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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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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仍是不开口。
她眼帘垂了垂,又去看他,“心里面恨朕?”
宁墨眼中水波漾了一下,“陛下何出此言?”
卷一 欢喜四(8)
英欢去端那银碗,淡笑道:“你以为太医院里的风言风语,朕一点也不知道?”
他闭嘴,不言语。
她将那药喝下去,口中甚苦,不由皱眉,身侧有宫女捧了清水来让她漱口,一番折腾后,她才又道:“委屈你了。”
他眸子一晃,立时低头垂眼,“陛下此言,当真是折煞微臣了。”
英欢看不见他面上之色,可心里却是明白的。
御医这个位子是他凭真本事得来的,明明是十成十的功绩,却被旁人用污言秽语糟蹋了九成半,他心里如何能够好受?
她的那一句“委屈你了”,亦是出自真心,知他不会领情,只会当那是帝王抚下之惯用伎俩,可是真的听见他那不痛不痒的为臣子之言,她心里面竟不甚痛快。
为帝王者,就只这点最让人失落。
对人说不得真心话,是因很多话不能说。
纵是对人说了真心话,闻者亦不会轻信她的话。
这么多年来……
也就那一夜,她才说出些真心话。
也就那个人,坦然全信了那些话。
心底雾气腾绕,她不由微微咬唇,冷眸垂睫……为何又想起那个人?
为何……这样都能想到那个人?
宁墨徐徐开口,“陛下若是没别的事,容臣先退下了。”
英欢不允,自己起身离案,裙摆曳殿,轻纱缓飘,走到他面前来。
明知道留他在身边,只会给他招来更多闲言,可她偏偏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
宁墨抬头,眉间有褶,“陛下……”眸色微黑,瞳中深褐,通透明亮,有水光点点,流转波动。
英欢看进他的眼底,心中不禁恍恍然,竟觉这一刻像极了那一夜在紫薇树下,那个人眸中温光若水,盯着她……心尖不禁颤动,她侧过脸,扬袖,“退下吧。”
一日见,日日见,数次进药数次见。
眼中是他,心里却是那个人。
纵是对此人无情,但被这一双波动粼光的眸子搅得,也生出些念想来了。
过去十年间,夜夜不愿睡,只盼更漏滞住,好容她能多出些空来,能理顺这杂冗政事;现如今却是夜夜不敢睡,单怕一合眼,那人那一日那一晚,便从脑底狠冲出来……
叫她心如虫噬。
叫她疯狂地想要再见他一面。
于是便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动手杀了他。
不为国事不为天下,只为了她自己。
若是当日杀了他,他没了,他不在这世间,世间没了他……
那她此时此刻便不会这么想念他!
英欢手攥了攥,见宁墨出了殿外,才转身,慢慢走回去。
……红唇轻扬,嘴角笑意染了一片浓浓讽意。
她心底里念着他,可他此刻只怕正在哪宫哪院的软榻之上,怀拥馨香美人尽享其福吧!
这泱泱之世,朗朗天下,怎的就叫她偏偏遇上了他!
一生只一遇,一遇成一错。
一错之后隔万里,家国江山坐其间。
如果相遇是天意,这天意……
英欢垂眼,唇边勾过一丝苦涩之笑……那一夜她还道,便是任性一回又何妨!
可那时她却不知,那男人她根本不该碰,那念头她根本不该存。
她如何能对着他任性!
……掌中江山,掌中江山……这么多年来心中所望,无非是想要吞了三国,灭了邺齐!
抬眼便见那铺于案上的五国国势图。
这十年间她不知看了多少遍,而那图,也改了无数次。
邰涗国界的每一次小小变动,都是她亲手重新描绘的。
寸土寸壤都是她的心血,她又怎能让之于人!
……心中潮起潮落,半天都定不下神。
全都明明白白,可她……为何就忘不了那人!
