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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桌上的张厅长，把电话放到了茶杯旁边，他笑着对张省长说：“信用社的小楚，找你求情哪。”

　　张省长并没有表态，他看着张厅长等待着后面的话。

　　“让个10％吧，这样咱们也够了，我就知道这些家伙不老实，所以，小黄就多做出了一些。”

　　说着，张厅长的电话又响了，只是这次好像是省建行的陈行长。

　　
　　喝酒的期间，张厅长给省长和秘书长介绍了黄厅长，特别是提到了这次对省属企业资产负债调查的摸底，以及如何在四方进行换算的问题上，独到的做法，是立了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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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厅长的脸喝的通红，她先是主动的敬酒，随后，又给各位领导各个回敬了两杯，临完在钱秘书长的要求下，又和张厅长喝了两杯感谢酒。

　　钱秘书长起身到洗手间，黄厅长也站了起来，她笑着说：“秘书长，你现在是越来越年轻了，说你四十也有人信啊。”

　　钱秘书长笑着和黄厅长一起走了出去，“小黄，你真是年轻有为，人又漂亮，张厅长的眼力很厉害啊。你不知道，当年我在人事厅，一个比一个老，都是老头子，我还真是算年轻的。”

　　黄厅长接着说：“秘书长大人以后还是要和我们这些年轻人多在一起吧，这这样心态也年轻了不是吗？”

　　屋子里，张厅长端起茶杯，和张省长一起来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张厅长慢慢的给省长说：“这事，我看中行会有问题的，徐初三给我说了，最近上面搞什么整体上市，风声很紧，他不是很好操作啊。”

　　省长问了一下说：“估计有多大的窟窿？”

　　“现在看来至少2…3个亿啊”

　　“还能不能分给别的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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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窟窿还是太大了，怎么也不好办。我看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往中央那部分多报点，这事还是让小黄做，我已经交代了，再就是给中行的人疏通一下，最好是多让他们接着点。”

　　张省长明白了，他说：“我这几天就忙这个事，你先按照计划办，及时通气吧。”

　　说了几句，谈到了北京的关系问题，不知道是怎么提到了新来的朱书记，张厅长说：“不是听说新来的朱书记有关系吗？”

　　省长不知可否的没有做声。

　　张厅长说：“不过，你要是真找他办这种事，我估计也够玄的。”

　　张省长说“什么事都能办？你以为北京就好混啊。”

　　张厅长说：“来了后，你可能不知道，上次陈书记打的人事报告，他都给挡了。”

　　看来张省长确实不知道，他点了一下头，“是吗？”

　　回头又给张厅长说：“你放心，你这个事没有跑啊。”

　　张厅长明白的是省长说的是年底自己进政府干副省长的事情，他看了看省长，还是没有把这次黄厅长接自己的意思被否了，告诉省长。

　　黄厅长正陪着钱秘书长在卫生间外聊天，钱秘书长说：“你看现在不锻炼，这个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领导们一般不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被人误传身体不行，就很容易耽误自己的升迁的，每年的身体例行检查，也无形中影响着自己。

　　钱秘书长是明白人，只是自己的年纪已经够了，多年人事工作的他，非常知道自己的进退。他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黄厅长说：“最近他们给推荐了一种保养品，很不错，刚才我让他们给秘书长也准备了两份，回去一定和夫人试一试啊。”

　　“怎么这么客气啊，好要是下一次见到了黄厅长能年轻一下，我亲自请客啊。”

　　谈话之间，他们回到了包间内。

　　没有想到还没有下车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没有显示，知道接通才知道，原来是林玉如，她厉声询问谢思雨在哪呢、然后告诉谢思雨张立伟回来了，晚上约他一起吃饭。

　　张立伟回来了，谢思雨很高兴，可是听了林玉如的口气，谢思雨感到非常气愤，自己又不欠她什么，用得着这样呼来喝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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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思雨就是和这个林玉如弄不到一块去，他也来越感觉林玉如就是个官小姐，事多，反复无常，不易接近，不易猜测，甚至谢思雨现在想起她来，都没有那种感觉。

