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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王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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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一天?调哪一天?”潘伟烈很不开心,“这个星期又没有公众假期。”
  “但是仍有星期六。”
  “星期六?你忘了我每个星期六都要上课?”潘伟烈摇着手,一万个不同意。
  “只不过上早课,下午你还有时间。”
  “损失一个上午,太不划算,这样的调假,简直是剥削。”
  “不要生气!”月媚柔声哄他,“我们可以玩晚一点,反正星期日你又不用上课,拉上补下,不会吃亏的!”
  伟烈看看月媚,叹了一口气:“你呀!人善被人欺,好吧!只要你愿意,我妥协啦!”
  “表姐,”月媚很高兴,走到美宝身边,“我星期六放假,星期日留下来!”
  “但是……”美宝很为难,欲言又止,“克安一早就约好了几个亲戚回家打牌、吃饭,你不在家里,克安不高兴。”
  “这……”月媚垂下头,她心里也有点不高兴。
  “月媚,是不是,马善被人骑。”伟烈站在月媚的前面,对美宝说,“星期六要请客,星期日也要请客,这分明是剥削月媚的假期,我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个月,也是一连两天请客,碰上我要测验,反正我没有时间陪月媚,月媚也不介意,我们已经忍了,现在又来玩这一套!”
  “伟烈,我承认这是对月媚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美宝的样子很尴尬。“但是你姐夫……”
  “我知道你作不了主,那程克安一向摆惯一家之主的大款,我和月媚也不会怪你,来,月媚!”伟烈拖起月媚的手,“我们去找程克安理论!”
  到楼下,程克安正在看电视,伟烈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看伟烈一眼。
  伟烈气得把电视机关了。
  “舅少爷,”程克安盯他一眼,抿抿嘴,“电视机不是你付钱买的吧?”
  “又没有人看你的鬼电视机!”潘伟烈气呼呼,“喂!你为什么不让月媚放假?”
  “谁不让她放假?”程克安咬着烟斗,“明年你应该选修精神医科。”
  “你星期六请客,星期日又请客,你请客本来是你的事,但是你偏偏要月媚留下,你分明有意留难她!”
  “舅少爷,我是依正式手续,聘请你的月媚表妹做管家。主人请客,管家跑去拍拖,那像话吗?”
  “她拍拖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你还讲依正式手续聘请她?你不知道她每星期有一天有薪假期?”
  “美宝!”程克安一手把妻子抓过去,“叫你办点事,你都办不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星期不让月媚放假?”
  “但是,你要我告诉月媚,星期六和星期日,家里都要请客。”
  “一个星期又不是只有星期六和星期日两天,主人请客,管家迁就一下主人,也要大呼小叫?我又不是不答应补假,由星期一到星期五,由她挑选,还不够好?”
  “星期一至星期五,我都要上课,你放假给月媚,她有什么用?”
  “喂!喂!未来大医生,你喜欢出去,由星期一去到星期七,我也不会拉住你的尾巴!我现在是说我的管家的假期,不是说你,你可别自作多情!”
  “月媚争取假期,是因为要和我出去散心,我要上课,不能陪她,她要假期干什么?”伟烈就是看程克安不顺眼。
  “嘿!她要干什么?谁管得了?她要陪男人上床,我也没权管!”
  “你说什么?”伟烈一手抓住他的晨褛,一只手,就把他扯起来。
  “喂!放手!”程克安变了脸,如果要动手,他根本不是伟烈的对手。
  “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我刚才根本没有说话!”
  伟烈用力把程克安扔在椅上,又再把他扯起来:“你刚才说月媚陪男人上床!”
  “冤枉啊!”程克安抚着屁股,“我只是说,她喜欢,可以上床休息!”
  “撒谎,胆小鬼!”伟烈把他扔在桌子上,桌子硬,痛得他呱呱叫,“美宝,你丈夫快被人谋杀啦,你还呆站着?”
  美室看着手腕上的淤痕,是刚才被程克安抓伤的,她肉痛,心里气,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美宝,你哑了?”
  “表哥!”月媚上去拉住伟烈的手,“有话慢慢说嘛!”
  “对呀!有话好商量!”
  “答应星期日月媚照常放假!”
