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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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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有点抖,就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上面,把住长长的枪托,尽我所能让自己的手不要抖,枪口死死的对着门口。
小林在外面泼的清水,里面不知道掺了什么,洗掉了木门上的桐油漆。
吱呀一声响,堂屋的门开了半尺多的缝隙。
我扣动了扳机,手里的土枪喷出一条火舌,后坐力顶的我连人带板凳,摔成了仰面朝天,后腰的猎刀,顶的我生疼。
我本来想着,就算打不死小林,这一枪的响声,也能引来村里人,结果开枪的瞬间,门被小林关上了。
声音没了出口,全部被关在房间里,震得我耳朵差点聋了。
等到房门再打开,小林左边的胳膊上面都是弹孔,血呼啦啦的流出来,不过左臂的伤势,并不影响他抓住我。
小林的一只手捏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动弹,他一下又把我扔出去多远,头撞到了墙角,登时眼冒金星。
小林过来狠狠踢了我两脚,又把我腰上的猎刀拿走,甩手一扔,猎刀从堂屋门下面的缝隙滚了出去。
“敢朝老子开枪,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老子现在就捏死……”
小林话说了一半,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
陈一枪死了之后,大门肯定被小林插上了,这肯定是有人翻墙进来了。
小林走到堂屋门边,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眼睛趴在上面往外看。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小林突然仰天摔倒,噗通一声,趴到了我面前。
我躺在地上,能看到小林的前心,就插着刚才他扔出去的那把猎刀,直没入柄。
有人一脚踹开了堂屋的门,抬腿踢了小林一脚,把他从仰天踢成了侧身,一张死人脸正好面对着我。
小林两只眼睛圆睁着,一脸的不甘心,死不瞑目的那种表情。
一双大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站起来之后,我看到小林的后背,刀尖已经穿了出来,上面还在滴着血。
来的正是消失了多少天的爷爷。
爷爷看着我爸我妈,脸上并没有多痛心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你们当初要是听我的,就好了。
不过我还是从爷爷的话里,听出了无尽的苍凉。
爷爷拍拍我身上的土,把外面的陈一枪拖了进来,又关上了房门,房门已经坏了,歪歪扭扭的。
陈一枪脖子上有个刀口,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皮肤显得皱巴巴的。
我把陈一枪扶着在墙角坐好,跪在他面前,给他磕了几个响头之后,又忍不住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三爷爷,冯瞎子,陈一枪,都是因我而死!
我现在坚信,自己就是一个小毒物丧门星,谁碰谁倒霉。
“你不怪动手杀人的凶手,反而怪罪自己,连恩怨分明都做不到,怎么去快意恩仇!这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爷爷甩了我一耳光,接着说道:“都是半大小子了,别跟个娘们样,给老子振作一点!”
爷爷说完,用锤头和猎刀,在墙上凿来凿去,不但抽出了几块金砖,还拿出了包着的几个卷轴。
“金砖再值钱,也是有价之物,这些画儿,才是无价之宝。”
爷爷一边说,一边翻出两个包袱,一个包袱装金砖,一个包袱装画卷。
爷爷把两个包袱甩到肩膀上,他的脸红了很多,可能是这段时间被火烤的,脸上还有一层未脱掉的皮屑。
我想了想,记起来爷爷出事那晚,我从孙寡妇家里出来,正好碰到慌慌张张去砖窑的丁老八。
当时我还没开口,丁老八就跟我解释,说他接了一笔大活,要连夜烧砖。
现在看来,丁老八当时应该被爷爷胁迫了,我感觉爷爷这段时间,肯定是躲在丁老八那里。
孙寡妇的姑姑和二爷爷,还有杨木匠,估计都被爷爷在砖窑里给烧掉了。
我使劲把我爸我妈搬到了主卧的床上,让他们并排躺着,然后问爷爷,这段时间,是不是躲在丁老八的砖窑里。
爷爷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回头再说,现在咱们先走。
爷爷说着,又看了看我家的暖壶,还把木塞子拔下来,看热气冒出来,又找了个干净的茶碗,倒了一碗开水。
爷爷接着盖上暖壶塞子,放下茶壶拉着我就要走。
我说我爸我妈,还有陈一枪,难道就这样扔在这里?
