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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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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邵文对李士群本无好感,可他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叶吉卿哭哭凄凄,心中也有不忍,再加上他觉得叶吉卿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抛下李士群而不顾,也算是重情重义,叹口气说:救出李士群倒也不是什么太为难之事,但你却要做出一定的牺牲才行。

叶吉卿咬着牙!抹了把泪,“只要能救出李士群,纵使你将我卖娼门,我也义无反顾。”

龙邵文看着叶吉卿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将你卖入娼门……”

……十里秦淮烟花中,龙邵文请徐恩曾把酒言欢,说是冰释前嫌。徐恩曾对龙邵文是既恨又怕,既敬且畏,得闻龙邵文相邀在秦淮河嫖妓,知道此人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本不想去,却又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约而去。心中却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或者是开口求自己什么,自己只一味推托拒绝就是了,绝不会给他留下任何话柄。

谁料夜深宴毕,龙邵文竟然什么事情也不提,只是与秦淮河的花魁小香君饮酒弹琴,冒充文雅,作些歪诗、唱些艳曲调戏取乐。

临别时,龙邵文指着徐恩曾对小香君说:晚上伺候好这位爷,一切开销包在老子身上。说着拿出一枚玉扳指套在小香君手上,“这是定钱。”徐恩曾本想拒绝,却又早闻小香君艳名,今日一见,觉得她只比传说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忍错过这大好时机,也就半推半就地随着小香君去了他的香阁……

一夜云雨,一夜情。小香君果真是那妓中花魁,这一晚上温柔哀婉,妙招连连,只把徐恩曾搞得是神魂颠倒,五迷三道,只想长睡在小香君的香闺而不理世事。虽然如此,但小香君仍有让他不满意得地方,那就是小香君的香闺没有开一盏灯,且到处都遮掩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光线进来,这难免让徐恩曾感觉到难以尽兴。第二天一早,徐恩曾精神抖擞地去摸自己的衣服,谁料小香君竟似没有满足,又翻身骑在徐恩曾身上,再是一番云雨……

就在此时,屋中的灯突然亮了,徐恩曾奇怪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这个小香君竟然不是昨夜带自己回来的小香君,这女人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在赤裸之下,却见肚皮略有松软,大腿有点肥胖,两腰赘肉也稍显多点。一副生完孩子身材没有完全恢复的模样。“你是谁?”徐恩曾惊问?

女人一下子抱住徐恩曾,“我是李士群的妻子叶吉卿,特来求徐科长放过李士群。”

面对这个与自己有过一夜之情的女人,徐恩曾实在是无法开口拒绝,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叶吉卿大喜,疯狂地发起颠来,再次把徐恩曾送到了幸福的巅峰……

回到“正元实业社”,徐恩曾发下一纸手谕:介于李士群早就反正,所犯之案因无证据,今后不再追查。

李士群被关押时并没吐口,被放出后,反而即刻叛变,成为了中组部调查科情报股股长马啸天手下的一名侦查员,从此正式投靠国民党……

注:之所以写这一段,是因为本书的很多出场人物,在这本书完本之前,都要交代的清清楚楚,不想糊里糊涂地结束了。这一段内容,与预设中要写的李士群掌控杀人魔窟“七十六号”有关联,所以要简单交代一下。这些内容,不能,也不想写太复杂了,毕竟这是小说,且以主角发展为主线的小说。

第六百零八章 玉白菜

龙邵文再次救了李士群,叶吉卿自是感激不尽,这天黄昏,她找到龙邵文,“龙先生,我身无长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

龙邵文笑着一摆手,“好了!我要是图你的回报,也就不给你出这个主意了。现在李士群既然已经放出来,你们回去后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叶吉卿靠近龙邵文,“龙先生,我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你看方便吗?”

龙邵文见叶吉卿两腮绯红,面若桃花,心中一动,笑问:那倒是没什么不方便,不过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什么事儿啊!

“我想就在这里报答你!”叶吉卿直接说。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这里怕是不方便吧!这样,你给我记账好了,等我方便的时候自然会去向你讨要,你看怎么样?”

