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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神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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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辉身边的宁三妹赶紧说:“冯叔,可不能这么说,先生是头挨了那一锄头背,有些蒙,所以一时糊涂了,很快就会好的!”

    “皇帝是谁?”庄辉又问了一句,那个国号“大齐”,他不算丰富的历史知识里是找不到这这个国号,他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个朝代,便又问皇帝。

    “皇帝?皇帝叫什么我可不知道,而且,现在究竟谁是皇帝也闹不明白了,乱糟糟的了……”

    一旁的大贵见他傻问,看样子不会死了了,很是高兴,便笑嘻嘻抢着回答,“先生你是我们村上最有学问的人,你都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回知道?”

    围观的村民们都轰地笑了起来。

    庄辉傻眼了,自己借尸还魂,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人。他被这个事实惊呆了,也不知道因为这个,还是因为附身的那个人的伤势太重,他有些头晕,便闭上了眼睛。

    便在这时,围观的人外面,嚷嚷着:“龚郎中来了,让开让开!快让开!”

    人群散开,一个老者踱步进来,正是村里唯一的村医龚郎中。他肩膀上背着一个药箱。蹲在庄辉身边:“伤着哪里了?”

    宁三妹赶紧回答:“后脑勺!一锄头背正好打在后脑勺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打的,莫叔,你可一定要查出来是哪个直娘贼打了先生!”说罢,宁三妹充满怒火的目光扫了众人一遍。围观的人便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特别是那些参与了刚才打架的人。

    莫里正沉着脸扫了众人一眼:“我身为本村里正,村里差点出了命案,这件事绝对不能完。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打伤了古先生,一定要扭送衙门重重治罪!——刚才在场的谁也不准走,先让龚郎中给先生治病,完了我再追查!”

    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龚郎中问庄辉道:“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庄辉没有多说,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龚郎中抱着庄辉的脑袋,查看了他后脑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庄辉后脑的枕骨已经破裂!这样严重的伤势,按理说会马上毙命的,就算不马上死去,至少也不能醒着说话啊。怎么庄辉却还能很清楚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跟自己说话?

    龚郎中再次问庄辉道:“先生,你不觉得头痛恶心啥的吗?”

    庄辉茫然地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再说话。

    龚郎中说:“我给他上药,你们赶紧的派人去找一块门板来,把他抬回去,卧床休息,绝对不能下床,也不要挪动!”

    说罢,龚郎中取出剪子,把他的后脑伤口附近的头发全部都减了,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些红色的膏药在手心里,然后摸在了庄辉后脑的伤口上。再用绷带包扎好。

    刚刚去取水的那男子趁着龚郎中给庄辉看病,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上面,便悄悄退了出去,左右看看,弯腰拿起自己的锄头,仔细看了看锄头的后背,上面赫然便是一小滩的血迹,还有几根沾着鲜血的头发。

    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左右又看了看,弯腰下来,拿着自己的锄头,把上边头发扒拉下去,埋进土里,然后又吐了些口水在锄头血迹上面,用衣袖使劲的擦。

    便在这时,就听到人群里龚郎中说了一声:“成了,先送他回去静养!等一会抓了草药送来。”

    这汉子赶紧的把锄头倒过来杵进沙土里,捣了捣,然后放开锄头,扭头回身,望见人群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正要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忽然,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又转头一看,便望见了一双冷冷的眼睛,——庄辉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受伤的庄辉,目光中带着些须的讥讽,从人群的一双双腿之间望了过来,让这汉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遍在这时,莫里正站了起来,高声道:“大贵、二贵,麻烦你们兄弟两回去,卸一块门板回来,把古先生抬回家去。”

    两个汉子答应了,转身快步往村里跑。

    里正游叔站起身,环顾四周,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倒好,为了挑水,居然动手打架!古先生好意过来劝解,你们居然把他脑壳都打碎了!说!谁干的?乖乖自己说出来。不然老子查出来,先吊在村口槐树上一天一夜,再送县衙门治罪!”

    众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说啊!怎么哑巴了?先前不是喊着嚷着老子打死你的吗?咋现在都成了闷头葫芦了?——谁先动的手?说!”

    一个小伙子低声道:“是莫姐……,她先动锄头的!”

