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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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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了这一关节,御书房里赵潘无论有没有反口翻供,他只能接受一个结论。

    他好歹也算三朝元老,承平帝的那点儿心思,他不会看不出来。什么能令一个皇帝绕了个大圈子给武进伯洗清嫌疑?

    他虽是秦王小世孙的亲外公,可是架不住秦王那叛王是造了反了,不然别说是武进伯,就是皇帝立了个太子把人杀了,他也敢闹上金銮殿要个说法。本就是两军打仗,死伤在所难免,他是当事人所以到底意难平。

    而如今闹成这样,承平帝嘴里依然说的是谁杀了小世孙,根本就没将这当作一件人命案子处理。口口声声要替武进伯洗清污名,在他嘴里依然没说这是桩命案。

    他清楚,哪怕人真是武进伯杀的,在皇帝那里都是情有可原,连罪都算不上,又怎么令其罪责加身?

    他执意要为自家闺女讨回公道,要武进伯付出代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承平帝的意思赤果果地摊在他面前,不过端看他如何选择。

    定国公年方四十有六,历经太祖、高宗和承平三帝,血腥杀戳看得太多,定国公府在众多功勋中能够存活下来,并不只是依靠祖辈的功劳,还有他们的识时务,和韬光养晦。

    女儿疯了,外孙死了,如果他不闻不问,难免令人觉得心寒冷血。

    若是追皇帝后面屁股后面,要求他制裁武进伯,那就是和皇帝过不去。

    当年太祖晚年疯狂杀戮开国功臣,定国公是亲眼目睹过的,他虽不像成国公那般吓的心惊胆颤,自此闻皇家色变,却也是夹起了尾巴做人。

    诚然,承平帝并非太祖,没有马上皇帝打天下的周身血腥,但是定国公深信,老赵家的血都是一样的,承平帝自小又是太祖亲自教导出来的……

    脑袋得进多少屎和皇家对着干?

    承平帝敲打的也差不多了,秦王妃那边有影儿没影的亲戚处置了个遍,这里面固然是因秦王牵扯进去的,未尝没有敲打他,给他打样儿的意思。

    他将武进伯杀小世孙的消息宣扬的人尽皆知,并未有掩藏任何首尾,既给广大人民群众看看,掀起舆论热潮,也给承平帝看看,让他自己惦量办。

    承平帝做出的选择,早在定国公的预料之内。

    武进伯立下不世之功,于社稷有功,无论是哪个做皇帝,只要不是昏君脑子卡壳了,都不可能在这时候处治武进伯。

    今日御书房,是承平帝与定国公相互亮底牌的时候。

    哪怕这出戏有点儿蹩脚,定国公依然只有继续陪着演下去的选择。

    他有心为自家闺女讨回公道,有心为小世孙报仇,可是仇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他只当是赵潘就好了。定国公府不是只有王玉娘,还有世子,还有他其他的儿子女儿,还有这泼天的富贵,他不可能拿来换一个武进伯……

    定国公世子自从秦王造反,原本擢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却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落实,说定国公府没有受到秦王造反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影响来讲现在还小,只怕以后……在皇帝心里犯了忌讳,于承平一朝无所作为事小,皇帝早晚有驾崩的那一日,只要下一朝好好表现也就是了。

    就怕连承平一朝都挺不过,让人秋后算账。

    所以,定国公心里有谱,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该咄咄逼人的时候就不能退缩,该给皇帝一个体面的台阶的时候,务必要让皇帝下的舒坦,看起来还心甘情愿。

    所以,人是不是赵潘杀的并不重要,他们都需要人是赵潘杀的。

    至于秦王世子是不是与武进伯夫人有首尾,这就是武进伯的事了……

    其实,顶好是有。不过这些就不是他该参与的事了。

    “……你别想太多,咱们好好照顾玉娘。”定国公安抚秦氏,“放在府里,只怕于她病情不利,不若在府里住上几日,咱们准备妥当,将玉娘送到程庄的庄子上,离京城还近,咱们平日去看也方便。”

    秦氏素日持重,于政治也有一定的见识,可她到底还是个母亲,事关自己的亲闺女,定国公心里的打算并未与秦氏沟通。

    秦氏信了定国公的话,轻轻颔首。

    “我想陪玉娘在庄子上住些时日。”秦氏紧紧握住定国公的手,“咱们的玉娘……太可怜了。”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重金请了个从宫里出来的医女,以后就让她跟着伺候玉娘。”

    秦氏半晌才道:“……今天大媳妇过来和我说话,探望玉娘,我看她那光鲜亮丽的一张脸,真像撕了她。想是王亮让他来试探我的心意,生怕咱们将定国公府搅进去,耽误了他的前程。”

    秦氏想是气急了,平日心肝肉似的大儿子,如今也直称其名了。

    “这还是一母同胞呢,大难来时各自飞。他难道就不记得兄妹情谊?骨肉亲情?”

