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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自己的建议。“至于排在后面的女人和孩子，我让他们过去挨个儿带过来。”
　　　　这个合理化建议一下子就得到了四周人的认同，也包括了陈秉昆。
　　　　墙上的大脑袋先是犹豫了下，闪了下去，好象是去问意见了。
　　　　不一会儿大脑袋又晃上墙头，冲外面，点了点头。
　　　　门外的人如释重负担。
　　　　小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
　　　　赵小云他们本来就排在最后，现在要上前去，少不了一番折腾。
　　　　董芳芳牵着董佳怡，董星悦和赵玉婷跟着，再后面赵小云抱着点点，一边致歉一边挤过拥挤的人群。
　　　　再后面，是小光头拖着傻傻呆呆的十八叔。
　　　　小光头董天明今天很有成就感，虽然最后消灭丧尸的不是自己，但是自己毕竟是有了异能，虽然土系异能不是自己昨天挑选的最爱，但有总比没有好，而且老对头赵顺和今天被吓住了，现在不还得靠他来拖着。
　　　　快到门口了，十八叔赵顺和突然的甩开了正得意的小光头的手，往回跑去。
　　　　反映过来的小光头冲前面的赵小云招呼了一声急忙追了回去。
　　　　又惊又气的赵小云把点点交给了婷婷，把剩下的几个孩子都交待给了董芳芳，也跟着跑过去了。
　　　　赵顺和一口气跑到了他看好的目标人物跟前，那人正在一辆车顶上与同伴一起警戒四周情况。
　　　　“爷爷，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孩子的声音颤抖着，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陈秉昆皱着眉头从车顶上跳了下来，“什么事？”
　　　　“爷爷，帮我，帮我把刚才，刚才那个丧……，就是那边那个。被冰锥打到的。您能帮我把她烧成灰吗？”孩子有些紧张，说得也有些不清不楚，但周围的人一下都明白了。
　　　　“它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陈秉昆有些恼火了，他本以为赵小云的队伍出现了什么大问题，好赖他曾经是那车上的乘客之一，而且车上还有陈哲宇。
　　　　周围的人也小声地批评着孩子的不懂事，在这两天，被丧尸吓着的人不止一两个，有的人甚至遇到更危险的情形，但要把已经死透的丧尸挫骨扬灰的，这个可还是头一份。
　　　　“求求您了！”孩子扯住了已经转身的陈秉昆的后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那是我妈妈。她最爱整洁漂亮了，她一定，一定受不了，受不了自己那个样子被别人看着的。”
　　　　“所以，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吧！”
　　　　帮我把她烧成灰吧！
　　　　不要留下，留下一点痕迹！




☆、第19章　黑心厂长董大成

　　　　十八叔赵顺和的遭遇给赵小云他们这个临时组合而成的寻亲队伍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跟着前面的人，赵小云带着孩子拖着步子走进了小门。
　　　　从小门到一幢整洁的平房前，被临时用包装箱，防护带，木板等等杂物围成了一条导行的小道，看来刚才厂里的人是得知外面的有人要进厂后，急忙做成的。
　　　　人们一个挨一个，一个一个的进入那幢房子，再一个一个从房子的另一头的门走出来。
　　　　房子的两头都有着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走进走出的人，他们中有全身装着食品厂的卫生防护服装的厂里人，也有刚才协调后先进入厂区帮忙的异能或变异者。
　　　　房子里面的构造是被分成两部分的，一大半被大幅的严密的钢化玻璃窗隔着，边上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进去的人是站在通道上，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按窗内的人的比手划脚的指示抬手抬脚，任人上上下下打量身上是否有伤口。
　　　　还好窗内的人也是分了男女来检查的，这估计也是厂里要求孩子和女人先行的原因吧，区分会好安排些检查的人。