爷爷说人死如灯灭,留下一副臭皮囊而已,最终还是要化为泥土的,无论怎么处理,也只是一个形式,他们能活在你心里就行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是咚的一声,有人跳进来了。
071 死神来临()
院子里跳进个人来,不知道是敌是友。
爷爷趴着门缝一看,说蛤蟆你在房里等着,我先出去把来人打发了。
爷爷说完挥挥拳头,刀子土枪什么都没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看爷爷很有把握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堂屋的门也没关上,我看到院子里来的就是打伤冯瞎子的货郎。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弄死你,一个是你现在就走。”
爷爷拉亮了院子里的灯,压低了嗓音,恶狠狠的对货郎说道。
“薛屠子,你明知道我跟冯瞎子大战一场,现在气血不济,才有胆子这样说的吧?”货郎也怕别人听见,没有大声吵吵。
“我薛屠子,怕过李悬方,怕过没了知觉的跳尸,单独从来就没怕过你们这些黑了心的妖魔鬼怪,就算你没跟冯瞎子干一架,落到我手里也是个死,我今天不杀你,不是杀不了你,而是你儿子已经被我杀了,也算报了我家老二的仇,你们杨家和我们薛家,恩怨到此结束,以后你要死,也是死在冯二毛手里。”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他是要把货郎留着,以后让冯二毛报仇。
不过就凭冯二毛那三脚猫的功夫,等到货郎伤势恢复,他杀得了人家嘛!
货郎看来是想捡便宜的,他没想到爷爷竟然回来了,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了,本来想从墙头跳走,不过跳了两下没有跳过去。
看来货郎伤的不轻,冯瞎子当时要不是瞎了眼睛,肯定能把货郎弄死。
“别在这里蹦蹦哒哒的丢人了,大门的门闩一拉就开,滚蛋吧!”
爷爷这么一说,货郎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垂头丧气的拉开门闩走了。
“狗日的怕夹着自己的尾巴,门都没关!”爷爷骂了一句,转身走了回来。
爷爷刚走进屋子,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句话,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不大,很有礼貌的那种,我的心咯噔一下,看看外面,把我吓了个半死。
和那天一样,我家的大门是打开的,一个中年人站在打开的大门中间,身上穿着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两只钢笔。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杀死我爸我妈的仇人,林画师上门了!
幸好有爷爷在,货郎虽然受了重伤,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多少还有一点手段,结果被爷爷一句话赶走了,我相信爷爷的实力。
我告诉爷爷就是这个林画师,在我家墙上画了一个仙子,吸走了我妈的精气神,又杀了我爸,我让爷爷抓紧报仇。
爷爷苦笑一声,说蛤蟆你别激动,来的这个人,比货郎难对付多了。
我没想到爷爷竟然怂了,林画师就像刚才爷爷那样背着手,闲庭信步一般,慢腾腾的穿过院子,堵在了堂屋门口。
“我儿子死了?”林画师伸头看看小林的尸体,脸上微笑着说。
“是我杀的,跟我孙儿没关系。”爷爷抢着说道。
“大海,你别这样,我又没有生气,我儿子技不如人,死就死了,咱们修道习武的人,不能不认这个理。”
林画师称呼爷爷为大海,就像长辈对晚辈一样的亲切,这是我第一次听人有这样的胆子,敢喊爷爷的小名。
“林副官,没想到你现在还活着,这些东西,都给你吧,算是我赔罪了。”
爷爷说完,把装着金砖和画卷的包袱,扔到了林画师脚下。
副官,是解放前旧军队里面的称呼,要是那会的副官能活到现在,最低也要八十岁左右了。
不过这个林副官,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称呼他。
林副官低下头弯了腰,看都没看那个装着金砖的包袱,而是从另一个包袱里抽出一副卷轴,打开看了看,竖起了大拇指。
“《真龙幸小周后图》,没想到真的存在,这副画儿下笔工巧,果然是出自皇家画师之手,画本身就是无价之宝,何况还能揭开一桩历史迷案呢!”
