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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鹰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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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担心无情子，无情子由我来应付，你拿到《五美图》之后，就直接返回宫廷。”
“李公公，你认为怎么样？”
李公公巴不得她不插手，连连道：“这已经很够了，谢谢！”
飘雅仙道：“你打坐吐纳一会，我看中的是哪一类的毒。”
李公公欣然打坐。
飘雅仙看了看，忽然又说道：“噢，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知道《五美图》的下落比较好。”
李公公闻言，目光一寒。
飘雅仙道：“这样，我就可以先在那地设下埋伏，以便阻止无情子的袭击，使你更为顺利完成任务。”
李公公不作声。
飘雅仙道：“李公公，你在想什么？”
*李公公的画外音
“这个该死的，想坐抢渔人之利，实在可恨！”
“唉，事到如今，有什么办法，咱家总不能惜指失掌呀！”
*野外夜
飘雅仙又道：“李公公，你竟然信我不过？”
李公公权衡之下，委实无奈，只得道：“黄姑娘这么慎重咱家之事，咱家感激非常，怎会信不过？”
“到时你派人去香姬院周围隐伏就是了。”
飘雅仙道：“李公公，难得你这么相信我。”
“你练功吧。”
李公公依言吐纳间，陡然异风陡起，“砰”的一声，李公公被一掌震起。
*一旁
荆可爱见此情景，不禁大吃了一惊。
*野外夜
李公公跌落时竟然一撑不起，不由面上血色褪尽，大声道：“‘毒绿蚁’，你竟敢暗算咱家！”
飘雅仙冷声道：“你中毒太深，这是最好的解毒办法。”
李公公满嘴吐血，咬牙道：“你撒谎！你没有解不了的毒！”
飘雅仙道：“我是没有解不了的毒，可无毒之躯，我只有这种办法。”
李公公乍听自己没有中毒，略一惊怔，突然精神一振，大骂道：“他娘的，差点被薛老头蒙死了！”双眼一定，紧盯飘雅仙道：“咱家真的没有中他的毒？”
飘雅仙淡淡道：“你是没有中他的毒。”
“不过，你已中了我的毒。”
李公公大骇。
飘雅仙道：“你现在提气试一下，看与先前有什么不同。”
李公公忙不迭地提气一试，发觉体内阻隔，真气不能畅通，各处似被刀斫一般的疼痛。渐渐地，眼前发黑，立足不稳起来。
飘雅仙道：“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的？”
李公公全身抽搐，已显非常难受。“给咱家解药－－－－－－”
飘雅仙摇着头。“你生机不多了，还是说点什么吧。”
李公公艰难地道：“说什么？”
飘雅仙道：“你说天启死后，谁有可能做皇帝？”
李公公瘫软在地，飘雅仙蹲在他身前，手心里放着一颗药丸。
飘雅仙道：“你告诉我，这颗解药就给你。”
李公公道：“当然是九千岁了！”
李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抓过药丸，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
飘雅仙忽然叹息一声，身子一纵，倏忽远去。
与此同时，李公公在一阵剜心剐肺的惨嗥声中死去了。
荆可爱叹息着捶额出来，道：“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好戏连台，有看的了。”
追影遁形，跟着飘雅仙而去。
*晨香姬院
飘雅仙径在一桌坐下，要了一杯茶，并问一女侍道：“请问一下，贵院主在不在？”
女侍道：“院主不在。”
“哎，姑娘是不是来应聘的？”
飘雅仙问：“什么应聘？”
女侍说：“香姬院扩大规模，拟招收一批女侍。”
“姑娘这等姿色，一定能被录用的。”
“我告诉你呀，女侍可好了，待遇高，又有外款，又好吃好住，挺不错的哟。”
她七七八八，喋喋不休，俨然是个能说会道的高手。
飘雅仙好不容易插进话去，道：“贵院主去什么地方了？”
“可说过什么时候能回来？”
女侍摇头说：“不知道。”
飘雅仙不愿久留，遂谢出了去。
*街上