  “这……”
  伟烈又用力提起程克安!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
  “嘿!”伟烈把他掷回椅上,他拖起月媚的手,“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流泪!”
  “总有一天,我要你这死小子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到那时候,你看见棺材也流不到泪。”程克安在心里痛骂一顿,然后大喝一声,“你这贱妇,我快要给人家打死了,你竟然半句话不说,你想谋杀亲夫?”
  “是你不对嘛!我有什么好说?”
  “我不对?”程克安去抓美宝,“你吃里扒外,贱种!”
  “呀!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美宝哭叫起来。
  伟烈已到楼梯顶,听见美宝的哭声,他飞奔到楼下。冲过去,握住拳头,手一挥,程克安就晕倒在椅子里。
  “伟烈!”美宝吓了一跳,“你不是把他打死了吧?”
  “死?还早呢?他只不过晕了过去,很快会自动醒来!”伟烈拿起美宝的手,“又黑又肿,一定很痛。”
  “表姐夫怎样了?”月媚也跟着来。
  “他死不去的!月媚,还记得我上次打足球扭伤了腿?”
  “记得!”
  “把那瓶跌打酒拿来,我要替姐姐擦跌打酒,把淤血打散。”
  月媚连忙跑到楼上。
  “伟烈,他真的没事吧?为什么他动也不动,我担心……”
  “嗯!”美宝话还未完,程克安的眼皮跳了跳,口里咿咿哦哦!
  “克安!你没事吧?”美宝想走过去看他,伟烈把她拉住。这时,月媚已把跌打酒拿来:“表姐夫,你醒了?”
  “你们……这班狗娘养的,”他撑起来,看见伟烈,连忙赔笑道,“太太,刚才是手重了,真的对不起!”
  十二
  自从胡家的司机阿广去世之后,不久,保镖阿彪也不治去世。
  胡国威新聘了个保镖代替阿彪,可是这新保镖上班不够一个星期,胡国威一天去参加宴会的途中出了事。几乎被人绑架,而那个新保嫖,出事时竟钻进车底躲避,幸而阿力和阿胜奋力保护胡国威。
  胡国威有惊无险,回到家里,想把新保镖杀掉,可是回心一想,阿彪去世,胡国威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找一张死亡证,找个名堂证明他死于疾病。如果现在再杀人,岂非自找麻烦!后来,胡国威把他赶走算了。此后,胡国威整整一个星期不敢踏出胡家大门半步,一方面又叫阿力去找一个胆正命平的新保镖。
  “老爷,这种人现在不容易找!”
  “多付点钱。不过,一定要有胆色,够高大够壮,千万别找个胆小鬼来。”
  “可是……”
  “阿彪生前不是有很多朋友,出去碰碰,阿彪的人,个个孔武有力,又有义气!”
  “好吧!老爷,明天我去阿彪家。”
  阿彪十年前已经做胡国威的保镖,由于出生人死,一直未敢成家,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年老母亲。彪妈晚年失子,痛不欲生,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来照顾她。这个男人叫做阿方,他告诉彪妈,他十五年前和阿彪的结拜为兄弟,后来他去了越南,不久前,才从越南偷渡回来。他知道阿彪已去世,他对彪妈很好,事事照顾,就像个孝顺的儿子。阿力去找彪妈,向她打听阿彪生前的好朋友。
  “朋友?阿彪生前的确有很多朋友,不过阿彪死后,已经没有人再来我们家。”彪妈十分感触。
  就在这时候,阿方买了一些烧肉回来。“妈,今天加菜!”他边说边走进来,看见阿力呆了呆。
  阿力深感诧异,这个硕健的男人,看来比阿彪年轻,他叫彪妈叫得那么亲切,阿彪哪来的弟弟?
  “彪妈,”阿力忍不住问,“这位是谁?他是你的小儿子?”
  “跟儿子也没有两样!”彪妈很喜欢阿方,“他十几年前和阿彪结拜,应该算是我的儿子!”
  “阿彪的结拜弟弟,为什么我从未听阿彪提过?”
  “他早年去外埠刚回来,他姓方叫志成,就叫他阿方。阿方,这是阿彪的好朋友,快叫力哥!”
  “力哥!”阿力笑着向他上下打量,“你在外埠做什么生意?”