　　　　被检查的人检查完毕，就再一件一件地再穿上衣服，从门的另一头走出去。
　　　　对熟悉厂子的赵小云来说，这间房子她也很熟悉，这本来是董爸爸前几年在外面考察学回来的创意，本来是是在那个被玻璃隔墙隔起的大房间里，会有工人展示性地表演云芳厂一些特色传统糕点的制作，而通道是供给来参观的来宾观察的，这样整个生产过程即透明又显得卫生。
　　　　但现在展示与被展示的位置反了过来，原来在通道仔细看那些准备被做成食品的肉品是否新鲜的眼神，现在从窗内看到了通道上。
　　　　在这人类变成丧尸食物的时刻，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已经算是幸运之至了。
　　　　就当是体检吧，赵小云对着窗内展示着自己光洁的身体，心中一片迷惘与苍凉纠结着。
　　　　窗内两个戴着大白口罩检查她的女人中的一个，示意她可以穿上衣服了。而另一个却摘下了自己的口罩，脸贴在玻璃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嘴形示意着两个字，“谢谢！”。
　　　　董星悦的妈妈！
　　　　赵小云顾不上穿衣服，幸福地向里面的人摇摇手。
　　　　……
　　　　等赵小云走出检查区的时候，孩子们已经等着了，前面因为十八叔妈妈的事情而失了血色的一张张小脸，又有了几分颜色。
　　　　大家都知道董星悦已经找着妈妈了，她的爸爸也在厂子里没有事情。
　　　　虽然自己的爸妈还没找到，但这幸运多少给孩子们的寻亲路又打了点气。
　　　　早一步出来的董芳芳也从厂里人那里问到董爸爸、董妈妈目前也还算好，正按下急切的心等着赵小云一起去找他们。
　　　　但比起孩子们，董芳芳的脸色却也不算好，她给赵小云带来个不太好的消息。
　　　　在前面检查的孩子、女人还有另外一些刚才排在前面的人中，又发现了三个身上带着点小伤口的人，虽然他们都辩称自己不是被丧尸弄伤的，但还是很快被出口早就等待着的异能者们制服，捆绑了起来。
　　　　三个人中，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三个人中，两个外乡人，一个平安镇上的幸存者。
　　　　平安镇上的那个幸存者是个女人，就是她们昨天借宿过的房子的主人，董水莲。
　　　　……
　　　　“不可以！”在云芳厂的大会议室里同时发出声音的赵小云和陈秉昆。
　　　　滞留在外面的的幸存者，已经都进了厂区。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安静有序的云芳厂俨然如同世外桃源。
　　　　赵小云和董芳芳在第一时间见过董爸爸后，又接着去看董妈妈，董妈妈基本无碍，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还没忘给董芳芳先打个电话，以至摔伤一条腿，这让董芳芳很是自责。
　　　　过后，董芳芳留下照顾董妈妈，随便安置孩子们，而赵小云却被董爸爸叫到身边，毕竟要面对那么多来处各异的外来人，董爸爸觉得有个贴心的女儿傍在身边，多少也能帮点小忙。
　　　　这会儿，呆在大会议室里的不是往日云芳厂开会的员工们，而是董爸爸、赵小云为首的几个厂方代表、平安中学车队的几位带头人、还有没被招呼就不请自来的十字坡车队代表潘离，还有他们身边部分的异能者及变异者。另外一些异能者和变异者已经被安排去与厂里的人一起组织青壮年参与厂区的防卫，还有安排一大群人的住宿安排。
　　　　他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如何处置刚发现的五个身上有着疑似被丧尸弄伤的伤口的幸存者，在对男人们的检查中，又发现了两个。现在这五个人都被野蛮地捆绑着，丢在一间小房子里。
　　　　刚才，云芳厂的厂长董大成吞吞吐吐，有些尴尬地说明厂里之所以没有被丧尸感染者的原因。
　　　　一是因为最近一个月的疫情，让厂里加强了安全卫生管理，各车间能封闭生产的，都封闭了，发现在头疼脑热的人近几天也基本被停了工，因为食品企业，一般在较重大的传染病后，都会迎来一轮没完没了的检查，与其事后被动，不如事前防御。
　　　　所以，虽然有偶发的零星几个丧尸，但被员工打倒后，并没造成大的伤亡。
　　　　二是，董大成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
　　　　二是在变动发现后，在全厂人在一些此前有看过丧尸小说或电影的年轻人的建议下，达成了一致意见，把被抓伤的几个人和丧尸的尸体一起扔到了厂区外面。
　　　　那对现在发现的五个受伤的人，是不是也如法炮制呢。
