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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江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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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缪长风三丈之外的距离出的。

    缪长风神情沉着缓缓的吐气开声:“嘿好功夫!”双掌轻轻拍出还了一招双足钉牢地上也是在三丈之外并不迈进。

    北宫望忽地哈哈哈笑了三声跟着也道:“好功夫!”众人都是不解他因何笑。

    原来他们二人的内功路子刚好相反北宫望是以“霸道”取胜缪长风则是以“王道”取胜。太清气功一北宫望如沐春风有说不出的舒眼不觉就有点睡意。他这三声大笑正是用以挥本身的功刀振奋精神抵御对方真气的侵袭的。

    缪长风也不轻松北宫望的劈空掌打来他已经使了千斤坠的重身法并且立即用太清气功抵御但身形还是不禁接连晃了三晃。

    原来北宫望的内功十分霸道出的劈空掌力蕴藏有三重劲道就像狂涛骇浪一般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缪长风只道已经化解了他的掌力倏然间第二重劲道就摇撼他了。第二重劲道刚过第三重劲道跟着又来。饶是缪长风武学深湛见多识广也是初次碰到这样霸道而又古怪的内功。他只是连晃三晃而能保持脚步不移身形不退已是足见功力的了。

    一个是大笑三声一个是连晃三晃。众人不解其中奥妙只道是北宫望一交手就占了上风不禁有点为缪长风担心了。

    只有北宫望自己明白:“太清气功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功力之纯看来只有在我之上决不在我之下。我纵使不致于败了给他要想胜他只怕也是很难的了。”

    缪长风心里也在想道:“北宫望身为御林军统领果然是有不同凡俗的真实功夫!今日要想分出个胜负只怕最少也得在三百招开外!”

    武学虽有以柔克刚之说“王道”胜于“霸道”但也要看双方的造诣如何北宫望的“霸道”内功已是练到差不多登峰造极的地步缪长风要想取胜只能一分一分的消耗他的真力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之下才会成功。

    第一招双方都是试探对手的虚实试探过后大家不敢轻敌各自使出得意的掌法在距离三丈之外一招一式的比划起来。

    两人都是神情肃穆面色沉重。但在旁观的人看来他们却似各练各的远比不上孟元刚才和他恶斗那样好看。

    不过在场的双方人物也都是一流高手渐渐就看出其中奥妙来了。

    看来他们似乎是各练各的但双方的掌法却又是互相克制彼此攻拒敌攻我守敌守我攻旗鼓相当丝丝入扣和寻常的“过招”并无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并非近身搏斗在两人之间有十来步的距离而已。

    但高手较量这一点距离却算不了什么。第一双方的劈空掌力都可以达到对方身上。第二掌法上一有破绽对方立即就可以乘虚而入三数丈的距离一跃即到。甚至不用真个打到敌人身上掌力己是可以从空门侵入伤敌要害了!

    这样的较量乃是既比掌法又斗内功比寻常的高手过招还更凶险得多了!

    内功的较量是看不见的双方的掌法旁观者却是看得分明每当他们使出深奥繁复的招数之时两方的人都禁不住在想:“这一招若换了是我我应当如何化解呢?”往往心念方动场中已是过了一招解招的精妙多半在旁观者有所拟的招数之上!“啊原来是这样化解的!”

    表面看来北宫望占了七成攻势掌劈指戳招招凌厉全是攻向缪长风的要害。但缪长风见招化招见式化式神色又似乎比北宫望显得从容。

    北宫望猛的一声大喝掌法突然催紧呼呼呼连劈七掌方圆数丈之内砂飞石走站得较近的人都感到劲风扑面隐隐作痛。

    缪长风身形摇晃就似在狂风骇浪中挣扎的一叶轻舟似的起伏不定。但虽然如此也没有给“风浪”打翻仍是站得很稳双足牢牢的钉在地上一步也没后退。

    孟元心里想道:“这可不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吗?缪长风大哥化解了他这七招猛烈的攻势看来就会有转机了!”刚才他以快刀猛攻北宫望北宫望也是接连退了七步方才消了他的攻势暗抢先手的。如今北宫望之猛攻缪长风正是犯了孟元刚才猛攻他的同一毛病。

    北宫望是武学大行家岂有不知此弊重蹈孟元的覆辙之理?那是因为明知其然而不得不然他自恃久战下去决难讨得便宜是以不得不希图侥幸。

    果然这七招过后北宫望额头已是见汗虽然不是大汗淋漓也看得出是比刚才吃力多了。而缪长风则仍是神色自如。

    孟元看得出来的西门灼、玄风道人等人当然也看得出来。玄风忽地喝道:“时候不早咱们爽快的一决雌雄吧。你们这边四个人我们这边也是四个人大家都不吃亏孟元我再领教你的快刀!”登时从单打独斗变成混战局面双方各自找寻对手!

