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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悦然一下午都在循环洗脑，下班在楼下见到戴羽，看对方安静望着自己，目不转睛，仿佛心中只有自己，胡思乱想顿时散了个干净。

　　　　有这样的戴羽，自己还彷徨什么呢？刘悦然脸上有了笑意，对未来更加坚定。

　　　　戴羽伸出手，刘悦然牵上，两人并肩离去。

　第30章

　　　　戴羽说错了，杰克跟了齐唯，贾克斯不伤心却是郁闷，上午上班到傍晚，一直闷闷不乐。

　　　　贾克斯和杰克是处过一段时间的，眉目传情，言语暧昧，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跟网恋似的，全靠语音和表情来展开。

　　　　可惜这段恋情还没展开，就莫名其妙萎缩，坑了，如一定要说个原因，是杰克忽然看贾克斯再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而贾克斯又迟迟没发现，两人便越走越远。

　　　　他们原本都是上晚班，感情疏远之后，贾克斯主动换了白班，相比较晚班，白班也就清闲一些，小费不多，没什么赚头，大概这是贾克斯对杰克最后一点爱了。

　　　　一人白班、一人晚班，也就交接的时候有个照面，而又网上极少联络，如此少的接触，再加上一个无意，一个傻，死灰复燃真的没有可能。

　　　　于是今日，贾克斯终于迎来杰克的离开，投他人怀抱，一天之内，酒吧工作都辞了。

　　　　贾克斯看了一眼杰克朋友圈里那张床照，呵呵呵三声，手机扔酒杯里，泡了个红酒浴，咕嘟咕嘟咕嘟。

　　　　对面刚进来恰好看见这景象的妹纸：“……”

　　　　贾克斯转头看见她：“有事？”

　　　　虽然有事但感觉这男的好高冷，妹纸点头，弱弱道：“我应聘，服务员。”

　　　　贾克斯哦了一声，上下打量对方，把人妹纸弄得很不自在，他才停下，脑袋摆正了，对着她一张热情洋溢脸：“这位楚宫腰美女，我代表本酒吧真诚欢迎你的加入，你可以叫我贾克斯，也可以称呼我中文名，贾大宝。”

　　　　妹纸点头，站在那里还是很拘束，“请问蔡经理在哪？”

　　　　贾克斯把手机从酒杯里捞出，甩干，打起电话，不忘挤时间问妹纸：“美女怎么称呼？”

　　　　“林小玉。”

　　　　在一家商场，刘悦然给老妈打电话，说等下会和戴羽一起回家，老妈也没有过激反应，只是说：“不要带东西过来，就当是串门。”

　　　　老妈这么说刘悦然可不敢照做，还是按戴羽的意思，商场里买些东西带回去。

　　　　但也没买特别贵重的东西，两人又不是傻大富，选了一个具有保健作用的枕头，还有一些补品，便离开商场。

　　　　到家门口时刘悦然深吸一口气，她很紧张，担心阿羽和老妈见到会针锋相对，或者冷场，哪样都不好。

　　　　戴羽轻扯她的胳膊让她安心，刘悦然没再多想，开门。

　　　　进家刘妈正在厨房做饭，炒锅铲子呱呱响，似乎要做一顿大餐，刘悦然和戴羽互视一眼，来到厨房。

　　　　“阿姨好。”

　　　　“妈。”

　　　　刘妈转头看戴羽，第一眼觉得挺顺眼的，没有多去打量，说：“阿羽啊，你先去外面看会儿电视，晚饭很快就好。”

　　　　戴羽嗯了一声，扫一眼厨房摆设，虽然忙碌但不杂乱，挺佩服的，说了句“我去收拾餐桌”，离开厨房。

　　　　刘悦然却没有跟着出去，厨房里给老妈打下手，老妈看外面一眼，没说什么，专心备饭。

　　　　刘悦然把第一盘菜端出来，外边刚收拾好的戴羽见状，也去厨房端菜，刘妈递给她一大碗木瓜银耳炖汤，戴羽拿在手上，很快觉得烫手，但也没大反应，小心端着，忍烫，好不容易才放餐桌上。

　　　　刘悦然也算心思细腻，不作声，却是拿过戴羽藏着掖着的两只手，看它们红红的，很心疼，用嘴呼了呼，才继续端菜。

　　　　对这一切，刘妈只当没看见。

　　　　很快开始用餐，刘妈给女儿夹菜，说这个有营养那个补身体，弄得刘悦然挺尴尬，戴羽也不说话，看刘妈这么疼悦然，竟有些羡慕。

　　　　刘妈似有所察觉，停下筷子问戴羽：“阿羽，你父母都做什么的，家里有兄弟姐妹？”

