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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烟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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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她伤心难过,还用说吗?”
  冯舅爷回来之后,跟太太关在屋里秘密商量了约摸半个钟头。吃饭的时候儿,银屏照常出来伺候,和别的丫鬟一样,不过她看来并不快乐,大部分时间闲着。乳香现在接替青霞的事,所以她过去接太太的碗,说给添饭,太太说:“不要。我要银屏来添。”银屏过去接过碗,添了碗饭来。她正把饭碗放在桌子上,一滴眼泪掉在米饭上,她赶紧又把那碗饭拿回去。
  太太没看见眼泪掉在饭上,就大声叱骂道:“贱脏货!你不愿伺候我,是不是?走开!”说着用力推了银屏一下子。紧接着又说:“我养你养了这么大,一点感恩图报的意思也没有。你把这个家已经搅和得天翻地覆,家里一点儿安宁也没有。为了你,不得不把少爷送出国去。你就害得我们母子分散。你打得好算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羞辱的话伤人太重,银屏号啕大哭起来,用一只胳膊挡着脸说:“我也没有吃了大少爷?我把大少爷吃了吗?”
  太太大怒,从椅子上立起来就冲向银屏,但冯舅爷给拉住了,锦儿赶紧告诉银屏不要再说话。
  冯舅爷说:“小奴才,你这不是在太太面前无礼吗?”
  姚先生只是坐着看,一句话没说。
  银屏转过身来,脸上显得受了委屈,流露着反抗的神气。
  她立刻停止了哭,就像刚才立刻开始哭,同样的快。银屏说:“老爷,太太,二舅爷,请您原谅我。我在您府上这么多年。我若犯了什么过错,我愿立刻受处罚。大少爷是出洋念书去了。这跟我做丫鬟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把罪全怪到我头上来呢?我伺候少爷,讨少爷高兴,这是我的本分。他若待下人好,那是您儿子的事。请您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搅得您府上人仰马翻?您愿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姚太太说:“你们听听这张利害嘴!”
  珊瑚这个和事佬说:“银屏,你若有话说,就好好儿说。
  不要失礼。“
  银屏说:“您若要我走,我就走,您若要我死,我就在您眼前死。”
  寻短见的威胁是仆人惯来用做克服太太的。舅爷赶紧说:“谁说要你死?你们家和我们订的合同是十年。去年我要带你回去,你不肯,也许不能走。这一次你伯母说让我给你安排一下儿,我们也是按着你伯母的意思办。你若要你伯母伯父写个字儿,那也可以办。我给她去封信。也就没有什么可争吵的了。你觉得怎么样?”
  银屏回答说:“老爷若不认为我无礼,我要这么说。我的合同已经期满。您找个人送我回去,要不然就在北京找个人家儿,我总得要我伯母写在纸上的一句话。我知道我死我活,我伯母也不关心,但是嫁人是人生大事。我不是阔家小姐,有父母照管,我必须自己照顾自己,嫁谁不嫁谁,要我自己认可才行。我不会嫁到蒙古云南去的。”
  姚先生最后说话了。他说:“那么事情就决定了。我们一定在北京给你找个好人家儿。我想你不会受人欺负的。”
  所以事情就暂时到此为止。但是姚太太话越来越难听,所以银屏除去一走,是别无办法,只是早晚而已。姚太太一提到银屏,就说:“不要脸的小婊子。”可是银屏总能设法把她的话向太太回过去。她的话是:“养了十年的狗也不忍心把它赶出家门。人怎么会还不如狗呢?”
