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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三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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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漂浮过来的木筏,陈平极有兴致的拿起一壶酿酒,准备享受一下,《兰亭集序》中描写的意境,所谓的曲水流觞。
但陈平拿起酒壶时,却脸色大变,因为他感受到了杀气。
(本章完)
第18章 杀气()
杀气,对于陈平来说,异常熟悉。
它并不是一种气体,而是一种感受。它不在五感之内,源于冥冥之中的第六感。
这是一种可以让自己,还有别人,都能体会到的特殊感觉。
一股恐惧,毁灭,死亡的感觉。
有杀戮,就有杀气产生。屠夫多杀戮,故身体上,都会沾染杀气。
敏感的人见到屠夫,会远远离开。就是因为杀气。
也可以说,杀气,改变了屠夫的气质。
屠夫之所以是贱业,这跟身上的杀气,是分不开的。
很少有屠夫能控制杀气,总会时不时的将杀气传导与人。或是一句情绪波动的话,或是忽如其来的眼神。
然而一小部分屠夫,则能控制杀气。将杀气融为己身。亦称养杀气。
陈平,就会那养杀气。
养杀气,来源与屠夫匠的传承,但创造者却是刺客诡道之荆轲。
主要作用是,将杀气收敛与身,看似平常人也。
而这么做的目的,则是为了屠夫本身。
杀生损德,易招鬼魅,故屠夫吸染杀气,藏于身体之中,使百鬼莫侵,万邪莫入。
并且养杀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对杀气特别的敏感。还能释放身体中的杀气,辅助战斗。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更有最为经典的荆轲刺秦王,五步绝杀。
这些例子,都与杀气有关,凭借着让人恐惧的杀气,震慑所有敌人。
陈平,对于养杀气,有着特别的理解。
那就是将杀气,组成一张面庞,然后隐于内心之中。用平常面皮,进行遮挡。
陈平的这种做法,要感谢自己的先祖,先祖曾言,要学会表演,更要变幻无数张面皮。
如果不是先祖的话,陈平也不会凝聚杀气面庞,更学不会养杀气。
所以每当有人将杀气外放时,陈平会第一时间感觉到。
陈平不动声色,拿着酒壶,观察着四周,感受着杀气的来源。很快,陈平将目标,锁定在彩舟和湖面之上。
那是一艘极不协调的彩舟,正有意的向湖边靠近,并不是按照糜家的规定,释放竹筏。
而那缓缓流动的湖面,则多了三十余支被削断的芦苇杆。并且芦苇杆的边缘,不时的有气泡冒出。
一丝丝杀气环绕湖面,在不停的刺激着陈平。
陈平看着眼前的画面,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陈登道。
“元龙兄,平感到一丝异常,汝看那艘靠近的彩舟,还有不断冒出汽泡的芦苇,甚是古怪,平怀疑那艘小舟和湖水之下,有人潜伏,而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刺杀吾等。”
陈登听着陈平的话,一开始并不是很在意,但看着彩舟和湖面上的芦苇后,面色大变。
此刻正是春季上旬,怎么会有芦苇,更何况还是被削断的芦苇,定是有人潜伏与湖面之下,还有那艘彩舟,越来越脱离舟群,有意靠近湖岸。
陈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脑中在想着脱困的方法。
此刻不能大呼小叫,一旦呼喊,定会打草惊蛇。
首先陈登可以确定,糜家,应该不会做这愚蠢之事。不是糜家所为,那么就另有其人。
必须想一个办法,通知所有人。然后全部远离湖岸和护城河道。
看着逐渐靠近的彩舟和芦苇,陈登知道,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正当陈登思考的时候,陈平左手抓住漂浮的木筏,右手沾取酿酒,用黄色的酒液,在木筏上书写了噤声,芦苇,彩舟,刺客的字样。
