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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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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夜惊魂
    西门庆着天外寒星,静默了半晌,才道:“这个世界的星星是如此明亮,而在小弟那个世界,天空却是被污云遮着,是不清星星的。也许正是少了这些天外的眼睛监管,所以人间的不平事才会越來越多!”
    武松问道:“再后來呢?兄弟,你的结局如何?”
    西门庆缓缓地站了起來,除下外裳,露出里面的一身夜行衣來,淡淡地道:“再后來,小弟被转了个牢狱,然后就被躲猫猫躲死了,临死时突然到个老道长,我跟着那老道长一路行來,就穿越到了这一世。”
    “躲猫猫,那是甚么东西?”武松本來皱起眉头莫明其妙,但到西门庆一身夜行打扮,更是诧异起來,“三弟,你这是……?”
    西门庆从船舱里提出一个包袱,往武松怀中一递,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寒意來,冷声道:“今天虽然斩了四个贼男女,但正如二哥所言,我胸中杀气如利锥初脱,犹有未尽之意。二哥可有胆量,随我去孟州城中一行,拜访一下狗官张都监、张团练,还有那个蒋门神?”
    武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打开包袱一,又是一套夜行衣,正合自己身材,便笑道:“三弟之言,正合我意!”
    了天外寒星,西门庆心道:“西门庆虽然想的是逆天改命,但张都监、张团练这等赃官的命,还是不改为好,今ri且先借他们人头一用,做我上梁山的投名状!”
    西门庆摇船靠岸,武松也快手快脚把夜行衣换好了。此时已经入夜,风凄露冷,四野无人,两人各背宝刀,一路紧行,早到孟州城下。
    时节正交十月半天气,城外的护城河早干涸了。西门庆拣一处冻得坚硬的地方,洠Х汛祷抑凸チ耍瞩降揭淮Τ乔街拢饫锍乔讲桓撸仪矫嫔峡涌油萃荩试等菀祝髅徘旌臀渌捎质乔峁α说茫苋菀拙蜕先チ恕
    武松见西门庆表现得象个积年的老贼一般,忍不住诧异道:“三弟,甚么时候,你竟然连进退的道路都相准了?”
    西门庆道:“多亏了陈小飞兄弟,他常年在孟州出入,这城池的虚实,都在他脑子里装着。我向他打听得备细,自然是轻车熟路。”
    说着话,兄弟二人早來到张都监家后花园墙外,听那更鼓时,早打一更四点。西门庆便笑道:“二哥,你在张都监这狗官家里住了一个月,现在该你引路了!”
    武松把牙咬得“格格”直响,恨道:“三弟随我來!”
    二人轻飘飘翻进院子,影在黑地里,着张都监家喂马的后槽给马匹上了草料,挂起灯笼,正准备铺开被褥上床睡觉的时候,西门庆和武松飞身直入,鹰雕拿燕雀一般早把他抓了个正着。
    那后槽被劈头揪着,灯影里只见两口青光闪烁的刀晃眼生花,早唬得八分软了。本來还想大声叫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低的一声哀鸣:“饶命!”
    武松问道:“你认得我吗?”
    后槽听得声音,方才知道是武松,松了一口气道:“原來是武义士。”
    武松继续问道:“你只实说,张都监那厮如今何在?”
    后槽道:“义士听禀,今ri张都监和张团练、蒋门神吃了一ri酒,尚未休歇,如今兀自还在鸳鸯楼上吃着哩!”
    西门庆和武松听到他和蒋德说的相吻合,都点了点头。西门庆便故意问道:“二哥,此人如何处置?”
    武松便着西门庆眼睛说道:“兄弟,我知道你前世受了委屈,今天新仇旧恨,两路并作一路,是非大杀一场不可的了。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我兄弟两条汉子,只寻罪魁祸首的晦气便是,却不可枉杀平人,否则不分青红皂白混杀起來,和那些害民赃官又有何异?”
    西门庆听了大喜,心道:“今ri的武松,已经不是旧ri的武松了!”当下顺水推舟拱手道:“二哥的金玉良言,小弟遵领便是!”
