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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之如愿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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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春无极屏息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吟歌毫无生息的半倚着,额上有着汗,白素照顾着她,见她耳后有颗很小的朱砂痣,便道:“吟歌姑娘的这颗朱砂痣若生在眉间,当真美丽的很!”

  春无极忙道:“什么朱砂痣?快给我看看!”白素撂起她的长发,现给春无极看,春无极见着了,忽地表情大变:“吟婉!她是吟婉!”

  秦妖走近,不解道:“前辈,她不是吟歌姑娘吗?又怎么变成了吟婉?”

  “她是吟婉!我不会认错,吟婉有这颗朱砂痣!”

  “她们二人是孪生姐妹,姐姐有,妹妹也许也会有相同的呢?”白素道,有些迟疑。

  “不会的!天下间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她们再相像,绝不可能手生一样,连这颗朱砂痣也一模一样!我可以确定,她便是吟婉!”春无极搂起吟歌,斩钉截铁地道。

  “那吟歌呢?”

  白素问,吟歌恰好此时睁开了眼,春无极大喜,道:”吟婉,你醒了?“

  吟歌疑惑地看看周围,突然见着了一个她朝思暮想也要见着的人!她陡地坐起,唤道:“眉妩哥哥!”

  春无极喜极,将她拥在怀中:“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吟歌道:“我这是在哪里?眉妩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婉妹,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春无极低下头,吟歌摇他:“眉妩哥哥,眉妩哥哥——”

  白素皱眉,道:“吟歌姑娘,你——”

  “吟歌!你们见到了吟歌!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吟歌突然激动了起来,春无极忙按住她,对秦妖点点头。

  秦妖道:“吟婉姑娘,我们适才与舍妹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她——她先走了。”

  “她走了?她走到哪里去了?眉妩哥哥,我想念歌儿,我想见见她!”吟歌抱紧春无极,求道。

  ”现已夜深,况且外面雨大,明儿我们便去寻回吟歌。“春无极拍拍她,柔声地哄着。

  白素攫攫秦妖的袖子,轻声道:”好累啊!师兄。“秦妖走过前去,”春前辈,我们今晚便在这儿暂住一宿吧? 春无极默允,脱下外衣,披在了吟歌的身上,小小的破庙,微微的炉火,吟歌也睡得沉了,靠在春无极的肩头,脸上犹带着笑。

  白素静静的睁开眼睛,含笑用衣襟抹去秦妖嘴角地流涎,走到炉边,扔了些柴;瞅瞅睡着了的吟歌,摇摇头,正欲离开,吟歌一下睁开眼睛,那眼睛清醒明朗,一点儿也不像刚刚醒来之人,白素吓了一跳,吟歌又突然闭上眼睛,白素欲问难问,讶异的很。

  夜欲发深沉,已是子时,雨声渐小,风也止了,静得很。远处有人在吹箫,悠悠扬扬的甚是好听,白素一向浅眠,迷迷糊糊地听着,突闻一声惨叫,众人惊醒,吟歌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嘶声叫唤,春无极急急地抱她,却被她大力的推开,秦妖白素惊望着这一变故,不知何因,箫声愈发*,白素道:“是箫声!吟歌姑娘受了箫声所迷!”春无极望向她,秦妖也望向她,齐声道:“箫声?哪里来的箫声?”白素不可置信地望着二人,追问:“怎么?你们都听不见有人吹箫么?”

  二人摇头,白素当即立断,撕下衣襟,蒙住吟歌的双耳,吟歌慢慢的不再挣扎,箫声渐止,她也平静下来。

  春无极一脸沉重,他道:“看来,有高人环伺,吟歌和婉儿遇上了奇怪的人。”

  “对,吟歌姑娘说不定也在这躯体内,她和吟婉姑娘共用一个躯体。”秦妖道,白素问:“师兄啊,你们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春无极叹了口气,看着再度昏睡的吟歌,道:“吟歌便是吟婉,吟婉也是吟歌,她们根本是同一个人,都在这一个躯体内,当吟歌睡了时,吟婉便出来,吟婉沉睡时,吟歌便是醒着的,所以她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吟婉比吟歌大,所以知道有这么个孪生妹妹,仍有记忆,吟歌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

  白素一头雾水,道:“那她是吟歌还是吟婉?”

  秦妖一脸无奈地望着她,这个小师妹,怎地笨得如此?

