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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帝后(蝶香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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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宁照老规矩仍然去牵自己的马,他似乎很少和殿下同乘一辆车驾,是个喜欢马的角色,应该和他武将的身份有关吧!而且他很少说话,交泰殿里的几个人中,我目前与他算是相对最不熟悉的了,他是属于那种沉默实干型,与韩容秋仿佛就是两个极端。
  等我在马车里坐定,韩容秋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马车,刚坐进来就口无遮拦地说了句:“殿下,你太重色轻友了。好歹我也跟了你十几年了,你居然只顾着骆雅不理我。太没人性了!”
  我瞪了他一眼,怒骂道:“什么叫重色轻友呀?我又不是殿下的色,我和你不是一样都是友吗?用词不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宣武国第一文人,要是被以前教你的老师知道,估计立马不认你这学生。”
  韩容秋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容昊一眼,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两声,看来又是皮痒痒了,明显一副欠扁的嘴脸。
  慕容昊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你什么时候变个女儿身,本王就负责拉你上马车。平日让你早上同本王和狄宁一起去练功,你总是推三阻四,赖在被窝里不肯起身,上个马车还要本王伺候你不成?”
  我对着韩容秋轻哼了一声,扬了下头,韩容秋老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慕容昊抬头看了我们两眼,哼笑了一下,才吩咐车夫上路。
  韩容秋在我对面坐了一阵,忽又莫名其妙地换到了我身边儿,凑得挺近,“骆雅!给你说个私密的事儿。”他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我有些不明所以,心想什么事儿还不能给慕容昊听了?有如此私密的事情吗?不过他既然叫了,我就随了他的心愿,皱着眉将耳朵凑了过去。
  这家伙轻声在耳边细语:“最近大疯子是不是很正常了呀?”
  难怪他要自己附耳倾听了,原来是奚落慕容昊的话,看来他真的是皮痒痒了,欠揍。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转目瞄了眼慕容昊,他正紧拧着眉盯着我们,一脸的不悦。
  我伸手很不自然地推了韩容秋一下,心想他说得那么低声,不会慕容昊是顺风耳吧?听见了?看他脸上好像带着几分怒容。
  韩容秋也转眼去看了慕容昊一眼,脸上带着坏笑又坐回了马车的另一边儿,一个人在那看着慕容昊窃笑。
  “你们俩刚才说什么了?”慕容昊脸上浮现出最近已经很少见到的冰冷,声音也不是那么悦耳。
  韩容秋刚才明明在说他坏话,我也不想他被慕容昊骂,只是没出声儿,低下了头。心想这家伙这个时候偷偷来讲这话,不是陷我于不义吗?狠狠地无情的抬眼给了韩容秋秒杀般的一瞪!
  韩容秋扬着眉偷笑着,看来这家伙是故意的,就是想撩起火头来!认识他几个月了,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心怀不轨,可是又老没抓住他的把柄,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慕容昊见我们二人脸色有异,却又都不回答他,干脆闭上了眼自己养起神来,但脸上明显非常不高兴。
  难道这韩容秋见慕容昊最近笑得多了,故意惹恼他?这家伙难道怀念以前慕容昊的冰雕脸了?这嗜好可不太好,本姑娘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让慕容昊最近有了不少笑意。
  趁慕容昊闭眼的时候,我捏紧了个拳头,咬牙切齿地做了个要揍韩容秋的动作。韩容秋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在那比划着,看起来象在求饶。我回应着他,让他好自为之,少来招惹我。
  两人正打着哑谜,慕容昊突然睁开眼,见到我们两个的动作僵在那里,眼里的怒火更多了一些。
  我立马收住了自己夸张的肢体语言,乖乖地坐好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一路再没去看过韩容秋一眼。
  到了军营开辟的那片荒地,见到田地里全是忙碌着的军士。
  此时秋高气爽,眼前的庄家也都金黄色的一大片,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身影,心中十分地兴奋,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慕容昊在车里时的阴郁表情也因为眼前的景象祥和了不少,他伸手拉着我,走到田边儿,转头望着我,“你真不怕脏?”