这个林副官,看来真的识货,看了几眼就确定了不是赝品。
后来我才知道,真龙指的是宋太宗,小周后,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老婆。
史学界对宋太宗有没有欺负小周后,一直存在争议。
而这副《真龙幸小周后图》,画的就是宋太宗强行临幸小周后的场景。
看林副官对几幅画都赞赏有加,爷爷突然对我说道:“蛤蟆,你去青龙街,帮爷爷打点酱油来。”
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而且大敌当前,爷爷为什么要让我去打酱油。
我摆摆手,说身上没有一分钱。
爷爷看看我的书包,从里面掏出那块金砖,让我用两只手捧着,说道:“钱,这不有的是嘛!”
我突然明白了,爷爷明知道自己不是林副官的对手,表面说是要我去打酱油,实际上是想给我留一条生路。
我爸我妈都死了,除了牢里的姥爷,现在我就剩爷爷这个亲人了。
以前我对爷爷有误解,现在虽然没有明白里面的曲折,但是我知道,爷爷确实是为了我们全家好。
走不走我不需要考虑,不是因为什么亲情的牵扯,而是爷爷做的太明显,人家林副官一眼就看出来了。
“大海,你看着半夜三更的,让孩子打什么酱油,再说了,孩子拿着一块金砖出去,卖酱油的也没法找零啊。”
林副官说完,对我点头笑笑,说娃儿,我画的仙子怎么样?
这个林副官满肚子的学问,说话的语气始终不徐不疾,不知道他的底细,谁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博学而又平易近人的长者。
我没有爷爷那么克制,狠狠一口血痰,吐到了林副官的脸上。
血是因为我之前咬破了舌头,痰是因为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上火。
爷爷连忙把我拉到身后,说小孩子不懂事,林副官你别生气。
林副官这种心如蛇蝎的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他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绢,在脸上擦了一下。
可能是感觉恶心吧,林副官直接把手绢扔到了地上,然后盯着我笑了笑。
林副官盯着我,就像刀子插到了爷爷心坎上,爷爷一下跪下了。
“我蛤蟆孙儿,如今是我老薛家的独苗,林副官,你行行好,放他一条生路吧,我薛大海一生没有求过人,这次我给你磕头了!”
爷爷说完,真的给林副官磕了三个响头。
以爷爷的脾气,有一线生机他也不会这么做。
现在看来,林副官绝顶高手的身份,当初我妈没有说错。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爷爷这个视尊严为生命的汉子,他一辈子没有给外人跪下磕过头。
他这次为了我,连老脸都舍掉了。
我知道林副官有备而来,不会轻易放过我,就想把爷爷拉起来。
爷爷反手一巴掌,就把我打得侧飞起来,摔到了墙上。
我碰的头破血流,爷爷看了一眼,也没问我疼不疼要不要包一下,而是跪着爬到林副官面前。
爷爷仰头对着林副官说道:“林副官,我知道我们薛家人,在你眼里蝼蚁一般,不过李悬方李大夫,鬼医的名头,你肯定听说过吧?”
林副官愣了一下,说这个倒是我疏忽了,那天我见到的那个女子,身上尸气纵横的,是鬼医的女儿?怪不得呢,一般人身上有那尸气,早就变成无知无觉的跳尸了,她那天还跟普通人一样,能说能笑的。
爷爷说是的,我儿媳妇叫杏儿,就是鬼医李悬方的女儿,不信你可以在这附近,好好打听一下,大家都知道。
林副官看来很忌讳我姥爷,摸着下巴一时拿不定主意。
072 拆骨克敌()
爷爷看林副官在沉思,燃起了一线希望,一个劲的求人家放我一马。
林副官想了想,为难的说:“大海,你也知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小人物,就算是鬼医以后来算账,也找不到我头上,这个事,我做不了主。”
林画师说完,摸摸口袋里的钢笔,抽出来一支,在指缝里转来转去。
我捂着头坐在墙角,心想大不了一死,反正一家人能死在一起也好。
不过老薛家真要是被连根拔了,对我姥爷却是很不公平。
等他服刑期满从牢里出来,女儿和外孙都死了,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该有多伤心。
现在我又有点埋怨我爷爷。
既然我姥爷那么厉害,干嘛当初还要举报他,把他送去了劳改队蹲大牢,不然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爷爷看到林副官抽出钢笔,连忙爬起来后退几步,说林副官,我这还有一样好东西,你看完再动手也不迟,绝对是你梦寐以求的宝贝!