陈登看着木筏上的字,心中暗暗叫好,连忙让陶谦,糜竺观看,然后低声命令陈平,将木筏推入河道,让更多的士族子弟,观看竹筏上的内容。
看过木筏上的八个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陶谦,然后是糜竺。当他们看到彩舟和芦苇的时候,俱是心惊肉跳。
“一个个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湖岸,糜子方,汝年青力盛,率先离开,然后通知护府家奴,灭了这些刺客。我们在糜府内院与你汇合。”
陶谦不亏是徐州刺史,极为镇定的下达命令。
当糜子方走到凉亭的时候,陶谦拉着还没有察觉的许昭,以方便为由,脱离了河岸。
接着是糜竺,陈登。一个个不紧不慢,但是十分迅捷,以极快的速度撤离湖岸。
当陈平最后一个走的时候,整个湖案边,以再无一人。
到达凉亭的陈平,快速的拿起了武斗时的木盾和木矛,时刻保护着陈登和陶谦,让他们快些踏上青石板路,然后坐上马车,离开这里。
“想走,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彩舟中传来,很显然,刺客们已经知道,他们被发现了。
陈平远远望去,看向彩舟上的喊话之人。
只见他头戴黄巾,身高八尺有余,长的甚是雄伟,宽鼻方脸,面生横肉,加上一脸的络腮髯须,好不狰狞。
定是那头领无疑。
同时彩舟之上又穿出四人,他们亦戴黄巾,和喊话之人一起拿出手弩,直奔陈平一众射去。
陈平左手举盾,护住陈登和陶谦,然后感受到足足五支弩箭,被木制的大盾挡住。
“刺史大人,许大夫,元龙兄,子仲兄,快些进入马车,这些头裹黄巾的刺客,有手弩之利,还是逃命要紧。”
陈平刚说完话,众宾客俱是大呼小叫起来,纷纷从河道离开,向青石板路奔去。
因为那湖面之上,亦是一阵涌动,然后一颗颗头颅从湖面探出。皆是头戴黄巾的贼人。
“竟然是太平道之黄巾,老夫还没找你们,你们反而来刺杀吾等,黄巾,该杀之。”
陶谦看着以游上岸边的黄巾,首先拉起慌乱的许昭,然后狠狠的瞪了糜竺一眼,最后欣慰的拍了一下陈平的肩膀,快速钻进马车,向糜府内院逃去。
糜竺和陈登亦是钻入了另一辆马车,陈平紧随其后,坐在那车辕之上,跟着陶谦的车辆,快速逃窜。
陈平目睹了陶谦刚才的一系列举动,不禁佩服起来。
刺史大人,果然雷厉风行。在混乱之下,亦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一开始陈平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不驾驶马车,直接逃出糜府,但听了陈登的话后,陈平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糜府三面环山,那山门和掉桥,是唯一的逃生出路。正向一座小型的城池,三扇城门被封,留下唯一的出口。
兵法有云,围三阙一。也就是将三扇门封住,只留下唯一缺口,而那个缺口,定有伏兵把守,看似生门,其实是死门。
太平道之黄巾,能秘密潜入糜府,定是和糜府家奴有着联系,要不然,他们是不可能进入糜府的。
当糜府家奴和黄巾勾结在一起时,如果向外逃窜,那将必死无疑。
(本章完)
第19章 黄巾()
四辕双马车,马车车厢之内,陈登紧盯着糜竺,说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子仲兄,那黄巾,可与汝有关,要知道,糜府防卫森严,如此多黄巾潜入糜府,不可能不被发现,难道子仲兄,要借着黄巾,杀了刺史大人不成。”
糜竺满脸的忧愁之色,看着陈登道。
“元龙,吾糜竺怎能做出如此蠢事,你我心知肚明,没有刺史大人的恩德,就没有现在的糜家,吾是万万不会陷害刺史大人。”
“定是有一部分家奴与黄巾勾结,要不然,这些黄巾是不可能潜入糜府的。”
“日夜防贼,唯家贼难防。此事怪我糜子仲也,以后甄选家奴,定要严格把关,确实身份。”
陈登看着糜兰,双眼闪出精光,道。
“子仲兄,现在你们糜家可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吾不知道这些黄巾的目的,可能是为了糜府家财,亦可能是为了杀掉刺史大人,或者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无论什么目的,你们糜家终究脱不了干系。”
