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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三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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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必须撤,必须快撤。如撤得晚了,真有可能葬身此地。
“全军听令,向后方的谷口撤退。然后在河谷之上,摆下兵阵,与曹军对峙。”
陈平命令刚下,李儒连忙道。
“主公且慢,此地虽大凶之地,但亦是大吉之地也。”
“不如吾等隐藏起来,用河谷之上的碎石,居高临下,对曹军进行二次埋伏。”
闻李儒之言,陈平双目大亮。能消耗曹军兵力,当然再好不过。
“李儒先生,计将安出。”
陈平握着李儒的手,满脸急迫,问起了埋伏之计。
李儒微微一笑,捋着三寸胡须,看着被俘虏的夏侯惇,对陈平道。
“主公,夏侯惇乃曹军先锋,曹操姻亲。以成曹操的左臂右膀也。
“以曹操的心胸与气魄,一定会解救夏侯惇。”
“主公可用夏侯惇当那诱饵,引诱曹军进入河谷。待曹军到来之时,一举射杀。”
李儒的计策,不可谓不毒,但越毒的计策,越让陈平欢喜。
陈平连忙改变军令,按照李儒的计策行事。
“呸,奸猾卑鄙之人,吾夏侯惇就是死,也不会让尔等得逞。”
成为俘虏的夏侯惇,许是听到诱饵之策,满脸大怒,痛骂陈平与李儒。
闻夏侯惇之言,陈平微微一笑。
“夏侯惇,你以是阶下之囚,一切可由不得你。”
陈平满脸笑容,但眼中全是凶光。
太阿宝剑舞舞生风,陈平如杀猪般,将夏侯惇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吼。”
凄厉的吼声不断传出。夏侯惇满脸苍白,痛苦倒地,四肢不断抖动。
“哈哈哈。”
看着痛苦的夏侯惇,陈平哈哈大笑。
绳索绑住双手,陈平拽着夏侯惇,一路拖地,将其吊在一棵大树上。
绳索的拉力,将断裂的手筋不断拉扯,使夏侯惇更加痛苦。
痛苦,就会发出吼叫。陈平需要吼叫,需要夏侯惇的吼叫,将曹军引入河谷中。
“吼,吼,吼。”
凄厉的吼声不断回荡,整条河谷被完全充斥。
闻那吼声,看着毁掉的夏侯惇,陈平浑身舒爽。
夏侯惇,戎马之将也。挑去了手筋脚筋,将彻底成为废人。
陈平深知,毁去夏侯惇,比杀掉夏侯惇,更加血腥,残忍。
这是报复,带有仇恨的报复。陈平要报复曹军,报复曹军杀他的爱将,典韦。
曹军杀典韦,陈平废夏侯惇,废掉曹军的先锋大将,夏侯惇。
望着典韦的尸体,一滴滴泪水,从陈平的眼眶中流出。
陈平十分希望,希望典韦之灵,能看到这一幕。
典韦之死,让陈平伤痛欲绝。陈平亦让曹操感受下,感受下折掉爱将的痛苦。
曹陈火并,互相伤害,拼的就是你死我亡。
伴着凄惨的吼声,陈平在等待,等待着曹操到来,然后一股作气,大破曹军。
河谷之上,岩石之后,陈平军以埋伏左右。而曹操军,亦在此时,踏入了河谷之中。
(本章完)
第168章 许褚(二)()
周公七卷,二卷,克敌卷所书。
周公叹曰。
“理,感,克敌法宝也。”
太公问。
“何为理,何为感。”
周公答。
“理,智也。感,情也。”
“理多感少者,乃智者。感多理少者,乃情者。往往智者胜,情者败。”
太公再问。
“理胜感,智胜情,何故。”
周公再答。
“理,无垢也。感,多垢也。”
“智者,可抓垢也。情者,不可遮垢也。智对情,当智者胜,情者败。”
太公叹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吾等皆情者也,吾等皆有垢之人也。”
周公与太公的对话,让陈平知道,二位神人,亦不是完美之人。