    缪长风哼了一声说道:“统领大人咱们可是还未分出胜负啊。”

    北宫望笑道:“你们这边的戴镖头有言在先他是早就想趁这个热闹的了。咱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分出盼负他们在旁边只是看着咱们哑斗大概也没有什么味儿。让大家凑凑热闹也很好啊!反正人数一样你们并不吃亏。宝相法师你约束卧佛寺的人不许插手你就在旁作个公证吧。”

    宝相法师应了一个“是”字退了下去却指挥从卧佛寺来到的喇嘛布成了七个“七煞阵”远远的采取包围态势。心里想道:“按说北宫大人这边是决不会败给他们的万一还是收拾不了他们的话我藉口报仇把他们拿下按江湖的规矩这也只是各自了结各自的梁子与北宫大人无关。”

    北宫望练的是“霸道”内功口中说话出的掌力丝毫不弱。在这一点上缪长风却不能和他相比缪长风只能趁喘过口气的当儿说那么几句沽就给他的攻势逼得不敢分心了。

    北宫望是早已料准了自己这边必定可以稳操胜券的乐得说风凉话儿。要知西门灼、炎炎大师和玄风道人三人昨晚虽然在戴家吃了亏是孟、戴等人的手下败将但昨晚北宫望并没在场他们这边武功最强的是欧阳坚欧阳坚怎能和北宫望相比?何况孟、戴等人又是斗过一场甚至两场的?是以人数虽然和昨晚一样都是四个人他们今天的实力则是强得多了。

    北宫望没有料错果然双方在展开混战之后他们这边不久就占了上风。

    玄风道人找上了孟元作对手孟元冷笑道:“昨晚你倒是跑得很快啊!”玄风道人喝道:“姓孟的你敢口出大言道爷今日叫你要跑也跑不掉!”孟元冷冷说道:“是吗?那就走着瞧吧!”说话之间已是一口气的劈出了六六三十六刀!玄风道人心头一凛:“他居然还能施展如此快捷的快刃难道我是走了眼了。”

    孟元斗了片刻忽觉臂膊微微麻快刀使出竟是力不从心。虽然还是比一般人的刀法快得多但已是不及刚才的刀随心转挥洒自如了。

    原来北宫望刚才和他制斗剑尖上是用了“隔物传功”的功夫内力直贯剑尖的。他的独门内功蕴藏后劲孟元不动手不觉得一和敌人动手就作了。幸而他本来的本领要比玄风道人胜过不止一等这才能够与玄风道人堪堪打成平手。

    孟元与玄风道人恶斗的当儿戴谟和炎炎大师早已交上了手。双方都是身怀绝技一照面便使出了看家本领。

    炎炎大师呼的一掌劈来掌风就似从鼓风炉中吹出似的热浪四溢!戴谟手心朝内掌背朝外一记“手挥琵琶”阴掌反击。炎炎大师欺身进招右掌未收左掌便连环进击强冲猛打。戴谟正合心意喝声“来得好!”左掌改拳一招“卸步搬拦锤”与敌抢攻。拳掌兼施一招之中暗藏着六七种极为厉害的大擒拿手法!

    炎炎大师一掌劈空陡然间只觉拳风外面戴谟长拳打到。炎炎大师身形一侧霍的一个“凤点头”趁势左掌拍出一个“印掌”印向戴谟胸膛。岂知戴谟的七十二把大擒拿手法虚虚实实奥妙无穷猛的喝声“着!”反手一勾就把炎炎大师的手腕勾住!

    戴谟正要施展分筋错骨手法折断他的手腕忽地只觉着手之处火热竟似抓着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戴谟一松手双方由合而分大家都是暗暗吃惊不敢立即搏击。

    原来炎炎大师练的是“火龙功”这是传自西藏密宗的一门介乎正邪之间的功夫与“修罗阴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修罗阴煞功”令人身受奇寒“火龙功”则令人身受酷热若然练到最高境界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份都能似烧红的烙铁!炎炎大师距离这个境界尚远要待敌人接触他的身体之后方能运功从那部份反击。不过戴谟给他这么一个反击亦已是唇焦口渴燥热难当。原来他最擅长的乃是擒拿扭打的功夫内功的造诣却是与炎炎大师相差不远。

    不过炎炎大师也并不好受戴谟刚才那一抓内力虽然未能挥亦已扭伤他的关节一条右臂已是有点使唤不灵!