  我笑了下,果断地说:“不怕!”想着他这会儿还来问,迟不迟了点呀?
  作者有话要说:幸福生活开始了么?
  ☆、感恩
  慕容昊满意地点了下头,席地坐在田埂上,将脚上的鞋脱掉,我也有样学样地跟着他做起来,“殿下,你会吗?”我有些置疑他,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呢!
  “本王之前也有学过,不是很精通。那时候母妃刚过世没多久,本王时常去母妃娘家的几位叔伯家,秋收的时候就跟着他们去试过。”听他提起怡妃娘娘,心里有些担忧,转头看了他一下,见他脸上挂着些笑容,才放了心。
  他见我转头看他,会意地笑了下,“不用担心本王,十四年了,是该放下了!”
  “殿下……”心里有些替他难受,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别殿下了!走吧!”学他把鞋放在田埂上,挽起裤脚,小心地将脚放进田里。
  软软的泥土包裹住赤脚的瞬间,觉得滑滑的,冰冰凉凉的,挺有意思,第一次接触农田,心里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慕容昊估计怕我跌倒,又向我伸出了手,“来!”
  顺从地把手给他,他领着我走到中间,韩容秋和狄宁也过来了,狄宁递给我们每人一把新镰刀。
  狄宁和韩容秋倒是很熟练的动起了手,看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想必以前怡妃娘娘家里也有不少这样的田地吧!
  军营里的将士有不少都出身在农家,看着他们也都是手到擒来的,转眼看着慕容昊的动作,他确实比较生疏,但却有几分似模似样。忽然想起这家伙不是有洁癖吗?此时怎么也不怕田地里的泥污了衣服?难道一开始又是自己错看了他?
  我也学着他们的动作做起来,也不知道是镰刀太钝,还是那庄稼太硬,一直都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韩容秋偷看了我几次,在那儿不停地笑着,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将手里的庄稼都当成了他,狠狠地割着。
  慕容昊做什么事情都比较认真,倒是一直都专心地做着手里的活。
  四个人在一片田里,忙活了一下午,他们三个的战绩倒是不错,我自己却少得可怜。
  韩容秋终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美人儿,你这是在割什么呀?照你这速度,要是人家等着米下锅,只怕都饿死了。”
  “去去去!我这不是刚学吗?”真想一镰刀将他劈死。
  “割的时候,要猫倒腰,右腿后撤,左手拢手里的庄稼,右手伸刀。落刀的时候,要贴地皮,注意用力均匀,但也不能太大力。千万不要使猛劲!”慕容昊在一边儿含笑对我低声讲解。
  心想,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呀!真是的!
  这才又照着他说的方法试了下,可是仍然弄不断。
  “你抓得太大把了,别那么贪心!”慕容昊看了我一眼,笑着提醒我,无奈地摇了下头。
  我又试着抓少了一些,这才发现容易多了。有了点儿窍门儿就得意忘形起来,动作越来越快,一定不要让那个该死的韩容秋看低自己。
  慕容昊在一边儿反而皱起了眉,“飞儿,动作慢点儿,小心割到自己。”
  可是我哪听得进去呀?好不容易给自己挽回点儿面子!不过不听话的后果就是血光之灾,果然还是割到了自己的手,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看伤口,韩容秋丢下手里的镰刀就跑了过来,扯过我的手就用嘴吸着污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不把血弄干净了,到时候伤口会红肿的。”韩容秋见我呆滞了,忙解释着。
  “哦!”其实我心里想的和他解释的是两回事儿,好歹我是个女子呀!他居然那么不避嫌,上次在交泰殿也就罢了,这次可是众目睽睽呀。
  韩容秋刚转身准备去找东西给我包扎伤口,慕容昊一把拉过我就往田埂上走去,我错愕地看向他,不知道为何这会儿他脸上又是满脸的怒气。
  我转头去看韩容秋,他在原地站着一副窃喜的样子。这什么跟什么嘛!我都不知道怎么触了霉头!想想估计是刚才慕容昊提醒我慢点儿,我没听他的话!
  慕容昊只是拉着我走,丢下一句话:“狄宁,拿药来!”