完美的人,当以理性支配头脑,在感性上,不犯任何错误。
往往在特定场景中,感性之人会暴露出诟病,亦可称弱点,失去理性上的判断。
而理性主导的智者,亦可称为谋士。他们善于分析,捕获敌人的感性弱点,进而施行一系列谋划。
理胜感,智胜情,这种表达和运用的方式,归纳为两字,那就是计谋。
计谋,用理性,用智慧,找到敌人的感性弱点,进而击败敌人。
如此计谋,当得是百战百用,并且一直延续,至今不可方休。
当曹操扛起夏侯惇,疯狂撤退时,陈平终于明白了周公的话。
岩石倾泻而下,待曹军冲出谷口,五千人马,只剩下三千人。
整整两千兵马,留在了河谷中。暴露的感性弱点,让曹操付出了惨重代价。
“摆下兵阵,骑兵冲锋,杀,杀掉陈平军。”
曹操双目血红,倚天青釭二剑直指陈平,要将所有感性,全部发泄而出。
感性的仇恨,让两军厮杀在一起。曹操军奋不顾死,陈平军同样如此。
很快,河谷之上以鲜血成河,残肢乱飞。两方军伍,全部杀红了眼。
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陈平军的四千兵马,战胜了曹操的三千怒兵。
战,战,战。
杀,杀,杀。
人的感性在不断支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河谷大战后,陈平军与曹军,在感性的基础上,运用理性,连斗三场。
曹操以骑兵之利,以张蝉为诱饵,对陈平军进行冲锋战。
陈平与李儒,程昱等谋士,借曹军无粮之机,与曹军进行了拉锯战,骚扰战。
战斗,让感性得到了彻底释放。随着军伍的不断减少,曹操和陈平,皆恢复了理性。
“主公,连续大战,我军伤亡两千,可战之力,不足两千兵马也。”
“曹军两次大败,又和我军连战三次,损耗巨多,初步估算,扔有三千兵马。”
程昱的报告,让陈平心口滴血。同样,曹军的损兵折将,让曹操心如刀割。
曹陈火并,从敖仓打到汜水,可谓两败俱伤也。
曹操与陈平决定,双方停战。待来日,再决一死战。
停战,亦有战场规则。
停战规则,十分残酷,有着古老的传承,一直渊源流长。
规则是,交换质子。
交换主将之子,成为两军人质,达到停战的目的。
如交换过后,在停战规定的年限中,一方毁喏,至亲骨肉必死。
曹陈停战三年。三年后,可换回质子。过了年限后,如两军交战,不可杀质子。
曹操用人质张蝉,换取陈平的五岁小儿。曹操的儿子曹昂,仍然留在陈平处。
交换质子,陈平辗转反侧,陷入了彷徨之中。
曹操十分理解,决定花费一天时间,让陈平考虑。这一天,也是曹操的考虑时间。
在前世,有人出过这样一道题。那就是妈妈与老婆,同时掉到水里,先救谁。
这道题很有难度,涉及到方方面面。
如要进行选择,那说明你是一个情者,是一个有感性的人。
今日,一道更为残酷的选择题,摆在了陈平面前。那就是要儿子,还是要老婆。
如陈平完全无情,被理性占据。可以都不选。
我陈平堂堂大丈夫,琅邪太守,风流之人。老婆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换谁都行。
可陈平是情者,此刻的他,以被感性完全包围。
张蝉,陈不平,都是陈平的亲人。换了谁,陈平都心碎也。
想了整整半天,陈平想不出结果。
陈平决定,将妈妈,老婆,同时掉水里的故事,讲给五岁小儿听。
陈平极度认真,抱着五岁小儿,讲起了这个故事,陈平要让小儿,做出他的选择。
妈妈的含义,陈平讲了一遍。而老婆的含义,陈平讲了三遍。
“我选择救妈妈。妈妈就是娘亲。娘亲,是最疼我的人。”
小儿的话,让陈平感慨万分。陈平看着小儿,又道。
“不平,如果用你换妈妈,你愿意么。”
“我愿意,我愿意。”
小儿清澈的童音,让陈平的眼泪瞬间流出。
陈平再也控制不住,将小儿紧紧抱在怀里,不停的痛哭。
“不平,你要记住一句话。”
“你的亲生父亲,叫陈平,他很爱你。他对儿子犯下的错误,都是逼不得已。”