　　　　平安中学的几个代表里有不少人同意这样的作法，那辆横在顺成桥上的车子，和那个起先没被仔细检查出来的男人带来的阴影给人印象深刻。
　　　　“不可以！”赵小云是不假思索的说出来的，但是说完以后又不知该怎么接着解释，沈昊轩差点尸变后因祸得福，有了空间异能的事，她下意识地决定隐瞒众人。
　　　　还好陈秉昆及时了说出了，合赵小云意的解释，原来在平安车队里的那个力量变异者谢平，本来也是被丧尸抓伤了，当时陈秉昆刚从586国道撤到道旁的一个村庄，对丧尸的惧怕认识也没太高，加之谢平是大家多年一起工作的搭挡，大家也就只是用手铐铐了他，把他关了起来，幸运地就在是二三个小时后，谢平就进化成了力量变异者。
　　　　当然，同行的人中也有一样谢平一样遭遇的，但却在短时间内变成了丧尸。
　　　　那辆横在顺成桥的车上的男人估计也是受谢平的影响，才隐藏了自己的小伤口，反而造成了一番血腥。
　　　　“那就把那几个人单独隔离吧！”董大成下了决定，心中是无比的后悔，原来被丧尸抓伤后的人还有可能进化成异能者或变异者。
　　　　他想起被大家一起驱逐出厂的那几个人，那都是厂里的员工，而且还有的就是平安镇上的乡亲。
　　　　原本以为自己事急从权，可以挽救大多数人的决定，现在可能会是一个大错误，董大成红了眼睛。
　　　　赵小云的一只手覆上了董爸爸颤抖的手背，轻轻地唤了一声“爸！”，她想让董大成知道她和董芳芳做为女儿理解并相信自己的父亲。
　　　　将那五个人单独隔离的意见，很快达成了一致，但在隔离多长时间上有了争议。
　　　　有见过手下的力量变异者异化过程的陈秉昆估量了下大家的心理承受，提议对这些人进行观察四十八小时，并由异能者定时去察看，一发现尸变，就立即处理。
　　　　但参与决定的平安车队里的人中，有几个特惜命的，甚至还提议隔离要至少持续一个星期。
　　　　一向显得权威有主意的陈秉昆居然没有反驳，只是无声的沉默以对。
　　　　第一个跳出来否定的却是那个十里坡的潘离，不是为人，纯是为己。他的保镖兼司机也是五个人中的一个，被发现右手的手背上有两道长长的利甲划痕。
　　　　“那是在展城，他救米娜时，被那个女人抓的。米娜，那个还活着喘气的小明星，和丧尸无关。”潘离强调自己保镖的无辜。
　　　　可不是，如果不是自己在酒店大堂一时手痒拽开了呆瓜小助理，保镖大人也不会会错意去救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傻女人。
　　　　“我们是见义勇为呀！”，潘离痛心疾首，差点声泪俱下地博同情，“这满地丧尸，没人保护，我四十八分钟也活不了了。四十八小时已经太长了。”
　　　　见义勇为？应该是见色起意吧。正给董爸爸倒水的赵小云低头撇了撇嘴。哪家的二世祖，没人保护活不了，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也不怕羞死。
　　　　“董小姐！”，意识到旁人的不屑，特别是展城分管刑侦的公安局副局长陈秉昆那信你才有鬼的眼神，处于弱势地位的潘离开始寻找证人，他挑上赵小云。
　　　　“我们还拾金不眛地送回了两位董小姐的车。各位领导就给我们这种好市民一点优待吧。”他还记得在外面董芳芳认出自己车的惊呼。
　　　　你们还差点撞死了小光头。反正被错认了姓，赵小云就全当没听见。
　　　　“我们四海贸易一向都是合法经营，超额纳税。大家一向合作很愉快嘛。”其中的超额与合作愉快，咬得很是响亮，这话，潘离是对平安车队里那些似乎还能影响陈秉昆的人讲的。
　　　　让赵小云吃惊的是刚才那些引经据典说隔离一周好处的人们，居然认同了潘离乱七八糟的理由。
　　　　单独隔离，四十八小时，在大会议室时做出的决定被很快地命令执行下去了。
　　　　那五个身上有着不等的大小伤痕的嫌疑人，一个一个的分别地被关进了厂区检疫楼的食品检验室，手脚还是被绑着，但放开了嘴，身边放了些可以够得到的水和食物，然后房门就被紧紧锁了，楼门也封闭了。
　　　　……
　　　　厂区内的一间宿舍挤了一屋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三儿！”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抹了抹一脸的鼻涕眼泪，再次向自己的两个儿子求证，“听这意思，三儿本来可以有异能的？”
　　　　两兄弟同频率地点了点头。他们也同时想到了如果家里有一个异能者，能在这时候给家里带来更多的好处。
