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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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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商议要事,只有皇兄一个人在这里。”叶孤城坐起身来,见瑞王手里还拿着一把胭色初晴的油绸伞,身上亦是仿佛带着一股蒙蒙的水气,便道:“。。。淋了雨?”瑞王往炕沿上坐了,将手里的伞放下,笑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却是把鞋湿了不少。”叶孤城重新坐到桌前,继续翻开没有看完的公务,拿笔蘸了蘸墨:“。。。让人拢上火盆,烤干就是。”说着,便命外面的宫人取炭盆烧上,未过多时,烧得旺旺的火盆就被端了进来,瑞王脱了洇湿一片的青缎薄底丝履,架到火上去烤,一边说道:“皇兄,近来前方战事胶滞着,双方有些僵持不下,想必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罢?”叶孤城一面执笔细阅着公文,一面淡淡说道:“。。。不错。”瑞王皱一皱眉宇:“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太平王如今既然胆敢起兵叛乱,朝廷将其镇压覆灭之期,也定然不会太远。”叶孤城将笔尖蘸到砚台里续了续墨汁,说道:“。。。太平王手上兵力虽重,但粮草并不充足,自然不能太过持久。”
瑞王闻言,微微垂目,用手抚了抚拇指上的黄杨翡翠大扳指,含笑点头,明晃晃的翡翠鲜色/欲滴,犹如一泓碧水静静流淌:“。。。皇兄说得是。其实依我看,朝廷也许甚至不必如何谋取大胜,只若是一直能够像如今这般拖下去,怕也不用太久,就能拖得太平王不堪重负。。。”
叶孤城不置可否,右手轻动,自笔下徐徐流泻出一行行的墨字,近处看来,唯见长眉峻目,挺鼻丰唇,都尽皆化作一派平静:“。。。昨日有兵部的折子递到孤这里。你呈了十二万两银子的空费,向孤要手批。”瑞王闻言,一面自怀里取出一只珐琅彩绘小瓶,从里面倒了些搀着薄荷的玫瑰油,往鼻下稍稍一抹,用来提神,一面笑道:“皇兄也该疼我一些才是,勖膺自从出任兵部,执掌羽林军之后,这两年来,就一直为这一个‘钱’字操心。。。羽林军身为天子近卫,听起来倒是风光,可谁又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呢?每年拨下来的银子都有限,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一些甲胄都旧得该换了,可就是没钱。。。我去户部跑了几趟,有一回甚至坐在他们堂里不走了,可户部从上到下,全都老嚷嚷着没钱,一个劲儿地哭穷,说什么库房里都能跑老鼠,硬是没让我抠出来一个子儿。眼下战事有些吃紧,要是去和父皇说的话,也不过是拿这些小事让父皇烦心罢了,还不如直接找皇兄来办了这事情。。。皇兄既是监国,辖管着他们,那就疼我一回,把昨日那呈上去的折子,给批了如何?”说完这一番话,便笑着扯了扯叶孤城的衣袖,只道:“皇兄若不心疼我,我也只好让那一大群人,都喝西北风去罢。”
叶孤城就这么一个亲兄弟,向来袒护偏疼他,见瑞王只一味扯着自己的衣袖,赖在身旁笑语求告,让人没法子一口拒绝,便叠一叠眉峰,道:“。。。你已是做了父亲的人,如何还作这等小儿模样。”瑞王倚在兄长身侧,笑道:“俗话说长兄如父,莫非谁还能笑话我不成?”叶孤城往砚台里稍微添了些水:“。。。如此,孤明日会让户部拨去十万两白银。”瑞王含笑说道:“皇兄也忒小气,莫非不曾听说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何苦就少那两万两银子。”他话刚刚说完,不防叶孤城就用了一张刚从桌边拿起来的折子,轻轻在他头上一敲:“。。。得寸进尺。”瑞王扬眉一笑,用手摸了摸头上被敲打过的地方,道:“还是皇兄疼我。”顿了顿,忽然将面上的笑容微微转化成了和煦的浅笑,道:“皇兄向来事事都照护着勖膺,日后不管如何,也一样会如此么?”叶孤城听了这明显有几分孩子气的话,不觉就有些莞尔,虽未抬眼,手上仍批写着公文,口中却依然淡淡答道:“。。。孤既是兄长,骨肉天性,不可断绝,自然会一直护佑于你。”瑞王听了,却还仍然问道:“真的?”