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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法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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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莉丝汀夫人好不容易将“浪漫的场景”这个词忍住,成熟女子露出片刻的羞涩。

    “外面下着雨,是夫人最喜欢的那种。

    感觉的到,却看不到。

    温柔地掠过脸颊,像在心头肆虐的情丝。

    当你沿着伊苏河畔漫步时,雨雾在打湿的睫毛上凝结成泪水,顺着眼线流淌。

    你会怔怔地问我:为什么,我在哭泣?”

    陆斯恩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沙,带着嘶哑,让人无法拒绝。

    仿佛看到一个忧郁多情的诗人,克莉丝汀夫人有些怔,半饷之后才现陆斯恩依然保持着邀请的姿势,美眸流转,带着湿润的味道,“你先到庄园门口等我。”

    雨不成丝,是极细碎的珠子,落在脸上,仿佛要融入毛孔之中。庄园里的仆人也都休息了,陆斯恩没有惊动旁人,手掌轻轻叩开紧锁着的大门,笔直地站立在夜色中,荣耀剑塔上的大灯让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昏黄的光下,不远处的零落树木,像蛰伏着的野兽,远处的伊苏河,流淌着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悦耳。

    克莉丝汀夫人缓缓走来,身体有些摇晃,仿佛是在野草群中寻找可辨的小径。

    走到近处,陆斯恩才现她穿着今天罗秀送给她的那双草鞋。

    陆斯恩微微皱眉,克莉丝汀夫人微笑着止住了他的劝阻:“没有关系,湿漉漉的草根,透过鞋底刺着脚心,这种感觉还挺舒服的,我没有那么娇弱,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在陆斯恩头顶蒙上一层薄薄雨雾的时间里,克莉丝汀夫人换了一身金格拉风情长裙,这种风格的装饰大多比较夸张,色彩也比较奔放,一些巡游的小剧团女郎,经常做这样引人瞩目的打扮。

    长裙长至脚踝,素色的裙底上印着大朵的优银香花,长长的带在腰部的梢扎了一个大结,宽大的披肩遮住了大半个身体,更凸出了娇小的腰肢,摇曳的长裙下,修长的腿线若隐若现,本来应该优雅地喝着红茶,翻看《雪莱浮诗集》的贵夫人,经过简简单单的换装,却成了站在舞台上如百灵鸟般欢唱的剧团女郎。

    陆斯恩不得不感叹,俗世的女人远比最美丽的天使更有诱惑力,天使的美丽虽然让人惊艳,但恒古不变,克莉丝汀夫人却可以像插图画集一样,每翻一页,都是不同的风景。

    “陆斯恩,谢谢你。”

    “虽然不明白你所指,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仆人感激主人的恩赐,但主人从来不必为仆人的服侍说谢谢。”陆斯恩依然落后克莉丝汀夫人半步,褐色的披肩和夜色几乎融入一体,却夸张地凸出了素色裙子包裹的臀部,陆斯恩咋一看去,几乎只会注意到扭动的臀线,即使她的步伐是淑女的优雅,但陆斯恩只能看到充满**的曲线诱惑。

    “不是作为你的主人,而是作为一位母亲。你让罗秀懂得,礼物的贵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当她把这双草鞋有些担心地送给我时,那是我最自豪的时刻。西里尔区的贵族小姐们,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种廉价材质制作的鞋子,她们也不会懂得你告诉罗秀的那个道理。”

    克莉丝汀夫人停住脚步,回头想要说点什么,却一头撞进了陆斯恩的怀里,草鞋终究穿不惯,脚底一滑,她柔软的身子就跌了下去。

    陆斯恩的手掌迅地拖住克莉丝汀夫人的腰,犹如宫廷舞步中最经典的收尾动作。

    男人紧贴着女人平整的小腹,柔软的腰肢在手掌中不足一握,起伏的酥胸近在咫尺,她微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人感觉到酥麻和从身体里烧起的一股**。

    她的眼神慌乱而迷茫,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判断力,妩媚艳红的脸颊,似乎要滴出水珠。

    成熟的妇人,丰腴的身躯,即使后仰依然挺拔高耸的酥胸,最温柔的雨中,这一切都能够让诗人,绅士,骑士最终都只是一个男人。

    陆斯恩不是诗人,不是绅士,更不是骑士,他只是个仆人,所以他稍稍用力托起克莉丝汀夫人,只是手掌终究不小心滑过她丰挺的臀线,让她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他依然在微笑着,眼神中却有些许责怪,她不应该穿着那样的草鞋出来散步。

