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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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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就想对她好,这鬼女子好像天生跟他有仇,理都不理他的茬,再说那长相,也看不出跟他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宝栓逐渐就没了这个心思。
  其实上天赐给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但不同的人却活出了不同的光彩。有人一辈子轰轰烈烈,无限风光;有人一辈子默默无闻,可可怜怜。关键看你能不能把握上天赐予你的一次次机遇。机遇瞬息万变,错过了便终身遗憾,徒唤奈何了!
  宝栓认为自己就是那种善于创造机会并把握机会的优秀人物。他给自己创造了一系列的机遇,把人生的欲望实现得恰到好处。
  宝栓要给自己创造机会了。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正是实现理想的好时光。黄泥村的社员们在关队长的带领下到沟里锄玉米。绿汪汪的青纱帐一眼望不到边,几十个人钻进去谁也看不见谁。福来安排素云与自己在一个较为偏僻的沟渠里干活。
  秋老虎把玉米地变成了大蒸笼,人在里面不干活也会出汗。宝栓脱去了身上的汗衫,露出强健结实的胸部肌肉。这身健壮的肌肉曾经迷惑了多少女人,在宝栓高大威猛的形象面前,她们感到了自己男人的渺小。素云的衣衫早就湿了,薄薄的衣衫紧紧地粘在身上,勾出浑圆诱人的曲线。汗珠顺着黑黑的刘海滴了下来,滑过象桃子一样红润的脸颊,滴到随着身体来回晃动的胸部上。宝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素云被盯得不好意思起来。
  宝栓说他嫂,休息一会吧。素云停了手中的锄,准备离开。宝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面馒头,说是专门给她拿的。素云早晨吃了苦菜做的窝窝头,这会早就饿了。尽管饿得发昏,还是断然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宝栓说他嫂,你为什么这么固执?素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宝栓说只要你顺了我的意,我让崇德当村里的会计。素云知道会计的权利,从此她家不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低了头,沉默不语。宝栓以为她已心动,便采取了进一步行动。
  宝栓把素云压在身下,准备剥她的衣服。素云强烈地反抗着。这种情况以前也遇到过,女人嘛,总会顾及自己的颜面,当她们真正尝到男人甜头的时候,你要住手她都不答应了。
  可怜孱弱的女人被压在了身下,怎么都无法摆脱那沉重的身体。眼看宝栓就要得逞了,素云猛地抽出一只手,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狠狠地扎在宝栓的屁股上。素云知道宝栓对她有不轨念头,因此准备了一把剪刀,随时揣在怀里。宝栓惨叫一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素云就握了剪刀,对准自己的胳膊扎了下去!宝栓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女人,说话声音小得都听不清楚,却有如此惊人的勇气!
  宝栓恼羞成怒,准备发作。
  素云双手握剪,杏目圆睁,手臂上流着血,样子是那样的凛然不可侵犯!
  一股敬意油然而生。他低了头,忍着疼,说你起来吧,我不会再对你怎样了。
  女人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双愤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满脸泪痕。宝栓被盯得浑身发麻,准备夺下她手上的剪刀,女人拿起来又狠狠地戳了一下,一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地上的苦菜。宝栓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宝栓说好我的奶奶哩,你千万别这样了,我狗日的不是人,求求你别这样了!说完便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那次流血事件以后,宝栓彻底断掉了对素云的非分之想。
  黄泥村在毛主席的号召下来了几个北京知青,吸引了全村人的眼球。
  知青里有一对姐妹,姐姐叫大雪,妹妹叫小雪,长得跟仙女似的,说一口好听的的普通话。大雪、小雪每天干活都在一起,形影不离,吸引着村里孩子的眼球。姐妹俩第一次来到农村,看见什么都好奇。她们把麦苗当成韭菜,把谷子当成野草,吃饭的时候看见饸饹床子架在锅上,惊奇得不得了,以为把铡刀搁在锅上了。大雪、小雪喜欢到茂生家玩,素云看见两个女孩也很喜欢,有什么好吃的就给她们留着。有一次去红星家,猛不丁从玉米仓子底下窜出一条黑狗,狠狠地就吞了小雪一口,当时把裤子就咬破了,血流了一腿。女孩吓得脸色苍白,都哭不上来了。素云把女子背了回来,给她清洗伤口,然后敷上了龙骨粉(当地沟里有许多恐龙化石,用刀刮一点,可以消炎止血)。姑娘后来远远看见狗就哭了,宝栓骂她没出息。后来,姐姐出事了,宝栓在茂生家讲述事情的经过。宝栓说男知青天翔要跟大雪玩,大雪不愿意。天翔坚持要玩,结果玩出事来。大雪找到天翔说:“我说不敢玩不敢玩,你说玩一玩玩一玩,结果把肚子都玩大了!这可怎么办?”于是,村里男人跟女人开玩笑,都喜欢说“不敢玩不敢玩”“玩一玩玩一玩”,女的就骂他不正经。
  那时茂生还小,理解不了事情的真正含义,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幽默。有一天福来讲《小儿黑结婚》的故事,说三仙姑生了女儿,不知道父亲是谁,几个男人争着相认。说着说着大人们就笑了起来,茂生也笑了。福来说茂生你笑什么?茂生说不知道,看你们笑得好玩。福来说狗日的,我们笑明白,你笑糊涂!