叶孤城微微低首看着公文,淡然嗯了一声,瑞王却还是低声笑问道:“皇兄可从来没有说话不算的时候。。。”见叶孤城不再睬他,便笑着倚傍在男人的肩臂旁,说道:“不管我以前还是以后,做过什么,都不怪我?”话因刚落,叶孤城便微微抬起左臂,顺手曲起修长的食指,就用指节往身旁这惫赖扰人的青年额头上敲了一记,轻叱道:“。。。聒噪。”男人抬手之间,袖中便有清凛的气息淡淡传出,瑞王微微闭了闭眼,鼻端萦绕着那一缕极淡的暗香,面上浮现着笑容,道:“这可是皇兄说的。。。”说完,忽然一手捂住额头,揉了两下,蹙眉抱怨道:“。。。下手真重。”叶孤城一面翻看着公文,一面道:“。。。再来聒噪,便撵出去。”瑞王听了,忙道:“我不说话就是了。”随即就开始端茶递水,十分殷勤,一时间,偌大的偏阁当中,又重新安静下来。
……你说过的,无论我做过什么事,都不会怪我。。。
一百四。 借兵 。。。
满眼满园都是灿若织锦的梅花,如同氤氲连绵的云霞,叶孤城经花踏雪,朝着前方不远处的白色身影走去,冷沁沁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气息。叶孤城走到那人面前,握上对方一角雪白的衣袖,道:“。。。西门。”那人回过身来,冷峻的面容上微微有着一丝笑意,叶孤城一面去握他的手,一面道:“。。。怎么站在这里。”那人也不出声,然而叶孤城的手却握了个空,什么也没有碰到,手指之间握住的,只是一把冰冷的空气,叶孤城微微一怔,随即就垂目将视线投向两人的手掌位置,但却只看见了自己一个人的手。。。叶孤城立时重新抬起了头,但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此刻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眼前,空无一人。。。
“。。。叶,怎么了。”耳边有熟悉的低沉声音隐隐响起,叶孤城只觉脑海中仿佛渐渐有些明醒,似是眼前开始慢慢亮了起来。。。西门吹雪坐在榻沿,右手放在男人光洁的额上,修长的手指一一拈开遮在对方额头间的几缕黑发,替正躺在胡旋榻上的人将发丝仔细掖到耳后。男人微微皱着双眉,搭在胸腹位置的左手似是无意识地略略动着手指,西门吹雪见状,便握住了那手掌,对方拇指上的白玉扳戒依稀沁凉如冰,碰在肌肤之间,就令西门吹雪觉得似乎是将手浸到了冷水当中。西门吹雪细细抚平了男人眉宇间的凝皱痕迹,低声道:“。。。叶?”
男人密长的黑睫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西门吹雪低头在他的眉心上吻了吻,道:“。。。方才,可是魇住了。”叶孤城抬起手,用力揉了一下太阳穴位置:“。。。嗯。”
窗外依旧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叶孤城只觉得身上盖着的丝绸薄毯有些凉,外面雨声连绵,击打着墙根下栽着的芭蕉叶子,发出沉闷的响声,窗扇没有关紧,因此不时地就从那缝隙当中,自外面漏进来一股冰凉的风。。。叶孤城慢慢坐起身来,倚在榻上,再没有一丝睡意,只对身旁的西门吹雪道:“。。。我一向很少做梦,只是方才那梦境,有些不大好罢了。”西门吹雪也不去问他究竟梦见了什么,只是替叶孤城扶了扶头顶似乎是有些松散的发髻,道:“。。。魇梦而已。”叶孤城微微‘嗯’了一声,将鬓边被风拂动的发丝用手随意掖了掖,西门吹雪见状,便起身去关严了旁边的窗户,再回来时,就见叶孤城正从榻旁的红木几上取了些鱼食,用手指拈了一撮,往鱼缸里均匀地撒去。那木几上放着的水晶圆缸只有盘子大小,里头放着几块斑斓的雨花石和一点碧绿的水草,水中养着两尾红色的金鱼,正悠然地在水里游动着,不慌不忙地吃着鱼食,给室内平添了一抹鲜活的色彩。西门吹雪重新坐下,一面递上一块软巾,叶孤城接了,擦一擦刚刚拿过鱼食的手,道:“。。。昨天夜间开始下雨,天气有些湿冷,元儿还小,不要着了凉。”西门吹雪闻言,便从不远处的摇篮里,将女儿自里面抱了过来,憬元已经午睡醒了,裹着绣有仙鹤的襁褓,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把右手的拳头直往嘴里面塞去。西门吹雪看了看,随即就替小女儿把胖乎乎的拳头拿了开来,憬元瘪了瘪嘴,然后就偏过头去,本能地就往西门吹雪的胸前拱,没两下,就觉出不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叼住吸吮的柔软东西,只有硬邦邦的一片平坦,于是便吸了吸小鼻子,忽然哇地一声开始啼哭起来。
