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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班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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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一共三具。”“还有什么人?”
“一个女的,很年轻,太可惜了。”马局长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悲悯。
“女的?”普天成目光疑惑地望住马局长,没听说副省长下来带了女工作人员。于川庆也有点惊讶,周副省长是到龟山视察工作的,龟山采矿年前起了很多冲突,矿主跟当地农民闹矛盾,还把人打伤了。周副省长这次带队下来,就是想彻底解决矿山争议。据市里的同志讲,其他工作人员都还在龟山,周副省长是瞒着市、县的同志到卧龙山来的。
“女的叫什么名字,查清楚没?”普天成问。
“还没查清,不过……”马局长看着普天成和于川庆,欲言又止。
“还是实话说了吧,现在这时候,瞒也瞒不住了。”龟山县委林书记说。“有什么隐情吗?”普天成从他们两位脸上看出异样。
“那我就说了吧,说得不对,还望二位首长批评。”马局长道。
“说,别咬文嚼字。”于川庆不满道。
“那女的,不像是正经人,这起车祸,估计与她有关。”马局长吞吐道。“什么正经不正经,只谈事故,不乱议论人。”一听此话,普天成的心里就有了底,但他必须把事实情况搞清楚。
就在这时候,普天成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秋燕妮打来的,他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了于川庆他们。接通,秋燕妮的声音就很急地问过来:“秘书长,您在哪里?”
“我在下面,有事?”
“您是不是在龟山?”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在龟山。秘书长,那辆掉下去的车子是我们大华的,车上还有大华的员工。”
“大华?”普天成顿住了,脑子里迅速闪过一连串问号,莫非?
“秘书长,帮我个忙吧,能把消息封锁住吗?”
秋燕妮这样一问,普天成就清楚了,车上那女的一定是周副省长从大华带过来的,可是……
“到底怎么回事,请你讲清楚。”
“是这样的,两天前副省长突然打电话说,让派辆车过去,当时我也没多问,就派了司机过去。昨天我才知道,程悦也去了。”
“程悦?”
“就是跟副省长一同遇难的那女孩子,她才十九岁,是去年我们公司招的,她跟副省长……”
“扯淡!”普天成气愤地压了电话。这边,于川庆还在像审讯犯人一样审问着马局长,马局长和林书记头上全是汗。他们到谷底搜寻尸体时,发现副省长的尸体跟那女孩的尸体是抱在一起的,林书记觉得这样抬上去有问题,就让马局他们先抬了副省长的尸体。这阵于川庆非要问死者是什么人,跟副省长什么关系,他们能说得清么?
“让工作人员把另两具尸体抬走。另外,你们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跟所有参加搜救的人都讲清楚,明白我的意思吗?”普天成走过来,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明白,明白,我们不会乱讲的。”林书记额上又冒了汗,虽是初春,山里依然很凉,出汗是不应该的,可他们管不住自己,冷汗直往外冒。普天成越严肃,他们的汗就越多。
“川庆,借一步说话。”普天成给于川庆使个眼色,两人来到没人处,普天成把事实讲给了于川庆。
“怎么会这样?”于川庆吓得脸上没了一点血色。
“你马上打电话,让副省长的司机把车子开过来。”
“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办!”说完,扔下于川庆,又朝林书记他们走去。林书记和马局长刚跟参加救援的同志交代完,要他们严守机密,谁如果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谁就滚蛋。参加救援的除交警大队的十名同志外,还有县公安局几位干警,本地三位农民是作为向导请来的,他们一听死的是副省长,笑了,“他可是这路上栽下去的最大的官啊。真想不通,官都当那么大了,还来许愿。”另一位说:“是还恩来了,一定是做了恶事,佛爷不喜欢,把他推下山了。”
“乱说什么,都给我住嘴!”县委林书记一听老乡们胡扯,制止道。
说话的两位老乡冲林书记翻翻白眼,嘟囔着朝谷里去了,他们是最早找到国平副省长尸体的,当时没觉得他是个大官,人死了都差不多,再说他的脑袋摔成了肉酱,看一眼都恶心。现在他们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么大的官,就应该翻翻他口袋什么的,指不定就能翻出一年的收成来。再说,跟林书记要的价也太低了,从谷底往上抬一个副省长,起码是平民百姓的十倍,可惜他们只跟林书记要了三百,亏了,亏大了。
“下面打扫清楚了么?”普天成问马局。
“报告首长,下面收拾利落了。”马局立了个正,给普天成汇报。普天成又问:“车子摔得怎么样?”
