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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烟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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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儿,太太们听说牛大人已经驾临,是参加喜宴来的。像平常一样的气派,四人大轿,八个跟班儿的,这些人都得供给酒饭,需要赏给酒钱。曾先生在前厅迎接,前厅那时有木兰的父亲,蒋太医,他们行官礼,一声声的大人长,大人短的,木兰的父亲勉强忍耐那套官场俗气。
牛大人原不知道自己飞黄腾达的原因,因为都是由他太太一手造成的。他的脸是一团肉,生得并不好看。自从官运亨通,北京城的相命的都说他生得是标准的福相。不错,照相书上说,胖就表示好脾气,按一般道理说,自然就有福气。但是他的脸并不是真正一团和气的脸,也不是聪明愉快的脸,而是庸俗贪婪的脸。
他家世代开钱庄,在北京天津都有生意。在清朝末叶,科第与官员的任用制度逐渐腐败,科第与官爵都按定价出卖,尤其以遇有旱涝之灾,朝廷需款孔急之时为甚。这位大人最初就是买了捐班儿的举人,后来向有权势的太监捐献,奉派为兵部军需监,主管购买军粮等物资。果然本钱不白下,利润甚厚,又由于他太太与大学士的太太为表亲的关系,于是在宦海之中,一帆风顺。
牛大人于是有了自信心,除去在自己太太面前,在别人面前开始装腔作势。牛太太比他大一岁。他也相信自己并不愚蠢,也不平庸。为表示自己不愚蠢不平庸,他便常常教训别人,尤其是对低级员司。不过人家不是付诸一笑,就是背后挖苦他,但是在他面前,则毕恭毕敬,甚至于对他谄媚奉承,因为知道他喜爱吃这一套。这么一来,他的自信心便越发加强了。在他家里,禁止人说“牛”字。仆人们就永远不说“牛”字,在他背后则故意不断的说。北京有好多巷子,叫很怪的名字。有“牛尾巴胡同”,“牛毛大院”儿。他府上一位谄媚逢迎的秘书,开始把“牛毛大院”儿改叫“官人大院”儿,而牛大官人竟表示赞许。但是这个前例却很危险,因为牛府一个仆人居然把“牛尾巴胡同”改称为“官人尾巴胡同”,这当然可笑。而牛奶也成为“官人奶”,这就更糟。此外,就外表而论,牛大人是受一般人尊敬的国之大臣。若不苛求,牛大人也可以说不是个坏人,可是偏有人要追他的底细。他主管度支部公务,他太太则经营他们的钱庄,于是生意兴隆,接受存款,便是合法的纳贿的途径。当时攻击官僚腐败的,再没有比牛大人攻击得更激烈,而也更理直气壮的。牛大人也学会了几句诗文雅语,因为在官场应酬上是用得着的。可是有时候儿会弄错。有一句成语是“鹤立鸡群,”表示才能美貌超群出众之意,这句话令人听起来满舒服。有一次,牛大人当众讲演,要表示自己谦恭,却误说成鹤立鸡群。他说:“本人有幸与诸位共事,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有几个人一听他用错了成语,勉强抑制住笑声,而牛大人根本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讲演之后,大家就私下传开,成了北京城官场里的笑柄。
牛大人,和曾先生一样,也是原籍山东,认得袁世凯。他把不少同乡引荐给袁世凯。那时袁世凯高官蹿升,可以说是清廷最重要的人物,一手掌握训练出来的“新军”大权。由于这种关系,曾文璞方得以做电报局的副总监,所以这两家的深厚关系,可以说是恩高义重。
那天晚上,大家就座,喜宴开始。
在第三个院子里的大厅,摆了三张八仙桌儿,院子里悬挂着姚家、牛家、蒋太医送来的红绸子喜幛。宴席即将开始之前,木兰的舅父也来加入。除去成年人之外,三家的小姐少爷也一同坐席,那种情形之下,男女是可以同席的。经亚和牛家的大少爷与男人同桌,荪亚和牛家的小男孩子则和四个女孩子一同坐。另一桌坐的是妇人和小孩子。新娘和母亲孙太太和一个近亲坐上座。木兰的干姐珊瑚没有来,姚太太也没有来,说她身体不舒服,并且家里也得有人看家,因为不能把全家交给用人。