叶孤城抬眼看了看正微微皱着眉心的西门吹雪,心下不由得就有些忍俊不禁,于是就说道:“。。。好象是饿了。”西门吹雪抱着怀里啼哭声十分响亮的小女儿,安抚了一时,却也没有任何用处,旁边叶孤城给女儿揩了揩眼角的泪花,命人进来把孩子抱走,送去乳母处喂奶,又吩咐伺候的人认真照看,不要让孩子受了凉,这才让侍女将嘤嘤啼哭着的女儿抱了出去。
殿中就只剩下了两人。叶孤城用左手支着下颌,倚在榻间,头上垂下几缕细细的流苏,末尾坠着透蓝的宝石,冰凉地贴在脸颊上,闪现着清冷的幽光。叶孤城微微阖了阖眼,忽然开口道:“。。。不知玉教主,此时可已回到教中?”西门吹雪帮他将蜿蜒垂在榻间的一大摊黑发理了理,道:“。。。两日前,方从赣州回来。”叶孤城点了点头,将还摊盖在腿上的丝绸薄毯揭开,起身去更衣束发:“。。。如此,我现在便去拜访。”西门吹雪微微扬眉:“。。。可是有事。”叶孤城径自坐到镜台前,解开头顶因为午睡而略微松散的发髻,淋淋漓漓地散下了一头恰好触到地面间的黑发:“。。。嗯。眼下有些事情,我要与玉教主相商。”西门吹雪起身去给他取来了衣袍,听他这样说,就知道叶孤城想必是有事情要借助罗刹教的势力,因此就道:“。。。你若有事,只向我说就是。”叶孤城拿起犀角梳,很快梳通了散如墨缎的长发,温言说道:“。。。你与玉教主毕竟是父子,何必因为我令你为难,致使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西门吹雪知他向来为自己考虑,不觉就走到叶孤城身边,抚上对方的肩膀,语气之中,明显有着一丝淡淡的柔和意味:“。。。你我之间,又何分彼此。”叶孤城听了,面上想要浮出的一缕笑意虽是没有办法到达眼底,但嘴角却已经微不可觉地稍稍抬起:“。。。是,我都知道。”
偌大的大殿中歌舞习习,排场十分隆重奢华,上首却只遥遥并排高坐着两人,其中坐在左侧的男人身披一件黑色长袍,上面绣满了暗红色的火莲,黑发一半挽结成髻,束在一顶血红的玛瑙冠里,另一半则随意垂下,长长地披散在胸前。明明是年已花甲的人,却看起来不过是三十余岁的模样,男人手上执着玉盏,薄唇微微扯起,正似笑非笑地与身旁的人把酒而谈。
“今日倒是果真难得,太子爷竟会忽然来到本座这里。。。”玉罗刹一面说着,一面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杯,斜倚在椅子的靠背上,因为刚沐浴过的缘故,发间还半湿着,袍角下露出并未着靴的双足,踏在地上铺着的织花厚毯间,眉峰略挑,懒懒看向身旁坐着的男人,薄唇微弯,眉下双目微吊,笑了笑,道:“。。。太子爷身份尊贵,倒应该是本座前去拜会才是。”
叶孤城听到对方这样说,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正色道:“。。。玉教主言重了。教主既是身为长辈,就自当由叶孤城前来拜会才是。”他如今哪怕不提那一国储君的身份,却也还是飞仙岛主人和天一堂堂主,江湖上的地位与玉罗刹相持,并没有任何矮上一头的必要,但眼下却只以姓名自称,也就是没有丝毫仰仗身份的意思,只与西门吹雪看平,自认晚辈了。玉罗刹冷然笑了笑,举杯喝了一口,道:“本座倒是自认没有这个福气,能做太子爷的长辈。”
叶孤城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与西门吹雪双双定情,两相谐好,如今膝下连儿女都已皆是有了,且又彼此间情谊深浓,虽然两人都是男子,自是与寻常夫妇不同,但情分上却是一样的,而玉罗刹既是西门吹雪的生父,叶孤城自然也就可以视作他的半子,但眼下玉罗刹言谈举止之间虽不曾有任何恶语相向,可却也毫无善意,很不客气,明显仍是对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这样以双方都是男子之身,行伉俪之实十分耿耿于怀,极为不满,不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玉罗刹虽是这样说,但叶孤城却并不曾表现出丝毫不悦的意思,他如今膝下抚养着一双儿女,深知为人父母的不易,或许玉罗刹确实性情诡谲邪佞,行事偏颇了些,但西门吹雪终究是他的独子,玉罗刹一片爱子之心,盼西门吹雪为好的心思,却毕竟不是假的,因此叶孤城并没有因此恼怒,只微微抬起了执杯的右手,饮了一口血红色的酒液,淡淡说道:“。。。玉教主此言差矣,叶孤城与西门久有鸳盟之誓,教主既是西门生父,自然便是叶孤城的尊长。”
