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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什么。

　　　　说不上对，也说不上不对，只是这个妖蛇的心太大，甚至这个妖心比刚才那个妖心更要残酷，血淋淋的揭开了神佛的本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类不例外，神佛亦是如此。

　　　　那既然如此，修行之路，修道有成又追求的什么？

　　　　就在白素贞疑惑的时候，余容度似乎发现了什么，一个人依旧在喃喃自语道，“人之一道修行无涯，不过求的是长生不老，大逍遥，大自在，可何为大逍遥大自在？是那天庭下森严的等级，还是佛教中那清规律例，还是妖族那不顾及其他的恣意妄为，不对，不是的，修行之路为的是走的更好，什么叫更好，或者能够问心无愧的面对任何事情，能够万年之后经得起别人的拷问，这才是大道，无论成于不成，都要让这个世界知道我要什么，我为什么要？”

　　　　白素贞愈加迷茫起来，这人似乎说的似是而非，但似乎有完全是胡说一般，这前一句和后一句又相互矛盾，不禁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望着依旧在某种顿悟中的余容度，问道，“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哈哈，”余容度忽然笑起来，望着白素贞说道，“我说的是真理啊，我说的是我的妖心啊，我找到我的心了。”

　　　　“什么？”白素贞忽然反应过来，望着余容度，有些疑惑的问道。

　　　　余容度忽然抬起头，望着那阴沉的天，沉沉的说道，“我说的是我找到我的妖心了，欲求无愧于心，必先正其身，欲正身，先正心，人人心中一杆秤，既然你以人心为妖心，为什么不能借鉴一下，心秤即为我心，公正即为我所求，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即便是他诸天神佛前来，我也是有理走遍天下！”

　　　　。

第374章　阳春白雪心火烈（）　
“我说的是我找到我的妖心了，欲求无愧于心，必先正其身，欲正身，先正心，人人心中一杆秤，既然你以人心为妖心，为什么不能借鉴一下，心秤即为我心，公正即为我所求，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即便是他诸天神佛前来，我也是有理走遍天下！”

　　　　余容度的话音刚落，那阴沉的天忽然响雷阵阵，似乎要酝酿一场巨大的暴风雨一般，但却跟没有看到那道道闪电，刚刚下过小雨的天忽然飘飘了飘起了阵阵的雪花，白洋洋的雪花落下。

　　　　这个时候的时候的余容度不知道，这场雪下遍了整个北宋，金国和辽国，北起北海白加尔湖，南到交趾海南崖州，东到东瀛日本，西到遥远的安西，都笼罩在这场莫名其妙的降雪中，对于北方来说，初春下一场雪，不过是倒春寒而已，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江南来说，这飘飘扬扬的雪花倒是成了很多地方稀奇的景色，这是百年不遇的奇观。

　　　　余容度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那份顿悟中，自己的心也在经历某种更加深邃的变化，那身上的气质也在一变再变，似乎正在寻找一种适合于他的神态，众生万象，却要求一个公道，又有何种的神态来体现他的妖心呢？

　　　　白素贞尽管走的路跟余容度不大一样，但有一点是想通的，那就是对于妖修的各个阶段的反应，她是一路走过来的，自然是清楚的一塌糊涂，看到这个时候余容度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感悟中，脸色有些异样的看向余容度，心中却在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是他余容度真的不懂这妖族的修行还是他真的对自己信任？

　　　　妖族修炼有三道坎，第一道为初始的修炼之后开启灵智从而有一个化形劫；这是很多人都知道。而顶级的还有一个坎，那就是妖王晋升到妖圣的时候，哪里有一道妖王劫，妖王劫不在妖将晋升妖王的时候，反倒在妖王晋升妖圣的时候，其实主要原因就在于妖圣的特殊上，至于中间还有一次的妖劫却是很少人知道。

　　　　如果是人修，从开始一步步，几乎很多关卡的时候都会雷劫的考验，但是妖族只有三次，这不能说是上天的恩赐，而只能说明妖族呃修行之难，难于上青天。即便是这三次的妖劫也难住不少妖，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妖族选择了人族的修炼方式，因为单纯的想要做一个妖，太难了。

