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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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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施施然走远,留给众人一个忍辱负重的沉痛背影。

    “这妇人……不易啊。”

    又一人指着怒气腾腾站起来的柴银杏,忿忿地道:“对,这妇人不义!他们的私人恩怨怎么就要把咱们牵扯进来!咱们招谁惹谁了,受这样的罪!”

    ……这俩人的话驴唇不对马嘴,但又都对。

    “我说师娘,就你这脑子你这嘴还用得着我出面,你一个人独闯知府大堂就把事儿给摆平了啊!你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杭玉清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着满满的钦佩之光。

    “你这次算是狠狠和你家大姑奶奶结下仇了!”

    “怎么样,要不要你出钱我出面把她给摆平?”杭玉清以谈生意的口吻问贵妃。(未完待续。)

311 补救

    贵妃摆平了柴银杏心情好,不与杭玉清一般见识,否则真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价格’。摆平柴银杏是多少银子,摆平秦王世子又是多少银子。

    柴银杏她不放在眼里,倒是秦王世子,她急欲撇清。

    “赵功成在公堂上认了罪,当着今天那么多的秀才、童生,只怕陈虎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全身而退,他赖不掉。”

    “——是啊,师娘这回出手快准狠,我看着都大快人心!”杭玉清抢白道:“不要纠缠于儿女私情,虽然她是你家大姑奶奶,可是做错了事,咱们也不能总想着姑息——姑息养女干啊。师娘,你别想太多,你做的很好。”

    贵妃呵呵。

    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茬,为了什么什么忍辱负重,各种委屈求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抓着她的小尾巴顺着就把皮给她扒了。

    “柴银杏从来就不是个重要的角色,只是这案子在堂上是审完了,理也在咱们这一边。可吃坏肚子的客人从店里抬出去是不争的事实,多少双眼睛瞅着呢,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这种事一经传出去,再想扭转,难比登天。”

    杭玉清一怔,难道不是官司打赢了,证明他们是无辜的就完了?

    “那,怎么办?”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咱这么红火的小店,总不会这么点儿小事就给击垮了吧?”

    “怎么不可能?”

    贵妃嗤之以鼻,这货成天钻她钱眼儿里,想从她身上挤出钱来,目光还是忒短浅,她常年在深宫内院没做过生意,也知道人言可畏。他身处市井,居然连三人成虎的道理也不懂吗?

    “如今,也只能事后补救,我请了那几个吃坏了肚子的客人再去店里,但只是他们显然还不够——”

    “我把我表哥叫来——我所有的表哥都叫来,再把他们的亲戚朋友都叫来,大家坐一起大吃一顿!”杭玉清眼睛一亮。

    贵妃笑,“正是这个道理,不过倒不用所有的表哥,你只需将朱三公子给请过来便好,而且务必请来,还得烦由朱三公子联系一下他的朋友们。我这边也会将店里常来的客人都发邀请函请过来,说是解释也好,大家聚在一处乐乐也好,总之弄的热热闹闹的,最后补救到什么程度咱们也尽最大的力了,只能听天由命。”

    杭玉清听贵妃这样说,有种不好的感觉。

    “免费的?”

    现在他居然还有心情顾及是不是又要往里搭钱?

    “总要诱饵下的足,才能吊上肥美的大鱼。”贵妃道:“不要因小失大。”

    “那都是钱——”

    车停的急,杭玉清身体蓦地一晃,声音戛然而止,还没等他抱怨,就听见外面两声驴叫,好像在打招呼似的。

    “到了。”柴榕一直竖着耳朵听车厢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因为插不进话,总有些不高兴。

    下次,他要坐在里面,让杭玉清给他们赶车。

    贵妃下车就瞧见停在自家门前的驴板车,正是平日里给他们送货的那辆。果然,进得家门,就见陆铁牛他大哥陆铁柱坐在院里好像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样,满脸焦急:

    “听说你们家店让官府封啦?咋还吃坏人了?人没事吧——”