林副官听爷爷这么说,把钢笔又插回到中山装里面。
“大海,你这些年混得不错啊,宝贝一件接着一件的,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吧,要是真能打动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们爷俩一条生路。”
林副官说完,对爷爷点点头,示意爷爷抓紧把东西拿出来。
爷爷歪歪身子,拔下插在小林身上的猎刀,血从小林的伤口里喷出来,喷的爷爷满身都是,头发都被鲜血拧成一缕缕的。
爷爷抹了一把脸,盘腿坐到地上,脱下右脚的鞋袜,又撕掉右腿的大半截裤子,把右边小腿露了出来。
爷爷一抬手,把裤腿卷成卷,塞到了自己嘴里,用牙咬着。
我头还很疼,只能靠墙坐着,眼睁睁看爷爷把那把猎刀,使劲插到了小腿的肌肉里。
林副官本来还以为爷爷玩花样,现在看到爷爷对自己动了刀子,一下来了兴致,拉了一把椅子,居高临下的坐到了爷爷面前。
爷爷身为屠夫,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猪羊,说他的技术达到了庖丁解牛的境界,一点也不会夸张。
我以前就亲眼见过,爷爷一把剔骨刀在手,能把一头大肥猪很快肢解,那些大骨很容易就被他剔了出来。
现在爷爷把这门手艺,用到了自己身上,很快把自己的小腿肉割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根迎面骨。
骨头应该是白色的,我记得小时候跟小伙伴玩砍瓦,砍瓦的瓦,用的是那种金属打磨的四方块。
曾经有人不小心,铁瓦飞起来,一下砍到了治保主任腿上,当时就砍了个皮开肉绽,露出里面的骨头,是白惨惨的很骇人。
但是爷爷现在露出来的迎面骨,是殷红的颜色。
就像当初姥爷在我家,被搜查的药箱子里,那根不明人骨一样的颜色。
看到这根骨头,林副官的两眼都放了光,激动地抖着手,说我真没想到,毫不起眼的薛大海,竟然真有这么一根宝贝。
爷爷对林副官嘿嘿一笑,扔下猎刀,两只手插到割开的小腿肉里,使劲抓住迎面骨往上一提。
咔嚓一声,爷爷自己把右腿的迎面骨,从膝盖上掰了下来。
这样真实而又惊悚的血淋淋场景,我的小心灵哪里能承受的了,我捂住了眼睛,却挡不住哗啦啦流下来的热泪。
爷爷为了我,竟然自己动手,割肉剔骨!
捂住眼睛看不到,但是耳朵还能听到,又是咯嘣一声响,估计爷爷把迎面骨又从脚腕上,掰了下来。
爷爷说的宝贝,肯定就是这根迎面骨。
“林副官,你只要放了我蛤蟆孙儿,这根骨头就是你的了。”爷爷说道。
“大海,我就算不放了你孙子,这根骨头它跑不掉,也是我的吧?”林副官说完这句话,阴险的笑了。
“行,算你狠,我薛大海今天认栽了,拿去吧!”
爷爷这句话说完,我听到了林副官哎呀一声,爷爷也跟着闷哼一声。
等我睁开眼睛,看到爷爷的两边肩膀上,各插了一根钢笔。
而林副官的胸口上,插着两根断骨,断骨插的很深,林副官已经断了气。
肯定是爷爷把迎面骨扯出来,掰成了两截,突然插到了林副官的胸口上。
林副官绝顶高手的名头货真价实,他动作快的很,在临死的一刹那,把两根钢笔掏出来不说,还插到了爷爷的身上。
幸好肩膀不是要害,我跑到爷爷身边,怕钢笔有毒,就想帮他拔下来。
爷爷说蛤蟆你千万别动,这两支钢笔,不是你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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