　　　　尤其难在这妖族的第二劫上，几位妖心劫。

　　　　当年的白素贞渡过这妖心劫的时候，竟然被天道引诱着下山化形为妇人与那一张姓男子成婚，尽管不过是虚幻一场，却也成就了她完整的人心。

　　　　这余容度这般毫无准备的渡劫，却是令她也有些心惊胆战，看那气势，似乎没有多么强力的劫数，不过是上天感应其气机，天下大雪，但越是普通的表象隐藏着极度危险的手段，这是妖心劫所赋予的。妖心在于一个基点，是一个妖族能都真正走向修行的根本，如果这种考验都不严格才是一个大问题。

　　　　白素贞不再去看余容度，而是全身心的注意到空中那阴沉的天色上，尽管自己跟他有着理念上的不同，但毕竟同为妖族，又都是蛇类修行，因为某种人所熟知的原因，妖类修行多为邪修，多行不义，这个余容度看起来似乎不一样，也促成了白素贞系列的心灵变化，望着那天色，白素贞却在思索一个问题。

　　　　他们萍水相逢，尽管同类却是都是他乡之客。

　　　　忽然，白素贞忽然感觉到一丝不一样，那雪花依旧是雪花，可是却开始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那种普通的雪花，尤其是在自己的周围，严格说来，是余容度的周围，一些雪花开始往余容度身上飘落。

　　　　这本是正常的现象，但如果说一些原本应该落在江面上的雪花也扭着弯的落到余容度身上，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但是这些，更重要的是，白素贞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火性灵气的弥散，可是这是在长江江心的水面上，应该是火属性灵气最缺乏的地方，却出现了这种气息，不得不让白素贞开始警惕起来。

　　　　只是，那火属性灵气来自何方？

　　　　尤其在这漫天的雪花之中，又怎么可能适合火性灵气的到来呢，即便是来了，威力也会减小，就在白素贞思索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余容度的衣服上出现了点点被烧焦的空洞，定睛一望，全是那些雪花落下的地方，仔细望去，那哪里是雪花，分明就是一朵朵小小的火花！

　　　　雪花即火花！

　　　　竟然是最为棘手的先天丙火，而且是出自于人心的心火，这是最难办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人又哪里会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然也就是会有各种各样的诉求，不能得到满足之后，便是心火。而每个人都经历万千之事，遭遇的事情更是万般复杂，有些事情却是时有着冤屈，自然也会产生心火，而有些没有冤屈，也依旧因为没有得到某种利益，也会产生心火。

　　　　这种火，无形无质，最是难对付。

　　　　尤其在那极度深寒的雪花之中，因为物极必反所产生的微弱火性灵气的夹带下，这种心火的威力就更加怪异。

　　　　见多识广的白素贞望着这面前的情形也只能用怪异来形容。因为多方交杂之下，白素贞也发觉了余容度的身体里五行缺火，望其为人，温容有度，从容不迫的样子，观其行事，血性或有，骨气或自，但却缺少火气，用句最熟的话来说就是，不发火的男人能叫爷们吗？

　　　　五行缺火，那么妖心劫对应的也自然是火属性劫难，先天丙火本身就很稀少，尤其在这雪花中不知道何种缘由说物极必反产生的，尤为精纯，根本那就不是一般火性灵气所能比拟的。

　　　　而你的妖心是天地立公道，以公正行事，那么妖心劫就送来这万千世俗人的心火，这又是一大难。

　　　　白素贞望着依旧闭着眼感悟这天地之间他妖心所属的大道的余容度，忽然心中有种感慨，有道是自己的妖心是人心，跟眼前这位比起来，他余容度立的妖心才是真正是一颗人心，一颗牵挂天下苍生的人心。

　　　　。

第375章　天地立心民立命（）　
白素贞静静的望着站在船头的这个男子，器宇虽然并不是特别的轩昂，也没有多么魁梧的身材，甚至就是说道容貌也赶不上很多人，尤其是江南的士子，论及相貌，这个余容度也仅仅是中人之态，尽管这是妖族化形之形貌，但白素贞知道，这种形貌确实一种反映，映衬出这个男子对于容貌并不特别的看中。