    他是每隔两天往明阳城送一次货,先将皮毛送到丁字巷,然后再到烧烤店里把肉给卸了。今天又是他送货的日子,到了丁字巷才知道店里出了事,一下子就把他给打击的六神无主。

    别的他倒不怕,现在他和他弟弟都指着顾家大姑娘钱不少赚,万一她店里真出了事,他们的活儿都跟着丢了。

    他急的真心实意。

    “没事了,已经摆平了。”贵妃对他就没那么多解释了,就简单直白地告诉了他结果,让他照常去店里送货,她这边回来了,蒋掌柜和伙计们那边估计也快了。

    陆铁柱一听让他继续送货,那就是当真没事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贵妃只得又嘱咐他回村不能把这事儿给嚷嚷开,他们家那些烂事已经全贡献出去当茶余饭后的话题,她可不想再添一桩,只怕有心人再一渲染,勾得柴老太太打上她这丁字巷。

    虽说柴老太太待她极好,可她也不敢真拿自己和人家亲闺女比。

    再不济,那是人家身上掉下去的肉,她……那是别人家的肉。

    “你顺便让掌柜的来丁字巷一趟,说我有事嘱咐他去办。”贵妃打发走了陆铁柱,又把杭玉清给支派开——

    “三天后,你可务必把朱三公子给好说好商量请来,咱们店的生死存亡就靠你了。”

    贵妃这话说的有些事,可是不妨碍杭玉清真信了,顿时就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整个人都平地拔高三丈三,几乎是把脑袋给扬到了后脑勺雄纠纠气昂昂出去的。

    “你离了我,你说你能干成啥?!”

    ……

    “这话,他说的其实也不全错。”

    木墩儿相信贵妃的心机手段,等在家里时倒不着急不着慌的,此时蹲贵妃脚下边悠悠然地来了这么一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蒋周收完了货,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因为有贵妃那五两银子的上供,蒋周和店里的伙计不仅在里面没受苦,还好好的吃了一顿。不过他长这么大的人,就没进过监牢——

    其实他们在衙门里并不是真正关押犯人的牢狱,不过是待审的一个处所,环境自然也是不好到了极点。

    以至于不过在里面待了一天,蒋周就有些脸色灰败。

    见了他,贵妃就不能简单像对陆铁柱那么敷衍过去了,带上柴榕关上门详细给蒋周讲了一遍事情经过,之后也不管他有没有完全消化,紧接着就把她的计划说了,着手让他开始准备三天后的宴席。

    蒋周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啄木鸟,自从进了丁字巷,一路就是点头。

    “王二亲自送我们出衙门,还特意说哪天要来尝尝店里的东西。”

    昨晚上就是那王二送了一堆鱼肉进去,今天又热情地把他们沿路送出二十里的架式,用膝盖想也知道东家把钱就使到那位身上了,这话说出来都是意有所指。

    “那天客人多,肯定是不行了。”贵妃笑,“他也是办案相关人,明晃晃地站出来,本来咱们问心无愧的一件事倒像是使了路子,错开一天,把他请来也就罢了。”(未完待续。)

312 假面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几个读书人果然不负贵妃所望,回去家里写诗的写诗,嚼舌根的嚼舌根,各种发挥余热就把赵功成暗中那些勾当全给公诸于世了。

    陈虎在堂上和赵功成狗咬狗咬成了一团,一人挨了二十大板,陈虎又出钱赔了些医药费,也还是没讨得几位苦主的原谅。

    等那些事一传出来,他再想补救也已经晚了,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那几个读书人虽然都没什么根底,可是读书人也是爱聚堆分派的,一传十十传百,他们手头嘴巴都厉害,一分说成十分,倒把陈虎给说成了个十恶不赦,狠心吸血的女干商,狠狠地在明阳城出了把大名。

    贵妃可早看出这几位的潜质,马屁拍的早拍的响,从衙门出来的傍晚,就亲自找上门去,挨家送去了十两银子,不说赔的医药费,只说压惊,连捎带脚跟着混了一晚上连一坨屎都没拉的郑秀才也都一视同仁,一文钱都不差。

    几个读书人的满意,从后续故事里她仁心仁义,勤勤肯肯,忍辱负重,最后忍无可忍愤而反击的形象里就能看得出来。

    贵妃花了小钱,得了美名,居然也不为店里的事着急,一天天美滋滋的,整个儿一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算看出来了,你为什么那么烦秦王世子。”

    木墩儿看不下眼了,说句危言耸听的话,烧烤店现在是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他看多了挫折过后一蹶不振的企业,他们现在虽说公义上是取得了官方的证明,可是老百姓谁会成天关注衙门那边的案子?