　　他记住了林玉如告诉自己的电话号码后，就给张立伟打了过去。原来，张立伟也换了手机号，这时才知道，张立伟也是刚刚回来，现在正在家睡大觉呢，谢思雨给张立伟说，今天晚上有一个好地方，谢思雨请客，就让张立伟在家等着。

　　说这番话的时候，车到了省城这一站了，谢思雨起身给戴晴告别，戴晴还要随着列车向东，还要4个小事才能到。

　　谢思雨邀请戴晴有时间到了省城来找他玩，戴晴留下了谢思雨的电话。

　　空手去的谢思雨，现在可不是空手回来的，他拿了一个大大的编织袋子，里面全部是装的在北京买回来的东西。这一趟，谢思雨也是花了很多钱。

　　背着袋子，努力的向外走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了一辆很熟悉的车，看到车牌的时候，他知道了这是省委车队的中巴，也正在这个时候，车上的司机按了按喇叭，原来，他也发现了谢思雨。

　　谢思雨现在有很多的熟人了，他能够和经常到会议中心的很多人，变成熟识的朋友，其实，仔细分起来也就是这么几类，一类最熟悉的当然是这帮司机，放下领导的司机们总是在谢思雨班组的休息室里，穷吹还旁，在就是这些领导的秘书，很多时候，看着领导在台上开会，其实看的都是一些其他的文件，还有时一些紧急的文件，就由这些服务生给送到台上领导的手中。还有就是谢思雨很熟悉省委办公室的一些工作人员，当然这里也是一位秘书长带队，由于省委的会议最多，所以秘书长来的最勤的。秘书长的活也不好干，主席台上的领导位置是坚决不能弄错的，哪怕就是在昨天刚刚发生的人事变化，在今天的位置上肯定是要体现出来的。和谢思雨很近的当然还有公安厅的两帮人，一帮是在门外的执勤交警，另一帮当然是内勤的警卫处的人。

　　除此以外，这个圈子还和各个厅局的办公室主任，主管内务的副厅级等人物接触很多。

　　谢思雨坐在车上，和马师傅吹了起来，他笑着说：“今天级别也高了，坐上接领导的车了。”

　　马师傅是个车队的老油子了，他原本是开小车的，跟着领导想混个前程，谁知道自己的脾气性格不受管，后来，就被安排开这种丰田的中巴了。这倒好了，不用天天的跟着领导没早没晚的受罪，只是有一些重要活动或者中央来人的时候才忙一些儿。

　　马师傅的嘴厉害着呢，不光如此，特喜欢小妞，和宾馆客房的几个姑娘都动过手脚，在会议中心也这样，谢思雨是知道的，老马在谢思雨的休息室的时候，小姑娘们是从来不回来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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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的还一个特点就是喜欢给小伙子们上课，当然是上那种字生理卫生课上也学不到的卫生知识了。他总是嬉笑着说，看你们这帮小雏子，这时，他的表情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一种笑容，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有经验，很雄风的。总之，在那一刻谢思雨的感觉是非常孔乙己的。

　　老马的嘴简直就是一挺机枪啊，他丝毫不需要谢思雨的支持和赞助，一个人完全承包了车上的气氛。他开始给谢思雨进行揭秘，从领导的家了，到省城的闻名遐迩的一条街，他简直是无所不能又无所不知啊。

　　谢思雨静静的听着，他有时也开始关心这些省里的领导了，他也开始知道这里的悲欢离合的故事了。

　　这不是谢思雨的所想，只是，在他的周围，永远都在运行着这样的规律，也不断的演绎着不同的故事。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背景，或深或浅，现在进行时，过去时，还是将来时，是无法料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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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如同不倒翁一样的人，也恰恰是最会摇摆，最让人感到即将歪倒或者正要歪倒的人，无法猜测，当然，只要真正的看透藏在不倒翁脚底的根基的时候，你就一目了然了。

　　谢思雨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现在还不能明确，他只是希望不要向那个陈经理来到时候，在那样被动。他不喜欢在那种压抑的环境，看着周围用歧视的眼光看自己的。