　　　　刘悦然闻言啊了一声，戴羽却是一脸平静，礼貌回应：“父母都不在了，家中只有我。”

　　　　刘妈抱歉的点了点头，一块鱼头夹给戴羽，说：“是个独立的孩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阿姨说，别客气。”

　　　　戴羽：“嗯。”

　　　　“工作怎么样，可顺利？”刘妈再问戴羽。

　　　　戴羽很客气：“还好。”

　　　　“具体一点呢？”

　　　　刘悦然看着戴羽，也有些好奇，知道大神的码字工作没那么简单。

　　　　戴羽：“两本书在台湾那边忙着出版，过段时间可能要过去配合一下签售，还有一本，嗯，有个游戏公司有意向把它改编成手游——就是手机游戏，最近正在谈。”

　　　　对这些刘妈不大懂，只是点头，夸赞道：“挺努力的，不像我们家悦然，不求上进。”

　　　　刘悦然却对老妈的话不大在意，而是问戴羽：“哪篇要改成手游哦？安卓还是苹果端？”

　　　　戴羽：“《末世*》，不过还在商谈阶段，谈妥的话不仅安卓和苹果，微软端也会推出，不过……”

　　　　刘悦然：“不过什么？”

　　　　看刘悦然这么好奇，戴羽轻笑：“不过只有台湾那边的网络用户可以使用。”

　　　　刘悦然一脸遗憾，“那岂不是不能玩了？”

　　　　戴羽：“不怕不怕，那家公司有意推出试玩版，那是单机的，没有地域限制。”

　　　　刘悦然这才满意了些。

　　　　沉默片刻，刘悦然忽然问：“这么多事，阿羽岂不是很忙？”

　　　　戴羽摇头，“还好，出版方面也就需要把两篇小说捋捋，不过问题不大，手游那边，还在等结果，主要是编辑在忙。”

　　　　刘悦然立刻想到幽雨，掩嘴：“我上次不小心把编编删了，还没加回来！”

　　　　戴羽：“……”干的漂亮。

　　　　戴羽问刘悦然：“你那篇文，入v也有几天了，收益怎样？”

　　　　刘悦然qaq：“我忘看了！”因为工作和戴羽的原因，每天更新的内容，都是提前丢存稿箱设置的定时发布。

　　　　戴羽放下筷子想了想，说：“收藏大概有一千八，早上看的。”

　　　　戴羽转头问刘妈：“阿姨，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刘妈闻言一愣，回答：“要到下个月了。”

　　　　戴羽：“工作的地方不固定么？”

　　　　刘妈：“嗯，随公司安排，哪里有项目，就跑哪里。”

　　　　戴羽点头：“那蛮辛苦的。”

　　　　吃完饭，刘妈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戴羽抢先，“阿姨你坐着休息会儿，我来！”

　　　　刘悦然也没敢偷懒，跟戴羽一起去忙，刘妈沙发上坐下，看两人忙碌的身影，竟觉得她们很般配。

　　　　这想法有些不对，刘妈没有继续看，打开电视，收看节目。

　　　　两人在厨房洗碗，刘悦然：“阿羽你挺厉害的。”

　　　　“什么？”

　　　　“换我的话肯定什么都说不上。”

　　　　戴羽看刘悦然，缓缓说：“我也是很努力才挤出那么一点。”

　　　　刘悦然：“……”大神好幽默。

　　　　弄完回到客厅，戴羽端上一盘水果，刘妈却没动，看两人一眼，对刘悦然说：“悦然你先回房间，我和阿羽说会儿话。”

　　　　“哈？”刘悦然傻眼，当初在艳阳老爸就是支开自己和阿羽聊天，现在老妈也来这么一手……

　　　　刘悦然很听话，乖乖回卧室，关上门耳朵贴门板上，偷听。

　　　　“我昨天上网查过资料。”刘妈直接开腔。

　　　　戴羽看她，等她继续说。

　　　　刘妈：“你以前爱过男人么？”

　　　　戴羽也不隐瞒，直接点头：“去年夏天的事情了。”

　　　　刘妈：“你这应该算双性恋。”

　　　　戴羽再点头，“算是。”

　　　　刘妈：“据说双性恋是对另个女孩的一种伤害。”

　　　　戴羽：“有一定的可能。”

　　　　刘妈问戴羽：“你是怎么想的？”

　　　　戴羽略微沉思，回答：“我会像丈夫一样对悦然，也会履行对你们的赡养义务。”

　　　　刘妈看戴羽，点头，“你有这么想过就好，但你毕竟是女孩，还比悦然小。”

