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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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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外的司仪宦官闻听此言,不禁回头作揖:“徐才人见识好高,这正式的曲名除太常寺的乐工没几人记得,您小小年纪竟知道这么多!”

    媚娘不得不佩服了。她在尚仪局混了这么多年,见识还不及入宫仅半年的徐惠——固然因为徐惠精于诗赋,偏爱关注乐曲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媚娘从来就不曾真的对这些繁琐礼仪上心,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循规蹈矩的天赋吧。

    二、捅破窗纱

    慷慨激昂的《七德乐》换成了清雅流畅的《清商伎》,御宴随之开始。正堂之上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才人们却只能一面张罗宦官进献酒食,一面守在厢房门口向那边张望。媚娘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从这个位置看不到皇帝,却能隐约听到他那洪亮的声音,而且坐于东面席位上的人尽收眼底,在旁人的指认下她终于看见了杨师道。

    堂舅胡须花白,一直低着头,与其说他老态,不如说过于拘谨,即便旁人咀嚼之余笑谈几句,他也只是点头附和,一句话都没说过。媚娘大失所望,虽然她不太了解朝局,但从堂舅的一举一动也猜得出他并不是很得皇帝器重,自从老宰相温彦博去世后继任的中书令皇帝皆不满意,堂舅可能也只是一时之选,不可能靠他帮自己赢得圣宠。

    闲极无聊,媚娘趁着宦官掀起门帘之际,偷偷踱了出来,向院中凑几步,想要一睹李世民今日的风采。可惜正堂太大太深,即便如此还是看不到皇帝,只能看见御案的一角,而就在最靠近皇帝的地方,坐着一名少年——媚娘的目光顿时被这个人吸引了。

    多么特别的一个少年啊!

    他十四五岁年纪,有一张白皙俊美的脸,浓眉大眼,挺直而秀气的鼻子,精致的下巴,还有那努力想梳好却偏有些天生卷曲的黑发,小巧玲珑的耳朵……若非他堂而皇之坐在那里,媚娘简直怀疑那是个扮成男装的姑娘。

    确实,无论他的神态,还是那自然而然有些撅着的小嘴,粉嫩的双唇,都有些像女孩。不过他的美给人一种病态之感,仿佛那娇嫩的一张脸从没被阳光直接照射过,更不消说狂风暴雨;单薄脆弱的身躯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尤其那双明亮却略显无神的眼睛,叫人觉得空荡荡的,忧郁?伤感?无奈?畏惧?

    另外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女人,看容貌都已年过四旬,一个神采奕奕气质不俗,一个低眉顺目相貌朴实,绝非一般宫女。堂上之人都没有仆从伺候,唯独他身后多两个人,格外突兀。

    媚娘正看得出神,徐惠却探出身子拉她臂膀:“姐姐,不可冒见外臣,有悖礼法。”

    媚娘只好缩回去,但那美少年的身影却印在她脑海中久久不去,她忍不住问入宫最久的崔才人:“万岁身边那个俊俏郎君是谁?”

    “俊俏郎君?”

    “十三四岁年纪,有些腼腆娇弱的样子。”

    听到“腼腆娇弱”四字崔才人立刻知道了:“那一定是晋王。”

    “晋王?”媚娘有点儿不相信,晋王李治之名她是听说过的,但作为李世民之子竟一点儿不像父亲,无论相貌还是气质。

    “他是文德皇后最小的儿子。”崔才人话说得轻巧,且带着一丝不屑之色,“晋王自幼体弱,至今还留在宫中,这位皇子跟他哥哥们不一样,娇气得很!”

    媚娘倏然想起昔日洛阳之时,李世民曾对她提及,他有一个儿子长得很像长孙皇后,还说要把他留在身边——想必就是晋王吧?此儿像母,想来长孙皇后也一定是国之殊色。

    “他身边还跟着两位宫人,看样子都年岁不轻了,又是谁?”

    “最好笑的就是她二人,跟庙里的哼哈二将一样,年纪稍轻的是薛婕妤……”

    “婕妤?”媚娘越发不解,“我怎不知宫里还有一位薛婕妤?”

    “薛婕妤是先皇的嫔妃,文德皇后生前请她教晋王读书,所以留居皇城。另一位姓卢,是晋王的乳母。”

    “乳母?晋王的年近舞象,不算小了,怎还要乳母整日相随?”媚娘也觉好笑,她印象中自己记事以来就不需乳母相陪了。

    “他幼时多病,又没了母亲,万岁未免有些偏怜。薛婕妤教他读书,卢夫人照顾起居,晋王对她俩颇多依赖,久而久之就离不开了。”

    媚娘感觉此事甚是荒唐,连连摇头:“圣上是果决英武之人,怎纵容儿子至此?”