　　现在的谢思雨，还是有一点的担心，例如，他预感到张立伟有一些事情的，这种预感如同女孩子的第六感觉一样敏锐，也只有如同谢思雨这样心思的人才会有，才会注意的。他希望见到张立伟听到一些好的消息，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一些。

　　谢思雨改变也主义，他给老马说：“马哥，你这个车有通行证吗？”

　　这句话很是伤害了老马的面子，他撇着嘴说：“兄弟，我给你说，别说你哥哥这个车有没有通行证，就是你哥哥这副脸就比任何通行证管用。”

　　谢思雨笑着说：“那是，马哥在圈里混，自然牛的很啊。”

　　“这话我爱听，说，上哪去，今天你哥哥就陪着你逛了。”

　　“那感情好，先谢了”

　　可是当谢思雨说要到张省长家去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出了老马脸上露出的不自然，谢思雨并没有多说。

　　谢思雨是要给张立伟一个惊喜，当然，他也是有任务的，在北京他和高强一起给这些死党们带来了礼物，现在希望给送下的。不仅如此，谢思雨还给很多人带了礼物，他正希望一个一个的安排出去。

　　还是来到了张立伟的家门口，毕竟，老马的车牌子是省委的，这些门岗一般是不愿意找事的。说起门岗来，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这个纯属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最近，大院经常被偷，最后还是秘书长下了决心安装了全程监控。

　　停下车的时候，老马已经不是刚才那副模样了，他的脸上不在是嬉笑的，他很认真的说：“兄弟，我等着，就不进去帮你拿东西了。”

　　谢思雨没有想到的是开门的竟然是张立伟的妈妈，他连忙喊了一声：“阿姨，我来看你了。”

　　张立伟的妈妈见到了谢思雨很高兴，她拉着谢思雨的手向屋里走去，“张立伟今天回来了，你知道了啊。”

　　在屋子里等张立伟下楼的时候，谢思雨拿出了在北京给张立伟妈妈买来的外套，简直合身的很，当然这和刘庆东的眼光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还有一件差不多的在车上，是刘庆东给自己妈妈买回来的。

　　衣服很有型，这让穿着衣服的人，显得非常的利索，精神，自然就年轻了很多。

　　张立伟的妈妈很高兴，她简单的穿在身上，给下楼来的张立伟说：“立伟，你看人家小谢在北京给我带回来的衣服，真是好啊，真好，你说人家啊小谢的眼光真是不赖。”

　　和张立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谢思雨侧面的知道了张立伟还不去单位上班，他就把晚上吃饭的事情说了，看着妈妈没有表态，张立伟自然是求之不得，谢思雨让张立伟叫着林玉如一起来，顶好时间。就起身告辞了。

　　看着张立伟出来送谢思雨出来，老马发动了汽车，两个人一同离开了。

　　路上的老马，很显然收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大，即便是谢思雨开玩笑，他的嘴也不是以前那样牛皮轰轰的了，他把谢思雨送到了会议中心的后门，笑着告别了。

　　朱书记和任秘书还有王涛在宾馆吃饭，这是朱书记这次行程的第二个地区了，他很严肃的告诉组织部的那位副部长说：“我们的行程不要太张扬了，现在马上到了年底了，大家都很忙。”不仅如此，朱书记还是加快了自己的行程，他不动声色的去掉了几个到下面调研和参观的安排，特别是市里给安排的几个大型企业调研的活动，也取消了。

　　王涛显然是被新上来的汤煲给烫着了，在他的嘴里的上堂已经掉了皮。军人的作风，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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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在王涛的身上保持的很好，他严格的按照以前的习惯运行着，在朱书记的车里，如同是刚刚从车厂了提出来的一样。

　　任秘书不敢笑，他也喜欢王涛，只是他感觉王涛有一些迂腐，或者说没有社会经验，没有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经验。这种体现就是，在离开的时候，有人给朱书记的车里放东西被王涛强行的阻拦了，直到任秘书告诉王涛说书记知道了后，才打开了后备箱。当然，朱书记还是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原本也就是任秘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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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告知朱书记的，一些很重要的，甚至是有分量的当然是需要书记知道的。而一些儿土特产就被处理掉了，比如给宾馆楼层的服务员啊，给一些地方上小干部啊。

