摔全村妇女来的用意,走也罢不走也罢,此时我心里都没有她们。

  九点正了,没见夏红云曾经丰臾明媚的身姿。

  九点十分了,没见今日黄皮寡瘦神色黯然的夏红云。

  九点一刻了,那山包,那土路,仍是烟雾缥缈。

  该出发了。

  去救我的妈妈,救我的姐姐。

  (6)

  望龙村距黄阳二十五六里,丘陵如这凸凹的土路一样起伏,视野不是很开阔,以我的速度,十点多钟可入城。我追赶飞车一样疾奔,脑子也在急速思谋如何在短时间内攻破城池解救出夏红云。门口哨兵手中握的东西在飞飞跳跳眼里就是烧火棍,一举将其扼制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夏红云被关押在何处?有没有重兵把守?这都还不是最难的,大不了消耗一点时间加一场血刃战就可解决,伤恼筋的是夏红云上没上脚镣手铐?如上了,薄薄的菜刀砍不砍得断?如砍不断,如何跑?步伐不觉一缓,便听到身后传来犹如沉雷滚过天宇的隆隆之声,赵婶一众妇女提刀握棒不知何时竟然跟上来了,恍如百驹过隙腾起一溜尘烟,人人脸上没了泪光,神色肃然,一如赴死的志士仁人那般慷慨激昂,视死如归。我一停住,她们也倏地停在七八步开外,看情形并不是来劝说或抓我的。我扫视着她们手中握的家伙,瞄准了水龙他妈握的斧子。我过去喊了声黄婶,提出用菜刀换她斧子,她毫不犹疑地给了我。我说:

  “各位婶娘,你们回去吧,横牛儿说话算话,在天亮前一定会回来,明天还和你们一道上山撒荞子栽洋芋。”

  我说得轻描淡写,还带了点淘气的味儿,说完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回头却见她们仍然紧紧跟随,无论我如何加足马力也拉不开甩不脱。我倏地站住,惊异地说:

  “你们追我干啥?”

  没人应声。我又跑,她们又追,我停下来,她们也停下来,就像猫儿戏耍耗子,几番几复,不吃不抓还不靠近。太岂有此理了!我再次住步,心里很气,恨不得扑上去各扇几巴掌,面上却如绽放的花儿:

  “各位婶娘,请留步。你们也累了,就不劳再相送了。来日方长,横牛儿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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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也没人回话,转身欲行,赵婶忽然开口了,她说:

  “别客气,都是同路人。”

  “你们也去黄阳!这么晚去干啥?”我好不惊愕。

  “那你去干啥?”赵婶说。

  “我……我饿了,想去买个粑粑吃。咋了?”我说。

  “不咋,想到一块了。”赵婶说。

  “不行!”一头横牛儿哪能沉住气?我叫起来,“你们不能去。想吃,待会我给你们带来。”

  “黄阳县城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为啥你能去我们不能去?再说你又没有三头六臂,能担回六七百个粑粑?还是你回去,我们为你带来如何?”

  赵婶嘴角挂出一丝我不是太熟悉的笑,有点儿像大人逗子女玩的那种亲昵的开心。我反应过来落入她圈套了,她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比夏红云自制的糖衣炮弹更具威力。我发怵了,只能投降,有条件的投降。我无奈地说:

  “那我们都不吃粑粑了,都回去。”

  夏红云毫无疑问已经露馅失手,她有前科案底,即便重刑之下她不发一言,黄阳公安局也知道她是龙爪人,赵婶们进城岂不是自投罗网?以龙爪人本善的品格,绝不会恩将仇报,反而会说夏红云所为全系村人授意。如此一来,龙爪岂不是如村长所顾虑,面临灭顶之灾?我总不能为了救妈妈夏红云一人而搭进全村,夏红云也绝不希望我这样做。可悲的是我不能向一众婶娘奉告这一因素,所以,我降得非常委屈,不是一般的伤心,大有英雄迟暮之慨。想我横牛儿孤身征战十多年,哪一战不是势如破竹横扫千军如卷席?想不到还不到十七岁就落花流水春去也!更想不到的是,赵婶受降而不答应条件。她让两个妇女送我上山,自已却摔众继续向黄阳进发。这也欺人太甚了!我跳到她面前,横眉怒目地嚷起来:

  “赵婶,你可是妈字辈,说好一起回去咋不敷信用?”

  “我啥时答应过一道回去?”

  “那我也不回去。”

  “我现在没迫你。”

  “但,你们不能去啊!”

  “为啥?”

  “因为……因为现在已经没有粑粑卖了。”

  “你忘了刚才说的话,我们是妈字辈。”

  赵婶说着,闪身就走。一众婶娘紧紧跟随。是啊,夜晚来回跑七十余里路仅仅是想买个粑粑吃,世上恐怕只有我这头稚气未脱,而又自以为聪敏的牛才能想得出来,鬼才当真呢。我阻这个不是阻那个不是,欲叫飞飞跳跳力挽狂澜,这才发觉它俩生了反骨,汉奸一样正欢快地带着路。众叛亲离,令哀家好不凄凉。看来得使出绝活儿了。我又飞奔上前,阻住一众婶娘去路,挥舞手中板斧大喝:

  “谁敢再向前走一步,横牛儿只好得罪了。”

  赵婶黄婶略一愣,相互对视了一下,倏地如豆芽儿开花兵分两路,转瞬我又成了一头孤凄的牛儿。

  “婶,婶,你们真不能去啊!”我再不敢横来,再次赶上去跪在了一众婶娘面前,“不是牛儿有意隐满你们,我一个人去没啥大问题,你们去就关系到咱村的生死存亡啊……”

  “让开!”