　　　　戴羽：“我会努力的，空口无凭，不如拿以后的成绩说话。”

　　　　刘妈抬头，凝视对方：“你会怎么做？”

　　　　戴羽：“我想和悦然住在一起，每逢周末会来这里，如果阿姨同意的话，周末住在这里也成。”

　　　　刘妈没有生气，只是问：“为什么？”

　　　　戴羽语气平淡，却难掩心里的期待，脸上有一些神采：“我和她试着相处，在真正在一起之前，如果她感觉不对，感觉不到幸福，可以随时退出，我不会强求。”

　　　　刘妈：“还有呢？”

　　　　戴羽：“另外就是工作方面，想必阿姨已经知道，我是把写文当成一项事业来做，既然是事业，我就不会局限于只是写文，给我点时间，我会把它商业化。”

　　　　刘妈笑：“这些我不懂，我只希望女儿跟的是一个可靠的人，而不是只会信口开河的小鬼。”

　　　　戴羽把一只香蕉剥开，递给刘妈：“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嗯，”刘妈接住，说：“阿姨同意你们交往，不过住在一起……以后再说。”

　　　　戴羽谦逊点头：“那个，是我想多了。”

　第31章

　　　　从始至终，戴羽都没有否认自己是双性恋，既然有过那样的经历，否认无用，她只是给一些承诺，虽然承诺这种东西在当今这个时代越来越靠不住，但既然提及，就是有过思虑，对未来有过设想。

　　　　一场谈话结束，三人都松一口气，两人关系没有被刘妈强行阻止，反而得到交往的许可，而戴羽从进门到现在的诸种表现，在刘妈看来，也算顺眼，今日之事，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但戴羽和刘妈都清楚，还有刘爸，还有今后真正在一起时要面对的一切，一对男女组建家庭就很不易了，何况两个女孩？而且，刘妈也只是同意她们交往——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就是了。

　　　　谈话结束，戴羽笑着对刘妈说：：“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刘妈怔：“不再坐一坐？要不不要回去了，在这里住一晚。”

　　　　刘悦然此时从卧室出来，也是留戴羽：“对呀阿羽，今晚不要走了。”

　　　　不过戴羽还是摇头：“回去还有事忙，以后会常来的，谢谢阿姨的晚饭，很好吃。”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想和刘悦然太过沉溺，而让刘妈反感。

　　　　刘妈闻言一笑：“那让悦然送你。”

　　　　这次戴羽没有拒绝，那边刘悦然脸上还有些遗憾，不能和大神同床共枕什么的，戴羽跟刘妈道了别，和刘悦然一起下楼。

　　　　两人并肩走在楼道里，刘悦然遇见熟悉的邻居，会腼腆的打个招呼，戴羽则保持轻淡的笑容，不让人觉得冷漠。

　　　　出了楼，戴羽一伸右手，把刘悦然的左手牵上，后者似乎早有准备，没有戴手套，戴羽：“别遗憾了，来日方长。”

　　　　刘悦然：“嗯。”

　　　　戴羽把刘悦然的手握紧了，“交往的话，可以做很多事情，明天开始，我要享受作为恋人的福利了。”

　　　　刘悦然撇嘴质疑：“明天开始……不是现在？”

　　　　“哈？”

　　　　刘悦然没有重复，戴羽也没有问，刘悦然有些失落，想到戴羽这就要离开，等下彼此又要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走出小区，去公交站台要路过一个公园，两人有意无意走进公园，步入一片暗处。

　　　　戴羽轻拽刘悦然的手，两人先后停下来，刘悦然心跳加速，黑暗中看着戴羽模糊的轮廓，戴羽小心凑过来，把她抱住。

　　　　刘悦然：“……”大神主动起来没有任何征兆。

　　　　“悦然。”

　　　　“哈？”

　　　　“可以亲亲么？”

　　　　“哈？？？”

　　　　戴羽没再征求许可，就吻上了刘悦然的薄唇，后者感觉一股清凉和滑嫩，然后有些暖。

　　　　仿佛不再是寒夜，公园也不是现在这般漆黑和萧条，春天似乎来了，携着入骨的暖意，刘悦然心情如回归的候鸟，对那点暖，迫切又着迷。

　　　　她紧紧抓着戴羽的后背，仅仅一个拥抱，却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戴羽离开刘悦然的嘴唇，近在咫尺的看着刘悦然的脸，说：“你抓疼我了。”

　　　　刘悦然吓一大跳，连忙松了松那只手，却依然放在戴羽背上，不肯离开。

　　　　戴羽并不是真的疼，她将脑袋放在刘悦然肩上，左脸贴到对方的右脸，轻声说：“我们真的算恋人了？”