    这话骂的是王亮骂的又何尝不是有了取舍的定国公?

    定国公面上有几分臊得慌,沉声道:“……别想那么多,好在如今有了结果。亮儿身为世子,想这些原也无可厚非,他肩上担子重,现在不显,以后却是整个定国公府的支柱。想的多,于他总没有坏处。”

    秦氏脑袋反应慢半拍地看向定国公,突然冷冷一笑。

    她真糊涂了,她这夫君何尝不是这样的人?王亮有样学样,自然尽得他的精髓。

    “是了,你们原是一样的人,是我强求了。什么骨肉亲情,就不该奢望你们有。幸亏这人不是武进伯杀的,若是他杀的,只怕你们自己比人家事主更怕!”

    “你!”定国公拧眉,尽说实话这样可不好!“不可理喻。”

    一甩袖子,人家走了。

600 撒泼

    不管宫里的波谲云诡,贵妃在武进伯府里阖家团圆忙的脚打后脑勺。

    眼瞅着就到了除夕,府里除了置办年货,皇帝赏下来的田地也等着找人来管理。

    贵妃前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富贵荣华是享惯了,可是这管理田庄和人员调派却从未沾过手,这就不得不求到成国公世子夫人郑氏那里,好在郑氏是个热心肠,与贵妃又投契。如今又好在武进伯府有了女主人,郑氏便只动动嘴,指点方向,剩下的自有刘得旺去办。

    刘得旺倒也得力,不用贵妃督促,办的却是井井有条。

    贵妃听到谣言的时候,是她到银楼里挑新样子,身边除了粘在身上非要见识京中繁华的木墩儿,就是柴海棠和顾静姝。

    柴家人说好年后就要返乡,柴海棠成亲的日子还未定,贵妃不确定那时候是不是能回得去,便想带着她到银楼里多打几副头面,也算没白来京里一回,顺道也看看京里时兴的款式,看看自家的花想容有没有可学习之处。

    谁知刚一进门,伙计上前正招呼着,便听隔着屏风的那一边传来女子嘻笑的声音,说的正是她。

    “……武进伯夫人那才是有福之人。武进伯进京那日我也远远见过,当真一表人材,样貌堂堂威风凛凛。秦王世子我是不曾见过,可是不妨碍人说秦王世子是风光霁月的美男子。和这样两个男人周旋,那武进伯夫人得是怎样的绝色啊?”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却是满满的嘲讽。

    “弟妹,这话在外面可说不得,谁都不知是真是假。”有个温柔的声音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王世子的亲哥哥,总不会用生命来诬陷自己弟弟吧?”

    “武进伯违抗皇命离开大部队,冲到明阳城抢人总是真的吧?指不定是武进伯收到了风声,怕媳妇被人抢了,急匆匆的连圣旨都不顾了”

    贵妃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所有不详的预感都实现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心里隐隐担忧的事成了事实,而与秦王世子的丑闻由明阳城漫延到了京城。

    “娘,这就是京城最大的银楼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这等在人背后嚼人舌根,毫无教养的泼妇也放进来?”木墩儿嗓音拔的高,脆声儿的整个屋子都听得到。

    “所谓的京城名媛,也不过如此。我们村里的长舌妇也就是这样吧。”

    这……说的是柴二嫂吧?

    柴海棠和顾静姝不约而同地暗忖。

    “是哪家的小孩子在此地撒野!?”屏风闪出绿衣女子,二十来岁梳着妇人髻,横眉厉目,一双大眼睛瞪的几乎掉出眼眶。听声音正是那个最后那给贵妃定罪名的。

    “是哪家长舌妇在此嚼舌!?”木墩儿寸步不让。

    紧跟着绿衣少妇出来的女子也是周身的富贵,不过相貌却极普通,声音柔柔的,正是方才劝之人。“弟妹,别意气用事,不过是个孩子。”

    “他是孩子”绿衣少妇瞪向木墩儿身后的贵妃等人:“你们是干什么的?就任由孩子在此撒野?”

