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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三国-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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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劝一劝祖父,不要让陈平死啊。”
嫣儿抱着闺女,满脸痛苦,来到陈珪身前,跪地央求,并向自己的爹爹陈应求情。
陈应,陈平最初的领路人,看着悲苦的一幕,长叹一口气,背过身去。
此时此刻,陈应别无选择,只能遵从家主之令。
陈珪看着诉求的嫣儿,又看着嫣儿怀中的孩子,感慨的道。
“嫣儿,我刚刚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陈平不死,陈家不安也。”
“南雁北飞,呕血筑巢。异象之意,老夫知晓。”
“明意为,燕儿脱离燕群,从南而返,以鲜血筑巢。”
“暗意为,家族内,族人会以鲜血祭祖,振兴家族。”
“燕儿出生的异象已经说明,陈平必须要死,此乃天意,不可逆天而行。”
陈珪令族人将嫣儿母女带走,对着陈平道。
“陈平,你大可放心的走,嫣儿和燕儿,老夫会悉心照料,陈氏所有人,都会悉心照料。”
“来人,将陈平砍了,呕血筑巢,就在当下。”
陈珪说完,背向陈平,举起的手,重重的放下。
“不要,不要啊。”
嫣儿大声哭诉,喊得撕心裂肺。怀中的燕儿,亦嚎啕大哭。
陈平被众护卫脱了下去,一刻钟后,一颗被黑绸盖着的人头,端到了陈珪面前。
陈珪掀开绸布,看着血腥般的人头,长叹道。
“陈家之狗,真是条好狗啊,可惜了,可惜了。”
“通知各士族,陈平死于黄巾之手,还有,把陈平的人头,送与陶谦。”
为了家族的生存与利益,陈珪砍杀陈平,嫣儿晕死过去。
陈平的死,严重的打击了嫣儿,但没有打击到陈珪。
正如陈珪所说,陈家失去了一条狗。
在陈珪眼中,陈平只是一条狗,仅此而已。
“一条狗吗,哈哈哈。”
校场的地下密室中,陈平苦笑连连,而陈平身旁,一具无头尸体,正不断的流着血。
死去的人,与陈平相貌相似,是陈平的一名亲卫。
陈平三拜死者,默默的点燃三炷香,为他祈祷。
“主公,现今何为,用不用反击,杀了陈氏一家。”
许褚咬牙切齿,手握钢刀,欲要杀了陈珪老贼。
陈平看着无头尸体,看着香烛散发的袅袅香烟,摇了摇头,道
“不可轻举妄动,既然以知晓陈家计划,我等当依计行事。”
“我当消失一段时间,默默观看徐州风云,待时机来临后,一股作气占领徐州。”
“陈某现在担心的,只有嫣儿和小女,许褚,你可暗中通知嫣儿,就说我没死。”
“主公,万万不可。”
戏志才连忙制止,对着陈平道。
“主公当以大业为重,勿要儿女情长,万一陈珪发现不对,我等将没有任何机会。”
“现在夫人有了小姐,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主公大可放心,我会派人开导夫人。”
陈平的面庞一阵抖动,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默默的点着头。
(本章完)
第260章 绝情()
陈平之死,震动了琅邪,震动了徐州。
但奇怪的是,陈平的死,只是在士族间流传,百姓兵民皆不知。
就连陈平的亲人还有一干歌姬,都不知陈平死去。
陈平死得无声无息,雷声小,雨点亦小,似蜻蜓点水,无一丝涟绮。
这种诡异的情况,与陈珪的命令有关。陈珪令陈氏族人,封锁了陈平死亡的消息。
陈珪这么做,是为了低调行事,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陈珪深知,陈平在琅邪经营五年,深受军民拥戴,陈平死,琅邪定会发生骚乱。
为了让徐州陈家平稳的掌控琅邪,封锁消息非常重要。
