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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贤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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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轿子后,接待她的是罗文瑶的母亲罗太太;她伸手扶住罗太太的手;阻止了她对自己行礼的动作:“罗太太这是做什么,你是我的长辈,岂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今日是文瑶妹妹晒妆的好日子,我这算是来凑热闹;沾喜气。”
    “王妃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怎么能说是凑热闹,”罗太太喜笑颜开的扶着她的手进了府门,引着她到了后院,就见不少的人已经在场了,想必这些人都与罗家有交情,这个时候来添妆的。
    田罗氏虽为曲轻裾舅母,但是她没有料到外甥女会亲自来,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即面上露出了笑意,外甥女这般看重她的娘家,是在念她的好呢。
    “舅母,”曲轻裾走到田罗氏面前,见田罗氏手上正拿着罗文瑶的嫁妆单子,随意看了一眼,对身后的罗太太道,“罗太太当真是疼惜女儿,这份嫁妆可是厚重至极了。”
    旁边一些夫人听到这些话,也跟着称赞起来,罗家对后人看重的家风,在京城里是十分出名的。曲轻裾想起嫁妆单子上的东西,这份待女儿的心意,确实十分难得。
    罗太太听到这些称赞,边笑边落泪,可见是既欣喜女儿出嫁,又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身边。
    不多时,大家又闹着要看快出阁的新娘子,曲轻裾跟着众人一起进了罗文瑶的院子,待进屋后,就见罗文瑶身着粉红色裙衫,面色羞红的坐在窗边,显然是不好意思了。而罗老太太陪坐在她旁边,面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大约是身为长辈的她,在跟心爱的孙女说着什么。
    曲轻裾脚下一顿,觉得眼前这幅画面非常温馨,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挽着田罗氏的手静静的站在一边。
    “真是出水芙蓉,”一位夫人看着低着头的罗文瑶,感慨道:“当年还只是个小丫头,如今晃眼也要出嫁了。”她走到罗太太面前,轻轻拍着她的手,“我这个做姨母的也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的,这些东西就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吧。”
    她说完后,身后几个的丫鬟便托着东西上来了,曲轻裾发现里面放着两对手镯,两对耳环,两支步摇,还有两套玉器。这些东西做工都十分精致,看来罗文瑶的这位姨母倒是花了心思。
    罗家亲近的亲戚纷纷拿出了添妆的礼物,田罗氏这位姨母倒是没有送玉器首饰,直接送了一个铺子的房契地契,倒也是大手笔,当然也从侧面表示出,她在田家的地位。
    亲戚送过了,才是他们这些朋友出手,曲轻裾身为王妃,自然不会在最后才开口,她示意跟来的几个丫鬟把东西呈了上来,她走到罗文瑶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道:“按着年龄,你比我小几个月,我唤你妹妹倒也适宜。”
    罗文瑶脸颊绯红的对她福了福:“姐姐。”
    曲轻裾笑着摸摸她水当当的脸颊,十五岁还是半大孩子呢,在古代便要出嫁了,她忽然便想起前世语文课上学的《勾践灭吴》,里面“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这句经常被大家拿来开玩笑,如今生活在这个地方,才知道何为现实。
    “你要记得,女人可以贤惠,可以端庄,但别忘了对自己好一点,”曲轻裾微微低头,在罗文瑶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不要以为身为王妃就一定要不苟言笑,别的东西都是假的,能让丈夫对自己好,才是上上之策,要记住他不仅仅是王爷,还是一个男人。”
    话已经至此,曲轻裾不好把话说得太透,她退后一步,看着罗文瑶红得几乎可以滴血的脸,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脸,多好一个姑娘,小明同学可别辜负了人家。
    罗文瑶看着对面含笑的女子,不知怎么的,就把刚才听到的话深深的放在了心里,明明两人没有见过几面,可是她就是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理,对方一言一行都是好的。
    半晌后,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姐姐,妹妹记下了。”一双大大的杏眼中,满是崇拜与信任。
    旁边人以为两人年纪相仿,以后又是妯娌,便多说了几句,绝对想不到曲轻裾在教罗文瑶驭夫之术。她们看着端王妃送来的添妆礼,不由得暗叹端王妃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鸡血玉玉佩、红宝石顶梳、羊脂玉手镯,还有十二条双面绣天蚕丝手绢,整套的珍珠头面,还有那对点翠步摇,这些东西可都是稀罕之物,偏偏端王妃还拿出这么多,可见念着当年罗家的好呢。
    想到这,众人就在心里嘲笑昌德公府了,好好的嫡长女偏要苛待,如今嫡长女出息了也与他们形同陌路,放在心尖尖上的嫡次女却上赶着做了妾,这事早已经是京城的笑话,也不知昌德公府的人还有没有脸出门?