    克莉丝汀夫人的心中,流动着异样的滋味,她是一个女人,不管站在女儿背后担当如何坚强的保护者角色,她终究要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被保护。

    安德烈公爵?克莉丝汀夫人相信,比起保护女人,他更愿意去征服海洋,在最狂暴的海浪中现新的大陆,那才是他的生活。

    “擅长骑术,剑术,还能跳出宫廷舞步里最具有难度的回旋转体勾腿动作的克莉丝汀夫人,居然会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入男人的怀抱?真是让人惊讶的一幕。”伊苏河的浅滩上淌起水声,一个骑士纵马而来,出刺耳的嘲讽。

第四十五章 折剑() 
嘲讽的骑士,早就隐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河水的流淌掩盖了他从远处靠近的马蹄声,和陆斯恩在一起有些心情恍惚的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注意到。

    陆斯恩往前一步,虽然习惯于站在影子中,但他任将后背留给克莉丝汀夫人,用他那隐藏在阴暗中的俊美脸孔看着骑士。

    他的身材完美而标准,并不十分宽厚的肩膀却有着让人心身宁静的神奇力量,克莉丝汀夫人隐去脸颊的红晕,恢复了常态,“费迪南德,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西里尔区,才真是让人惊讶。”

    陆斯恩嘴角噙着笑,眼前这个是自称“帝国最后一个骑士”的费迪南德,一边感叹嫉妒真是一种罪恶的情绪,它甚至能够让“帝国最后一个骑士”忘记守护贵夫人的风度,言语中带着浓重的毒舌味道。

    贪婪,淫欲,饕餮,嫉妒,懒惰,傲慢,暴怒,这可都是《月经》有记录地狱中恶魔的最爱,这个世界上若没有这些负面的情绪,人类的堕落就无法原谅了。

    “我想,如果我是安德烈公爵,我会更惊讶。”费迪南德翻身下马,冰凉的河水打湿了马靴,沉重的巨剑敲打着护臂,出带着危险味道的铿锵声。

    “这可不像一个骑士会说的话。”克莉丝汀夫人对这个费迪南德从来就没有半点好感,她的声音并不如何冷漠,却自然地散着疏离感。

    身高七尺的费迪南德绝对称得上彪形大汉,极短的头根根指向苍穹,刚硬的脸庞上有着密集的胡须,充满雄性气息的脸部菱角分明,剑眉浓黑,无论如何都算得上一个很有男人味道的骑士。

    对比那些只会猎狐,而且要前呼后拥带着数十只猎狐犬才能在郊区的小树林里捕获一些狐狸,獾子的贵族骑士,费迪南德倒是真的有资格称呼自己为“帝国最后一个骑士”。

    只是这位也是贵族公敌的骑士,气量和他的嗓门截然相反,狭小的让陆斯恩十分遗憾,他是不是在这样阳刚的躯体里装上了一副女人的小鸡肚肠。

    “骑士礼仪规定,骑马的骑士遇见站着的贵族,如果对方爵位比自己高或者是女性,男性贵族只要未着铠甲就必须下马行礼。费迪南德骑士,你可知道克莉丝汀夫人不只是公爵夫人,还是领亚德里尔地区,班克罗夫特郡,波特兰慕高地侯爵,更是神圣欧德修凡克家族,受教皇国特别册封的圣裔,享受高于地区大主教,略低于红衣大主教的尊荣。而你隐匿于阴暗之中,窥测这样尊贵的夫人,你的骑士精神何在?”陆斯恩轻声笑着,背对着西里尔区的大灯,费迪南德只能看到他嘴角翘起不屑的弧度。

    费迪南德语塞,向来只有他挑剔别人骑士风度的份,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奚落过?更何况确实是他有悖骑士守则在先,面对陆斯恩的嘲讽,竟然无言以对。

    看到他现在的窘样,心中略有快意,克莉丝汀夫人平日里躲他都来不急,刚才也没有想要反讥一下费迪南德,和陆斯恩在一起,自己的思维似乎都缓慢了许多。

    费迪南德左手按住剑柄,右手抚左胸,单膝跪下,以骑士觐见高阶教士的礼仪行礼,克莉丝汀夫人点头示意后,费迪南德尚未站直身体,手套已经向陆斯恩丢了过来。

    中指轻轻一拨,沉重的手套已经被陆斯恩撇进水里。

    “给我个理由。”贵族公敌果然名不虚传,陆斯恩可不想为主人惹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