“好!我欠你的,一定会记在心里。”

龙邵文“嗯!”了一声,脸上微笑一下,再没说什么。叶吉卿还想再说些什么,蔺华堂突然进来说:龙先生,生秋爷来了。

“哦!”龙邵文脸上一喜,“我可有段日子没见生秋阿哥了,快请啊!他来还打什么招呼!”

……叶生秋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龙邵文瞧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也没往心里去,还没等开口,叶生秋指着身后的青年说:阿文,他以后就住你家了,你把他认作干儿子吧!

“啊!”龙邵文有些吃惊。他直到此时尚未正式婚娶,叶生秋却突然给他带来一个青年,让他认作儿子,不免有些思想上难以接受。他说:生秋阿哥!你搞什么鬼。这小子是谁?干什么让我把他认作干儿子?

“哦!这是莲姑的儿子,叫做张思文,乳名小龙。莲姑死的时候,特意关照过,让他以后跟着你。可惜你好久都不在上海了,我只好让他先在万顺堂住上一段日子,这不,你一回来。我就把他送来了。”

龙邵文听了心中一动,盯着张思文看了良久才缓缓问: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张思文眼圈一红,“顾先生自己出去开店后,店里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去年年初,生意更是惨淡的难以为继,偏巧这时有个叫杨正雄的人找上门来,说想出大价钱从我父亲手中收了鸿源茂,我父亲也就答应了他。并且收了他一笔定金。谁料就在当夜,突然有我父亲从前的两个朋友找上门来,说是要请我父亲出去吃饭,我父亲见是老朋友。就跟着他们去了,谁知半夜回来的时候。他却是一脸的沮丧,只说对不起我跟我母亲。并在当夜就把自己给吊死了……”

“张通祥上吊了?”龙邵文大吃一惊,他见张思文点头,又问,“这些年来,张通祥对你怎么样?”

“对我很好啊!后来家道衰落,付不起学费了,他就去当铺典押家俬,想办法帮我筹措学费,不让我辍学。”

龙邵文“嗯!”了一声,“这之后呢?”

“……我母亲见我父亲突然就这样走了,自然很伤心,连夜差人把我从学校找回来,准备办丧事,谁知就在第二天一早,突然来了一大帮人,他们手里拿着我父亲给他们打的借条,说是我父亲赌博欠他们的钱,要用我家的铺子抵债。我母亲说铺子已经盘出去了,实在是抵不了债了,谁料这帮人不干,就冲进我家里,连砸带拿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席卷一空……”

龙邵文听到这里,看看叶生秋,用眼神询问: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叶生秋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些人走后,买铺子的杨正雄又来了,看我家店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搬走,还有很多东西已经被砸烂了,就表示说不买了,要我母亲给他退钱。他付的定金,已被我父亲赌输了,母亲又哪来钱还他,没办法,只好把地契抵给了杨正雄。杨正雄就说我家地契不值钱,还是不干,我母亲没办法,就拿出从前出嫁时攒下的一些首饰,一并抵给了他,杨正雄这才算是放过我们。”

叶生秋突然说: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没管,阿文,我认为莲姑的事情还是你来办的好!

龙邵文“嗯!”了一声,问张思文,“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从鸿源茂搬出去后,我家已经不名一文了,我就把我身上的金锁换了一些钱,跟我娘在宝福里租了家石库门的亭子间过活,我想辍学去码头干活挣钱养家,我娘不同意,她就靠给人浆洗缝补衣服赚些钱来供我继续上学,前段日子,我娘得了急症,说什么也不看医生,就这样……她临走时,说是让我来找你,并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你,我葬了我娘后,就来找你了,谁知你总也不在,后来你家的一个门人说是让我去万顺堂找生秋爷,我就去了……”

龙邵文听着眼圈一红,“你娘给你的信呢?”

叶生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在这儿,我看过了。”

龙邵文接过看了,信上用红笔画了一只大猴子,大猴子手中又牵着一只小猴子,旁边注有张思文的生辰八字,龙邵文闭上眼睛,回忆从前在鸿源茂时候的事情,过了良久,他睁开眼睛,又盯着张思文看了良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说: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安顿好张思文之后,龙邵文问叶生秋,“杨正雄的背景你一定打听清楚了!”

叶生秋简短地说:他是陆连奎的弟子。

“嗯!他此时在什么地方?”