    站在庄辉腿脚处的那女子便是人称的莫姐,名叫莫槐香,是莫里正的女儿。刚才那位偷偷擦掉锄头上血迹的男子,便是他的丈夫吴有根,是莫家的上门女婿。

    庄辉一眼望去,见这莫槐香身穿深红色短衫,同样深红色的灯笼裤,腿下则扎着一双鹿皮筒靴。看脸上,一张粉光致致的鹅蛋脸,光洁而妩媚,靠近双眉间的眉毛稍稍淡一些,但是后面则是又浓又黑,让她看着有一种女汉子的威武。腻如玉脂的鼻子很是挺拔,红润的嘴唇有些薄,一看就是个快嘴之人。

    莫槐香双手叉腰,怒道:“怎么是我先动手?我在地里干活,听说你们这边打起来了,我跑来,就看见你们几个压着我家有根在地上,又打又踢,我才冲过来,我拿锄头也不过是吓唬你们的,可是三柱子你们几个就拿锄头来打我,那我当然要回手了!

    “是你先冲过来用锄头打我们,我们才回手的,怎么成了我们打你了!”

    “你们不打我有根,我会打你们吗?”

    “你家有根不仗着你爹里正的名头,非要先打水,我们会打他吗?而且,他还推开我媳妇,先打了一次水,又抢先打水,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媳妇跑去叫我们来,他还提劲,嘴里不干不净的,我们才动手的。”

第4章 赔偿() 
莫里正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转身望向一直僵直蹲在地上的那汉子道:“有根,你蹲在那作什么?过来!”

    吴有根听了这话,赶紧站了起来走过去。莫里正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抢先打水?我不是说了吗?今年年大旱,村里所有的水井都干涸了,也就村口这池塘还有一点水。村里人多,大家排队,一人一次只能打一担水!你为什么不听?”

    吴有根低着头:“槐香说了,我们家后院的菜地的菜,全都枯黄了,再不浇水,全得死……”

    一个村民气呼呼道:“我们家人都没有喝的,你却挑水去浇菜!而且还要抢先挑,你说你该不该打?”

    吴有根嘟哝着:“水池都见底了嘛。轮到我,都没有水了……”

    庄辉躺在地上听了好半天,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由苦笑,把目光透过人群,望向远处,只见一层层的梯田,种的都是稻谷。可是,稻谷长得稀稀落落的,按理说,现在正是抽穗的时候,应该是金黄色的,可是大部分的稻谷秧子,都是干枯的,仿佛火一点就着,很显然,稻田里没有什么水了。庄稼长势实在不好。

    他的手在地上又摸了摸,满手的尘土,跟灰一样,没有一点水分。

    这旱情还真的很厉害啊。

    他又想那个声音说的,自己穿越过去的平行世界,正发生各种天灾人祸,并将走向毁灭。——眼前的旱灾,就是这天灾人祸其中的一种?

    警车呢?

    那声音说过,警车是自己脱离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的唯一机会,只有找到它才能离开,可是警车在哪里?

    他张皇四顾,从人群一条条腿之间望过去,四周并没有那辆警车,也没有任何来自现代社会的东西。

    这时,里正游叔查对之后,发现当时一共有五个人抡了锄头,其中包括女儿莫槐香。脸色更是不好看,吩咐把锄头都拿过来给自己过目。

    五把锄头一把把放在游叔的面前,他挨过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便道:“按理说,古先生的后脑勺这一下子,已经见血了,应该会在锄头说留下血迹啊。怎么没有呢?会不会不是用锄头打的,而是板砖啥的?”

    莫槐香道:“不会的,肯定是锄头!因为打架的时候,我们都是使的锄头,没有使板砖的。”

    “有人看见是谁打了古先生吗?”

    “当时乱糟糟的,”莫槐香嘟哝道:“他们四个打我一个。我哪顾得上看别的。等我发现先生受伤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才赶紧说别打了,出人命了,他们才罢手的。不知道是谁打伤了。”

    所有的人都说只看见古先生在拼命地劝他们,然后就到在地上了,脑袋出了好多血,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打伤古先生的。

    反复盘问了好半天,还是问不清楚到底是谁打伤了庄辉借尸还魂的这个人。游叔想了想,道:“那好,你们五个打架,古先生给你们劝架你们都不听,按理说,应该把你们五个都扭送去衙门治罪!”

