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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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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化妖的可能不大,因为贾成祖没法融入大胡子的体内,只能挤出来一个肉瘤,暂时把魂寄存在肉瘤里。
我爸锁好门,又偷偷把土枪拿出来,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管他成魔还是化妖,要是敢找上门来,我一枪把他轰到姥姥家。”我爸说完亮亮手里的土枪,又小心翼翼的放了起来。
从丁老八那里一趟来回,我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动一下身子,就感觉肩膀上又开始隐隐作痛。
吃过晚饭,我肩膀上的毒龙又痛了,而且开始向脖子下面蔓延,很快就要首尾相连,我感觉有一道铁链锁在身上,越收越紧。
我坐在堂屋里,我爸看着我,我妈在厨房叮叮当当,一直快到午夜,这才给我端来一个大海碗。
海碗里是红颜色的浓汤,看上去很粘稠,我妈让我把这碗药喝了,说喝下去之后,我身上的毒龙就会消失掉。
我问我妈,这是什么药,是不是红薯做的。
我妈点点头,说是红薯。
我把海碗接过来,吹了一下,上面结了一层皮子,皮子被我吹开,下面马上冒上来一股浓浓的腥气,差点把我熏的晕过去。
我说这不是红薯吧,好像是荤腥。
我妈说里面加了一点鲶鱼须子熬成的油,这才发出腥臭。
因为我被她咬了,分尸鳝的毒性进入到我体内,加上我的血里也有流毒,导致体内二毒不容,互相绞杀,这才生成了火气过旺的毒龙。
红薯可以强肾阴,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红薯,而是那种根茎扎在树根上的钻木薯,药性非常强,正好可以调和阴阳灭掉火气。
鲶鱼须子是我姥爷积攒下来的,解毒又大补,加点在里面是当做药引子,防止药性过猛,我喝过之后承受不了……
反正我妈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多话,我听的似懂非懂。
我爸说孩他娘,你别解释了,哪有不苦口的良药,蛤蟆,抓紧喝了。
我只好端起海碗,不过只抿了一小口,就又腥又臭的,我实在是喝不下去。
我爸可不管这么多,索性自己动手,一手捏住我的鼻子,一手端起海碗,把大半碗的药,都灌到了我的肚子里。
这一碗药,入腹开始冰冷,片刻之后又是火热,烧的我浑身起火,五脏六腑都要冒烟了,感觉房间里简直像蒸笼一样的热。
扫了一眼门外,我发现月光真的实在是清凉。
我捂着肚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肩膀撞开我爸,一下就窜到了院子里,为了让自己接触更多的月光,我还趴到了地上。
月光打在身上很清凉,无比的舒服,我记得自己还大叫了几声。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一股泰山压顶的庞大力道,突然压到我身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座山压在背上,浑身动也不能动。
“杏儿,你的药刺激性简直太大了,蛤蟆不会有事吧?”
我听到我爸这么问,我妈老半天没回答,看来我妈也没有把握。
我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自己四肢都紧贴着地面,就像一块湿了水的烂树叶,严丝合缝的趴在地上。
等我眼睛再睁大一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光下,我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
我使劲抖抖身子,甩掉了压在背上的东西,那东西落地之后,骨碌碌的滚出去。
原来是我家的磨盘。
不是那种驴拉的大磨,而是我就能推动的小磨。
磨盘滚出去,把大门撞出了一个大洞,一直滚到了院子外面。
这个一尺多点的小磨,重量也就几十斤,我爸轻易就能搬动,但是刚才压在我身上,真的像一座大山。
我很快明白,肯定是刚才我喝药后,药性太猛让我发狂了。
我爸我妈没办法,这才用磨盘压在了我身上。