    不久后就连长公主、宫中的一些妃嫔也派人送来了添妆礼,可见对罗家十分看重,也表明了罗文瑶日后嫁过去不会受到皇家的苛待。
    待宾客出了院子后,罗文瑶坐在窗边,想到曲轻裾的话红了红脸,她扭头看着陪着自己的祖母,小声道:“祖母,端王妃是个好人。”
    罗老太太听到孙女这句话,笑了笑:“端王妃不一定是好人,但是她待你想是不错的。瑶丫头你且记着,明日你就要嫁进皇家了,对你好的人不一定真的好,别人待你真也未必是真。”
    罗文瑶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孙女第一次见到端王妃,便觉得格外亲切,是孙女太过鲁莽么?”
    “你性子素来稳重,祖母是知道的,”罗老太太摇了摇头,伸手扶了扶孙女鬓边有些歪的步摇,笑着道,“这世间总讲究缘分二字,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可以深交,便多看多想,最后接过总能告诉你,这份直觉对与不对。”
    罗文瑶细细一想,便垂首道:“孙女记下了。”
    “便是端王妃,也不是一帆风顺呢,当初她初进府时,也不得端王的喜爱,当时连回门都要看梁氏的脸色,”罗老太太感慨道,“谁知不过短短两月,端王待她便爱重起来,甚至为了她在昌德公府发难,足见端王妃是个十分了得的女子。”
    听完祖母这些话,罗文瑶心里对曲轻裾的崇拜越来越明显了,若端王妃这样的女子都不能得到丈夫的爱重,只能说明端王的眼光太差。
    给罗文瑶添妆完毕,又留在罗府用了一顿饭,曲轻裾才坐着轿子回府,轿子外不时有叫卖的声音传进来,她掀开轿子,见不远处有家卖卤蛋的摊子,虽然瞧着不是十分干净,但是香味就是窜到了鼻子里。
    “停轿,”曲轻裾话音一落,轿子便慢慢停了下来。
    “王妃,”黄杨走到轿窗边,小声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轻裾把轿窗掀开一条缝,“我瞧着那卤蛋挺香,买几个回去尝尝,让摊主多送些汤水,回府热热时才不跑了味道。”
    黄杨闻言扭头看了看街道旁的卤蛋摊子,几步跑到摊前,掏出一把铜钱,买了十多个用荷叶兜着,还捧着一个装着卤水的陶碗,跑回到轿子旁,小声道:“王妃,小的已经买着了。”
    “嗯,回吧。”曲轻裾揉了揉鼻子,虽然她想就这么尝一尝,但是鉴于形象问题,还是忍下了这点馋意。
    卖卤蛋的太婆没有料到自己的东西会有贵人买的一天,她满脸激动的看着那顶红黄色轿子行远,喃喃道:“上天保佑,这是遇到贵人了啊。”
    旁边的路人见连疑是皇亲国戚的贵人都买这卤蛋,一时间不少人要买上两个尝尝,这可是贵人都喜欢的东西。
    不远处,贺渊骑在马上看着被围着的卤蛋摊子,皱着眉头举起马鞭指着摊子道:“何福儿,去买两个过来。”
    何福儿忙带着两个侍卫过去,挤开围着的人,买了几个卤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拿到贺渊面前道:“王爷,这些路边的东西不干净,您可别多吃。”
    看着这颜色难看的蛋,贺渊用白色手巾接过剥好的蛋,犹豫着咬了一口,卤蛋煮得时间长,有些老还有些咸,香味倒是很特别。
    “什么玩意儿,都扔了吧,”贺渊吃完一个卤蛋,擦了擦手便把手里的手巾扔了出去,冷声道,“回府。”
    何福儿一愣,抬头看王爷已经骑着马走远了,转身把手里荷叶包着的卤蛋随手塞给街边的小孩,小跑着跟了上去。
    被塞了卤蛋的小孩呆呆的看着何福儿的背影,剥开蛋咬了一口,顿时笑眯了眼,姚婆婆家的蛋卤得真是够味,好吃!
    那个有钱人真没眼光,这么好的东西都错过了!