　　任秘书毕竟是有过很多经验的老同志了，他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分辨出哪一些人的东西是可以代收的，有多少价值，如何处理。当然，他也会言辞拒绝一些不知来路，摸不清底细，甚至是想法过高人的礼物，即便是很诱人。

　　任秘书和王涛也会收到礼物，只是，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的特产，还有杯子，衬衣，毛衫一类的最多，再就是领带。

　　朱书记之所以这样不给副部长面子的原因是，前天晚上的送行宴会上，这个老同志喝的有一些高了，他甚至明显的将自己的资历也摆在了酒桌上，这显然是朱书记很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其次是任秘书也悄悄的告诉了朱书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是下面给副部长和主任送的东西，被悄悄的送回了省城。

　　朱书记很是恼火，这样的行为，肯定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这种影响会直接关系到大家对此次他的出行带来看法。

　　朱书记可能是没有想到的，这位副部长已经站在了最后的一班岗上，这次安排他来，也正是部长让他跟着新来的书记风光一次而已，这也算是一种答谢多年来的辛苦的方式。

　　朱书记或许没有想到，这种安排是一种巧妙的游戏，正是组织的徐部长精心的安排。

　　对于朱书记的调研，组织部是有所准备的，既然人家来了就是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这种例行的表演当然是肯定的。然而，也正是那个不一般的行程，给徐部长一个明确的信号是，朱书记有想法，这种想法尽管是在这一瞬间猜测不到的，但是，毕竟不会是以前的，原来的，和传承的，这是新的想法，这种想法的意义就是一次震动。

　　副部长的安排，是徐部长亲自点名的，他原本是想给陈书记汇报一下，后来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他不想让陈书记感到自己有一些紧张。

　　他只是悄悄的告诉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让他跟紧了。

　　朱书记已经和地方的干部接触了很多，这个时候，他开始深深的感受到，这里和北京是天上地下的差距，而这种差距的感本就在于，观念。

　　那种传统的观念，深深的扎根在当地人的心里，他们再张扬的思想，却永远束缚在自己土地的根上。他们喜欢自己的这种圈子，喜欢这种文化，当然他们也羡慕富有，羡慕先进，羡慕更高层次的生活。但是，他们的做事方法，是很不同的。

　　朱书记有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想法，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原本，这就是现实，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他拿起了面包，在一面抹了一点芝士，轻微的一点黄油，反复了几下。他不喜欢果酱，太甜了，这样对自己的血糖并不好。

　　组织部的徐部长的眼皮老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徐部长很是不耐烦了，从这个空中降下来的一个朱书记后，他右眼就没有清闲过。

　　一场好好的人事调动安排，就这样被轻轻的驳回，并基本改变了方向，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在近期，甚至对于他年底下台的传言都风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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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确实是个丢面子的事，很多人是打了招呼的，也感觉是有把握的，对人家也是给了一些多少的承诺的，现在，一季响亮的耳光，就这样打在了组织部的脸上，当然，最重的还是落在了徐部长的脸上。

　　他用力的嚼着一片茶叶，此时，他仿佛看到了那几个地方上的伙计们正在用嘲笑的眼光看着自己。

　　徐部长毕竟不是陈书记，他还远远的没有陈书记的修养，在同样的这件事情上，陈书记丝毫没有一点表露，就如同一片鹅毛落入了大海，波澜不惊。也没有人到陈书记那里去打探，或许是徐部长不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埋怨过陈书记。

　　徐部长在屋子跺起步来，他必须马上的调整方案，既然既定的顺序被打乱了，但是，毕竟既定的规则还是要坚守的，不然，这将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苗头。

　　接到通知的办公室，给徐部长送来了一份材料，原来在近期中组部办了一个学习班，要求一把手到北京学习。

　　徐部长不是很喜欢北京，在那里没有归属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