因为是宴席,虽然是不拘形式,也有酒。男人桌上边谈边饮,曾太太因为新郎不能来,也不能向客人敬酒,再三向客人敬致歉意,不过她说饭后请大家去看新娘。蒋太医的太太和牛太太因为没见过新娘,急于饭后去看她。牛太太提请大家举杯祝新郎新娘健康,她向曾太太道贺,评论新娘的美貌和风度。曾太太也夸奖道:“我这个儿媳妇,无论长辈晚辈,大家都喜欢她。她从小就是聪明规矩的姑娘。牛太太,咱们是自己人,虽然她是我的亲侄女儿,也是要这么实话实说。今天您一看见她打扮成新娘的样子,盛装之下,您一定会想她是天仙下凡呢。可是过一会儿,您又会发现女人的四德具备。
她父母把她教养得这么好,我真该千恩万谢才是。“
大家静默了一会儿,因为大喜之日谁也不愿提起新郎的病况。
曼娘的母亲看见自己女儿出嫁荣华富贵的情形,心里想起了死去的丈夫,心想丈夫若能活着看见女儿嫁到这么好的人家,一定也很高兴,因此自然心里又难过。婚礼之后,她就没看见女儿,还要等到明天。一则因为她是新娘的母亲,二则因为她是个寡妇,寡妇是不能进新房的。现在听见平亚的母亲提到她和死去的丈夫怎样教导曼娘,一阵心酸,泪从眼角儿流出来。
曾太太和别的女人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落泪,桂姐赶紧提别的事,好岔过这个话题。她说:“我敬您一杯酒,保证明年您抱外孙子。将来外孙子长大之后做大官,您还可以受皇家的封诰呢。”每个人都说是,都大笑了。
曼娘的母亲说:“我是个不中用的人,又不懂北京城的礼节。在这大喜的日子,我也不会做什么。什么事都是亲家公亲家母给我们母女准备的,他们两位太好了。我只希望这个孩子做个孝顺的儿媳妇,不要辜负长辈的疼爱。”说着用手指头擦了擦眼泪。
饭后,曼娘的母亲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别人去看新娘。男人里,只有冯舅爷与蒋太医过去。新娘已经有准备。由伴娘和雪花帮助,她已经换了衣裳,不过仍然还戴着凤冠,因为担心打扰新郎,曼娘预备在后屋里和来人相见。因为后屋子不大,人多拥挤,来的都是至亲近友,没人照通常那样说令人发窘的话逗引新娘发笑。
新娘在床前站着不动,任由大家看,凤冠上的珠串坠子由头发上垂下来,她看来真是美。木兰和莫愁到她身边去,预备随时保护她,其实用不着。
太医到前屋去看平亚,他出来之后,大家让他坐下,但是他说:“不必,我也就要走了。”他这个老人说话声音温和,胡子飘飘然,现在嘴里抽着旱烟袋,有二尺长。
木兰对曼娘说:“这是蒋太医。”然后又对大家说:“他们两位都是大夫。一个治身上的病,一个治心里的病。”曼娘听到那太医的名字,想起前两天那次焦急的会见,不由得脸上绯红,不过蒋太医没有留意。
过了一会儿,大家走了,屋里只剩下伴娘和两个丫鬟,她们帮着新娘卸装。一切料理完毕,伴娘向新娘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催请新娘到新郎屋里去,自己出来,随手关上了屋门。
现在屋里只有曼娘和平亚两人。平亚睡着了,曼娘没惊动他,因为睡眠对他很是需要。她看见一切都给新郎准备妥当,便一人静坐。后来她把平亚的帐子拉拢,就回到自己屋里去。
在自己的屋里,在烛影摇红之下坐着,坐了好久,好久,想一切过去的事,又想到将来。
第十一章 训绔绔姚思安教子 食粘粽曾平亚丧生
木兰和家里人大约十点种回到家,父亲正发脾气。开喜宴坐席的时候儿,他才发现儿子体仁越礼逃席,竟然不顾如此重要的家庭应酬。他们回家的路上,姚太太一时不当心,说出银屏也回家的事,然后又赶紧提别的事岔开。到家,木兰的父亲第一句话就问珊瑚:“我那个孽种在哪里?”
珊瑚很简慢的回答说:“不要问我。”这话出之于珊瑚的口中就怪了,她很少闹脾气,也从来不粗鲁无礼。
姚思安又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珊瑚说:“我姓我的谢,不能够过问您姚家的事。”
这话真是破天荒,前未曾有。珊瑚是在姚家长大,就像姚家的孩子一样养大的,姚家人从来没把她看做外人,就跟自己的亲骨肉一样,一向称之为“大小姐”。并且她为人没有什么心机,对什么事情也能看的开,这种话真不像她嘴里说出来的。
木兰问:“怎么回事呀?谁把你得罪了?”