  第十六章  遇风雨富商庇寒士  开蟹宴姚府庆中秋
  那年夏天,一连十天,大雨倾盆,实在少见,因为在北京,夏天的雨总是来势汹汹,转眼就过。雨一停,全城清凉舒适。连日下大雨,过往应酬都不方便,姚氏姐妹便待在家里,跟红玉一起玩儿,要她说杭州的故事,姚家要给银屏找个婆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青霞的耳朵里。一天,青霞来串门儿,来与银屏做个说和人,她答应帮着给银屏找个合适的丈夫。
  大出家人的意外,体仁来的一封信,说他在香港没赶上船,现在正住在旅馆里。这让母亲很发愁,这分明是他还不能照顾自己,他父亲则大为震怒。信上写得也不清楚。显然是他的行李已经上的船,因为信上说他也经给新加坡的轮船公司打电报,叫公司把他的行李送回来。这就叫人难解了,因为他坐下一班船到新加坡再取行李,才合乎情理。
  事情是,他正在天津开出的船上结识的一个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学生,那个学生告诉他英国私立学校怎样欺负新生,打架、受苦,还有新生要给高班学生端饭,擦皮鞋。说话的那个留英学生为了动听,自然难免渲染几分,那种生活听来当然可怕。当时体仁已经完全忘记他从《孟子》上引证的那句古话,在“降大任于斯人”之前,一定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了。他拿不定主意。在把行李都送上了船之后,终于决定不去了。
  在香港,他有足够的钱可以用,在前所未有的自由之下,又有了花钱的机会。因为他天性好交友,又有足够的钱花,在饭店里就交了好多朋友,那些朋友就带着他去花天满地乱混。他越看香港的生活,越觉得香港可爱。因为他自己心里打算怎么样,自己也不清楚,自然在信里也写不清楚。
  三天以后,家里收到他的第二封信,告诉家里他喜爱香港,打算在香港把英文念好再出洋。他打算进个香港的书院先念英文。他父亲更是怒不可遏。
  这一次,也有一封信寄给木兰,说他就要给木兰和莫愁各寄一套象牙扣子,给银屏寄一个银粉盒儿,他让木兰转交给银屏。没有什么东西寄给父母。姐妹二人想不跟银屏提这件事,而把那粉盒儿交给母亲,但是又怕体仁既然在香港,不久就得到风声。
  体仁的母亲岂止是悔恨羞愧而已。因为在家里当时的情形之下,给银屏寄来礼物,分明是直接存心破坏母亲正在进行的计划。她深怕儿子回来,于是就想把银屏嫁出去。
  但是银屏却大为欢喜,决定拖延。一天下午,她在倾盆大雨请假出去看青霞,就是应当去回拜。可是木兰心里想她是出去找人给体仁寄信。
  大雨一直下到八月初才停,自从体仁走了之后,立夫始终没到姚家去,他母亲也没去。姚家为银屏的事,忙得也想不到什么别的事。体仁给曾家少爷们寄回香港的风景明信片,一个给立夫,由家里代为转交。这时姚太太想起立夫来。她说:“孔太太和立夫怎么好久没到咱家来?”所以大雨停了之后,她派了个仆人给孔太太送点儿礼物去,顺便邀请他们来坐坐。仆人回来回禀说,四川会馆一棵大树干折断,掉在孔家的屋顶上,砸的个大窟窿,现在他们在厨房里住,家里箱子等都堆在门道里。
  第二天,立夫来道谢。他的前来也一部分是由于仆人透露的体仁放弃到英国的事。他认为那是不可相信的事。问到他们房子的情形。立夫说那件意外,是夜里风狂雨暴的时候儿发生的,房子已经不能住。院子里也淹的水,南城有些别人家,房子也倒了。
  姚先生问:“你们为什么不搬到别的地方儿去住呢?”“会馆里别的房子都住着人,雨下个不停,怎么搬动呢?”
  “我们不知道,不然会请你和你妈妈妹妹搬到我们这儿来,你们现在好不好?体仁的房子是空的,你们三个人可以住。”
  立夫说:“多谢您。雨已经停了,我们就可以雇瓦匠把房子修理修理。”
  姚太太说:“可是修理也要费几天工夫。修房子的时候儿,你和你妈妈也不能老住在厨房里。请你妈妈搬来住吧,修好之后,可以再搬回去。”
  立夫不喜欢这个办法。他觉得住在富人家不舒服。他于是说他要在家看着工人修理。姚先生因为是真心关怀这个孩子,他说:“你不能决定,我自己去和你母亲说。”
  立夫说:“姚伯伯,我告诉我母亲好了,您不要为我们的事操心。”
  姚先生说:“我也老没出去。我要出去坐车转转。”
  所以他同立夫坐马车回去,劝立夫的母亲把东西整顿好之后,尽快搬去。立夫的母亲也是一样不愿意,可是姚先生是真正出于好心肠。因此姚先生说:“您若一定不肯搬到舍下去,叫我没脸再见傅先生。”这么一说,立夫母子才答应搬过去。他们把贵重的东西收拾在一块儿,随身带着,把其余的东西交由老门房儿照顾。老门房儿前一天由姚家仆人嘴里,已经听说姚家的情形,现在姚先生又赏了他一个厚礼。在老门房儿眼里,还有四川会馆住的别人家的眼里,立夫家的地位忽然升高了。
  第二天,立夫的母亲和用人,趁着天不下雨,就忙着洗衣裳,那些衣裳已经堆了些日子,因为到人家做客,总要看来像个样子。因为天还阴着,孔太太必须费好多时间把洗的衣裳在火上烤干,儿子忙着把东西收拾起来,好让瓦匠修房子。一估价,吓了母子一跳,因为要换一根新梁,要一个大工,一个小工,用七、八天才能修好,整个算起来,要用二十块钱之多,这笔钱就得动用立夫的学费才成。母亲住在姚家总可以省点儿饭钱,再不得已,可以先向租户用先借半个月的房租,因为那家租户钱付得很痛快。
  儿子出主意说:“也许傅先生可以跟学校当局说,让咱们学费晚交几天。”
  母亲说:“我可不去说。傅先生听说之后,他一定要坚持借咱们钱。他过去虽然对咱们那么好,我很高兴咱们没有跟他借过一文钱。你父亲跟我都下过决心,一生不借债,我们真就没跟人借过。你长大成人之后,怎么报答傅先生的恩情,那都在你了。”
  立夫说:“妈,我可以求您答应一件事吗?”
