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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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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凝视的话,就能看见阿原的身姿。简直就像是触手可及的活生生的现实一样。她的手感觉很热,释放出一股能量。
  駄点心铺的老奶奶沙哑的嗓音笑声嘟囔着:“最近经常听说阿原又偷东西了。”
  一个眼睛看不清,嘴巴不灵光,满脸褶子的老人平常总是坐在店里。据说他的视力已经丧失殆尽了。“我给你的钱正好。”木园这样一说,从他身后就传来阿原的声音。
  说是身后,其实只是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而已。
  “讨厌!没有钱就不能付钱了。”
  不是“不能支付”,而是“不打算支付”吧。我暗自思忖道。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阿原厉声说道:“耕平君,你现在在想什么啊?”
  然后我们又买了一些东西。
  把钱递给駄点心铺的老奶奶的时候,老奶奶盯着门口道:“那个小姑娘,怎么什么都不买?”
  “嗯?什么?!”门口传来阿原那不可思议的声音。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啊呀!真奇怪。刚才我以为有个女孩子在那里。原来没有人呢!最近眼神不太好,上了年纪了。”
  就在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开始吧唧吧唧地走在下水道里,并画出它的地图。学校的作业已经对付完了。
  我们在帆布包里放进城市的地图还有圆规之类的,为了以防万一,还准备了在非常时刻食用的小点心。我觉得反正城市的地图还有圆规也用不着,只是为了制造那种气氛而已。手电筒也给自己新买了一个,是个黑色的,圆筒型,样子还算不错。
  在下水道里面虽然还不至于迷路,不过岔道很多,相当复杂。有一天,除了从半路原途返回别无他法。我想,如果不详细地制定好行动计划就贸然闯进,一定很快就迷路的。
  说到具体的行动计划,是由我适当地选择一条路,走在前头,木园紧随其后。我在转弯的时候开始数着脚步数,然后在下一个拐角将数字报告给木园。木园只按这个步子数字在坐标用纸上画出线来。也就是说,那些线就是我们走过的路。我拐来拐去的话,线也就拐来拐去。即使有那种前行不了的岔路,也在坐标纸上标出记号来,改天再去探索那前面的道路。大概就这样进行。
  另外,在岔路口转弯的时候,都会在下水道的墙壁上用唛头笔作出记号。用箭头来表示从哪里走来,要到哪里去。为此,我一般都在口袋里装着唛头笔。
  最终,用我的步幅测量出下水道全部的距离,这样地图就可以完成了。策划整个事情的,是木园,还有个总在旁边捣乱的,就是阿原。
  我在非常谨慎地数步数的时候,那家伙就在旁边说着毫无关联的数字(有种幻觉,能听得到旁边有欢天喜地的声音),以此来扰乱我。就因为这个,弄得我好几回都忘了数字,只能大概地对木园说一个数字,糊弄过去。当然,阿原的声音木园也是能听见的,就是他恐怕不会想到那能真的把我弄糊涂吧。戴着头灯的木园只是专注地盯着坐标纸。
  在我照亮的灯光中,下水道四通八达,无所不至。
  “那么个地图,交给我好了。不就像个花园么。
  “能信得过你才怪。”
  我这么一说,就觉得阿原突然沉闷下来。不,这种感觉实际上是我们的脑袋作出的骗局。比起这个,更引人注意的,是在下水道里走路时鞋的回音。不知怎么,三个人的鞋就能造出回音。当然实际上只有两个人的鞋在发声,但对我而言,怎么听都是三双鞋。
  连续走一段时间后,突然,看到前方有亮光。从顶棚到下水道的地面,形成一道笔直的光柱。在此之前下水道里总是一片漆黑的,于是我立刻兴奋起来,就要报告给看着坐标纸的木园。
  “前方发现有光!”
  报告的是阿原。听见的木园猛地抬起头。这正是一个证据,说明听到阿原声音的不仅有我,同时还有木园。尽管如此,被抢了台词的我又觉得遗憾极了。
  光亮的来源,是顶棚的一个四方的洞。向上看去,洞里嵌着铁制的格子,那一侧是天空。能听见洞外传来微弱的车的声音。这时我马上意识到,格子是嵌在马路两边的某个地方。这样想着,我向下水道的地面看去,似乎有雨水流过的痕迹。
  “阿原,这是城市的哪个位置?”