  春无极良久才道:“没有两个灵魂可以共用一个躯体的,二者取一。”

  “吟婉姑娘身上定是发生了我们常人不能理解的事,那箫声你们当真没听见?”

  白素追问,却突然间又听见箫声传来,她叫道:“又出现了!箫声又出现了!”

  秦妖抓紧美人剑,“我出去看看!”,头也不回地冲出庙外。庙外,漆黑一片,不远处有片坟场,衬得四周更加空旷,中有一座新坟,像几年间才修健过,尚且整齐,被雨水一冲,都崩塌了,泥水流向各处。

  秦妖仔细聆听,偏偏听不出任何异响;这里连半个人也没有,暗夜里有只发亮的眼睛在盯着他!

  秦妖背心一冷,猛地转身,那座新坟上不知何时正端坐着一只黑色的猫,黑猫瞎了一只眼睛,只剩一只独眼,闪着绿莹莹的光,盯得他心里发毛,他倒底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捏紧美人剑的手心里已有了汗。

  黑影一闪,“谁?”秦妖喝问,那黑猫的身旁,出现了一个着黑衣的老妪,怪异得紧,她也瞎了一只眼!一人一猫坐在秦妖面前,老妪眼里的精光闪闪,对着秦妖,似笑非笑,那神情有些狰狞,手上拿着一管箫。

  秦妖心里一动,问道:“你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那老妪不发一言,慢慢将箫凑向唇边,秦妖有些不知所措,春无极的声音自远处急急传来:“住手!阻止她吹箫!”

  秦妖随即掠向老妪,他不想伤她,只想擒住她,问个清楚。

  他的手快要触碰到老妪时,惊变突生,那老妪明明没有动,却一瞬间移到了别处,仍是一人一猫,和秦妖对恃,秦妖大惊,以他的修为,要抓这样一个年迈的老妪居然会落空!

  老妪的箫声已奏起,一柄黄金小刀疾射而至,那管箫被打落在地,老妪神色大变:“名将刀!”她的嗓音干枯嘶哑,说不出的难听,春无极已急急赶来,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用魔音驱使别人替你杀人?”

  那老妪呵呵地笑,那张脸上有着一些丑陋的伤疤,她一笑,如妖如鬼,看得人心里发寒,她拾起名将刀,笑道:“自古名将若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她抚摸着刀身,脸上露出别样的神气,她欲收进袖内时,春无极手一扬,名将刀刀身一动,像长了眼般飞离了老妪,直朝春无极而去,春无极待它飞进,伸手接住,放进袖里。

  那老妪先是一惊,后又似了然,看了春无极两眼,带着黑猫慢慢转身离去——

  秦妖欲拦,春无极摇摇头,破庙里突地传来一声女子喊叫,”不好!“二人心里皆是一惊,怕是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破庙里,吟歌仍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白素已不知去向,秦妖慌得大喊:”素素!素素!“他想起老妪,奔出门外,大叫:”素素!素素!“四周回应着他的喊声,一声一声地传来:”素素!素素!“

  春无极不放心吟歌,坐在她的身边,秦妖回来时,吟歌正醒来:”怎么是你?我师父哪儿去了?“吟婉又变成了 吟歌,春无极叹了口气,秦妖焦急地问:”吟歌姑娘,素素去了哪里?谁把她带走了?“

  吟歌道:”她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秦妖心里一冷,不知素素现在可安好?是谁?那老妪倒底是什么人?不知素素现在可安好?是谁?那老妪倒底是什么人?

  “师兄!救我!";白素的声音自远传来,秦妖叫道:”是素素!“春无极拉他不及,秦妖已向外循声而去。

  那座新坟堆上,赫然是那黑衣老妇,她手抱瞎眼黑猫,两指正掐在白素的脖颈处,她呵呵地发笑,秦妖心里紧紧的,生怕白素有所损,便耐下性子道:”前辈是何人?不知有何事?可否请先放开我师妹?“

  白素紧盯着秦妖,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秦妖心急如焚,偏偏发作不得,手上的美人剑都捏得发疼。

  老妪看看白素,又眯起眼看看秦妖,道:“我徒儿呢?”

  秦妖不解,春无极已带着吟歌赶来,吟歌远远见到了老妪,欣喜地奔过去:“师父!”抱着老妪,像个孩子般依着,那黑猫舔着她的手指,老妪见到吟歌,奇丑无比的脸上也有些温情,她突又厉声道:“歌儿跪下!”