  狄宁也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镰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跟了过来。韩容秋倒是又拿起了镰刀在那儿继续挥舞着,不过一直在低头坏笑。
  慕容昊替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才仔细地去看了手上那条口子一眼,又有一些血印在纱布上,忽然记起自己晕血的……
  就一眼,后悔已经晚了,只觉得两眼昏花,视线模糊了起来,头有些晕,还好没直接倒下。
  慕容昊替我包扎好伤口,抬眼看我,似乎正想出声骂我,却见到我脸色苍白,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将我拦腰抱起,“狄宁,牵马过来!”
  狄宁牵来自己的马,慕容昊让狄宁扶着我,他才上马,又将我抱到他身前,策马飞奔回了冰泉宫。
  头晕得厉害,倒在他怀里没了多少意识,自己怎么回到交泰殿的都不知道,昏睡了起来。
  醒来时,天色已黑,我从床榻上爬起来,见到手上已经都重新包扎好了,漆黑的寝宫里不见慕容昊的身影,大殿似乎有些微弱的烛光。
  想起我受伤时,他忧心的神色,心中一暖。
  起身走到寝宫门前,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正在研磨着什么东西,这个北国冰雕终究已经不再那么冰冷了。尽管偶尔还会有微怒的表情,但都不会象才认识他的时候那样令人害怕了。
  特地在寝宫里拿起一根蜡烛,点燃。他在大殿估计听见了里面的响动,向寝宫走过来,脚步声刚踏进寝宫,我就开始唱起了歌。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他在寝宫门前停驻了脚步,我也背对着他,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我来到这个人间道最失落的时候,遇上了他;在自己几近绝望时,他将自己从冰冷的湖水里救了起来;无依无靠的时候,他让我与他相伴在交泰殿;苦闷难受时,他担着可能有的危险,领着自己走出了冰泉宫。他的心真的并不冷……
  “起来了就出来用膳吧!心儿将饭菜替你热在锅里的!”他说完就转身又走了出去,我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才转身走向寝宫的大门。
  心里对慕容昊有着无尽的感激之情……
  十一月末的时候,按惯例慕容昊要踏上回帝都的行程了。
  他走之前反复地整理着要带回帝都的东西,但总觉着他有些魂不守舍的,老是放错东西,一点儿也不象平时的他。
  还好韩容秋在旁边替他看着,一发现问题立马帮他纠正,慕容昊又反复叮嘱韩容秋一些他离开以后的事宜,他一向讨厌重复他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临走,慕容昊反复看了韩容秋和我几眼,才在我们的面前说了句:“过年的时候,本王可能还未回来,容秋如果有时间就进宫来陪下骆雅吧!除夕晚上你和心儿都留在交泰殿陪骆雅守夜吧!”
  心里想着他一去只怕又是两个多月,居然有些不舍了。或许人就是这样,相处久了就会滋生出离愁来。相处也能成为一种习惯,习惯自然了就不想去改变,偶尔的小变动都会让人浑身不自在,何况他老在我面前表现得不放心。难怪他不喜欢去改变自己形成的习惯!
  慕容昊不会让我和他一起回帝都的,这个风险暂时还冒不起。
  慕容辰目前在朝里的势力绝对不容忽视,而且不但是慕容辰的问题,如果被慕容涵知道我这一年的去向,无论他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也会影响他们兄弟间的情谊。因此我只能留在宣武国,继续过我的避世生活。
  刚送慕容昊到冰泉宫门外,他再次转身吩咐韩容秋:“你有什么事情拿不准,就和骆雅商量下再定!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呆滞了一下,他如此信任我了吗?
  韩容秋这几日都快被他啰嗦地有点儿烦了,所以很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快点儿走吧!早去早回!啰啰嗦嗦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
  引得我笑出了声,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像君臣,慕容昊也没将他们当成是臣,更多的象是自己的兄弟一样,所以他们三人时常在慕容昊面前也都自称我。
  慕容昊走时,又仿佛不放心地看了我两眼,我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殿下,骆雅会在交泰殿等着你回来。”
  他舒了口气,微笑了下,对我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苗头!苗头!