  木原在坐标纸上作出标记,问道。
  “不知道,没有从那向外面看过。不过,这样的地方也仅此而已吧。”
  虽然不知道这种幻听的话可以相信到什么程度,不管怎么我们还是支了个人梯向外面确认了一下。我在下面,木园在上面。
  “不行,我又不熟悉,而且手也够不到顶上。”
  放弃了的木园用鞋的前尖在地面上写了两个字:“淳男”。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
  早会上校长第一个发言。在暑假期间,阿原恶名远播,好象都传到附近的学区了。这真是正经儿了不得的事情,我也着实吃了一惊。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其他的小学就好象是国外一样,与我风马牛不相及的。
  还有,校长是一个完全没有人气的家伙。除了自己感兴趣的钓鱼,什么都不会说,而且,还没耐性。有那么一个班级,忘记关掉教室的荧光灯就回家了,校长仅为这个就让他们正座了一天。全班一起。那个班的班主任貌似也没跟校长说什么,只是诚惶诚恐的样子。于是每个人都很害怕这个校长。
  九月第一周的周六,上完了课,我和木园去照顾小鸡。那天只需要喂食就行,所以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在我们给鸡舍的门挂上挂锁,马上要回去的时候,看见这个校长正在自己的自行车旁半蹲着。因为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我们两个人只在远处观察着。只见校长的脸一片赤红,大叫“见鬼!”,还用力踢花坛。大概是自行车爆胎了吧,我正想着,校长却不知到哪儿去了。
  我们俩立刻向车的方向走去。自行车爆胎让校长愤恨不已,真是再没有比这更好玩的事儿了。可是,并没有爆胎啊。
  “这是什么!耕平,看这儿!”
  和校长一样曲着膝盖的木园手指的,是嵌在柏油路面上的铁格子。由于是白天,太阳几乎从正上方照射下来,所以能够真切地看到格子的正下面。那是校长掉的钱包。就是说,校长在从口袋里掏钥匙的时候,一不留神把钱包掉了。掉落的钱包很不凑巧地穿过了铁格子的空隙。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说里面放了多少钱啊。”
  “笨蛋,不是钱包,更右边!”
  我很快就明白了木园的话。我看见了“淳男”两个字。那是木园的名字。
  这时校长拿着一把扫帚出现了。他伸出扫帚的把柄,想要够到钱包,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好象也没有办法把铁格子提出来。
  不久校长可能是放弃了,弃钱包不顾就走掉了。
  我们互相对视着,想的好象是同一样事情。
  我们马上向三田老师报告了已经喂养过小鸡的事情,赶紧跑回家去。我把唛头笔放进口袋里,抓起手电筒就骑车赶到那座桥旁。若是早些时候,还会准备一下塞满各种东西的的帆布包,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进入下水道,所以觉得大概是没什么必要,就没带上包。
  在下水道的入口,木园已经整装待发了。手里拿着制作中的地图。
  “肯定能走到钱包的地方吧?”
  “那当然。好了,出发吧……咦?灯不亮了。”
  木园摇晃着自己的头灯,嘭嘭地击打着,很纳闷的样子。大概是没电了。
  “没什么,我拿来了一个呢。赶紧走吧。”
  我们拿着一个手电筒,就冲着校长的钱包去了。脑袋里已经开始设想,得到了钱包要怎么花那么大一笔钱。里面一定放着好几张一万日圆呢。把它交出去什么的,压根是没有考虑的。
  在这个阶段,地图已经非常地大了。起初想要用一张坐标纸搞定的,实际却已经用了十张以上的纸,而且并没有就要完成的架势。只凭这些就知道下水道是多么大了。此外,下水道还相当立体而错综复杂,所以制作地图的木园一直频频低头研究着。
  并且,因为已经多次地进出下水道,我们已经习惯了在下水道中行走。不过还是只能凭借地图才能知道出口的方位。因为总想着不要迷路,一开始还有的注意力和危机感似的东西逐渐就淡化了。
  “好了,再拐过下一个弯,就能看见钱包了!”
