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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对方不叫冯絮，戴羽嘴唇一抿，未聚却散，连名字都不知。

　　　　鼠标旁边手机屏亮了，贾克斯来电，戴羽一只手摸过去，抓到手机，贴耳上。

　　　　贾克斯：“这次不给小费，我什么都不会说！”

　　　　戴羽：“什么？”

　　　　贾克斯：“昨天那女孩在等你。”

　　　　戴羽收回身子，椅上坐好，垂头，轻语：“哦，过几天见。”

　　　　一丝冷风从窗缝钻进，卷了卷，打在戴羽脸上，手机贴着脸颊，一动手指，挂掉电话。

　　　　门从外面锁上，里面陷入安静，楼道响起轻快脚步声，戴羽还是出门了。

　　　　“今天可没有免单哦！”贾克斯给刘悦然一个笑脸，后者失望坐在那里，视线不时移舞台上，却只有个男人在唱。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第十曲了，刘悦然冲贾克斯点头，结账，问：“请问她叫……”

　　　　“小费。”

　　　　刘悦然哦了一声，原来叫小费，费羽？

　　　　贾克斯：“叫戴羽啊！”

　　　　“我是刘悦然。”冲他一笑，离开索可菲亚。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雪，漫天雪花，酒吧这条天伦街安静得很，稀稀拉拉几个人，几辆车，雪落在脸上，刘悦然却是转头望向身后，那边梧桐树后躲了一人。

　　　　脚步止住，转身往回走，才两步她就停下了。

　　　　对方不想直面自己。

　　　　那个叫戴羽的女孩。

　　　　戴羽后背都快贴到梧桐树上，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很大，脸色发红，不知紧张局促了多久，探出头再看，对方已经走了。

　　　　心里释然又失落。

　　　　走进索可菲亚，贾克斯在收拾餐桌，戴羽上去帮忙，无奈的贾克斯：“小费越来越难赚了。”

　　　　戴羽讨好一笑：“下月请你吃饭。”

　　　　贾克斯：“看你这么有诚意，大度告诉你吧，她叫刘悦然。”

　　　　戴羽嗯了一声，低头做事。

　　　　一场爱慕，两人也只是互通姓名，便止住。

　　　　快回到家刘悦然接到赵婉倩电话，“好无聊，悦然，我们明天去旅游？”

　　　　“这天气去旅游好么？”把身上雪掸掉，摘掉帽子，头发披散开，刘悦然：“还是不要吧？游山雪崩，玩水结冰，你想想……”

　　　　赵婉倩：“我们可以去香港shopping！”

　　　　“不行。”刘悦然推开家门，直奔卧室。

　　　　“为什么！”赵婉倩在那边咆哮。

　　　　刘悦然揉揉耳朵，在客厅转几圈，耐心解释：“香港前几天扫黄，抓到五十多个失足女，都内地过去的，所以最近对赴港人员尤其像你这种肤白貌美的查特别严，随身携带避孕套不得超过三只，不能带任何药物登机，回程前还要提交在港日程详细报告，如有一丁点嫌疑，马上……婉倩？”对面失声有一会儿。

　　　　“我还活着。”赵婉倩奄奄一息。

　　　　刘悦然：“我错了，婉倩你说去哪，我这就跟你走！”去开卧室门。

　　　　赵婉倩略感欣慰，“那我们去故宫吧！”

　　　　刘悦然条件反射想说到那儿损坏文物卖身都赔不起，却是后退回到客厅，看向沙发上俩人。

　　　　刘悦然呆住，“爸？”

　　　　对上老爸严肃脸，手一抖把电话挂了。

　　　　等不到回应的赵婉倩：“喂喂？”

　　　　刘悦然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爸，以前在刘爸眼皮底下，吃饭都不敢大声，现在好许多，但还没到任意妄为地步。

　　　　刘爸：“整天不务正业，都看的什么新闻？”指那个香港扫黄新闻。

　　　　“手机企鹅推送的。”刘悦然低声解释。

　　　　刘爸哦一声，继续说：“我在家呆到下个月三号，到时一起走吧。”

　　　　“爸你不要妈了么！”失去理智的刘悦然。

　　　　感情很好坐沙发上距离不过十厘米的刘爸刘妈：“……”

　　　　织围脖给刘爸用的刘妈：“我觉得女儿还是跟我好。”

　　　　刘爸把手里报纸放桌上，“为什么？”

　　　　所以现在话题是分女儿？刘悦然QAQ了。

　　　　刘妈：“她跟你去艳阳，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玩电脑。”

　　　　刘爸：“宾馆那边不是电脑房，只有有线电视。”

　　　　刘妈：“还能玩手机。”