    “唉!帝王之家也有世人常情。”崔才人叹了口气,“说起晋王倒也是善良至孝的好孩子,颇能哄圣上高兴,再则文德皇后除他之外还留下晋阳、金城两位更小的公主,有这个哥哥留在宫里,陪着两个妹妹也是安慰。晋王离不开万岁,万岁更离不开晋王,莫说叫他出镇外藩,前年刚在保宁坊给他建了王府,结果才住三天万岁便不忍了,又把他接回宫里。抛开性情才干而言,其实万岁最疼他啦!”

    “善良孝顺也算个佳儿吧……”媚娘勾起心事——我身在宫中,即便想在母亲膝前尽孝也是不能。

    崔才人却不这么看:“生于帝王之家,善良未必就是好,他那俩哥哥……”话说一半她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虽说媚娘是直率之人,不至于存心害她,但这话题实在危险!

    其实崔才人过虑了,大家都是寂寞深居之人,今天有了热闹都三三两两向堂上张望,议论各自的话题,没人在意她的话。唯独徐惠认认真真注视廊下的乐工,喃喃道:“昭和乐……又是昭和乐,皇帝举酒则奏昭和之乐。奏了三次,万岁已敬了三杯,不知群臣们又敬他多少……万岁忙于国事日日操劳,可不该喝这么多啊!”

    “是魏王!”不知哪位才人嚷了句,“魏王离席下拜,是受赏了吗?”

    媚娘忙回头观瞧——闻名不如见面!魏王之名震天下,甚至压过太子一头,但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他像父亲一样高大,但身材却臃肿肥胖,粗胳膊粗腿,胖得看不见脖子,圆鼓鼓的大肚子,连下拜都很吃力,虽说从厢房望去看不见正脸,想必也是肥嘟嘟无甚好看。

    这一刻,媚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此正式的宴会,魏王、晋王都在,太子怎么反而没来?

    关于太子的种种离奇之举,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早已不是秘密。李承乾自小好武,虽因坠马摔伤一条腿,却未因此消减玩乐的兴致,据说他私自招引了一群突厥人,整日在宫苑厮混,与俳优艺人杂坐,喝酒跳舞通宵达旦;还经常化装成突厥首领,带着亲兵玩“打仗”的游戏。每当这种荒唐的游戏进行到高潮时,承乾总会仰面倒地装作阵亡之状,部下们就要按照他的指示骑马环绕他的“尸体”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还要按照突厥人的风俗割耳嫠(lí)面、血泪交融,而在众人的痛哭声中他又一跃而起,仰天大笑:“等到我坐天下,当率一支劲旅前往金城,委身突厥可汗阿史那思摩,岂不快哉?”

    这固然是戏言,但身为帝国的太子说出这种话,实在荒唐至极。东宫臣僚无一日不在苦苦规劝,而太子只当作耳旁风,甚至企图刺杀对他劝谏最激烈的右庶子张玄素……凡此种种恶劣之举,连掖庭中人尚且耳闻,皇帝又怎不知?媚娘虽然听不见李世民父子说什么,但今天这场宴会恐怕不那么简单……

    殿堂之上酒过三巡,宴乐也停下了。李世民褒奖李泰勤奋好学,又说去年他老师王珪去世时他吊祭守孝很知礼仪,宣布从今以后他不需奏请随时可以入宫。李泰叩首谢恩,群臣表面微笑心中忐忑——这场宴会太不同寻常,宫宴的规模、宫宴的礼乐,把实权派高官都召集过来,却在魏王府中摆宴,皇帝的意思不言而喻。

    坐在西席首位的魏徵面沉似水。此时这位老臣已病体沉重,一般朝会已不参与,实是拖着病体来赴御宴,并没有饮酒,一见皇帝如此小题大做褒奖魏王,不禁心慌气短头晕眼花,但为了国家安稳、社稷无恙,还是忍不住要进一言。

    可他嘴唇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御座上的李世民抢先开口:“魏公……房公……”

    “臣在。”魏徵无奈,只能和房玄龄一同起身。

    李世民见二位老臣起身颇为吃力,连忙摆手:“两位爱卿年迈,不必多礼。朕近来时常忆起创业往事,今吐蕃求亲,高昌殄灭,黎民安泰国用日足,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陛下仁德所致。”二相哪敢居功?

