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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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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看上去受到了十足的惊吓——
柴榕没想到会把贵妃吓成这德性,脖子也缩缩了,脚也直往后腿,一副一个不好随时拔腿就跑的架式。
一看自家儿子的熊德性,柴老太太到底把到嘴边儿那一车一捆责备的话全给咽了回去。
“——这,就是你抓的野鸡?”她问,举起那只在自己个儿手里蔫巴巴一看就是家养的大公鸡。
柴双捧着块饽饽吃的正香,嘴里含糊地道:“我咋看着这眼熟?”
“你看谁家鸡不眼熟?”他哥柴武斜着眼睛,嘴角都要撇到耳朵根了。别人不知道,他是他亲哥还能看不出来这长了双黄鼠狼眼睛的弟弟,看谁家鸡都想上去啃一口?
柴武的话才刚说完,就听远远传来撕心裂肺的一阵呼喊:
“柴婶——你家——四郎把我家——鸡给抢啦!他咋还抢——我家鸡?!”
柴老太太一听就炸了,快步上去冲柴榕当胸就是一拳:“你还学会抢别人家的东西了?!以前我揍的你轻是吧?”
话是这么说,可打这一拳柴榕不痛不痒,柴老太太却疼的呲牙咧嘴,这也就让她这张脸显得更狰狞。
柴榕吓退一步:
“这不是抢……我在山里找了好久,就看到一只还让一头狼给抢走了——我追了那狼一天一夜,给追丢了……我下山就看见这鸡在追着母鸡跑,我就给抱来了——给木墩儿……”
被点名的木墩儿哑口无言,好吧,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亲亲傻爹很是听他的话,答应的事就想方设法做到。
虽然和想像有些出入,但家鸡也是鸡嘛。
至少能把他的话认真当件事去做,这使得他们一家在脱贫致富奔小康的路上又多了几分可行性!
“娘,你手疼不?”柴榕后知后觉地问道。
柴老太太咬牙,疼!疼死了!
但她疼死也不能当着家里上上下下的面承认,那以后她的脸还往哪搁?
“柴婶——”
他娘俩这官司还没断明白,鸡主人就堵到了家门口。
柴老太太一看就无语了,这是村西头陆二家的,自家儿子居然说是下山看到一只鸡——呸,他哪次下山不是找靠家这边村东头下?偏这次去了西边,分明就是奔着人家鸡去的啊?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庆幸儿子到底没傻透了腔,知道偷东西要离家远点儿,还是拿棍狠揍他一顿,好好活了二十多年,居然傻了傻了做起了小偷。
“陆二家的,看把你累的——海棠,快去倒杯水给你二嫂。”柴老太太满面带笑的就迎了上去。“你看都是我家四郎不懂事,把你家鸡还给抱回来了——我家年前不把家里那只公鸡宰了吃了嘛,这把四郎心疼的,就说看到我家那只大公鸡了,抱回来就给我看……真是,你不来我也得给你送回去,真是过意不去啊。”
末了,她悲伤地降低了声音:“他二嫂,你多担待,他这脑子……”
陆二家气还没喘匀就让人把话给堵嘴里了,也不想说什么,接过柴海棠递过来的水一口就干了。
摆摆手,身上的肥肉跟着一抖一抖的:
“我也没说别的,把我家鸡抱回去就得了。四郎——唉,可惜了的,我原还想把我家闺女嫁给他呢。”
差辈了吧……
柴海棠倒吸一口气,他哥年纪虽然小,可是和陆二嫂同辈的,把她闺女嫁过来这算什么事?
柴老太太不以为忤,连夸了好几句陆家闺女长的俊,现在嫁的也好,顺带又夸陆二家的有福,边说就边把顶花戴冠的大公鸡物归原主就送到了陆二家的怀里,把人乐颠颠地就给送出了大门。
陆二家的美滋滋地抱着公鸡,突地想起年前,柴家那只大公鸡——难道不是因为和柴四郎闹着玩,让他一脚给把鸡脑袋给踢飞了,柴家才把鸡给炖了的?