用磨盘压,是有讲究的。
060 趴地窜山()
我们这边的老人都说,那种四肢着地,可以成精的爬虫,比如团鱼和驼龙之类的,假如被人抓住了,用绳子是捆不住的。
团鱼和驼龙,都是我们这的方言,团鱼就是老鳖,驼龙就是乌龟。
杨木匠当初在青龙山,提到过的老龟潭,传说中潭水里成精的老龟,大家提起来有时也叫驼龙老怪。
很多人分不清老鳖和乌龟,其实很简单,老鳖背上的甲壳,没有花纹,而乌龟的甲壳上,是有花纹的。
前几年夏天一个晚上,狗剩爸带狗剩去运河里洗澡,就捞上来一个脸盆大的团鱼。
无论什么时候,野生的活物,都很值钱,特别是团鱼这种大补的东西。
狗剩爸高兴的要命,打算第二天把大团鱼带到县城,去卖个好价钱。
爷俩把大团鱼抱回家,用绳子捆了一圈又一圈,打了死结,拴在家里的柱子上。
感觉不放心,狗剩爸又把家里烙煎饼的鏊子,盖到了团鱼身上。
农村那种烙煎饼的鏊子,材质是铸铁的,直径一米左右,很沉重。
狗剩爷俩感觉万无一失了,这才进屋去睡觉。
结果半夜狗剩起来撒尿,看到老鳖挣断了绳子,顶着鏊子往大门口爬去,连忙大声喊他爸出来。
狗剩爸出来之后,爷俩都站到鏊子上,结果团鱼非常有劲,驼着鏊子和狗剩爷俩,继续往门口爬去。
姜还是老的辣,狗剩爷爷跑出来,敲着磨盘说,抓紧把咱家的青磨,从底座上抬下来,压到团鱼身上。
狗剩家的青磨也不大,跟我家的一样,平常也就用来拐拐豆浆什么的。
掀掉鏊子,把青磨压到大团鱼身上,大团鱼立刻不能动了。
狗剩家半夜吵吵嚷嚷的,很多邻居都被吵醒了,过来看稀奇。
这个事传出去之后,第二天早上,冯二毛牵着拐杖,领着冯瞎子上门了,冯瞎子告诉狗剩爸,他要出钱买走大团鱼。
狗剩家里穷的底朝天,狗剩爸就狮子大张口,跟冯瞎子要五千块钱。
冯瞎子掀开磨盘,摸摸大团鱼的背甲,又伸手摸摸团鱼肚子底下,然后抬头伸手掐掐手指头,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
“这个团鱼是母的,胎盘被你们用磨盘压坏了,你拿到县城,卖给饭店也就几百块钱,只有养殖场的人才会出几千块钱的高价,现在团鱼胎盘坏了,以后再也没法下蛋了,所以你也卖不出来多高的价钱,我本来打算只给你三百块钱,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给你一千,多出来的七百,拿去买点好吃好喝的,让你爹享受一下吧,他让团鱼绝了后,没几天活头了。”
冯瞎子说的很认真,大仙的头衔最终镇住了狗剩爸,而且一千块也不少,狗剩爸把团鱼卖给了冯瞎子。
冯瞎子把团鱼放生了,之后没出一个月,狗剩的爷爷,抽完一口旱烟没有吐出来,活活呛死了。
狗剩爸这才相信冯瞎子,怕团鱼精不放过他家其他人,拉着狗剩去给冯瞎子磕头,让冯瞎子帮忙。
冯瞎子来到狗剩家,伸手拍拍狗剩爷爷的后背,然后捏开狗剩爷爷的嘴,一口搀着腐臭味道的旱烟,从狗剩爷爷嘴里吐了出来。
“没事了,团鱼绝后,你家也出一条人命,这个事了结了。”
冯瞎子说完,给狗剩爷爷鞠了一躬,被冯二毛牵着拐杖,领走了。
昨天经过冯二毛的讲解,我才明白,要不是冯瞎子散去狗剩爷爷肚子里的那口烟雾,说不定夜里,狗剩爷爷爬起来,能把全家都咬死。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运河里抓团鱼了,就算是大白天,团鱼爬到沙滩上晒太阳,有人经过也会绕着走。
就连运河边那些打鱼的人,一网下去,只要捞上来团鱼,也马上会心里说晦气,嘴上说对不起,又把团鱼扔回运河里。
后来大家聊天,经常寻思,为什么比狗剩爷俩轻很多的青磨,竟然能压住一身蛮力的大团鱼,还能把团鱼的胎盘压坏了。
谁也解释不清,就有人牵强附会,说一般团鱼咬了人的手指,听到老驴叫就松口了,证明所有的团鱼都怕老驴,团鱼精也不例外。
又说团鱼精被狗剩家的青磨压住后,还以为青磨是老驴扔出来的法宝,所以团鱼精就不挣扎了。
后来这个解释越传越神乎,大家一致认为,团鱼和驼龙,还有青蛙癞蛤蟆,只要是快要成精的爬虫,用磨盘都能给压住。
现在我看看地上,果然有碎裂的板凳,还有断成一截截的绳子。
肯定是刚才我发狂,我爸我妈把我捆在板凳上,结果我挣脱了。
我再看看自己,抖掉磨盘之后,怎么也站不起来,四肢着地,就像一个大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估计当时我就是这样趴着,就像一个成精的四肢爬虫,我爸我妈一着急,抬着磨盘把我压住了。
看我醒过来了,还顶掉了磨盘,我爸我妈吓了一大跳。
“坏了,蛤蟆肩膀上的红点点,又开始长了,马上就能用嘴咬到尾巴了!”