殿门恰时嘎吱一声,慢慢开了条缝,令她一惊,长睫颤了颤。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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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欢喜四(9)
有宫人通报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陛下,沈大人已在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这才彻彻底底回过神来,想起先前沈无尘求见,可宁墨尚在,她便着他在殿外候着。
可后来想起千里之外的那个人,便将沈无尘给忘在脑后了。
英欢皱眉,又恼起自己来,出口之言便带了些气,“传他进来。”而后飞快走回案前,撩裙坐下。
不多时殿门又开,沈无尘入殿觐见,行过礼后抬头,见她面色不善,不由等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道:“臣三日前上的折子,至今也没见陛下批复……”
英欢望向他,眸子一眯,冷笑道:“在殿外等了那么久,进来就只有此事要禀?”
沈无尘垂眼,“陛下……”
英欢袖口拂过御案,伸手抽过一封折子,直接便扔至他脚下,口中怒气愈盛,“朕不允!”
沈无尘弯腰,拾起折子,握在手中,袖口微颤。
英欢动怒,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可他却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
……想来这一封请郡的折子,怕是真的惹恼了她。
沈无尘低眉,“敢问陛下,为何不允?”
英欢手指攥笔,指节僵白,冷声又道:“你倒是先说说,为何偏要出京外任?”
沈无尘抿唇不语,不是无话说,亦不是不敢说,只是怕一开口,便会伤了她。
君臣二人近十年,然似这般相峙,还是头一回。
她见他不开口,索性连朱笔也狠狠扔下案去,端的是拿出了帝王的架子,冷眼看他半晌,“你这是在同朕置气?”
他动动嘴唇,“臣不敢。”
英欢心口一沉,好一句不敢,他不敢?他不敢的话他这折子是上给谁看的!……她不由刷地起身,立于案后,盯住他。
十年前的状元郎,现如今的朝中柱石,时间在她不经意间便将这男人身上的青涩之气统统抹去,只剩这么一副深沉皮囊,摆在她面前。
她望着他,一口气涌至唇边,忍了又忍,终还是憋出那一句,“朕不允!”
他这才抬眼,见她眼里神色复杂,一语难道,便叹了口气,“东庆府一路眼下缺人,两省议之不定,臣才自请外任……”
英欢眼神直直的,打断他道:“借口。”
沈无尘停了片刻,“臣没有找借口……”
她拂袖,身子转了半面,语气僵硬,“朕还是不允。”
他微微皱眉,一咬牙,狠了狠心,开口道:“臣所言之事陛下皆置若罔闻,臣不知留在朝中还有何用。”
英欢猛地回身,目光凌厉,“朕如何置若罔闻了?”
沈无尘对上她的目光,避也不避,“臣先前连上十封折子,陛下连看也不看就尽数退了回来。”
她闻言不禁更气,“你所上数封折子中,反复只言二事,朕又何必要封封批复?”
……一事为劝她成婚,另一事则是不满她命狄风将八千百姓遣回邺齐境内。
她不允,她批驳,她退他的折子!
可他偏偏不依不饶,一日三封,没完没了!
她索性将那些折子统统发落至门下省,让政事堂老臣们去阅,于是她便收到了他于三日前又上的那封新折子。
言之请郡。
叫她怎么批?叫她怎么回?叫她如何不恼?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斯文至极的沈无尘,一旦执拗起来,连狄风都比不上他。
沈无尘慢慢道:“陛下不愿听臣所言,臣无可奈何,别无他法,还望陛下成全。”
成全什么?成全他让他去东庆府一路任差?
堂堂工部尚书请郡外放,天大的笑话!
英欢胸间气血难平,他在她身边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为何非要这般为难她?
卷一 欢喜四(10)
“说说。”她咽下一口气,撇开目光不再看他,“把你心里面对朕的怨气都说出来。”
沈无尘仍是不紧不慢地道:“陛下何来怨气之说,臣一心为国为朝廷,怎会对陛下心生怨气?”
英欢眯眼挑眉,嘴角微微有些抖,只听他接着道:“臣只是觉得,陛下实是过于任性了。”
手狠狠一握,指甲陷入掌心中。
他说她任性!