当时,这在桂花村村头巷尾的都快传烂了。
陆二家的顿时身上一凛,她来晚一步,家鸡不保啊……想到这,脚下生风,恨不得比来时速度更快,披着满身的晚霞嗖嗖就往家跑。
……
总算把人哄走了,柴老太太咬着牙,阴恻恻地就转过了半边的身子。
却见自家傻儿子一愣神,噌地迈开大长腿就躲到了木墩儿身后。
“……”
卧槽?
这是赤果果地鄙视他的身高啊!
木墩儿仰回头瞅柴榕,好悬脖子没给拧断了,这得是多高的智商能想到把他个三寸丁竖前面?他能挡多少啊?
032 天残地缺
震惊的又何止木墩儿一个人,整个柴家大院都笑喷了,尤其看柴榕那一身打扮,也就柴老太太这亲娘能囫囵个儿认出来,要是走在村子里还都只当是哪里来的要饭的流浪汉,也太狼狈了。
柴老太太哪里容得了旁人看儿子笑话,老脸一绷:
“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围这里看什么?!”
柴榕是柴老爷子战后回乡和她生下来的,当时她已经四十高龄了,怀胎的时候没少吃苦,加之老来得子,也便更宠爱些。
而这小儿子也真给她长脸,自小就是学武的奇才,到了他十来岁柴老爷子就已经教无可教,天天给儿子当陪练了,刀枪剑戟就没有不会的。
尤其常年跟随柴老爷子上山打猎,弓箭玩儿的更是顺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十里八村的神射手,出了名的小猎户了,但凡谁和他组队围猎就没有哪次不是收获满满的,把腰压垮了才回来。
……谁能想到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沦落到今天成了全村人明里暗里笑话的地步?
自家人还都笑呢,她又能要求旁人什么?
柴老太太每每想起这些都钻心的疼,所以也就更疼这四儿子,私下里和老伴儿为了百年之后这儿子如何生存的问题也是愁的不要不要的。
悲伤的情绪一上来,那股子气反倒给压了下去。把旁边看热闹的都给撵走了,柴老太太瞪着猫自家儿子身后躲灾的柴榕重重叹了口气:
“你——你们都跟我回后院!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于是,木墩儿领着木呆呆吓傻了的傻爹和哭到最后直打嗝儿的贵妃娘跟着柴老太太回到了后院西屋。
屋里被褥叠都没叠,凌乱地堆在炕上。也不知是几天没收拾屋子,仅有的桌椅铺着厚厚一层灰,墙角脸盆架上那盆水还没倒,洗脸的帕子倒是搓的干净掉了毛边儿……
一屋就这么几件东西也能营造出这么脏乱差的效果,柴老太太也是服了。
可是转头一看这一家三口那配置,又把到嘴边分分钟喷涌而出的训话给咽了回去。
要说对于顾洵美这人,柴老太太心里其实是有愧疚的,就人家那模样性格,又踏实肯干,嫁到啥好样儿人家都绰绰有余的——除了她那爹和一大家子给她拖点儿后腿,那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如果自家四郎好模好样的,俩人配成对倒也相配,可是……
也正因为他脑子不好了,她这当娘的当时也是为自家儿子着想,想他将来有个伴儿,便昧着良心顺势把那闲言闲语的风给吹大了,还放话愿意迎娶人家过门。
她心里明白顾洵美心里是有怨气的,可是人家该干的活儿却是半点儿也不偷懒,别人家媳妇怎么样人家怎么样,就是和柴家人不亲,总好像隔着一层。
柴老太太只作不知,只希望时间长了,顾洵美认了命就踏踏实实的和自家儿子过一辈子。
——谁也想不到会整这么一出,好端端的人一场病什么就都忘了,连性情也大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见个虫子耗子还能吓的哇哇乱叫……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老天爷怪她心术不正,把个好姑娘一辈子给祸祸了,所以……老天爷给祸祸个彻底,把这好姑娘的脑子也给烧坏了?
“……”柴老太太环视屋里两圈。
“阿美,自己住的地方再累也得收拾干净,要不看着多糟心啊……”她看着更糟心。
贵妃哭了一溜儿十三槽至今惊魂方定,只是那气嗝怎么也压不下去:“呃,是呃,娘。”
柴老太太半晌无语。
“就是只鸡,没什么可怕的,你——别吓坏了。”说完伸手摸了她后脑勺两把,嘴里念念有词:“摸摸毛,吓不着。”
话音才落那摸毛的手抬起来就直接朝旁边的柴榕身上呼过去了,只听啪的一声,柴老太太疼的呲牙咧嘴,指着他鼻子骂道:
“老四,你再敢去偷别人家的东西,我就把你腿打折了!告诉你多少次,要玩儿去后山玩,那都是没主儿的东西,随便你玩,村子里鸡鸭鹅但凡能跑会飞会喘气儿的,你都不许给碰,听到没?”