姚太太说:“你不是自己说身子不大舒服,要在家看家吗?”
珊瑚说:“没人得罪我。”勉强想微笑一下儿,后悔刚才说出那种话来,尤其是在姚大爷面前。
莫愁用胳膊肘儿顶木兰,说珊瑚的眼睛还红呢。莫愁说:“总是有人得罪你了。一定是大哥。”
莫愁深信一定出了什么事。体仁一定犯了错儿。
木兰的父亲又追问:“我那个孽种在哪儿呢?”
珊瑚说:“他在自己屋里睡觉呢。”
姚大爷龙行虎步般走开。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把汗儿。在鸦雀无声中,锦儿发出了仅仅可以听到的吃吃笑声。所有的丫鬟,青霞、乳香,那时都正要伺候小姐太太睡觉,太太叫她们也都回屋去睡。她们都散了,可是心里静不下来,都盼着等一下看这家里的一出好戏。
丫鬟都走了之后,珊瑚说出来出了什么事。她说她正一个人吃晚饭,一个丫鬟说少爷不舒服,回来了,正在自己屋里吃东西。丫鬟又说银屏也已经回来,从西边旁门儿到少爷屋里去了。
珊瑚说:“我告诉她别告诉爸爸。我想一定出了岔错儿。而且,他若是身体不舒服,我也应当去看看他。所以我到东院儿去看他。他很好,什么病也没有,正在那儿吃饭,银屏伺候他。我进去的时候儿,银屏正在拧他的耳朵,俩人正在大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于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体仁结结巴巴的说:”我不喜欢婚礼席上那么多人,乱哄哄的,我就先回来了。银屏有点头疼,我没说别的,只是问他婚礼怎么样。我当时没离开,坐下去跟他说话,后来他越来越不高兴。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屋去睡觉。我说我要等太太回来,听太太说说婚礼的情形,我又说我不想睡。于是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一块锈红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他显得很难为情,弯下身子拾起来。在这个时候儿,银屏不见了。他忽然教训起我来。他说:“我明白你的好意。不过,我愿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别管我的事。‘我说我并没管什么人的事。他说:”我叫你姐姐姐,是礼貌。我姓姚,你姓谢,这是姚家。用不着你管我的事。’真是事出意外,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走开。“
木兰的母亲说:“我告诉他向你赔罪。”
珊瑚说:“不要把小事闹大了。您对我是天高地厚,我是要服侍您一辈子的。可是您一旦作古,木兰跟莫愁都出了嫁,这就不是我的家了,我得自己照顾我自己呀。”
木兰说:“妈,您不能让哥哥这么欺负她,惯着他,早晚要害了他。虽然我们是女孩子,早晚要离开这个家,可是现在这还是我们的家呀。不能任凭他这么横行霸道窝儿里横。若是一直这个样子,姚家将来怎么办?我不相信女孩子要规矩,男孩子就应当坏。男女是平等的。”
她母亲制止她说:“木兰!”因为她母亲认为男女平等是邪说异端,是从维新派的文章里学来的。
珊瑚说:“我所知道的是,银屏今年是二十岁,体仁是十七岁。不能老是这个样子下去。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对家里的名声不好听。”
木兰的母亲说:“但愿他慢慢儿的改。”这话木兰听说一千次了。
银屏是十一岁来到姚家的,是木兰的舅舅从杭州买来的。因为比体仁大三岁,就派她照顾体仁,一直到现在。她长得聪明,能干,漂亮,可是有一点儿宁波的粗野劲儿。她跟别的丫鬟吵架的时候儿,她还有宁波的老习惯,就是每逢说“我”时,总是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
青霞是北京的女孩子,京话好,风度好,银屏来到之后才卖到姚家来的,期间是八年。锦儿跟乳香都是北方人。银屏是姚家丫鬟中唯一的南方人,几个北方女孩子往往大家联合在一起对付她。另外几个丫鬟已经听懂南方话,因为姚太太说话还带很重的余姚口音。银屏用南方话向太太说话时,别的丫鬟都不高兴。不过,一般而论,银屏在态度方面总还算规矩,份内的事情也做得不错,她一个人对付几个北方女孩子的联合攻击,也算够能干的。姚家的孩子都说北京话,但是体仁因为跟银屏常在一块儿,学会了点儿宁波话,像用“阿拉”代替“我”,跟人争论的时候儿要加强语气,也会用手指头指自己的鼻子尖儿。
