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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黑暗之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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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药。”当——药。“机关枪,手榴弹,还有一些他们叫做C…4的玩意儿。他们当中有个人,我相信你们提到过这个名字——杰克·安多里尼?”说完,他才擦亮了钻石蓝头火柴。
埃蒂倒头靠在贝克哈特先生一尘不染的豪华沙发按摩椅上,仰头冲着天花板,像是对着天幕椽爆发出一阵大笑。就在他咯咯笑不停的时候,罗兰则在一旁重新想到:这世上恐怕没人会像埃蒂·迪恩这样狂笑了。至少在库斯伯特·奥古特消失在旷地之后,就不再有了。“英俊小生杰克·安多里尼,坐在缅因州的乡村拘留所里!”埃蒂边笑边说,“让我在糖里打个滚儿,就能把我当作他妈的果冻甜甜圈!真希望我哥哥亨利能活着亲眼看到这事儿。”
就在这时,埃蒂突然想到,此时此刻亨利大概真的还活着——总之,就算作别的版本的亨利好了。想象一下吧,迪恩兄弟俩就在这个世界里生龙活虎。
“啊哈,我就想这事儿能把你逗乐。”约翰说着,把迅速烧黑的火柴头上颤巍巍的火苗伸进烟斗里。显然,他自己也被逗乐了。他咧着嘴笑得太厉害,连点烟都点不好。
“哦亲爱的亲爱的,”埃蒂说着,抹掉笑出来的眼泪,“这能让我乐一整天。差不多都能乐上一整年啦。”
“我还有别的事儿可以说呢。”约翰又说,“但是现在暂且放下不谈。”烟斗总算成功地点燃了,他满足地把它拿在手里,眼神在两个陌生人之间转来转去,这两个流浪汉是他早先认识的。他们的命运已经和他自己的纠缠不清了,不管他们比以前更好或更坏、更穷或更富。“眼下我想听听你们的事儿。还有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约翰,请问贵庚?”罗兰问他。
“还没老到没了精气神儿,”约翰答道,口气有点冷淡,“好伙计,你自己呢?有多少次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罗兰朝他一笑——那种笑是在说“说到点子上了,现在我们该换个话题”。于是,罗兰接着说:“埃蒂会把我们两个的经历都说一遍。”从布里奇屯镇开车过来的一路上,他们已经这样说好了。“我自己的故事,说来话长了。”
“你这样觉得?”约翰问。
“的确如此。”罗兰接着说,“就让埃蒂告诉你他经历的事情吧,只要时间允许,有多少就说多少,然后我们会告诉你我们需要你做什么,然后么,如果你同意,他会给你一样东西,让你带给一个名叫莫斯·卡佛的男人……我也会给你一样东西。”
约翰·卡伦听了这话想了想,随后点了头。他转向了埃蒂。
埃蒂作了一次深呼吸。“首先你应该知道的是:我是在一架飞机上遇到这哥们的,从巴拿马拿骚飞往纽约肯尼迪机场。那时候我吸毒成瘾,我哥哥也吸。当时我身上正带着一大包卡洛因。”
“孩子,这事儿发生在什么时候?”约翰·卡伦问。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
他们看到卡伦露出惊讶的神情,但看不出有一丝不信任。“你果然来自未来!天哪!”他的身子探向前,穿过一团好闻的青烟,“孩子,把你的故事告诉我。而且,一个词儿都不要拉下!”