  “我没钱,又没学问,只一身牛力,所以,我一直都做些粗工,比如苦力,总之是下贱工作!”
  “你会不会开枪?”
  “跟朋友玩过,其实开枪并不是什么难事,有一次,我一连射中六个玻璃瓶。”
  阿力心中认定他是个理想人选,他强壮、有胆色,又是阿彪结拜兄弟。“你在哪儿做事?”
  “他来了不很久,还没有找到事情做。”彪妈说,“这几天他正在喊无聊!”
  阿力听了很开心,连忙打蛇随棍上:“想不想找工作做?”
  “想、想!”阿方很兴奋地问,“你可以帮助我吗?力哥。”
  “你好像很心急!”
  “当然!老实说,我没有带多少钱来这儿,这些日子,我和妈都过得很苦,我想多赚点钱,让妈过好日子。”
  “阿方比阿彪还要孝顺。”彪妈老怀大慰,“阿力,你准备为阿方找什么工作?”
  “代替阿彪的工作!”
  “多少钱一个月?”这似乎是阿方最急切要知道的。
  “和阿彪一样,三千元。”
  “彪哥做的是什么工作?”
  “没有什么工作,平时好食好住,只不过照顾一下老爷。”
  “我不会做护士工作,又没有做过男工人,我不会侍候主人!”
  “不是要你做男工,胡家有许多佣人,连你也有佣人侍候,只不过这儿治安不好,老爷又是著名的富商,出入找一两个人保护他,省得坏人向老爷打主意。”
  “我明白了,你们老爷要请打手。”
  “什么打手?我们老爷又不是黑社会头子,他是请保镖,现在香港很多有钱人都有保镖。”
  “这工作很危险,很容易没命,彪哥是不是被人打死的?”他好像有点顾忌,没有刚才的兴奋。
  “阿彪是急症死的。”阿力开始不耐烦,“你那么大个人,胆子比老鼠还小。”
  “我不是胆小,要我卖命都可以,不过,为三千元卖命,我不去!”
  “阿方,不要去,以前阿彪每次回来,都说什么险过剃头,又说差点没有命回来见我;而且,他们也不会付三千元给你,阿彪每个月虽然带五百元回来,但过不了十天八天,他又来向我要钱。所以他死了之后,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胡老爷给我的五千元,我就靠它养老了。”
  “阿彪不单只每个月支三千元薪金,还有许多外快,他每月最少有五千元,不过他嗜赌,又逢赌必输,所以才会把钱输光。阿方,你到底要多少钱?”
  “六千。”
  “六千?阿彪的双倍,太多了,比我还要多。”阿力摇一下头,“四千是最多的数目,你肯,我就立刻带你回胡家。”
  “谢谢!胡老爷少付一角钱,我不会去。六千元出卖一条人命,已最少了。妈,我们吃饭吧。”
  “……你这笨蛋!”胡国威用力一拍桌面,“既然是难得的好人才,六千就六千吧,他想钱,要钱,我却不怕,最怕他怕死,临阵退缩。”
  “看样子,他胆子很大!”
  “既然一切合乎标准,就立刻把他带回来,省得我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
  “他要六千,可是我……”
  “你立了功,你的底薪也是六千。”
  “谢谢老爷,我立刻把阿方找回来!”
  于是,阿方就这样进了胡家,胡国成对他一切都很满意,就是怕他枪法不准;因此,规定他每天到地下室的枪房,每日练枪两小时,练的除了短枪,还有长枪。
  阿方很聪明,几乎是一学便精!
  这天下午,胡国威看完阿方练枪,便走到艾妃的卧室。
  艾妃正在露台绘画,胡国威走到她的身后,轻声叫:“艾妃!”
  艾妃没有理他,心里在盘算,平时他进来大吵大闹,有时还动手打人,为什么突然柔声软气?一定硬的行不通,又来一个软的,使用软硬兼施之计。
  “艾妃,想不到你还会画画,你真有天分!”胡国威赞赏道。
  “不是天分,是囚犯被囚禁下,迫出来的潜质。”
  “天分和潜质,还不是同一件事?”胡国威一直保持笑容,“停一停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爸爸!”艾妃倏地回转头,“你把我囚禁的日子不算短了,我始终是一句话,我不会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你杀了我吧!”