珊瑚离开了体仁的屋子之后,体仁还希望银屏会自己再回到他屋子里去。他怕去叫银屏会招人注意。可是银屏吓跑了,她聪明懂事,知道回去是不妙的。空空等了十几分钟之后,体仁失去了耐性。他一向任性惯了。不敢去叫银屏,他就把一个茶杯摔在地上。一个老女佣人,知道当时的情形,听见了声音,就进去问他要什么。他一看不是银屏,大声喊叫老佣人滚出去,自己越来越气,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的。
没经人预先通报体仁,父亲已来到他屋门口儿。体仁好像见了鬼,他父亲的目光锐利,一直盯着他。脸上没有笑容。体仁虽然没有做恶事当场被逮住,在父亲怒火如焚的注视之下,他对自己的为非做歹,心里全都明白。他当时没念书,也没睡觉。姚大爷看见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憔悴得像个鬼,狂暴而粗野,于是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追问他为什么逃席而归。还没等儿子开口回答,重重的一巴掌已经打在他脸上。那是有武功夫的人的一巴掌,打得体仁摇摇晃晃,瘫软在沙发上。再没说第二句话,姚大爷转身走出。
体仁的脖子扭伤了,难过了好几天,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受处罚,也不知道是不是珊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两个妹妹不理他,母亲对他严肃而冷淡,甚至于银屏因为害怕,也躲着他。
三天之后,木兰才去看曼娘,正好是曾家祖母老太太同李姨妈那一天自山东来到北京。因为老太太给木兰带来了礼品,由仆人送来,并且说老太太要见木兰。于是木兰和她妹妹就去给老太太请安。出乎她俩意料,曼娘已经完全不拘新娘的俗礼规矩,已经像个妻子一样伺候平亚了,当然,还是由小喜儿和雪花帮忙。平亚似乎病已见轻,曼娘容光焕发,十分娇媚。她这么快活了一个礼拜,这也是曼娘一生最快活的一个礼拜。
祖母从家里带来了些山东式的粽子。里面的馅是火腿,猪肉,黑糖,豆沙。虽然五月节早已过去了,她知道孙子们及全家都爱吃,她是特别做的。平亚由小就爱吃粽子。曼娘给他吃了半个甜粽子,一个大概有一个人的拳头大小,留下那一半儿自己吃。可是他吃完之后,又向曼娘抢那半个。俩个人稍微抢了一下儿,曼娘就让他吃了。曼娘很高兴平亚有力气跟她抢东西吃了。她央求平亚说:“平哥,少吃一点儿。”但是平亚不听。
半夜,平亚开始喊肚子疼,越来越疼,曼娘在他旁边坐了一夜,简直吓慌了。天黎明,病的很厉害。曼娘一看见黎明的灰色的光亮由窗外射进来,她就叫雪花去告诉平亚的母亲。在他母亲来到之后半点钟之内,平亚一直清醒,然后忽然瘫软。太医来到,发现他的脉很微弱。曼娘一直保持着勇气。她把嘴放在平亚的鼻子上,向里头吹气。等她看到平亚想咳嗽,想吐出什么东西,但是堵在嗓子眼儿里头,曼娘低下头,直把平亚的那一块粘液吸了出来。神的心若也是肉长的,看见人间这种至情,不会忍心不救他一命。但是神是又瞎又聋,也许到九霄云外遨游去了。
正巧在中午,平亚死了。
曼娘抱住平亚的身体,哭叫道:“平哥,回来!”把他的嘴唇对着平亚的鼻子眼儿向里再三吹气。甚至平亚的父母在极端悲痛之下,看见新娘无可奈何的挣扎挽救,比对新郎的死都更为伤心惨目。
过了半晌,老祖母来了,跟新郎的母亲一同用力把新娘从死人床上拉起来,把她弄到西间屋的床上去祖母在她身旁坐下,木兰,莫愁和她们母亲一齐进来。看见曼娘还那么年轻,那么小。可是谁也毫无办法,对她没有什么帮助。
木兰心里想:“善一定有善报吗?”
在泰安临来时,李姨妈曾经帮着包粽子。那天晚上,李姨妈又说坏话中伤别人。桂姐听见她说曼娘命中克夫,平亚的厄运是她带来的,她把孙家的厄运带来,才使曾家死人,做了孙家的女婿,是命中注定要死的。桂姐毫不留情面,责备李姨妈不该咒曾家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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