　　　　刘爸：“悦然的卡是本地套餐，不支持流量漫游，到那边可是要按兆收费。”

　　　　所以不是分女儿么？刘悦然举手发言：“我可以换套餐。”

　　　　刘爸转头冷酷无情看她：“来不及了，月底换套餐，营业厅不给受理。”

　　　　刘悦然：“办新卡也是可以的。”

　　　　刘妈：“你手机是双卡双待？”

　　　　刘悦然：“所以我还是乖乖在家吧？”期待的眼神看老爸。

　　　　刘爸：“不行，整天宅在家里，会变傻，到了艳阳，老爸会让你……”嘎然而止。

　　　　老爸你省略部分绝对是变聪明变聪明对吧？

　　　　刘悦然垂死挣扎：“外面在下雪，到时候路上结冰，会堵。”

　　　　刘爸刘妈齐科普：“飞机它堵个头啊！”

　　　　刘妈继续说：“今天我看天气预报，明天就会转晴。”

　　　　刘悦然泪眼汪汪看老妈，妈你不要女儿了么！

　　　　无声抗议便是默认。

　　　　小心陪老爸到晚饭结束，双亲都快要就寝她才敢回卧室，然后迫不及待爬电脑，目标是《男神攻略》昨晚的更新。

　　　　大神昨日双更，肥肥七千字。

　　　　文案还注明：“即日起本文双更，截至日期不限。”

　　　　“！！！”：刘悦然：“！！！”

　　　　请让她冷静一下，小脑袋有些刺激过度。

　　　　喝五百毫升水，刘悦然心情才平复下来，优雅的阅读昨天那两章。

　　　　嗯，保质保量，大神好棒！

　　　　刘悦然对千树梨花大神的崇拜到了新高度，手指颤抖着，放键盘上，啪啦啪啦，在最新章下面留评。

　　　　大神，请容我长评送你。

　　　　小说看得很仔细，一路追到现在也蛮多经历，所以写出长评并不难，只是敲打着这些文字，却不可抑制的想起她，风习，戴羽。

　　　　这个陌生又遥远的名字。

　　　　心里有根弦，为她而拨动。

　　　　结果长评写得有些不知所云，润了色，还是发出去。

　　　　而后去风习那里，留一个评。

　　　　蓝悦：“看风大的文，觉得风大比较适合写*，可以学习借鉴大神的文，比如千树梨花就很棒，不过借鉴要适度，风大加油！”

　　　　评论后，才觉安心不少，刘悦然这才想起还没更自己的文，甚至，还没码一个字。

　　　　QAQ表情滚去码字。

　　　　企鹅里嘤嘤嘤的赵婉倩：“所以到底去不去故宫！”

　　　　赵婉倩：“我存在感好弱。/大哭”

　第7章

　　　　晚十点半到，刘悦然停下敲字的手，生物钟一样去看大神更新。

　　　　大神果然说到做到，七千字，只多不少。

　　　　先看再说。

　　　　企鹅上感觉被全世界遗忘的赵婉倩：“不想去故宫，我们可以去八达岭，听说不少帅锅都往那里爬，个个是运动型。/口水”

　　　　刘悦然这时候却对这新两章移不开眼，倒不是因为写得太棒，却是盯着大神不小心弄出的bug。

　　　　“徐风抬头，正看见目送自己离开的夏宇，冲对方一笑，夏宇却是扭过头去，给他后脑勺看，冯絮朝夏羽后脑勺盯一会儿，挥挥手，说了句等我回来，乘车走了……”

　　　　冯絮？夏羽？好像什么奇怪的东西进来了！

　　　　看完这两章，喝水已经无法让刘悦然冷静了，她不断抚胸，自我洗脑：“这不是真的，不是！”

　　　　然后她把出bug这段截图，又跑到《冷艳总监霸上我》页面逛了一圈，才有了一个正式猜想：风习是千树梨花大神的百合小号！

　　　　那么戴羽，千树梨花本人？

　　　　你们谁过去扶她一下？刘悦然妹妹快晕倒了。

　　　　刘悦然闭上眼仔细想，一方面，戴羽看上去就不像会抄袭的人，她若是千树梨花，那么《冷艳总监霸上我》文笔剧情和名字，有《男神攻略》的影子，也就理所应当，写惯了*的大神，百合起来，夹杂着男男味并不奇怪。

　　　　另一方面，千树梨花输入法再任性，也不可能让她徐风错成冯絮，夏宇错成夏羽，除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划掉）工作量大而把百合文主角乱入了？

　　　　当初梨花大神说了一句“你专栏里《玛丽苏的救赎》写得不错”，风习写《冷艳总监霸上我》，是之后一周里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说，大神是因为看了自己的文，才一时手痒，跑去写百合？