　　　　尽管她不知道余容度当时化形在遥远的地方，远离中原，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所参考，而余容度也是什么都不懂，能够化形就已经和满足了，几乎在一瞬间就选择了自己前世的相貌，如果说他知道，妖族化形的时候可以选择话，相信余容度虽然不至于要大变，但至少修改一二让自己显得更加的英俊还是会做的。

　　　　但这个男子周围的女人却又一个个的国色天香，从孙娴到潘金莲，从李师师到李清照，说到这里，白素贞忽然望向余容度，心中在暗道，你知不知道，李清照此刻正在那江宁城中，而她也根本就不知道余容度的一切信息，而似乎那李清照也是修行中人，得到的传承也是厉害的紧，只是两人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想到这里，白素贞忽然心中一凛，自己想这么多干嘛，自己也不过是跟这余容度认识不久，也不过是凭着道友的身份帮衬一二而已，对方如何行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白素贞立马认真的望着那落下的先天丙火雪花，微微一笑，看着余容度那依旧闭着眼睛的样子，心中暗道：算你运气好，本姑娘我正好是火属性妖躯，不然如何能的那翼火蛇的修炼之法呢，捻起手指，稍微打出一个小小的法决，一瞬间，在旁人不经意的时候，白素贞那原本仟仟身影忽然一晃。

　　　　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时候的白素贞其实至胸部以下已经化为蛇躯，对于妖族来说，其妖躯是最强战力的时候，而其化形而人的时候却是战斗力最弱的时候，而两者之间的状态就是半妖状态可以兼顾两者。现在的白素贞即使如此，因为她不知道余容度这妖心劫会到什么时候，只有尽量的做好准备。

　　　　那一朵朵雪花上所附着的先天丙火慢慢的都被白素贞所吸纳，对于这些火属性灵气来说，尤其是还是精纯的先天丙火灵气，身为火属性妖蛇的白素贞自然喜欢的非常，这比起她自己修炼然后以灵气装换火性灵气要强的太多，尤其在这人间世俗界灵气愈加稀薄的时候，修炼更加成为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更别说优质精纯的单属性灵气。

　　　　而至于那万千生民所汇聚来的心火，白素贞却不敢吸纳，这心火也是火，跟灵火有着本质的区别，她还没有到那种可以吸纳这种异火的水平，如果有着某种佛门功法，这种心火倒是可以吸纳炼化，但不是她说能做到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失去了先天丙火灵气的心火雪花落在余容度的身上，然后慢慢融化，流进余容度那身体中。

　　　　但，余容度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种淡然的表情，依旧闭着眼睛，似乎还在顿悟中没有走出来。

　　　　这种修炼中的顿悟很难得，一般时间不会太长，甚至有很多大能闭关很多年仅仅只是为了追求这种顿悟，比如当年菩提下的佛祖，面壁很多年的达摩，对于顿悟研究最深的佛教都需要准备，可见顿悟的难得。现在的余容度这种顿悟从时间来说已经不短了，从威力来说，如果没有白素贞的话，这妖心劫也足够的刁钻和难对付。

　　　　白素贞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余容度根本就不是在顿悟。

　　　　就在那先天丙火灵气出现的时候余容度就已经醒悟过来，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些火属性灵气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太大，而他也正想要汇集吸纳这些难得的先天丙火灵气来在其自身，塑造一个火属性灵气种子，来达到一个最基础的五行皆有的状态，只是他还没有吸纳的时候，那些心火雪花就已经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就也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如果没有白素贞，余容度势必会在应对那些天下万千亿兆生民的心火的时候，因为无从估计那些先天丙火灵气而被燃烧焚尽，但因为白素贞的吸纳，使得这个时候的余容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的应对心火。

　　　　这些心火其实并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他仅仅是天下万千亿兆生民的一种意念，一些诉求，一些没有得到满足之后的不满，以及对很多事物的看法，这本身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却是有着及其厉害的威胁力。