    武松回头,指着那后槽道:“平ri里,虽然你这厮有些油嘴滑舌,好在嘴头上讨人便宜,但我冷眼旁观,却从未见你倚仗权势,欺负平人,所以今天才留你一条xing命!不过皮肉捆绑之苦却是说不得了,明ri天亮,自然有人來放你!”
    “是是是!”那后槽一边俯身就绑,一边说道,“武义士,这府中的下人,大都暗中替你不平,跟着张都监那厮害你的,只是少数罢了。”
    见西门庆卷起个麻绳蛋子來,要往自家嘴里塞,这后槽赶紧道:“小人还有话说,等说完这最着紧的两句,两位再堵我的嘴巴不迟!”
    “哦?”西门庆便停了手,“你还有何话要说?”
    后槽低声道:“不瞒二位义士,张都监那厮自知坏事做得多了,因此前些时在鸳鸯楼里,布下了一道机关。有一道绳索,直牵着楼下耳房的铜铃,耳房里住着那蒋门神的两个徒弟蒋仁和蒋义,带着十几号有力量的狗腿子值守,若听到铜铃响动,那些人便要奋起來了!二位义士想要替天行道,却不可不小心这铜铃机关!”
    西门庆和武松对望一眼,二人心中均想:“果然是好人有好报!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后槽杀了,非中那铜铃机关不可,那时打草惊蛇,只怕有些不妙!”西门庆便一拱手:“多谢了!得罪莫怪!”说着把麻绳蛋子往后槽嘴里一塞,武松提起他放到床上,替他盖上了被子。
    二人出了后槽的马房,趁着月光明亮,飞身越墙,先开了通往马房的角门,把门扇从门轴上提下來,虚掩在那里。武松便指着灯火楼台处,悄声道:“那里就是鸳鸯楼了!”
    西门庆便道:“釜底抽薪,先收拾了楼下耳房里的那批狗腿子!”
    二人一点头,各仗宝刀,借着花木扶疏,神不知鬼不觉地踅摸到鸳鸯楼楼下來。这正是:
    天理循环昔无果,地府报应今有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章 飞壮思
    來到鸳鸯楼下耳房前,却听房里笑语喧哗,是个正在欢呼饮宴的光景,西门庆和武松轻手轻脚掩到窗槅扇边,武松伸手指蘸了些唾沫,把槅扇上的纸润湿了,点开个小破洞,木匠单调线往里。
    只见耳房里靠近房门边的兵器架子上,虽然倚着十几口明晃晃的朴刀,但屋中一片乌烟瘴气,把刀光都遮洠Я恕S惺柑醮蠛悍殖闪蕉眩欢言谶汉染鄱模欢言诤ê敉匆桓龈龌蚵盥钸诌郑蜓笱笞缘茫蚧⒀示ㄍ蹋蚵旌叮巳顺筇俪觥
    武松得分明,快活林擂台上替张团练出过力的什么刘海洒金钱秦英、狗窃偷生苟且苟偷生等人,都在里面。
    突然赌博摊子中心处有人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叫道:“不赌了!今天手运恁背,气死老爷了!”说着一个人从人群里钻了出來,走到酒桌边,满了一碗酒就灌。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此人不是张团练那个yin狠险诈的管家,又是哪个?
    又一人笑道:“小张,输急了喝酒,也不是办法,何不想个法子,换换手气?”
    武松听得分明,那说话人正是张都监的管家。
    小张便仗着酒气骂道:“老张,你是吃灯草灰,放轻巧屁!手气若那么好换时,财神菩萨也就不值钱了!”
    老张笑道:“我老张本是一片好心,想要成全你一桩美事,你却伤犯起我來。罢罢罢!懒得理你!”
    那小张一听“美事”二字,便兴奋起來,凑上去拉着那老张的手道:“哥哥,我知道你是个足智多谋的,都监大人排陷那武松,就有你的一份儿功劳。今ri你既然有美事要觑兄弟,便爽快说了!兄弟虽然是屁股嘴,但哥哥你在兄弟平ri孝敬的份儿上,就饶让我一回!”
    周围的赌棍酒虫们也纷纷应和:“杀人不过头点地,小张管家说到这份儿上,连我们听着都软了!老张管家就容让他一回!莫失了兄弟间的义气!”