  吟歌一言不发,奉令跪下,春无极欲言,老妪道:“春无极,你不必急着言语,今日歌儿杀不了你,他日总有报仇的一天!”春无极“哼”了一声,傲然而立。

  吟歌道:“弟子无用,请师父责罚。”眼见得地上的断箫,大惊:“师父——你的——”

  老妪含首:“不错,为师克制你的玉箫已破,你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受拘禁,你自由了!”

  “不,师父,弟子只愿追随您身旁,天涯海角,永不分离。”吟歌流着泪,却坚定不悔。春无极脸色一变,心里叫了声:“吟婉。”仿佛回应他的话,吟歌脸色起着复杂的变化,似迷惑,似知晓,似梦中,似清醒,她的眼睛似笼了层迷雾,她想开口,却发不了声

  老妪骈指疾出,点她颈间大穴,吟歌的身子软了下来——春无极伸手抱住她,怒道:“你何故伤人?”

  老妪不答,却伸掌抵住她的背心,春无极一看之下,知她是在用内力助她疗伤,心想她们是师徒,料想她绝不至加害自己的徒儿,便站在一旁,静静观望。

  秦妖心里犹豫,不知该不该乘此良机救出白素!这老妪心里明明极为紧张吟歌,却硬装出一副无谓的样子,想是怕他们以吟歌为要挟,现今徒弟有难,便不顾大敌当前,径直救人。

  秦妖手握“美人”,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地掂量,终于下了决定,男子汉大丈夫,不宜做那背后小人,我便看在春无极的面子上,任她救治了江吟歌!

  老妪收手,额上已有了汗,吟歌不一会儿幽幽地醒来,睁开眼睛,春无极大喜,正盼着她醒来,忙道:“婉儿,你醒了?”

  吟歌笑着扑进他怀里,泪流出来,不停地唤着他:“眉妩哥哥。。。”片刻回过神来,见着面前有位面目可憎的老妪,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老妪冷笑了声,说道:“春无极,原来你早已知道个中因由。”

  春无极笑道:“那倒未必,像阁下的真实身份,我便猜不出。”

  老妪不答,看向秦妖,道:“看来,没有希望我的徒弟歌儿活着!”吟婉醒过神来,挣扎着坐起,急道:“是吟歌吗?”

  老妪笑笑:“吟婉姑娘想必不认识老身了?”吟婉仔细地看向老妪的眉眼,有种熟悉感,她再细细看了看,叫了起来:“是你?”她又大为诧异:“你。。。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老妪呵呵长笑:“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吟婉还待追问,她却一副不愿细谈的样了,吟婉放下心来,又接着问:“吟歌呢?”

  “她就在你的这副身子里面,你醒着时,她便睡了,你睡了时,她便醒了。”老妪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讥讽,她又道:“你们姐妹俩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可也永不分离啊,多好!”

  吟婉却不发怒,只静静地想着心事。

  秦妖的美人剑正显着主人心事,颤动得厉害,老妪一看,道:“你刚才明明可以救人,却婆婆妈妈,顾三顾四,现在错过了良机,又怪得了何人?”她言语间把白素挟制得更紧,秦妖大怒,轻按剑柄,“美人剑”终于出鞘,剑身如女子,剑光如电,当真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此时是黑夜,雨后的夜风清凉洁净,秦妖击剑间,有乌衣子弟*之态,他使这美人剑法熟极而流,于剑法处常自生招数,师父玉无暇已屡次赞他聪慧,他的剑术可说已达一流之境,常人能接他十招已可入剑术高手之门,而如此周而复始,秦妖的剑术离剑圣剑仙仅一步之遥,这老妪见得秦妖剑术通神,她既识得名将刀,当然知道美人剑,她先是“咦”了一声,似是非常惊讶,她既不正面交锋,也不出手抵抗,仅凭绝顶轻身功夫,不停得腾挪转跃,她又年迈之身携着一人一猫,毫不显吃力之态,灵动非常。

  秦妖一身武功,却奈何她不得,大为丧气,二人缠斗良久,秦妖始终无法迫她使出真正实力,春无极和江吟婉却并肩西语,偶见秦妖处境,旁观之下,随即了然,春无极料定秦妖若论实力,绝不是黑衣老妪的对手,春无极瞧见老妪救治江吟婉的种种情态,已想过,此人绝非恶人,索性不闻不问,任秦妖去自行参悟。