“吾能想到,此次黄巾潜入糜家,定会大开杀戒。杀些糜府家奴倒是无妨,但是要伤害了那些士族子弟,还有最重要的许劭大夫和刺史大人,那么你们糜家,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糜竺听着陈登的话,全身冒出冷汗,他知道,陈登的这些话,并不是恐吓。而是真的有可能发生。
马车后不时有呼喊声传来,这让糜竺的神经紧绷。
如果是那些士族子弟惨死,糜家必会赔偿大量的财。并且与这些家族的关系,会降到最低点,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修复。
糜竺努力的想着对策,但听见车后的哭喊和呼救声,早以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矣,再也想不出任何方法。
“元龙贤弟,汝一向足智多谋,可有好的计策。如元龙能帮我,我糜子仲,一定加倍报答元龙贤弟。”
陈登看着糜竺,道。
“子仲兄,吾亦无良策矣,除非有勇武之士,抵住追赶的黄巾,这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糜竺听着陈登的话,眼中一亮,看着车辕上的陈平,道。
“陈平,汝可愿意抵挡黄巾,解救逃跑的士族子弟,你这样做,不仅是解救他们,更是解救你兄长元龙和刺史大人。”
陈平听着糜竺的话,当是无耻至极。
但糜竺提出的要求,陈平不得不答应。
因为糜竺的理由让他不能拒绝。阻挡黄巾,亦是保护陈登。
要知道,陈登可是陈氏家主,家主有难,任何家族中人,都会奋勇上前。
陈平在快速思考着利与弊。
弊端,自身有可能受到伤害,但并不会死去。因为陈平相信自身的能力。
利端,则是糜家欠下陈平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个人情要还的话,需要花费相当大的代价才行。
陈平想明白后,知道他又要演一出忠勇的戏码,虽然这次表演,会有一定风险,但是陈平,是愿意演的。
“元龙兄,平,定当保你周全,抵住那些黄巾。平弟去也。”
陈平不等陈登回话,就跳下了马车,拿上木盾和长矛,向马车后的黄巾奔去。
陈登看着陈平的举动,满脸焦急之色。
看到陈平手中的木制武器时,陈登连忙将糜竺的佩剑抢来,向马车后的陈平扔去。
“吾的太。。。”
糜竺刚想质问佩剑一事,但看着陈登的愤怒脸色,连忙将说的话咽了回去。
“元龙贤弟,陈平真乃忠勇之士,为了你,不惜去阻挡黄巾贼,不愧是陈家之狗也。”
“糜子仲,当真阴险,汝既知道陈平是陈家之狗,那亦知陈平对陈家的忠勇,汝用吾的安全与陈平分说,陈平为了保护我这个家主,定会去阻挡黄巾。”
“如果陈平有任何闪失,我陈家,与你糜家生死不休。”
糜竺听着陈登的话,已然知道,他彻底激怒了陈登。
让糜竺没想到的是,陈平竟然对陈家如此重要。
糜竺看着陈登,温和的道。
“这事的确是怪与吾,但是刚刚元龙贤弟的计策,也只有忠勇的陈平才能完成。”
“元龙贤弟,汝大可放心,凭借着陈平的勇武,再加上吾那把佩剑之利,定会安然逃脱。不光如此,吾还会送上千金,来报答陈平的恩情。”
陈登听着糜竺的话,然后看着消失的陈平,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的陈平,则捡起陈登扔给他的佩剑,向逃跑的士族子弟奔去。
“快往前赶,吾是徐州陈氏子弟,陈平。特来阻挡这些黄巾贼子。”
“大家放心,有吾陈平在,你们定不会受到伤害。”
陈平对着骑马狂奔的宾客们大喊,喊出了他的名字。也喊出了他的目的。那就是让这些士族子弟,再一次记住他,记住陈平这个人。
要知道,现在可是逃亡时刻,如果有人愿意抵挡黄巾,那么这些逃亡的人,会长时间记住这个人,并且将这个人,当作救命恩人。
而陈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是传播名气的最好方式。比许昭的评语,与糜芳的武斗,来的更直接,更深入人心。
陈平一路往回赶,左手拿盾,右手拿矛,腰挎佩剑,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杀人,陈平虽然是一个屠夫,但从来没杀过人。
但陈平不惧杀人,这个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逼着人,杀别人的时代。