无头尸体被快速处置,埋与琅邪后山,没有立碑,亦没有任何的祭奠。
仿佛埋葬的不是人,而是一条狗。
至于陈平的妻室陈嫣儿,陈珪选择了囚禁。
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对于陈嫣儿的感受,陈珪完全不在乎。
现在,陈珪在乎的是陶谦,徐州牧陶谦。
陈珪将目光投向徐州城,而此时的徐州城,陶谦正吩咐着后事。
“徐州政务,由陈氏,糜氏暂为主持,徐州军务,由曹豹打理。”
“咳咳咳。”
陶谦一边说,一边咳着血,观其神态,大限将至矣。
“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糜竺跪在陶谦身边,痛心的追问。
陶谦喃喃的道。
“在老夫眼中,州牧的人选并未出现。徐州牧,当由帝上定夺。”
“尔等要谨记,当忠与汉庭,以国为重,勿要卷入州牧的争斗中。”
“争夺州牧者,定家破人亡。”
陶谦的警告,让糜竺,陈登不置可否,并没有将陶谦的话放在心上。
陶谦准备的杀手锏,已被糜家,陈家全部化解,不存在任何危险。
二人现在顾及的,也只有曹豹手中的丹阳兵。
曹豹对陶谦忠心耿耿,陶谦留下的最后手段,也只有曹豹手中的丹阳兵了。
二人决定,待陶谦死后,依照合谋的计划架空曹豹,进而掌控丹阳兵,共图徐州。
陈登,糜竺相互点头,陪伴在陶谦两侧,如索命人一般,静静的等待陶谦咽气。
静,静的可怕,众人皆不说话,眼神中带着怜悯和兴奋,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一封急报,一颗人头,打乱了死寂,让死寂般的结局,恢复了些许生气。
“报,琅邪太守陈平被黄巾斩杀,此乃陈平人头。”
此封急报,糜竺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大喜过望。陈登看着陈平的首级,则心情复杂。
陈平的死因,陈登非常清楚,但见到陈平的人头时,陈登回忆过往,仍然唏嘘不已。
“陈平,陈家之狗也,你的所作所为,元龙铭记在心,陈平,你一路走好。”
似有感而发,亦似装模作样,陈登在众人面前痛哭,哭诉陈平的死。
“哈哈,哈哈哈。”
陈登的哭,让陶谦哈哈大笑。
陶谦大口吐血,目光从游离变得炯炯有神,伸出手来,艰难的指着那颗人头,大声道。
“此乃妖孽,此乃徐州之主也。”
“传我命令,州牧人选以现,徐州牧之位,当属。。。”
陶谦正要道出名字,一口鲜血涌入喉中,不吐不快,待深咳出来,就此再无声息。
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陶谦的临终之言,没有说出继承人的名字,让糜竺,陈登,全部松了口气。
如陶谦选定了继承人,那糜家,陈家今后的计划,将付之东流。
二人长吐一口气,心照不宣,先安慰了陶谦的妻儿,然后将陶谦身死的消息,告知众人。
夏季下旬,深夜,明月当空之际,徐州牧陶谦病死与公府。
陶谦死,彻底震动了徐州。徐州的各大中小士族皆来吊丧,并得知了陈平身死的消息。
同一天,州牧,太守皆死,让众人一阵唏嘘。
陶谦的丧礼上,糜竺手执州牧印绶,印信,对着众人道。
“州牧大人以死,徐州当有主事之人。”
“大人临死之前,以定下州牧人选,此人乃刘备,刘玄德也。”
糜竺说完,拿起印信,大声的读了起来。
“今天下大乱,王纲不振,老夫重病在榻,即将身死,不能打理徐州。”
“老夫留下印绶,印信,交于糜竺,以选出继承之人。”
“此人名为刘备,刘玄德,乃帝王之胄,汉室宗亲,兼德广才高,可任徐州牧。”
糜竺念完印信,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刘备何许人也,何德何能当得徐州牧,徐州牧要由徐州人当。”
“糜别驾,我等严重怀疑这封印信的真假。几月前,刘备投靠州牧大人,州牧大人冷淡回应,更是将刘备驱出徐州,让他驻扎三不管的小沛,依州牧大人对刘备的态度,绝不会信任刘备,这封印信,不会是糜别驾亲自写的吧。”
“言之有理也。听乡里人说,糜别驾与刘备相交颇深,刘备入徐州,亦是糜别驾请来的。”