  知青虽然漂亮,终不是碗里的菜,除了知青,福来、宝栓们是没那个胆量的。后来他们便陆续离开了,留下了可供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沟渠对面的瓦窑出砖后,里面有一段时间很温暖,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有一次夜幕降临,茂生到处找不见哥哥,便去瓦窑里看。这一看不要紧,里面两个人把他吓了一跳——二胖跟秋娥紧紧地抱在一起。秋娥是凤娥的大姐,长得很秀气,能说爱笑。二胖一只手搂着秋娥,一只手在她的衣服里揉搓。秋娥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在二胖的怀里,喘着粗气……
  茂生“咳”了一声,转身就走。秋娥挣脱二胖,抹着泪跑了。二胖说狗日的茂生你跑来干啥?茂生说这又不是你家,凭什么我就不能来?何况我又不知道你们在里面,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进来,落一身臊气!二胖见秋娥跑了,便拉茂生进来,态度缓和了一些。
  第4节
  二胖说茂生你看见什么了?茂生说我看见你们搂在一起耍流氓!二胖说你不要胡说,她是我媳妇。茂生说你也不害臊,人家秋娥早就有婆家了!二胖说秋娥就喜欢我,等我有了房子就娶她!二胖跟秋娥好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可是二胖家很穷,弟兄五个守一间屋子,谁敢上门呀!大胖都三十多了,还光棍一个。秋娥人长得心疼,村里看上她的小伙子不止二胖一个,二胖说了,谁要是跟他争他就跟谁拼命。二胖长得五大三粗,跟他较真是没好果子吃的,大家因此早早收了心。那时队里经常去各村搞文艺演出,秋娥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喝彩声。
  十八的姑娘一只花,
  弯弯的眉毛眼睛大;
  女大十八不中留,
  留来留去成冤家!
  女大不中留。母亲白豆花于是就开始给秋娥张罗婆家。
  二胖是不能考虑的,尽管他人不赖,经常给她家拾柴、挑水,还给她家的牛圈编荆笆。那是一个填不满的坑,秋娥去了一辈子都翻不过身的。媒婆说了一大堆,小伙来了一大群,秋娥一个也没看上。白豆花无奈,只好自作主张,给她在西塬上订了一门亲事。
  西塬上的小伙人长得不咋样,贼眉鼠眼,家里却就他一个独子,光景过得水清磨转。豆花主要看上了人家五间上房,齐整整的满间窗子,这得磨多长时间才能盖起呀!二胖要是有上那么一间,她都会考虑一番的。秋娥订婚后刚几天,女婿就送来了整整一车木料,足够盖一大间房子。于是秋娥家的门楼房就修起来了,在黄泥村最气派。秋娥订婚后整天哭哭啼啼,不吃不喝,气得豆花打也不是,骂也不行,只好任她去了。等秋后收了庄稼,男方就会来娶人,等生米做成熟饭,过不了几年,她就会把二胖忘掉的。女人嘛,做女子的时候谁没个心仪的男人?但心仪男人和过光景是两码事,豆花是过来人,明白这个道理。
  二胖说:“茂生,你耽搁了我的事情。”
  二胖说:“茂生,你知道吗?秋娥明天就要出嫁了!”