“算是报废了。”马局长说。
普天成考虑一会儿,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看你们这边容许不?”
“哪有首长跟我们商量的,首长您命令吧,怎么命令我们怎么执行。”
“那辆车,能不能换换?”普天成婉转地问。
“怎么换?”马局不懂普天成的意思。
普天成斟酌词句道:“我的意思,能不能把掉下沟谷的车子换成副省长的?”
马局长还是没听明白,疑惑道:“车子已经报废了,就算抬上来,也是一堆废铁。”
一旁的林书记听出了普天成话里的意思,但也不敢确定,试探着问:“秘书长的意思,是不是在事故报告中,把掉下去的车换成是副省长的?”
普天成欣慰地看住林书记,“是这个意思,不知公安这面有没有难度?”林书记哦了一声,冲马局道:“你表个态吧。”
马局一听是这样,一时拿不定主意,挠挠头,难为情地望住普天成,
“这……”
“如果实在有难度,我们另想办法。”普天成不快地说。
马局长赶忙接话道:“也不是有难度,我是怕……”
“怕以后出问题是不是?”
“这……”
“你吞吐什么,首长怎么命令怎么执行,换,这个主我做。”林书记这阵已领悟到普天成的良苦用心,如果事故报告中说,副省长坐的是别人的车,的确不好跟公众交代,况且车里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其实也不是啥难题,只是在报告中把车牌号换过来,车型嘛,你们看着办,尽量写成副省长的。”
“服从命令!”马局总算是转过了弯。
安排妥这档子事,普天成又说:“那女的和司机,暂时就不报了,你们重新弄一份事故报告,就说他们是另一辆车。”
“可掉下去的是一辆车。”马局又较上真了。
“难道还要让我再推下去一辆?!”普天成忽然就不高兴了,恨恨地说。马局再次白了脸,不安地看着林书记。林书记也气他的白痴劲,“你长脑子就是出气的啊,你能断定他们是一起掉下去的?”
马局挨了剋,不敢再言声了,只是心里还一个劲儿地扑腾,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处理过的交通事故也不少,还没听说这么处理的。后来一想,不是每次掉下去的都是副省长,人家让换,那就换吧。
“从大局出发!”林书记又强调了一句,马局这才表态:“我们会按照首长的指示办的。”
“不是指示,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林书记说。
普天成再次望住林书记,此人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朴实,普天成却觉得,这人老道得可爱。
“谢谢林书记。”普天成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
马局和林书记按照普天成的指示各自忙活去了,普天成站在山腰上,仔细地盯住车子掉下去的地方看。老虎口的确险要,怪石耸立,危崖惊目,从岩石层里硬凿进去的公路就像一条裤腰带,活生生地扎进了石山的肚子里。他想,一定是副省长跟程悦在车里有过亲密的动作,分散了司机的注意力。
他们也不拣个地方!
秋燕妮赶到山下的时候,普天成已把上面的事安排妥当了,副省长的尸体也抬到了山下,另两具尸体已让警车拉走,他们是没有资格跟副省长的尸体放一辆车上的,副省长的尸体要直接送回省里。医院的车已在路上,普天成还特意叮嘱,让市医院来几名急救大夫,不管怎么,样子必须得做做。
“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会这样。”秋燕妮惨白着脸,她被这噩耗吓傻了,吓蒙了。
“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普天成安慰道。
“我能做什么吗,副省长他太不幸了。”秋燕妮的眼里汪着泪,普天成看着,忽然有些心疼。
“你现在马上回单位去,做好死者家属的工作。注意,绝不能说他们是跟副省长在一起,他们跟副省长没关系,明白我的意思么?”