    双方各自吃惊再度交锋大家都是加了几分小心炎炎大师顾忌他的擒拿手法不敢欺身进扑;戴谟也不能不顾忌他的“火龙功”只得避免和他硬碰。在双方各有顾忌的情况之下戴谟吃亏在连场恶斗气力渐渐不加终于难免处于下风了。

    最后一对是李光夏和西门灼。西门灼是北宫望的师弟他的本领虽然和师兄相差颇远但却比炎炎大师稍强。而李光夏在他们这边四个人中却是年纪最轻因而功力也未免较弱的一个。

    但李光夏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剑法使开宛似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以凌厉精妙的剑法补功力之不足西门灼也不能不有几分顾忌。激斗中西门灼使出“玄阴指”的功夫一股冷风从指端弹出李光夏不由自己的打一个寒噤!

    西门灼大喜喝道:“好小子撒剑吧!”只道他已身受寒毒难以支持。不料李光夏非但没有“撒剑”而且立即出招西门灼向他琵琶骨抓下正好迎上他的剑锋若不是缩手得快五只指头都几乎要给他削掉。

    原来西门灼的“玄阴指”乃是脱胎自“修罗阴煞功”的同样能以阴寒之气伤人却不如“修罗阴煞功”的厉害。李光夏的内功虽然火候未够却是正宗内功。若然只论功力之纯西门灼还比他不上。他运功三转已是把侵入的寒毒驱除尽净只是打了个寒噤而已。

    可惜他功力虽纯毕竟还欠深厚一方面要运功抵御“玄阴指”一方面要应付对方的招数终于也就不免屈处下风了。

    缪长风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在和北宫望恶斗的当中对同伴的形势仍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看自己这边的三个人只有孟元与玄风道人打成平手戴谟和李光夏目前虽然尚可支持久战下去只怕总是不妙。如此形势显然是甚为不利了!

    高手比斗哪容得稍有分心?缪长风正自为同伴担忧之际北宫望陡地一声大喝双掌齐出掌力宛若排山倒海而来缪长风竟然给他冲得退了两步!

    北宫望迈步便上缪长风连忙镇摄心神以“太清气功”还击。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是有三丈多远北宫望跨上三步距离缩短至二丈左右掌力出忽地感到好像碰着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隐隐有反弹之力。原来北宫望的“霸道”内功利于远攻而缪长风的“王道”内功则利于近守。敌人冲击的力量愈强他的反弹之力也愈大。

    北宫望心头一凛想道:“反正我已胜算在操何必急于求胜。”当下喝道:“钦犯本来是应该活捉的但若不能生擒死的也要!我准许你们将他杀了!”业已占上风的炎炎大师和西门灼齐声应道:“遵命!”只有玄风道人在孟元快刀紧迫之下应付不暇是以不能张口说话。

    北宫望老奸巨滑他这么虚张声势正是要扰乱缪长风的心神。缪长风强自镇摄心神可是同伴频频遭遇险招无论如何力持镇定心神也是多少受了影响了。

    正在他们四人都陷于苦斗无法脱险之际忽听得钟声镗镗从山上卧佛寺那边传来。

    宝相法师和一群喇嘛听到钟声都是不禁大吃一惊十分诧异不知生什么事情。

    原来卧佛寺的大钟平时是不能乱敲的非有紧急的事情谁也不能敲动这个大钟。钟声一响阖寺僧人都要开集!

    卧佛寺的喇嘛一半留守另一半武功较好的则已出来此际正在宝相法师指挥之下结成了七个“七煞阵”在外圈包围敌人。

    若在平时这班喇嘛听得钟声就该火回寺的但此际北宫望这边虽说是占了上凤却还是一个敌人也没拿下他们的“七煞阵”一撒只怕就要功亏一篑!

    宝相法师大为惊异“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敲起钟来是出了什么事呢?”卧佛寺到樱桃沟不过几里路程宝相法师心想不如派一个人先行回去打听但又怕是十分紧急的事情一来一回就要误事了。

    回去呢还是不回去呢?正自踌躇未决留守寺中的一个护法大喇嘛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飞跑来了!

    “何事鸣钟?”宝相法师喝道。

    那喇嘛喘息未定说道:“皇皇上驾临本寺法师赶赶快回去接驾!”