    “好了,吵什么吵,一个孩子也值当的,不行就叫掌柜的赶出去罢了,也值得你置气。这么冲动,也不怕永昌侯骂你。”最后一位也走了出来,容貌在前两位之上,年龄也在二人之上,少说也有二十七八岁,眼角已经有细纹出来。

    贵妃听出来了,这位可不是说和来的,分明是抬出永昌侯想要震场子的。

    “永昌侯,原来是侯爷府里的,不成想也就是这样的成色。”木墩儿嘴损起来,他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不过是平常让贵妃压制着不得施展,今日他娘就是整个武进伯府的颜面,他豁出这张嘴也不能让人占去便宜。

    而他第一句话贵妃就没拦着,他也知道他这泼撒的对了,正和了贵妃的心意。

    她自恃一个成年人,与人吵架未免掉价毁名声,可他一个小人儿却没这么多道理。她们骂的是他娘,他骂出天际也是个孝字在前面抗着。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他总算摸到些脉络。

    他娘撒不了泼,他来!

    “你这死小孩嘴怎么这么欠?”绿衣少妇被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上前就要掐木墩儿的嘴。

    这时贵妃身后的春花自觉英勇护主的时刻到了,挺身上前一把就要拧绿衣少妇的手腕,却不料绿衣少妇是个练家子,居然一闪身闪了过去,然后就扑向春花,二人打到一处。

    徒留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怪道嘴这么损,原来有功夫傍身。”木墩儿冷笑。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掌柜的,连滚带爬就上了近前。

    一边是户部尚书府和永昌侯府的,一边是这边是谁啊,他没见过啊。

    可是京城里七弯八拐都能攀上亲戚论上关系,瞧这几位衣着打扮并非等闲的人家,再者……敢在京里最大的银楼打架撒泼,就冲这一点背景就不能小了。

    不过电光火石间,掌柜的就得出了结论,两边不相帮,左右这间店背后是大长公主府,天塌下来有大长公主扛着。

    “几位夫人,小的招待不周”

    掌柜的话还未说完,春花打到兴头,一脚扫过来逼退了绿衣少妇,踉跄着就将掌柜的吓到了一边。这可是永昌侯府里的少夫人,碰到了身可别污他一个占人便宜。

    掌柜的往后连退几步,绿衣少妇没了依仗,腿下打滑一屁股就摔到了地上。

    疼的她直叫哎哟。

    那位后出来的夫人王氏秀娘正是户部尚书嫡次子夫人,也是定国公的二女儿,王玉娘是她亲妹妹,几个交好的姐妹凑到一处自然就没有贵妃的好话。

    王秀娘自恃身份高贵,夫家又是实权派,永昌侯府是她的外家,平日也是被这两个永昌侯府的媳妇捧着惯了的。如今见绿衣少妇不只失了身份,与一个丫头打到一处,而且还打输了,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的闺女,上不得台面!

601 张狂

    永昌侯是定国公夫人秦氏的嫡亲兄长,四子五女,只有嫡长和四子是正房夫人所生,其余皆是庶出。绿衣少妇徐氏便是永昌侯嫡次子秦恪的媳妇,娘家是武官出身,世袭的锦衣卫千户。若不是秦恪为人风流最爱拈花惹草,偏偏酒醉调、戏徐氏,当场人数众多,永昌侯难掩悠悠众口,哪怕亲家身份低微也只得娶了徐氏,否则哪怕秦恪再纨绔,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徐氏四脚发达,头脑简单,又爱攀附权贵,每每拍马屁都拍到马腿上,十足的令人尴尬。

    平日里捧高踩低,对着下人作威作伏,对着比她有权势的却又是另外一张嘴脸。

    永昌侯府是王秀娘的外家,嫁到户部尚书家后也多有往来,尤其是永昌侯世子夫人周氏性情温柔,父亲是礼部尚书,书香门第,两人聚到一处最有话讲。

    徐氏平日就爱巴着他那位知书达理的大嫂,每每聚到一处巴结完王秀娘,巴结周氏,左右逢源。问题是她巴结人巴结的忒令人尴尬,王秀娘看在舅舅的份上多有隐忍,顶多聊不到一处就少说,当徐氏是团臭狗屎臭着。

    徐氏也是听闻武进伯与定国公府的一些恩怨,听着前言不搭后语,就急着巴结讨好王秀娘。

    却不料得让人听了去,叫个小孩子教训了一顿。

    本来这事儿再气不顺,直接找这小孩子身后之人便好,偏徐氏个棒槌直接冲小孩子就上手。首先不只理亏,居然还打输给一个小丫环?