4
埃蒂花了一个半小时才说完——为了说得简洁些,他的确拉下了一些情节。他终于说完时,湖面上已一片漆黑,夜晚过早降临了。同样,暴雨云层依然一副威慑的模样,却既没有散开、又没有爆发风雨。雷声时不时地在迪克·贝克哈特的别墅上空闷声翻滚,偶尔也会炸响,把他们惊得一跳。一道闪电笔直地刺入窄小的湖面,瞬间照亮整个湖面那精美的浓紫珠光色。还起过一阵风,吹得树叶急速翻飞,埃蒂就想:要来啦,显然现在是要来了,可是风过后一切照旧,暴风雨还是没有来。但也没有离去,就那么怪异地悬置在空中,如同一把剑被最细的线吊在头顶,让他联想到苏珊娜那长时间的怪异孕期现在终于终结了。七点钟左右,突然断电了,约翰在厨房橱柜里找了一圈,想翻出一些蜡烛,那时候刚好埃蒂说到——河岔口的老人,剌德城里的疯子,卡拉·布林·斯特吉斯惊恐万状的人们,就是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个昔日的神父,活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人物。约翰把蜡烛放在书桌上,还拿来了一些饼干、干奶酪,还有一瓶红色奇格冰茶饮。埃蒂说完他们如何拜访了斯蒂芬·金,说了枪侠如何施展了催眠术让作家忘却他们的出现,又说了和他们的朋友苏珊娜短暂的相遇,最后怎么给约翰·卡伦打了电话,正如罗兰所说,他们在世界的这个地区别无他人可联系。埃蒂说完,陷入了沉默,罗兰还说了来龟背大道的途中遇到了伽凡的谢纹。他把那个曾给伽凡看过的银十字架放在了桌上,挨着放奶酪的小碟子,约翰用粗粗的大拇指挑起了这条链子。
接着,有很长一段沉默。
直到埃蒂实在忍不住了,问卡伦到底信到什么程度。
“全都信。”约翰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们要去纽约照料那朵玫瑰吧,是不是?”
“是的。”罗兰答。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保证那条光束安全,其余的很多通道都已经断裂了,你们所说的那种心灵感应术、时空闯客们打断了联结。”
埃蒂惊讶地发现,卡伦竟如此轻松而快速地领会了他们的意图,但也许这种事情是没道理可讲的。眼睛雪亮,自然看清一切,苏珊娜可能会这样评说。卡伦就像是剌德的老人们说的“一点就通的人”。
“是的,你说得没错。”罗兰回答。
“玫瑰在照管那条光束。斯蒂芬·金负责管好另一条光束。至少你们是这样想的。”
埃蒂也说:“他得负担照看的责任,约翰——抛开别的不说,他有好多恶心人的习惯——但是一旦我们离开了一九七七的世界,就再也回不来了,也不能再检验他是怎么做的了。”
“金不存在于别的世界里吗?”约翰问。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不。”罗兰说。
“就算他存在于别的世界,”埃蒂插话,“他在那些世界里干什么都与此无关。这里才是最关键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罗兰也来自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是孪生的。”
他看了看罗兰,想征得他的同意。罗兰也就点点头,点燃了约翰刚才递给他的香烟。
“我倒是可以留意一下斯蒂芬·金,”约翰说,“他也不需要知道我在观察他。当然,前提是,如果我去纽约办完你们那档子事儿之后还能够再回来。我已经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从牛仔裤后袋里抽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绿色封面上写着“草地备忘录”。他一口气翻过去很多页,才找到一页空白的,又从衬衫口袋里不可思议地抽出一支铅笔来,舔了舔笔尖(埃蒂好不容易忍住了一阵寒战),随后便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俩,好像第一天坐进高中教室的新学生。
“亲爱的孩子们,就现在吧,”他说,“为什么不把剩下的故事都告诉你们的约翰叔叔呢?”
5
这一次主要是罗兰在讲述,虽然他要说的没有埃蒂那么多,但仍耗去了半个小时,因为他叙述得极其谨慎,还时不时扭头求助地看着埃蒂,为了能找到恰当的词汇。埃蒂早已见识过来自蓟犁的“杀手罗兰”和“外交官罗兰”,但这却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罗兰的使者身份,那意味着字斟句酌,精于表达。窗外,暴风雨仍不肯爆发,更不愿远离。
最后,枪侠往椅背上一靠。暖黄的烛光里,他的面容既有古意,又呈现出某种难以言喻的优美。看着看着,埃蒂头一回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罗兰的病况甚至可能比罗莎丽塔·穆诺兹曾说的“灼拧痛”更糟,他瘦了很多,眼窝下深深的黑眼圈秘而不宣地透露了病情。他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红茶,又问道:“你能明白我所说的这些事情吗?”
“嗯哼。”别无他言。
“确定无疑?”罗兰追问了一下,“真的没有疑问?”