叶生秋露出牙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刻也等不了,我来之前。他在龙门路粤菜馆‘杏花楼’摆酒。”

龙邵文点点头,看了一下时间,突然喊蔺华堂,“给老子备车。去龙门路杏花楼。”

叶生秋突然又呲开牙笑了一下,他说:就在刚才,我已经让人把杏花楼盘下了,就记在张思文的名下。

龙邵文一怔,随即点头说:生秋阿哥!还是你想的周到。

“杏花楼”的饭菜差不多是全上海最贵的,在这里吃一席粤菜,从前是大洋二十块,可在今夜却突然涨了价。杨正雄在饭后会钞时。居然被告知,他这顿饭要大洋五万。杨正雄先是傻住了,随即就高兴的“哈哈!”大笑。他从来都是一个不怕麻烦,就怕麻烦不来的主儿。因为麻烦只要一来,他就有钱可赚了……“去喊你们周老板来!”杨正雄笑着命令堂倌。

堂倌儿笑着说:这家店已经不是周老板的了,刚刚换了老板。

“怪不得!那就把新老板喊来。”杨正雄更觉得可笑,他对请的客人说:这“杏花楼”的新老板太贪了,居然想一顿饭就把盘店花的钱都要挣回来!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

被请的客人也都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张思文穿着学生装。作为“杏花楼”的新主人,他觉得这身装束与身份不符,想换一件长衫,可龙邵文却不让他换。就让他穿着这身衣服出来见客人。

杨正雄一看张思文的装束。更觉得可笑,“你就是这家店的新主人?我怎么看着倒像是个学生伢呢!我问你。这顿饭多少钱?”

张思文颤巍巍地伸出五根手指,信心不足地说:大洋五万。

“呵呵!”杨正雄也不生气。在这样一个对手面前,根本就没有必要生气,生气会堕了他大亨的派头。他大喇喇地靠在椅背,嘴里咬着一根牙签,仿若猫戏老鼠般地笑问:你说说,这桌子菜哪值五万大洋了?

张思文紧张地指着一道菜说:这叫“龙虎斗”,用的是进口波斯猫,以及进口巴西花蛇,可值千金。

“嗯!咳咳!好!”杨正雄笑得都快岔气了,“就算这道菜价值千金,那余下的呢?你说说还有那道菜值钱了?”

张思文指着刚端上来的一道没人动过的炒大白菜说:还有这道玉白菜!价值数万。

“哈哈!玉白菜?”杨正雄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敲诈顾客,手段简直比青洪帮中的恶棍还要恶劣,居然想凭一盘子白菜,就发家致富……“嗯!好好,那你说说这道白菜怎么值钱了?你要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就赔你十倍的炒白菜钱!你要是说不出来,那可就别怪老子告你敲诈勒索,到时候怕你要吃官司。”

“你真的肯赔么?”一个声音从包房的门口传出,“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个人,就得认账才对。”

“妈的!谁这么阴阳怪气的,赶紧给老子显身露脸吧!偷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杨正雄连头也不转就骂道。

“我是怕你赔不起没脸见人。”龙邵文脸上带笑从门口进来,他身后跟着叶生秋。

“是龙……龙先生!啊!还有生秋爷!”满桌子的人顿时惊慌起来,都纷纷站起,大气也不敢出。

杨正雄也紧张地双手直搓,“啊!龙先生玩笑了,玩笑了。”

“你奶奶的,谁跟你开玩笑,老子问你,这玉白菜若是真的值钱,你赔倒是不赔?”

叶生秋在龙邵文身后慢悠悠地说,“我想他一定肯赔的……”他问杨正雄,“我说的对吗?”

“啊!这个!这个……对!对!我肯赔。”

龙邵文笑着对张思文说:你去把白菜倒在桌子上。

张思文上前将白菜拿起,轻轻地扣在桌子上,登时满室皆惊,原来这盘白菜的底下,竟然全部都是玉饰品,红的,黄的,绿的,白的,即便是不懂玉之人,也都识得这是价值不菲之物……

见杨正雄看的呆了,龙邵文问:你说这桌菜要你五万块大洋贵不贵?