荆可爱看得明白，溜开一段子路，又若无其事地折转过来。
飘雅仙一眼看见荆可爱，赶紧退身，并趁空一拐弯，似不期和荆可爱相遇一般，与之招呼，并攀谈了起来。
“嗨，荆姑娘，这么巧？”
荆可爱诡笑道：“是啊，真的好巧哦。”
飘雅仙道：“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去店中坐坐如何？”
荆可爱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周旋。“好啊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店中
此时天已大明。
两人边饮边聊。
飘雅仙道：“江湖分裂，杀伐不息，不知荆姑娘有何良策平抚？”
荆可爱道：“唉，那次盛会上你也看到了，人心向背，四方称强。想要平抚，谈何容易。”
飘雅仙叹道：“方今国势衰微，外患不息，内乱迭起－－－－－－”
飘雅仙似是有所忌意地刹住话，对荆可爱勉强笑一笑，道：“观古今之悲事，莫过于手足相残，外人得势啊！”
荆可爱看着她，道：“你好像有蛮多感慨。”
飘雅仙道：“你对朝廷有没有好感？”
荆可爱道：“干吗这么问？”
飘雅仙抿抿嘴，道：“能回答我吗。”
荆可爱忽笑道：“我这个人清心寡欲、淡泊明志，对朝廷的好坏谈不上什么。”
飘雅仙道：“这么说，你对朝廷的盛衰漠不关心了。”情不自禁，微微一叹。
荆可爱道：“你叹气什么？”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飘雅仙道：“你是大明人，对于大明的盛衰你应该有意见。”
荆可爱不解地看着她，道：“你今天对我说这个话题，我觉得很意外。”
飘雅仙道：“你有‘玉观音’之称。你热心江湖、关心江湖。你是有大志的人。”
荆可爱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能明白。”
“你说啥说啥，好像蛮深奥的呃。”
飘雅仙道：“你若能把目光放长远一点，用热心江湖、关心江湖的赤诚和雄才大略来戡平扰乱、扶持大明，那不知该有多么的好呢。”
荆可爱讶然道：“你想戡平扰乱、扶持大明？”
飘雅仙点头。
荆可爱道：“那你不应该来江湖，你应该去朝廷效力。”
飘雅仙喟然道：“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是朝廷中人。”
荆可爱惊讶一会，道：“那你就更应该在那里效力了。”
飘雅仙叹道：“朝廷之中，明争暗斗，各党派矛盾很尖锐。”
“一个人在那里不仅效不了力，反而受其感染，丧失本性。”
荆可爱愕道：“朝廷竟有这种复杂的矛盾？”
“你分不出谁是谁非、谁邪谁正？”
飘雅仙道：“朝廷就像这江湖一样。”
“尽管纷争很激烈，总有一方是正确，一方是错误，但是，我们分辨不出。”
“唉，况且，也没有时间去分析、去明辨。”
荆可爱觉得有味的道：“你干什么事，这么忙？”
“我好像看世上的人，个个都没有什么事干，无聊得很呀。”
飘雅仙苦涩地笑道：“你说得对。”
“正因为大明这种庸庸碌碌的人太多了，之所以才有今天这种可怕的局面出现。”
荆可爱问：“什么可怕的局面？”
飘雅仙注视着她，道：“你看不出？”
荆可爱一愕，笑道：“看出什么来？”
飘雅仙摇摇头，猛喝了一杯酒。
沉默一会，飘雅仙道：“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荆可爱道：“说。”
飘雅仙道：“我要你陪我去四个地方，现在就去。”
荆可爱有层思想的道：“四个什么地方？”
飘雅仙道：“励精山庄、誉乐门、五刀堂、青龙帮。”
荆可爱笑道：“去什么地方都要有理由，至少，我得先知道去那里的原因。”
飘雅仙道：“我相信你也看出了江湖上的分裂，这四大帮派各据一方，已基本上建立了四股庞大的势力。”
“敝门那次薄宴上，人人都有目共睹。”
“他们如果一旦冲突，江湖命运必将不堪设想。”
“要是我们能平息悲剧发生，这将于社稷、江湖都大有好处。”
荆可爱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
飘雅仙道：“考虑过。”
荆可爱道：“你应该好好珍惜现状，有些东西是想扭也扭不直的。”
飘雅仙道：“我知道自己能小力微。”
“我对你说，就是希望你和我共同努力。”