　　　　再想想两篇文的更新，似乎在互相牵制，《冷艳》更三千，《男神》便从四千下滑到三千，《冷艳》更六千，《男神》直接断更，现在《冷艳》百字烂尾，《男神》走上日更七千巅峰……

　　　　风习是梨花大神的马甲，越想越有可能。

　　　　那么戴羽呢？

　　　　此时刘悦然已经不知该怎么想起这个名字，毕竟对方是大神很可能就是大神，而自己，小透明一个。

　　　　自惭形秽ing。

　　　　再回去看《男神攻略》，bug已经修复，文下也只有一两个小天使对此吐槽。

　　　　刘悦然脑补一下大神发现bug时的石化表情，2333……

　　　　这时候就不要想这些奇怪东西了！

　　　　深吸一口气，决定把猜测证实到底，点开大神微博，大神并不是微博控，新微博不过一条：“感冒了，新章质量不是很好，望见谅！”

　　　　刘悦然想起戴羽在酒吧外似乎站很久，外面下雪，要感冒很容易。

　　　　心里忽然一酸，此刻她宁愿戴羽不是大神，那个给她画画唱歌又很好听的女孩，梧桐树后冒着雪悄悄看她的女孩，她希望对方好好的。

　　　　和众粉丝一样回复：“感冒快好，质量什么的，慢慢来。”

　　　　注意力转移到设置了“关闭所有声音”的企鹅上，已经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看闺蜜在发牢骚，发自内心的笑了。

　　　　赵婉倩：“悦然，姐说123，你再不出现姐去你文下负分差评！从此，江湖再见！/傲慢”

　　　　赵婉倩：“1”

　　　　赵婉倩：“2”

　　　　捂嘴偷笑的刘悦然：“婉倩姐。/可爱”

　　　　赵婉倩：“你窥屏多久了？/发怒”

　　　　刘悦然：“我我我，刚看到没多久。/委屈”

　　　　赵婉倩：“姐大度原谅你了，说，去不去乌镇？”

　　　　刘悦然：“？？？姐你，刚才还说去八达岭……/瞪眼”

　　　　略感羞涩的赵婉倩：“咳咳，那我们去东方明珠？”

　　　　刘悦然满头黑线，说起自己要被老爸扭送去艳阳，赵婉倩表示：“好吧，咱姐妹俩还是本地逛一圈好了！明天上午十点，铃花路步行街，不见不散！玩它丫一整天！”

　　　　已经预见闺蜜信用卡会刷爆的刘悦然：“求不要太败！”

　　　　看到千树梨花大神日更七千，永别了的幽雨面瘫脸戳她企鹅：“QWQ梨花你表这么任性，黑三期码字这么拼，三期后捏？直接完结？”

　　　　淡定到无表情的千树梨花：“不是还有无线那边的推荐么？”

　　　　幽雨：“永别。”

　　　　千树梨花：“不送。”

　　　　戴羽喝一杯热水，吃了几片药，再回到电脑前，看着那篇长评，以及百合文那里蓝悦的鼓励，低着脑袋，沉静站很久。

　　　　“咳……”

　　　　戴羽咳嗽一声，随后企鹅却是滴滴滴滴响了，以为是幽雨，却是另一个人。

　　　　她的一个小天使，信花，企鹅名也如此。

　　　　戴羽却是眉头微皱。

　　　　信花：“更新好厉害！/可爱”

　　　　戴羽未及回复，对方又说一句：“只是大神你，怎跑去写百合文了？”

　　　　戴羽面色一沉，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你怎么知道？/瞪眼”

　　　　不是她脾气差，而是对方想要知道这个，貌似要研究很多东西。

　　　　信花：“因为大神那天断更，所以就去找了原因，注意到《玛丽苏的救赎》那里有个百合新人，随意点了进去，才发现是大神的马甲。”

　　　　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做法并不是多正当，不过仅凭那篇文就发现作者是千树梨花的马甲，也算眼光毒辣了。

　　　　千树梨花：“哦，被你发现了。”

　　　　没被大神冷到的信花：“因为对大神关注比较多嘛！”

　　　　千树梨花：“不早了，晚安。/再见”

　　　　信花：“……大神晚安，么么哒！/亲亲”

　　　　戴羽摇头，关掉电脑，又喝一口白开水，躺床上去。

　　　　关掉灯，卧室陷进漆黑，只有呼吸和偶尔的咳嗽。

　　　　刘悦然一晚上没睡好，一直惦记着某人感冒和次日要逛街，结果五点多的时候还在瞪手机，听到客厅老爸起床走动的声音，一个哆嗦，睡意袭来，闭上眼。

　　　　八点钟拼了命从床上爬起，坐到老爸面前已是二十分钟后，黑眼圈明显。

　　　　人物设定为严父的刘爸，把手里报纸放低，视线移向刘悦然：“熬夜了？”