    都是胡听胡说胡传,不需要任何依据,也根本不用任何的证明。

    一个坏消息传出去,用一百个好消息也弥补不过来。

    而她现在这个时候,居然忧心的不是烧烤店的名声,只因为自己的名声好了,就乐得跟偷吃了半斤蜜似的……

    这么个好名儿爱脸,可不就是和秦王世子一丘之貉吗?

    贵妃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滚!”

    ……

    贵妃依照蒋掌柜写下来的名单足足写了有三十张请柬——她严重怀疑在店里吃过两次的客人,蒋掌柜也按常客给列出来了。

    她在请柬上简单地交待下前因后果,抹去了和陈虎的亲戚关系不表,只说生意对手的抹黑,知府已经有了明断。

    讲明了这次是免费的午餐,庆祝小店浴火重生,坚强地挺过了这一关。

    挨着个儿的又按图索骥,找出地址,给递出去。

    有些客人曾经让店里亲自送过肉串上门,让里就有地址,更多的还是要靠杭玉清,因为他们大多客人还是朱三公子给开辟的客源,常客里也有很多人都是朱三公子的朋友,经过朱三公子一邀请,胜过贵妃写了满纸的自白。

    有了朱三公子牵头,别提贵妃这事儿办的有多顺利了,她寄出去的请柬,所有人悉数到场,一时间竟是热闹喧哗,宾客盈门。

    “师娘,我算是服了你,把我家杭玉清给指使的溜溜的,坐我床头就不走了,磨的我非给他写下了保证书,他才值得离开。”朱方则唏嘘,“你要真是他亲娘,他考上榜眼状元还不是指日可待。”

    贵妃:“……”这是太抬举她了。

    “三公子,玉清他……是颇有三公子的风采,于生意之上颇有心得。”

    这话说得委婉,其实也直白,摆明就是告诉他杭玉清全是看钱。

    朱三公子不知道是听不出来,还是听出来了引以为荣,抚掌哈哈大笑。

    “近朱者赤,这话原是不错。”他话锋一转,肥壮的身子往贵妃这边一拧,整个跟移了半座小山似的,“我来这一遭可也不只是为了玉清表弟,我这不也是看师娘的面子,谁让咱们投缘呢。要是旁人,他求我,我也未必答应。”

    “师娘,”他这声转的让人有些腻味,“你看可要怎么谢我?”

    店里此时客人陆续到了,二层小楼楼上楼下都要坐满开席,贵妃得空和姗姗而来的朱方则周旋,可是要说这样打情骂俏的架式下去,她还真是得趁早撤了。

    没杭玉清在中间隔着,她有些搂不住朱方则那股子风流姿态呢。

    “不瞒三公子,我即将要开一家衣铺,原本我就想着要感谢三公子鼎力相助,特意让绣娘绣了幅双面画给您瞧着打发打发时间,我今天就带来了,一会儿您走时我亲自给您送来。”她道:“这还不足以表示我对您的谢意,上次想见我不是提起给您攒着白狐狸皮吗?现在差不多了,等我再叫绣娘做件白狐狸的披风——”

    “师娘,您这是骂我啊。”朱三公子笑,“你看我这坨儿,再穿上狐狸皮——那就不是猥狐狸,整个儿人一看就是只熊啊。”

    “三公子玩笑,”贵妃抿嘴笑,说的也太形象了,她不笑都对不起他那俏皮话。

    “那我给您做个女款,您看哪位夫人合心意,就全凭您了。”

    避重就轻,还挺会躲他,朱方则还想再勾缠几句,楼上已经有朋友在叫他,他摆了摆手,冲贵妃道:“我先上去,咱们……吃完再聊。”

    一个媚眼儿抛过来,把贵妃看的激灵打了个寒颤,转身不自觉地摸摸胳膊。

    酉时准时开席,后院早支起烧烤炉子,香味一阵阵地就传了出来,贵妃闻着都有些馋了,柴榕更是难得地离开她身边,一早等在后院,烤出三十串倒有十串就先进了柴榕的肚子。

    “顾洵美!”