  “你怎么了?其实……”
  “你不要忘记,你娶的,是我的妈妈,不是娶我,我们的身份是父女,不是情夫和情妇。”
  “我今天来跟你说话,就是以父亲的身份,跟女儿商量一些事。”
  “你肯把我当女儿?”
  “我肯,问题是,你肯不肯?”
  “不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你进来,我们坐着好好地谈!”胡国威去拉艾妃的手,艾妃用力摔开他,自己走回房间,坐下来。
  胡国威笑一下,在她的身边坐下。
  “想不想恢复自由?”
  “不敢想,我已经学会永远不去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
  “想不想永远和狄雅各在一起?”
  “会吗?有可能吗?”
  “如果你肯和我合作,一定会!”
  “你的所谓‘合作’,我听了作呕。”
  “这是正常的合作。刚才我已说过了,我是以父亲的身份和你说话。我今天来,是充满诚意。”
  “啊?”艾妃用毛巾抹去手上的油彩,眼看雅各的画像就快可以画完了。
  “我和马大海的事,你自小知道。”
  “妈告诉我的!其实,胡家也有很多人知道,你不是要杀我灭口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我和他结怨的时候,你大概还没有出世。不过,近来他怎样对我,处处迫害,你是知道的!”
  “唔!很少人像我这样没有骨气,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人家报仇。”
  “我毕竟是你的爸爸!”
  “是吗?”艾妃哈哈一阵冷笑。
  “而且你厚道!”
  “我只是不想冤冤相报。”
  “我们还是谈谈马大海的事吧!他三天两天来烦我,令我苦恼极了,所以,我也要还以颜色,而且,我还要消灭他!”
  “也奇怪,你和马大海,嘿!他节节胜利,而你竟然忍得住,完全不还击。”
  “我不是不想还击,而是没有力量。”胡国威长叹了一口气,“我自从洗手不干,重新做人,我就把所有的手下解散,所以我根本手上无人,阿彪和阿力也是在马大海袭击我之后聘请的。真想不到,一搞就是十几年。”
  艾妃看看他,没有半点同情感觉。
  胡国威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这方面没有人,相反,马大海一直没有把手下解散;所以,他的势力比我大许多,这就是我一直处于下风的原因。”
  “马大海是不会罢休的!”艾妃冷冷地说,含有恐吓的成分。
  “我知道,除非他死了!”
  “死?听说他好像比你还小一点,不会那么早死吧!”
  “对!这也是我今天和你谈判的原因!”
  “谈判!”艾妃整个人为之一震。
  “唔!假如你再为我办妥一件事,我愿意恢复你的自由。”
  “我和雅各……”
  “对,我应该补充一句,我不单恢复你的自由,而且恢复我们之间的身份,那就是说,当你恢复自由的那一天,你也是我的真正女儿。女儿当然要嫁人的,狄雅各的家世、样貌、人品都很不错,我准许他做我的女婿!”
  艾妃兴奋加上娇羞,她的脸儿红红的。
  “我以前傻,其实,我有一个女儿又有一个女婿,那有多好?男人嘛!只要有钱还怕没有女人,何必害了你的一生?”
  “谢谢爸爸!你到底要我做些什么?”
  “替我消灭马大海!”
  “啊!不,”艾妃很惊慌,“我连蚂蚁都不敢踏,我怎敢杀人?”
  “你用不着动手,你只需用你的美色。”
  “美色?”
  “前些日子,我在俱乐部认识了一个年青人,他叫王大伟,这个年青人样子不惹人讨厌,不过,他不是我们的目标,但是却是一道有力的桥梁。”
  “我不明白!”
  “王大伟的祖父,是一个黑社会头子,名气响当当,比我和马大海高级几百倍,只要他老人家肯开口,他要你死,你活不到明天。所以,我想了好几个晚上,只有他才能消灭马大海!”
  “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求王大伟的祖父,要我迷惑他?”
  “不!我们根本不用见王老头。只要你能够令王大伟喜欢你,肯听你的话,那么,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原来王大伟也是个黑社会人物?”
  “王大伟是个留学生,王老头早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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