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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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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佟老师孤单的久了,也没有听过关于冯二毛的种种传言,也或许是她骨子里就有文艺古风的血液,还真跟冯二毛交流起了读史的心得。
冯二毛这小子,真是下了血本,经常捧着古书,跟三爷爷一字一句的学到下半夜,第二天现学现卖,跟冯老师讨论起各种历史人物。
冯二毛很懂得火候,都是将交谈停留在书里的层面,从来不越雷池一步。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初骗冯二毛玩的话,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他从学普通话到读古文,无意中真的投其所好,接近了佟老师。
冯二毛不但摆平了三爷爷,还祭出了终极法宝,让花花出面接触佟老师,让她先讨到了佟老师的欢心。
今天他又趁热打铁,用给花花补课的借口,把佟老师请到了家里。
冯二毛怕自己一个爷们,没法留佟老师吃饭,所以请我妈过去,以花花姑姑的身份,中午把佟老师留下。
我爸不同意我妈出面,说话毫不留情:“杏儿,二毛几斤几两你是知道的,咱不能干这助纣为虐的事,把佟老师往火坑里推。”
“木头,当初青龙山上,你像烂木头一样,被捆的不能动弹,我爷爷怎么救下蛤蟆的?你这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
冯二毛指责完我爸,又来求我妈。
“我的好姐姐,你看我从花花刚满月就单身,到目前花花小学都毕业了,现在就是给我一头母猪,我也不会慢待了她,佟老师这个仙女,要是能答应嫁给我,我冯二毛还不往死里疼她!”
冯二毛一番诉苦,又赌咒发誓不会亏待佟老师,连我爸都被说动了。
事关冯二毛的终身大事,冯瞎子又对我家有恩,我妈最后只能同意。
等到吃好稀饭油条,我妈跟着冯二毛走了。
我爸让我在家里不要乱跑,他又偷偷去乱葬岗挖坑找分尸鳝去了。
040 灰衣僧()
乱葬岗的分尸鳝都快被我爸抓光了,现在找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我反锁大门在家看书,三爷爷敲门来了,说他想去县城买书,正好带我去溜达溜达,刚才碰到我爸也跟他说过了。
三爷爷看到墙上的粉笔画,说线条行云流水,细节纤毫毕现,真像一个仙子在墙上行走一般,功底真不是一般的深厚啊!
三爷爷说到这里,睁大双眼看着我,说蛤蟆,这不会是你小子画的吧?我的乖乖,难道你真是文曲星下凡?
看来这幅美人画,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妙,竟然让三爷爷一个“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老夫子,主动说什么文曲星下凡了。
我告诉三爷爷,是省城来的一个画师,姓林。
我又把林画师的样子,还有上午的事,都跟三爷爷说了一遍。
三爷爷摇摇头,说这个功底放眼全省也是首屈一指,不过,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咱们省城,有这么一号出手精妙绝伦的林画师?
“或许是个国学大家,钻研侧重在其他方面,画画只是他的爱好而已。”三爷爷最后自己给出了解释。
我说也说不定是个高人隐士,但是人家从来不显摆,只是今天来到乡村,一时兴起,留下这么一幅画。
三爷爷说高人隐士有可能穿中山装,但是绝对不会在胸口插上两支钢笔,咱们别猜了,去县城,乖孙儿,前面带路!
我锁上门,跟三爷爷还没出村子,遇到了孙寡妇。
孙寡妇一改往日对我的冷淡模样,笑眯眯的把十五块钱交到我手里。
“蛤蟆,你去县城是吗?我上次钱没带够,买了人家的衣服忘给钱了,你帮我把钱递过去,十块的还账,五块的归你了。”
孙寡妇说完,又把写着地址的小纸条交给我,举手之劳我不好拒绝,点点头把钱装起来,然后跟着三爷爷出了村子,往青龙街走去。
路上经过那条曾经遇到水鬼的小河,水上后来修建的小桥又快坏了,有施工队正在不远修建新桥。
“前些天新桥刚修好,还没放鞭炮就塌了,但愿这次修好,不要再塌了。”三爷爷摇摇头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新桥这边的路旁,多了一个工棚,一个瘦高个两只手里提着铁锤和钢钎,从工棚里钻出来,伸了一个懒腰。
高个子在一块条石上敲敲砸砸,弄得石屑纷飞,原来是个石匠。
石匠看我盯着他,阴森森的对我笑了一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像极了当初的杨木匠,把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杨木匠被逼的扔下家产远走他乡,已经七八年了,这次不会是回家找我算旧账的吧?