“不贵!不贵!”杨正雄此时的想法,就是出上五万块钱息事宁人,只要龙邵文不让他履行承诺,真的赔上十倍的玉白菜钱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好!既然你肯认账,那咱们就银楼去估价,然后老子好去你家里搬银子。”龙邵文依旧笑嘻嘻地说。

杨正雄急道:龙爷,这桌饭菜我认账,就不用重新估价了吧!

第六百零九章 两面(上)

杨正雄的话音才落,桌上“啪!”地扔过一根绳子。叶生秋冷冷地说:要么你就把这根绳子拿走,要么就按玉白菜价格的十倍赔钱,自己选吧!

“生秋爷!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又何必把人往死里逼。”杨正雄有点急。

“思文……”龙邵文喊了一声,“你告诉他,张通祥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父亲!这根绳子就是他那天用过的,我一直留着呢!”张思文红着眼睛,声音略带着嘶哑。

“当年我同叶生秋都是鸿源茂的学徒,张通祥老板待我们有情有义。若是没有他,我们也许早就死了。”龙邵文补充了一句。

“龙先生,生秋爷,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把鸿源茂再还给你们,这桌子菜我照单会钞。”

“杨正雄!你也算是有点头脸的人物,怎地这么无耻?你想把说过的话就这么吞进去么?告诉你,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你就用这根绳子吊死还账,要么你就赔十倍的玉白菜钱来买平安吧!”龙邵文说完话,偕同叶生秋、张思文扬长而去。

……英租界华捕督察长办公室里,陆连奎听杨正雄把事情经过说完,骂道,“妈的,你这些年挣的家业也不算少了,怎就偏偏没出息到去抢人家孤儿寡母引以为生计的那点家当,鸿源茂买就买了,你付张通祥的那点定金也赢回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得了便宜。见好就收也就是了,又何苦非得把人往死里逼,好,就算你把人逼死了。也总得给人留下点活命的出路不是,你当初若是把人安顿好了,又怎能招引来今天的灾祸?”

“陆老板!我知道错了,也后悔了,你帮我拿个主意吧!”杨正雄说着话递上十根用红绸包着的金条。

陆连奎伸手一挡,“这钱我倒是想要,可又嫌它太烫手,你先收回去!等把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陆老板。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不然我这次可就真的完了。”杨正雄带着近乎哭腔的哀求。“叶生秋那个魔王已经放了话,他还给了我一根绳子让我去吊死。”

“这还不是你咎由自取?你当初逼死张通祥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落下这么个下场?”

杨正雄试探地说:陆老板,其实叶生秋做了那么多的案子。早该把他抓了,他应该想想自己的下场才对。

“你这是放屁!叶生秋是什么人,他会让你抓到证据,当年一二八淞沪事变的时候,谁不知道叶生秋为了打日本人。都快把老本拼光了,为此还死了一个驼子老七,黄浦滩人人提起万顺堂,谁不伸出大拇指说他们大事不含糊!谁不说他们忠义?你以为叶生秋就是你想像中的冷血魔王?他要是没几下子。凭什么在黄浦滩闯下这好大的名头?好!就算我能抓的了叶生秋,那还有龙邵文呢!他又是什么人?你觉得我能把他也一起抓了。就算老子吃了熊心豹胆,把龙邵文也一起办了。可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又有多少钱?他手下都有些什么人?老子告诉你,龙邵文他们这次找你的麻烦,根本就不是冲钱来的,他现在钱多的都快赶上南京政府了,他会瞧得上你那点儿小家当?明着跟你说吧!他跟叶生秋这次就是想要你的命。”说到这里,陆连奎话锋一转,“别说你赔不出他们想要的数额,就算你能陪的出,恐怕他们也不肯善罢甘休。”

“这个我也有所感觉了,他们那天也流露出来这个意思了!”杨正雄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陆连奎面前,“陆爷!你门生多,路子野,还是帮我想想办法。”

“哼!想办法?怕是没什么办法可想,唉!我就是担心他们先把你榨干了,再去要你的命,你还没领教过他们的手段,他们可是狠着呢!”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杨正雄急的脸上冷汗直流。

“嗯!你先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别总没出息的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要是下跪就能解决问题,蒋介石早就去跪日本人了……”陆连奎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似乎也是在焦急地帮他想着主意,过了一会,他突然说:现在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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