  木园喘着粗气说道。我也一样,拿着手电筒的手好象在颤抖。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一千日圆就是很大的票子,什么都能买。而且,那还是校长的钱包。我们无比激动地,拐过了这个弯路。
  这里应该能看见阳光从顶棚照射下来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和走过来的路一样,还是一条漆黑的通道,仅此而已。
  “咦?难道是下个拐角?”
  没有。下一个拐角也是,下下个也是。连在岔道处用唛头笔作出的标记也没有。不久我们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到达不了目的地了。地图就是错误的。在此之前的下水道探索,都只是按原路返回的重复而已,所以根本就没发觉地图是错的。
  突然,木园用地图来敲打我。
  “耕平,你把步数给数错了!笨蛋!这么简单的工作都不会做!”
  他满脸通红地揪着我的衣服,呼啦呼啦地晃着。事发突然,我也慌了。
  “啊,怎么就不是淳男你把地图画错了呢?怎么办!到不了钱包的地方了!”
  我们打起来。这中间,亮着的手电筒落在了地上,我们因此暂时休战。在这么昏暗的地方连架都打不了,就算打架,也要去一个亮点儿的地方。其实我是害怕漆黑一片的,不过在木园的前面,我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我吧,并不是因为要把钱包怎么样才发火的。就是这作的地图是错的,觉得太可惜了……唉…唉”
  木园这么说着,把掉落的地图捡起来。我也想把在互相推怂时掉的手电筒捡起来。可是因为手指受了伤一下子抓空,圆筒形的手电骨碌骨碌地滚了起来。
  “……这是个坡。”
  木园说。我慌里慌张地捡起滚动的手电。只有这么一个电灯了,要是它没了,我们可就要深陷于黑暗之中了。
  之后,我们朝着手电筒滚动的方向走去。尽管和来时的路是相反的,不过因为木园一声不吭,沉默着往前走,我也只能跟着。我担心地问:“这个方向对吗?”。那家伙回答:“反正已经不知道在地图的哪个位置了。”我们就这样,在不知延伸到何处的下水道里,迷路了。
  到了岔路口的地方,我们就转动手电,选下坡路走下去。虽然就身体上的感觉而言,这坡度很平缓,可是走得久了,就令人觉得已经走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了。
  最后,我们终于到达了下水道的最底层。不对,说最底层是不正确的。下水道本身还是在一直向低处延伸的,只是这里有水积着,让人走不下去罢了。之前因为道路塌陷而走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也碰上过,遇上水还是第一次。
  这个地方,是一个比来路更加宽阔的隧道。而且,走到这里后,角度也更加倾斜了。
  上方的下水道是不是全都通到这里啊,我推测。就好象最开始很小的水流最终会蓄积成一条大河一样,下水道也最终全部集中在这个地方。
  在这条大的通道中间水开始汇集起来。因为路是倾斜的,所以流向前方的水量逐渐增多。下水道的前方则淹没于水里。
  我用手电筒探照四周。这儿好象是个地下湖一样。寂静无声。没有风,水面纹丝不动。像已经死了似的。被手电照到的水面像昆虫的脊背一样发出冷光。我不知怎么突然觉得不妙,害怕起来。我想世界的尽头恐怕就是如同这样的地方吧。
  在离脚下不远的地方落着一个铁罐。在这种地方还有铁罐儿?真不可思议。
  “这是河流的水吧。下大雨后,河流的水位上升,下水道的入口就浸在水里,河水便流入下水道。流进来的水一直向下向下,最终积蓄在这里。被扔在河里的垃圾,也跟着流到这种地方。这个下水道,说不好就是为了防止河水泛滥修的。是一个把涨出河面的水暂时储存起来的地方吧。”
  我们用放在口袋里的唛头笔,在墙壁上写下了名字。“管耕平”“木园淳男”,因为还在吵架中,两个人的名字之间留出了空隙。
  然而,怎么从下水道走出去呢?木园提出了下列建议。
  “因为我们只选下坡路才走到了最底层,这回我们若是只走上坡路,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可是,这个计划在第一个岔路口就碰壁了。与刚才所想的完全相反。就好象枝干生出无数分支一样,上方的所有的道路,都是由最底层的道路延伸出去的。在下水道里有几处塌陷不能走的地方,除了来时的桥旁的出口,以前肯定还有其他的出入口吧。这样想来,从最底层的大路要向上走,会有很多备选的道路。因为其中的每一个都是上坡路。可是,那可不一定就能走到平时那个桥的出口位置。