    那老张便“嘿嘿”笑道:“今天你这狗才伤犯我,本当与你做骰子的两面,永不相见才对,但既有众兄弟的面子,便饶让你一回!你乖乖喝上三碗罚酒,我便把那美事同你说了,不但你舒服,连这里众位兄弟都跟着沾光!”
    “还有这等美事?”屋中众人都被老张的话钓起了好奇心,赌博的丢下骰子,酗酒的抛开酒碗,都围了上來,怂恿着小张喝罚酒。
    小张是酒se之徒,碗到酒干,在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中,直着眼睛,嘴角流涎道:“老张哥哥,兄弟的罚酒领了,有甚么美事,便照顾了兄弟!”
    老张便yin笑一声,换了极轻薄的腔调说道:“今ri里我和小张去街上给老爷采办美酒,却在一条巷子门口到一个美女,这良家生得虽无十分人才,却也很有些动人的颜se。小张一见,裤子便险些掉了下來。”
    众人哄笑。小张便摇头晃脑道:“说到此事,实有!实有!若不是记挂着老爷们还要喝酒,那个美娇娘,小张我焉肯错过?怎的也要上前,讨一讨便宜!”
    老张笑道:“要讨便宜,现在也不晚啊!”
    小张便jing神一振:“老张哥哥,此话怎讲?”
    老张略笑一笑,端起酒碗來抿了一口,悠然道:“今ri天晚了,待明ri早起,咱们再细说。”
    小张听了,如丧考妣一般,直撅撅跪到老张面前,抱着他大腿道:“好我的老张哥哥,兄弟被你一撩拨,下面都硬了,你怎能见死不救,让兄弟受一晚煎熬?有什么好计策,都说了出來,兄弟死到乱葬岗子上,也领哥哥的情!”
    老张便大笑道:“这厮已经半醉了!大家且拉他起來,坐着说话!”
    众人嘻嘻哈哈把小张拉起來,老张便跟他推心置腹道:“兄弟你好呆!放着眼前这一帮飞檐走壁的心腹好兄弟,还怕你上的那个美娇娘跑了不成?大家,今夜月光明亮,正是天赐良缘,有哪几位轻功了得的兄弟,去到那户人家,一条大口袋把美娇娘装了來,便在这鸳鸯楼下,成全了小张的心愿,岂不美哉?”
    小张听了,便拍着桌子大笑起來,边笑边说道:“我说是甚么美事?原來是老张哥哥也对那美娇娘动了凡心!哥哥你忒也狡猾,心里想着玩乐,却自己不肯出面,只把兄弟我抬出來做大旗。不过兄弟我义气为先,今ri便舍己为人又如何?那小娘们儿绑來,老张哥哥第一,兄弟我第二,哪个兄弟出力最多让他第三,其他第四第五,人人有份,个个不空,大家好生快活一夜,万事都有我担着!”
    蒋门神的大徒弟蒋仁便站了起來,笑道:“既有二位管家大人撑腰,咱们还怕甚么?哪位兄弟身上,带着蒙汉药的?把些儿出來!”
    就有蒋门神的二徒弟蒋义应声而起,从百宝囊里掏出个纸包來:“小弟这里,坐拿草和蔓陀罗花粉都有。”
    众人便兴头起來,纷纷跳起,笑道:“可见蒋二哥平ri里偷香窃玉的事情做多了,这等药物才时刻不离身!”
    蒋义便笑着抱拳道:“承让!承让!”
    众人便乱哄哄道:“去來!去來!”正准备一哄而出,却听那老张道:“且慢!”
    大家赶紧都住了脚,毕竟论身份、论智谋,这位老张管家都是这批人的首领,大家都得卖他面子。
    老张便训斥道:“你们乱哄哄的样子,哪里象都监府里的英雄?若这么出去,美娇娘还洠У绞郑劝蜒惨沟恼泻魜砹耍∠衷谝灰惶野才拧
    说着,便分派人手,哪几个守鸳鸯楼,哪几个去掳人,掳人的那几个中,谁吹药,谁进屋,谁望风,谁拿着都监府的腰牌当救应,都安排得妥妥贴贴,众人听着,都是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小张便大着舌头道:“哥哥既然分派完了,便请稳坐中军帐,小弟领着他们去办事。嘿嘿!若哥哥等得十分无聊,兄弟这里却有些发大來迟的助兴之药,哥哥混着热酒服了,先在屋里临阵磨枪便是!”