柴榕犹豫地点点头,可那是他儿子要的东西……
知子莫若母,他一撅屁股要拉什么屎柴老太太都知道:“别说你儿子要,就是你亲爷爷从坟里蹦出来跟你要,你也不行给!”
“……我爷爷又不是我儿子。”柴榕捏着衣角小声道。
柴老太太听了好悬没上前一把掐死他,有了儿子连祖宗都不顾了,心里眼里就他儿子!“阿美!”
柴老太太带着气儿这么一喊,把贵妃吓的激灵一个寒颤:“是,娘。”
气嗝居然好了。
“四郎这个样子,你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他有不对的地方,你要教给他。木墩儿也是,还小,不能要什么给什么,这些都需要你好好教……娘知道你辛苦,你就多担待些,好好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老太太叹了口气,“娘以前和你说的什么你还记得吧,不会亏待了你,好好的,啊?”
钱?!
木墩儿眼前一亮,不管什么时候分家,这意思他们这天残地缺的一家肯定是占了大份呗。
柴老太太多余的话没有,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就走了出去。
“娘喂,”木墩儿黏乎乎就凑上去,“还哭呢?没事儿,就是只鸡——”
“闭嘴!”贵妃心有余悸,他是没看到,特么那只死鸡叼她胸前那口现在还疼着呢,真是下了狠口!
这一声没把木墩儿给吓退,柴榕却是一惊,颀长健美的身体顿时就贴墙面上了。
虽说脸让泥也好灰也好遮了个七七八八,但人皆有爱美之心,贵妃不愿意看他脸上露出和他那张脸气韵不符的可怜表情,顿时就收了收外放的脾气,冲他招手:
“快过来洗洗脸擦擦身子,把你这身脏衣裳换下来——要我帮忙不?”
话音还未落,就见柴榕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瞪的溜圆,脑袋拨棱的跟拨浪鼓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个儿拨了个干净,光溜溜就又贴回了墙上。
对贵妃的提议显然拒绝的十分彻底。
……
贵妃和木墩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视线不自觉地就集中在了少儿不宜观看的部位。
木墩儿默默地就笑了,感谢伟大的遗传因子,让他重生到这个小身体里。
033 一念起
贵妃见过的唯一男人的果体也就是老皇帝皮老肉松、饱经沧桑的身体,哪里见过这样一个扑面而来阳刚气息的?皮肤虽然脏脏的,可是绷的才叫一个紧,全身都是腱子肉,好悬晃瞎了她的狗眼。
以往柴榕睡觉都是穿着衣裳睡,裹的比谁都严实,今天有眼福也纯粹是让贵妃给逼出来的,怕她真上手把他给拨干净了,所以才跟受了惊似的自己先脱的溜光……
不管怎样,身材不错。
贵妃吧唧吧唧嘴,“去洗吧。”她指了指今早洗完脸还没把水倒了的脸盆。
柴榕一个指令一个,光着身子一颤一颤就蹿到了墙角,一脑袋就先扎进了脸盆。
卧槽!
他!的!眼!睛!
木墩儿握拳,就他这身高也长的太微妙了好么?傻爹那东西一颤一颤的就在他眼前划过,要不是他躲的及时搞不好甩他脸上了!
他抬头一看便宜娘,关于鸡那惊吓算是彻底压下去了,人家哭也不哭了,抽也不抽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风含情水含笑的,不要笑的太嗨皮。
“……我爹,不错哈?”
贵妃淡定地转过身低头看他一眼,“看着你爹,别再让他到处乱跑,我看看桌上还有什么剩菜给他吃。”
“待遇都立马不一样了。”木墩儿摇头叹息,意有所指地看看光着屁股对着他的傻爹……特么的确很翘。
“夏虫不可语冰。”贵妃高傲地扬起头,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优雅地走出了屋子。
怪道是商人,眼睛永远是盯着眼前那一丁点儿的利益,凡事在他们眼里都是最功利的一面,鼠目寸光!嘴还不好!