　　　　因为这被统称为外魔。

　　　　心魔分三种，内魔，外魔和人魔。内魔即为自己心中对应的域外天魔，而人魔即为与自己对应的有因果的修士，而这外魔就是这些修道之人所要经历感悟的东西。这种感悟之所以危险就在于很多人会迷失其中，从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甚至成为那一缕意念的傀儡，这才是最可怕，而且几乎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这就是天道中的东西，是你必须要体验感悟的天道。

　　　　白素贞知道这事的难度，也是亲身经历了余容度妖心塑立的过程，尤其看到如此的心火雪花落在余容度的身上，余容度的都似乎陈给一个雪人一样站在船头，令白素贞也不禁有些心惊，这么多的心火，绝对不是一个小小融心期妖怪可以抵挡的，望着那满天飘散的雪花，不知道其中还有多少万千生民心火雪花的白素贞，已经完全放弃了目睹一个全新妖将的出现。

　　　　她只剩下能够尽力的吸收先天丙火灵气来增加自己的修为的心思了。

　　　　这个曾经令她感到种种好奇的青年也将在不久之后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几乎是她已经断定的事情了。索性不再去观察余容度，而是专心致志的借助这个机会修炼，忽然就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没有听清楚的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忽然又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全神贯注的白素贞挺清楚了，那声音是在一个大大的万千亿兆生民心火雪花团中余容度发出来的。

　　　　那说的赫然是，“为天地立正心，为生民里公命，为往圣问因果，为万世求太平！”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浩瀚，而随之的是那万千亿兆生民心火雪花雪团在迅速的消融，这一幕彻底的在白素贞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一笔，知道很多年后，历尽千辛万苦的两人才重新说起这件事，那个时候的余容度只是轻轻的说道，“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欠我的了！”

　　　　其实在白素贞觉得万分艰难的历程，在余容度看来却十分的轻松，或者两人的视点不一样，对于余容度来说，后世的灵魂穿越让他有了很大的优势，尤其在那价值观上，尽管他不是法学系的，但那个处处讲究法治的社会，耳濡目染之下却也有着更多的思维方式和处理办法。

　　　　而且很多人都搞错了一点，这样的事情需要处理吗？需要一个处理意见和结果吗？

　　　　不需要！根本不需要。

　　　　余容度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些事情看起来很义愤填膺，很是冤屈动天，甚至是胡搅蛮缠，甚至是贪心不足等等，但那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是那冤屈动天地的窦娥也不过是六月飞雪，那又如何？余容度后世也看到过很多的事情，不公正的待遇，不人道的结果，那些事情丝毫不比现在他所经历的这些万千亿兆的生民心火雪花中带来的事情要轻。

　　　　余容度只是那么冷眼旁观的卡了一个又一个的心火雪花中所蕴含的故事，见到了各色的人心，只是，见多了之后余容度的心已经坚如铁石，不再有一丝的波动，这个时候忽然一句话冒出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似乎天地之间原本就是这样的，你又奈若何？

　　　　余容度原本有些坚固的心却开始有些变软，然后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最后出现了一个个的漏洞，这就是破绽，妖心的破绽轻者让人修为大降，而重者则是可以让人毙命，这就如人修的道心，修道之人如果没有道心，就如人没有了心，修真修真，连真心都没有，还能做什么。

　　　　这才是妖心劫最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方。

　　　　瞬间就可以让你从最强变成最弱，同样也可以让原本寿命无比漫长的妖族瞬间寿命耗尽，一切唯心，都在于一个心的认识，正所谓佛教有言，一沙一世界，一花一菩提。而人的心也是无限大，却又无限小，小到一个麦芒就可能让一个强大的修士烟消云散。

　　　　可余容度面对着这种局面竟然根本就不以为意，对于自己那已经塑的妖心也不管不顾，直到那越来越多雷同的故事出现，再也没有新意的时候，余容度才是望着那些一个个想要彰显自己独特的心火雪花意识，轻声的说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然后看了那一片片呆立的心火雪花，望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妖心，忽然忘记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