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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他以后的生活，大概都会充斥着这种味道吧。

　　　　撩他？

　　　　真大胆。

　　　　***

　　　　附近的同学很快发现晞姐今天的心情很好。

　　　　还有他们一直不敢提的，晞姐的发型。

　　　　以往她的头发清一色非主流杀马特，偶尔来个玛丽苏式七彩色，最开始满腔吐槽，后来看着看着就习惯了，还觉得配上黎未晞这张脸挺好看的。

　　　　现在她一改之前的浪荡不羁变成青春girl，哪里有人适应得下来。

　　　　“对，没错，今天心情好。”她笑眯眯地对前桌来问问题的女生说，随手扫了一眼她正在写的作业，又补上一句，“还有，你这道题写错了。”

　　　　女生无所谓：“我妈要求我写，我也就随便画两下，看都看不懂题目，能交差就行。”

　　　　黎未晞：“”

　　　　讲真，她有点渴望去重温一下她那个高中生活。这样太闲散，她也会无聊到炸的。

　　　　六六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作业都不是你写的。”

　　　　管家照例来接黎未晞放学，她回家之后先是好好去洗澡洗头，再把上课需要用的教材老老实实地摆好。

　　　　父母不是说专补数学一科，而是所有的理科，文科暂时放在后面，但老师似乎只找了纪曜一个。看来他不仅能教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他也很擅长。

　　　　并且用的是全英文。

　　　　天才大概都这样吧。

　　　　想起他那副被她撩拨过后的样子，黎未晞就忍不住发笑。

　　　　纪曜素来是不迟到的，在学校上课也如此。他提前五分钟进了房间，带的是物理课本。

　　　　黎未晞打趣：“老师，今天改行不教数学了？”

　　　　纪曜一脸淡然，无视她的调笑。

　　　　“我去拿一下物理课本啊。”吃个冷板凳，黎未晞也没在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课本放在书包，今天光想着洗头，一回家把书包随手丢客厅了。本以为纪曜还是教的数学，她就抽出了数学课本。

　　　　唔，还是把书包都拿过来吧。

　　　　她前脚刚走出门，纪曜低头扫视过梳妆台。

　　　　那些摆在面上的口红眼影里她不会藏东西，梳妆台上有很多小盒子，都没上锁，也不知道她把东西放在了哪里。

　　　　他得到的消息是说，他要的东西被黎未晞的父亲装在生日礼物里送给她女儿了。

第364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6）（）　
先前黎未晞一来到原主的家，第一反应就是这比国王住的还要气派——这是有原因的。

　　　　黎未晞一家世代为爵，在整个王室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亏得这家只有黎未晞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女儿，所以国王放心地把权力交给了她的父亲。

　　　　且看黎未晞现在的样子，于国王而言她没有任何威慑力，将来也很难起来。

　　　　国王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黎未晞的父亲——那还是这任总统只是议员的时候，搜罗的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作为威胁他的唯一隐患。

　　　　总统采取四年一期，一任两期，而今这总统在位还不到一期，正是辉煌的时候。

　　　　这些证据于他而言是致命的。

　　　　东西都装在芯片里，那芯片被黎未晞的父亲当作生日礼物转手送给了她。

　　　　那是条项链，当时黎未晞一直心心相念，她父亲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项链对她本就意义非凡，这更是父亲送给她的意外惊喜，黎未晞绝对会好好珍惜这条项链。

　　　　而且芯片功能强大。

　　　　如今纪曜要找的正是这条项链。

　　　　黎未晞很少戴着示人，都把项链藏着，他也没有实物图。没有点手段，他连芯片藏在什么地方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但他早有准备。

　　　　他手上戴着的是电子表，装了迷你的探测仪，金属芯片有特殊的材料制成，就算黎未晞发现项链里有东西也不会起疑，这恰恰加大了找寻的难度。

　　　　“滴滴滴——”

　　　　手表冒出红光。细小的声音连续响了三下，接着红光熄灭，一切归于平静。

　　　　纪曜的目光锁定在那首饰盒上。

　　　　放在柜子的第三层，通体红棕色，雕的是欧式的复古花纹。

　　　　首饰盒上了锁，这是她唯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显然她对这条项链十分上心。

　　　　小孩子家玩的锁，对他而言毫无难度。他可以轻易地撬锁开盒。

　　　　但——

　　　　有那么简单？

　　　　门把手转动。

　　　　纪曜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咦，你刚刚站着干嘛？”黎未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纪曜：“腰疼。”