    一片祥和之中,突起一道不和谐之音。柴银杏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入,冲着她直愣愣地就冲了过来。

    贵妃自岿然不动如山,倒把就近的两个伙计给看得心惊胆颤,生怕伤着他们东家,两个挡到贵妃面前就竖起一道人墙。

    一屋子喧嚣之声蓦地消失于无形,一个个的脑袋瓜子齐刷刷地望向来人。

    “东家,要把人赶出去吗?”蒋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贵妃身后,小声询问。

    柴银杏可没给贵妃回话的时间,迈大步子就冲上来了:“你这狼心狗肺的贱人,使计坑我,一肚子的阴损坏,倒当着外人面前装着仁义道德!看我今天撕了你的假面具!”(未完待续。)

313 闹场

    居然,还真就来了。

    贵妃示意蒋掌柜稍安勿躁,她不是没想过柴银杏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来给她添堵倒乱。可以说,这么声势浩大的宴请,费心巴力给柴银杏下了那么大个脚绊子,柴银杏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会错过。

    她想到了,甚至更愿意让柴银杏来——

    也不枉她搭了这么大的台子,只有她一个人唱独场戏未免可惜了。

    “大姑奶奶,您这话未免违心——”

    贵妃的话没等说出口,柴银杏就扑过来了,幸亏两个伙计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她给挡住,即便是这样,也好悬被那强大的冲击力给撞了个倒仰。

    “我违心?你真是黑了你的心肠,还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装无辜扮可怜。我就是吃了你的亏上了你的当——你暗地里勾结赵功成合伙阴我,收买他在你自家店里下药,然后又借着他是陈虎表弟的关系,上门求我替你说话,可恨我瞎了眼信你的话,只当赵功成和你私下的恩怨,才答应你做和事佬,我想不到……想不到你……”

    柴银杏说到此处眼泪潸然泪下,右手捂着胸口,任谁看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大姑奶奶,好演技。”如果不是当着众人,贵妃简直都要她精彩绝伦的演出拍巴掌叫好了。

    真情流露,半点儿不怯场,俨然就是一个忠厚朴实的妇人误信女干贼做错事,如今后悔莫及的样板级演出。

    精彩绝伦。

    “你敢在这时候来我店里闹事,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可是,”贵妃顿了顿,没给她插进话来的空隙:“今日几位被赵功成所害的秀才举人也在,知府大人在公堂上的审案,赵功成如何伏法认罪,他们都看在眼里,你现在这么说,就是说知府大人判案不公,而他们都是助纣为虐是吗?”

    “我没有说知府大人判案不公——”柴银杏下意识反驳。

    “那你来我这里胡闹是为了什么?!”贵妃忽然一变脸,厉声厉色,不只柴银杏吓了一跳,一屋子看热闹的群众都不禁一凛,想不到贵妃脸一板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威严。

    “你当我好欺负么!”

    郑秀才一干人一看柴银杏闹场子,立时就凑近了二楼的楼梯口。

    由始至终贵妃待他们都是最上等的贵客一般,殷勤周到,哪怕一屋子客人随便拎出来哪一个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要么有权的,也就他们几个是穷苦读书人。

    他们清高,可是对着一屋子这种强烈的对比,也难免心里发虚,贵妃隔上一会儿要么亲自过来问候,要么就派伙计来询问有何吩咐,可把他们给服侍的飘飘然,俨然士为知己者死之情油然而生。

    柴银杏这么一闹,他们作为受害者也义愤填膺,都不要说为了贵妃,为了他们自己都要气炸了。

    “陈家妇人,我们是受害人,赵功成在堂上亲口招认的是受你家夫婿所指使,怎么个私怨,怎么个下药法,一五一十事实再清楚不过,你现在这般污蔑,实为人所不齿!”郑秀才俨然那几个读书人的领头羊,他什么时候发言,跟着都是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对啊,你不能信口雌黄啊。”

    “你这妇人心太毒了,害我们受了多少苦,都为了自己的私利,现在还好舔着一张脸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贵妃微微扬眉,不着痕迹地一笑,不枉她花了那么多钱,赔了那么多笑脸,为的就是这一刻。

    柴银杏知道趁着她这里大摆宴席来闹她,事实是更改不了,却也泼她一身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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