    “别啊,莫叔!”一个汉子差点跪下来了,“我要是进了大牢,眼看着要秋收了,地里的稻谷咋办啊?烂在地里,全家人都个饿死!”

    “天旱成这样,有多少收成?都收上来了就不会饿死吗?”围观的一个老者嘟哝了一句。

    那汉子马上转身:“齐伯,可不是这样说话的。收上稻谷,总也能熬些日子不是……?”

    “行了!”莫里正打断了他的话,“再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之前,我暂时不会抓你们。不过,你们得赔偿古先生的药费损失!”

    “赔赔!我们赔!”四个参与动锄头打架的人忙不迭的答应。

    “那好!你们四个,加上我家槐香,每人赔偿古先生两斗米!谁不给,老子就绑了他,送县衙治罪!”

    庄辉学中医的,对中国古代的剂量单位很熟悉,知道这两斗米大概相当于二十四斤,差不多够一个人吃一个月的。

    一听这话,那参与打架的四个人都哭丧着脸说:“里正,按理说,把先生打伤了,是因为赔偿,就算不是我打伤的,也该赔,谁让我们说不出到底是谁打的呢?只是,每个人两斗米,要是秋后之后还好说,可是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可真的拿不出来啊!”

    另一个也说道:“是啊!我们家已经断粮十多天了,都是指望着孩子娘他们上山摘蕨菜荠菜回来当饭吃呢。”

    “是啊!我家也是,一个月前就开始吃荠菜的。”又一个参与打架的孩子说。

    最后一个打架的汉子红着脸说:“我们家虽然还有一点粮食,估计最多也就够两三天的,吃完也就完了!肯定不够二斗的。加上荠菜还行……”

    莫槐香怒道:“谁要你们的荠菜?古先生可是我们村唯一的这么一个先生,那是参加过应举考试的秀才,是文人!能跟你们这些泥腿子比吗?能跟你们一样吃野菜吗?要是以前,古先生没有被打伤之前,你们吃什么我们管不着,可是,这一次是我们误伤了古先生,他又是养伤的时候,怎么都不能再吃荠菜的。”

    参加打架的三柱子的媳妇嘀咕了一句:“你们家有粮食嘛,当然不在乎!”

    莫槐香瞪眼道:“我家粮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们吃完了,怎么,就眼红我们家的粮食了?”

    三柱子媳妇眼神闪烁着:“我也没眼红啊,不是你说了不能给荠菜吗?我就说,你们家不是有现成的稻谷吗?我们家可就只有荠菜了,要不,你们先给我们垫着,等秋收了,我们就还你。”

    “行啊!”莫槐香很是痛快,答应了又觉得父亲在这里,自己直接答应了不妥,忙又转头对父亲道:“爹,你说行不?”

    “只能这样了。”莫里正点点头,对宁三妹和自己女儿莫槐香道:“回头你把粮食给先生送去,先生伤势很重,养伤的这段时间,你跟槐香你们两个轮流照顾先生。”

    二女忙答应了。

    莫里正又对那参与打架的四个瞪眼厉声道:“你们四个,等一会到我家来,在我家帐本上画押!秋收必须还!”

    四个汉子跟他们的媳妇忙不迭打躬作揖答应了下来。

    正说话的时候,跑回村子去卸门板的大贵和二贵,扛着门板回来了。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面朝下放在门板上,几个人抬着,往村里走。宁三妹一旁陪着。

    路上,几个小孩跟着看热闹,唧唧喳喳的跟小麻雀一般。

    庄辉是面朝村子的,所以能看见村子的样子。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山村,座落在一个小山坡下。稀稀落落的大概不到一百户人家,几乎都是吊脚楼。

    村子里的路高低不平,似乎以前曾经用石块砌过,只是天长日久,日晒雨淋的,地面都变形了。门板不停地颠簸。跟在庄辉身边的宁三妹一个劲嚷嚷:“慢点!小心点!先生伤了,痛呢!”

    终于,门板在一处吊脚楼下停住了。领头的大贵说:“这楼梯陡,抬门板上不去!”