　　　　刘悦然摇头，“失眠。”

　　　　刘爸哦了一声，“到艳阳你就不会失眠了。”继续看报纸。

　　　　刘悦然疑惑，“为什么呀？”

　　　　刘爸：“白天不闲着，晚上自然就不会睡不着。”

　　　　刘悦然感觉寿命只剩三天。

　　　　快九点就出门，天气果然转晴，直奔索可菲亚，到那里时还没开始营业，贾克斯在摆放桌椅，刘悦然几步过去，声音甜而不腻：“帅哥！”

　　　　贾克斯吓一跳，揉耳朵纠正：“能叫我贾克斯帅哥么美女？”

　　　　刘悦然死鱼眼，有求于人，自然言听计从，“贾克斯帅哥！”

　　　　贾克斯虚荣心得到满足，小费都没提，拿出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拿到戴羽住址，刘悦然把它小心收起，朝步行街那边赶，和赵婉倩汇合，shopping开始！

　　　　赵婉倩前面带路：“我昨晚可是做了很多功课哦！荣盛满1000打9折，花旗消费500能换一次抽奖机会，一等奖iPhone6plus，特等奖香港一日游！”

　　　　刘悦然：“所以我们去哪家好呢？”

　　　　赵婉倩摇头，“当然去百联！不仅满1000打9折，而且还有抽奖机会，百分百中奖！”

　　　　刘悦然：“似乎不错，不过奖品是什么？”

　　　　赵婉倩兴致盎然：“一等奖1000购物卡，特等奖2000！”

　　　　刘悦然吐槽：“瞬间感觉档次降低不少……”

　　　　赵婉倩拉她手，劝慰道：“出来玩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啦！”

　　　　两人到百联，一看都傻了眼，人满为患，脚都快站不住，这对刘悦然这种宅女来说，简直要命，她转头央求：“要不，我们去别处逛逛？”

　　　　赵婉倩点头答应，“好吧，那去花旗好了！”

　　　　花旗卖的都是大品牌服饰，价格较贵，销售员比顾客还多，两人进去就像待宰的肥羊，被各种盯。

　　　　刘悦然携手赵婉倩：“我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不过两人承受力巨大，试穿衣服一点也不矫情，穿上去不合适也不会因为销售员几句赞美而买下，遇到喜欢的价格不合适多看几眼便转战别处，众销售员士气大减。

　　　　赵婉倩在那边看上一件白羊毛衫，刘悦然却在这边架子上拿下一件羽绒服，细细打量。

　　　　女销售满面笑容：“美女喜欢的话可以试试，这是圣依今年的最新款！”

　　　　赵婉倩拿着羊毛衫过来，一努嘴：“姐姐你别闹，她一软妹，这羽绒服这么中性，穿上去肯定不行！”

　　　　女销售尴尬一笑，“说不定美女想买去送人呢……”

　　　　刘悦然默，是的，手上这件羽绒服深绿色，手感舒适，用料应该不错，就是样式中性一些，不适合她穿。

　　　　戴羽穿上它应该很好。

　　　　虽然只见过三次，第二次对方做了伪装，第三次直接藏树后了，但凭那点对戴羽的印象，穿上它，大概很合身吧？

　　　　刘悦然：“就它了，要小一号的。”

　　　　赵婉倩：“……”

　　　　这不过是小插曲，继续转悠。

　第8章

　　　　Shopping一直持续到晚六点，然后两人找了家火锅店吃饭，席间赵婉倩看刘悦然的目光不大对，后者只当没发现，对着桌目不斜视。

　　　　赵婉倩仔细回忆闺蜜今日购物情况，确实很不正常，先是那件羽绒服，而后很薄却很暖和的手套，棉拖鞋，各种样式假发……

　　　　这都什么！

　　　　赵婉倩很想扯刘悦然衣领，问个所以然，结果决定先憋着。

　　　　饭后走出火锅店，赵婉倩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真的不去看电影？才八点诶！”

　　　　刘悦然有气无力：“逛一天好累，放过我这死宅吧！”

　　　　赵婉倩不再强求，两人各回各家……才怪！刘悦然没走几步便拐进一家药店，赵婉倩转回身藏起来盯。

　　　　药店出来又走进超市，跟过来的赵婉倩：“……”

　　　　从超市出来，手上已经一大堆东西，刘悦然拦了辆的士，对司机说地址：“花田路33号，沙门小区。”

　　　　“咳……”戴羽坚持在电脑前码了会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