  “不!就不!”

  “你……你……你既然知道是咱村……唉!”一直沉默的黄婶犹如云中久抑的沉雷终于逮住空隙爆发了一声,随即又抑住了嗓门,“闺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咱整个村义不容辞的使命!夏姑娘为咱村的生存而不惜出生入死,咱村不伸援手岂不是猪狗不如?咱村不怕死,怕的是死无价值,怕的是死于恩将仇报的小人之手……你还是个孩子都知道仁义二字,咋反过来陷咱村于不义?快让开啊。”

  一众婶娘竟与我目的一致,而且是抱了死志。我的心仿佛烈日曝晒下的树叶,蜷成了一团,剧痛,痛得像一刀一刀在剜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死死抱住了黄婶双腿,眼眶里热流奔涌:“婶,婶,婶,横牛儿求你们了,横牛儿爸妈姐都死了,亲人就只有你们,你们去是飞蛾投火啊!那我横牛儿哪里还有亲人还有家……婶,婶,就让横牛儿一个人去吧,横牛儿一定会把红云姐救出来……”

  “牛儿……呜呜……呜呜……”

  赵婶黄婶忍不住一把搂住我突发哽咽,一众婶娘也围拢来呜咽不止。倒悬的银河仿佛正临汛期,波涛汹涌,从天的一角流向天的另一尽头。但它滋润的是天堂不是人间。赵婶用她粗厚的手边抹我的泪边抽泣着说:

  “牛儿,我的乖牛儿,飞蛾不是扑火,而是扑向光明,死也壮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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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说啥,泪水已湮没我的思维,只是像傻子一样哭。

  突然,天空出现两道游移的光线,探照灯一样在望龙山顶

  扫描了一下,倏地探向了银河。成功了,圣灵的天河水洒下来了,没成汪洋大海,沐浴了泪水成河的婶娘们和我横牛儿——一辆解放牌汽车,吃力地颠簸着翻过山包,两束灯光犹如撒银,在我们面前缓缓停下了。

  ——车里坐有夏红云和关伯伯,还有整整五吨粮食。

  一众婶娘喜极又泣,搂夏红云,搂关伯伯,搂驾驶员。

  龙爪人的心是长在体外的,殷红如血,见面即可清晰地看见流向各神经细胞的血液保持着天然的纯度。

  驾驶员也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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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瀑(13)
第八章   出师未捷

  (1)  

  静静的,卧龙山。

  静静的,东峡谷。

  静静的,一头啥也不怕只知耕作的横牛儿躺在峡谷口河流边的沙滩上。

  夜风一改冬日泼妇的行径,轻柔,温润,漫过沉睡的卧龙山,漫过我微波儿起伏的身体,漫过细雨般轻柔地发出沙沙声的树梢,漫过淙淙流淌的河水,在河面上吹起像关伯伯脸上那样历尽沧桑的皱纹。

  一线天上有月亮,不圆,还被一块铅灰色的云遮蔽了。云中钻出一颗星,好像在走,看了半天,它还在那儿。

  粮食运回村两个多月了,村民们脸上并没显出喜悦,相反似更凝重了。我也有点儿多愁善感,夜晚就悄悄独自来这阴森的峡谷口,仰躺着像井底之蛙一样望着那只有一线的星空怅怅地胡思乱想一番。思父老乡亲的日子怎么过,想一些似明白又不明白的人和事。

  大旱必大凌,大凌必大旱。是龙爪人祖祖辈辈从生活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头一条我已经见识了,第二条还没体悟。但开春以来兆头就很不好,老天爷惜泪如金,连柳絮飘飘样的毛毛雨都没下过,村里只勉强撒下黄豆种下苞谷。五吨粮食人均分配三十余斤,即便混杂着吃,也早回归土地了。小麦沐浴了太多阳光倒是早熟了,但属于主粮得交公。如还不下雨,秧苗培育出来了却栽不下去,真不知咋办?

  我觉得我长大了。

  尽管困惑不解的事多如牛毛。尽管关伯伯说我做的有些事还是儿戏。比如,摔领飞飞跳跳去援救夏红云。

  单纯厚道的龙爪人认准夏红云已经被抓获,作了最坏打算,牺牲老保护小:年轻一点又能行走的男人们和水、天、飞三龙负责保护全村近三百少年儿童从东峡谷逃亡;妇女们则是两手准备,去黄阳视情况投案自首使夏红云自由,达不到目的,则用武力硬抢;不能行走的男人和老人则留守营盘束手待毙。

  “这便是咱村村民!咱村精神!”

  关伯伯说这话时抑扬顿挫,非常自豪。

  我真怀疑他老人家老糊涂了,我就是做儿戏,赵婶们就是一种无人能匹的精神。又不想想,这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即便事发,也是夏红云和我进牢笼,与村民何干?用得着像小日本打进来那样惊恐万状携妻儿老小逃进山吗?

  令我有点儿欣慰的是,三七又三八红军算八路的老革命关伯伯竟然与我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亲自出马拿着假证套骗国家救济粮,还高度赞扬我刻的印章精妙绝伦,说只怕是专家也鉴定不出真伪。

  不知这算不算他老人家糊涂?

  半个月前我独自去了趟黄阳,夏红云和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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