我爸喊这句的时候,我就感觉脖子上那根无形的铁链,使劲的收紧,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趴在地上,抬头看天上的圆月,大吼一声。
“咣……”,出口是那种低沉的闷声,就像站在密封的房间外面,听到房里传来敲铜锣的声音。
就是这么一吼,我感觉脖子涨大一圈,勒着脖子的无形铁链,一下被撑得粉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肚子里就像有一锅滚烫的沸水,我浑身发热,手脚并用,在地上像癞蛤蟆一样弹跳,一窜好远,从家里大门的破洞里钻了出去。
已经是午夜时分,村里的大路小巷一个人也没有。
我无声的窜行,我爸我妈打着手电,在后面拼命的追我。
不过我爸我妈不敢大声喊叫,怕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的速度很快,撞翻了一个柴禾垛之后,就和我爸我妈拉开了大段的距离。
其实我也想停下来,但是身不由己。
我一路连窜带蹦跶,来到了三爷爷落水的小河边。
小河上面的小桥,那最后一块石板,已经被冯二毛刻上了三爷爷三奶奶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冯二毛说,经过这道工序,三爷爷和三奶奶,就是守护这座桥的桥神。
周边的乡亲们都按冯二毛说的,称呼这座桥为二老桥,还直接把二老桥三个字,刻在了桥上。
村长以重民意为由打了报告上去,也获得了批准,现在就连官方备案,这座桥都是二老桥。
我感觉身体发热,一头扎进了小河里,任由自己在水里漂流。
后来在水里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三爷爷对我说:“蛤蟆,快去山神庙!”
我从水里爬上岸,眼前是宋媒婆的宋家村,我就穿过村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的土路,向着北边的青龙山窜去。
在宋家村的村头,那个白胡子货郎,大半夜的推着独轮车,晃悠悠的走着。
货郎的两只眼睛在月光下瞟来瞟去,好像是要寻找什么。
看来这个货郎也像当初卖糖人的贾成祖一样,不是个干净的人。
货郎肯定是趁着月黑风高,瞅着别人不注意,到人家里偷东西。
我的速度很快,脑子这么一想事情,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头撞翻了货郎的独轮车,货郎捂着葫芦,怕我把他的酒糟蹋了。
我没理睬货郎,按照冥冥中三爷爷的吩咐,接着向青龙山窜去。
我偶尔回下头,能看到一条身影,像黑烟一样跟着我,速度也很快。
那道黑影肯定不是我爸,更不会是我妈。
061 蟾酥致幻()
我确定那道黑影不是我爸我妈,毕竟我妈身体弱,跑不了这么快。
我爸靠着一本残书,也只是学了个半吊子,他也没追上我的本事。
而且我爸我妈看我跳下水,还以为我游到了对岸。
他俩当时急急忙忙跑过二老桥,到对岸去找我了。
我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气,四肢就像站在铁路边,看到那些绿皮火车,轱辘上的连杆一样,倒腾的很快。
不过那个黑烟一般的影子始终跟着,无论我速度多快,就是甩不掉他。
经过丁老八的砖窑边上时,我又回头去看那道黑烟,结果迎面跑过来一个家伙,他急急忙忙慌不择路,跟我来了一个对碰。
他是站着跑,我是趴着窜,我的头撞到了他的胸口,把他顶的翻了两个跟头才落地,一口黑血喷出来好远。
我仔细看看,原来是大胡子,现在跟野人一样,满头满脸都长满了毛发。
大胡子坐在地上,我能看到他头顶的毛发里,真的长出来一个鸡蛋大的小肉瘤。
不过肉瘤上面疙疙瘩瘩的,根本不像冯二毛说的那样,像贾成祖的脸。
贾成祖有半边脸是没有皮肉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有时我在夜里做噩梦,还会梦见当初在青龙山大坑边上,贾成祖漏风的半边脸里,掉出来几个米粒和两条蛐蟮。