  我们还是走下去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走,再说我们想从下水道出去。只要走下去,就一定能发现唛头笔作的标记,我们想。所谓的标记,就是标示着来路与去路的箭头。就是说,按照箭头的反方向走下去,就能到达出口。只要一个就可以,只要一个,找出标有箭头的拐角就行。可是,就连这样的希望,不久也破灭了。
  手电筒的光亮逐渐变暗,最后灭了。电池没电了。我无法相信,几次把开关重新打开。还是不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离开家的时候,还判断并不需要那个有备用电池的背包。想不到竟然会迷路。而且,木园的头灯也没有电了。此时,哪儿都找不到能用的电池了。
  即使这样,我们仍然在黑暗里走着。虽然还为吵架的事生闷气,可是为了不分裂,我们彼此握着手。在没有光亮,没有一切,完全漆黑的状态下,向着有可能的方向走下去。
  在持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到了体力的极限,我就地坐了下来。黑暗中只回响着呼吸的声音。
  到了这个阶段,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切地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我想得太天真了。一直以为,在黑暗里凭感觉走下去,也许就能回到出口。可是下水道比想象的大多了。脑袋里装着下水道的地图,在黑暗之中不迷失方向地走下去,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据我们所知只有一个人可以。可是必然,即使那个家伙在也无济于事。那家伙只有声音是人类的。可要把我们两个体力皆失的人带出去,只靠声音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们已经筋疲力尽,心里想说不定就要死了,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很长时间,我累得不能动弹,困意袭来。这里一片漆黑,而且对睡觉来说,温度也刚刚好,于是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抓住了我的右手,就那样用很大的力气把我拽了起来。之后,我就被拉着走了起来。我睡得正迷糊,还以为是已经恢复了的木园把我弄起来,带着我向外面走呢。
  “耕平?是耕平吗?”
  是木园的声音。
  “是耕平在牵着我的手吗?”
  “不是不是,应该是淳男在拉着我的手在走啊,不是吗?”
  我在一瞬间睡意全无。牵着我的手如果不是木园的,那么在这黑暗中似乎还有别人。
  有偷笑的声音,我更加确定了。
  就在只需再走几步的地方,我们看见了外面的光。也隐约听到了电车行驶过的声音。是么,都已经走到了出口附近了。
  “你们两个人,在那种地方干什么哪?”
  外面的空气好新鲜。尽管四周还是昏暗的,可是已经能够辨别出站在面前的阿原的样子了。她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我和木园,是被她用手牵引着,才走出了下水道的。
  “要是说起来,都是因为你在旁边乱数数,才弄得一塌糊涂的。”
  “是的,都是阿原的不是。阿原最不好了。”
  “那当然是了。”
  她抱着胳膊说。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因为刚才被用力地握过,已经变成了黄色。
  后来听人说,校长用鱼钩把钱包给钓了出来。那本来应该是我们的东西的,可惜极了。
  后来,对于阿原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当时的自己还偷偷地想过。所谓的阿原,是我们自己设想出来的,并不是实际存在的人类,这是显然的。然而,我们却看得见,听得到,甚至还亲手触摸到了。
  然而说起来,阿原其实是幻觉。只不过是我和木园才能看见的,一种极为特殊的幻觉罢了。
  比如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和阿原成为朋友不久之后的某天,学校课程结束以后,我和木园并肩走出校门。正是晚间的回家高峰时段,周围有很多学生在走。就在这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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