    宁三妹马上说:“我来背,谁帮我抽一下!”莫槐香马上过来,搀扶着庄辉坐在门板上。宁三妹转身,让庄辉轻轻趴在她的背上,双手从她肩膀上搭拉下来。宁三妹双手托着庄辉的屁股,在众人的小心声中,在莫槐香的帮助搀扶下,开始一步一步踩着很陡的楼梯往吊脚楼上爬去。

    庄辉是不愿意让一个女人背上楼的,可是,他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后脑的疼痛开始一阵阵地向他袭击过来了。他只能听从安排。

    终于,宁三妹把庄辉背上了吊脚楼。其他的人也跟着上楼。

    这些人走过楼道,脚下的木板发出了各种嘎吱吱的怪响。宁三妹把庄辉背到楼上屋子的中间,是一个相对宽阔的厅堂,正面侧边有一个门,莫槐香抢上前把房门打开,宁三妹把庄辉背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只有脸盆大小的一块窗户透进光线来。这好象是一个厨房,但是很大,一大半都是齐膝高的铺着木板的火铺。中间有一个四方的火铺,但是没有生火。火铺的上方,挂在一个黑漆漆的铁鼎罐。

    宁三妹转身蹲下,慢慢地把庄辉的屁股放火铺边上,对莫槐香道:“槐香姐,帮我扶助先生。”

    莫槐香踩上火铺,跪下,搀扶住庄辉。宁三妹麻利地跳上火铺,把放在墙角的一个铺盖卷摊开,铺平整,然后过来要搀扶庄辉,莫槐香已经打横把庄辉托着,走到了铺盖处,小心地把他放下。

    庄辉嘟哝了一声:“谢谢!”

    莫槐香红扑扑的俏脸带着愧疚:“可不能这么说,先生,是我们打架误伤了你,心里正过不去呢,你再这么说,那,我们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站在铺下的几个人都笑了。

第5章 小美人() 
莫里正捋着胡须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先生宅心仁厚,教出的孩子,那是一准出息。——对了先生,你先安心养伤,学堂的事情,你先不要担心,我会安排那些娃娃们自己温习功课的。”

    庄辉勉强笑了笑,他还不习惯自己这个新角色。

    莫里正对其他几个人道:“行了,让先生好好休息,都回去吧!”又对宁三妹说:“你跟槐香你们两这段时间辛苦一下,好好照顾先生。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行!”二女齐声答应。

    莫里正带着那几个人出去了。莫槐香没有走。她挪到火铺边说:“我来生火!”

    “槐香姐,我来生火,你回去拿米吧,我给先生熬粥喝。先生家里只有糠粑粑了,他伤很重,得补补。”

    莫槐香一拍脑门:“看我这记心,我马上去。”

    等莫槐香走了,宁三妹这才开始生火。她的手脚很麻利,火很快就升起来了。她这才坐在庄辉身边的一根矮凳子上。满是怜惜柔情款款望着庄辉。

    庄辉说:“你去洗个脸。看你脏的。”

    宁三妹羞涩一笑:“不用了吧。水挺金贵的。”

    “骗人的吧?”庄辉道,他看了一眼她乌黑秀美的长辫子,道:“我看你除了这张脸,别的都挺干净的,头发也不脏乱,要是不洗脸不洗澡,怎么会这么干净?”

    宁三妹扑哧一声笑了:“我的爷!你知道的啊,山底下县城河边还有水,我每天都会下山去河边打水,顺便洗脸洗脚,躲在没人的地方洗澡,谁像你,借故没水,就不洗。”

    庄辉笑了:“那你现在洗洗脸吧,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宁三妹把长辫子甩到面前,羞答答捻弄着发梢,“这么些年在你眼皮子下干活,还没看够啊?”

    “你是不想让我看你的脸吧?”庄辉似笑非笑瞧着她。

    宁三妹脏兮兮的脸泛起两朵红云,羞涩地瞟了他一眼,甩开长辫子,拿了木盆,从火铺旁边的大水瓮里舀了一小瓢水,一点点倒在手心,一边倒一边擦自己的脸蛋。

    庄辉苦笑:“你倒这么点水,怎么洗脸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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