满腔怒意化为一汪水,在心里荡悠悠,身子止不住地颤。
沈无尘望向她的侧脸,眉头略皱,“先前古钦携白银十万两来赎邺齐八千百姓,陛下为求面子而拒之甚绝。现如今却遣狄将军亲自将那些百姓送回邺齐去,且不收邺齐分文赎金,陛下以为此举不是任性?”
这话给她心口上一记重锤。
英欢吸一口气,回头,眼中有水,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沈无尘低眉,又道:“陛下罔顾国无储君,亦不念朝中老臣劝言,多年来拒之不婚,臣以为此亦非明君所为。”
又一记重锤。
砸得精准无比,恰恰就撞开了她心中最不愿让人触到的地方。
沈无尘看了她一眼,垂目半晌,压低了声音,沉沉道:“陛下是一直在想着那人吧。”
此言如晴天一道惊雷,震得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英欢陡然睁大了眼睛,挥袖指他,厉声喝道:“你大胆!”
沈无尘不惧,“臣是大胆了,但臣还有话要说,说完便听候陛下发落。”他敛眉,眼睫亦垂了下来,“陛下当是对他动了真情,否则当日在杵州也不会任他离去。陛下本该于当夜便将其杀之,可陛下却没有;陛下本该将此事告知臣,而非只命狄将军一人护驾,可陛下却没有……若非那夜后院动静颇大,而臣于远处亲眼睹之,只怕现如今都被陛下蒙在鼓里;陛下明知十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便当收受了邺齐的赎金,可陛下却没有……陛下种种作为,皆与国怨无关,只是念及私情罢了。若陛下觉得这不算是任性,臣听任陛下处置,死且不惧。”
英欢只觉浑身血液直直地涌至脑间,满眼一片模糊,抬手欲扬,可手臂却沉似千钧。
她喉间有些哽咽,半晌才侧过脸,轻声道了句:“沈无尘,你是良臣,朕是昏君,你可满意了?”
这淡淡的几句话自她口中说出,竟裹杂着隐隐伤情。
沈无尘还当她会大怒,却不料她会是这反应,抬眼却看不清她的表情,耳边只闻得她那淡漠之言,反而让他更觉心惊,不由得上前一步,皱眉道:“陛下,臣……”
……臣先前之言过重了。
可这话到了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竟忘了她还是个女人,他……
脑中忽地闪过与她初相见时的情景。
十年前的那一日春风和煦,上幸琼林苑。
她高坐在上,眼神清亮无物,面上稚色未褪,可出口之言却内蕴大气。
她看着他笑道,沈卿,你是朕的第一个状元,这天下将来当由你们来助朕照看。
那阳光映着她的笑,照亮了在场新科进士们的脸,更照进了他的心。
自己便是在那一刻,发誓会穷尽一生之力助她守护邰涗江山。
所以今日也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
心中隐隐有些懊悔之意,可转瞬间思虑即过。
不论如何,她是邰涗的皇帝。
她既是生在天家,便该认命。
沈无尘抬眼,想开口,却见她慢慢起身,朝内殿走去,声音轻传过来,“你退下吧,请郡一事休要再提。你今日的话,朕记在心里了。”
于是诸言皆塞,再无力言谏,连告安之辞都不道,便躬身退后一些,大步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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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欢喜四(11)
英欢听见他退出殿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一把撑上身边的御案,整个人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
言之凿凿,所言俱对。
她还当自己没有任性,其实她时时刻刻都在任性。
十年中因为恨他而任性,十年后因为念他而更任性。
不由捏起拳,深深吸一口气。
她要这天下,他又怎会不是?
何不用之?
除却私念与之联手,夺了三国后,再反目灭了邺齐。
她敢不敢赌一把……
敢不敢赌,他会信她?
敢不敢赌,他对她亦是存了情的?
敢不敢赌,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狠得下心来?