☆、74·嫉妒

    贺明成亲当天;曲轻裾与晋安公主以主人的身份接待来贺喜的女眷;如今宁王妃在皓月楼出不来,曲轻裾便是几个王妃中排行最大的,贺明这个小叔的婚礼;她就算想偷懒也不行。
    女眷们倒还好,叫几出喜庆热闹的戏;上了瓜果点心坐在一起闲聊,也不是特别难为人。倒是男客那边更复杂一点;不仅涉及一些私底下的利益;还要注意不要有人喝醉闹事不吉利,加之贺渊不愿做待客的小事,贺珩便与几个礼部的官员一起安排宾客。
    虽然看着忙乱,但是来者大多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种场合闹事,更不会找麻烦,大多规矩的坐了,等着喜宴开始。
    晋安公主注意着时辰,不久便有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说是花轿快到了,一众女眷便一起到了前厅,等着看新人拜天地。
    曲轻裾与晋安公主站在一起,扫了一眼大堂,男女各站一边看热闹,还真是男左女右分得很清楚。不多时喜乐响起,她偏头看去,就见贺明穿着大红的吉服,手里捏着红绫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红绫的另一头便是穿着凤冠霞帔的罗文瑶。
    庆德帝与皇后虽没有亲自到场,但是两人的赏赐却早已经下来了,曲轻裾看着夫妻二人对着空空的座椅拜高堂,再度唾弃皇室,儿子成婚做爹的不在场,这皇家父子做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贺明前面三个哥哥成婚当日,庆德帝都特意写了一篇贺文在新人拜堂前宣读,以示做父亲不到场的弥补与遗憾,怎么到了贺明这里就没有了?
    拜堂结束后,曲轻裾等人又跟着新人到了新房,等着贺明揭新娘的盖头。
    新房里十分的热闹,曲轻裾甚至还看到晋安公主的两个孩子,她站在一边,看着贺明一点点的掀起了新娘的盖头,盖头下罗文瑶满面娇羞,有如花儿含苞待放的那一刻。
    有人说女人出嫁那天是最漂亮的,曲轻裾笑看着含羞带怯的罗文瑶,有些承认这句话了,她与晋安公主笑着上前说了些吉利的话,待小孩子们讨了红包后,便把人都领了出去,给新人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
    出了新房,晋安公主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笑着道:“当年我出嫁时,几个弟弟都还是半大孩子,如今他们都成婚了。”
    曲轻裾猜想晋安公主是想到之前失败的婚姻了,便道:“时间眨眼如流水,姐姐不必感慨。”
    晋安公主笑看曲轻裾一眼,听着前面宴席上传来的热闹声:“你以为我是在难过北禄伯的事情?”说到这,她笑了一声,“如今我是长公主,儿女双全,孩子的封号也有了,有什么可以需要难过的?”
    曲轻裾没有想到晋安公主竟然说出这么洒脱的话,愣了愣道:“是我想得岔了。”
    晋安公主摇了摇头:“北禄伯当初敢背叛我,就该想到后果,我是帝王之女,他把皇家人看得太简单了。”也或许以往回京时,皇家人待他太客气了,让他忘记了皇家人真正的样子。
    曲轻裾觉得晋安公主这会儿霸气极了,她看了眼离她们越来越近的喜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前些日子我们王爷的一个门客从荆州回来,听他说那个九品官家女病逝了,北禄伯也闭门不出,甚至上了折子奏请把爵位移交给自己的弟弟。”
    “父皇不会同意的,”晋安公主笑着道,“这个爵位直到北禄伯死,都会在他头上,但是等他死了,爵位还是不是曹家人的,就不一定了。”
    曲轻裾看着晋安公主脸上的笑意,顿生膜拜之意,大女子当如是啊。
    喜宴上,贺珩偶尔与宾客喝上一杯,大多时候只需要坐在一边,等着别人来跟自己套近乎。看着台上热闹的戏曲,他有些乏味的打了一个呵欠。
    “二哥累了?”坐在他身边的贺渊把玩着酒杯,一副懒散的模样,“如今老四也成了家,日后就忙了。”
    贺珩仿似没有听出他话里暗藏之意,他端起酒杯轻轻一晃:“有了王妃照顾,四弟日后应该更轻松才对。”
    “呵,”贺渊嗤笑一声,“二哥何时这般憨厚,做弟弟的倒是有些意外了。”装什么听不懂,在他面前还演什么戏。
    贺珩温和笑道:“二哥一直这般,只是三弟你不知道而已。”
    贺渊嘴角微微一抽,偏头不去看贺珩的表情,却看到长姐与端王妃从后面走到女眷桌前,他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一直坐着的秦白露身上,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都是王妃,为何行事差别这般大?