“我觉得没有。”
“那么,把事情重复一遍给我们听。”
约翰松散潦草的字记满了两页纸。现在他正来回翻看着,独自一人对着字里行间的涵义频频点头。然后又兀自咕哝了一句,把小笔记本塞回了牛仔裤后袋。他可能是个乡巴佬,但一点儿都不笨,埃蒂也在揣测,能碰到他也绝对不止是运气;是卡安排了这一切。
“去纽约,”约翰开口了,“找到名叫亚伦·深纽的家伙。把他身边的伙计们都支走。再说服深纽去空地照料玫瑰,让他明白这是世上头等重要的大事。”
“基本上都说到点子上了。”埃蒂说。
约翰只是点了点头,似乎表示那无可厚非。他接过那张页眉上露出卡通海狸图案的便条,塞进自己肥大的钱包里。对于埃蒂·迪恩来说,自从他被找不到的门吸进了东斯通翰姆之后,将这张交易凭证亲手交给别人竟然成了最艰难的决定,他差一点就要趁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消失在老管家皱巴巴的巴克斯牌老钱包前一把夺回来。他想,现在他终于明白凯文·塔尔的感受了。
“因为你们这两个孩子现在拥有那片地,玫瑰就是你们的。”约翰说。
“现在是泰特公司拥有玫瑰,”埃蒂说,“而且你即将成为这个公司的执行副总裁。”
约翰·卡伦似乎对这个新头衔毫不惊讶。他说,“深纽应该起草公司合并的文书,并且确保泰特公司的合法性。然后我们就去拜访这个叫莫斯·卡佛的人,再确保他也入伙。这估计是最困难的一步——”困——步“——但是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把姑母的十字架戴在脖子上。”罗兰则说,“等你见到卡佛先生的时候,把十字架给他看。这样你能省下不少口舌。但是首先你必须吹口气,像这样——”
他们从布里奇屯镇驱车过来时,罗兰曾问过埃蒂,是否能想出什么秘密——不管是微不足道的暗语还是了不起的秘闻——只要是苏珊娜和她祖父都可能知道的事情。事实上,埃蒂确实知道这么个小秘密,但现在他听到苏珊娜的声音从放在迪克·贝克哈特的松木书桌上的十字架里传出来仍十分惊讶。
她的声音在说:“我们把皮姆西埋在了苹果树下,这样他就能看到春天百花盛开。莫斯叔叔还叫我不要再哭了,因为上帝会认为为哀悼一只小宠物而花太多时间……”
就从这里开始,声音越来越轻微,从轻声嘀咕终于变成了寂静无声。但是埃蒂还记得,所以他现在接着讲下去:“……‘花太多时间是种罪过。’她说莫斯叔叔对她说,她可以偶尔去皮姆西的墓前待一会儿,轻轻说句‘在天堂要高高兴兴的’,但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因为牧师们不太会赞同让动物们上天堂。她保守了这个秘密,除了我之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埃蒂,也许想起了深夜交欢后的私语,痛苦地微笑了。
约翰·卡伦看着这条十字架项链,又抬头看了看罗兰,双眼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类似于录音机吗?就是吧,是不是?”
“这是个神器。”罗兰耐心地解释说,“要是卡佛的表现如同埃蒂说的‘死硬派’的话,它能帮助你和他打交道。”枪侠微微一笑。死硬派是他喜欢的一个词儿。是他能领会的。“戴上吧。”
但卡伦并没有拿起项链套上脖子,至少是没有立刻动手。自从这老首领和他们打成一片之后——也包括他们在杂货店经历枪林弹雨那时候——他第一次表现出心神不安的样子。“这是魔法吗?”他问。
罗兰有点不耐烦地耸耸肩,似乎在告诉约翰:在眼下这种情况里,魔法一词实在形同虚设,他只是简单地重复了一句:“戴上吧。”
约翰·卡伦谨慎地拿起了项链,好像他认为泰力莎姑妈的十字架随时都可能发出红光、再给他留下严重的灼伤。他低下头去凑近项链(那一刻他长长的美国佬脸孔挤出了一个地道的双下巴),最后,将十字架隐入衬衫领口里。
“天哪。”他又咕哝了一句,这一次语气十分柔和。
6
意识到他现在又能像刚才那样说话了,埃蒂·迪恩说:“把剩下的课程也复习一下,东斯通翰姆的约翰,要说对哦。”
这天早上起床时,卡伦不过是个乡间别墅看管员,这世上无数无人多看一眼的无名小卒之一。可这天晚上上床睡觉时,他就可能成了世界上最最要紧的人物之一,货真价实的地球王子。要是他为此有所恐惧,那可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也许他还没来得及领会个中要义。
但是埃蒂不信。这是卡送来的人,塞到了他们前进的路上,而且他又机灵又大胆。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埃蒂,而是沃特(或是弗莱格,有时候沃特会这样称呼自己),他相信约翰就会吓得浑身发抖了。