不说以后他们还要指着她便宜相公出力,就单单为了他一句话漫山遍野跑了两天,狼狈不堪地回来,难道还真不管不顾连口吃的都不给准备?
再说他是傻,他爹他娘又不傻,儿子饿了两天没人管,这笔帐还不算到她头上?
还有心情调侃她……活该他个老男人穿成个百无一用的小破孩,现在也就只能动动嘴了。
“木墩儿,”柴榕耳聪目明,一听贵妃的脚步远了,立马带着满脸的水凑到了木墩儿跟前,那坨明晃晃就在他头上。“鸡让人给抱走了,等我一会儿再去山里给你抓,好不?”
木墩儿那头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我现在不想要了。”他说,现在他是验出自己的力度来了,倒不急于这一时。
他也怕,再把他这傻爹给放出去一跑不定几天不回来,以后被柴老太太给关起来,他们那称霸整个——这什么朝代来着——整个经济圈儿的伟大事业在萌芽状态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头了。
“你生气啦?”柴榕急了,“那我现在就去——”
木墩儿哪里料到他说走还真就抬腿就走,一时情急一把就抱住了柴榕那条大长腿:
“不是!”他叫道。
毛茸茸的腿毛贴着他的脸,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别走啊,我现在不想要了,等我想要什么,再和你说,你去给我捉回来好不好?”
他刘大锤居然沦落到抱男人的大腿!
卧槽!卧槽!
尽管他就是一路抱人大腿上位的,可是那只是种形容,不是真的抱哪个男人的大腿啊——还那么多毛!
呕!
“你……真的没生气?”柴榕可怜巴巴地望向他,眼神跟条讨好主人的小狗似的。
木墩儿欲哭无泪,为什么他明明穿成了小孩,还要哄个更像小孩的男人?
造孽啊。
“我没生气。”木墩儿总算逮着机会放开那条大长腿,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但脸上还要摆出一副儿慈儿孝的小表情。
“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找套干净衣裳穿上,好不好?等我想到要什么,再和你说,好不好?”
“……我说真的!”
木墩儿几欲抓狂,便宜娘这甩手掌柜当的可好,把这哄孩子的好差事交给他做。如果能选,他宁愿去扫地刷碗,也比化身幼儿园老师来的轻松惬意,还不用对个身材爆好的果男,从而对他进行身心灵全方位的摧残。
他长大后是这样的身材是好,可是让他现在对着这样的一个对绝大多数男人都是种打击的好身材,原谅他……还是做不到啊……
木墩儿狠下一条心,好哄歹哄才算把人给哄好了,乖乖去接着洗身上。
等到忙活完,傻爹自己个儿把身干净衣服从箱底里掏出来换上,才见贵妃一手盘子一手碗若有所思地走了进来。
怪他说吗,以前傻爹跑多晚回来,哪还有口饭吃,今天那大碗里堆着四个饽饽——他书读的少,可别骗他,就柴家那一堆豺狼彪豹上桌,渣子都别想留下来啊。
至于那盘菜倒是所有剩菜的拼盘,乱七八糟也看不出个数来。
“娘喂,今天剩了好多饽饽啊。”他笑。
贵妃挑眉,这两天柴榕跑没了影子,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大半夜的也不能饿着他啊,她这才每顿饭偷偷留下一个饽饽给他备着。柴海棠倒是知道,贼兮兮地直笑她,对她却更为亲近了。
柴海棠那丫头嘴上不饶人,总说他哥是个傻子,其实亲疏远近人家心里分的清楚呢。
“刚才,”贵妃把饭菜放到桌上,看着柴榕那顿狼吞虎咽,才凑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我在前院洗完碗烧热水的时候看见柴家老大小心翼翼地去了东屋。”
木墩儿一愣,“你的意思是?”
贵妃看了柴榕一眼,他的心思已经全在吃上,根本都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说分家。”
否则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探头探脑在井边寻摸一圈没看到她,才摸着黑去了老俩口的东屋。
要说也是巧了,每天她为了接倒水方便都是在井边洗碗,今天她干完活却没直接回后院,心想着好容易柴榕滚成个泥球儿回来,给了她借口烧上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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