    热闹过后,总要归于平静,曲轻裾与贺珩走出诚王府时,已经快是深夜了,她呼了一口气,看着护卫们护送晋安公主离开后,才道:“总算是能回去休息了。”
    贺珩替她披好披风:“走吧,回府。”
    “二哥与二嫂慢走。”
    曲轻裾回头,就见贺渊与秦白露中间隔着一步距离并肩走了出来,秦白露的脸色瞧着不太对。
    “三叔,三弟妹,”曲轻裾笑了笑,“夜深了,两位也早些回府休息。”
    “多谢二嫂好心,我们自然知道休息,”秦白露淡淡道,“今日二嫂奔走繁忙,可别累着了。”
    这语气听着就能察觉出不对,贺珩眉梢微动,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连嘴角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因为对方是弟妹,他才没有开口。
    “闭嘴,”贺渊沉声道,“你若是累了,就去马车上休息。”
    秦白露面色一变,冷道:“既然如此,妾便先走一步,王爷自便。”说完,竟真的丢下贺渊先走了,甚至没有顾忌贺珩这个二伯在场。
    曲轻裾觉得秦白露为秦家书香世家的名头抹了一大团黑点,而且这个黑点还洗不掉,刷不落。
    贺渊的脸色沉得几乎能挤出水来,他勉强对二人拱手道:“二哥二嫂,请你们先行。”说完,又对曲轻裾道,“二嫂见谅,内子无状,让你看笑话了。”
    你们两个的笑话我又不是第一次看,曲轻裾淡笑道:“弟妹可能是身子不适,三叔去瞧瞧吧,我们离得近,很快便能到府上了,你们先请。”
    贺渊点了点头:“告辞。”
    曲轻裾伸手抱住贺珩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道:“咱们这个三弟妹脾气可真不小。”
    贺珩冷笑,伸手揽着她的腰上了马车,才道:“秦家养的好女儿!”
    曲轻裾听着他的语气,有种“你等着瞧”的错觉,她笑了笑,“管她谁家的女儿,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贺珩把人揽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良久才道:“放心吧,日后不会有人敢对你不敬。”
    怀中的人没有说话,半晌后,他垂首看去,却看到对方安静的睡颜,他无奈一笑,看来今天确实把她累得够呛了。
    “哐!”一只青花瓷茶壶摔碎在地上,贺渊怒气冲冲的指着秦白露,“瞧瞧你做的事,哪像是大家出来的,山野泼妇也不如此,本王瞧着你便心烦。”
    “你看谁不心烦,东院的绿荷、青柳还是西院那个贱人?!曲家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偏偏你们这些男人看着就走不动步……”
    贺渊一个巴掌甩到秦白露脸上,把她打得一个踉跄,他面无表亲的看着捂着脸颊的秦白露,“说这话前,你想想你的身份。你若是觉得瑞王府待不下去,就滚回娘家待一辈子,别来碍本王的眼。”
    秦白露捂着脸,这一耳光打得极重,她甚至觉得自己耳朵在嗡嗡作响,抬头看着贺渊,对方俊美的脸上,除了对自己的厌恶,什么也看不到。她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眼泪流了出来。
    “秦家乃是书香世家,你别堕了秦家的名声,我大隆朝也不是没有休妻的王爷,若是不服,你尽可试试,”贺渊厌恶的掏出手绢擦着手,转身便出了屋子,看也不看秦白露一眼。
    秦家的小姐再高贵又如何,他是皇子,是王爷,嫁给他就要守他的规矩,守不了就给他滚。
    “王妃,”见王爷走了,伺候秦白露的丫鬟忙上前扶着她坐下,又是让人拿毛巾,又是让人取药的,正院里很快变得一通忙乱。
    秦白露又哭又笑:“曲家那个贱人我连骂都骂不得了,不过一个妾侍,王爷竟是为了她如此待我,这个贱人真是好手段。”
    “王妃,您这是何苦,”作为秦白露的陪嫁丫鬟之一,如画红着眼睛替秦白露上着药,“曲氏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妾,您何必为了她和王爷起了嫌隙?”
    秦白露木着脸看着漆黑的门外,“你说,曲轻裾究竟比我强在哪?男人就这么看重女人一张脸?”
    如画愣愣道:“王妃您怎么突然提起端王妃了?”
    “她都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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