“陈不平,你要好好的活着,如能再次相见,爹爹将拥有的一切,全部给你。”
小儿是懂非懂,歪着脑袋,伸出小手,不断擦拭着陈平的眼泪。
又是一顿红烧肉。
陈平用仅有的半天时间,做出了味道很差的红烧肉,但小儿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肉后,陈平抱着小儿,直至深夜。
陈平希望,就这样一直抱着,永远都不松手。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将整条汜水,镀上了一层银。
然如此圆月,并不代表着团圆,它代表的,是即将上演的骨肉分离。
汜水河畔,灯火通明。两军分列两岸,陈平曹操单人单骑,隔着汜水,相互而视。
看着河岸那头的曹操,陈平大吼。
“曹操,曹孟德,在我陈平看来,你乃英雄也。你曾言道,仇恨,与子辈完全无关。”
“我陈平当遵守孟德之言,你之子曹昂,定百般呵护,千般教导,成为一方人杰。”
“望你曹孟德,遵守言行,护佑我儿陈不平。”
闻陈平之言,曹操满脸动容,亦大吼道。
“平弟,此乃我曹操最后唤你。望你遵守这汜水之言。曹某,定会履行诺言。”
“拉船。”
“拉船。”
“嘿哈嘿哈。”
阵阵吼声从两岸传来,陈平军与曹军各执一条绳索,绳索的另一头,连接着小船。
两船中所载之人,正是张蝉和陈不平。
曹操陈平的对话,还有那拉船的声音,让张蝉痛苦万分。
“陈平,你个畜牲,杀千刀的畜牲,不要拉我,拉我儿子,拉我儿子。”
被绳索捆住的张蝉,看着另一条船上的儿子,泪流满面,不停的骂着陈平。
“娘亲,娘亲。”
许是听到了张蝉的呼唤,小儿伸出小手,呼唤着他的娘亲。
两条船渐渐靠近,张蝉伸出手,想摸摸小儿的小手,但怎么摸,也摸不到。
“呜呜呜。”
“呜呜呜。”
小儿在哭泣,张蝉在哭泣,流淌的汜水河,亦在哭泣。
两船越行越近,再渐行渐远。夹杂着痛苦,哀怨,还有那数不尽的情仇。
“呼吸,呼吸,呼吸。”
张蝉,醒一醒。醒一醒。
小船以到达岸边,而船上的张蝉,以完全哭晕过去。
母子分别,最为残忍。
陈平抱着晕倒的张蝉,听着对岸小儿的哭声,两行浊泪,潸然而下。
(本章完)
第169章 汝南风云(一)()
今夜,将是痛苦的一夜。
陈平一夜未睡。而张蝉,亦在噩梦的陪伴下,不时呼唤着小儿。
汜水对岸,小儿的哭声越来越低,最后,消散在黑夜里。
曹操带着小儿,走了。这一走,将陈平的思念,一起带走。
小儿陈不平,只有五岁,如像曹昂那般年纪,陈平也不会太过牵挂。
陈平不知道,五岁的小儿,能否在滚滚乱世中,好好的活着。
仰望天上明月,陈平在汜水边祈祷。祈祷小儿勿要得病,祈祷小儿一生安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无尽的思念化为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汜水河中。
要想再见小儿,需等待三年。在琅邪,陈平以思念五年。今刚刚团聚,又要分别三年。
为何如此绝情。为何让我陈平,苦苦煎熬与等待。
陈平在怒问上天,上天,亦发出了愤怒。
乌云闭月,伴着春雷,细密的春雨滚滚而下,将陈平的全身完全淋透。
冷透了身,凉透了心。
响亮的雷声,让张蝉从噩梦中醒来,但张蝉发现,醒来之后,又是一场噩梦。
“儿子,儿子。”
张蝉双手乱抓乱挠。呼唤着小儿,发出痛苦的哀嚎。
“张蝉,张蝉,我是陈平,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啊。”
陈平将张蝉紧紧抱住,勿要疯狂下去。
看着冲来的陈平,张蝉满脸惊恐,不断躲闪。
“蝉儿,是我,我是陈平,我是你的夫君,陈平。”
“陈平。”“陈平。”
张蝉停止了疯狂,念着陈平的名字,然后静静的趴在陈平怀里。
“张蝉,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平在张蝉耳边,不停安慰,安慰着快要崩溃的张蝉。