秋燕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普天成看着她的样子,仍是不放心,又叮嘱道:“你跟我说过的话,不能跟任何人重复,这是纪律!”
秋燕妮紧咬住嘴唇,生怕一露齿,说出普天成不爱听的话来。于川庆走了过来,跟普天成说:“副省长的司机到了。”
“把他叫过来。”
不多时,司机小左赤白着脸走过来。普天成见小伙子精精神神,一看就是很敬业的那种。他瞅着小左望半天,然后道:“你把车子留下,跟马局他们走。记住,出事的是你的车子,副省长在你车上,你受了重伤,副省长……没抢救过来。”普天成说着话,居然眼里就有泪掉出来。
于川庆暗暗惊异,这个人,太不一般了。
又给小左叮嘱一番,普天成转身跟秋燕妮说:“等一会儿你坐副省长的车回去,马局会把车牌留下,这辆车子归你了,回去之后重新办套手续,如果有困难,到时找我。”
“我不能要。”秋燕妮说。
“你必须要。”普天成说完这句,就离开秋燕妮,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处理,没有时间浪费在秋燕妮身上。秋燕妮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陌生感。
于川庆这阵顾不上秋燕妮,他怕小左把戏演砸,再三叮嘱,到医院后一定要把全身都武装起来,将来说不定还要接受领导的慰问。“你小子这次要是弄砸,就永远也别再指望开政府的车。”
小左吓得双腿发颤,就像真的经历了一回车祸。
当天下午,普天成回到龟山,召开了事故通报会。会上,他用无比沉痛的声音说:“车祸发生后,市、县公安部门、医疗部门紧急出动,虽经全力抢救,可是仍未能挽回副省长的生命……”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副省长是得悉卧龙山也有人在暗中采矿,想实地查看,才……”
县委林书记接过话说:“据我们调查,卧龙山这边已有非法矿主在蠢蠢欲动,县委将痛下决心,对这些非法开采者予以最严厉的打击。”
会场里鸦雀无声,人们脸上全都一个表情,悲痛。
人们对死者,还是能寄予最大的关怀与理解的。
2
国平副省长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中央对此事也给予了足够的关注,但关注归关注,人死不能复生,人们的注意力永远都在活着的人身上。
悲痛还未彻底逝去,人们便又以空前的热情纷纷猜测起常务副省长的人选来。相比周国平的遇难,他腾出的位子更有悬念,也更值得人们去关注。按眼下的说法,最大的热门人选有两个,一个是纪委书记化向明,国平副省长出事期间,他又去了一趟北京,据可靠消息,他的把握性极大;另一个,就是秘书长普天成。当然,中央直接派人也说不定,不过这个可能很小。据说瀚林书记在给中央汇报周国平因公殉难一事时,就明确表态,常务副省长的人选,最好是在海东省现有班子中产生。
处理完国平副省长的后事,普天成仍然继续着他按部就班式的生活。那个材料总算搞了出来,瀚林书记还没顾上看,普天成自己倒还满意,相信是能过了关的。结束那天,原定要一起庆祝一下的,但因为国平副省长的事,大家都不敢太开心,简简单单吃了顿饭,就散了伙。张华华那天格外深沉,脸上挂着表情,心里也藏着遗憾,苦大仇深的样子。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有,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还不见得每次都能把她抽上,她没抓住,真是可惜。尽管她马上要当处长了,可处长离她的目标还有一大截距离。秦怀舟倒是开心得很,他总算是挤到普天成这艘船上了,从普天成的态度看,对他是满意的,这一点很让他激动。
工作依旧寂寞而单调,原来说好金嫚春节过后要到海州来,普天成把住处都给她找好了,但节后金嫚又说,不来了,她想在东北那边开家店。普天成起先不同意,觉得在那边投资有点冒险,再者,一开店,金嫚就不自由了,不能来看他,这让普天成很伤感。但金嫚这次主意像是很正,任凭普天成怎么说,她都固执己见。普天成问天彪,到底怎么回事?天彪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女人的事,他也说不准,反正人家不想来。朱天彪又说:“哥,不会是你让人家伤了心吧?”普天成想了想,道:“可能吧,我这样子,她怎么能不伤心。”金嫚没能来,乔若瑄又去了北京,上次宋瀚林父亲说的话,她当真了,最近单枪匹马活动去了,想以最快的速度调到北京去。普天成知道,乔若瑄是失重了,一天不在位子上,心就没着落。这点他能理解,其实他们哪一个人又能不失重呢?官当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是单纯为了做官,而是一种活法。就跟商人一天不挣钱就心慌,屠夫一天不宰猪就手痒一个道理。世界上啥人都可以闲着,独独官不能闲着,官要是闲了,还能叫官么,断断不能!