“好吧,”约翰接了他的话茬,“对你们来说谁经营公司其实无关紧要,但你们想要泰特吞并霍姆斯,因为从现在开始霍姆斯干的活儿就不再是制造牙膏、也不再卖假牙,虽然表面看上去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而且——”
埃蒂没往下说。约翰伸出一只粗糙大手阻止了他。埃蒂试想那只手里应该拿一只得克萨斯工具厂出品的计算器,结果发现这种想象简直轻而易举。真够怪的。
“给我个机会,年轻人,我会答对的。”
埃蒂坐回了椅子里,在嘴唇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保证玫瑰安全,这是第一位的。保证作家安全,这是第二位的。但除此之外,我和深纽、还有这个叫卡佛的家伙应该创建全世界最具权势的大公司。我们会做房地产生意,和那个谁合作……那个谁来着……”他从后袋里抽出绿皮笔记本,快速地看了几眼,又合上本子。“我们会和‘软件开发商们’合作,且不管他们是什么啦,因为总之他们将会是下一股科技风潮。我们应该牢记这三个名字。”他轻快利落地说出来,“微软。微芯片。英特尔。且不管我们会扩展到多大规模——或是多快——我们真正要执行的三个工作是不变的:保护玫瑰,保护斯蒂芬·金,逮着机会就好好整整另两个公司,一个叫索姆布拉,另一个叫……”这次,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另一个叫北方中央电子。索姆布拉主要致力于地产,根据你们说的来看是这样。中央电子……呃,科学和装置,这个即便对我来说都是再明显不过的了。要是索姆布拉想要一块土地,泰特就要抢先下手。要是北方中央电子想要一份专利许可,我们也试试先抢到手,至少也要搅搅局。如果抢不到手,宁可扔给第三方。”
埃蒂赞同地点着头。最后那些话不是他告诉约翰的,而是老家伙自己得出的结论。
“我们是三个没牙的火枪手,我们应该使出浑身解数,不管他们要什么,就是不让他们得手,用下流手段和上流手段都没问题。肮脏交易显然是被允许的。”约翰嘿嘿一笑,“我从来没上过哈佛商学院”——哈—方—善学院——“但我也能踢踢别人的裤裆,和别人一样。”
“好的。”罗兰说。他站了起来。“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我们——”
埃蒂拦住了他。当然,他也急不可耐想见到苏珊娜和杰克;迫切地想把心爱的人揽在怀里,吻遍她的脸。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卡拉·布林·斯特吉斯的东路,想来竟恍如隔世。但是他无法像罗兰那样说走就走,罗兰这一辈子都在要别人顺从听命,也总是和彻头彻尾的陌生人结成生死同盟。但在埃蒂看来,迪克·贝克哈特家书桌对面的男子不是另一个工具,而是独立意识充分的地道美国人,他意志坚强,也精明得很……但对于他们提出的任务,他似乎显得太老了点。提到老,那亚伦·深纽也好不到哪里去,难道还得叫他化学小子?
“我的朋友想要动身了,我也是。”埃蒂说着,“我们还有长路要赶。”
“我知道。都写在你脸上了,孩子。像伤疤一样。”
埃蒂一下子便对这种讲法着了迷,责任和卡留下了痕迹,装点了一只眼睛,又让另一只看似毁了容。窗外,雷声霹雳,闪电犀利。
“但你为什么要答应做这件事呢?”埃蒂问,“我必须明白这一点。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交付的使命?”
约翰思索了片刻。他的手指在十字架上轻轻抚摸,在某个无法被忘却的小镇上,一个老妇人把它给了罗兰。他刚刚戴上了这条项链,还会一直戴着它,直到他死于一九八九年。他抚摸着它,数年之后当他思索一个重要决策时(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决策当属泰特公司和IBM的合营,因为IBM表现出极想和北方中央电子公司做大生意的意愿)、或是预谋一些隐秘行动时(比方说,就在他去世前一年,索姆布拉的新德里分公司遭受炮弹袭击),他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这个十字架把心里话都告诉了莫斯·卡佛,从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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