  “什么事?儿子。”
  “我要一毛钱买一盒儿鞋油。您知道我不在乎这种事。可是跟曾家姚家的孩子们在一块儿,我这双不擦亮的皮鞋太显眼了。”
  母亲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老是说洋东西太费钱。若不是学堂上体操要穿洋鞋,我决不会答应买的。一毛钱够我两个月针线钱了。”
  但是母亲终于答应,立夫出去买他生平第一遭儿买的皮鞋油,回来之后,把皮鞋打得很亮。
  第二天早晨,孔家到了姚家,姚家都到大厅接他们。立夫的妹妹以前从没到姚家来过。莫愁问她的名字,她母亲说:“她的名字就是一个字儿,叫环,我们叫她环儿。”莫愁说:“她长得很像您。”孔太太回答说:“不错,她很像我,立夫很像父亲。”
  现在东边的屋子已经给他们准备好,姚太太带着他们过去。屋子里装饰得很雅气。有一个闪亮的钢丝床,当时算是很新式的东西。立夫在碎冰状格子玻璃的衣橱里,发现了体仁留下的东西,有很多丝绸袍子,好多中国鞋,外国鞋。屋里有点儿发暗,对着院子的后面,是姚家的客厅。立夫觉得那间房子舒服畅快。
  客人刚一进了他们住的屋子,莫愁跟木兰就用胳膊儿触动对方,彼此都急于告诉对方一件大消息。莫愁兴高采烈的喊道:“你看见他的鞋没有?擦得那么亮!”木兰说:“我没看见?他一进来我第一眼就看见了。我也知道昨天晚上他一定铺着他的蓝布大褂儿睡的。还可以看得见好多褶子呢。”
  自从冯舅爷和家眷由南方回来之后,姚先生说全家在一块儿吃饭,人多才热闹。立夫兄妹母亲也都跟大家一同在一个饭厅里吃午饭。大家都坐好之后,姚先生算了一算围着圆桌坐的有十二个人,说说笑笑很热闹,姚先生很高兴。孔太太非常客气,桌子中间的菜别人不给她,自己决不会伸筷子去夹。立夫吃得极快,要自己去添饭,由乳香去添,他觉得有点难为情,乳香是用金线花纹的大漆盘子端饭的。木兰姐妹多少有点沉默,眼睛忙着看,感觉到非常有趣。甚至平常安详矜持的莫愁,每逢立夫说点儿什么,也往往微微一笑。
  他们正在谈论曾家的经亚和牛家素云订婚的事。立夫觉得很有趣,他问:“就是牛财神的女儿吗?”
  姚太太问:“你认得他们?”
  “不认得。不过我认得他们家的二儿子东瑜。他跟我在一个学校念书,只是好久没看见他了。”
  有人问:“为什么?”
  立夫说:“妈,我可以说吗?”
  他母亲说:“最好别说。”
  木兰的好奇心抑制不住了,她说:“说说也没关系。好在在家里。我们也不会出去说的。”
  立夫说:“他拿的一个手枪到学校威胁老师,被学校开除了。”
  木兰问:“用手枪威胁老师!怎么回事?”