    “朕确有功劳,但也少不了你们。”李世民举酒独酌,似有无限感慨,“细细想来,贞观以前从朕平定天下周旋艰险者,玄龄之功无所与让。贞观之后尽心于朕,献纳忠谠安国利人,成我大唐今日功业,为天下所称者,唯魏徵而已!”

    魏徵拱手施礼:“陛下过誉,臣不敢当。”

    李世民却越发夸赞:“德才冠世功劳赫赫,古之名臣何以复加?在座臣工共同举杯,敬二位宰相。”

    昭和乐再度响起,文武群臣乃至魏王、晋王一齐举杯,魏徵实在盛情难却,只得陪房玄龄一起把酒喝了。他久病之身,一杯酒下肚越发觉得胸闷气短,昏花迷离的视线也越发模糊,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又听李世民道:“来人呐,赏赐二公。”

    陈玄运早已备妥,捧出两把佩刀——这是两把黄金佩刀,有三尺多长,瑞锦结襻,朱红流苏,刀鞘上各镶一颗宝石,还有御笔题写的赞颂之辞。这样精美的刀当然不能用于厮杀,而是象征荣誉,以后在满朝官员面前身配御赐的黄金佩刀,将是何等荣耀?

    君王有赏就再不能坐着不动了,魏徵跪爬离席,双手接过金刀,只觉刀身沉重,难道并非鎏金,这整口刀皆是用黄金打造?房玄龄也接了金刀,两人再三叩拜谢恩。

    李世民心血来潮:“带上,让朕和文武群臣们看看。”

    二公皆非喜好炫耀之人,但君命不可违,房玄龄立刻佩戴起来,魏徵手脚不便,是陈玄运帮忙将刀挂在了腰间。

    “贤臣良相配上金刀,更显凛然之色。”李世民欣然一笑,把玩着手中酒杯,隔了片刻又呼唤魏王,“青雀,听说你那部《括地志》即将修成?”话题微妙地绕个圈子,又回到李泰身上。

    “回禀父皇,《括地志》共五百五十卷,今已成书五百卷,详述天下十道、三百五十八州、三千五百五十一县,各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历代沿革、兵要地志无不囊括其中。儿臣不敢断言前无古人,但此书修成必会对父皇治理天下有裨益。”李泰博闻强记娓娓道来。因为肥胖的缘故,他一双本来不小的眼睛挤成了两道缝,总是笑眯眯的感觉,这相貌固然难言英俊,却显随和亲切,“儿臣随身带了一本,正想请父皇御览。”

    陈玄运接过书卷呈献上来,李世民手捻龙须仔细浏览,竟然拍案盛赞:“我儿功劳不小!”

    “为臣为子理当如此。近来国事繁忙,孩儿常虑父皇身体,修成这部书或可减轻父皇一些操劳,就当是孩儿一点儿孝心吧。”这点儿孝心也太大了吧?李泰不仅学识好,嘴巴之甜也是旁人莫及。

    魏徵冷眼旁观,一直在静候插言之处,听李泰说《括地志》即将修成,随即有了办法:既然书将修成,那就不必再遥领都督,可以去相州上任了吧?

    想至此刚要开口,却又被李世民抢了先:“好!为父感念你这片孝心……”说着他伸手右臂,拉住身边晋王李治的手,又道,“为父真的是有些老了,越发思念你们母后,有你们常伴身边心情才好些。前几年还曾筹划再立皇后之事,现在朕也想开了,后宫未必一定要有女主,有你们这些孝顺的儿子在身边,朕就知足了!”

    魏徵的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皇帝的话虽然是跟俩皇子说的,但暗示得很明确,因怀念文德皇后,皇后嫡子一律不离京任官,而且他表示不再考虑立后之事。立后也是群臣力阻的,现在皇帝退一步,那群臣是不是也该退一步?不要逼君过甚!

    群臣都听懂了皇帝的弦外之音,脸上虽带微笑,心里却如同开了锅——魏王留京已成定局,看来圣上打算废立太子的这层窗纱已经捅破。

    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只有李世民洪亮的嗓音萦绕堂上:“青雀,助你编书的文学馆之士可在府中?”