“三爷爷,你看那个石匠,像不像杨木匠?”我悄悄拉了拉三爷爷的衣袖,示意他往后看。
三爷爷看了一眼,说稍微有那么一点像,不过他比杨木匠年轻多了,你看他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你别怕,我确定他不是杨木匠。
我妈说杨木匠学的是鲁班术,鳏寡孤独残这五门必应一门,杨木匠就是缺一门里的“独”命,老而无子曰独,杨木匠根本没有后代。
想到这里我舒口气,只要不是杨木匠,或者他的后人来找我就好了。
在青龙街拦了一辆拖拉机,到了县城的书店,三爷爷给我买了两本书,我们又去帮孙寡妇还了账,三爷爷最后还去看了他的女儿。
县长夫人看三爷爷对我,就像对亲孙子一样的疼爱,有点不高兴,三爷爷看不到的时候,她就对我冷着一张脸。
我没把这事告诉三爷爷,后来县长夫人请吃了一顿饭,又叫来一辆奥迪幺零零送我们回家。
那会派出所的老张,出门还是一辆偏三轮,我更没坐过小轿车,上车后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慢慢的我感觉这车到底坐着舒服,谁知这趴在四个轮子上的铁家伙,真的一点不靠谱,还没到青龙街,半路突然就趴窝了。
司机急的团团转,三爷爷没当回事,说反正离得不远了,你慢慢等人来帮你修车吧,我们爷俩先走了。
坐车快,走路可就慢了,后来走到离青龙街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三爷爷看已经是傍晚了,说咱抄近路吧。
反正有三爷爷在,就算天黑也不怕有什么游荡的孤魂野鬼,何况现在还有金黄的夕阳呢,我点点头,跟他离开大路走田野里的小路。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出事了,一个浑身灰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从半空掉了下来,拦住了我和三爷爷的去路。
能从半空掉下来的,肯定是鬼不是人,我吓得躲在三爷爷身后,说您老人家抓紧唱正气歌。
三爷爷说来的是活人,唱什么正气歌。
“老头,你走,孩子留下。”灰衣蒙面人又高又壮,说话也瓮声瓮气的,指了指三爷爷,又指了指我。
三爷爷让我不要怕,又对蒙面人哈哈笑起来。
蒙面人本来一身的杀气,被三爷爷这么一笑,摸着头有点傻了,说老头你笑什么。
“老朽突然想起来一句俗语,叫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你是个和尚吧,出家人怎么不吃斋念佛,反而不等夜黑风高,就急吼吼的出来劫道了?”
听三爷爷这么一说,蒙面人吓了一跳,说你怎么知道的?
三爷爷说和尚身上都有一股香火味,虽然一般人闻不出来,但是我能,毕竟我跟铁佛寺的无法大和尚,当年在一个牛棚里,被关了好几年。
蒙面人把头套摘了下来,一脸肥嘟嘟的肉,光头上九个香疤,说老头,本来我只要孩子不想动你,但是你看出来我的身份,就非死不可了。
三爷爷把头一扬,说道:“我是县长的老丈人。”
我看看三爷爷,心说和尚是出家人,又不是村干部和乡干部,三爷爷抬出县长,人家未必会怕。
三爷爷胸有成竹的对我点点头,又对和尚说道:“你是从西南方向来的吧?路上有没有看到一辆趴窝的车?那是我姑爷派来送我的,结果坏在了路上。”
当时在我们县,有一辆奥拓或者夏利是小老板,有一辆捷达或者桑塔纳是大老板。
坐红旗就是不小的官,至于奥迪县里就一辆,只有两个人有权使用,县长是其中一个。
和尚看来经常在俗世中行走,竟然也明白这些事情,相信了三爷爷的说法,从腰上解下几圈细绳子,对着头顶一扔,绳子脱手而出,钢筋一般直插向天。
绳子是软的,怎么会像钢筋一样竖的笔直?