没有了女人,普天成倒也能耐住,至少比没了权力好耐一点。他耐不住的,是海东的形势。
国平副省长一出事,等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藏着的,掖着的,潜在水下面的,全都跳了出来。外界传说最有竞争力的是他和化向明,他却觉得,除瀚林书记和路波省长,其他常委都在努力着,只不过努力的方式以及表现出来的姿态不同罢了。有天开完会,何平走进他办公室,用很亲切的语言说:“差不多了吧,原来遥遥无期的事,忽然一下就近了,好事啊,老天要成全你。”普天成苦笑一声,前一天晚上,他还接到北京的电话,说何平的老领导正出面为何平活动呢,要普天成不要忽略了这个人,现在何平又在他面前上演这出关心秀。
“是好事,可好事不见得能落到我头上,我是受苦的命,认了。”他多少带点自嘲地说。
“哪能呢,秘书长是心里有底,嘴上才这么说。”何平依旧笑着,那笑搁在以前,是能让普天成感动几天的。但现在,他觉得这笑有些滑稽,不善于演戏的人,最好不要演,一演,就把破绽露了出来。
何平如此,其他人也如此。除化向明表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其他人都温吞吞的,海东平静的格局再也没有了,谁的枪里都上了子弹,就等有人一声令下,然后齐齐地射出去。这种情况下,普天成除了低调,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他认真分析过,瀚林书记肯定是向着他的,这点不用怀疑。路波省长那边,不一定,不过也不见得就会向着别人,他可能还会坚持自己的风格,不参与意见,以中立的方式对待这次暗战,鹿死谁手也不会伤及到他。这样,他在省里便明显具有优势。问题是,常务副省长不由省里说了算,顶多,也就是征求一下意见,至于上面的变数,那就太多太多了,你不但左右不了,怕是连消息都打听不到。所以,这盘棋不下到最后,是看不出胜负的。
但低调也很危险,如果考查时间短,低调一下还能应付,如果时间过于长,来个三五个月,那你是低调不过去的。太低调了,你的人气也会下降。普天成最近就发现,他办公室来的人明显少了,他也暗暗观察过化向明那边,是比他热闹。就连李源从下面来了,也是先到化向明那边去,然后再绕一大圈,到他这里小坐一会儿,找个借口便又溜了。
谁都在分析形势,每个人都在运筹帷幄,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理。普天成怔怔地盯住那尊陶器,那尊对他的生命来说,有特别意义的陶器。陶器不说话。陶器它永远不说话。
这一天,普天成忽然找到瀚林书记,说他想下去一趟,即将实施的“321”工程,还有很多内容要完善,特别是再就业安置这一块儿,不把下面的实际情况吃透,方案就不能细化。瀚林书记点头同意,道:“也好,最近大家都安不下心来,你带几个同志下去,搞番调研,侧重点放在两个方面,一是今年的项目建设,这是重头戏,今年无论如何要打翻身仗;另一个就是再就业,中央提了好几年,我省落实的情况很不好,今年要拿出一些新举措,在这方面寻求新的突破。”普天成表态道:“我会按书记的指示认真调研,力争拿出一份过硬的调研报告来。”
说完调研的事,瀚林书记请他坐下,语气诚恳地说:“天成啊,国平副省长那档子事,我要谢谢你,没有你的当机立断,我跟中央,真不好交代。这事虽说过去了,但后遗症还在。最近我听说,个别人对这事有意见,认为我们包庇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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