    她这也叫家学渊源,连人家的丫环都打不过!?

    “行了,别闹了。”王秀娘斥道。

    绿衣少妇这时气都拱上了脑,哪还顾着看人脸色,再者平日她看人脸色还多不达意,胡乱瞎猜,当下更是气的叫嚣:

    “你们是哪家的人,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永昌侯府的人?”

    “夫人此话差矣,永昌侯权势滔天,我们可不敢招惹。可是冤枉我们,我们也是不敢受着的。哪里是我家丫环打夫人,分明是夫人要打我四岁的儿子,丫环不过是忠心护主。”

    木墩儿起了个头,贵妃便来结尾,施施然上前半笑不笑地道。

    “是啦,在场之人有目共睹,分明是这位夫人欺负我家小外甥,一言不和就要上来打人。我瞧夫人也是个练家子,身手功夫都不错,怎么就偏偏要打一个四岁的小孩子?”顾静姝毫不怯场,挺直腰板挡在木墩儿身前。“我是不知道永昌侯府有多大的权势,可是你们的权势就是要欺负这么大的小孩子吗?”

    柴海棠也上前站定,挡到绿衣少妇跟前,生怕这位气炸了肺,失去理智冲过来。

    “我们武进伯府虽然不像永昌侯府权势滔天,”柴海棠学着顾静姝的语气说起‘权势滔天’来,无论语气还是重音都是一模一样,越发令这话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

    “可是也不会看着我家孩子任人欺负!”

    “对吧,四嫂?”

    只有最后一句不是很有气派。

    “我当是谁,原来是武进伯府。”徐氏起身掸掸衣裳沾的灰。

    不然呢?

    王秀娘眼白都快翻向天际了,不是背地里嚼人舌根被人逮个正着,谁会打抱不平不只和人打起口舌官司,还动起手?

    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出来见了人,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听徐氏这口气,那肯定是现下才知道的。

    王秀娘决定以后让自家儿子离徐氏的儿子远些,指不定蠢也是会传染的!

    “是我们不该不明就里就胡乱议论,”永昌侯世子夫人周氏连忙上前说和络话。“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让我们听到了,就说不要见怪,要是没让我们听到,那几位夫人是不是还要对着旁人再将这些话再说一遍?”

    事关亲姐的名声,顾静姝却没这般好说话:

    “人人都不知真假,信口传谣的话,这京里还有宁日吗?夫人也该知道,女人家的名节是多重要。”

    周氏原本不是爱道人是非之人,今天偏就被徐氏连累,凭白令人好顿抢白,顿时臊的满面通红。

    她与徐氏不同,徐氏一家人丁单薄,家世不显,而周氏的妹妹嫁到了光禄寺卿郑家,是成国公世子夫人的弟妹,素日她与成国公世子夫人相交颇好。而武进伯又是人尽皆知成国公府的座上宾,又是他们家混世魔王安陆侯的救命恩人,周氏不欲与成国公世子夫人有龃龉,徐氏不管不顾说武进伯坏话之时,她便急着想堵住徐氏的嘴,可是正当面是与武进伯府颇多不愉的定国公家嫡次女,又不好深说……

    果然就让人家逮个正着。

    晚上不说鬼,白天不说人,这话真真是错不得。

    正当周氏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下了这台阶之际,王秀娘蓦地开口道:

    “那姑娘是想怎样?永昌侯世子夫人已经当面致歉,姑娘仍嫌不够。杀人不过头点地,总不会不依不饶非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吧?”

    话音未落,徐氏自觉得了王秀娘的支持,也冷冷一笑:“你们武进伯府也忒地张狂,偏你们做得,我们说不得?”

    呀?

    木墩儿都惊了,这货战斗力好强啊?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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