  吟婉靠在春无极的肩头,她低声道:“眉妩哥哥。。。婉儿自与你分开后,甚是念着你,你——“她越说越是低声,春无极不语,她又道:”花容公子对你如此执著,我——我——“她”我“了半天,却说不下去了,只把头低了下去,一滴清泪落了下来,湿了春无极的衣襟。

  春无极扶正她的身子,使她面对自己,正色道:”婉儿——“他住了住 ,还是说了下去:”我与花容,若有缘,便只待来生,在这个世上,我只你一个妻子,一生一世,白发齐眉。“他语音铿锵,眼里温暖而深情,吟婉的脸红了,心里却欢喜得要蹦了出来,她终于等到这一句话,还有什么比这个男子的话更让人眷恋?她点点头,抱紧了他,春无极低下头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亲。

  二人坐着,你靠着我,我依着你,说着不相干的话,说着如何化成灰,也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着如何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秦妖与老妪斗了数百回合,始终无法正面交锋,秦妖并非愚人,几番琢磨,便已明白,当下不再痴缠。白素身随老妪而行,并不觉如何难受,只微微闻见丝丝香气自老妪身上传来,这香味清淡,雅致天人,而且相当熟悉,似乎她早已在哪儿闻过,极是记忆犹新,可一时半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秦妖抱着剑,问道:”前辈既无伤人之意,为何迟迟不肯放我师妹?“

  他问话间,远处似传来丝竹之声,铮铮琮琮,絮絮绵绵,老妪神色大变,突地携白素疾掠,直指春无极!

  秦妖不解其意,紧追而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7节
吟婉和春无极彼此坦露心扉,风光霁月这际,吟婉眼里的温情突地冷却,凝结

  她毫无征兆地奇袭春无极!一掌拍出,身子便既后退,春无极于近身处猝不及防,受此一掌,身怀绝世武功也是枉然,口中喷出鲜血来!怀中的“名将刀?跌了出来,血溅刀身,便如泥牛入海,浸入刀身,无影无踪。

  吟歌巧笑倩然地立着,她嘴边有一抹邪气的笑容,红衣如血!春无极一惊,这个模样分明是…

  白素也见着了这样的吟歌,突觉脑中一阵阵针刺身的疼痛,似有什么要奔涌而出,她一时难忍,惨叫出声,秦妖直掠到她面前,老妪神色一紧,用手探去,脸上有了然之色,她直盯着秦妖,道:“你若再前一步,不要后悔!“

  秦妖被迫住了身形,不敢向前。

  鸾铃声声传来,丝竹夹杂,浩浩荡荡,春无极此刻重伤在地,唯有苦笑地望着方才的皇家车辆,姗姗而来,来者何人?他如何不知?

  宝马香车,华盖如锦,侍从如云,中有一华丽的金座,四周垂下流苏,中有标记,那鲜明的“皇“字昭示了车辆的显贵,罗纱轻扬,在黑夜里尤显神秘,近得来,隐隐绰绰,罗纱幔帐如同烟气轻轻移动,在华丽的金座上,有个女子,身着宫装,烟轻月瘦,雪韵花妍,百般娇媚,又千般神态高华,贵不可言,她坐于车上,不见容色,只不怒而威的气势便迫人而来!

  车子近了!近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大胆!皇后凤驾!还不下跪!“

  秦妖傲然而立,老妪“冷哼“了一声,春无极苦笑地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跪下。

  似是刚发现春无极,侍从中有两三个疾奔而来,扶起他,口中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春无极推开他们,径直跪着,望着那金座丽人,遥遥而答:“儿臣叩见母后!“

  众人大惊,秦妖,白素瞪大了眼睛,吟歌巧笑倩兮的脸上,血色褪了干干净净。

  幔帐微拂,一只雪也似的玉手伸出,搭在了侍从手上,车上美人袅袅下辇,这一露面,众人都在心里惊异,她如此年轻美貌直如三十许,说是春无极的母亲,委实令人不敢相信。

  皇后看向春无极,眼见得他嘴边血迹,紧张之色顿起,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及皇儿!“眼光扫向吟歌,这不是江尚书的女儿吟婉吗?”她目色一冷,道:“为何见了哀家还不跪下?”吟歌看了老妪一眼,转过了头去。

  皇后正要发作,春无极苦笑地道:“儿臣一时不慎,没有伤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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