　　　　这是个不足相信的理由，但在黎未晞对纪曜的印象中，这正是他最有可能说出的话——又毒又不给面子。

　　　　于是，黎未晞也很配合地给出了反应，“腰疼？老师，你确定疼的是腰？肾也在那一块。”

　　　　纪曜嗤一声，用那一惯的磁性嗓音：“我的肾好不好，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个反攻来的猝不及防，直接把黎未晞给吓一跳。

　　　　“那要等有没有荣幸了，”她继而更加笑嘻嘻，“老师，今天上什么？生理健康课吗？”

　　　　纪曜冷漠：“物理。”

　　　　“可我看老师你不太想上物理啊，”她的声音娇俏，“老师，你教生物吗？”

　　　　纪曜毫不客气地把手中卷子一举，拍在黎未晞的脑袋上。

　　　　“上课。”

　　　　刚才是谁一本正经的在跟她开黄腔！

　　　　一眨眼就翻脸不认人，也只有你纪曜做的出来！

　　　　黎未晞愤懑地揉着脑袋，心里画了个小人，暗戳戳地把纪曜诅咒上了几回。

第365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7）（）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周。

　　　　boss迟迟没有动静，不管黎未晞如何暗示，他都一副我本清高的宠辱不惊样子，把黎未晞气的不行。

　　　　这人的自控能力太强了，又是怀有一般目的接近她，这道防御根本无法突破。

　　　　时间。她唯有把希望寄托于时间来寻找契机。

　　　　***

　　　　“晞姐！纪老师找你去他办公室！”

　　　　办作业的课代表走过来。

　　　　对黎未晞经常被纪曜叫走的这件事他们早就见怪不怪，要么课间要么放学，总而言之天天都被谈人生。效果也显而易见，黎未晞这次周测的数学成绩是118。

　　　　比起她之前的分，这可谓一飞冲天。

　　　　黎未晞漫不经心地走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纪曜的身影很显眼。他一手扶着额头，拿红笔在纸上涂画，不知是在备课还是在改卷子。

　　　　毋庸置疑，纪曜这个老师扮演得还挺走心。

　　　　“老师，又要找我谈什么？”她挑眉笑笑。

　　　　怎么不找我谈恋爱呢？

　　　　纪曜秒懂她内心所想，手中红笔就这么飞过去了。黎未晞也不是吃素的，手一扬，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那枝飞出来的红笔——

　　　　事实上是她没有夹住，红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曜虚惊一场。

　　　　看黎未晞熟稔的姿势，以为黎未晞深藏不露。看来，也就是单纯的想要装个x，还失败了。

　　　　这当然是黎未晞故意的，红笔她能接住，但她就是不接，装成这样吓吓纪曜。

　　　　“月底有个舞会，”他生硬第说道，“当我女伴。”

　　　　这个邀请真是出乎意料。

　　　　黎未晞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凝视着纪曜的脸，再三确认站在面前的是他本人：“are…you…sure？”

　　　　惊得英语都爆出来了。

　　　　“确定，”纪曜毫无反应，“穿气派点。”

　　　　“纪老师，你不会在耍我吧？”黎未晞环臂，一脸的不相信，“别到时候我去了现场，跟我说根本没有舞会这种东西。”

　　　　纪曜这回是真的对她无语，转身随手打开手边的抽屉，从层层文件中抽出了一张邀请函：“货真价实。”

　　　　这时候怎么就这么警惕了？

　　　　黎未晞接过仔细端详。

　　　　看着看着她先笑了：“原来还真有这种东西。纪老师，看不出来啊，你也会参加舞会？不是教书育人的好老师吗？”

　　　　这种话也只有黎未晞说的出来。

　　　　纪曜转头看向她：“答应不答应？”

　　　　不能跟她客气，一好生商量她就得寸进尺。

　　　　黎未晞放下邀请函，“答应是可以，但老师”

　　　　她故意多把视线落在纪曜的唇上。

　　　　纪曜非常干脆地起身去拉上窗帘，再回过头，吻上她的唇角。

　　　　“诚意？”

　　　　他轻轻地舔了一下，又飞快地松开。办公室就这点好，没有摄像头，窗帘一拉做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不像教室和走廊。