  “他在每一班都留级好几年。人很聪明,就是不用功。上次,他知道不能及格。又要留级一年,所以拿象手枪到老师屋里,硬要求老师给他及格。老师当时只好屈服,但是后来提出要辞职。再以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他从那时候儿就再没到学校。”
  姚太太问:“那么年轻轻的,怎么会有手枪呢?”“他总是带着两个仆人到学校。一个人替他拿书,那一个带着手枪,是保镖的。最初原本只有一个仆人。他说只要他父亲说句话,校长的饭碗就得掉,所以他欺负每一个老师,每一个学生。有一二次,他欺负平贵的姐姐,平贵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同学。平贵约了几个岁数大的同学,找机会在暗处埋伏等着他,揍了他一顿。所以后来多了一个保镖的陪着他。”
  “校长被革职了没有?”
  “没有,那是在校外揍他的。在黑暗里,也不知道是谁。”姚太太说:“这话简直不可信!上次我看见牛太太。她说她的二儿子现在在他父亲的衙门里头做事。说着他这个二儿子,还得意洋洋的呢。”
  木兰说:“不错。您还记得她说什么来着?‘您看他,那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就在北京做起官来了。谁对他都很恭敬。兵向他敬礼立正,一直到他过去了很远才稍息。甚至有些老前辈还跟他交往,对他很亲切。’牛太太那么得意,那么自满,也没有谁顶撞她呢。”
  立夫说:“这就是中国败给日本的原因。”
  立夫的母亲连忙道歉说:“在长辈面前这么乱说话,请您原谅他。”
  姚先生说:“干什么这么客气?这样儿才好,就像一家人。
  在我们家,我不坚持什么规矩。“
  午饭之后,阿非央求他父亲带他去看水。他听说北城给水淹了,因为什刹海的水已经涨出来。父亲问两个女儿,还有立夫,是不是也愿意去。立夫说再没有比看水他更喜欢的,并且要带他妹妹去。莫愁说大水依然是水,没看头,她要在家烫衣裳。结果由姚先生带着木兰,立夫,三个小孩子,红玉也在内。坐马车太挤,他们坐四辆人力车。红玉和阿非坐一辆,立夫和他妹妹坐一辆。
  他们这一批人走后,姚太太和莫愁坐着说话。过了一会儿,剩下莫愁和立夫的母亲,莫愁说到她要烫衣裳。
  孔太太问:“有那么多用人丫鬟,你干什么要自己烫衣裳?”
  莫愁解释说:“我们姐妹一向自己烫衣裳,只要自己能,就不找别人。有时候儿,我爸爸妈妈特别一点儿的东西,也是我们俩烫。这是姑娘家当做的事。”
  “我越看你们姐妹,我越觉得稀奇。你们能做菜,做衣裳,能洗,能烫,同时还能跟男孩子书念得一样的好。”莫愁说:“女孩能念书的时候儿,就念书,不过做菜做衣裳则是女人份内的事。不然,怎么能管家呢?”
  “这都是你母亲教导有方。在别的像你们一样富的人家,小姐们就不做这些事。”
  莫愁说:“孔伯母,您有没有东西要烫。您给我,我给您烫。”
  “多谢你,姑娘,我的东西不烫。只有为特别典礼穿的丝绸衣裳才烫呢。”
  但是莫愁那么讨人喜爱,一定要帮着孔太太烫东西,孔太太只好去找了一件黑绸子衣裳,那是她带来的最讲究的衣裳,另一件是立夫最好的绸子大褂儿。立夫最好的衣裳和曾家姚家男孩子最好的衣裳的差别,就是立夫从来不烫,只是叠起来的时候儿压平而已。烫衣裳在用得起男女仆人的家庭是件奢侈的事。莫愁不久就发现她烫的那件衣裳是个男孩子的大褂儿,因为袖子很瘦。她用力烫平烫光滑,又拿针线来修了一下微微发松的扣眼儿,然后送给立夫的母亲。木兰回来之后,莫愁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姚先生带着几个年轻人去看的大水,是在紫禁城北边儿。由家去只走了十几分钟。由他们家往北走,到铁狮胡同往左转,然后顺着紫禁城的北墙走,不久右边就看见那一片水,那一带水叫什刹海,是个小湖,实际上和中南海、北海相连,堤岸上的杨柳和水池中的荷花吸引不少游人,那片地方便形成了民众消夏的处所。夏天下午,有说书的,练把式的,唱歌唱戏的,卖酸梅汤的。不过在早晨游人很少,颇富有山林自然风光之美。
  那天下午,因为洪水泛滥,完全冷落无人。混浊的池水几乎涨到高与岸齐,往北和饭庄子,寺庙,连成一片。有几个女人坐在木桶里在水面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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