荆可爱直言不讳地道：“很抱歉。”
“这件事，我看我帮不了你。”
荆可爱说罢，抽身就走。
飘雅仙怔一怔，道：“‘覆巢无完卵’。”
“你好好想一想，我等你的答复。”
荆可爱走出店来，狠狠摸了一把脸，好像忽然和谁斗了一场气似的。
*一路上
荆可爱边走边骂。
“这个女人真是神经病，无事找事。”
“你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我干吗？”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干吗好端端的要陪你去找麻烦？”
“唉，唉，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啊。”
*迷宫
琴声悠扬。
荆可爱一进家门，就瞅见林心玉正悠悠然地在弹琴。冷冷地过去，猛然一把揪起，怒盯着。
林心玉猝不及防，吃了一惊大的。见是她，不由噘嘴道：“你疯了，吓我一跳好的。”
荆可爱道：“郭威来找过你没有？”
林心玉道：“来找过。”
“我没空，媚姐陪他去了。”
荆可爱听了，脑袋里“嗡”地响了一下。惊恐恐地看着林心玉，失神地松开手，忽又狠狠地摸了一把脸，大恨道：“该死！”
林心玉面浮诡笑，好像那笑容里面藏有某种幸灾乐祸的味儿。
荆可爱见了，咬牙道：“他们去死人谷多久了？”
林心玉道：“昨天晚上走的。”
荆可爱心里寒意阵阵，道：“媚姐为什么要陪他去？”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林心玉连连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是媚姐自己自愿去的。”
荆可爱大声道：“你还不老实！”
林心玉委屈地道：“真的嘛。”
“郭威来找我，说他找无情子有点事，要我帮忙，陪他去死人谷。”
“我没空，就对他说，媚姐没事，于是，他就找媚姐去了。”
*荆可爱的画外音
“这只死苍蝇，你以为就凭这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
*迷宫宫内
荆可爱冷哼道：“你一定说过媚姐知道死人谷的秘洞在哪里，是不是？”
林心玉道：“我刚才是简单地说，详细地说，你就不用问了。”
“其实，你知道他们去了就行了，了解这么详细做什么？”
荆可爱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去那个地方会死啊！”
林心玉道：“不会吧。”
荆可爱恼恨不已。
林心玉道：“萍姐，你放心啦。”
“不会的，我相信不会的。”
“你叫郭威来找我，如果去那个地方会死，你怎么会叫他来找我呢。”
“我们是好姐妹，彼此心心相连，你是过份关心她了。”
荆可爱心惊道：“郭威来找你，是我叫他来的？”
林心玉笑道：“你已经很明显告诉我了。”
荆可爱一怔，发恨道：“臭苍蝇，我给你害死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们还有没有救？”
林心玉道：“你先不要紧张。”
“他们没事。”
荆可爱怒叫道：“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林心玉分析道：“第一、媚姐陪郭威去，纯粹是想助郭威一臂之力。”
“无情子不在，她没有耐心等。”
“第二、郭威得知媚姐并不知道秘洞之所在，他会立刻返回。”
“有这两点，他们会回来的，放心好了。”
荆可爱恨恨道：“不管怎么样，在未见到他们之前，我们得去一趟。”
“你跟我走。”
不管林心玉愿不愿意，拉上马就走。
*鬼谷林海
荆可爱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赶到死人谷，弃马而入。
林心玉道：“你别拉着我走得这么急嘛。”
“歇息一会啦。”
荆可爱忧心如炙，哪还怜惜她，及到三间茅舍前，才撒开林心玉的手。
荆可爱东寻西觅，连连呼唤，无果。悻悻来到林心玉身前，叫道：“你说你该不该死！”
林心玉很不满意荆可爱这样对待自己，懒懒道：“怎么了。”
荆可爱道：“他们在哪？”
林心玉道：“他们早已经走了。”
“我告诉过你，你不信倒没事，我可被你折腾惨了。”
荆可爱甩头道：“我信不过你，谁知道你是怎么赚哄他们的，带我进秘洞。”
林心玉道：“进秘洞干吗？”