　　　　虽然他可以把摄像头拆掉，但没这个必要。

　　　　“那纪老师，月底约好了哦，”黎未晞眉开眼笑，“记得那天来我家接我。”

　　　　她欢雀地走出去，像个讨到了糖的孩子。

第366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8）（）　
被人卖了帮数钱浑然不知。

　　　　纪曜抿了抿唇。

　　　　还挺甜的，她之前好像嚼了口香糖？有股薄荷味儿。

　　　　***

　　　　纪曜特别强调，一要穿得正经，二要穿得气派。

　　　　舞会前几天，黎未晞坐在自己的梳妆台面前纠结再纠结。

　　　　她的衣服那么多，该穿哪件才显得比较装x呢？

　　　　首先首饰一定要贵重，但却不显山不露水，特别有内涵。不能满头金银首饰，一看就像暴发户。

　　　　其次裙子要不妖艳不俗气。这是个上流圈子的聚会，她一身珠光宝气走过去那不叫时髦，叫辣眼睛。

　　　　然而纵观原主的衣柜，要做到以上几点，难于上青天。

　　　　衣服就不想了，还有时间找人去订做一套吧，至于首饰——黎未晞决定就戴个相连。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款首饰盒上。

　　　　boss想做什么她还不知道吗？这首饰盒是某年生日原主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里面装了boss想要的东西。

　　　　既然这样，她就随了boss的愿，就戴这条项链去。

　　　　这是个上层圈子的聚会。

　　　　黎未晞初步估计，受到邀请的基本都是走在电视台前线的人。

　　　　至于纪曜是怎么弄到邀请函的——她现在可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为什么她要有那个智商去考虑？

　　　　boss手段通天，她也在藏自己的脑子。

　　　　舞会于晚八点开始。

　　　　纪曜是七点到黎未晞家楼下的。家里只有管家，父母都不在，听说她要出去，关切地确定了好久才肯放人。

　　　　还好管家也只是管家，没把她拦下来。不然她想走就很麻烦了。

　　　　巧的是，黎未晞今天穿的衣服和纪曜是同一个风格。

　　　　黑与白的交替，像是暗夜翩然的优雅天鹅，一分为二的界线，如同冰与火不相容的灼烧，却又散放着令人迷醉的魅力。

　　　　脖颈的项链其实不鲜艳，是简单的水滴形状。黎未晞把吊坠拆卸下了，换成一条黑色的丝带，与裙子刚好相称。

　　　　纪曜一眼就看见了她戴着的项链。

　　　　他研究过，一旦他开盒子，就会传警报到黎未晞父亲那儿去。

　　　　除非黎未晞自己主动开，他才拥有拿芯片的机会。

　　　　对付一个黎未晞，他还是有信心的。

　　　　“你今天很美。”他没有吝啬自己的赞扬。

　　　　这套着装黎未晞的确上了心，几乎是亲力亲为。这样做很符合她的人设，想要追一个人，那就得拿出十足的诚心，对他的话不起疑，对他的期许百分之一百二十完成。

　　　　虽然纪曜出席这次聚会，只是给黎未晞准备的幌子。但谁没有爱美之心？

　　　　“你也不错。”黎未晞坦然一笑，“纪老师，你今天看上去真不像个老师。”

　　　　以往把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一戴，本身就像个大学生。现在一身行装换下，恰似不知从哪走出的大明星。

　　　　他的声音哑了哑：“过去之后不要叫我老师。”

　　　　“那叫什么？”黎未晞故意装傻，“我是你学生，直呼其名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就叫我的名字。”他语气淡然。

　　　　这老师又不是长期做，任务完成他就走人。

第367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19）（）　
黎未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纪曜。”

　　　　她似乎酝酿了一下，用的是她平常调戏他时的一贯语气。

　　　　这对她来说才是正常的。

　　　　“嗯，黎未晞。”

　　　　他也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没再喊“未晞同学”。

　　　　这像是一种奇妙的改变——当别人为这位数学老师望而却步，并且在偷偷仰望的时候，你跟数学老师已经熟到能互相喊名字的地步。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这与亲吻带来的亲密感，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打破常规，人总喜欢挑战禁忌的事儿，好像增添了几分刺激之感。