乱世男儿,当杀人。
骑马奔逃的宾客过后,陈平终于遇到了黄巾。
看到了将马匹拴在一起,财物挂在身上的黄巾。
陈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太平道之黄巾,终究是一些贫民山贼矣,大部分黄巾,不会骑马,而是直接以双脚,一步步的追赶着逃跑的宾客。
并且黄巾者由于贫穷,他们不放过任何财物。所以他们追杀士族子弟的速度,会大幅度下降。
不断靠近陈平的六个黄巾,应该是这次袭击的先头部队。正好拿你们开刀。
陈平手拿木矛,以极快的速度,向这些黄巾杀去。
陈平终于露出了另一张面庞,充满了杀气的面庞。
“杀”。
陈平没有任何的顾虑,亦勿说任何废话,直接运用崩刀法,将震荡之力灌与五尺长矛,然后以强大臂力,极快的速度,向率先冲来的黄巾刺去。
“噗。”木制长矛,直接穿透心脏,一击毙命。
这支黄巾的小部队畏惧了。
刚一照面,就释放出强大气势,让人心生畏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用木矛直接刺死一个同伴,而且那死去的黄巾,没有发生一丝声音。这是何许人也,竟如此生猛。
(本章完)
第20章 杀人()
没有锋刃的木矛,连同死去的黄巾尸体,被陈平一起抽回。
陈平抬起左脚,将尸体踢出,拔出木矛。
一大股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溅起的血液,染红了陈平全身。
木矛在陈平手中快速旋转,正是那环刀法,当木矛调整到最佳位置,陈平闪电出矛,沿途崩飞了攻向自身的短刀,刺向另一黄巾的胸口。
“死来。”
这一次不是心脏,而是喉咙。
“呲。”
木矛直接贯穿颈部,从死去黄巾的颈后冒出。
“跑。”
看着如此凶残的陈平,其余的黄巾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弃了马匹和身上的财物,不顾一切的往后跑。
“哈哈哈。”
陈平看着逃跑的黄巾,放声大笑。将脸上的血液抹净,从尸体中拔出长矛,追上逃跑的黄巾,又接连刺死三人。
看着唯一生还,惊喊逃跑的黄巾,陈平右臂用力,将手中木矛快速掷出。
只见那木矛带起一股风声,直接飞向逃跑的黄巾贼,木矛从后胸,穿过前胸,带着死去的黄巾,再次冲击了三步,才停了下来。
整个杀戮的过程,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支六人的黄巾小队,皆被陈平斩杀。
“吾陈平杀尔等小贼,如屠猪狗。”
第一次杀人,让陈平彻底兴奋,那熟悉的血腥味,唤醒了陈平的杀心。
陈平拔出木矛,拿出佩剑,准备割去这些黄巾的头颅,向陶谦邀功。
“小子,住手。”一声怒吼传来,接着是一阵马鸣。
陈平抬头望去,却是那彩舟之上的八尺大汉。而他的身后,亦跟随着二百余人。
二百人中,除了三十余黄巾以外,还有一百余穿着糜府服饰的家奴。
看着他们亦戴黄巾,拿着武器,陈平知道,这些糜府家奴,就是黄巾贼的内应。
而剩下的六十与人,则是徐州各家的士族子弟和女眷。
这些人并没有被杀,而是被黄巾绑住,看来袭击糜府的黄巾,另有目的。
“小子,杀我管亥的兄弟,去死。”
陈平感到一股劲风扑来,然后看到一把八尺长的大刀,直奔他的头颅而去。
人借马快,刀借人锋。如此快的速度和力量,陈平根本来不及躲散,连忙用木盾和木矛进行抵挡。
“嘣。”木矛和木盾应声而裂。
陈平借着缓冲的力量,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刀。
那巨大的砍刀,顺着陈平的头皮擦过,带走了一小片头发。
管亥调转马头,八尺砍刀拖地,控制着战马,来回的踱步。
“吼,吼,吼。”
众黄巾十分兴奋,将刀举与头顶,为管亥助威。
管亥刚才的那一击,众黄巾可谓是士气大增。
陈平汗毛以完全竖起,刚刚那一刀,管亥借助战马的冲击力,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陈平现在完全认识到,步战与马战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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