　　　　“算了，都是命，谁让大家知道的晚了。我家志成的事，我认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嘴角扯了一抹惨淡，“董叔，你也节哀。”，接着就哭着跑出去了。
　　　　地板上号哭的女人也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半抱半拖着带走了。“妈，爸能不能有异能的事两说。再说爸是怕伤到我们，自己和林姐一起偷着走掉的。别怨董厂长。”小伙子的声音低低地在楼道里响着，女人的哭声更大了。
　　　　渐渐地，其他人也都散了，室内只余了父子仨人。
　　　　“别家都算了，我家也不能算！黑了心肝的董大成！”寂静中，老者怨毒的骂声响起，“我董原在云芳做了十几年，我们爷四个都给董大成打工，平时就剥削我们，这次又这样害了我们家三儿。亏我还是他没出五服的兄弟呢！”
　　　　他已全然忘记了当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董大成看在兄弟份上给自己和儿子们提供工作的事情。
　　　　“他不仁我不义，杀了这个黑心的厂长！”，冲动的二儿子提出了建议。
　　　　“是呀！死把着都是存货的库房不放。天天让人做事，却只发一点点吃的东西。为富不仁的资本家。”，有学问的大儿子又找到了黑心厂长董大成的新罪证。
　　　　对，杀了他，杀了黑心厂长董大成。
　　　　一切都是黑心厂长董大成和这世道的错。
　　　　杀了董大成，那个被他们爷仨一起亲自捆了手脚，推出厂门外的至亲骨肉三儿，才不再在他们偶尔的梦魇里瞪圆了流着血泪的双眼出现。
　　　　杀了董大成，还可以……




☆、第20章　暗夜里的猎食者

　　　　夜又一次地降临了平安镇。
　　　　白天厂子里一番人仰马翻的折腾，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如何隔离嫌疑人，如何安排一堆外来人吃喝位撒住，如何安排异能者、变异者和青壮年轮班防卫的事情消磨掉了。
　　　　赵小云塌着双肩，疲惫地拖着步子，挨个房间查看，每个门都不能锁的，有情况大家好照应，也好逃跑。
　　　　一堆大大小小的孩子，除了找着父母双亲的董星悦，被家长领走了，其他的都集中在了董家位于食品厂后方，山坡上自建的小洋楼里。
　　　　本来平安车队里还有人出来找董爸协调，要让董家让出自个儿的小楼全搬去办公楼，把小楼腾给重要人物，但被董爸拒绝了。
　　　　别说要照顾一堆的孩子，摔断一只腿的董妈妈也不便移动，在董爸爸心里，家人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
　　　　平安车队派来的人很是不忿，最后被陈秉昆拉走了，再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折腾。
　　　　想起来协调的那个男人临走时恶狠狠的表情，赵小云有些反胃。我们自己住我们自己家的房子，有错吗？如果是要照顾的老幼妇孺说不得，还可以挤来将就下，楼里的书房、客房也留了些孤弱无依的外人，但是一堆又白又壮，明显营养过剩的大男人要进来，还是算了吧，更何况他们是要大家一个不留地都搬走。
　　　　董芳芳到董爸董妈的卧室去挤了董妈妈的床脚，反正董爸爸被一群人拉住在办公室里谈事情，肯定是要整夜留宿那里了。
　　　　而方阳哥哥的房间里住着陈哲宇和最恐怖最难带的点点。
　　　　想到陈哲宇，赵小云叹了口气，白天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排好了班，没轮到晚上值班的人们都一个个去睡了，但却除了陈哲宇。自己带着哭闹不止不肯睡过觉的点点找上门时，那个凶凶的陈局座还在冲陈哲宇发火。人高马大，身手也不错的陈哲宇，还得老老实实站着享受，再想想他能被“发配”到平安镇，就知道这小子没关系，没后台，也就只能勉强充当上上级的出气筒了。
　　　　十八叔和小光头睡了自己的床，芳芳只肯把自己的床让给讲究的小姑娘。
　　　　所以，晚上自己就得和婷婷还有佳怡睡芳芳的房间了。
　　　　赵小云侧躺在床沿，却怎么也合不拢眼。
　　　　这是异变发生的第三夜了，在前两夜发生了多少变化。
　　　　国人常说事不过三，在这第三夜里又会发生什么？
　　　　毛毛、小光头都有了异能，在这夜里是不是还有人会进化？
　　　　赵小云就这样迷迷糊糊，天马行空地瞎想着，突然飘过的一个想头让她不寒而栗。
　　　　丧尸会不会也来个事不过三，也会在这第三夜里再来一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