荆可爱道：“他们不一定被掳进去了，我得进去看看。”
林心玉道：“绝对不会的，你相信我。”
荆可爱道：“你什么意思？”
“见死不救是不是？”
林心玉道：“根本没有那回事，你叫我怎么说呢，唉。”
荆可爱道：“你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林心玉无奈的道：“去。”
“不过，在进去之前，你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荆可爱瞪着她道：“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提条件好不好？”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要求什么了，你知不知道！”
林心玉道：“我这是为你好。”
荆可爱哧鼻道：“你省省吧，你什么时候为我好过。”
“你还不是怕我到时揭穿你。”
林心玉道：“答应我没坏处的。”
荆可爱嚷道：“好，好，你说。”
林心玉道：“第一、你不能告诉老太太，说无情子是杀手。”
“第二、你不能在老太太面前提起郭威这个人。”
“第三、你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说这里是死人谷。”
“第四、你不能－－－－－－”
荆可爱摔手道：“够了！”
林心玉一顿，道：“特别要注意，你不能表明你的身份。”
“更不能说你是无情子的女朋友。”
荆可爱叫道：“我干吗要说我是他的女朋友，真是神经病。”
走了几步，荆可爱忽又叫道：“我干吗不能说呢？”
林心玉怔道：“你刚刚说过不说的，怎地变卦了？”
荆可爱道：“你要我不能说的，我偏偏要说，我要气死你。”
*茅草屋内
荆可爱大大咧咧地跨进去，掠目之下，咬唇道：“我真是太老实了。”
“上次有机会，却白白错过了。”
林心玉道：“在无情子面前，你哪有机会。”
“你想偷看他，就不怕他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荆可爱道：“好恶毒。”
“我偷看他，这次就不用麻烦你了，有什么不好。”
林心玉挪开一壁，两人闪将进去。
*暗道内
荆可爱见四下漆黑，不由问：“哎，怎么这么黑啊？”
林心玉道：“你不知道吗。”
荆可爱骂道：“死苍蝇，我知道还问你。”
林心玉道：“你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当然不知道由黑暗走向光明的道理了。”
*荆可爱的画外音
“真是看不出还有这层意思。”
“唉，可惜无情子面前只有黑暗，没有光明了。”
*世外桃源佛殿
荆可爱、林心玉秘密见了无情子的母亲。
老太太正在佛殿敲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躲在石像后。
荆可爱悄声道：“我出去跟她聊一聊，拉拉家常，怎么样？”
林心玉紧紧拉着她。“我求你别出去好吗。”
荆可爱道：“你是她亲戚，怎么不出去见她？”
林心玉道：“我出去了，你也会跟着出去的。”
荆可爱道：“我跟她说几句话又有什么了？”
林心玉道：“她会告诉无情子的。”
荆可爱道：“我不说姓名。”
林心玉道：“没用的，无情子猜得出。”
荆可爱缓了一缓，冷声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林心玉道：“够了。”
“知足点行不行啊。”
荆可爱冷笑一下，突然点了林心玉的穴道，偷偷地溜出去，扬声道：“嗨，伯母。”
她的声音又甜又脆。
老太太听着，停槌住声，微挪了挪身子。
荆可爱过来，在她身前蹲下，又叫了一声“伯母。”
老太太看着她。“姑娘是－－－－－－”
“我好像听声音蛮耳生的。”
荆可爱笑道：“伯母第一次见到我，自然蛮耳－－－－－－耳生的了。”
*荆可爱的画外音
“怎么不说眼生？”
*世外桃源佛殿
荆可爱道：“伯母身子一向可好？”
“儿媳妇理应早来伺候了。”
“今天突然来，你老不会见怪吧？”
乍然之间，荆可爱又将“伯母”改成“娘”了。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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