  暮色中,二胖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他突然一把抓住茂生的手,说:“好茂生,你就帮哥哥一个忙,去秋娥家把她叫出来。秋娥妈是信你话的。”茂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平心而论,西塬上的那个小子是没法和二胖比的,尖嘴猴腮,又矮又瘦,秋娥妈真势利,茂生都有些瞧不起她了。
  三、热闹的涝子
  茂生家的对面还住着一户人,都在沟渠里。这户人姓郭,男的叫郭世傲,听说是哪个大学的教授,学问很深。女的叫郭富,跟男人一姓,黄泥村的人听成了“寡妇”,都奇怪咋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郭世傲带一副眼镜,天天手里拿本书在看。队上组织人批判他的时候怎样都行,就是不让别人动他的书,好像那些东西比他的命还当紧。茂生家本来也存了不少,都是爷爷留下来的珍贵书籍,还有一些听说是用房子、田地换来的古字画,装满了一个五尺的大柜子。柜子是奶奶的嫁妆,盘龙雕凤,漆得油光锃亮,村里人都没见过。柜子里的书被宝栓当着牛鬼蛇神在老槐树下全烧了,古字画被大妈用来糊墙,剪鞋样,村里有用得着的,大妈也不吝啬。茂生母亲觉得很可惜,却又找不到继续收藏它们的理由。
  郭世傲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他拣了一些残片,惋惜得几天睡不着觉。家里还有一些是茂生妈用来夹窗花的,被他发现了,用崭新的笔记本换去了。茂生从小喜欢看书,世傲家的书很多,他于是经常往他家跑。漆黑的窑洞里藏了满满一箱子书,茂生就一本本地借来看。
  世傲在村里一般很少同人搭话,大家说他是茅瓮沿上的石头,又臭又硬。但是他喜欢茂生,每次去了都笑遂颜开,问他书看完了没有。茂生对书很爱惜,每次看时都包上皮子,这也是世傲愿意把书借给他的原因。由于世傲什么农活也不会干,队里就派他去放羊。放羊的时候他都带着书,经常有羊群吃了队里的庄稼,因此被批斗了好多次,屡教不改。后来红星带着红卫兵来抄家,居然没有抄到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原来世傲早有准备,把书全埋在后窑掌的地下,上面堆了杂物,任红星他们怎么折腾也找不着。
  “寡妇”郭富和茂生的母亲因为都是外乡人,说话口音跟当地不一样,许多人听不懂。茂生母亲还好,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那个郭富就是改不过来,因此成了村人嘲笑的对象。郭富平日很少到村里串门,有事没事爱跟茂生妈拉家常,两个外乡人很投缘。平日里谁家有了好吃的,一定会给另一家分些的。郭富甚至跟茂生妈认了姐妹,让茂生姊妹喊她姨姨。
  沟渠里的两个女人与村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为了看书,茂生经常跟随老郭去放羊。陡峭的山路曲曲折折,被荒草掩埋,几乎看不清路。羊群在前面走,草皮象浪花一样向两边翻卷,象鱼的肚皮,白白地向前倒着,后面的人便没了阻力,一路顺风。老郭眼睛不好,经常把树枝当成蒿草,结果脸上就会遭殃,留下一道疤痕。有时候还会遇到蛇,翠绿翠绿的,跟草的颜色一样,不过大多是无毒的,茂生还是很害怕。家里不怕蛇的就大姐一人,拾猪草的时候经常捉了回来,把母亲吓得半死,过后免不了会被狠狠地揍上一顿。
  春天来了,漫山遍野的山楂花、杜梨花、母瓜花白皑皑一片,四野香飘;夏天的时候山里的野果子熟了,一簇簇的茹子象樱桃一样鲜艳,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茹子丛下一般多蛇,大概它也是蛇类喜欢的美食;蛇麦子长得跟草霉一样,又有些像桑椹,酸酸甜甜,百吃不厌;最吸引人的是挂在悬崖上的母瓜,打开后里面的颗粒象刚熟的核桃一样,油得能流出口水;到了秋季,山上的山楂红彤彤地满树摇;杜梨子霜打后就熟透了,紫红紫红的,轻轻一捏能流出象蜂蜜一样的浆汁,甜得沁心……每次放羊都会有不同的收获。
  中午的时候,老郭把羊群赶在一处背阴的地方,自己找一棵大树,躺在下面看书。羊群借着去河里喝水的机会窜进了庄稼地,他们赶呀赶的,最后羊被送上了山,人也累得趴在了那里,只有喘气的劲了。