玉罗刹双眉稍稍一竖,浓黑得如同在墨汁之中浸染过,张扬地直欲双双插/进鬓中,漆黑的双目在叶孤城神色平静的面容上一转,眼中泛着森然的冷光,整个人看起来似笑非笑,毫不在意的模样:“哦?如此,倒是本座的荣幸了。”手指握着杯壁,微微晃了一下里面血色的美酒,右边的眉梢斜斜上挑,语气间,有隐隐的冷然之意:“太子爷自然是厚爱绻绻,不然本座那儿子一贯生性强傲,若非深陷其中,想必也不会自愿行那妾妇一流之事,委身人下。”
叶孤城听了,就知道玉罗刹自从上回在太子府内无意间见到自己与西门吹雪亲热,大怒拂袖而去之后,就以为西门吹雪由于痴迷自己,便自甘雌伏在下,因此心中一直极恼。自古一直有男/风流传,其实说起来,也算是无伤大雅之事,但两者之间作为低伏的一方,却定然是被人诟病不齿的,玉罗刹向来高傲,对唯一的儿子更是于满意之余,十分自得,一贯要求极高,原本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十分不满,如今又见西门吹雪竟以堂堂男子之躯,自甘委身于人,如何能不气极,说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叶孤城思及至此,便正色道:“。。。教主勿须误会,西门乃是堂堂的须眉男子,叶孤城从不曾以女弱一流视之,西门并非绕树菟丝(经常用来形容女子依附于男人),而是与叶孤城携手并肩之人,又何来‘委身’一说。”
向来一般两个男子之间,总是其中要有一方处于弱势一些的地位,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共识,玉罗刹此刻忽然听了叶孤城的言语,那话语之间虽不曾完全直说出来两人在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但却也已经分明将里面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了。。。玉罗刹向来倒是没有想到,这两人一向竟是如此行事,更加不曾想到过叶孤城会愿意将这等私密之事说了出来,因而不禁微微一顿,随即将目光从叶孤城面上扫过,见对方没有丝毫赧然难堪之色,仍然是神情平静,面色沉稳,因此手上正轻轻叩击杯壁的手指便也仿佛是停了停,然后就开口淡淡道:“。。。原来如此。”
一时间双方竟是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地静默了下来,不再说话,大殿中只听见阵阵丝竹歌舞之声,一群美貌舞伎伴着歌乐翩翩起舞,裙飞袖挽间,香风袭人。又过了一阵,玉罗刹手中把玩着青玉制成的精致酒杯,面上淡淡,似是有些漫不经心地道:“那小鬼头儿上次在本座这里住了几日,本座见他武艺学得似乎还不坏。。。如今他是由你教导,还是由西门传授?”叶孤城听他这样说,就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眉宇之间淡敛的线条,就不禁微微展了展,道:“。。。他如今,倒是更适合西门的武功路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玄儿近来,倒也一直很好。”玉罗刹闻言,下颌微抬,仰首喝尽了杯中的酒,冷哼一声,道:“与本座何干。”半晌,忽然又不经意地道:“。。。近来,好象又多了一个女娃娃?”叶孤城闻言,微微应了一声,道:“。。。憬元骨骼清奇,倒是习武的良才。”玉罗刹似是不置可否,往杯里续上了酒。
酒过三巡,玉罗刹一面斜靠在椅上,看着下方的一群彩袖翩飞的美貌舞伎,一面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爷今日过来,想必是有话要与本座说。”叶孤城伸手将酒杯放到桌上,广袖间缀着的浅银剜丝盘龙结微微晃动了一下,道:“。。。不错。今日叶孤城来此,确是有要事与教主相商。”玉罗刹略略眯起眼,薄唇稍向上扯了一下,懒懒轻笑道:“西门如今已经是罗刹教教主,在教中权威稳固,太子爷有什么事情,又何必一定要亲自过来与本座说?只要太子爷向他一开口,本座那儿子,莫非还能不立时答应了不成?何苦做这些麻烦。”叶孤城端坐在椅间,闻言,便说道:“。。。教主言重。向来公私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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