    “你最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克莉丝汀夫人身旁?否则的话,作为一生守护克莉丝汀夫人的骑士,我会用我的剑扞卫夫人的名誉和贞洁。”费迪南德挺直身体,他并未穿着重铠,右手已经握住了剑,左腿后退半步,似乎一言不合就会向陆斯恩起攻击。

    “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更何况,我怎么不知道夫人已经接受你成为她的扈从骑士?夫人的名誉和贞洁,如喜拉雅雪顶神圣不可侵犯,凡俗世人只能仰望,至于守护的事情……自然有烈金雷诺特和欧德修凡克的骑士和仆人来做,并不需要你……帝国最后一个骑士来多管闲事。”即便语气如何冷漠不屑,陆斯恩的表情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和费迪南德的粗犷气质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这么说,你不对我解释,就是打算接受我的决斗要求了?很好。”费迪南德也笑了起来,却有着十分阴冷的味道,让人毫不怀疑他一出手就会直接用剑尖贯穿陆斯恩的心脏。

    第一次听说费迪南德事迹的人,总是会觉得十分可笑,笑过之后也许会觉得费迪南德虽然迂腐,但是不失为一个可爱的人。偏执而受礼,遵从着最严格的骑士精神,用自己的剑守护爱慕着的女人。强健有力的身躯,他在床上的战斗力,想必也远甚于身体已经被酒色腐朽的堕落贵族,这样的男人,倒也是许多伦德贵妇们选的一夜情对象。

    但在陆斯恩眼里,费迪南德可没有这么简单。奥斯瓦尔多歌剧《折剑》,描述了一个一身严格操守骑士准则的旧时代骑士,这个骑士在道德缺失的时代赢得了最崇高的荣誉和人们口口相传的称赞,但当他死去后,人们却现他有十多个私生子来争夺遗产和骑士头衔,并且在他的书房里现了一本日记,其中不只记载了他和哪些贵夫人小姐上过床,甚至用淫秽的词语描叙着女人们的身材,以及骚浪的表现。

    “费迪南德,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克莉丝汀夫人倒是不担心陆斯恩会被费迪南德的剑刺伤,她只是不想费迪南德的心脏被陆斯恩用那双做任何事情都优雅流畅的手取出来丢进伊苏河喂鱼。

    “夫人,谢谢你的关心。当烈金雷诺特和欧德修凡克的骑士仆人不在你身边时,我会守护你。”费迪南德没有忘记对克莉丝汀夫人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

    帝国最后一个骑士在维护被贵族们败坏的骑士守则的同时,也学会了如何向女人展现自己的魅力。

    可惜,他面对的是帝国第二尊贵的贵夫人,还有一个时刻微笑着,温柔抚摸人心的陆斯恩。

    “谁说烈金雷诺特家的仆人不在夫人的身边?虽然陆斯恩并不十分强壮,但并没有到可以让人无视的地步。费迪南德骑士,我警告你最好拉住你那匹到处乱跑的杂种马,否则当它乱嚼我的草坪时,我很乐意把它变成草坪的肥料。”一把闪烁寒光的剪草钳,老管家兰德泽尔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带着它。

    费迪南德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拉住自己纯血塞尔塔战马缰绳的兰德泽尔,悄无声息地靠近,费迪南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瞬间放大的瞳孔,似乎在怀疑,这把剪草钳如果是锋利的剑,会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割断脖子上跳动的血管。

    烈金雷诺特家的管家,不管是前任的兰德泽尔,还是现任的修斯坦尼顿,又或是将来的陆斯恩,都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一个枪与花骑士团的团长,并没有挑衅烈金雷诺特的资格。

    如果打着维护骑士守则的旗号,费迪南德可以做出许多让人惊骇的事情,只要符合骑士守则,费迪南德即便成为了贵族公敌,依然可以活得很滋润。

    陆斯恩?不就是从小跟在克莉丝汀夫人身后的那个少年?他似乎没有接受过骑士洗礼……只是个平民。

    骑士守则:持剑的骑士,不能将剑尖指向手无寸铁的平民。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会流血() 
纯血的塞尔塔马,即使在背负着的骑士落荒而逃时,马蹄声依然可以响亮地划破西里尔区的夜空。

    “真是个无礼的家伙。”兰德泽尔先生厌恶地看着隐入黑夜的费迪南德,这个“帝国最后一个骑士”在知晓自己的表演不过是一个外人自编自演的小丑闹剧后,匆忙告罪逃离,毫无骑士风度。

    兰德泽尔细心地检查了他最心爱的草坪,并没有被他口中的杂种马破坏,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陆斯恩将克莉丝汀夫人送回卧房,站在稍稍现形的雨下,看着流淌着的伊苏河水,回忆着第一次见到陆斯恩的时候。