而且那绳子刚才也就几米长,怎么被和尚这么一抛,变得越来越长了?
三爷爷说这都是障眼法,就像当初贾成祖用糖稀,弄出来的穿山甲一样,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没什么大不了的,装看不见就行了。
和尚手脚并用,猴子爬杆一般,顺着绳子往上爬,那绳子两头都悬空,竟然没有掉下来,哪怕这是障眼法,也是非常厉害的障眼法!
“活着的县长老丈人,贫僧还真的不敢动,不过我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我看谁来护着他!那小孩,贫僧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和尚说完这句话,在绳子上晃晃悠悠的,已经爬到离地十丈远了。
一阵风吹来,平地卷起了尘土,我连忙捂住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和尚和绳子都不见了,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无论这是功夫还是法术,都已经是超出我想象的高明。
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和尚,竟然被三爷爷一句话给吓跑了!
不过和尚最后的一句话,还是给我蒙上了阴影。
041 甄珠儿()
穿过田野,很快走到了青龙街,两边的人家都传出说话的声音,这里比刚才空旷的田野,人气可高的多了。
不过想到灰衣和尚消失之前说的话,我还是有点害怕。
“三爷爷,那个爬绳子的和尚,以后再来找我怎么办?”
三爷爷一拍胸脯,说有我在你怕什么,当初在小学校,我就跟你爸你妈说过,江湖人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他们敢动我试试,我姑爷一句话,老张他们就成群结队的出动,一阵乱枪,保证把这些坏蛋个个打成马蜂窝。
换做以前,我一定相信三爷爷,但是现在我长大了,觉得事情不会像三爷爷说的那样,直来直去的发展,万一人家耍手段玩阴谋呢?
我没有提出这个疑问,而是问出了多年以前就关心的话题。
“三爷爷,咱们青龙街附近,为什么像你这样年龄的老人,比其他地方少啊?”
我爷爷七八年前说过,那些提到裁缝女儿名字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提前进了坟窝子,我想从三爷爷嘴里,打听一下爷爷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裁缝女儿,就是那个被贾邪子抢走,后来穿着紫色嫁衣,在贾邪子家自杀的姑娘,大家都说她是山神爷的女人。
据说闹凶煞之后,青龙街贾邪子家周围的人家都搬走了,比如我们老薛家,还有三爷爷家,就连后来的宋媒婆,也没有住在青龙街。
我想三爷爷多少知道一点内幕。
三爷爷沉吟一下,说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当初土改的时候,打死了一帮有钱的,四十年前闹饥荒,又饿死了一帮没钱的,破四旧那十年,又逼死了一帮有学问的,我那会也是幸运,因为我姑爷鬼机灵,当时那小子有点小手段,那么小就看上了我闺女,所以偷偷帮助我,让我躲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三爷爷抬眼看看前面的青龙街,似是回忆一番往事。
“当然,这些事死的人都不多,死人最多的一次,还是当初华野攻打青龙街的时候,贾邪子的弟弟是国军的少将旅长,用枪逼着周围的老百姓当炮灰,大人为了护着半大小子,只好站到了前面,枪炮无眼,一场战斗过后,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青龙街附近哭声一片,,我家五口人就剩下我一个,当时是户户有人横死,家家披麻戴孝,所以到了现在,附近的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确实不多了。”
三爷爷的解释有漏洞,既然枪炮无眼,那怎么可能死的都是大人?
只要三爷爷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就能彻底相信他的说法。
“三爷爷,当初贾邪子强抢民女的事,你肯定知道吧?”
三爷爷点点头,说我知道,而且被抢了哪几个,我现在还记得呢。
“那贾邪子最后抢的那个裁缝女儿,叫什么名字?”
三爷爷听我问这个问题,有点犹豫了。
我就说您老人家,不是经常说什么鬼神都不怕的嘛,怎么连一个名字都不敢说了?