用之后,杀之。
夜静更阑。
守在崇勤殿门口的小内监眼皮耷拉着,手上的宫灯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
里间殿门忽然一开,刺耳一声响,将这冷夜划了条口子。
小内监一下子惊醒,肩膀上的枯叶一经抖落,便轻飘而下,他赶紧抬头向内瞧时,贺喜已然大步而出,身后跟着王如海。
陡然清醒过后是极冷,小内监打了个哆嗦,看着贺喜那张冰雕似的脸,忙跟着往前去了,心底热气涌起一点,小小地舒了口气,还好今夜皇上回得早,否则还不知得冻到什么时候。
几日来天气骤冷,贺喜仍只着单袍,身旁的人劝了几回后便不敢再劝,只在心里面暗暗担忧。
宫灯重影晃晃,崇勤殿至嘉宁殿这段路不算远,待贺喜走至殿门时,早有眼尖的宫女内侍们过来候着了。
入殿便解外袍,袖口处染了墨迹,指间也有,这么一路过来,风将这袍子自上而下吹得似水缎,冰得要命。
贺喜手浸了温水,旁边立即就有人来替他拂拭手上点点墨痕。
他由着那宫女侍候,眼睛瞥过去,看案上摊着未收的折子,目光愈凝愈重。
手上一松,他立即垂手,习惯性地扬起右臂,等着人替他宽衣。
可那小宫女却没动作,愣在一旁。
贺喜这才发觉有地方不对劲。
贺喜挑眉侧脸,一眼望过去,随后呼吸一滞。
水光盈盈,似怯似懦,一双黑中带蓝的眸子正盯着他瞧。
贺喜目光向下移,见她身上也未着宫女服饰,自己先前入殿时脑中只念着政务,竟未发觉旁日里侍候他的贴身宫女不见了。
他又看上去,再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心口不由一拧。
乔妹见他脸色不善,忙垂下长睫,小声道:“陛下……”
贺喜皱眉,打断她,“为何在这儿?”
乔妹手指绞了起来,声音更低,“是……谢大人让王公公唤我来侍候陛下的。”
谢明远让她来的?
贺喜眸子一闪,心下顿时了然。
一声冷笑擦心而过,好个谢明远,连这脑筋都动上了!
身体里瞬间灼灼而热,如火在焚。
他是在想那个人,他是对她念念不忘,他是疯狂地想再见她一面。
可那是他的事儿,不须旁人来管!
居然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地让乔妹来侍候他……这算什么,这是在告诉他,臣子们都知道他心里面打着什么结么?
真是反了!
乔妹那一双小手微颤着,探过来,替他宽衣。
贺喜吸了口气,看着那嫩白十指在他胸口盘绕而过,体内之火愈加旺了。
乔妹咬咬嘴唇,脸侧飘起两团红云,“陛下……”
那细若蚊吟的一声,更给那火加了把柴。
贺喜一把攥住她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将她扯过来,另一只手握住她脑后,嘴就压了下去。
软软的唇瓣,纤细的身子,半敞领口之下的雪嫩肌肤。
诱人万分。
真是太久没有要过女人了,纵是怀里这女人仍在发抖,在这一刻,他也克制不住这么多日子来未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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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欢喜四(12)
牙齿重重磕上她的唇,恨不能将她整个儿一口吞了。
她闷吟一声,似是吃痛,随即抖得更厉害。
他动作僵了一瞬,大掌移下去,箍住她的腰,使劲揉捏了几下。
滚烫的掌心触上那凉绸,竟一点点冷了下去。
这腰……毕竟不是那人的腰。
他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竟想在怀里这女人身上找那人的感觉!
眸子不由一合……
脑中立时闪过另一双眼,黑黑蓝蓝,似苍似青,目光且柔且韧。
那人,声音轻轻,笑着唤他,何公子……
然后便贴过来,咬住他的下唇,温温润润,疼疼痒痒。
火烧火燎,焚遍了他的身心。
彻骨成灰。
心口瞬间如似针扎。
满身急火一下子灭了大半。
贺喜陡然睁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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