    那时修斯坦尼顿接任管家还只有数年,威望不足以驾驭烈金雷诺特家那些骄傲的骑士与仆人,兰德泽尔身着佩带马蹄徽章的骑士重铠,陪伴着安德烈公爵在城堡吊桥前迎接克莉丝汀夫人。

    出身欧德修凡克家族,有清教徒之名的克莉丝汀夫人,在喜拉雅雪顶苦修教义,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太让人惊讶,毕竟那可是欧德修凡克,不是伦德城里那些只知道享受,不愿意踏出帝国最繁荣城市半步的堕落贵族。

    和克莉丝汀夫人一起回到康纳利维士城堡的,有几位据说是欧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这些神秘的苦修士身着黑袍,即使将绝大多数的强者气息隐藏起来,依然足以让兰德泽尔不由自主地提起警戒。

    但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克莉丝汀夫人怀里抱着的婴儿,睁大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兰德泽尔看着他的眼睛,清澈的眼神中不是婴儿无知懵懂产生的好奇,而是一种玩味。

    这个孩子由克莉丝汀夫人一手抚养长大,并被赐予了欧德修凡克的姓氏,要知道这个神圣守旧近乎顽固的家族,甚至没有让格利沙尔塔小姐能够拥有欧德修凡克的姓氏。

    陆斯恩·夏尔·欧德修凡克·烈金雷诺特,兰德泽尔敏感地觉得,相比格利沙尔塔小姐,克莉丝汀夫人似乎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陆斯恩,不要让夫人失望,她是最值得守护的女子,兰德泽尔先生看着克莉丝汀夫人卧房的灯光熄灭,老人很为安德烈公爵惋惜,公爵大人和夫人的关系,似乎还不如这个仆人和夫人亲密。

    雨成线,滴滴敲落在伊苏河里,能够激起不大的水花,落在湿润的路上,马蹄疾驰而过,留下一个个深深的马蹄印,然后在雨线欢快的奏鸣中形成一路的小水坑。

    矫健的白色身影直接越过夏洛特庄园并不低矮的树篱,恍如黑夜中的闪电,一瞬间远离荣耀剑塔灯楼笼罩的范围,消失在黑夜中。

    头甩开雨珠,湿漉漉的感觉总是让头脑处于一种格外清醒的状态下,陆斯恩骑着体型,度,耐力都越纯血马谱系的伯德纹马,他的身体默默地契合着伯德纹马的步子,让它产生了一种毫无负担的轻快度感。

    即使是覆盖着可以抵挡长弓十字弩重剑劈砍的重型马甲,再承受一个身高七尺,全副武装的悍勇骑士,伯德纹马在战场上的冲刺度依然能气势汹涌到让持盾步兵队崩溃。

    不得不承认,这种锐不可挡的气势很让人着迷,一个拥有纯血战马的骑士,热衷于在皇帝的召唤下,在战场上驰骋,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这种醉人的冲刺感。

    男人对极的冲刺带来的快感都很感兴趣,不管是在床上还是战场上。

    轻装上阵的伯德纹马,在雨夜中短暂的狂奔之后,很快就追赶上了塞尔塔马的身影。

    费迪南德的马鞍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显然这个骑士团团长是奉米格拉兹殿下之命,将罗秀“遗忘”在索伦拍卖行的礼物,送到夏洛特庄园来,只是他似乎没有完成任务。

    费迪南德并不喜欢雨,那种沿着脸颊,流入胸膛,让整个人都冰凉的感觉,很容易让他的脑子里翻出一些难过的记忆。

    他依然记得,自己刚刚来到伦德时,被这个沉积浮华,堆砌荣耀,跨越历史的城市所吸引,他紧握着剑柄,那是自己的力量来源,刚刚完成一项神圣仪式的他,还无法完全把握自己,他有些迷茫。

    他抬头仰望,额蒂菲斯大教堂的双塔拱卫着刺穿苍穹的钟楼,仿佛是受到召唤,他忍不住顺着钟楼的钟声走进了教堂的礼拜厅。

    一个中年男人静静地坐在礼拜厅右侧的椅子上,晨间的阳光透过穹顶,在彩绘玻璃的渲染下,璀璨生辉,犹如神境。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银色的教袍,头上雪白的圆顶帽子,宽厚的手掌按在经文的羊皮封面上,那和蔼的笑容,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忏悔的觉悟。

    费迪南德走进狭小的忏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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