    “圣驾降临,焉敢不奉?都在偏院之中候旨。”

    “把各位学士请过来,朕要赐他们一杯酒喝。”

    “是。”李泰甚喜,肥硕的身躯竟毫不费劲蹦了起来,亲自跑去传令。不多时院中济济,十几位学士以及府中幕僚向皇帝跪拜施礼,他们品阶不高,不敢登堂入内。

    一直乖乖坐在父亲身边的晋王李治看得分明,著作郎萧德言也在其中,忙奏请:“父皇,萧公曾教我读书,也算孩儿的老师,别让他老人家在外面跪着了。”他嗓音轻柔,还有些害羞,说得磕磕巴巴;但群臣闻听此言无不点头——晋王真是个善良老实的好孩子。

    李世民也很高兴:“雉奴说得对,皇家尊师重道当为天下表率。请萧著作进来……杜长史也请进来。”杜长史乃是故相杜如晦之弟杜楚客,他以工部侍郎之职兼魏王长史,近年来为李泰出谋划策、笼络人心可谓不遗余力。

    西厢之内一阵乱,连媚娘她们都跟宦官一起忙活起来,取了十几只新杯斟上御酒,端给院中诸人以及堂上杜楚客、萧德言;众人齐饮再度叩拜天恩。李世民扬手道:“众卿皆有功之人,于公者修编典籍造福万代,于私者善导我儿多有益举,朕感谢你们,各赐缗钱锦缎,待全书修成还会另加封赏。”

    “谢陛下洪恩。”众人谢恩而退。

    李泰再度离席施礼:“儿臣还有一不情之请。”

    “但言无妨。”

    “儿臣有两个朋友,也是赫赫功臣子弟,他们也为儿臣修编书籍出力不少,可否准他们见驾问安?”群臣不禁皱眉,这种做法无异于公然举荐,魏王今天实在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李世民却毫无愠色:“叫他们来吧。”群臣开始揣测,他们父子是否事先就串通好了。

    李泰前去招呼,不久又有两个年轻人快步而来,一进院子便挥洒衣袖趋步婆娑,双双舞蹈起来——这是舞拜礼,初次面君蒙受天恩,以手舞足蹈之状表示喜悦。这俩年轻人一个相貌清秀身材健美,一个精悍雄武微有虬髯,两人似乎早就排练过,舞姿矫健步伐对称,犹如一对展翅高飞的雄鹰翩翩翱翔,随着乐声渐行渐近,直至阶前双双跪倒:“陛下万岁万万岁!”

    霎时间,群臣的眼光都扫向房玄龄——不用李泰引荐,许多人都认得他俩,那个相貌清秀的是已故驸马柴绍的次子柴令武,另一个就是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莫说群臣惊讶,连房玄龄都惊出一身冷汗。他当然知道儿子与魏王交情不错,却没料到魏王会向皇帝引荐,父子竟在这场诡异的宴席上碰面,实在始料不及。

    虽然大多数人都认识,李泰还是规规矩矩做了介绍,毕竟他二人都不是嫡长子,没有面君的机会。李世民似乎被刚才那番热烈的舞蹈感染,见他俩一表人才颇有喜色:“柴绍与平阳公主夫妻双双英雄,为大唐立下无数战功,可叹皆以亡故,今见令武,可谓后继有人……房公,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英气勃勃的小儿子,为何不早把他推荐给朕啊?”

    “陛下过誉,犬子顽劣不才。”房玄龄心知肚明,他这二儿子不怎么成器,好勇好武性情粗率,不惹祸已属万幸,他是绝不敢使其面君的;没想到这小子走魏王的路子,还是冒出头来,糟糕糟糕!

    “虎父无犬子,房公过谦。”李世民对房遗爱的印象倒是不错,“你们两个进来……你们一是我李家贵戚之子,一是我大唐功臣子弟,当多自勉励不负祖志,修文练武报效国家。”

    “谢陛下教谕。”二人恭敬再拜。

    “起来。”李世民细细打量二人相貌身姿,“你们成婚没有?”

    “尚未娶亲。”

    “朕给你们个大恩典。今宫中巴陵、高阳两位公主待字未许,朕见你二人才貌出众,又系高门子弟,愿将女儿出降,你们可愿意?”

    柴令武、房遗爱怎会不愿?忙叩首:“谢陛下洪恩,愿报效皇家肝脑涂地!”

    李世民大袖一挥:“报效皇家理所应当,肝脑涂地就不必了,朕可不愿女儿守寡,哈哈哈……”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认定今日之事他父子必有预谋——固然柴绍和房玄龄是贵戚重臣,但皇帝也不可能仅以一面之识就草率配婚,这必定是李泰长期美言的结果,就是要当群臣的面公然宣布。虽然不少人心存异议,但皇家婚姻谁好作梗?只得举酒相庆:“恭贺陛下。”

    只一个人没向皇帝恭贺,国舅长孙无忌。他满脸肃然坐在那里,待群臣呼贺完毕倏然端起酒杯,朝身旁的房玄龄眼前一举,冷冷道:“恭喜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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