    “皇上驾临!”这当真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不仅宝相法师与一众喇嘛吃惊正在场中和强敌搏斗的北宫望等人也都是大感惊奇心神顿乱了。戴谟、李光夏二人本来就要落败的趁这敌人分心之际登时反守为攻。

    毕竟还是北宫望精明老练呆了一呆之后说道:“不对吧!”

    宝法师霍然一省抓向那护法喇嘛面门抓去那喇嘛人惊道:“法师你干什么?”

    原来宝相法师害怕这个护法喇嘛是李麻子冒充的这一抓就可撮穿他的面目指头触及对方脸孔这才知道并非假冒。(若是假冒堆在脸上用以化装的软蜡就会给抓落了。)

    宝相法师无暇解释缩回指头便道:“为何不闻车马之声?”

    要知若是“皇上驾临”按理应设有大队卫士扈从卧佛寺距离并不大远应该听得到车马喧闹之声。若说是“皇上”“微服”驾临卧佛寺上香这又似乎是太过不可想象之事!

    “御驾还未到不过……”那个护法喇嘛话犹未了两个御林军的军官也跑来了。

    这两个军官乃是孟元在云紫萝家里和他们交过手的夏平和廖凡。这两个人武功并不很高但办事却很精明能干故此北宫望不用他们和敌人交手却把他们留在山上把风。

    北宫望见他们来到连忙问道:“皇上驾到是不是真的?”

    夏平说道:“御驾尚未亲亲临不过恐怕也就快要到了。”

    廖凡跟着说道:“萨总管和王公公已经到了卧佛寺先行打点了。”他所说的这个“王公公”乃是宫中的司礼太监北宫望熟悉宫中人事是以无须解释。

    说到这里宝相法师方始弄得明白原来是大内总管萨福鼎和一个司礼太监先到寺中通知他们并非皇上已经驾到。心里想道:“这就对了怪不得不闻车马之声。”

    北宫望身为御林军统领当然要比宝相法师更懂得朝廷礼仪皇帝出巡驾临某地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必须有皇帝身边的内臣先去打点安排迎驾事宜以免接驾的人不懂礼节闹出“笑话”(这种“笑话”不是一般所说的那种“笑话”弄得不好是要变成“欺君”的罪名的。)因此他虽然觉得皇上这次忽然要来卧佛寺未免大过突兀但对这件事已是没有怀疑了。

    到卧佛寺先行打点的人是萨福鼎和司礼太监司礼太监也还罢了萨福鼎却是与他在皇帝面前争宠的政敌他可不能不暗暗吃惊了!

    此时他还是和缪长风在剧斗之中口里说话手底的招数丝毫不敢放松无暇仔细思索失声叫道:“萨福鼎也来了么?他可知道我正在这里捉拿钦犯?”

    夏平说道:“大概已经得到消息未必知得十分清楚。”廖凡同时说道:“不错萨总管如今正在寺中等待大人相会。”说话之时暗暗向北宫望抛了一个眼色。

    宝相法师虽然也知道北宫望与萨福鼎是面和心不和但一时之间却还未懂得个中“奥妙”说道:“北宫大人迎接圣驾要紧似乎不必和这些人讲什么江湖规矩了。请许小僧助阵拿下钦犯正好赶得上向皇上请功!”

    廖凡赶紧说道:“你既然知道迎接圣驾要紧如何还能拖延时候欺君之罪你担当得了吗?”

    北宫望道:“不错捉拿钦犯虽然要紧但今日却不妨暂且放过他们谅他们终究也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原来北宫望顾虑的是有萨福鼎在此他捉拿了“钦犯”只怕反而不利。要知北宫望为了实行打击萨福鼎的阴谋昨晚叫牟宗涛冒充侠士帮忙尉迟炯去救李光夏然后再利用牟宗涛使孟元上钩最后的目的则是把江湖上的反清豪杰一网打尽。这计划可说是一石三鸟十分巧妙十分毒辣但却是不能让皇帝尽悉底蕴的。

    他直到现在尚未见到牟宗涛归来禀告实情根本就不知道把李光夏救出总管府的乃是另有其人。后来现李光夏逃到戴家与孟元同在一起则是一个意外是以他的计划一变再变把着“有现钟可打何必练铜”的心理亲自来追捕孟李等人了。

    不过任凭如何变来变去有一点总是不能变的那就是必须对自己有利。北宫望暗自想道:“萨福鼎是个老狐狸只怕对昨晚之事早已起疑了。试想有谁能够这样熟悉他府中情况胆敢偷入他的总管府放走钦犯他能不疑心是我暗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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