  沟底的小溪淙淙潺潺,清澈见底,把沟地分成了两半。对面是杨家河的玉米地,地里的洋姜比玉米还高,一丛丛的像菊花一样肆意绽放。用力一拔,洋姜像芋头一样就带了出来,成串地挂在根上。回去用盐一腌,又香又脆,比萝卜好吃多了。河水在石岸的下面形成一个潭,绿汪汪的,深不见底。那里有许多小鱼,孩子们于是拿了罐头瓶子捉了养在家里,这是他们见到的唯一海鲜了。夏天的时候躺在石板上,小溪缓缓地从身上漫过,凉丝丝的,直沁到心里。两岸水草肥美,蜻蜓轻轻飞来,停在空中不动,一捉却又飞走了;岸边的野花姹紫嫣红,点缀着这个绿色的世界,蝴蝶成群结队,翩翩而舞,蒲公英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带着孩子们的心愿,飞向极远极远的地方;天空像一盘硕大无比的宝石,明亮剔透,蓝莹莹地向四周蔓延;白云轻轻地飘过,形态各异,变幻莫测,给人以充分的想象空间。偶然还会有一架飞机从云中钻了出来,像蜻蜓一样在空中漫步。这时,只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就溅了起来,原来有一只青蛙跳了下来。草丛中,一只小花蛇探头探脑地在那里吐信子,被孩子们捉了,把头埋在土里,蛇身便渐渐地竖了起来,像一根硬棍,接着便听见“啪”的一声,蛇身就爆了。
  最为红火的是盛夏的时候,队里的社员都下沟篓(用锄把草除净,然后在玉米的根部堆上土以保墒)玉米,沟里就热闹了。由于社员到沟里的时候有人专门烧稀饭,所以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第5节
  锄了一晌地,大家都累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人躺在树下睡觉,有人就下到河里洗澡。河水很浅,刚能没膝,因此不能站着洗,这样对女人不尊敬。女人每人都带着化肥袋子,利用这个时间给猪拾草。苦菜长得半人高,白白的奶子一会就把手弄得焦黑。草拾满了发现男人还没上来,她们会把某个人的衣服藏起来,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哈哈大笑。她们一般是不跟老郭开这个玩笑的,老郭一开始也不下河洗澡,后来热得不行,见她们也没恶意,就悄悄地挑个没人的地方泡进去。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观察范畴,他刚下河,便有人偷偷地藏了衣服,一群妇女从天而降,看着赤条条的他一起哄笑,羞得老郭趴在河床上不敢起来。
  沟渠里有一种会咬人的草,叫煞麻,长得有点象油麻,只要一接触,便会象蜂蛰了一样刺疼,然后肿起很大的包,除非用臭蒿擦才会下去。男孩们折了偷偷地放在女孩的课桌里,等她拿书的时候就会听见一声尖叫,然后恶作剧的男生便会被老师揪出来,狠狠地抽上几个耳光。
  没有人流泪。
  茂生从来不给女孩课桌里放那个东西,因此便遭到班上其他男生的报复。红卫、红兵们经常会在他的书包里放煞麻,疼得他直掉眼泪。
  上自习课的时候老师让大家在操场上写字,茂生写得又快又好,经常受到老师的夸奖。后来他在前面写,红卫他们便在后面擦。虽说那时正在学习黄帅考零分,流行张铁生交白卷,老师还是喜欢爱学习的孩子。茂生写的作文经常被老师作为范文给大家读,引起更大的不满,大家骂他是小地主崽子。有一次他正在地上写字,手被一只脚踩上了,抬头看,原来是红星,说茂生欺负过他的弟弟。母亲找过几次老师,老师批评了他们。他们便在放学的时候将他堵在校外,伙同大一些的男孩整他。红星问茂生父母是不是睡一个被窝?茂生说没有,他们就打他,非要他说父母之间的事情。
  在看见凤娥父母一起亲热之前,茂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后来他就开始观察自己的父母,发现他们晚上都很老实,并没什么亲密的接触。只是有一次村里放电影,姊妹几个都去了。茂生觉得肚子不舒服,中途就回来了,见窑里亮着灯,门却关着。——以往他们出去,不管再晚母亲也不可能关门,今天怎么了?于是他就一边喊一边用力推门。母亲慌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绝死鬼,咋这么早就回来了?”进屋后,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异样,父亲什么也没穿,母亲的脸上红红的,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多年后,这一幕总是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在那样的条件下,也真难为他们了。
  那时学校有个女教师,新婚。男人在县城上班,一到周末就骑车子来了。三十多里的盘山路,推车子要走两个小时,上塬的时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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