三爷爷听我这么说,笑了,说蛤蟆你还学会激将法了,说的也是,我方老三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鬼神,告诉你吧,她叫甄珠儿。
“甄珠儿,甄珠儿……”我念了几遍,还真是好名字。
说完这些话,爷俩也穿过青龙街,走到那条小河边,三爷爷竖着手指头让我小点声,又指了指路旁的工棚。
爷俩走到工棚旁边,能听到里面觥筹交错劝吃劝喝,还有人说话。
“石匠,看你好酒好菜的招待我,我给你说实话吧,这条小河上面,只能修临时桥,这种坚固的石桥,你修一个塌一个。”
我竖起耳朵,听出来这是冯二毛的声音。
石匠说道:“这个我专业,冯哥你放心,他们早请我来,桥早修好了。”
“这条小河,原来是青龙街运河渡口改道的,青龙街最早是被铁佛寺的老住持,按照出水龙的风水局打造的,可惜后来龙头断了,出水龙成了断头龙,所以断头龙有了怨气,这怨气从龙尾的运河渡口泄出来,都要从这里流过,水里有怨气,对面又有青龙山,青龙山也有一条龙,二龙相争,正好应到了孙家村小桥这里的位置,所以这是神仙打架的地点,你说凡人想在这里修桥,那可能吗?”
冯二毛的这番说辞,我姥爷以前跟丁老八说过。
丁老八还用这个来解释,当初河里想要找我替死的水鬼,为什么敢在闪电下露面,就是因为水鬼吸收了青龙街的怨气,还有青龙山的龙气。
肯定是冯二毛送我妈回家,返回时经过小河,闻到工棚里的酒菜香味,就拿着这番话,到石匠这来骗吃骗喝了。
冯二毛还有骗吃骗喝的兴致,看来今天我妈和花花,大多帮他留下了佟老师吃午饭,所以他才这么开心。
“石匠啊,你不信老哥也没办法,咱们打个赌,明天你修好石桥,要是不塌的话,老哥我请你吃……吃早点吧。”
冯二毛吝啬的毛病还没改,估计本来是想说请吃馆子的,结果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改成了吃早点。
三爷爷笑笑,拉着我走了,在吱吱呀呀的小桥上,我告诉三爷爷,今天佟老师到冯二毛家的事。
“冯二毛这家伙,跟我保证过了,说为了追到小佟,一定会洗心革面,结果事情刚有点眉目,这小子又犯了坑蒙拐骗的病,狼吃肉狗吃屎,看来这小子是改不掉这些臭毛病了,我要让小佟离这小子远一点!”
三爷爷说着,我们爷俩都感觉小木桥晃晃悠悠的,回头一看,偷鸡摸狗的二赖子,两口子抬着一个石碑,刚刚上桥。
石碑又不是好东西,我和三爷爷都以为这两口子天黑发神经,就没有多想。
下桥到了村口,三爷爷突然一声咳嗽,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三爷爷,我错了,不该让你提到了甄珠儿的名字,现在她来找茬了。”
说完我都吓得哭了,连忙给三爷爷拍后背。
三爷爷缓了一会,又站了起来,说没有那么邪性,我都快七十的人了,咳嗽两声也是正常,蛤蟆你别想太多了。
后来我扶着三爷爷,小心翼翼的把他送到家里,路上三爷爷的声音苍老了许多,走路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力气了。
临走的时候三爷爷怕我担心,还说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今天走的太远了,老胳膊老腿有点累了。
回到家我把遇到灰衣和尚的事说了,不过我怕挨打,没敢告诉我爸我妈,三爷爷说出甄珠儿名字的事。
我爸那本残书里面,只有稀奇古怪的野草怪虫,灰衣和尚的事他解释不了。
我妈说姥爷以前提过一两句,那是失传的绳技,古时候就有几个人,会这样的杂耍,至于是不是障眼法,她也不太懂。
我爸搬开大柜子,下面被他挖出来一个长条形的坑,坑上铺着木板。
我爸掀开木板,把坑里的土枪拿出来擦擦,又拿出很多母猪尿公鸡血泡过的钢豆铁砂,说杂耍算个蛋!
第二天我们一家还没吃早饭,村长就在村里来回跑,大喊出事了,让所有人都起来去小河边。
我还以为是冯二毛说对了,石桥修好又塌了呢,结果真实情况让我差点一头碰死。
三爷爷掉到水里去了!
早晨三爷爷还不停咳嗽,三奶奶就逼着他去医院,老两口走到桥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到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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