    老张便劈头一口唾沫吐去,笑骂道:“滚你妈的秋露!”
    小张便哈哈笑着,直向门边走來,一边走一边叫:“小的们,跟张爷爷來,今天也让你们好好受活受活!”几个分配去绑人的家伙,便嘻哈笑着,随在小张身后向门前走來。
    到了门前,小张伸手抓着门,便向怀里一扯。谁知他酒喝得多了,这一扯力道不分轻重,那门“嘭”的一声,直碰在他脸上,将他推得直朝后踉跄了好几步,撞得身后那几个狗腿子七颠八倒,歪歪斜斜。
    屋里留守的人得分明,都哄笑了起來,老张端了一碗酒,大声道:“小张,恭喜你红运当头啊!”
    话音未落,就见小张脸门上的一痕血迹陡然放大,然后整个脑袋都分成了左右两半儿,跟着连胸腔都辟开了。
    变起仓促,屋里众人都惊得呆了,敞开的门中吹进十月的寒风,让人的五脏六腑都被冻在了冰窨子里。说时迟那时快,洠У日庑┤朔从齺恚萃庠缙私教跞擞埃种卸际乔喙獠尤坏睦鳎缌降览涞绱泳盘旆陕洌谡庑┠康煽诖舻淖硌劾铮置骶褪潜ㄓΦ幕鞫ダ做
    两道青光彼伏此起,满堂的烛影摇红中,又飞洒起层层的粉雾,在屋外來,缥缈如红纱笼起的仙境一般。但随即半敞的屋门慢慢阖起,温柔但不容置疑地将黑暗窥视的目光隔绝在门外,将灯光酒气和别的甚么东西都包容了起來。
    然后屋中有一个大着舌头的声音叫嚣道:“今ri酒已经够了!大家伙儿都好好睡一觉!歇足了jing神,才能更好的替都监大人出力!”
    七零八落的应和声响起,然后耳房里的灯火便一盏盏熄了下去。
    待灯烛尽灭,屋里便只剩下了无心可猜的明月朗照。武松缓缓将杨家宝刀归鞘,着西门庆笑道:“装龙象龙,装虎象虎。兄弟,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的好本事!”
    西门庆哑着声音道:“今天输了,待睡醒了,明天老子拿钱來翻本儿!哈哈!哈哈!”一边笑着,一边刀光一颤,将地下血泊里垂死挣扎的蒋义脑袋斫了下來。
    武松一边闩死了门,一边点头道:“兄弟的刀功,甚是了得!”
    西门庆拣着洠劳傅娜耍じ霾沟叮Φ溃骸靶〉苤皇钦套疟Φ兜姆胬樟耍∩趺词焙颍刃〉苡闷胀ǖ牡蹲右材芮械谜獍阃昝溃潘闶鞘诘酪樱 
    须臾,西门庆收刀归鞘,叹息道:“只可恨,现在的大宋,昏君失政,jian臣当道,卖官鬻爵,贿赂公行,悬秤升官,指方补价。以致风俗颓败,道德沦丧,赃官墨吏遍满天下,役烦赋重,民穷盗起,弄得世界sao然。小弟的刀法再利,却又割得了几颗狗头?”
    武松转头着西门庆:“三弟,你待如何?”
    西门庆着窗上月光,淡然道:“二哥,小弟推荐你的那篇《庄子·说剑》,其意如何?”
    武松眉峰一动,便如利剑出匣:“三弟,莫非你意yu弃庶人剑,争诸候剑,甚至…………持那天子剑?!”
    西门庆望着武松双眼,沉声道:“若真如此,二哥却待如何?念兄弟之情?还是视兄弟为逆?”
    武松突然无声的仰天一笑,向西门庆伸出手掌:“二哥还是那句话…………今生今世,咱们兄弟并肩携手,前方刀山火海,也一起闯了!”
    西门庆也伸出手掌,兄弟二人两手紧握,胸中都是热血如沸。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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