大胡子不像是跳尸,但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多半是疯了。
看到我趴在地上盯着他看,大胡子爬起来大喊一声“鬼呀”,好像很怕我的样子,转身向他的来路跑去。
我想追上他,问问我哪里像鬼了,结果对面来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都是举着火把,手里拿着镰刀锄头,叫叫嚷嚷的喊着抓鬼。
我还以为大胡子这一声喊,喊了他的帮手和救兵,连忙窜进山林,趴在草丛里往外面偷看。
没想到没人找我,而大胡子,被人群堵在了我藏身的山林旁边。
治保主任就站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提着一个没有盖子的大茶壶。
还有答应烧了贾成祖,最后却没烧的老赵,也在人群前面,老赵戴着白色的口罩,手里端着大半盆的粪水。
看堵住了大胡子,冯二毛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大师一般的指点众人,嘴里又大声的吆喝。
“咱们人多又有火把,阳气冲天,你看那个肉瘤鬼,吓得狼奔豕突,他根本没有什么可怕,大家跟我一起上!”
怪不得我在家里那么大动静,也没有邻居出来看,原来附近村里的人,都被冯二毛忽悠过来抓大胡子了。
我连大胡子都能吓跑,要是被乡亲们看到,以后恐怕就没法见人了。
毕竟我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万一被这么多人当做蛤蟆精抓住了,狗血大粪往身上一浇,以后还怎么找媳子!
我吓得在草丛里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大胡子白天的时候,在冯二毛嘴里还是鬼尸一体,说起来不知道有多厉害多可怕,现在却被冯二毛追的抱头鼠窜。
看来冯大师在昨天夜里,真的看走眼了。
不过大胡子满头长毛,胸口又有大片的血迹,看上去真的很吓人,大胡子嘿嘿一笑,众人没听冯二毛的,都吓得后退两步。
冯二毛急了,把那个金光闪闪的尿壶扔了出去,正好套到大胡子的头上,大胡子看不见路,晃悠几下,一头撞到了大树上。
大胡子摔倒了,治保主任和老赵连忙上前,茶壶和脸盆对着大胡子,泼出来狗血和粪水,浇了大胡子一身。
我现在浑身发热,哪里有心情看热闹,趁着人群现在乱哄哄的,悄悄穿过山林,向着青龙山上窜去。
人群离的远了,我又发现了那一道黑烟一般的人影,还是紧紧跟着我。
我也没有在乎,一心都放到了山神庙那里。
刚才我怕找不到媳子,这个念头一打开,就像被洪水冲开的闸门,再也关不上了,真的成了一个媳子迷,满脑子都是想找个媳子。
难道三爷爷是要我去会会,那个七八年前跟我订下婚约的小龙女?
我已经十五六岁了,就算不和女孩子玩,也通过经常看的书里,那些卿卿我我的描写,大概知道了什么叫爱情。
男女之间的事懂得多了,免不了有点春心萌动,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小龙女身上,开始幻想小龙女的美貌。
我那未婚妻小龙女,是一身如雪白衣的圣洁模样,还是像林画师画出来的那个仙子一般,五彩缤纷光艳照人?
我越想身上越发热,小腹升起来一团火,又开始幻想和小龙女入洞房了。
我脑子里淫声靡靡的时候,突然感觉额头上一凉,眉心疼的厉害。
我马上像小卡车一样,把自己刹停了。
晃晃脑袋仔细一看,我已经冲到了山腰的空地上,还越过了长条的石供桌,差点把头撞到了山神庙上面。
我眉心疼是因为,一根拐杖点在了那里。
拐杖的那一头,握在一个人枯瘦的手里。
小龙女应该就在山神庙里面,提拐杖的这个人很碍事,我抬头仰天对着月亮又叫了一声,伸出两只手去抓拐杖,想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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