　　　　刘悦然点头，却说：“其实很早就是。”

　　　　戴羽：“刘悦然，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哈？不是已经是了么？”刘悦然傻。

　　　　戴羽摇头，“这次是我主动，你愿意么？”

　　　　刘悦然点头：“我愿意。”

　　　　戴羽放开刘悦然，黑暗中冲对方一笑，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两步，稳了稳心神，说：“好了悦然，现在快回去。”

　　　　刘悦然有些失落：“我送你到站台。”

　　　　戴羽伸手一刮对方的鼻尖，“不要，阿姨在家会担心的，乖，回去吧！”

　　　　刘悦然只得听从，拉了拉戴羽的胳膊，说：“回去路上小心。”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努力感觉身后的动静，走出去十多步，转回身，看到戴羽似乎站在那里目送自己离开，还挥了挥手。

　　　　想到戴羽等下要一个人回去，回一个人的家，一个人睡一张床，做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刘悦然心里就很难受，不想大神孤零零站在那里看自己离开，于是加快脚步，几乎是跑出公园，拐弯，停下来斜着身，偷偷看戴羽走。

　　　　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见，对着那处漆黑盯了会儿，刘悦然转身回去。

　　　　明天见，大神。

　　　　第二天准时上班，工作如常，上午下班，原本要直奔戴羽住处，却在公司楼下见到对方。

　　　　戴羽：“今天中午，我们吃火锅？”

　　　　刘悦然愣：“不回去么？”

　　　　戴羽拉过刘悦然的手：“不回去了，附近有家虾客行，我们去那里好了。”

　　　　刘悦然点头。

　　　　刘悦然知道戴羽的意思，外面吃一顿，省了来回奔波和做饭的辛苦，但对她而言，中午能做饭给戴羽吃，更多却是一种幸福。

　　　　不过能和戴羽一起吃火锅，也是蛮开心的。

　　　　谁知两人来到虾客行，却意外遇见闻雅，一个人坐在靠窗位置，转头看窗外。

　　　　刘悦然：“……”不知该过去打个招呼，还是装没看见。

　　　　哪知闻雅看过来，冲刘悦然道：“也来吃火锅？要不，一起？”

　　　　刘悦然啊了一声，征求戴羽意见，戴羽点头同意，两人走过去坐闻雅对面。

　　　　原本点的小份小龙虾改成中份。

　　　　这是戴羽和闻雅第一次见面，刘悦然为她们介绍：“闻姐，我们boss；阿羽，我……最好的朋友。”当然不能说是恋人，刘悦然和闻雅只是上下级关系，傻了才什么都透露。

　　　　闻雅点头，多看戴羽两眼，说：“冒昧的说一句，我好像见过你。”

　　　　戴羽略微想了想，回答：“大概是昨天，我有去过你们公司楼下。”

　　　　闻雅却是摇头：“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是有些想不起。”

　　　　刘悦然：“……”大神又被认出来了？这这这，果然是家喻户晓的前奏吧……

　　　　戴羽也不深究，反而说：“悦然刚到你们公司，不足之处还请你教教她。”

　　　　闻雅点头：“会的。”

　　　　两人虽然客气话语却透露着一份疏远，大概她们自己都不觉得，虽然这很正常，但其实戴羽和闻雅已经认识很久，在二次元而已。

　　　　外人在场，刘悦然戴羽自然没有多亲密，但偶尔，刘悦然会给戴羽夹块虾，戴羽则一块黄瓜回报，然后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闻雅是陷进过百合恋的人，即使她们没有过分的动作，也被她看出两人的关系，她有些惊讶，倒不是诧异这种关系，而是被她们那种默契所触动。

　　　　这种默契，她曾经和一个人也是有过，只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很久很久。

　　　　见闻雅神情忽然有些失落，刘悦然戴羽没有再互相夹菜，反而找话题和闻雅聊了起来。

　　　　刘悦然：“闻姐，王阿姨是不是很少来公司的？”

　　　　闻雅点头，语气有些随意：“眼不见为净，也就很少来。”

　　　　“啊？”刘悦然不解。

　　　　闻雅喝了口橙汁，“盼着我出嫁呗，我却不听话，各种抗拒，老妈就不管了，不过我们碰上还是会吵架。”

　　　　刘悦然更好奇了，不过理智告诉她，千万别问下去，对方可是boss，不是天涯情感天地版818的楼主。

　　　　“我喜欢一个女的。”没等刘悦然问，闻雅就开始自曝，一定是橙汁掺了酒精。

　　　　刘悦然和戴羽：“……”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