“一派胡言,糜别驾乃州牧大人最信任的人,怎么会篡改州牧大人的命令。”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徐州赵家,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赵家与糜家,是穿一条裤子的。”
一时间,陶谦的灵堂内争吵不断,有反对声,亦有赞同声,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陈登看着眼前的一幕,很高兴,众士族与糜家对立,对与陈家来说,乃幸事也。
陈登在感慨陈珪的智慧,老父陈珪,果然有着先见之明。
为了完成今后的计划,陈登看着争吵的两派人,摊开双手,大声道。
“诸位安静,请听元龙一言。”
“州牧大人临死前,元龙与糜别驾都在场,糜别驾的这封信,的确是陶大人亲写。”
“陶大人选刘备作为州牧,定有一番道理。”
“诸位心中不满,可以理解,不如我等一同面见刘备,观其品行如何。”
“如刘备无德无才,品行不堪,不负陶大人所托,我等再另选州牧。”
陈登的这番话,化解了糜竺的窘境,让糜竺很欣慰。糜竺立刻对陈登投出感激的眼神。
不仅如此,陈登的左右逢源,亦让众人为之一静,待相互议论一番后,众人不由的点着头。
在众士族眼中,徐州牧是谁无关紧要。众士族看重的,是家族的发展。
如刘备识时务,对众士族有利,当徐州牧,可也。
如刘备不识时务,不知天高地厚,那么徐州牧的位置,亦会做到头。
在陈登的建议下,众人决定,让糜家人去请刘备。
徐州士族要好好的看一看刘备,看一看刘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众士族等着刘备,而身处小沛的刘备,则长吁短叹,面带悲苦之色。
千古飞龙地,一代帝王乡。
残破的小沛,让刘备感慨连连。
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从小沛而出,与萧何,樊哙,夏侯婴等人征战天下,何其壮哉。
可如今,他的后世子孙刘备,在小沛苟延残喘。
“先祖啊,不肖子孙刘备,愧对祖宗啊。”
感受不到任何希望的刘备,想起自身的处境,大哭出声。
“后世子孙刘备,请求先祖护佑,为刘备指一条明路,给刘备一个机会。”
刘备虔诚的跪在地上,对着烧毁的高祖草堂,不断的叩拜。
“报,徐州糜家来人,请主公立刻去徐州,当得徐州牧。”
亲卫的报告,让刘备愣在当场。
刘备满脸激动,看着毁去的先祖草堂,重重的三叩首。
(本章完)
第261章 追杀陈登()
“陶谦死了,陈平也死了。”
亲卫的传报,让刘备激动狂喜。刘备尖叫出声,双手紧握,不爱笑的刘备,此刻也嘴角微翘。
陶谦,陈平,可以说是刘备最痛恨的人。
陈平自不用说,屡次打击与他,在刘备心里,早就恨透了陈平。
同样,陶谦亦遭到刘备的痛恨。
自从刘备来到徐州,满怀希望的面见陶谦,陶谦就一直打压他。
“玄德乃汉室宗亲,当以仁孝为重,小沛乃高祖祖地,由玄德驻守最为妥当。”
陶谦的这句话,直接将刘备发送到三不管之地,亦是徐州的门户,小沛。
不给粮,不给兵,充当徐州的看门狗。
陶谦的意思是,能住就住,不能住,该回哪里就回哪里。
陶谦的冷漠打压,让刘备陷入了绝望。
如不是糜竺一直资助粮草,鼓励刘备,刘备早就离开了徐州。
糜竺言。
“陶谦将死,徐州需雄主坐镇。”
“玄德乃汉室宗亲,帝王之胄,有大德行,大智慧,陶谦死后,徐州之主当属玄德。”
“玄德当留在小沛,励精图治,待机会来临时,当一飞冲天。”
糜竺的鼓励之言让刘备感动,但刘备严重怀疑糜家的能量。
直至今日,糜家人请刘备当徐州牧,让刘备终于感受到,糜竺真乃他的大贵人。
从绝望到惊喜,刘备悲喜交加,刘备知道,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二弟三弟,整理军备,我等一起去徐州。”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披甲上马,率领军伍向徐州进发。