“嗯。”
疼痛从胸口传来。陈平眉头紧皱,却发现张蝉用指甲和嘴,撕咬着陈平的心口。
“黑心,毒心。我要挖开你的心。挖开你的心。”
痛,强烈的疼痛不断传来。陈平不躲不闪,让张蝉尽情发泄。
“蝉儿,我们可以等,只要再等三年,儿子就会归来。到时候,我们过平静的日子。”
“啪。啪。”
重重的两巴掌,打在陈平的脸上。张蝉不断的摇头,发出阵阵哭嚎。
“谎言,你的谎言,以陪伴了我整整五年。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平静的日子,不会有的。我张蝉跟你陈平,一生都不会平静。”
“陈平,我恨你。我永远恨你。”
张蝉说完,眼中透出死灰之色,看了陈平最后一眼,跳入了汜水河中。
跳河寻死的张蝉,让陈平大惊。陈平连忙下水,要抓住张蝉。
冰冷的河水冻彻心扉。陈平浑身发抖,伸出双手,在黑暗的水中,不停摸索。
摸到了张蝉的脖颈,摸到了那条剑疤。最后,摸到了一条丝线。
“拉。”
“嘣。”
在陈平的拉扯下,丝线应声而断。断裂了陈平的心。
“不。”
“咕嘟嘟。”
一口口河水,被陈平吞入腹中。陈平努力的拍打着水,终于出了河面。
“呼吸。”
“呕,呕,呕。”
费力的爬到岸边,陈平蜷曲着身子,不断呕吐。
吐出的不仅是水,更是无尽的悔恨。陈平,并没有救起张蝉。
一根断裂的红线,连接着一块香包,被陈平紧紧撰在手中。
这块香包,内有陈平的头发,是陈平给张蝉的念情之物。
陈平没想到,他没有救得张蝉,却将这念情之物给扯断。
线段缘散。难道,难道这情缘,这孽缘,就此湮灭了么。
“不。”
“张蝉,张蝉啊。”
望着无尽的黑暗,陈平跪在汜水河边,喊的撕心裂肺。
黑夜,大雨,响雷。将陈平的喊声完全掩盖,直至声疲力竭
泪水,雨水,河水。从陈平的脸上不断流下。最后渐渐模糊。
“噗通。”
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陈平瘫倒在汜水边,被黑暗完全笼罩。
“全军听令,找到张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平发出虚弱之言,让二千军伍,在汜水两岸不断寻找,寻找着他的孽缘,张蝉。
寻寻觅觅,寻觅在痛苦的夜。直到长夜漫漫飘过。
张蝉,终究没有找到。她似乎化为一滴水,融入了汜水中。
看着流淌的汜水,陈平时而大笑,时而大哭,最后归于平静。
“而今才道,当时之错。心绪凄迷,浊泪涌垂。”
“后来方知,情之无奈。强说晚期,一别如斯。”
“满眼冷水,物是人非。幼儿离散,佳人不在。”
“两地相隔,茫茫生死。梦断香消,由年遗踪。”
“呼,呼,呼。”
大风带着严寒,吹动着一条条白灵,不断飘荡。
陈平又来到了这里,汜水关以南,简易军营对岸,遍布白灵的伤心地。
孙陈火并,陈平在这里祭奠,祭奠阵亡的五千兵卒。
曹陈火并,陈平同样来到这里,陈平要再次祭奠,祭奠死去的兵士,同时埋葬典韦。
“嗤,嗤,嗤。”
一捧捧土,被挖了出来。陈平不用任何人帮忙,足足挖了一个时辰,终于挖出了墓穴。
陈平要埋葬典韦。埋葬他的好兄弟,典韦。
典韦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地方。这块伤心地,有五千兄弟陪伴,典韦当不会寂寞。
陈平拿着白布,认真清理典韦的尸身,直到再无泥垢。然后用整张马皮,将其裹了起来。
没有任何棺木,马革裹尸,方能体现典韦之英勇。
“下葬。”
两字重于千斤,被陈平费力吐出。
陈平手捧泥土,将典韦亲手埋葬。
“奋勇将军,古之恶来,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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