　　　　她油然而生情绪：“纪曜，以后就都这么叫了。老师，这可是你准许的。”

　　　　背地里喊老师全名屡见不鲜，但当着人家面喊可就不一样了。

　　　　纪曜：“嗯。”

　　　　大概是，准许了。

　　　　***

　　　　舞会定在东道主的家里。

　　　　这庄园没有黎未晞家气派，但舞会办的很隆重，光从大厅的装饰来看就可见一斑。

　　　　纪曜在其中毫不起眼，他只以了一个名不见转的小卒身份拿到了这张邀请函。虽说舞会是上层人物的聚会，但在上层中也分流，上流人聚在一块谈天说地，其余人插不上口，纯粹来当陪衬的。

　　　　而纪曜怀有的目的也很简单。

　　　　黎未晞的父亲很少带她出席这种场合，外人想知道女儿的一切几乎都被他以“想给女儿塑造一个正常人的学习环境”推去。以至于人人都知黎未晞父亲放出去的消息——黎未晞是个不成器的小公主，被宠坏了，却不知真正为何。

　　　　她父亲能久居高位而不下，可见心机之深。明明手掌大权，却狠心割爱只生一个女儿，避免旁人说闲话。

　　　　虽然当父亲也许不算合格，但在保护女儿这点，他做得很好。

　　　　纪曜很为绅士地带黎未晞过来——牵手。

　　　　不如说是执着她的手。

　　　　一直走到舞池中央，都是五指相贴的姿势。他缓慢松开，后退一步，对黎未晞发出邀请：“会跳舞吗？”

　　　　黎未晞：“不会。”

　　　　纪曜保持优雅而得体的微笑：“我会。我教你。”

　　　　于是黎未晞理所当然地交出了她的手。这回不是五指相贴，而是手指弯曲，指缝与指缝紧扣。

　　　　十指相扣。

　　　　他的体温旁若无人地传递过来。黎未晞但觉自己手上滚烫无比。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手上有许多茧，与她细腻的肌肤相抵。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之感。

　　　　说不清，道不明。

　　　　没什么新意，跳的是最基本的华尔兹。乐队奏起悠扬而华美的乐曲，人们伴随着音乐，已然在舞池里成双成对。

　　　　纪曜确切地相信黎未晞真没参加过这种场合的舞会——因为她穿的鞋还带跟。

　　　　一开始他教黎未晞跳，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还十分贴心地提示她该怎么转，另一只手始终环着她的腰。

　　　　而后就变成了——

　　　　“你又踩我。”

　　　　“纪老师对不起！纪曜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的鞋子！”

　　　　“没事。”

　　　　如此反复，让纪曜的皮鞋千疮百孔。

第368章　暗夜杀手在校园（20）（）　
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那一丁点儿耐心，几乎被她磨光。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水滴状的吊坠在纪曜眼里晃来晃去。

　　　　“你是不是傻？”

　　　　他终究忍无可忍。

　　　　“我真的不会跳舞啊”黎未晞一脸无辜，“纪曜，教人要有耐心。”

　　　　正说着，一个转圈，她又是一脚崴了，整个人直接往纪曜怀里倒。

　　　　纪曜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稍加以用力，把那薄薄的丝带给扯断了。

　　　　项链应声而落。

　　　　水晶本就脆弱，从这个高度落地，更是直接摔得粉碎。

　　　　两人俱是沉默。

　　　　水晶落地摔碎的声音很小，可黎未晞却听得一清二楚。脖颈空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这条项链于她而言更有着特殊的意义。

　　　　现在，它碎了。

　　　　纪曜弯腰把地上的水晶碎片捧起来，用手指粘住，不动声色地拿掉了藏在水晶里的细小薄片。

　　　　水晶不大，要取出芯片，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水晶砸碎。

　　　　他利用了一个很好的契机——黎未晞不会怪在他头上，因为他也是由于黎未晞摔过来的惯性导致，抓住一根想维持平衡的救命稻草，但没想到这丝绸的太过脆弱，一下就断了。

　　　　“碎了”她喃喃了一声。

　　　　怎么就摔碎了呢？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戴过这条项链了。

　　　　可一拿出来，就摔得四分五裂。

　　　　“”

　　　　她现在的样子与纪曜之前所见的截然不同。

　　　　从前的黎未晞一直是玩世不恭，忽视规章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