“驾,驾。”
路途中,兄弟三人兴奋连连,关羽,张飞更是为刘备贺喜。但到了徐州城门,三兄弟的兴奋之情荡然无存。
放眼过去,城门口一片冷清,没有想象中的煮汤摆酒,夹道欢迎。
“大哥当得徐州牧,乃大喜之事,为何不迎。”
张飞大怒,欲要冲进城去,训斥徐州的官员。
“三弟勿要猛撞,陶谦刚刚过世,想必城中的官民,都去吊丧去了。”
关羽将张飞一把拉住,让他勿要鲁莽,以免破坏了刘备的大事。
关羽说教张飞,让刘备满意的点着头。但刘备和张飞一般,同样不理解,
继承徐州牧,这么重要的事情,即使去吊丧陶谦,也应该有人相迎才是。
难道还有隐情不成。刘备想到这里,连忙问起了糜家的家奴。
家奴言。
“陶谦留印绶印信,交与糜别驾,以传位玄德君。陶谦的遗命,令徐州士族不服。”
“徐州陈元龙提议,众士族一起面试玄德君,如玄德君品行俱佳,当继承徐州牧。”
糜家家奴的这番话,让刘备面色凝重。
刘备在城门口思考起来。
从家奴的话语中,刘备知道,糜竺陈登是相助他的人,徐州士族,则是审查他的人。
刘备知道了事情大概,长叹一口气。
看来这徐州牧,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想成功入主徐州,当上徐州牧,必须交好徐州士族。
刘备发现了问题的本质,决定彰显出自己的品行,拉拢众士族。
人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徐州的两大家族,糜家陈家都帮我,徐州牧的位置,必须要搏上一搏。
刘备想通之后,伸出双手,亲自为关羽张飞整理衣袍,然后细心打扮自己,牵马入城。
“勿要骑马,需牵马步行。马,充满野性,很容易惊了亡者的魂灵。”
刘备极为细心,叮嘱军伍小心行走,不得喧哗嬉笑。
就这样,一直走了一刻钟,刘备一行人终于到达徐州公府。
“玄德君到了,玄德君到了。”
徐州公府的大门口,糜竺见刘备到来,满脸大喜,立刻出迎。
众士族的目光,亦顺着糜竺的声音,全部看向了门口的刘备。
审视,不满,徐州士族的各种表情,直入刘备眼底。
刘备暗道不好。但看到陶谦的灵堂时,瞬间有了主意。
刘备伫立在大门前,脱履摘剑,然后满脸悲苦,一步三晃的入得大门。
“噗通。”
刘备走到陶谦的棺材边,双膝弯曲,重重的跪在地上。
“恭祖兄,恭祖兄啊,为何走得如此急啊,未能见兄长最后一面,备心痛啊。”
刘备越说越悲,进而大哭,双手抚摸着陶谦的棺材,又道。
“孟子曾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兄长磨练刘备,传位刘备,兄长对刘备的所作所为,刘备感恩啊。”
“恩人,你睁开眼,看刘备一眼啊。”
刘备从大哭,变成嚎啕大哭,然后不断磕头,很快,斑斑鲜血染红了额头。
刘备的此番做派,瞬间将所有人感染,众人对刘备的印象好上不少。
知道内情的陈登,则满脸震惊的看着刘备,内心狂震。
在陈登眼中,刘备的表现是那么的真实,没有丝毫破绽。
真实,真实的可怕。刘备到底是有感而发,还是装模做样。陈登被完全迷惑了。
不行,必须要通知家父陈珪,将刘备的情况告知。
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看透刘备。陈家对刘备的低估,让陈登恐慌起来。
刘备乃非常人也,绝不是什么傀儡。如真成了气候,徐家要掌控徐州,难也。
一时间,刘备这个变数,让陈登起了提防之心。
刘备的表演震撼了陈登,同样震撼了糜竺。但是,糜竺与陈登的看法完全不一样。
在糜竺眼中,刘备乃真正的仁德之人,人中之龙。
刘备的做法让糜竺感动。糜竺将刘备扶起,感慨的道。
“玄德君勿要自毁身体,徐州之将来,还需要玄德君。”
“陶大人将州牧之位传与玄德君,定不愿看到此番情景,玄德当以徐州为重啊。”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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