  ☆、恋上
  交泰殿早上就剩下心儿和我,心儿晚上偶尔会回自己的家里,因此有时候早晨似乎就我一个人,挺冷清的。尤其每日走到大殿,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到晚上交泰殿有时也只有我一个人,还是怪怕的,以往慕容昊在,我睡得都很安心,自打他走了以后,我时常半夜都没办法睡着,想着偌大的交泰殿就我一人,还是挺恐惧的,所以时常抱着熊宝宝,点着根蜡烛,在交泰殿的门槛儿上坐到天亮。
  习惯了每晚替他铺好绒毡,所以每次铺好以后才想起他现在不在宣武国,又傻傻地笑自己健忘,将绒毡收起。心儿进来看见过两次,也笑话了我。
  慕容昊走之前有命狄宁手下的几个最得力的亲信轮流把守交泰殿,以前虽然也有,但没他走后那么森严,他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或许走之前那几天的失常都是放心不下我,我现在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他心里也多了一份牵绊。
  韩容秋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自慕容昊走后,他每日午后处理完宣武国的琐事就会来交泰殿里呆着。怕我一个人无聊,还带了不少玩物给我,发现这家伙别的不好,只要是好玩的,他总能找到一大堆。
  不过我很自觉,慕容昊回帝都期间,我也没离开过交泰殿的大园子,害怕自己走出去不小心给他惹来麻烦。
  过年的时候韩容秋和心儿都没回家去,只是两人都提前了一天回家团聚,到了除夕那晚,三人在交泰殿弄了一餐好吃的。
  吃完饭我拿出几天前做的一套玩物出来,“今晚守夜,谁都不准睡觉,我们玩斗地主吧!”
  “斗地主?”心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将手里的自制扑克拿出来,一张张地给他们解释,然后讲了游戏规则。
  待到他们心领神会以后,三人才开始正式玩了起来。不过我们没赌钱,只是赌贴白纸条,但我们女性同胞当然都是同一阵线的,韩容秋那个地主王,被我和心儿斗得已经满脸都是白条了。
  他很不服气,说我们欺负他,我和心儿都笑话他说:“我们又没舞弊,自己运气没我们旺还在那儿怨东怨西的。”
  最后三人玩到累了,东倒西歪地在交泰殿的大殿里躺了一地,还好升了几个火盆子,不然年初一个个都得变成名副其实的冰雕。
  第二早睡到很晚才起身,起来的时候看着各自昨晚脸上的战绩发出了新年第一阵愉悦的笑声!希望今年会象去年的下半年一样开开心心。
  初一。
  殿外白雪皑皑,但仍漫天飞雪,还有一阵阵的北风刮得呼呼作响。不仅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雪地,想起那个冷冰冰的黑色身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估计最快也要二月初了,心里居然有点失落的感觉,已经习惯了他每日叫我起身,没听见反而一天都无精打采一样,也习惯了每日他回来的时候对他的那句问候,好些日子没说了,心里倒觉得憋得慌了。
  日子一晃就过了,明天是十五了,过了明天年也该过完了,明天也就是元宵节。
  记得以前在现代,那些人总会找些浪漫的理由来过节,说元宵节是中国情人的节日,可惜从来就没一个人陪我过过一次情人节。
  一年被赋予情人节的节日也不少,但自己一直都没真正享受过,有也是被几个和我一样际遇的闺蜜叫出去狂吃一顿。
  心儿又回家了,我一个人呆在交泰殿里,无奈地寂寞着。天已经很黑了,只是殿外的白雪将这漆黑的夜映衬地有几分光亮。
  晚上的风更大了,风声让我有些害怕,虽然知道百步外有狄宁的人在守着,但是身边儿没人始终发毛。
  因此也一直未能入睡,只是点着一只蜡烛,想给自己一点儿慰籍,不想让蜡烛熄灭,害怕给如此孤独的夜晚再带来什么黑暗。
  听见大殿的门开了,呼啸的雪风吹响了一整殿的空寂之声。
  天色已漆黑,谁会进大殿呢?韩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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